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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的小漩涡猛力吸取着从他双掌渗入过来的妖气化为了一股股清凉的真气还给百骸。

    钟道临脑子里空空荡荡用心灵追随着这股奇异的气团不存一志毫不干预徐徐跟着真气漩涡吸纳的力量以意引以重楼渐达膻中、中脘、神阙至气海而止再从气海分开两路至左右大腿从膝至三里下脚背及大拇指又转入涌泉由脚跟脚弯循大腿而上至尾闾合为一处过肾堂、夹脊双关分送两肩两膀两背至手背。由中指转手掌一齐旋回过手腕由胸旁至腮后从脑灌顶复下明堂上腭整个气团在他身体内部来回运转了两周天就那么的轻松化去了渗入到经脉中的强大妖气换上了一层不知名的力量。

    蓦的钟道临骇然觉这股力量居然兴奋的吸纳着三阴石内的妖灵和阎罗王孩子魂魄大吃一惊下赶忙用意识破开吸纳的范围只让自身这股神秘的力量去吸取三阴石内的妖气放过了孩子的魂魄和元神。

    几乎是在钟道临起念的一瞬间那股渗入孩子魂魄和元神的强大妖气就像被无形之手狠狠的扯了一把忽然从三阴石内喷了出来顺着钟道临抵在黑石的双手眨眼被他双眉之间泥丸岤之内的气团给吸扯个干干净净一丝一毫都没能留下。

    略显冰凉的寒流从钟道临双眉之中翻掌间传遍了全身冻得他浑身一冷五识归体睁眼醒来直到这时候他才隐隐懂得自己终于有了一套自己的内功而行功法门却是如此诡异居然是通过炼化对方元神真气来提高自己的修为不免暗暗惊心魔界功法果然损人利己阴狠毒辣。

    “嘭!”

    胜比金刚的三阴石光泽陡暗突然出一声爆响从中炸开石粉飞溅下一颗光华斗转的五彩亮珠忽然从黑石内飞了出来直朝屋内石壁撞去。

    在钟道临身后担任护法之职的阎罗王既喜且惊喜的是凭借自身灵觉早已觉孩子浑身妖气被刚认的弟弟剥茧抽丝般的给吸个干干净净甚至被钟道临化为己用惊的是自己孩子的元神居然一下子脱离了三阴石的封印这还了得赶忙袍袖一甩朝五彩珠祭出了一道白玉牌。

    白玉牌刚一腾空就化为一条鲤鱼般的小兽张口吞下了差点撞上墙的五彩珠瞬间变回了白玉牌的原型只不过上面雕刻的东西从一尊鱼形怪兽变为了一条小黑龙。

    (关于阎罗王之子的故事请参看拙作《幽冥天子传》)

    阎罗王伸手接过白玉牌小心放入怀中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钟道临激动的老泪纵横颤声道:“多谢贤弟救了小儿一命如不是贤弟为兄真是愧对孩子他娘的嘱托!”

    激动不已的阎罗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抓着钟道临的肩膀不停的摇晃声音颤抖。

    “恭喜老弟了!”

    在外围担任护法的楚江王六城王和平等王这时候已经撤去了法力结界一同走了过来黑脸的楚江王本是略显狰狞的胖脸上如今满是笑容先拱手向钟道临道喜:“老弟不但救回了我大哥的孩子而且领悟了‘黑龙绞魔图’内的奇功绝艺可喜可贺!”

    在旁的六城王也是哈哈大笑他是性情中人专管分人尸体烧人舌头看到久病缠身的侄子被钟道临眨眼功夫治愈挥舞袍袖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面镶蓝黑色小令旗递给钟道临道:“今后老弟在阳间被谁欺负了尽管唤我第六殿兵将前去助阵大家是一家人常来坐坐!”

    钟道临吓了一跳不敢接阴界调兵旗连连摆手道:“小弟作了些微末的小事儿何劳六哥如此重礼再说!”

    说着声音顿了顿转头疑惑问阎罗王道:“大哥令郎真的没事儿了?”

    他治病的过程也是稀里糊涂自己反倒不明白生了什么事。

    “没事了万事大吉!”

