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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进去看看。”说着,便要往其中一个门里钻。

    “别进去。”胖子急忙喝止。

    “胖子,该不会是连你也怕了吧?”小刘不屑地嘲笑道。

    “难道你忘了我说的话了?”

    “你说的话?你说了什么?”

    “这土城的建筑结构,实在大大超乎我的想像,我刚才说过了,土城正中央地下,是一座千年古墓,而这古墓和土城都是以‘八门金锁阵’所布置的,原本以为古墓是‘八门金锁阵’所布,但现在看来,是我失策了,‘八门金锁阵’是不假,可是这土城和古墓却是合二为一的,你看这建筑的结构,同样开了四门,分别对应土城的四个角,与土城的东、南、西、北四门合在一起看的话,才是完整的‘八门金锁阵’。城外开了四门,这里再开四门,这种大胆的构想,却时是我始料不及,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这四扇门,正是通往土城的底部,也就是古墓,哦不,现在应该纠正一下错误了,这里不能叫做‘墓’了,以这样的规模,应该叫‘陵’。”

    听了胖子的话,我心里打了一个突,颤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土城是建在‘陵’的上方?换句话说,我们脚下,就是一个‘陵’?”

    第九章 茧

    提到“陵”,不由地使我想起了世界闻名的“秦始皇陵”,那种宏大的规模,世所罕见的豪奢,当真算得上是一种奇迹。我的历史成绩向来不好,对“陵”的理解也只限于“秦始皇陵”,不过我却很肯定的知道,如果是“陵”的话,那这“陵”主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小可。

    我看了一眼胖子,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不知道他是因为发现土城居然是座“陵”而高兴,还是因为我们四个人困在土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担忧。

    就正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呼,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里,那惨呼声听起来十分凄厉痛苦,同时,又是传来了十余声枪响,从枪声上听起来,仍是ak47的枪声,十余道光亮也自下而上,在夜中空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我和小刘面面相觑,对望一眼后,心意相同。我转头对王娇和胖子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千万不要离开,知道吗?”

    胖子没有吭声,王娇一脸慌恐,但还是点了一下头,低声道:“你们小心。”

    我和小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开枪的方位跑去,我边跑边道:“小刘,事情有古怪,咱们要小心了,那个人很明显是对着天空开枪,也不知道为什么。”

    “陆警官,你我都是用过枪的人,你说在什么情况下,他会向天上开枪?”

    “只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他向天空开枪,示意他的方位所在,等着兄弟们去救他;第二种他被偷袭,正要开枪时,被偷袭者扑倒在地,这枪自然就对着天空开了;第三种,偷袭者是从空中向他偷袭的,因此,他就向天空开枪。”

    “有你的。”小刘边跑边赞了一声,“果然是做刑侦的,分析得这么透彻,不过,我想补充一点,就是无论是上面三种情况的哪一种,那开枪的人肯定遇到了危险,你手中没有武器,呆会儿可要小心了。”

    “哈哈,咱们大哥别说二哥,我没武器,难道你有?”

    “当然。”小刘好不得意地从腿上,抽出一柄匕首一样的东西,那东西我见过,是属于部队上专用的刺刀,呈三角棱型,带有凹槽,用来给敌人放血的,不过,小刘是飞行员,我想这刺刀,也只是用来跳伞后,将降落伞的绳索割断。

    我突然间蓦地停下了脚步,小刘一个措手不及,奔出十余步,这才停下来,转过身望着我,颇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边说着,又走到我身旁。

    我沉吟道:“这土城一定有古怪,这天都快亮了,咱们除了听到两次枪声以外,连个屁人影都没看见,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我也正奇怪呢。”小刘点点头,“一个连一般有三个排组成,而一个排一般有三个班组成,一个班一般有十个人左右,所以这样算来,一个排有30人左右,再加上炊事班、通信员、司务长、三个排长、副连长、连长、指导员,一个连大概在120人左右。这土城才多大啊,咱们呆了一个晚上,居然一个人影都没见到,不仅如此,连具尸体都没看到,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幸好天还没亮,小刘也看不清楚。我的工作大多都在和尸体打交道,要是看见尸体,我反而不会很害怕,毕竟从尸体上,可以了解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偏偏一具尸体都没看见,明明知道自己在害怕,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那种无形的恐惧,只压得我几乎透不过气了。

