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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你老爹老娘全来了,神气是意料中事。

    “夜游僧知道浊世浪子在制造有利情势,他也在打脱身的主意。

    浊世浪子已得到一个女人,他却一无所获,一无所获犯不着与姜谷主拼命,更不想陷入围攻冒不必要之险,脱身是上上之策。

    风从后面吹来,隐约可嗅到白衣修罗母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女性幽香。

    “可惜!”滛僧心中暗叫:“这母女俩,比温飞燕母女更合佛爷的胃口。”

    他的僧袍宽大,衣袖也宽大,手在衣袖内弄鬼,外人绝难发现,有些比他强的高手名宿,就是栽在他的丰中的,连温飞燕母女也几乎遭了殃。

    “儿子,绝不可以与诡计多端的无耻孟贼斗嘴皮子。谷主举步迈进,一面向跟来的姜士杰说:“碰上这种货色,姜谷主唯一可做的事,是用行动来达到你的目的,而且行动必须果决自信。”

    “孩儿,谨记在心。”

    “很好,看为父如何用行动来对付这狗东西。”

    十步,八步……一声龙吟,长剑在手。

    “和尚,斗一斗回鹰谷绝学。”浊世浪子叫。

    “那是你的事,浊世浪子。”夜游俗不上当:“是你掳劫他的女儿,不是我,他我的是你。”

    浊世浪子不得不上,放下范云凤拔剑立下门户候敌,居然毫无怯意,且有暴虎冯河的气概。

    一声冷叱,姜谷主突然疾冲而上,剑化长虹,隐约显现灼灼光华,热流荡漾。

    六阳神功御创,一开始就用神功绝学行雷霆一击,不愧称邪道至尊,行事不按常规常理。

    浊世浪子也大喝一声,剑涌千层浪,闪过正面避招反击,迅捷绝猛攻姜谷主的右背肋,避实击庭深梧反制的其中三昧。

    姜谷主搏斗的经验更为丰富,在这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扭身沉剑招变沉雷惊蛰,迸发的剑气强烈一倍,这一剑才是真正的真力所聚杀着。

