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岛感叹说:“想不到,在海门这个地方,还会吃到这么美味地道的家乡料理,谢谢各位了。”
我倒是没感到这些漂亮极了的菜肴有什么好吃的,这些菜清淡至极,基本都没使用什么油脂,好多还都要蘸着酱料吃,跟我们中国菜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隋力说:“这家鹤仙子料理是贵国人来海门开办的,据说秉承了贵国关西料理的风格,是我们这里最正宗的日本料理了。”
我是叨陪末座的小脚色,看着他们谈论,不时长眼色的添添酒,添添茶。
大岛喝了一口大麦茶,说:“现在的中国也越来越进步了,我们合资公司门口的咖啡店,就好像是从东京整个搬过来的。”
小叔说:“我们现在跟贵国学习了很多先进的技术、先进的理念,大岛先生这次来我们公司,要对我们公司多加指导。”
大岛说:“指导是谈不上,贵公司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来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这点其实隋力和小叔都明白,天雅中国合资公司之所以派这两个人来,实际上是犒赏这两个人的,他们代天巡狩,在这些代理商的眼里自然会具有很高的权威,代理商一定会极力招待他们。至于4s是否达标,本身就不是什么问题,他们已经收取了代理商很高的加盟费用,不达标对谁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是一个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游戏。
眼前的大岛先生倒也好说话,很多类似的情况,来检查的人会想办法挑挑毛病,以便更多的获得好处。曾之整晚都没怎么说话,谨守自己的本分,很恭敬的伺候大岛,淡淡的回应小叔跟隋力的敬酒。
私底下小叔告诉我,曾之才是天雅中国的明日之星,已经有消息说马上就要公布升他为公司的副总经理,这个不到四十岁的男子,气质淡定,不温不火,属于精英型的人物。当初小叔和隋力的东润公司争取天雅汽车的代理权时,私下的联络人就是曾之,也就是因为有曾之的配合,小叔和隋力拿下天雅海门公司,才没有在天雅汽车中国合资公司那里引起什么不满。也正是由于有曾之这样的关系,天雅海门公司才能获得比其他代理商多的汽车数量,在这供不应求的紧俏的时代,多一辆就意味着几万块的收入,多的是钱。
所以不管曾之怎么谦卑,他才是实际上的主角。他这次来是收取他应得的回报的,五十万元人民币在今天下午就汇入了曾之指定的帐户,真正的交易在桌子底下早已完成了。我们看到的这一团和气的日本料理宴会,只是大餐后的甜品,是海面上露出的尖尖一角,其实海面下是一座巨大的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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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花魁
现在的娱乐越来越有些复古了,经过事先询问,我知道皇宫夜总会今晚的重头节目是模仿以前青楼的点花魁。
舞台上几个妖冶的女子*半露,纱衣朦胧,在表演着歌舞。不时有小弟根据客人的指示,往台上送花、送花篮。小叔和大岛坐在贵宾一号席里,喝着冰割宝烧酎(也是一种日本烧酒,冰割就是加冰块),偶尔交谈几句,他们知道今晚的压轴还没出来,因此只是随意的扫几眼台上,并不十分注意台上的女郎。隋力说自己的年纪大了,不能陪着熬夜,要提前离开,曾之说他正好有一个朋友要去看,要隋力载他一程,两人就一起走了。我估计是公司对曾之有更好的安排,如果让大岛知道,会让他产生曾之跟公司特殊关系的怀疑,所以他们找了个借口一起走了。
时近午夜,表演大厅里的客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口哨声、喧闹声此起彼伏,一片乱哄哄的,有的客人甚至叫嚷道:“你们今天究竟有没有漂亮的,再不出来就走了。”
台上的女主持人向乐队招手示意,音乐一下停了下来,表演女郎退出舞台,主持人嗲声说:“哎呀,各位朋友,都不要急嘛,你们这么闹哄哄的,我怎么叫思妙小姐出来嘛,人家思妙小姐可是第一次在我们皇宫登台亮相,可别把人家给吓着了……”