    阎罗王连连点头含笑不语出声的却是一旁站立的第九殿阎王平等王长着一张国字大黑脸面像威严全身散出令人颤栗的气息这里面也就他和阎罗王最贴心都是秉公执断的阴神阎罗王的儿子病好了他比谁都高兴闻言大笑道:“混沌经本就是魔界神功化掉些许妖气还不是手到擒来也多亏你了老弟不然我们几个家伙合起来都一筹莫展老六的东西你收着今后降妖除魔号令阳间鬼魂都用得着再客气就是不把我们几个老家伙当自己人了!”

    他乃司掌丰都城铁网阿鼻地狱所遇恶鬼最凶凡阳世杀人放火斩绞正法者都要押解到他手里用空心铜桩绑其手足相抱煽火焚烧烫烬心肝再阿鼻地狱受刑直到被害者个个投生方准提出解交后送到天道、人道、地道、阿修罗道、地狱道、畜生道这六道轮回受苦佛家所说的众生平等就是说的人死后到了他面前都一个样。

    第二十六章 混沌化妖,道临返阳(2)

    阎罗王眼含泪花伸手接过六城王递过来的“阴界调兵令”塞入了钟道临的怀中摇头笑道:“别客气了你侄儿如今妖气尽除只要找到合适的肉囊就可还魂回来倒是你刚入道门不久天下妖魔何其之多万一有个闪失变成鬼魂再犯到你六哥手里那就真的要秉公办理了!”

    四大阎王彼此对忘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为了缓和钟道临的情绪连这几个终日令人惊惧的煞神都开起了玩笑显得很怪异。

    钟道临能得到此面令旗也明白是几位大哥怕他在阳间行走遇到大敌吃亏能调动阴界鬼兵助阵自然能事半功倍就连今后给人看风水捉鬼都轻松不少心中暗暗感激六城王敢把这面旗交给他自是明白他不会乱用当下也就不再推辞俊脸微红抬手一抱拳有点不好意思道:“多谢四位大哥小弟惭愧点接下来了!”

    “哈哈哈这才对嘛!”

    大胖子六城王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扭头向阎罗王问道:“大哥临弟不比殿外那小子是用遁甲入地元神出体时候长了可就回不去了赶紧让老弟回去吧省得弟妹担心!”

    钟道临听六城王突然没来由的说到弟妹不免愕然心想我一个出家的道士娶老婆干嘛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身旁阎罗王轻喝一声:“老六说什么呢?怪不得蛮牛和那罗嗦的马面爱往你那里跑都让你给教糊涂了!”

    “末将在!”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吼一直守护在门外的牛头将听到屋内有人唤自己赶忙吼了一嗓子:“王上有何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非也非也!”

    马脸将轻飘飘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几位殿主分明是在讨论六王为何说弟妹怎是在叫你这头蛮牛?弟妹弟之夫人是也女流之辈自然不是男儿身何况是头蛮牛孺子不可教也悲乎叹兮!小弟就说要牛哥多多学~~”

    “闭嘴!”

    连屋内的六城王都不免脸色绿气的胡须乱抖跳脚朝门外大喝道:“你二人即刻送贤弟回去不得有误办!”

    “得令!”

    马脸将吓得收回了滔滔不绝的罗嗦和牛头将一同出声领命。

    钟道临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多呆只是对几位刚认识的大哥才见面就要分离感到不舍望着几人的目光充满了感情阎罗王看到他的脸色知道他在想什么微笑道:“天长地久有缘自能相见来日方长哪怕没有再见之日?贤弟快快回去吧顺便把那孩子的魂魄带走贵友还在殿外等候呢!”

    钟道临闻声点头依依不舍的和四大阎王一一告别接着背转身躯轻轻走了出去。

    四位阎王见钟道临慢慢消失在了门后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眼神其中的六城王眉头一皱疑惑道:“大哥老弟的情劫?”

    “算了!”

    阎罗王轻轻摆手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末强求业有二求七难十魔最难渡的一劫却是情关爱恨滔滔情欲心魔一切随缘吧!”

