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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二姑娘道:“只要工作需要,我们可以舍身酬情。”

    欧阳俊接道:“二姑娘的意思……”

    沈二姑娘道:“浪子,你别这么刁难我,其实,我既然敢说出来了,就再说的明白一些,如何,你如是真能帮助我们,救出了彭长老,我们以身侍奉。”

    欧阳俊道:“姑娘是投浪子所好,不过,无功不受禄,我帮不了这个忙,姑娘以身酬情,在下只怕是无福消受。”

    沈大姑娘道:“若彭长老招出了这桩事的内情,则对丐帮不好,对整个武林不利,对你们七王爷,也是有害无益。”

    欧阳俊笑一笑,道:“大姑娘,如若对七王爷确也有不利之处,这件事就好谈了。”

    沈大姑娘道:“我说的很真实,现在,咱们还有点时间,阁下就辛苦一趟,去见见那岳大侠吧!”

    欧阳俊道:“好吧!我回去一趟……”

    只听一人低声说道:“不用了,主人已来多时。”

    人影晃动,只见顽童唐啸,当先行了进来。

    紧迫在唐啸身后,是一位丰神俊朗的少年。

    欧阳俊笑一笑,道:“两位姑娘,这就是岳少侠……”

    岳秀一抱拳,道:“区区岳秀。”

    沈二姑娘微微一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

    沈大姑娘一扬柳眉,瞪了妹妹一眼,上前一福,道:“见过岳少侠。”

    沈大姑娘道:“我们希望岳少侠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救出本帮中一位长老。”

    岳秀点点头,道:“他落入了侍卫宫中?”

    沈大姑娘道:“是他胸藏机密,如是被侍卫宫人逼问出来,对我们是一桩大大不利的事。”

    岳秀道:“哦!姑娘能不能说出他胸怀的什么机密。”

    沈大姑娘道:“这个么?我们还未详细的了解,我们得到的指示,形容那件机密,极关重要,不但关系着我们丐帮的安危,而且,也关系着整个武林大局。”

    岳秀怔了一怔,道:“有这等事?”

    沈大姑娘道:“是!所以我们姊妹才心急如焚。”

    岳秀道:“两位姑娘,准备如何救出贵帮中的长老。”

    沈大姑娘道:“我想很难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只有在他们刑讯之时,把他抢救出来。”

    岳秀道:“在侍卫宫众多高手的围守之中?”

    沈二姑娘道:“这不是上上之策,如是情非得已,他无法忍受那惨刑之苦时,只有设法取他之命了。”

    岳秀道:“你们姊妹,在丐帮中的身份,可以杀了彭长老吗y沈大姑娘道:“不可以。”

    岳秀道:“如是杀了彭长老呢?”

    沈大姑娘道:“那我们只有听长老会处决了。”

    沈二姑娘接道:“我们以命相拼,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岳秀点点头,道:“就凭两姑娘这一分豪勇之气,在下也不好意思不插手了。”

    沈大姑娘道:“岳爷,听说你武功、智计,冠绝江湖……”

    岳秀轻轻的一笑,接道:“大姑娘,当今武林之中,才人何止千万,岳某怎敢当此夸奖。”

    沈大姑娘道:“唉!岳爷,不论如何?你插手这件事,总会比我们强一些。”

    岳秀轻轻吁了一口气:“好吧!我尽力而为,但成功与否,在下却不敢担保。”

    沈二姑娘突然低声说道:“姐姐,进入恃卫宫,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岳爷要如何才能进入侍卫宫中呢?”

    沈大姑娘道:“最好的办法,是咱们带他进去!”

    岳秀接道:“方便吗?”

    沈大姑娘道:“没有什么不方便,只不过,可能太委屈了你。”

    岳秀道:“要我扮成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沈大姑娘道:“为我们姐妹抚琴,拉弦的人。”

    岳秀笑一笑,道:“成是成,只不过,在下不会弹弦拉琴。”

    沈大姑娘道:“我想你岳秀,定然是位琴弦能手,只不过,我们姊妹,不配用你这样的琴师罢了。”

    岳秀回顾了唐啸一声,低声吩咐数言。

    唐啸一躬身,转头而去。

    岳秀抖抖长衫,潇洒一笑,道:“这样子成吗?”