    这瞬间,浊世浪子左手悄然飞出一把回风御叶刀。

    挣一声剑鸣,浊世浪子斜飞出两丈外,剑缺了口,借力飘退的身法妙到颠毫,化不可能为可能,从姜谷主迸射的剑尖前,间不容发地逸走。

    姜谷主身形一顿,失去追击的好机会,左手抓住了两面开锋不易接住的回风柳叶刀,危机也间不容发。

    “鼠辈好歹毒……”姜谷主举起接来的柳叶刀沉声说,但也被浊世浪子的超人反应所惊。

    话未完,霍地身形一晃。

    另一端,白衣修罗母女飞掠而来。

    “哈哈哈……”夜游僧狂笑,扑向姜谷主。

    姜士杰也身形一晃,猛地大喝一声,左手急扬。

    “砰”一声响,姜谷主向前仆倒。

    夜游增估计错误,本来打算擒姜谷主作人质,没料到姜士杰在中了迷香昏迷倒地前,依然能全力发出三枚七步断魂镖,听到镖所发的异响,镖已近身。

    幸面七步断魂镖并非以劲道伤人。速度并不快,镖内所藏的七步大崩香也不是人鼻即倒的霸道药物。

    前扑的夜游僧已来不及搞抓昏倒的姜谷主,百忙中缩头扭身,一枝断魂镖贴滛僧的顶门擦过,危极险极。

    “砰!”滛僧扭身着地,大即奋身急滚脱出险境。

    “砰”姜上杰也倒了。

    白影电射而至,剑虹横无,白衣修罗到了。

    浊世浪子身形刚稳下,大喝一声挥剑自保。

    后到的姜玉淇身剑合一,猛扑滚动的夜游僧。

    人影射现,昊天一笔众豪偕同神鹰人卫急冲而上。

    “狰”一声剑鸣,火星飞溅。

    浊世浪子的剑,碎了尺余锋尖,吃惊地向船面走去势如星飞丸,掷被白衣修罗剑上的真力吓了一大跳。

    白衣修罗身形一顿,追之不及。

    夜游僧的真才实学,比姜玉淇高明些,在姑娘的剑下刺的前一刹那,斜地而起飞掠而走。

    原先姜谷主父子现身的矮树丛,有四名姜谷主的亲随昏迷在树下。

    风吹入树林,把迷香带入。

    没有人拦阻,两个色鬼如飞遁走。

    范云凤无助地躺在地上,感到心底生寒。

    回鹰谷的人,皆离开避得远远地。

    她是斜躺在地上的,可以看清身前站立的人,一身白,山风阵阵轻拂,洁白的裙袂飘飘。

    她的软岤被制,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躺在地上,等候上苍的安排。

    不是等上苍的安排,而是等白衣修罗的安排。

    一谷一庄被情势所迫,不得不走在一起,暂时联手自保,双方都保持表面上的礼貌,她也曾客气地称白衣修罗为姜伯母。

    但份子里,一谷一庄的人备怀心机,原因何在,双方的骨子里一谷一庄的人各怀心机,原因何在,双方人心中有数,都不便说出。

    白衣修罗不但不救她,反而遣走了所有的人。

    她心中计数,将有某些事故要发生,不管是任何事故,绝不会对她有利,这是比青天白日更白的事,此情此景,绝不可能有好运落在她的头上。

    白衣修罗冷然的注视她,眼神阴森凌厉十分慑人。

    “姜伯母,为何不救我?”她忍不住发话了,冷森的气氛令她受不了。

    “我要证实一些事。”白衣修罗终于拉开了金口,语气充满凶兆。

    “伯母所指的事……”

    “我从来没听说你与许彦方订了终身的事!

    她心中一跳,果然不出她所料。

    “这期间不便张扬呀!”她硬着头皮说。

    “哼!石门涧事故之前,一谷一庄的人,一直就把许彦方列为仇人,而且是一谷一庄的人留在庐山的唯一原因,众所周知瞒不了人。

    “这”

    “你为何要撒谎?”白衣修罗厉声问。

    “我没有撒谎的必要。”她撒谎撒到底。

    “任何稍有常识的人,都可以拆穿你的谎言。

    “可是,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姜伯母,难道你没看出,飞扬山庄的人,并没把他当成仇敌对付吗?”

    “那是因为你们奈何不了他,哼!你撒谎撒得一点也不高明“我没撒谎!”她大叫:“伯母,你如果不相信……”

    “我当然不相信。”

    “你可以去问他。”

    “问他?”

    “们他囊中所藏的金环钗,是谁的信物。”

    她在豪赌,作孤注的一掷,赌姜少谷主兄妹,没将三方初次见面的冲突经过说出。

    麦少谷主曾经为她出头,向许彦方索取没收她的环钗,这种事说出来并不光彩。

    这一注她赢了,白衣修罗不知道她遗失环钗的红过。

    “我要你答应两件事。”白衣修罗不理会环钗的事,厉声提出要求。

    “伯母的两件事是……”

    “其一,做我的媳妇。”

    “什么?你……”

    “我的儿子姜士杰,配得上你。”

    “不!你不能提这种不近情理的要求。”她尖叫。

    “其二。”白衣修罗不理会她的抗议:“告诉你老爹老娘,你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心甘情愿做我家的媳妇,让她们明白……”

    “姜伯母,我爹娘会相信吗?”她抢着反问,脸上居然有了笑意:“连三岁小女孩也不会相信,伯母居然玩起这种天真的儿戏来了。

    “回鹰谷号称邪道魁首的山门,邪道人士什么怪事都可以做得出来,百无禁忌,包括玩天真的儿破。”白衣修罗也笑了:“而且做任何事,都不需要举出对方可以接受的理由,这就是做邪道人士的好处呀!所以我要你答应我的两个条件,任何人是否相信无关宏旨。”

    “我”

    “你如果不答应……”

    “你就杀死我!”

    “你要和我打赌吗?”

    “不必赌,我知道你会的,这就是做邪道人士的好处呀!她学白衣修罗的口吻,居然十分神似:“你杀死我好了。”

    “你拒绝我的要求了?”白衣修罗立即变脸。

    “对。”她的口气无比坚决:“我确是经过深思熟虑,才甘心情愿将终身托付给许大哥的,姜伯母,你想做他的丈母娘,那是不可能的,你的儿子在他背后打了她一记六阳神掌,几乎要了他的性命。

    最重要的是,姜小妹一直就对他没有信心,你们家的人一直把他看成滛贼,你想做丈母娘出于感恩图报的心理而已,姜小妹做我的嫂嫂,你不觉得她和我二哥才是天造地没的一双情侣吗?”