    平等王微微一笑叹道:“此子天赋异秉悟性之高恐怕是正道千年不世出的绝代奇才否则不足以勘破魔界‘黑龙绞魔图’顿悟神功如今魔界蠢蠢欲动四方妖邪魔焰高涨随着《炼妖秘录》的出世眼看就是一场浩劫正道有此子踏尘也算得上应劫而生老六传他兵令估计也正是想到此层!”

    六城王闻言皱眉不语脸色凝重可看着门外的一双巨眼却爆出了满含希望的异芒。

    利州城内午时。

    艳阳当空天气燥热湛蓝的晴空万里无云风声不起街上寥寥的行人商贩被高挂中天的火球烤得晕晕乎乎不停的被火球挤出那怕是体内最后一滴水分浑身浮了一层油腻汗渍踏着脚下灼热的土地越倍感燥热嘴唇干渴下不住的干舔着。

    空气被高温蒸的似乎有些扭曲连远处的房檐屋顶在行人的眼里都变得朦朦胧胧起来。

    裁缝铺后庭院

    三日以来老掌柜一家人和一众伙计丫鬟就龟缩在一个不足三丈方圆的木屋内吃喝拉撒都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能在一间屋子里解决到了第二天只得在中间用床单扯了一道帘子算是和女眷隔离开了屋内摆放的点心早就被分光了幸亏屋角的那口水缸里的大半缸水才没把众人给活活饿死渴死可到了此时这些人都已经饿得全身乏力神志不清了。

    不是他们不想出去而是外面那匹虎视眈眈的双头银狼一刻也不放松的围着钟道临的肉身打转不管是谁只要是一出门就会被银狼一爪子扫回屋内男女老幼不论到第二天几个急躁的伙计要合伙冲出的时候那头银狼也不阻拦只是用森寒阴狠的目光瞧了瞧他们在几人冲出的同时仰朝院内花圃喷了一口烈焰绿焰紧跟着腾腾而起眨眼将花圃连花草带周围土石烧成了炭灰。

    几个伙计当时就吓得尿了裤子顺着裤腿流了一地连滚带爬得哭喊着跌回屋内从这时候起再也没人有胆量冲出来试一试只得饿着肚子在房内干等苦盼着两个入了地的道长赶紧回来。

    此时屋内的老掌柜正在儿媳妇的搀扶下喝着清水饿了这么长时间脸色越的苍白喘气都变得粗重起来旁人更是歪歪扭扭的或坐或卧软倒在一旁尽量少走动以免越来越饿整个屋内除了老掌柜嘴唇喝水出的“唏流”声一切都静悄悄的。

    突然一声清脆的鹰鸣传来屋内众人都不约而同凝神倾听细闻之下果然是鹰鸣而且显得欢快兴奋众人听明白了这正是三天前腾空而起就在也没见过的那头金色大鹰出的鸣叫精神大震下一个个爬起身子小跑到窗前果然觉那匹这两天越来越不耐烦的银狼也兴冲冲的围着钟道临的肉身走来走去两个脑袋还不时伸出红舌头舔着钟道临的耳颈。

    本是平静的庭院中忽然异风陡起飞沙走石空气中电光烁烁隐隐风雷震动“呲呲”作响外边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花圃周围却忽然黯淡了下来笼罩上了一层层青色幽光来回穿梭盘旋空气扭曲下连房内之内眼中的银狼都弯弯扭扭变了形。

    蓦的大地震动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层层土石滚动翻卷两只狰狞的怪兽驮着两员二人多高的巨大怪物猛然破土而出二个怪物刚一冒出土层就哈哈大笑翻身跳下怪兽坐骑立马就朝木屋迈步而去那个背上背了两把车轮战斧的牛头怪兽还朝屋内大喝道:“娃娃们你们家那个病公子在何处?快快带到本将面前!”

    “哎呦我的个娘啊!”

    屋内一个正在朝外观望叫做小六的伙计看到煞神一般的妖怪夹杂着阵阵阴风冲了过来一颗牛脑袋顶得上六颗人脑袋摞一起那么大狰狞的黑脸上铜铃巨眼凶光闪闪吓得嗷一嗓子口吐白沫就昏了过去众人也都被这个怪物吓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嘎嘎!”