主持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大厅里的可人们却纷纷安静下来,小叔跟大岛也停止了谈话,把目光集中到台上,大家知道今晚压轴的花魁就要出场了。
主持人看大家安静了下来,提高了声音,嗲声嗲气的喊道:“让我们欢迎闻名南国的歌星思妙小姐出场。”
音乐再次响起,舞台中央慢慢升起了一架秋千,秋千上一名年纪甚轻的女子,一身翠绿长裙曳地,婀娜的摇动着,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秋千停稳,思妙轻巧的从上面下来,慢慢的向着我们贵宾席走过来,声音沙沙的,带着磁性,开始唱起了徐小凤的《意乱情迷》:
自从我遇见你
心里永远不忘记
我只怕后会无期
一起向前飞
有一天
在街上见你
对我阴阳怪气
我心里只有怀疑
你好象对我无意……
思妙小姐的亮相一下子征服了众人,大厅里的客人们一片啧啧的赞叹声,大岛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干咽了一下唾沫,喉结往下一滚,嘴里说:“哟西。”都说日本人好色,看到大岛这一幅急色的样子,传闻确实不虚。
当我看清楚这个女子的模佯,心里也赞叹了一声:“漂亮,美玉天成。”
只见那思妙小姐黑发高高挽起,扎了一个朝天髻,髻上斜插一朵洁白的百合,光洁的额头、浓淡适宜的黛眉、那秋水般的美眸,眼波流转,挺直的瑶鼻,柔润的樱唇,这精致的五官配着那张*的脸蛋,有着说不出来的妩媚。
顺着那张精致美丽的脸蛋向下,脖子修长白皙,*饱满挺翘,傲人的尺寸透着弹性,再加上一条配有饰物的水蓝丝带将那小蛮腰束得芊巧盈盈,纯的像水一样,不带半点风尘味道。
这社会真有意思,风尘里打滚的越来越淑女,真正的淑女们却越来越有风尘味。
旁边的二号席里的客人一招手,点了一个手指,小弟送到台上一个皇冠车模。我看看小叔,小叔静静的坐在那,没有要做什么的表情。
又有一个客人送了两台车模上去,小叔还是漫无表情的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烧酒。
有人送了三台车模上去,半天再没人送车摸上去,主持人要开始落锤敲定前的倒数了,大岛渴望地看着小叔,小叔还是不急不慢地说:“不要急,我有分寸。”
主持人倒数到二,停了下来,大声喊着:“有没有超过三台的,有没有超过三台的,没有的话今晚思妙小姐就要属于这位先生了。”
小叔就在这个时候向我伸出五个手指示意,我马上向台上伸出五个手指扬了一下,主持人看到了,叫道:“这边有先生出到五台了,有没有再加的?”
我们一下子多了两个,原来出价的那位客人看出了我们志在必得的声势,放弃了。
“知道我为什么在最后才出价吗?”安置好大岛,小叔在回去的路上问我。
我说:“不知道?”
小叔说:“那是因为我不想挑起混战。如果开始就出价,就会让对手觉得很多人都在抢,每个人的好战**就会被激起,从而加入到混战中,价格就会越抬越高。可是最后出价,我面对的只有前面一个人,我只要在声势上压住这最后一个人,我就是胜利者,你明白吗?”
我有些明白了,娱乐和商战一样,也是需要有技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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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二、承受
温惠打电话来,说:“阿波,你过关了。”
我高兴地说:“是吗,八字里怎么说,是不是天作之合?”
温惠说:“不告诉你。”
我有些好奇,问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温惠狡黠地说:“反正是没问题了,你管那么多干吗。”
我说:“不公平,是我们俩的八字呀,为什么我就不能知道那?”
温惠说:“好了,是配合得很好的啦,具体的我就不告诉你了,我怕你听了会骄傲。”
我说:“你这家伙,狡猾。”
温惠笑着说:“你才知道,晚了,你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我说:“好,好。你是如来佛祖,我是孙悟空,我斗不过你。那么什么时间可以到你家去订婚那?”