    沈二姑娘笑一笑,道:“要不要我替你改扮一下?”

    岳秀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二姑娘的动作很快,片刻工夫,把岳秀改变成另一副模样。

    一个微现苍老的中年人。

    欧阳俊低声道:“岳兄,在下呢?”

    未待欧阳俊开口,沈大姑娘已接上了口,道:“浪子,有没有勇气,闯一下龙潭虎岤?”

    欧阳俊道:“在下么?经历无数风险,去趟侍卫宫有何不可,不过,在下还得请教一下岳少侠……”

    岳秀道:“去是可以去,但要用什么样的身份?”

    沈大姑娘道:“岭南罗大公子,配上了京里卖唱名花,不是很好的一对吗?”

    岳秀道:“也好!欧阳俊,就请辛苦一趟吧!”

    欧阳俊笑道:“大姑娘,不觉着太过唐突人了吧!”

    沈大姑娘道:“刘元说的不错,我们卖唱的,能有几个好人,就算我们能守身如玉,只怕也一样招人非议。”

    目光转注到岳秀身上,道:“江湖儿女,不惶外人的讥诮。”

    岳秀点点头道:“唯大英雄能本色,大姑娘的看法,尤胜男儿三分。”

    沈大姑娘很高兴,笑道:“好说,好说,岳少侠太夸奖了。”

    一阵车轮声,划破了寒夜的静寂。

    沈大姑娘长长吁一口气,道:“来了,来了,侍卫宫的马车,已到舍外。”

    语声甫落,室外已响起了叩门之声。

    岳秀低声道:“一切三位应付,该在下说话的时候,在下自会接口,最好,别使在下太引起他们的注意。”

    沈大姑娘点点头,道:“好!咱们走吧!”当先向外行去。

    岳秀抱了一个大三弦,紧随两位姑娘的身后。

    大门外停着一辆豪华的大篷车,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大汉,背插单刀,站在门外。

    那大汉动作粗野,一伸手,抓住了欧阳俊的衣领子,道:“你是干什么的?”

    欧阳俊很沉着,笑一笑,道:“这是干什么?”

    那大汉冷冷说道:“你是干什么的?”

    欧阳俊道:“在下么,岭南罗大公子。”

    黑衣人道:“罗大公子,没听说过,北京城你是哪一号人物?”

    沈大姑娘接道:“我们的贵宾,快些给我放手。”

    黑衣人松开了欧阳俊的衣领,冷笑一声,道:“便宜了你这小子。”

    目光转到沈大姑娘的身上,接道:“想不到啊!沈大姑娘也接客。”

    沈二姑娘冷冷接道:“耍嘴皮子。再罗嚏,咱们就不去赴约,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黑衣人果然不敢多说话,语气一转,道:“在下奉命来此,只是请两位姑娘。”

    沈大姑娘道:“我知道。”

    黑衣人道:“这个姓罗的和那老小子,用不着去了。”

    大姑娘回身一顾岳秀,道:“他是弹弦子的,侍卫宫中的爷们,对我妹妹那一曲《有情花无情蝶》听得如醉如痴,不带三弦,到时间,你用嘴巴去弹。”

    黑衣人哦了一声,道:“好吧!带着弦子同去,但这姓罗的……”

    大姑娘道:“我们的贵宾,不能丢下不管,再说,他和侍卫宫的周堤,也有交情。”

    二姑娘冷冷接道:“我们为他弹唱一宵,要十万银子,你小子赔得起,就不带他去。”

    黑衣人道:“好贵的价钱。”

    二姑娘道:“武大郎玩的夜猫子,什么人儿什么乌,所以,你这一辈子,就别想亲近你二位姑奶奶。”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隔门缝看吕洞宾,你把神仙看扁了,我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你在罗嗦什么?还不快请两位姑娘上车。”

    黑衣人只听得脸色大变,急急一躬身,道:“两位姑娘,快请上车吧!”