    天上五雷神鹰欢快的扇动着金翅从云层之上滑翔而下尚未落地就慢慢化为普通小鸟的大小稳稳落到钟道临肉身肩头兴奋的用小鹰嘴不住摩擦着钟道临的勃颈双头银狼也吐出两条红舌头用两颗大脑袋不住往钟道临怀内拱着。

    两只神兽不约而同感觉到了钟道临身上渐渐聚集的生气兴奋的手舞足蹈。

    三天来好似一尊石像般动也不动的钟道临眉心之中慢慢闪出一个星图般的黄印旋转稍许又隐没不见钟道临突然全身一震终于醒来。

    第二十七章 赎魄还魂,雨夜车队

    “嗷!”

    刚驮着玄机子从地底跃上地面的啸岳地虎摇头摆尾昂出一声虎啸身旁刚站起来的钟道临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伸手就给了黑虎一巴掌没好气道:“这处不是你那山林叫什么叫把街坊都吓住道爷就穿帮了!”

    说罢摸了摸肩头小雷脑袋上的五彩长翎让啸岳地虎和疾***狼化为小兽笑呵呵的边朝屋内走边抱拳向屋内众人道歉道:“牛大哥跟马兄惊扰了各位对不住赶快让小子看看那孩子!”

    老掌柜儿子见钟道临“鬼魂”回来了心下暗定赶忙让众人从门旁让开好让那两员凶神恶煞的怪物跟这个能入地的道长进来。

    “咔嚓!”

    牛头将早就有点不耐烦只是碍于身旁啰嗦的马脸将不住阻挠才没冲进去见钟道临解释完毕伸手扯掉了两扇木门为防虫蛀的坚硬樟木门在牛头将的手里就跟纸糊的一般轰然碎裂粉碎成一截截小块散落地上牛头将毫不在意的弯腰钻进了小屋让身后的马脸将直呼“蛮牛不懂礼数可悲可叹!”

    虽是这么说还是跟着身旁走来的钟道临一同步入屋内朝床边走去。

    那病恹恹叫做“春儿”的小童这时候已经被牛头将一把抓在巨掌中就跟提溜个小耗子差不多看得一旁孩子的家人都心中惊惧中年人的夫人更是泣不成声唯恐孩子遭了牛头怪物的毒手。

    “你这小女孩哭个鸟!”

    牛头将不耐烦地扭头大喝出声妇女哭哭啼啼的把他弄得心烦意乱大怒道:“这娃娃虽然魂魄入府减寿一半命不过四十可也不算夭折了阳间就这么好等你们时辰一到犯到本将手里谁再敢哭看老子不灭了***别哭了!”

    老掌柜赶忙躬身施礼颤颤巍巍的向牛头将拜倒:“大神息怒儿媳不懂事惊扰了大神法驾老朽替她赔罪了!”

    说罢连连叩拜惶恐不安。

    刚进屋的马脸将看这老头很懂规矩甚是欣喜走上前来晒到:“你别理那头蛮牛咱们也快相见了日后有不才关照你也不用怕那蛮牛!”

    老掌柜闻言两眼一翻朝后便倒吓得身后中年人赶紧接住老人家身体缓缓放倒屋内藤椅上前有玄机子批命后有马脸将见面之下就是“咱们快相见了”老掌柜看自己果然大限将到忍不住心中悲意加上饿了三天身体虚弱没挺过去还是昏了过去。

    牛头将冷哼一声不管马脸将在后边冷嘲热讽抓着孩子的巨掌慢慢透出白光渐渐把孩子周身的黑气给完全化掉等小童身上再也没有黑气透出顺手把掌中孩子往后一扔朝马脸将招呼道:“走吧妈的到了这里俺就心烦!”