    突然,我看到前方有一个椭圆型的白色物体,好像和那个少将给我的相片上的那个白色的茧一模一样,不由地心中一凛,下意识地退开一步,伸手一指,道:“小刘,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小刘也看到了那个椭圆型的白色物体,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走,过去看看。”我说着,向那白色物体走去,小刘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刺刀紧紧地握在右手,不紧不慢地跟着我。

    随着那白色物体越来越近,我的心跳速度也在不断地加剧,每向前迈出一步,我都觉得异常艰难,双腿像是灌了水银一样,重得不得了,胸口如同一个沉重的物体压着一样,紧张的气氛,几乎使我忘记了呼吸。

    在离那白色物体约三、四步距离的时候,我脚上“啪”的一声,似乎我踢到了什么东西,我双眼紧盯着那白色物体,似乎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生怕它会起什么未知的变化,弯下身,伸手往脚边的物体摸去,摸到一个沉重的物体,我拿起来一看,果然是ak-47。我将ak47拾了起来,胯在肩上,麻利地取出弹夹一看,里面还有十余发子弹,心中大感宽慰,有了ak47在手,我顿时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地上除了那枝ak47以外,还在几个弹壳,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一具尸体,地上也没有任何异样,我再次把目标锁定了那个白色物体上,枪口对准了那白色茧状物体,缓缓走到近处,小刘紧跟在我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小刘,去看看那是什么鬼东西?”我头也不回地对小刘说道。

    “凭什么让我去?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小刘心有不甘地说道。

    “我这不是给你压阵吗?”我扬了扬手中的ak47,又道:“里有还有十多发子弹呢,你怕什么?快去。”

    小刘嘴里嘟喃着什么,走上前,试探性地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那白色的茧,然后转头说道:“软的,不知道是什么!”说着,便要伸手去摸。

    我慌道:“别用手碰它,这白色东西可是现在唯一引人怀疑的证物,你要碰了它,留下了你的指纹怎么办?”情急之下,我连办案时的话都说了出来。

    小刘一怔:“你……你刚才说指纹?”

    我这才恍然大悟,现在不是办案,改口笑道:“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这东西咱们平日里见都没有见过,万一它带有极强的腐蚀性或者毒性怎么办?这么着吧。”说着,我将外套脱了一下,扔给小刘,道:“你把它包上,我们先折头回去找胖子和阿娇,让他们看看这鬼东西是什么。”

    “凭什么让我来背这鬼东西?”小刘心有不甘地抱怨道。

    我呵呵一笑,道:“我干的是技术活,你干的是体力活,你不背谁背?”话音刚落,只听又是“啊——”的一声尖叫,声音充满恐惧之意,回荡在土城的上空,敲击着我的内心。我心中一凛,脱口道:“不好,这是王娇的声音,难道她和胖子出事儿了?”在土城里,除了那些下落不明的士兵外,我们四个人中,只有一个女的,而这声叫唤,很明显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是王娇还会是谁?

    “小刘,别管这鬼东西了,咱们快回去看看。”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都扛在肩上了,你现在又让我放下?”小刘说着,掂了掂肩上的白色茧状物体,道:“这东西不重,能行。”

    我点点头,道:“那好,咱们快回去。”

    我们一路小跑,沿来时的路迅速返回,迟则恐怕有变。我奔跑的速度并不算慢,而小刘扛着那鬼东西居然能跟得上,边路还边洋洋自得地说道:“想当年入伍的时候,我可以扛着四十多公斤的炮弹跑五公里呢。”

    回到了“陵”的入口处,只见王娇坐在地上不停地哭泣着,我心下大感宽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走上前,拍了拍王娇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好啦,别哭了,我和小刘都没事儿,你不用替我们担心。”说着,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见胖子,于是我又问道:“胖子他人呢?”