    二姑娘道:“怎么?你不作神仙了。”

    黑衣人急道:“你们两位姑娘,大人不见小人怪,只当小子我刚才的话,是在放屁。”

    沈大姑娘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那黑衣人,缓步行了过去,登上篷车。

    二姑娘、岳秀、欧阳俊,鱼贯登上篷车。

    黑衣人纵身一跃,飞上车辕,扬鞭一挥,篷车向前奔去。

    原来,这黑衣人竟然是一个赶车的。

    欧阳俊轻轻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啊,侍卫宫中人,竟然是如此霸道,一个赶车的,就这样嚣张。”

    沈大姑娘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公子,北京地面上十分复杂,但衙门很多,最厉害的,还是侍卫宫中人。”

    岳秀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篷车行了约一顿饭工夫,在靠近皇城的一座大宅院前停下。

    岳秀下了篷车,抬头看去,只见那一座高大的宅院,早已大开木门,两盏白绢制的气死风灯高高吊在大门外面。

    两个穿着黑布裤褂的年轻人,快步迎了上来,道:“两位沈姑娘,请随在下来,两位大领班,已经等候很久了。”

    口中和两位沈姑娘说话,但四道目光却望向岳秀和欧阳俊。

    但却没有喝问两人的姓名。

    沈大姑娘和妹妹交换了一个眼色,紧迫在两个黑衣人的身后行去。

    穿过了三重庭院,到了一座敞厅前面。

    两位姑娘刚刚行到了大厅门口,大厅门已呀然而开。

    沈大姑娘抬头向厅内望去,只见敞厅门中摆着两桌酒席。身后还站着十几个黑衣人。

    大姑娘迈步当先,行入了敞厅。

    二姑娘紧随而入。

    岳秀、欧阳俊,紧随举步时,却被两个守在门口的黑衣人伸手拦住。

    篷然一声,两扇大开的木门,忽然闭上。

    岳秀和欧阳俊,都被关在了门外。

    敞厅很大,只摆着两桌酒席,有些单调。

    岳秀轻轻吁一口气,耐住性子没有开口。

    欧阳俊却忍不住低声说道:“公子,他们如若不听曲儿,咱们就进不了这座敞厅。”

    岳秀点点头,道:“那两位大领班,一个个神情冷肃,分明都是练的旁门奇功,不像是喜爱女色的人。”

    欧阳俊道:“这就有些麻烦了。”

    岳秀道:“这就很容易造成冲突,咱们用心听听看。”

    只听沈大姑娘说道:“门外那两位么?一个是跟咱们姊妹弹弦子的人,一位么?是岭南罗大公子,贱妾贵宾。”

    只听一个冷利的声音,道:“哼!你出门还要带着姘头吗?”

    话说的很难听,但沈家二姊妹,却暗里咬咬牙。

    原来,她们发觉了,大厅一角处,原本用黑布掩避的一处地方,此刻,已然打开。

    那是一座特制的铁架子,上面捆着一个人。

    灰色的百绽大褂,花白的山羊胡子,赤足穿着草履。

    正是丐帮中的长老,铁腿追风彭尊。沈家姊妹很聪明,目光一掠彭尊,立时把四道目光投向那说话人的身上。

    那是靠左面一张木桌上旁坐的人,滚着银色的领边,脸上还带着一份冷利的笑意,道:“罗大公子算什么东西,用不着带着他来。”

    沈大姑娘忍着气,装作一副柔和的笑容,道:“咱们姊妹么,不过卖唱的罢了,人家公子大把银子,咱们总不能推出门去。……”

    两个衣领滚着金边的大汉,年纪稍大一些,神情很冷峻,不开口,也不见有所表情,似是脸上的肌肉,早已经僵硬死多时。

    沈二姑娘暗中磋磨了一下,判定这两人,定是同出一门的人物。

    仍是那原先开口的人说话,冷冷的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算他能把银子化成水,流到北京城,也不能带他来这里,这是侍卫宫,没有传呼,谁也不能轻易进来的地方。”

    沈大姑娘道:“这个,咱们倒没有想到。”