    他这一阵心烦灌注于手上的真元不免强上了几分种下了日后他手中此子力大无穷的因果造就了一个万人军中纵横睥睨的绝代豪雄这是后话。

    跟马脸将一同进屋的钟道临看孩子朝自己飞了过来吓得赶忙轻轻接住暗查体脉果然那股死气无影无踪大喜下伸出右手食指朝怀内孩子眉心一点光芒闪烁下从他的体内不住跃出光珠隐没在孩子的身体中小童苍白呆滞的脸庞慢慢红润起来一双乌黑的小眼渐渐蒙上了亮光生气回转。

    “哇!”的一声响亮的啼哭。

    钟道临怀中小孩突然哭了出声四肢不断的弹蹬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直往钟道临脸上抓惊得一旁中年人夫妇喜极而泣这可是一年来孩子的次啼哭再看孩子的小脸红扑扑的病态一扫而光哪还有半分呆滞的病模样。

    妇女激动地哭喊着跑了过来一把从钟道临怀中抢过孩子又哭又笑不住亲吻着孩子的小脸一行行清泪遮盖的脸庞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中年人含泪忍住了抱起孩子的冲动翻身跪倒“嘭嘭嘭”的朝钟道临和争吵不休的牛头马面将转圈磕着响头只把青砖地面磕出了点点红印。

    钟道临安心受了中年人几拜省得这重情义的汉子今后心存遗憾可看到中年人磕头起来没完了赶忙过去一把拉了起来劝道:“算了举手之劳罢了!还是快去看看你孩子吧!”

    中年人抬起头来泪眼含满了感激沙哑道:“仙长大恩大德常家没齿不忘大恩不言谢仙长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有常某可以效劳的地方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钟道临看到一旁牛头马面两员战将骂骂咧咧推搡着走入院中估计又是一言不合准备对砍吓得不敢再和中年人耽误工夫急匆匆道:“此地阴气太重不宜停留你还是携家眷迁往别处你儿子虽然魂魄归窍怎奈拖得太久恐怕今生无缘高寿这里诸事已了我等就告辞了!”

    说罢不等中年人回话赶忙跃入庭院之中伸开双臂将已经从背后拽出来大板斧的牛头将给拦开劝架道:“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这里不比阴界二位要是在这里打起来恐怕半个利州城都要鸡飞狗跳忍一忍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彼此忍让些可好?”

    “呸!”

    牛头将先朝马脸将唾了一口才缓和怒脸对钟道临道:“都是那头蠢驴无事生非娘的要不是看在临王爷的份上俺今天就在阳间碎了他让这毛驴重新投胎!”

    因为钟道临和阎罗王结交的事情牛头将早都把他当成了阴界王爷有钟道临劝架不敢太放肆只是对马脸将怒目而视恨不得一斧头劈死那头啰嗦驴。

    钟道临闻声赶忙连连点头低声赔笑道:“就是就是牛大哥心胸宽广自然不会轻易动怒二位大哥都相处千年了能有什么解不开得仇怨算啦!”

    马脸将听钟道临这么一说摇头晃脑的大叹道:“非也非也理不辩不明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根躁则失君蛮牛火性既不能成此万乘之君亦不可成君子之君乃小人也呜呼弟一片良言被当成放屁哀哉!”

    两员阴将的坐骑“踏阴兽”苦着脸卧在一旁无奈的听着两人对骂无精打采的。

    玄机子没空搭理这俩缺根筋的阴将忽然想起还没收银子赶忙笑嘻嘻的跑到中年人身旁献媚道:“恭喜这位大哥了令郎业已回天可喜可贺!”

    说着扯了扯自己身上画着八卦的破道袍尴尬的朝中年人笑了笑有意提醒对方注意到自己的窘迫。

    中年人本听到其子活不过四十钟道临又叫他搬家正心中悲凉听到玄机子前来道贺强打精神还礼道:“多谢二位仙长巧施妙手救回劣子常某铭感五内!”

    说着看了看玄机子的表情心中一动借机恭敬道:“那位仙长提醒小人要迁居他处道长法眼如炬不知可否指点小人一家一条明路?常某稍许有薄礼奉上还请二位仙长笑纳!”

    玄机子听中年人没忘了银子的事儿双眼笑成了一条缝左手在袍袖里略一掐算大乐道:“旭日东升北藏蛟龙东北方正是六秀大吉之地如果大哥不嫌麻烦可携家眷远迁如果北方有亲戚更好可投奔前去自有机缘!”