温惠说:“那个师父给看了,下月十九号九点九分,良时吉日,你来吧。”
我说:“我的妈呀,那不是还有一个多月,你不着急吗?”
温惠说:“我急什么,反正只有一个月多三天。”
我打趣她说:“还说不急,日子都算得这么清楚。”
温惠说:“不跟你说了,你又来欺负我。”
我说:“找个时间我跟叔叔先碰个面吧,好多这边的规矩我都不知道。”
温惠夸奖说:“这才是好孩子,我跟我爸爸说一声。”
我说:“过几天吧,这个星期六,我要到g省的d市去,可能要呆一两天。”
温惠问:“你去d市干什么?”
我说:“去联系一笔生意,我要为了我们的明天打拼。”
温惠说:“你不是在公司管仓库嘛?怎么还要到d市去?”
我说:“我去是为了个人的生意,做仓库一个月才两千,还没有你赚得多,我当然是要努力些了。”
温慧说:“阿波,你不要有压力,赚多赚少,我们都够用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赚多少钱。”
我有些感动,说:“阿惠,谢谢你。我是想趁现在还年轻,为了我们的未来,多赚一点也好。”
温惠说:“你自己注意些,不要累着自己。我对我们的现状很满意,真的。”
我说:“好了,我自己会注意的,再说,为了我们未来的宝宝,我也该努力的。”
温惠嘱咐说:“好了,又说疯话。记住到了那给我电话。唉,还有不准喝太多酒。”
放下电话,我的心里感到很沉重,莫名的觉得多了一份责任,虽然这是一份甜蜜的责任。
记得刚看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一书时心中很奇怪,为什么作者会起了个这么矛盾的名字,明明特丽莎跟托马斯爱的那么辛苦,那么沉重,题目确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阿莱走后的这些天,我有时会坐下来,静静地想想,细细体味了我跟温惠、阿莱之间的关系。到今天我有些明白昆德拉这个老头想表达的含义了。
如果假设我是托马斯,阿莱就是书中的萨宾娜,温惠自然应该是特丽莎。书中的萨宾娜喜欢裸着身子戴着黑色礼帽,站在镜子前面,让托马斯从后面进入她,两个人的关系就是这样随意,托马斯是所有情人中最配合她的,精神和**都配合。就像我跟阿莱在一起一样,我们配合得那么默契,可以交谈任何话题,性上面可以做任何的探索。也许我在阿莱那里跟托马斯在萨宾娜那里一样,更放松,更快乐。
但这不是爱情,这只是性和友谊。
我在阿莱那里得不到家的感觉,心无法平静下来,始终有一种感觉萦绕在我脑海里:我只是过客,而不是主人。而这些恰恰是温惠可以给我的。即使也像萨宾娜可以在托马斯面临困境的时候,帮他的爱人特丽莎找到了工作一样,我相信我有困境,阿莱也会帮助我。
但这些确实是友谊,而不是爱情,虽然我很难把它们分得清楚。
文豪就是文豪,他的题目起得恰如其分:特丽莎有爱,却重得痛苦;萨宾娜有性,却轻得无法承受。托马斯离得开萨宾娜,却离不开特丽莎。
我明白了为什么托马斯可以跟许多女人*,却只能跟特丽莎一起睡觉。
男人在外面的生活也许会丰富多彩,但他的心永远都停留在他爱的人那里。
我不自觉的摇摇头,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哲学家一样,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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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善其事
d市位于g省中南部,珠江出海口,近邻几个国内有名的发达城市,历史上曾发生过著名的销烟事件,可以说是中国近代屈辱史的开篇之地。d市是交通枢钮,铁路公路四通八达,是一个重要的外向型制造业基地。市内民营企业和外资企业众多,有很多的行内第一的企业落户于此。
