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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道:“花少兄是燕赵地面上花中游蜂,罗大公子如是喜爱行道,花少兄是最好的玩伴。”

    欧阳俊道:“妙极,妙极,兄弟别无嗜好,就是喜爱色、赌二道,对于此中高中,一向肝胆相交。”

    花子玉很矜持的笑一笑,道:“刘兄太夸奖兄弟了。”

    目光一掠欧阳俊,道:“罗大公子在江南地面上,定然是风流人物,兄弟和罗大公子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欧阳俊笑一笑道:“好说,好说,江南道上,风月人物,兄弟确实相当的熟悉,如是花兄有暇到江南走走,兄弟自当广招佳丽,为花兄洗尘。”

    花子玉哈哈一笑,道:“大公子这么一说,兄弟可得先尽一番心力了。”

    周堤道:“难得诸位,都是一见如故,先请坐下,咱们边吃边谈。”

    张越、王召寸步不离,紧紧的迫在欧阳俊的身后。

    欧阳俊被让入座,张越、王召竟也紧紧随着站在身后。

    丁山冷冷的望了欧阳俊一眼,道:“罗大公子,这两位是……”

    欧阳俊接道:“是兄弟的两个保镖。”

    丁山冷笑一声,道:“罗大公子,这是天子脚下,平安得很,再说有周兄、刘兄、花兄在座,就算有人要行刺你,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兄弟的看法,用不着保镖了。”

    欧阳俊道:“这个么?要请诸位多多原谅了,兄弟武功不灵,这两位跟兄弟跟惯了……”

    周堤生恐造成冲突,急接道:“罗大公子,这么办吧,请他们坐在门外,另设一席,既可使他们进用酒菜,也可以保护。”

    欧阳俊笑一笑,道:“周兄说的是……”

    回顾了身后的张越、王召一眼,道:“周爷一番好意,两位请到室外坐吧!”

    岭南双龙也不说话,一躬身,退出室外,抬过一张桌子,就摆在室门口,叫了洒菜,吃喝起来。

    周堤皱皱眉头,却未多言。

    主意是他出的,但他却未料到岭南双龙竟然把桌子挡在室门口外。

    丁山冷哼了一声,道:“罗少兄,你这两个从人,当真是忠实得很,但不知他们是否真有用处。”

    欧阳俊道:“丁兄是说他们的武功吗?”

    丁山道:“罗少兄的保镖,大概不是满腹经纶的秀才吧!”

    语气间,极尽讽刺之能事。

    欧阳俊心中一动,暗道:“这人词锋锐利,连一点表面的做作,也是没有,难道被他们摸出了我们的底子不成?”

    心中念转,顿生警觉,一面运功战备,一面说道:“他们两位的武功,在江南地面上,也算一流高手,但北京城藏龙卧虎,那就很难说出他们的身手如何了。”

    周堤似是恐怕丁山说出更露骨的话来,立时接道:“罗少兄百万巨富,重金礼聘的镖客,自然是不会错了。”

    丁山冷哼一声,未再多言。

    这时,酒菜已然摆上,花子玉端起酒杯,道:“罗兄,此番北来,是先赏风月呢,还是先豪赌一场。”

    欧阳俊微微一笑,道:“最好鱼与熊掌兼得,既能豪赌,又赏风月。”

    花子玉道:“玩家,玩家,兄弟先敬一杯。”

    举杯一饮而干。

    酒过三巡,周堤才轻轻咳了一声,道:“罗兄、花兄是风月场中的高手,刘兄是京界地面上的头号人物,今晚已替罗少兄安排了一场豪睹,与会者,都是京城富家大贾,兄弟相信他们定可使罗少兄有着不虚此行之感,不过……”

    欧阳俊暗暗忖道:正题目来了,我江湖浪子如若不能装出一套百万豪富的公子味道,这浪子之名,岂不是让人白叫了。

    心里暗打主意,口中却说道:“周兄有何见教,兄弟无不从命,但请直说就是。”

    周堤尚未说话,黑鹰刘元却突然接口说道:“大公子是什么时间,进入北京城?”