    中年人大喜道:“不瞒仙长我祖上正是怀远人老父多日来也颇想落叶归根我们明日一早就走多谢道长指点!”

    说罢亲自到帐房取了银两又到前店拿了几件裁好的衣裤交给玄机子乐得他眉开眼笑直夸中年人爽快。

    就在玄机子和中年人说话的功夫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暴吼牛头将再也受不了马脸将不停的啰嗦一屁股猛坐到了踏阴兽背上踏阴兽被他压的呼痛一声四蹄下阴风顿起牛头将夹杂着来回翻滚旋转的黑气从庭院中消失不见。

    钟道临无奈的看着马脸将骑兽紧追而上一边还滔滔不绝的嘀咕着什么和身后扫来目光的玄机子对望了一眼叹道:“咱们该走了!”

    二人辞别裁缝铺老掌柜一家带领着化为普通家畜的三小飘然离去。

    第二十七章 赎魄还魂,雨夜车队(2)

    利州城外小路夜!

    密布的阴云下压低罩浓黑的云层之中隐隐显出了电光烟雾伴随着瑟瑟夜风越凄迷蒙蒙牛毛细雨如丝被风一吹兜头盖脸的打在两个垂头丧脸的青年身上把一身刚换上的干净长衫眨眼浸湿一片走起路来沉沉的。

    一只大黑猫领着一条双头小狗大摇大摆得跟着二人摇晃毫不理会这漫天的风雨和前边两人的气闷心情依旧神采飞扬的迈着步子。

    那个瘦脸的小道士索然的用手中桃木剑扫着路边含珠的野草水珠四溅草断枝折忍不住朝身旁肩搭金鸟的同伴埋怨道:“临哥小弟都说了你那个大招牌不能打你偏不信现在怎么样?整个利州城都知道来了两个骗财的妖道我龙虎山的名号算是彻底栽了哎!”

    说罢大叹了一口怨气伸腿踢飞了一块小石头小石头被他一踢远远的朝路旁的密林飞了出去“啪!”的传来一声响可能是撞到树干上了。

    被叫做临哥的那个道士也是垂头丧气苦着个大脸回应道:“还不是我师傅非要打什么名号出来说是把招牌弄得醒目点才有客人上门我哪知道百姓把咱们当成妖道了连我师傅精心制作的大幡子都被官兵给没收了倒霉!”

    这二人正是钟道临和玄机子两人从裁缝店出来就兴高采烈的跑到街市口摆摊算卦准备给人看相算命测风水赚银子钟道临记得醉道人的嘱咐刚一到地头就竖起了那面迎风招展的三丈大幡子呼呼乱甩这一亮招牌不当紧本就不多的行人更是像见了鬼似得逃离二人站立的范围唯恐给两个嬉皮笑脸的道士给盯上。

    玄机子愕然看到钟道临祭出了“乾坤尽于吾手日月略藏心中”十个金字的大招牌当时就觉得不妥旁边堪比脑袋大的“批卦解命看相寻龙风水三界皆至尊妙法冲灵霄”几行字更是把他吓了一跳赶紧就劝钟道临把这玩意给收起来这么大的口气不说旷绝宇内也称得上称雄四海了可跟二人的年龄却不配连道袍都在黑风洞窟内整没了别人谁信哪。

    钟道临却不以为然认为既然是师傅倾心制作完成的作品肯定能起到轰动作用结果就不理一旁暗暗叫苦的玄机子硬是要把这面大旗给竖起来。

    结果这竖起来一家伙就是三丈长的巨型幡子当时就引起了轰动行人马上退潮般的绕道走开除了对二人指指点点外整个下午没有一个人来找二人看相把两人整的面面相觑干着急就是没客人上门到了晚上甚至惊动了衙门里的公差当时就把这面妖旗给收走了要不是玄机子拿出十两银子打点二人恐怕要杀出城池了连晚饭都没吃的玄机子不住的抱怨正是由此而来。

    钟道临看到玄机子不住用桃木剑劈砍着道旁的野草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你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了么?”

    玄机子停下了砍草的出气动作用鼻子大力嗅了嗅挠头愕然道:“血腥气?在哪里?”