    沈二姑娘摆出一副娇媚神情,道:“哟!侍卫宫中咱们姊妹也有不少熟人,还认为大爷们抬来作乐,所以,才带了弹弦的一起赶来,至于岭南罗公子,咱们带他来,那是他希望借咱们二姊妹的力量,和诸位攀个交情,咱们姊妹自觉着侍卫宫的朋友,可没有想到,今夜里全是生面孔,不过嘛!一回生,两回熟,今夜见到了,欢迎你大爷,到舍下去玩……”

    送过去一个动人的秋波,轻声接道:“你大爷贵姓啊,可否告诉咱们一声,日后也好称呼。”

    银领人道:“在下么?言震,以两姑娘的见识之博,想必已知在下的来处了。”

    沈大姑娘心中震动,暗付:“原来是辰州言家的人。”

    人却摇摇头,说道:“言爷恕罪,咱们识浅,不知你言爷来历。”

    言震冷笑一声,道:“两位金领大领班头,都是密宗门下高手,两位定然听说过了。”

    沈大姑娘茫然说道:“密宗,是什么密宗?”

    言震冷笑一声道:“装的很像啊……”

    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彭尊,睁开眼睛,瞧瞧看你们丐帮的女弟子。”

    原来,彭尊一直闭着双目,未睁过眼睛。

    似乎没有听到言震的话,彭尊连眼皮也未眨动一下。

    言震哈哈一笑,道:“丐帮人物,非丐即娼,江湖上怎么会容你们存在。”

    被捆在铁架上的彭尊,突然圆睁双目,怒道:“辰州言家门的功,根本不是活人的玩艺,丐帮为丐,名正言顺,论名气,比你们一个小小言家门何止强胜百倍,你小子神气个什么劲啊?”

    言震冷笑一声,道:“老叫化子,你终于开口了。”

    彭尊道:“老叫化子开了口?就没有好听的话,你小子想挨骂,就给我竖长耳朵听着。”

    言辰道:“你最好小心一些,激火了言二爷,就先割下你的舌头。”

    彭尊道:“老叫化阴沟翻船,生死早置度外,你有种,就一刀杀了老叫化子。”

    言震忽然改了脸,哈哈一笑,道:“姓彭的,你不怕死……”

    彭尊怒声接道:“你试试看,千刀万剐,彭大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言震道:“有种,但你怕不怕咱们当面羞侮你们丐帮的女弟子?”

    沈二姑娘抢先说道:“言二爷,咱们姊妹可没有开罪你,用不着硬往我们头上套罪名。”

    言震道:“给我住口,言二爷问你时,你再说话。”

    这时,和言震坐在一桌的大领头,突然开了口,淡淡地说道:“给他们一点见识,先整整这两个丫头片子。”

    沈大姑娘暗暗焦急,忖道:看来,这都不是简单人物,软硬不吃,实叫人穷于应付了。

    但闻沈二姑娘说道:“言二爷,可不可以说明一些,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我们姊妹到底犯了什么罪?”

    言震笑一笑,道:“没有什么罪,不过,大领头要咱们整整你,那就只有整整你了。”

    沈二姑娘道:“以侍卫宫的宠大势力,欺侮两个女孩子,也不觉着不好意思吗?”

    言震哈哈一笑,道:“不好意思,什么叫不好意思,你们江湖人的手段,比咱们侍卫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二姑娘道:“我们不是江湖人……”

    言震接道:“如是两位姑娘要硬装到底,在下只有明说了,两位姑娘,都是丐帮中人,对吗?”

    沈二姑娘淡淡一笑,道:“言爷,一定要这么说,咱们姊妹想否认,也是不能了。”

    言震还未来得及答话,那位金领班大领头,已不耐的接道:“言兄弟,不用和她多费口舌了,动手吧!”

    第二十一回沈家双艳

    言震目光突然转到沈家二妹的身上,接道:“两位姑娘,是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动手……”

    只听一个怒斥的声音,道:“你这老小子,要找死吗?”

    紧接着蓬然一声,木门被人撞开,抱着三弦的岳秀和欧阳俊,快步冲了进来。

    言震脸色一变,喝道:“站住。”

    岳秀不紧不慢的行了两步,才停下身子,缓缓说道:“什么事啊?”