    欧阳俊一皱眉头,道:“刘兄、周爷,你们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元哈哈一笑,道:“这个么?兄弟只不过是随口问一声罢了”

    欧阳俊道:“诸位问的很奇怪,难道真的是会无好会,宴无好宴了。”

    刘元道:“大公子,误会了。”

    丁山冷冷接道:“大公子,周兄已经告诉你咱们的身价了。”

    欧阳俊自知编造谎言,恐已无法骗过人家,只好摆出岭南大公子的气势,来个借题发作了。

    心中念转,道:“不错,但我罗某人有钱不算犯法,也不希望结交有势力的朋友,赌赌嫖嫖,大概也不算什么大罪吧!”

    丁山冷笑一声,道;“赌赌、嫖嫖,虽然不算大罪,不过咱们要先弄清楚你大公子真正的身份。”

    欧阳俊眼看事情已迫眉睫,显然,对方早已留上了心,对这几日出入北京城的车马都十分留心,于其说出破绽,倒不如闹他一场的好。

    心中念转,一拍桌子,道:“刁那妈!你们这是交朋友,还是鸿门宴。”

    他本善各种方言,心中一急,竟用岭南话骂起人来。

    周堤、丁山、丁海等,都是长在北方的人,从未到过岭南,虽然听出那不是好话,但却不知骂的什么意思。

    丁山一皱眉头,道:“你可是在骂人了?”

    周堤轻轻咳了一声,接道:“不要太激动,有话好说,先请坐下再谈。”

    欧阳俊心中盘算道:放手一战,那是下下之策,非不得已,决不能用,姓周的既肯和事,最好能借机下台。

    主意打定,装出余怒未息的样子,道:“周兄,你把兄弟请来,可就是叫区区在此受人侮辱吗?”

    丁山怒道:“侮辱,那又算得什么?丁大爷上了火,把你们先抓起来,我不信掏不出你们的实话来。”

    周堤道:“丁贤弟,请暂忍一二,把事情查清楚,再作打算……”

    目光转注到欧阳俊的脸上,接道:“罗公子,是这么一回事,咱们接到了密报,有一批江湖人物混入了京里,京界重地出不得事情,咱们侍卫职责攸关,不能不小心一些,开罪之处,还望你大公子多担待。”

    欧阳俊皱皱眉头,道:“江湖人物混进来和罗某人何干,如是诸位对咱们怀疑,咱们主仆立刻动身南下,不留在此地就是。”

    周堤笑一笑,道:“罗大公子把话说远了,咱们只想证实一下,如是阁下确非咱们要我的那一批江湖人,你罗大公子尽管放心在京里玩个痛快,而且咱们还要好好的交交你这个朋友。”

    欧阳俊看事情似是又有了转机,叹口气,道:“周兄话是不错,不过要兄弟我如何证明呢?”

    周堤道:“罗兄乘坐的马车是几时进入了京城的?”

    欧阳俊心中忖道:“这分明是对付七王爷的安排,我要说一个时间,比他们进入城中晚一些才好。”

    当下说道:“那是什么时刻,在下没有留心,不过,似是太阳快下山的时分。”

    周堤望望丁山一眼,低声道:“相差了近两个时辰。”

    丁山道:“周兄,咱们宁可错杀一万,但不能放走万一,何况罗公子和两个从人,都还有些很多的可疑。”

    欧阳俊冷笑一声,道:“丁兄似乎是专门找兄弟的麻烦了。”

    丁山道:“谈不上,但阁下也不能狂妄,眼空四海,目中无人。”

    欧阳俊道:“好说,好说,兄弟无此感觉。”

    丁山哈哈一笑,道:“你真的是百粤世家,岭南的罗大公子么?”

    欧阳俊道:“不错啊,怎么样?”

    丁山冷冷说道:“阁下这份镇静工夫,倒是叫人佩服。”

    欧阳俊怒道:“我本是真真正正的岭南大公子,难道还假了不成!”

    丁山道:“真金不怕火,那就麻烦你罗大公子,跟咱们兄弟到侍卫宫中走走吧!”