    钟道临指着路旁的野草淡淡道:“那是草流血的气息它们也会痛幡子没了就没了咱们换一个地方赚钱便是用不着找它们这些无辜的草出气!”

    玄机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嘟囔道:“行草流血了小弟刚才那十两银子也出了大血了现在肚子还饿着呢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我饿得慌你说咋办吧!”

    虽是这么说却也不再用剑砍两旁的青草只是肚子适时的“咕咕”叫唤让他越感到饥饿难忍。

    “嘿嘿!”

    玄机子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要不是为了赶着赚银子中午就草草的吃了点馒头垫肚这会儿两人也不会这么饿赶忙赔笑道:“那利州城是回不去了咱们往前走走看是否能遇到客店人家讨碗饭吃不就行了嘛!你当时应该再坚决点嘛我不就把幡子收起来了?嗯还是你小子不够坚决不然咱们也不会被赶出城来!”

    二人就这么互相埋怨笑骂着忍着肚中饥饿朝前走着离城越来越远。

    “咯噔咯噔!”

    不知道走了多久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慢慢从官道后赶了上来……

    从后边赶来的三匹马和一辆马车马车是三匹黑马拉着的三套车车厢的帘子拉着看不到里面三位骑土背着包袱包袱鼓鼓荡荡可能是走长途的外地旅人引起钟道临和玄机子二人注目的是马鞍袋镶了金边看来是名贵的精品而且三人都佩戴了防身的剑。

    如今天下战火四起盗贼横行荒山野谷间毒兽遍布虽然行脚客商长途跋涉挺危险可无论哪处州府民间携带兵器者皆按乱党论处杀无赦就算是武林人士携带佩刀也多是藏于腰怀这三人如果不是艺高人胆大那就是真的不怕死了有了兵刃虽然可以防备些野寇毛贼但如果把官兵引来那就不妙了总之敢明目张胆的携带佩剑足以说明此三人的不凡。

    三位马上壮汉都是骨骼粗壮浓眉大眼健壮骠悍的中年人三人可能是护卫身后的马车而来马车是用来载人的车顶堆放着一个个大包用挡雨的油毡封好麻绳捆定不惧风雨颠簸。

    玄机子靠到钟道临身旁耳语道:“这是兴元府福记骡车行的客车车把式肩头的黑马刺绣别无分号每周两班往返茂州之间多是拉些和蛮族交易买卖的商贾!”

    玄机子长期行走江湖对道上的门路所知甚明。

    “两位兄弟!”

    赶车的大掌鞭头戴雨笠是个面貌古朴的大汉见到钟道临和玄机子在这风雨之夜孤身赶路大吃一惊赶忙手拉缰绳止住马车大声询问道:“眼看就是雷雨二位孤身上路遇到贼人就麻烦了不如上车一同可好?”

    三个骑马的中年人也拉缰停下含笑看着二人眼中满是善意要知道行走江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能多交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日后好相见当下也都劝二人一同登车。

    钟道临和玄机子交换了一个眼色点了点头。

    钟道临朝几人拱手抱拳道:“多谢几位美意只是小弟带着三个畜生上车多有不便还请几位自行离去我们徒步赶路就好!”

    从那大掌鞭身后的车帘中钻出一个小脑袋可能是轮流替换驾车的一个车把式闻声瞧了瞧钟道临身后的黑猫和银狗大笑道:“不碍事车宽敞的很只要兄弟不是带头大象上车都装得下哈哈哈!”

    这人在南疆见过大象忍不住出声炫耀笑呵呵的朝钟道临二人摆手示意他们上来。

    二人推辞不过见几人豪爽心里也颇是高兴带着地虎和风狼跃上了马车朝几人连连道谢。

    他二人跳上车的动作看在别人眼里还不觉得如何落到三个骑马的汉子眼里都不由瞳孔一收相顾骇然要知道平常人想做跳跃时候必然身体会有一个向下弯曲的动作然后用腿力一弹方能跃起而这两个看模样好象还是少年的人则双腿毫不打弯的就蹿上了马车周围飘落的细雨甚至都没有被二人身旁的风声带起怎能不让人惊惧。