    王娇红肿着双眼,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已止住了哭声,但粉颊上兀自还挂着两行清泪,哽咽道:“谁担心你们啊?别在这里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了!”

    “咦?不是担心我们,那你哭什么啊?”我颇为不满。

    王娇指了指“陵”的东南角的那个入口处,道:“胖子从这里进去了。”

    “***胖子,一点儿也不服从组织纪律,找到他非毙了他不可。”小刘破口大骂。

    我点点头,道:“是啊,怎么能把阿娇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多危险哪。”

    王娇摇了摇头,忙道:“不是的,胖子说,既然我们堕入‘八门金锁阵’里,贸然出城的话,只有死路一条,眼下只有进‘陵’看一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本来我打算和他一起去的,胖子却让我留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说里面危险得紧。他进去后没多久,便传来一声闷响,隐约中还听到胖子的叫声,我心里害怕,也就跟着大叫,然后你们就回来了。”顿了顿,又哀求道:“陆轩、小刘,咱们进去找找胖子吧。”

    小刘冷笑一声,道:“找什么找?我看八成是胖子见这里是个‘陵’,想进去捞点死人钱花花,谁不知道他专搞历史啊、文物啊之类的,什么明器值钱,他最拿手。”

    此时,东方已然发白,天就快亮了,如果冒冒然然进“陵”,说不准会出现什么未知的危险,于是我只好摇了摇头,道:“现在我们大家都已疲累不堪,如果就这么贸贸然然进‘陵’,只怕有去无回,像这种规模的‘陵’,主人身份一定非同小可,里面肯定机关重重,我陆轩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战,天快亮了,咱们先在原地休息一会儿,等天亮后,找点吃的补充一下体力,做好准备,咱们再进去找胖子。”

    我的话不无道理,小刘也是点点头,举起双手道:“我也赞成等天亮再进陵。”

    王娇小嘴一扁,道:“那还不是一样,就算外面太阳暴晒,里面一样阴风刺骨,也是伸手不见五指。”

    小刘微微一笑,道:“说句迷信的话,毕竟这是一个‘陵’,是埋葬死人的陵,白天进去总比夜里进去好得多吧?”说着,不屑地摇了摇头,然后指着地上那个他扛来的白色茧状物体,问道:“这个怎么办?”

    我略一沉吟,道:“先放在一旁吧,一晚都过去了,这鬼东西也没什么异常,等天亮了,咱们来个开膛破肚,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咱们现在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小刘可能是太累了,索性直接往地上一躺,便打起了呼噜。而我则斜靠在“陵”的入口处,环抱着ak47,准备闭目休息一会儿,王娇见我和小刘都不愿意动身去找胖子,只好长叹一声,靠在我身旁睡着了。

    第十章 血淋淋的肉

    也许是因为太累的原因,这一觉,一直睡到到中午,直到火辣辣的太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晒得我满面是油的时候,我才幽幽地睡转过来,同时,也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恶臭,由于一直没有进食,这股恶臭使我差点连胃液都呕了出来。

    “阿娇?小刘?”我突然间意识到王娇和小刘都不见了,喊了几声,整个土城就像死了一样,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尽管天气很热,但从脚底,依旧升起一阵寒意,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他们进陵找胖子了?”想到这里,我走到陵的入口处,探头往里看了看,只见青石铺就而成的台阶一直往下延伸,阴风阵阵,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我寻思道:“这陵确实设计得十分巧妙,虽开了四门,但不论太阳的角度如何,射进去的阳光不足一米,没有了阳光,这陵里更显得阴邪。

    我心里打了一个突,暗道:”王娇是个女人,胆子特小,如果说她想要进陵的话,非得拉上我和小刘不可。”想到这里,将阿娇和小刘进陵的可能性排除。

    如果他们遭遇什么不测,定然会发出一些响动之声,我睡觉很惊醒,不可能在身旁发出响声而我不知道,更何况,就算突发状况,阿娇一定害怕得大呼,也会将我惊醒,因此,他们遭遇不测的可能被降到了最低限底,但他们又会在哪里呢?我思前想后,突然,一个可怕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顿时,手心便冒出了冷汗:难道又是情景重现,他们突然间消失了?就像大卫-科波菲尔的魔术一样,但我为什么又会没事儿?