    欧阳俊道:“周兄的意思呢?”

    周堤道:“在下希望罗少兄能够暂时委屈一二,跟丁兄到侍卫宫中走一趟。”

    欧阳俊冷笑一声,道:“听说侍卫宫中,设有很多刑具,任何一个人,只要进入了侍卫宫中,就算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周堤道:“这要看怎么说了,如是罗兄清清白白,就算侍卫宫刑具百件,但也无法伤得罗兄,如是罗兄心中有鬼,事情变化,那说法很难叫人预料了。”

    欧阳俊道:“原来周兄约了这些朋友,不是替兄弟找的玩伴,似乎是替兄弟安排好的牢笼了。”

    语气一顿,欧阳俊接着淡淡一笑道:“罗某人很怕事,不过一旦事临头上,兄弟也就只好挺上了。”

    周堤道:“罗少兄这挺上二字是何用心!”

    欧阳俊道:“兄弟的意思是如若诸位早已准备对付兄弟,兄弟是决不甘心受人摆布。”

    丁山冷冷说道:“那是说罗少兄准备拒捕了。”

    欧阳俊道:“谈不到拒捕二字,不过兄弟也不愿任人屠戮。”

    丁山霍地站起了身子,一伸右臂,五指如钩,疾向欧阳俊的手腕之上扣去。

    欧阳俊冷笑一声,右手一翻,食、中二指,反点丁山的脉岤。

    丁山冷哼一声,收回了右手,道:“好小子,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

    但见人影一闪,王召飞扑而至,落在欧阳俊的身侧,道:“公子后退,在下拒敌。”

    呼的一拳捣向丁山。

    他个子高大,拳力极重,这一击,带起了一片呼呼风声。

    丁山冷笑一声,右手一抬,竟然硬把王召的拳头接下。

    但闻砰的一声,两双拳头撞在了一起。

    丁山虽然把一拳接下,但却被王召强大的拳力,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似乎是未料到王召的拳力,竟然如此强大,不禁一呆。

    王召冷冷说道:“姓丁的,你小子最张狂,滚出来,咱们拼个死活,见个真章出来。”

    丁山怒道:“你小子不过仗着一点憨气力,丁大爷还真的会含糊你不成。”

    王召对此人早已满腹积恨,冷笑一声,道:“不含糊,你就给我出来,我要在十招内打扁你的鼻子。”

    丁一山怒道:“好小子,丁大爷不给你点教训,你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王召道:“姓丁的,用不着大话唬人,动手相搏,讲究的是真功实学,你喝呼上半天,却缩头不出,那算不得什么英雄人物。”

    了山被王召连着言语激起了怒火,大步行了出来。

    周堤望了欧阳俊两眼.示意他出言拦阻。

    但欧阳俊却看到装作没看到,理也不理。

    就这一耽误,丁山已行了出来。

    王召道:“走,这室中狭小,动手不便,咱们到厅外去打,不见真章不许停手,谁要找帮手,就是乌龟王八蛋。”

    他生长岭南,道道地地一口岭南话,不过,他却尽量未用岭南荒语,他要套住丁山,准备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丁山道:“好,咱们厅外去。”

    大步向外行去。

    周堤、花子玉、刘元、丁海,全都站了起来,准备去看个结果。

    欧阳俊却原坐未动,端起酒杯,道:“在下借花献佛,敬诸位一杯”

    花子玉、刘元重又坐了下来,端起酒杯。

    周堤却一皱眉头,道:“罗大公子,丁兄和你那位保镖,这一战如若打出麻烦,只怕就很难收拾了。”

    欧阳俊笑一笑,道:“这个周兄放心,如是丁大人把兄弟的从人打死,那只怪他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

    周堤冷冷接道:“若是丁大人受了伤,事情也一样麻烦。”

    欧阳俊心中付道:今日之局,已难善了,似也用不着太过迁就他们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冷冷说道:“周兄,如是丁大爷打死了兄弟的从人兄弟认了,但如丁大爷受到了伤害,你周兄自然是应该担起来了。”