    言震道:“阁下也是丐帮中人了。”

    岳秀道:“高抬区区了。”

    言震一摆手,站在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应声而上,快步向岳秀冲去。

    岳秀神情冷肃,木然而立。

    欧阳俊却突然向前一步,拦在岳秀身前,道:“两位想干什么?”

    那黑衣人冷利的说道:“抓人。”

    欧阳俊笑道:“抓什么人,我,还是这位老先生?”

    两个黑衣人怒道:“你,还有这位糟老头子,我们都要抓。”

    但见人影闪动,又有两个黑衣人扑了出来,分向岳秀、欧阳俊,和沈家两姊妹扑了过去。

    沈家两姊妹,眼见敌势凶恶,顾不得一身盛装,纵身向旁侧闪去。

    欧阳俊双手一分,迎向两个黑衣大汉。

    但闻两声闷哼,两个黑衣大汉,同时倒下。

    欧阳俊心中明白,这是隐身在背后的岳秀暗助,自己本没有接触到对方。

    一挥手间,就倒了两个侍卫宫中的武士,使得全场中人,都为之大感震骇。

    扑向沈家两妹妹的黑衣人,也被震骇的停下了手。

    言震脸色一变,冷冷说道:“想不到啊,丐帮子弟,竟也有这样的身手,不容易啊!”

    但见欧阳俊笑一笑,道:“夸奖、夸奖,在下久闻辰州言家门的缰……,别走蹊径,今夜希望能领教一二?”

    言震道:“好大的口气,亮兵刃,生死不论。”

    两个扑向沈家姊妹的黑衣人,从腰中拔出两把匕首,大喝一声,扑向欧阳俊。

    欧阳俊双手握拳,疾快击出。

    但闻两声惨叫,两个黑衣人,人还未近欧阳俊,双双倒了下去。

    这一次,不但是言震留上了心,就是那两位金领大领头,和另一个银领人,都看的十分仔细,连沈家两姊妹,看得目不转睛。

    言震骇然叫道:“百步神拳。”

    欧阳俊笑道:“好说,好说。”

    言震望了身侧的金领人一眼,道:“请示大领头。”

    金领人接道:“百步神拳,应该有一股强烈的拳风,但它没有,所以,他用的不是百步神拳。”

    言震道:“属下寡闻,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

    金领人道:“瞧不出来,但很可疑,你上去试试看。”

    言震哦了一声,站起身子向欧阳俊行去。

    欧阳俊心中有恃无恐,所以,很仔细地观察了言震的神色。

    只见言震双目中微露惊惧的神情,举步行来,显然是受了那大领头的令谕之后,不得不亲自出战,但内心中,又有很大的畏惧。

    言震虽然走得很慢,但他仍然是走到欧阳俊的身前,停下了脚欧阳俊笑一笑,道:“阁下准备要出手了。”

    言震答非所问地道:“你刚才用的什么武功?”

    欧阳俊道:“这个,恕难奉告,要你阁下自己猜了。”

    言震沉声道:“是不是百步神拳?”

    欧阳俊笑一笑,道:“是与不是,要你自己判断了。”

    言震厉声喝道:“你给我听着,不论你岭南罗家有多大的家当,多少财富,但你开罪了侍卫宫,一样会受到制裁。反抗官家,那是祸连九族的大罪。”

    欧阳俊有意拖时间,笑一笑,接道:“如是咱们害怕了,那该如何?”

    言震微微一怔,道:“你真的害怕了?”