    一切都毫无头绪,偏偏四周又是静得可怕,我已经感觉到我的精神已临近了崩溃的边缘,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交通工具,在这里,所有的通信工具都没有信号,而我的手表,也只能与卫星保持着信号传输,但却又偏偏没有电话功能,正当我沮丧地准备冒险进陵寻找他们时,突然有人在我身后喊我的名字。

    我端着ak47突然一转身,便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庞,一个是小刘,一个是王娇,我激动地冲上前去,将他们紧紧合抱着,生怕他们又会再次从我的身旁消失一样。

    分别的时间不长,但我却像是过了整整一个世纪一样,直到见到他们平安无事,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我抡起拳头,狠狠地当胸一拳,砸在了小刘胸肌上,骂道:“你***,你们死到哪里去了?我醒来后没见到你们,还以为你们有什么不测呢。”

    小刘哈哈一笑,道:“我们去找工具了。”

    “工具,什么工具?”我疑惑地问道。

    “陆轩,你看。”王娇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木柴,道:“我们把那些民房的大门给拆了,劈成木柴。”

    “拆民房的大门?”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责问道:“你们知不知道,私毁他人物品,是违法的。”

    王娇一怔,随后捧腹大笑,边笑边边指着我:“陆警官,你还真是逗啊,在这个鬼地方,你还**律?”

    我唬着脸,道:“这里是中国的地方吧,是中国的地方,中国的法律就有效。”

    小刘也在一旁忍俊不禁地道:“幸好胖子不在,不然他还会告我损坏文物呢。”

    我转念一想,也对,在这个鬼地方,哪有什么法律,就算有,那有警察局吗?于是我苦笑地道:“你们弄这些木柴干什么?”

    “用来做火把啊,要进陵,没有光亮怎么行。”王娇得意地笑了笑,道:“我和小刘将那些房屋的大门给拆了,然后劈成木柴,制成火把,怎么样,我够聪明吧。”

    “聪明是聪明。但就算找到胖子也没有用,咱们没有食物,只怕挨不过今晚了。”我心灰意冷地说道。

    “兄弟,没想到吧。”小刘说着,将他的军用背包打开,里面有一块血淋淋地肉。

    “这是什么肉?”我心下大奇,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居然能让小刘弄到野味,这真的不能不说是惊喜,尤其是在他手中没有枪的情况下弄到的,我不得不佩服这些当兵的野外生存能力。

    “麂子肉吧。”小刘说着,用手沾了一下肉上的鲜血,放在嘴边闻了闻,道:“也说不准是牛肉。”

    我哈哈大笑,道:“你居然分不清麂子和牛?那你说说看,那动物长得什么样儿?”

    “动物?”小刘一愣,随后会意地笑了笑,道:“我手中没枪,怎么可能打得到猎物,更何况,就算有枪,上哪去找动物?”

    我诧异地指着那块血淋淋的肉问道:“那你这肉是从哪里来的?”

    小刘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和王小姐拆房门的时候,我顺便进了屋,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使用,却不想,厨房里的砧板上,居然放着这么块肉,墙上还挂着一张大弓、一张黄毛老虎皮呢,啧啧。”

    “还不止呢,除了这块新鲜的肉以外,还有刚淹制好的牛干巴。”王娇说着,将手中的木柴放在地上,也从她那个可爱的女式背包里,掏出了四大块牛干巴,从色泽和潮湿程度上来看,这干巴确实是才淹制不久,最多不会超过三天。

    我正想开口说话,却不想胃里一阵痉挛,一口酸水我涌到嘴里,说不出的呕心,实在忍不住,在一旁“哇哇”两声,吐了起来。

    两口略显微黄的液体吐了出来后,心里顿觉舒服多了,我轻轻抚着胸胸口,道:“你们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小刘和王娇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只好指了指那块血淋淋的肉,说道:“你们不会动一动脑子啊?这土城上千年的历史,民房里居然有这么新鲜的肉,你们也敢吃?”