    周堤道:“既有此虑,何不防患未然,要你那从人只能败,不能胜。”

    欧阳俊道:“这等搏命动手的事,就算兄弟说了,他们也不会听。”

    周堤脸色一沉,道:“大公子,侍卫宫中人如是真的受了伤,你们可能会被拿问下狱。”

    欧阳俊道:“咱们这是私事,周兄如是摆出侍卫宫中侍卫身份,似乎是就有些小题大作了。”

    只听室外剧烈的打斗声传了过来。丁海关心兄长安危,霍然站起了身子,举步向外行去。

    第二十回色胆包天

    张越挡在室门口,冷冷说道:“阁下想干什么?”

    丁海道:“我要去看看他们搏杀的情形。”

    张越道:“一对一的玩命,谁死了算谁倒霉,阁下如是相信你那伙伴很高明,那就用不着出去看了。”

    丁海怒道:“你要把老子堵在这里,是不是?”

    张越冷冷道:“就快有结果,你再稍候片刻。”

    丁海道:“我现在就要出去。”

    张越道:“那你只有闯闯看了。”

    丁海身子一侧,向外闯去,右手一抬,直取张越的双目。

    张越看他出手恶毒,登时怒火暴起,左手一式“手挥五弦”,切向丁海右时,右手一个掌击,击向丁海的右肩。

    挥臂出手间,带着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张越的招式,虽不见什么新奇、诡异之处,但却施的恰到好处,因此,发挥的威力极大,丁海竟被这一招给逼了回来。。

    这时,周堤才发觉,这些人,都是武功扎实的高手,不禁心中一动,暗道:难道那日他们和我动手,是存心相让不成。

    但见丁海被逼退了身子,忽然转了两转,人已到了欧阳俊的身前,一把抓住欧阳俊的肩头。

    欧阳俊似是不及防,突然受制,静坐原位未动,口中却说道:“周兄,刘兄,花兄,你们瞧瞧,这算什么?”

    三人之中虽都觉着丁海此举,有欠光明,但谁也不仔出言责问。

    过了好一阵,周堤才缓缓说道:“相打无好手,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丁海眼看刘元、花子玉也没有反对,立时胆气一壮,冷冷说道:“你给我站起来。”

    右手用力向上一提。

    欧阳俊肩骨要害被扣,只好站起了身子,道:“周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周堤叹口气,道:“兄弟实也没有料到,会变成这个结果。”

    只听王召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放开我们大公子。”

    丁海转头望去,只见丁山右腕被王召左手扣住了脉岤,王召的右手却接在了丁山的背心之上,不禁一皱眉头,道:“你敢杀侍卫宫中的人?”

    王召道:“我有什么不敢,只要一吐掌力,他就死定了。”

    丁海道:“一命换一命,你敢震死家兄,我就要你们大公子的命。”

    王召心中暗道:“江湖浪子欧阳俊,也是江南道上的有名人物,怎的会被人一下制住,难道真是浪得虚名不成……”

    只听周堤轻轻咳了一声,道:“两位,请听我周某一言如何?”

    王召道:“这些纷扰,都是阁下安排的,咱们大公子,如是有了什么磨损,你姓周的也难逃公道。”

    周堤淡淡一笑,道:“兄弟已经领教过了,阁下也不见得怎么高明,这口气未免太狂了一些。”

    张越道:“咱们大公子吩咐过了,不许伤人,但如大公子受到伤害,那又自当别论了。”

    伸手按在一双酒杯之上,酒杯下陷,深入木桌,直到和木桌面平,酒杯丝毫未损。

    黑鹰刘元脸色一变,道:“好俊的功夫。”

    周堤心中也不禁跳动了一下,笑道:“想不到啊!阁下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张越冷冷道:“谁要伤害到咱们大公子,那是逼咱们以命相博,哼哼,在场的人,谁也别想完完整整的离开这里。”

    花子玉回顾了周堤一眼,道:“周兄,解铃还是系铃人,事情闹到这步田地,双方都无法讨得好处,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大家放手算了。”

    刘元道:“不打不相识,这完全是一番误会,闹下去无味的很。”