    欧阳俊道:“不错,真的害怕了。”

    言震道:“好!那你就跪下去。”

    欧阳俊摇摇头,道:“不行,在下怕是怕了,但跪下去,在下又矮了一截,这个如何可以。”

    言震恍然而悟,大声喝道:“好小子,敢弄言二爷。”

    突然伸手一把扣向欧阳俊的右腕。

    他出手极有分寸,先留了后退之路。

    欧阳俊正想闪避,但突然感到右臂一麻,竟然抬不起来,被言震一把扣住。

    他心中明白,是岳秀制住了他的右臂,但他却想不通岳秀何以竟要言震扣住自己的岤脉。肯定的是岳秀决不会叫他吃亏,所以,他心中很坦然。

    言震未料到这么轻易的就拿住对方的腕脉,不禁微微一呆。

    欧阳俊一笑,道:“在下不想再找麻烦了,所以,在下未让避阁下的擒拿,只要你不找罗家的麻烦,在下立时可以走。”

    言震一面暗加功力,扣紧了欧阳俊的脉岤,一面高声说道:“现在,不觉着太晚了一些吗?”

    欧阳俊感觉到右腕一麻,全身劲道忽失,心中大为震惊,暗道:

    “这一次完了,辰州言家的人,一向是心狠手辣。”

    心中念头还未转完,忽然右臂上,发出一股奇大的力量,反击过去。

    言震以左手扭住了欧阳俊的右腕,正想举起右手,去点欧阳俊的岤道,忽然觉着欧阳俊身上的内力送发出来。

    这一怔神间,欧阳俊已举起左手,一拳打了过去。

    情势迫人,言震不得不向后退了两步放开了欧阳俊的右腕。

    欧阳俊冷冷一笑,道:“姓言的,在下既然不能降,咱们只有放手一拼了。”

    言震一面凝神戒备,一面冷冷说道:“阁下深藏不露,果然是高明人物了。”

    欧阳俊道:“夸奖,夸奖。”

    脸色一寒,接道:“辰州言家门,在武林中,也有一席之地,想不到竟然甘心投入侍卫宫中,作一个小小的副领班。”

    言震脸色铁青,但却无法发作出来,那一招交换,使他心中受到了极大威胁,不但是他遇到了生平未遇的劲敌,而且,对方表现的,显然高过他很多了。

    所以,他迟迟不敢出手。

    欧阳俊笑一笑,接道:“言兄,就兄弟所知,密宗一门,来自藏边,咱们中原武林道上人物,似乎是用不着听命于人。”

    言震怒道:“你再挑拨离间……”

    突然一上步,忽的捣出一拳。

    辰州言家门的毒功,在武林中,独树一帜,列为武林中奇技之一,但言家的武功,也是别辟蹊径,这一拳,打的呼呼风生。

    欧阳俊准备挥臂封挡,但左臂却抬不起来,眼看着言震一拳击向前脸而来。

    这一拳如被击中,欧阳俊势必被打得当场毙命。

    但奇怪的是,言震那一拳,将要击中欧阳俊前胸之时,忽然间左臂一软,部位突然偏低了很多。

    不但偏低了很多,而且,这一拳在接近了欧阳俊的衣服之后,竟然变的完全没有力量。

    欧阳俊笑一笑,道:“辰州言家拳,竟然绣花枕头,用来唬唬人罢了,在下站这里,让阁下打,阁下就打不到。”

    言震脸色铁青,苦在心中,无法说出口来,而且,也感觉对方比自己高明的大多,似乎是举手之间,就可以制自己于死地。忍下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阁下高明的很,在下不是敌手。”

    欧阳俊道:“阁下认输了,准备怎么办?”

    言震只觉脸上发热,直热到耳根子的后面,一时间想不出适当的措词回答。

    这时,和言震同桌而坐的金领人,突然站起身子,大步行了过来,冷冷接道:“言震,你退下。”

    言震正感无法下台,闻言大喜,一侧身,退后了一丈。

    欧阳俊目光转注到那金领人的身上,道:“阁下准备出手了?”

    金领人道:“侍卫宫中,一共有八个领队,有三个大领班头,都是来自密宗门下。”

    欧阳俊道:“是又怎么了?”

    金领人道:“在下要阁下见识一下,密宗门中的武功!”

    欧阳俊道:“那么咱们何不试试?”

    金领人扬起了右掌。

    欧阳俊凝目望去,只见那金领人掌心赤红如火,显然,一眼之下,就可以瞧出,这人练的是赤煞掌毒功。

    吸一口气,欧阳俊缓缓说道:“阁下的赤煞掌功很深厚。”

    金领人扬起右掌,道:“你可要试试?”