    阿娇“切”的一声,道:“有什么不敢的?我仔细检查过了,这肉很新鲜的,没有变质,绝对没有问题。”顿了顿,还特意补充道:“好歹我也是学医的,我的话应该具有权威性。”

    小刘早就饿得双眼直冒火,流着口水道:“管他三七二十一,别说是什么牛肉麂子肉,就是有人肉,我也吃了,再不吃东西,只怕活不到明天了。”

    我心下大骇,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座土城至少荒废了上千年,在这上千年的时间里,这肉质居然还能这么新鲜,一定是做过防腐处理,这样的肉,你们也敢吃?”

    小刘嘲笑道:“陆警官,亏你还是破案的人哪,你见过谁家的肉还做防腐处理啊?”

    阿娇也笑道:“是啊,你太多心了,这肉根本没有添加任何防腐剂,很新鲜的。”

    “就是因为它新鲜,更加不能吃。这几千年都过去了,就算这肉不**,那也会脱水成灰,你们这两个猪脑袋,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破口大骂。

    阿娇一怔,点点头,道:“啊,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这肉这么新鲜,咱们又饿得这么厉害,咱们要是不吃,那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嘛。”

    小刘道:“就是,要死也得做得饱死鬼,再说了,万一这肉是驻扎在这里的士兵留下的呢?”

    “你傻啦?要是驻扎在这里士兵留下的,那他们为什么不吃?就算是事出突然,来不及吃的话,那他们会将肉淹制成肉干吗?”

    小刘点点头,觉得要让这些士兵来淹干巴,那似乎也不大可能。只好双手一摊,无奈地道:“那看来咱们只好吃臭豆腐了。”

    “臭豆腐?哪来的臭豆腐?”

    小刘嘿嘿一笑,道:“陆警官,别玩儿啦,我和阿娇回来,就闻到了一股臭豆腐的味道,你快拿出来吧。”

    我阴霾地脸,冷冷地道:“你该不会是嗅觉出问题了吧,我哪有什么臭豆腐,如果有的话,那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昨晚我就会把它给吃了。”

    突然,我全身一震,用力吸了几口空气,确实,这味道和臭豆腐的味道一模一样,回想起我醒来的时候,同样也是闻到了类似的臭味,不由地大吃一惊,转身奔到那白色的茧状物体面前,用力吸了几口,一股极为恶心的臭味直冲脑门,我指了指,道:“你说的臭豆腐的味道,是指这个吗?”

    阿娇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扇着空气,皱眉道:“好臭啊——”

    小刘“哇”的一大口黄水吐了出来,骂道:“妈的,这个是什么鬼东西,居然这么臭,还让我误以为是臭豆腐。”说着,又连呕几声,这才止住。

    其实,我才醒来时,就闻到了这股臭味儿,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强烈,怀疑就是这鬼东西发出的臭味儿,但我忙着寻找阿娇和小刘,就将这事儿给忘了,现在臭味越发难当,我只好对小刘道:“要不,咱们打开它,看看里面是什么,居然臭成这个样子。”

    不等我说,小刘“唰”的一下抽出了刺刀,便要去将那白色的茧剖开,我端起ak47,将保险打开,紧紧地扣住扳机,随时可以开枪。毕竟谁都不知道这茧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不过按常理分析,既然是茧,那里面一定会有生物。

    第十一章 参照物

    我小心地用枪口碰了碰那白色的茧,感觉枪口触及时弹性十足,于是又再用力戳了几下,肯定地说道:“应该是像蚕茧一样的物质,但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是一个蛹?”