    周堤眼看刘元、花子玉,都已心生敌意,自己亦无把握对付张越,笑一笑,道:

    “两位说的是……”

    目光转注到丁海的身上,道:“丁兄放开罗大公子。”

    丁海道:“家兄落于人手,在下怎能先行放人。”

    欧阳俊道:“强宾不压主……”

    目光转注到王召身上,接道:“咱们先放人。”

    王召道:“属下遵命。”

    果然放开了丁山。

    装的维妙维肖,似已领悟了身为从卫之道。

    丁山满脸羞红之色,大步行入了室中。

    丁海略一沉吟,放开了欧阳俊。

    欧阳俊耸耸肩,道:“周兄,还有什么事吗?”

    周堤道:“请坐,请坐,晚上还有一场豪赌。”

    欧阳俊叹道:“两位丁兄的脾气暴躁,兄弟这点武功,又难登大雅之堂,万一再有一次冲突,兄弟就有得苦头吃了。”

    周堤道:“那罗大公子的意思呢?”

    欧阳俊道:“兄弟准备连夜离开京界,回岭南去。”

    周堤沉吟了一阵,道:“花兄,我瞧这要你花兄帮忙了。”

    花子玉道:“这个,要兄弟如何帮忙?”

    周堤道:“我瞧罗大公子和花兄十分投缘,你如肯担保一下,罗大公子或可留下。”

    花子玉道:“罗兄如愿留在京,由此刻起,兄弟担保再无人找你的麻烦……”

    欧阳俊接道:“如是再生事故呢?”

    花子玉道:“真要如此,兄弟也算一份。”

    欧阳俊沉吟一阵,道:“这话当真吗?”

    花子玉道:“兄弟喜色爱睹,毛病很多,但只有一宗好处,从来不打诳语,这一点,希望你罗兄相信。”

    欧阳俊道:“花兄弟和兄弟既有同好,兄弟实在也有一见如故之感,花兄既敢担保,兄弟就只好留下来了。”

    花子玉心中暗暗叫苦,目光却转到周堤的脸上,道:“周兄,兄弟幸未辱命,不过,兄弟也想要周兄一个担保。”

    周堤道:“担保什么?”

    花子玉道:“至少,要周兄担保,侍卫宫的人以后不许再找罗兄的麻烦!”

    周堤哈哈一笑,道:“侍卫宫中人只对付两种人。”

    花子玉道:“周兄,咱们交了不少年的朋友,但对侍卫宫中规矩,周兄却从未提过,兄弟倒得问问,侍卫宫中,要对付的是哪两种人?”、周堤道:“第一是存心谋反,不利当今,准备和皇帝作对的人,第二是和咱们侍卫宫中作对的人了。”

    花子玉轻轻叹息一声,道:“听起来,简单的很,但范围却是非常广阔,也就是说侍卫宫的人,可以为所欲为了。”

    周堤轻轻咳了一声,道:“花兄,花兄,侍卫宫中人,有很大的权力,但也有很多的好处,咱们来自江湖,到如今,仍然保持着江湖上的英雄本色,而且,肯和江湖人物交往,能和江湖人交往的,只有侍卫宫中人了。”

    目光转注到欧阳俊的身上,接道:“罗兄,完全是一场误会,兄弟可以担保不会再有什么事故发生了。”

    欧阳俊笑一笑,道:“兄弟到京里只是玩一玩,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如是不方便,在下也早些回去了。”

    周堤道:“不用,不用,兄弟虽然引出了一场麻烦,但也消去了咱们心中之疑,以后,罗兄在此,尽管放心玩乐,决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

    欧阳俊道:“周兄弟这么吩咐,又有花兄担保,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堤笑一笑,道:“花兄、刘兄,你们陪罗兄坐坐,兄弟要先行告别一步。”

    带着丁山、丁海,大步离去。

    目睹两人去远之后,欧阳俊才低声对花子玉说道:“花兄,兄弟是留下来好呢?还是早些离开此地的好?”