    三人知道遇上了深藏不露的高手言语更加恭敬甚至不允许车把式收取二人的车资引得钟道临一头雾水以为遇到了大好人只有玄机子看到了三人的表情神秘的一笑假意推托一番也就不再坚持付车费安然掀帘而入。

    第二十八章 鬼店画皮,惊闻魔秘

    钟道临二人踏进车厢的时候车内除了一个靠着门口的车把式外还斜躺着六名旅客车内很燥热里面的人都还没有睡意能坐这种客车的人绝不是普通百姓虽然这五男一女秉承了财不外露的传统但露在布衣外的白皙肌肤还是显出了和普通庄稼人的不同在二人掀帘入内的一刻都露出了警惕的目光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各自放钱的地方。

    二人找了一个靠近车门的地方坐了下来跟车把式彼此低声寒暄着。

    车把式叫孟良苦孩子出身为人挺机灵从刚才三个护车的骑士表现也知道了二人的不凡看到钟道临带上车的那只双头小银狗不免来了兴趣双目放光道:“嘿兄台这条狗可真不是俗物居然长了两个脑袋稀奇~~呃!!”

    正说着车把式突然见那条小银狗瞧向他的双眼异常森寒诡异没来由的从后背升起了阵阵凉气吓得不敢再胡扯心中直呼邪门。

    钟道临坐在一旁揉了揉干瘪的肚子苦着脸道:“有什么稀奇的两个脑袋比一个脑袋能吃养这一猫一狗可废粮食了!”

    趴在地上的黑虎和银狼听钟道临这么一说都不高兴的呜呜低吼了两声扭过脑袋不搭理二人谈论了。

    孟良闻言轻笑看了两人的表情随手从身旁拽过来一个小包裹打开布层取出两个用油纸包裹的面饼笑呵呵的递给钟道临和玄机子二人也不客气抓过来就大口的开始咀嚼一边还含糊的问道:“孟大哥这车下一站是往哪走?”

    孟良摇摇头低声道:“没一定先找个熟悉的客店住下明日再赶路对了二位兄弟可是要到兴元府?”

    玄机子边往嘴里塞面饼边摇头嘟囔道:“我们也不一定找个地方睡一觉然后到个人多的地方赚些银子就是走到哪算哪!”

    “嗬!”

    孟良伸手取过来一个酒葫芦刚灌了一小口听玄机子这么一说赞叹道:“看不出二位年纪轻轻居然还是做买卖的不知两位兄弟在哪里财?”

    “峨嵋!”“龙虎山!”

    二人笑嘻嘻的答了一声自顾自的狠咬着面饼三下五除二就吃个干干净净抹了抹沾着面渣的嘴舒服的直哼唧。

    孟良神情一滞呆了一呆这峨嵋和龙虎山能什么财这二位是做什么买卖的看到二人吃饱的表情尴尬道:“东西是我预备路上吃的太硬了不好吃别见怪来喝一口!”

    说着把酒葫芦递给钟道临被玄机子一把抢过猛灌了一口哈出了一股酒气赞美道:“饿的时候是什么都是香的好酒!”

    说着又灌了一口惹得得到他赞美的孟良一个劲的笑。

    “咔嚓!”一声雷响整个车厢里顿时亮了一亮冷风从缝隙中钻来带来了阵阵寒意车厢内的闷热被一扫而空外边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越密集。

    “大伙在前面客站歇歇!”大掌鞭掀开布帘雨水顺着他头顶的雨笠流了下来扭头向客车内的旅客招呼:“咱们就在这里住下了明日一早赶路!”

    钟道临掀帘望去前面出现了一个青砖院墙堆砌的客店前方设有歇脚亭和拴马柱便于来往客商的短暂歇息漆成黑色的客店门梁上表示着尚未关张的长明灯笼被夹杂着雨水的夜风吹得摇摇晃晃忽明忽暗的昏黄***摇拽着略显阴森。

    三个骑士先策马驰了过去刚到歇脚亭就甩蹬离鞍跳下战马交给赶来接应的店伙计毫不停留的朝店内走去可能是预先接洽住宿事宜去了。

    钟道临二人和众人一样用衣袖遮头夹杂着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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