    虽说是像蚕茧一样的物质,但体积要比蚕茧大得多,足有一头老母猪一样大,甚至还要再大上一些,两头比较小,中间又鼓出了少许,看上去就是一个梭子型,是由一根根头发这么粗的白色丝线缠绕在一起形成的。

    “我看是茧没错。”小刘说着,便要用手摸那白色物体。

    “别碰,小心有腐蚀性和毒性。”王娇急忙叫住了他,然后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双极薄的手术手套,递给了小刘。这种橡皮手套可以承受一定的酸碱腐蚀性。

    小刘戴上手套后,小心地用左手按住那蚕茧,然后用右轻轻地拉扯了一下蚕茧上的丝。这些丝韧性十分好,无论他怎么用力,都不能将其扯断,试了几次,他终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韧性十分好,用手是扯不开的,看来只能用这个了。”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那柄刺刀。向那茧用力一插,幸好这茧壁不是很厚,锋利的刺刀并不是很困难地就插了进去。

    我们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都想知道这茧里有什么。我不知道内心是兴奋,还是害怕,只觉得扣住扳机的手指已经在微微颤抖着,我将枪口从刺刀割开的缝里插了进去,以便应付突发情况而可以随时击中目票,毕竟,如果这真的是一个“茧”的话,那里面一定就会有“蛹”,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小刘用刺刀顺着丝线的方向用力一划,顿时划出一个大口子,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住一颗狂跳的心,望了望我,我向他点头示意他打开,于是,小刘扣住那割开的口子,用力向两边一掰,“哦,天哪,这是什么?”小刘惊呼一声,像是触电一般,高高跳了起来,向后急退数步,脸色苍白,满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同时,茧里一股极为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我和阿娇掩着口鼻,纷纷退开几步。

    那种令人作呕的气体十分浓烈,或许是太浓的原因,已经不是像臭豆腐那样的味道,更加像黄鼠狼放的屁,我虽然没有闻过黄鼠狼的屁,但听说它的一个屁,足可以将一个成年人熏倒在地。

    若不是有了小刘那夸张的叫声,让我和阿娇心里有所准备的话,只怕此时已经被那臭味熏倒在地了,饶是如此,我仍是感到头痛欲烈,昏昏欲睡。

    阿娇拉了拉我的手,指着茧,问道:“茧里有什么?”

    在小刘将茧打开的时候,我和小刘站得最近,也只有我们两人看到了茧里的情况,小刘此时已经被臭味儿熏得说不出话来了,我只得硬着头皮,屏住呼吸上前一看,头也不回地道:“是一具尸体。”

    尸体并没有腐烂,是一具干尸,臭味并不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是一种说不出来气味,像是某种动物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这具尸体皮肤呈树皮色,紧贴着骨头,尸体上穿着一套军服,从军衔上看,是一名少尉。衣服没有丝毫破损,但**像是在烘干机上烤过一样,十分干燥,因此显得那军服很是宽松。尸体的相貌已经无法辨认,但面部表情看上去,就像是死者临死时看到了一件十分令人恐惧的事情一样,眼眶凹陷下去,没有眼球,整个头部几乎是一个骷髅了,所不同的是,头骨上还贴着一层干燥皮。

    我壮着胆子,用枪口轻轻地触碰尸体裸露在外的皮肤,每触碰一个部位,这个部位就变成了粉末状,就像是触碰到一个放了几十年的馒头一样。

    小刘硬着头皮走了过来,从尸体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一本士兵证,打开看了看,然后又将士兵证放进尸体的口袋里,右手抬起,向尸体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又从尸体的腰间,摸出三个ak47的弹夹,一柄军用刺刀和三枚手雷,他将刺刀和弹夹递了给我,手雷他自己挂在了腰间,道:“他和我一起入伍的,想不到现在……”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放心,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查出真凶,替这些死去的官兵们报仇。”

    “什么真凶?”王娇走上前来,指着尸体说道:“根本就没有人杀了他,他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大量脱水致死的。”说着,从我手中,将军用刺刀夺了过来,准备进行尸检。

    “短时间内大量脱水,这总得有个原因吧?”我颇为不满地说着,“一个人,好端端地会大量脱水?而且,他外面包裹的这层茧又该怎么解释?别以为自己懂医学,就可以随便定人的死因,就算他是大量脱水,那总得有让他脱水的原因,不找出这个原因,咱们算哪门子查案?”