    花子玉微微一笑,道:“罗大公子的意思,可是想回到岭南道上去。”

    欧阳俊道:“兄弟觉着和侍卫宫中人结仇,似乎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因此,在下觉着,与其留在此地招祸,倒不如早些离开的好。也免得给花兄找麻烦?”

    花子玉道:“我有什么麻烦。”

    欧阳俊道:“兄弟一日不离开这个地方,花兄就要担负一部分责任,是吗?”

    花子玉道:“不错。”

    欧阳俊道:“但如早一日离开,那就和花兄无关了。”

    花子玉笑一笑,道:“大公子,也许咱们彼此间,都是浪子,所以,兄弟担保,再有人找你的麻烦,兄弟也得算上一份了。”

    欧阳俊道:“正因为如此,在下才不希望把你花兄也牵上去。”

    花子玉哈哈一笑道:“罗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侍卫宫虽然是一个难惹的衙门,但他们对兄弟,还得保持着三分客气。”

    欧阳俊心中一动,道:“为什么?”

    花子玉道:“这就叫,一路神仙一路法,兄弟自有对付离侍卫宫的办法。”

    欧阳俊道:“花兄的意思,可是让兄弟留在此地了?”

    花子玉道:“不错,如是罗兄能够信得过兄弟,你就留在这里。”

    欧阳俊略一沉吟,道:“花兄的盛情,兄弟有些却之不恭了。”

    花子玉回顾了刘元一眼,道:“刘老大,咱们先去赌一场呢?还是先找几个小妞玩玩?”

    欧阳俊心中暗暗忖道:“如若咱们真的找到了几个小妞,我以岭甫大公子玩家身份,势必要有一副色中饿鬼的馋像,那岂不是要暴露出各种丑态,无论如何,不能找女人……”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丁氏兄弟这么一闹,闹的兄弟兴致索然,所以,我想咱们先去赌上一场吧!”

    花子玉道:“刘老大是赌场老板,罗兄如是想豪赌一场,那只有找刘兄去帮忙了。”

    刘元哈哈一笑,道:“花兄,岭南罗大公子,怎能到兄弟开的几家赌场中去赌。”

    花子玉道:“咱们要到哪里去赌?”

    刘元道:“那地方,连小兄也很少去,实在是赌的太大了。”

    花子玉道:“能使你刘兄望而生畏的豪赌,那真是骇人听闻的赌注了。”

    刘元笑一笑,道:“花兄弟,不是我作兄长唬你,一注牌,十万八万银子,平常的很,你花兄那份家当,恐怕只能下一注,而且还是小注。”

    花子玉脸色一变,道:“一注赌十万银子,刘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欧阳俊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暗暗盘算,道:“注在十万银子的豪赌,连我浪子也没有这样的赌过,这真是豪壮的大赌了。”

    但闻花子玉沉声说道:“罗兄,你在想什么?”

    欧阳俊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道:“兄弟在想,想这等豪赌,听起来也过痛的很。”

    刘元低声道:“罗大公子,那些与赌之人,大都是王侯公子有些时间,他们带着万金难求,价值连城的宝物,公子多带一些银两,如是运气好,可能在现场中买上一两件珍贵宝物。”

    欧阳俊道:“原来如此,刘兄怎不早说一些,看来兄弟还得回到客栈一趟了。”

    花子玉道:“不用了,咱们先去瞧瞧再说,罗兄随身有多少银子,就随便下它两注,如是地方真好,改一天再去不迟。”

    此人虽然是色中饿狼,但对赌一道,却是兴趣不高。

    刘元回头望了岭南双龙一眼,道:“罗兄,有一件事,兄弟得先说清楚。”

    欧阳俊道:“什么事?”

    欧阳俊道:“那地方不能带你罗兄这两个保镖。”

    欧阳俊道:“哦!”

    刘元道:“那是一座豪华精致的宅院,有着很森严的门禁,参与赌博的人,都有一点身份,所以,不准带从人入场。”

    欧阳俊虽说心中在暗防算汁,但他相信刘元说的真实成份很大。

    装出一副畏难的神情,回顾了花子玉一眼,道:“花兄能去吗?”