    赤红如火的掌力,直对欧阳俊拍了过去道:“阁下可敢接我一掌。”

    欧阳俊眼看那掌势迎面劈来,竟然不知道是否应该闪避,或是举手封架。

    眼看掌力就要接近前胸,仍然不知该如何动作。

    这欧阳俊的沉着,不但使得言震吃了一惊,就是那位金领人,也不禁为之一呆,落下的手掌,忽然一慢。

    就是这微一停顿,欧阳俊的右掌,突然翻了起来,一掌切在那金领人的右腕之上。

    这一掌,切的十分沉重。

    金领人身不由已地向后退了两步,厉声喝道;“好小子,原来竟是这么一个狡猾的人物。”

    右手一抬,又拍出了一掌。

    但他掌力出了一半,突然垂了下去。

    原来,欧阳俊那一掌,切的十分有力,那金领人未运力时,还不觉着怎样,这一用力切出,顿觉到右臂酸麻,难以用上力道。

    欧阳俊右手一挥,快如电光石火一般,抓住那金领人的右腕,冷冷说道:“阁下,还想再打下去吗?”

    那金领人右腕受制,只觉着骨疼如裂,不禁一皱眉,几乎失声而叫。

    耳际间,响起了岳秀的声音,道:“欧阳兄,逼他放了彭尊。”

    欧阳俊右手加力,收紧五指,左手一探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寒芒一闪,匕首指向了金领人的前胸之上,道:“你给我听着,你能把我们罗家祸灭九族,那是以后的事,今天,我可以先杀了你。”

    威吓恐诈,那是欧阳俊的拿手好戏,匕首尖锋,已然挑破了那金领人前胸的衣服。

    金领人口气忽然软化下来,道:“你只是为了要杀我吗?”

    欧阳俊道:“如若有条件好谈,咱们就谈谈条件也好。”

    金领人道:“说吧!你究竟要什么?”

    欧阳俊道:“听我之命行事,不用问为什么?”

    金领人叹息一声,未再答话。

    另一个金领人,早已戒备,但目睹同伴生死受制,不敢乱动,一时间呆在当地。

    其他的人,更是不敢攻上。

    听得那金领入叹息之声,欧阳俊已知他已屈服,冷笑一声道:“下令要他们放了彭尊。”

    受制金领人,回顾了另一个金领人一眼,道:“师弟,应该怎么办?你瞧着办吧!”

    那被称师弟的金领人突然一挥手,道:“放开彭尊。”

    守在彭尊身旁的黑衣武士,只好打开刑具,放了彭尊。

    沈家二姊妹望了彭尊一眼,正要开口,彭尊已微微摇头,大步行到了欧阳俊的身前,一抱拳道:“老叫化多承搭救,老叫化今后定有一报。”

    言罢,转身向外行去。

    欧阳俊呆了呆,道:“老前辈,请留步。”

    彭尊呆了一呆,道:“阁下还有什么吩咐?”

    欧阳俊道:“这地方,来时容易去时难,帮帮忙带着我这两位姑娘同行。”

    彭尊回顾沈家姊妹。接道:“就是这两位姑娘吗?”

    欧阳俊道:“不错……”

    欧阳俊无可何的一紧手中的匕首,对那金领人说道:“你给我小心一些,在下眼睛认识人,刀子可不认识……”

    那被制的金领人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但另一个金领人却抢先说道:“你还有什么条件,希望能一次开齐,咱们能答应就答应一二照办。”

    欧阳俊道:“好!阁下这么干脆,咱们也不用拖泥带水了,放这个老叫公子离去,不许在途中留难于他。”

    金领人点点头,道:“可以。”

    欧阳俊道:“要诸位答允放了在下,只怕两位心有不甘,但我要两位亲口应允,不许留难两位沈姑娘……”

    沈二姑娘接道:“大公子,别替我们担心,我们跟定你了,要是人家不放你,我们妹妹也不会弃你而去……”

    欧阳俊笑一笑,接道:“最难消受美入恩,姑娘这样对人,真是叫在下受宠若惊了,不过,动手相搏,那是玩命的事,这一点,在下不希望两位姑娘参与了。”

    沈二姑娘道:“大公子可是怕我们拖累了你?”