    “你——”王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低头开展起她的工作。尸检这一块,我不太懂,但平日里查案时,也见得多,这时便没有再多看,只是将小刘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小刘,有件事情我很不明白。”

    “什么事情?”

    “就是你从民房里拿到的那块肉,这肉这么新鲜,和这具尸体刚好相反,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小刘沉吟道:“是什么原因,我说不上来,总觉得这土城实在太诡异了。”

    我点点头,道:“能不能带我去你拿到鲜肉的民房里看一看?”

    “好,没问题。”小刘知道我是搞刑侦的,只有我才可以弄清这些凶杀案的真相,他转身对王娇道:“我们陆警官去房子里看一看,你在这里一个人一定要小心。来,给你这个。”说着,小刘从腰间取下一枚手雷,郑重地放在王娇的手里,道:“如果有危险,就用这个,这手雷是属于弹片式制造,拉开保险并不会引爆,但你扔出去的话,受到震动,弹片就会打开,三秒内就会爆炸,切记。”

    王娇看了看我们,关切地道:“你们自己也要小心。”

    小刘带着我,往西大街走了约摸五分钟,然后从一个小巷子里穿了进去,来到一间民房前,民房的大门是敞开的,里面光线很暗,但不至于看不清楚,进屋后是个面积稍大一点的主厅,主厅旁是一个小门,进去后就是厨房,厨房的灶台是用泥混和着大理石做成的,表面十分光滑,而且没有一点尘埃,就像是才被擦抹过一样,灶台上放着一块红木的砧板,上面有一把菜刀,菜刀上还沾着少许肉沫。

    小刘指着砧板道:“当时这块肉就是在砧板上的,十分新鲜,就像是才切下来一样,血液都还没有凝固呢。”

    我点点头,道:“从种种迹象上看来,有两种可能,其一,这块肉真的是新鲜肉,而且才切下来不久,其二,这块肉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的东西。不过,整个土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整整一个连的官兵,至今为止,我们也只发现了一具尸首,如果说这肉是才切下来不久的话,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第一个可能可以排除。”

    “那就是说,这块肉是几千年前的?”小刘几乎不敢相信我的推断。

    “不错,虽然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但没有第三种可能。”我慢条斯理地说道,“土城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中央地带,但很奇怪的是,城外的风沙似乎并不能进入到城内,无论怎么说,以沙漠的复杂气候,就算这块肉没有成为变成干巴,那也会腐烂生蛆,何况上千年的时间,不可能还会保持这样的新鲜,土城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人活动的迹象,就连驻守在这里的士兵,也都纷纷不知所踪,所以这块肉不可能是才切下来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块肉有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历史。至于什么原因,现在还不太清楚,整个土城,仿佛在几百年前的某一瞬间给定格住了,而定格的时间,刚好是土城居民消失的时间,所以为什么我们在这里看不到任何一个人或者尸体,一切都保持着几百年前的样子,没有尘埃、没有历史的痕迹。”

    “那你又怎么解释刚才那变成干尸的士兵?他可是驻守在土城的士兵啊,仅仅数个小时,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我耸耸肩,无可奈何地道:“那就得看阿娇她的验尸结果了。”

    “不过,我还是不敢相信,这块肉是上千年前的肉。”

    “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听过‘鬼船’的事情吗?”我接过小刘递过来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将烟雾吐了出来。

    “‘鬼船’?没听过。”

    “这里出现的现象,和鬼船差不了多少。听说‘鬼船’其实只是中世纪大航海时代的船,在海洋中漫无目的地漂浮着,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消失,不过,有的船员也看到过‘鬼船’,当他们靠近‘鬼船’时,发现这‘鬼船’上根本就没有人,但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艘几百年前的造的木船上,摆放的食物都十分新鲜,就像是才做出来的一样,还有杯子里的咖啡,还是微微冒着热汽,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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