    花子玉道:“本来,兄觉着,除了皇城之外?兄弟无处不可去,但听刘老大这么一说,兄弟忽然觉着,北京城有很多神秘地方,不是兄弟能够随便去了,我得先问问啦。”

    回顾了刘元一眼,接道:“刘老大,我能不能去?”

    刘元突然伸手入怀,摸出三面金牌,放在桌子上,道:“你们瞧瞧这个。”

    花子玉捡起一面,托在手中,欧阳俊却侧头看了一眼。

    只见那金牌上,一面雕着精致的花纹,一面似是写着篆字。

    花子玉掂掂份量,笑道:“是纯金,也不过三四两重。”

    刘元冷冷道:“老弟,这是进入那家赌场的金牌,有此物,才能登堂入室,如是没有这面金牌,天王老子,也进不去。”

    欧阳俊道:“刘兄,侍卫宫中人呢?难道也要金牌?”

    刘元道:“侍卫宫中人,也要看看身份,老实说,那负责看守门户的人,就有侍卫宫中的人。”

    欧阳俊心中转念,口中却说道:“除了侍卫宫中人之外,还有别的保镖吗?”

    刘元道:“有,那是他们聘请的护院、武师,都是当今武林中一流身手。”

    欧阳俊道:“那些人,都是些什么出身?”

    刘元道:“出身很杂,有正大门派中的弟子,也有江洋大盗。”

    欧阳俊忖道:“有这么一处地方,真得要去见识一番了。”

    故作一付愁面容,沉吟了一阵,接道:“刘兄,那地方如此严密,咱们赢了钱,能够带走吗?”

    刘元道:“这个,你可以放心,就算你赢上百万纹银,也可平安带出,那地方是比阔气的地方,不会有人在乎银子。”

    欧阳俊道:“听刘兄这么一番形容,兄弟也有些紧张了。我走南行北,见识过不少豪华大赌,但像你刘兄所说,一注有十万银子之数,却是从未遇上过。”

    刘元道:“那就更要去开开眼界……”

    花子玉道:“咱们几时动身?”

    刘元望望天色,道:“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去了。”

    花子玉道:“刘老大,该走了,兄弟也被你说的怦然心动,想去见识一下。”

    刘元道:“好!咱们现在就动身。”

    当先出室,大步而行。

    欧阳俊、花子玉,紧追在刘元的身后。

    刘元地形熟悉,专走小巷,捷径,欧阳俊暗中数计,穿过七条小巷,刘元才停了下来。

    花子玉四顾了一眼,道:“到了吗?”

    刘元摇摇头,道:“还没有到。”

    目光转到欧阳俊的身上,接道:“大公子,你那两位保镖,不能去了。”

    欧阳俊沉吟了一阵,道:“可是要他们回到客饯中等?”

    刘元道:“那倒不用了,兄弟找个人带他们在附近玩玩。”

    欧阳俊道:“那就麻烦刘兄了。”

    只见刘元举手一招,巷口处一个中年汉子,立刻应手行了过来。

    欧阳俊心中忖道:“这黑鹰刘元,果然是势力广大,似乎是任何地方,都有他的属下。”

    那中年大汉,行近了刘元一弯身,道:“大爷……”

    刘元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那中年大汉的话,道:“带这位大公子的两个从人去玩玩,但不要走的太远。”

    中年大汉应了一声,行到了张越、王召身前,低声道:“两位,咱们走吧!”

    王召低声道:“公子,咱们去不去?”

    欧阳俊道:“去玩玩吧!不过,小心一些,不要惹事生非。”

    王召应了一声,回头对那中年大汉,道:“咱们兄弟不会嫖赌,吃吃喝喝就行了。”

    一面举步向前行去,张越、王召,紧随那大汉身后。

    目赌三人去远,刘元才笑一笑,道:“大公子,这个赌场,大约是举国最豪大的一家赌场,公子虽然豪富,但你身在北京,难免会有不便之处……”

    欧阳俊摆出了大公子的派头,接道:“刘兄放心,在下的赌品很好,输上几两银子,也算不得什么?”