王宇的同学事先已经在新城区里的银城酒店给我们订了房间,这是一座五星级的涉外酒店,外观有点像中银香港的办公大楼,只是圆滚滚的,没有中银香港那种刀片般的锋利。我们直接先去了酒店,开车近四个小时,真是累,仰面躺在床上就想睡过去。
王宇躺在另一张床上说:“我们先小睡一会,过一会我同学来接我们去吃饭。”
我迷迷糊糊地说:“车的事你究竟联系的怎样?最好还是先联系这件事,然后再玩。”
王宇说:“一会儿他们带个汽车销售公司的老总来,先谈。”
我说:“好吧。”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听到屋子里嘻嘻哈哈几个人用“鸟语”在说话,睁开眼睛一看屋子里多了三个男人,正跟王宇谈得热闹。
王宇看我醒了,说:“起床了,我同学他们来了。”
我站了起来,王宇跟那三个男人也站了起来,对我介绍说:“这是我同学周华、冯晨,这位是d市项隆汽车销售公司的魏海总经理,周华的表哥。”
我跟他们一一握手,道声幸会。
寒暄过后,魏海直奔主题:“我对王总说的天雅汽车很感兴趣,不知道袁总可否跟我谈一下。”
我说:“我们要做的汽车必须达到两个条件,一是非常畅销,市场上供不应求;二是价格必须高到一定程度,这样加价几万才会被买家接受。我看了一下天雅汽车现在的销售情况,只有三款汽车符合我们的要求,‘王者’‘霸路’‘天力’。这三款车价位都在0至60万左右,不知道在我们d市这几款车销售情况如何?”
魏海说:“王者、霸路可以,天力需求很少。”
我说:“那我们专做王者和霸路这两款。”
魏海说:“袁总你能否给我讲讲这两款车的性能状况。”
这家伙要考我,还好我到天雅上班的第一天就下了这个功夫,我把这两款汽车的基本技术指标、标准配置一一道来,听的魏海一愣一愣的。
后来很熟了,魏海有一次跟我说:“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吗?”
我笑着说:“你为了赚钱吧?”
魏海说:“赚钱是一方面,主要是你当时给我讲那两款车的技术指标和标准配置的时候,什么资料都不看,随口道来,就好像车是你造的一样,我心里说,这家伙行,信得过。”
原来是这样,老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看来苦功没有白下的。
说完一系列数据,我总结说:“日系车外观漂亮,流线型好,内部配置合理,精细到每一个细节都做得完美。这是它的优点。缺点是它们为了省油、节省材料,降低了车用钢板的强度和底盘的重量,这就使得他们的安全系数不如欧美汽车,即使他们提高了安全气囊、刹车等一系列安全措施的技术水平。鱼与熊掌难以兼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魏海说:“说说我们具体怎么操作吧?”
我说:“我会提前一个月通知你到了什么车,你要准备好定金,每辆车10%。”
魏海说:“10%高了,5%怎么样?”
我说:“5%太低,8%。”
魏海说:“6%,不能再高了。”
我说:“7%,不能再低了。”
魏海说:“就7%了,车到了怎么办?”
我说:“车到了必须马上付款,我们加价8%,你愿意加多少与我们无关。”
魏海说:“袁总,你这就不实在了,你加8%,我们还赚什么?”
我说:“风险基本都由我们承担,魏总,你们就等着拿钱就行了,8%已经很公道了。”
魏海说:“这边顶多可以加到10%,你拿走了8%,2%的利润太低。那样一家一半,你加价5%。”
我说:“魏总你也要为我们考虑考虑,我们要提前三四个月把资金拿出来订车,这样,我让一步,7%。不能再低了。”
魏海说:“我们南方人与你们北方人做生意不同的地方是,我们不光考虑自己赚了多少,也要考虑合作者赚了多少,只有大家都有兴趣,事情才能做得成功。袁总,你可不要光考虑自己呀,我这边的销售渠道也很重要。”
王宇在一旁插嘴说:“大家互相让一步,6%,好吗?”