    欧阳俊道:“这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是在下怕伤到两位姑娘。”

    沈二姑娘道:“不要紧。”

    欧阳俊接道:“在下希望两位先能平平安安的离去,然后,替在下烫一壶好酒,准备着。”

    沈大姑娘低声说道:“妹妹,罗大公子既然如此说,咱们就不用留这里了。”

    欧阳俊道:“对!听话才乖。”

    沈二姑娘笑一笑,道:“好吧!咱们走了,不过,咱们能不能走得了呢?”

    欧阳俊道:“这个么?在下相信这位大领头,会给几位帮忙。”

    匕首一紧,那金领人前胸上,多了一道血槽。

    轻轻吁一口气,欧阳俊缓缓说道:“大领头要不要给在下一个面子,让这两位姑娘和这位叫化子离开。”

    金领人冷笑一声,道:“他们本来就可以好好的离去,不会有人拦阻他们。”

    欧阳俊道:“原来如此。”

    回顾了沈家两姊妹一眼,接道:“两位,你们可以走了。”

    沈家二妹和彭尊,大踏步向前行了出去。

    果然,室外面布守了不少侍卫宫中的人,但却无人拦阻。

    沈家姊妹和彭尊保持了相当的距离,但却一直没有打过招呼。

    三个人很快的走的没有了影儿。

    金领人望着两人的背影,轻轻吁了一口气,道:“他们走了。”

    欧阳俊道:“哦!”

    金领人道:“阁下准备如何对付在下,可以明白的交代一声了。”

    欧阳俊道:“现在,阁下好像完全落在下风了,这条件吗?就比较难谈了。”

    金领人道:“原来如此。”

    欧阳俊道:“只要阁下愿意和我们好好地合作,在下相信,阁下可以保下你这条性命,但如激怒了在下,我就先杀了你,再闯出去。”

    金领人道:“你自信能闯得出去么?”

    欧阳俊道:“这就要试试看了,如若阁下不信……”

    匕首微送,刺入了前胸中半寸多深。

    金领人脸色大变,道:“住手,有话好说。”

    欧阳俊笑一笑,道:“朋友,咱们中原武林道上,有一句俗话,人处矮檐下,不能不低头,阁下最好听话一些。”

    金领人道:“好吧!阁下请说,如是在下不能答允的事,那就请阁下出手,取在下之命就是。”

    欧阳俊冷冷说道:“现在,你听着,我要你先答允不找岭南罗家的麻烦。”

    金领人道:“好!在下答允。”

    欧阳俊道:“第二件事,就是希望阁下能够答允,咱们平平安安离开此地。”

    金领人道:“可以。”

    欧阳俊看他答复的如此干脆,倒是有些意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措施了。

    但闻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传入耳际,道:“放开他装得大方一些。”

    欧阳俊对岳秀内心中早已敬若神明,当下哈哈一笑,道:“阁下来自藏边,只怕还不知道咱们中原武林道上的干脆利落。”

    松手放了那金领人,推道:“阁下去仔细的想想吧!是愿为敌,还是为友。”

    这么样一松一紧的一闹,只把那金领人闹的怔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言震大步低头行了过来,小声道:“大头领!受伤没有?”

    冷冷的望了言震一眼,金领人突然把目光转注到欧阳俊的身上,道:“快走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欧阳俊仰天打个哈哈,道:“成!你阁下还算一位可交的朋友。”

    转身一拉抱着三弦的岳秀,接道:“你也走吧!”

    快步向外行去。

    目睹两人背影消失,金领人怒声喝道:“人全都给我退出去。”

    排列在两人身边的黑衣人,立刻鱼贯奔出大厅。

    这时,只有言震和另外一个金领人、银领人,端坐未动。

    那被欧阳俊羞辱的金领人,冷笑一声,接道:“言震,把厅门关上。”

    言震应了一声,缓步行了过去,把厅门关了起来。

    金领人目光转到另一个金领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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