    刘元一面举步向前行去,一面低声问道:“大公子的赌技如何?”

    欧阳俊道:“不太好,但也不太坏。”

    刘元道:“大公子,就玩赌,是不是有一套真实的本领?”

    欧阳俊道:“这个,要兄弟怎么说呢?”

    刘元道:“那地方,不可赌假,就是耍花样,也要耍的高明,一旦被发觉赌的假赌,至少也要被斩下一双手来。”

    欧阳俊笑一笑,道:“这一点,刘兄放心,兄弟不会赌假。”

    刘元道:“好!有你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咱们进去吧!”

    大步向前行去。

    欧阳俊、花子玉鱼贯相随在刘元身后,转过一条小巷,景物忽然一变。

    好一座广大的庭院,只见广大的庭院中,耸立着数株白杨、老榕。

    这时,天色已黑了下来,两个穿着青衫的佣人,正在点起那吊在树上的灯笼。

    刘元带两人穿过那广大的庭院,到了二门前面。

    二门前有一道横拦去路的铁栅,铁栅后坐着一个天青衫长裤的汉子。

    虽然未见他佩带兵刃,但身上却背着一个革囊,显然是一位暗器名家。

    刘元一拱手,道:“在下刘元……”

    那大汉望了刘元、欧阳俊等三人一眼,冷冷接道:“带有出入金牌么?”

    刘元道:“有!”

    取出三面金牌,递了过去。

    青衣大汉接过金牌瞧了一阵,又把金牌还给了刘元,伸手打开铁栅。

    刘元当先带路,穿入铁栅,沿一道走廊行去。

    欧阳俊低声道:“那把守铁栅的人,可是侍卫宫中的高手吗?”

    刘元摇摇头,道:“不是,但侍卫宫中人,也有轮守那铁栅的时候。”

    沿走廊行约数十丈,才转入一座大厅。

    但见灯火通明,照耀有如白昼。

    厅中摆了四张方桌,两桌牌九,一桌骰子。

    每一桌周围,都围满了很多人。

    另一桌上,赌的是纸牌,只有四个人围桌而坐,都是女的。

    这座厅实够广大,摆了四桌赌,还有着很大的空间。

    赌的也都是很有身价的人,听不到一点喧哗之声。

    刘元回顾了一眼,低声道:“右面那张木桌上赌的大些。”

    缓步行到了右面木桌的赌台旁。

    欧阳俊缓步跟了过去。

    凝目望去,只见那推庄的,是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留着修剪得十分整齐的胡子,穿着一件紫袍,面前堆满了一大堆银票。

    显然,这是一个旺庄,赢了不少的钱。

    刘元有些技痛,忍不住伸手衣袋内,取出了一叠银票,下在天门。

    欧阳俊疾眼一瞄,只觉刘元下在庄上的银票,大约有一万两银子之数。

    摸摸自己的口袋,暗暗忖道:“身上只有两万银子的银票,这赌台上的赌注,最少的有一万银子,这一注,无论如何不能输。

    他是精于赌道的人,再加上衣袋内银子不多,如何运用这一注资本。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

    所以,这一注,他必需想的仔细,看的准,才能看得清楚。

    所以,欧阳俊没有轻易下注。

    庄家打出骰子,是七对门。

    天门起了两张牌,随手就翻了出来。

    这说明那起牌的人,就面前很大的储注,看也不看一眼。

    是一个地牌配长三的地字八。

    庄家轻轻把手中两张牌,翻了过来,放在桌面上。

    刘元一皱眉头,回顾了欧阳俊一眼,露出一个苦笑。

    原来,庄家起一副天字九。

    紫袍老者伸出一双白白的玉手,轻轻一扒,所有的银票,就到庄家前面。

    欧阳俊暗作估算,这一牌,至少吃了十万两以上的银子。

    一连看了三注,庄家连吃了三注。

    欧阳俊看的很仔细,第四注,把身上所有的银票,全部押上天门。

    刘元回顾了欧阳俊一眼,道:“这一注一定赢吗?”

    欧阳俊道:“大概差不多吧!”

    刘元笑一笑,未再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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