我点点头,生意是要妥协的,正像魏海说的要考虑双方的利益。
魏海握了握我的手,说:“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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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意识
酒宴后魏海提议去桑拿,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丝拒绝的念头,就要跟温惠订婚了,再这么玩,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但这念头仅仅是闪过而已,我很快就找到了让自己安心的借口,大家都去,我不去就会让人觉得我很不入群,不好打交道,只好去了。
人就是这样容易为自己的**和贪婪找到借口,当然我也不例外。
小妹的服务极其到位,*着人的每一点**,松弛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让我浑身舒爽的走出房间,来到大堂等候王宇他们。
前台的小弟走过来,递给我一张表格,说:“先生,能否麻烦你填张表格?”
我有些奇怪,问道:“干吗?”
小弟说:“不好意思,您对我们小妹的服务满意吗?您给填一下这个表格,我们好了解一下小妹的服务状况。”
我扫了一眼表格,上面都是什么项目做没做,做的满意程度以及有没有需要改善的地方之类的,顺手把表格往桌子上一扔,说:“太扯了吧,还有这种表格?”
小弟解释说:“先生,这是我们提高服务质量的一种手段,我们只是想提高服务水准。”
我笑了,开玩笑说:“你们搞不搞售后服务?”
小弟也笑了,说:“我们会根据你的反馈,对做得不好的地方予以改善,这也算是售后服务吧。”
我上来了好奇心,问小弟道:“如果我填了小妹服务不好会怎样?”
小弟说:“是不是刚才的小妹服务不好?”
我还是第一次跟一个陌生人探讨这个,感觉很别扭,不忍心冤枉那个小妹,赶紧说:“那倒没有,挺好的。我是说假设。”
小弟说:“我们会视情况降低您的付费,并对小妹进行处罚的。”
我抓起桌上的表格,既然人家提供了优质服务,我就有义务给与赞许,于是在所有表格上都填了很好,递还了小弟。
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这种从西方学回来的管理制度竟然会被用在这种地方,也算一大进步。貌似这几年我们从老外那里学到了很多的管理制度,但是都变得不伦不类,像眼前这种对服务的回访,很多公司都是流于形式,做得本身都不认真,更别说对回访得来的数据加以分析了,反而不如眼前这家桑拿那么专注。
见到周华、冯晨、魏海和王宇一一都出来了出来,我一边一起往外走,一边说:“这地方怪怪的,从来没有做这样事情的地方还要填什么服务质量回访单,今天真是开眼了。”
周华说:“袁总你不知道,我们d市这几年经济属于大发展时期,工厂公司如雨后春笋,各地的打工者蜂拥而至,可以说现在这城市里百分之八十是外来人口。这些都为眼前这样的场所提供了很大的消费群体,可是这几年桑拿、足浴、*越开越多,花样繁多,竞争就越来越激烈,自然会想些花招吸引人。”
冯晨说:“这就是服务意识。”
王宇笑着捶了冯晨一下,说:“去你的,你是不是在外企呆着,叫老外给洗脑了,还搞出来个服务意识。”
冯晨争辩说:“你别看不起老外那一套,我到英国进行入职培训的时候,见到人家餐馆的服务,伺者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你,每一项服务都是那么让人舒服,因为他要赚取你的小费。国人虽然这几年也猛提要发展服务行业,加强服务意识,其实是照猫画虎,什么只是学了个外表,反而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
魏海在旁边开玩笑说:“冯老弟的意思是不是要把他们送到这桑拿里培训一下,好提高他们的服务意识。特别是周华,他做保险的,服务行业吗,更应该留在这学习一下。”
周华反击说:“其实我跟其他几位都是给人打工的,表哥你是老板,又做的是汽车销售,更需要学习一下,还是把你留下吧。”
我说:“既然这样,我们都别走了,回去问问人家招不招小弟,我们来卧底学艺算了。”
王宇说:“我们这样的还小弟,龟公还差不多。”
一群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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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罗网
坐在销售大厅里还在回味d市“三禾宴”美味。
早就有一句俗话说吃在g省,由此可知g省菜本身已是很了不起的了,d市的的三禾宴更是特别的美味。所谓的三禾,就是禾虫、禾花雀、禾花鲤。禾花雀、禾花鲤都是在禾苗开花的时候,专吃禾花长大的小雀和鱼,肉质特别鲜甜,周华说d市的人认为一只小小的禾花雀顶的过一只老母鸡。
但是特别好吃的是禾虫,周华说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是禾虫最肥美的时候,禾虫只生产于珠三角咸淡水交界之禾田里,每年两季,逢四月和*月左右长起禾花时,禾虫成熟游出。四月是荔枝开花时,此时的禾虫人称“荔枝虫”。“荔枝虫”瘦,色青,量少,还不到肥美的时候。而我们去的时候,正是九月初,禾虫色金黄带红,虫身*,含浆饱满,像一朵金花一样,故称“金花虫”,是禾虫最美味的时候。冯晨说他最喜欢炮制禾虫,要先将生油往禾虫盆中淋,禾虫马上在油中蠕动,令人毛骨悚然,稍后,放入盐粉,盐粉所到之处,禾虫随即爆浆而亡,爆浆时就象节日的烟花,颇够剌激。此后加入鸡蛋,新会陈皮,增城榄鼓,即炸油条搅匀,然后入炉蒸熟,蒸具必须使用瓦钵,蒸熟的禾虫稍凉后再连钵烘烤,其香味惹人,直透五脏六腑,令人馋涎欲滴。
小叔打我的手机,叫我到他的办公室一趟,我赶紧从对美味的回味中醒过来,来到了他的总经理办公室。
隋力也在小叔的办公室,小叔听到我的敲门声,亲自给我开门,并探头看看走廊,见没人注意,小心的关好房门。
我问候了随力:“隋董好。”
隋力示意我坐得近一点,貌似有什么机密的事情要说。
小叔关好房门后回到自己座位坐下来,神神秘秘地说:“阿波,有件事必须你去办。”
据说捕捞“金花虫”多选初一、十五夜晚潮水大起时,若是月黑夜更理想。涨潮时只须放水浸田,至退潮时在田头渠口处点一马灯,禾虫见光便随水翩然而至,此时只须在渠口外束一密口布袋,抽起放水渠板,禾虫便自投罗网。
此刻我忽然有了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仿佛我就是那被灯吸引的小小禾虫,原来隋力和小叔让我进公司,是早就算计好了要我做什么事情,我还傻乎乎自己上门去求小叔。
我有些忐忑不安,他们这么小心翼翼,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看着小叔问道:“什么事?”
隋力阴狠地说:“易国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把我跟你叔叔签字的单据给退回来了,不予报销。”
小叔说:“公司要这么闹下去,我跟隋董的权威就无法维持了。”
隋力说:“我跟你小叔想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这公司是谁作主。”
看来易国已经跟眼前的两个人撕破了脸,双方已经是水火不容了。
我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脑海里快速的想着,这两个人究竟要我干什么?不会又是想我动用阿勇吧?
果不其然,小叔说:“你那帮朋友能不能帮我们教训一下易国?”
我含糊的说:“这不好吧?”心说你是不是走惯了这条路,把我当打手头子了。
隋力说:“小袁,你要想想,我跟你叔叔不好过,你在这公司里也不会好过了。”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在心中骂了他一百遍的娘,但是自己刚刚辛苦的跑了一趟d市,自以为铺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发财之路,就这么放弃了实在不甘心,算了,要牺牲,还是牺牲别人的利益比较好,就说:“那隋董,你说要他们帮什么忙?”
隋力说:“这就对了,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我想砍他一次,起码让他住院一两个月,我们才好安排公司内部的事务。”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这么狠,心里犹豫,半天不说话。
小叔说:“阿波,你不会害怕了吧?”
隋力说:“放心,有关费用我们来出,需要什么我们来办。”
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左右为难,从心底里我是不想参入的,可到了这个局面,我拒绝就是跟他们翻脸。狠狠心,说:“没什么,多大点事,就听隋董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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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纠缠
千万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瓜,而只有自己是聪明的,否则就会像我一样,陷于左右为难的境地。可以猜得到的是,距离上次我要求进公司的时间已经过了几个月了,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隋力跟小叔早就跟易国有了矛盾,两人可能结成了统一阵线。我进入公司,强化了他们的力量,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虽然我并不喜欢易国,也希望他在公司出局,但是由我出面找人砍他,并且还要他住几个月的院,这已经超出了灰色地带,完全变成了黑色,明明显显是违法了,这违背了我一向的原则,我喜欢在规则内打打擦边球,不喜欢明显出了规则的事物。
整整一天都很烦躁,傍晚下班,我郁郁不乐的开车要回家,手机响了,看看号码是阿凤的,本来不想接,但是想到被这傻女人纠缠不休,加上今天心情不好,就接通电话,大骂道:“你个疯女人有完没完,你爸爸都跟你说了,是他找人打你公公的,干我什么事。”
那边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抽抽泣泣,半天不说话。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看阿凤哭得这么伤心,终究是自己堂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谢涛又欺负你了?”
那个傻女人还是哭个没完。
我的火气噌噌的上窜,忍不住叫道:“别哭了,再哭我关机了。”
阿凤抽泣着说:“谢涛要跟我离婚,哥,我怎么办?”
我说:“也许他是说着吓唬你的,离婚那这么容易。”
阿凤说:“这次他是认真的,他说他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不能容忍打他的父亲。”
我说:“你爸爸不是说去陪礼了吗,他怎么还不依不饶?”
阿凤说:“他那那是赔礼,倒不如说是施舍人家,他去了医院一趟,反倒又把人气得够呛。”
我无语,小叔在商场上是个很精明的人,为什么处理自己的家事就这么弱智,难道他想逼他们离婚。
阿风还在抽泣着说:“我怎么办哪,我不想离婚。”
我说:“这件事你告诉你爸爸了吗?”
阿凤说:“还没有,我怕他骂我。”
我说:“你还是跟你爸爸说说,我也不知道你该怎么办。”
阿风还在念叨:“我该怎么办?我不想离婚。”
我有些不耐烦,说:“你还是问你爸爸吧?跟我说没用。”
阿凤还在说:“我很喜欢谢涛的,我不想离婚。”
我不得不安慰她说:“离婚也不是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你跟你爸爸说说,说不定他有办法。”
阿凤说:“你说我爸爸会有办法?”
我说:“应该会有办法解决的。”
阿凤似乎找到了一线希望,停止了哭泣,说:“那我找我爸爸。”
我刚要挂电话,阿凤又说:“你说我爸爸一定会有办法吗?”
我只好说:“应该会有的。”
阿凤说:“那好,我去找我爸爸。”
放下电话,总算松了口气,要摆脱这个疯女人的纠缠还真是不容易。
刚放下手机,发动车子,要离开公司,铃声又响了,我一只手开车将车子倒出车位,一只手接通手机,大声说:“你还有什么事?”
电话里说:“怎么了?”
我怔了一下,原来是黄琳,还以为是阿凤又打回来了那,就打着哈哈说:“黄老板啊?我还以为是别人那。”
黄琳说:“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们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
我到现在还在懊悔那天不该在启示酒吧喝那么多酒,以至于失去了对自我的控制,惹上了这朵有刺的玫瑰,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只好应付说:“那里,刻骨铭心,怎么能够忘记?”
黄琳有些哀怨地说:“你没忘记,怎么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没有。你不是玩完了就想扔了吧?”
我的头一下子就有两个大了,怎么烦心的事都赶到了一起,今天在皇历上一定不是什么好日子,心里知道这女人更不好惹,赶紧解释说:“哪里敢,这几天到了一个新公司上班,要培训,要熟悉业务,还没腾出时间打电话给你。”
黄琳说:“借口,我不信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说:“我从一个副总被打回原形,从头做起,很累,心情也很郁闷,理解一下。”
黄琳说:“这么说还差不多。我给你个改过的机会,现在到我家里来,我等你。”
我犹豫了一下,说:“这……”
黄琳说:“千万不要跟我说你晚上已经有了安排。”
我说:“那里,我是想我们晚上到哪里吃饭?”
黄琳说:“那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叫好了水煮鱼,你来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