    “小丫头,你在存心激怒我。”白衣修罗冒火地叫。

    “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这可是你自找的。”

    “我知道你要杀我,总比死在两个滛贼手中好得多,我不怨你。”

    白衣修罗举步走近,手伸出了。

    她闭上双目,叹息一声。

    并无动静,然后她听到脚步声,张开双目,她看到己人远出七八步外的白衣修罗,刚收回迈出的腿,静静地凝立,背影显得孤零零地,一片青绿中的唯一白色石象,给人确个孤零零的印象。

    她一冷战,心底寒意更浓。

    白衣修罗不杀她,但不替她解被制的岤道,让她躺在这里等死,等野兽替她收尸。

    或者,等两个滛贼回来对付她。

    “我只能让你自生自灭。”白衣修岁背着她冷冷地说。

    “我不怪你。”她无可奈何地说。

    “除非你能改变主意。”

    “我不想改变我的一生幸福。”

    “在……你这样结束你的一生?”

    “人总是要死的。”

    白衣修罗静静地转过身来,冷冷地注视着她,片刻,举步向她走近。

    “以后,你得小心。”白衣修罗语气奇冷,扭身伸手替她解岤:“我不会改变主意。”

    “我也不会!她心中暗叫。

    第二十八章

    两个色鬼一口气连越两座山峰,累得全身大汗。最后在山脚下的松林歇息,各倚坐在一株巨松下,气喘如牛,摊开手脚象是崩溃了,许久才调和了呼吸,汗收气聚。

    “天杀的,咱们真的走了亥时运。”浊世浪子外铺着松满针的地面怨天恨地:“而女人一再到手,又一而再丢掉,他娘的羊肉没吃到,反惹了一身膻,真见鬼!没料到姜老那会有那么高明,到现在我还不明白,他是如何接住我那偷发的致命飞刀的?”

    “你以为浪得虚名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荣登到至尊的地位呀?”夜游僧懒洋洋无精打采:“他用六阳神功御发掌爪指,劲道所及处可化铁溶金,你小子与这种人硬碰硬,简直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还有,姜老邪的老婆白衣修罗,如果你无法在被她发现之前摆平她,死的一定是你。”

    “我会小心的,哼!和尚,你那极乐浮香的配方,能不能告诉我?药效不怎么快速,不能达到人鼻即昏的境界,但倒是很管用,和尚,你既然送解药,何不好人做到底,把配方也一并奉送?”

    “这是佛爷不传之秘,你少打如意算盘。”夜游僧断然拒绝:“喂!你还有什么好打算?显然咱们这次江右猎艳,已一无所获,注定失败了,一个名女人也没弄到手,反而得罪了所有的巨豪大霸,以后的日子难过。”

    “没有什么好怕的,和尚。”浊世浪子毫不害怕日后的日子是否难过:“那些巨豪大霸家大业大,等于是捆住了手脚,不可能走遍天下与咱们玩命。而他们的爪牙虽多,二、三十个不是咱们的对手,怎敢逞强找咱们拼命?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我只担心“风尘浪子许彦方。”

    “是的,那小子与咱们一样,是神出鬼没的滥头,有范黑黑的黑道朋友相助,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查出咱们的行踪,想起来就浑身不自在。咱们再去找金陵三杰的人,看能不能得到藩阳王的消息,真该死!我就是忘不了尤摇凤,心痒痒地就是放不下。

    “佛爷对温飞燕也难以割舍,不弄到手委实不甘,咱们走。”

    北面松林深处,突然传来刺耳的怪笑,比先前回鹰谷发现的怪笑声更阴森,更象鬼哭荣啼,令人闻之浑身毛发森立,头皮发炸。

    “咱们真碰上了鬼!天杀的狗王八!欺人太甚。”浊世浪子跑来大骂怪叫。

    “找不到人,哼!”

    “他……他一定在,他……他不知道,我与和尚经……经过那地方。

    “你不是和他走在一起吗?”白无常厉声问。

    “冤枉!”浊世浪子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叫起冤来神情逼真:“我早就与他分手了,很难与他的人走在一起。”

    “你很聪明,没说谎,昨晚你们在大姑塘所干的好事本已是很清楚。”

    “我输了认输,没……没有说谎的必要。”

    “你的事,你也没说谎。”白无常丢掉柳叶刀,一掌把他劈倒,又把他捆住,他也别想逃跑,割下他的耳鼻。”

    那大汉也把夜游僧背捆手脚,不能动弹。两个色鬼的命暂时保住了。

    但是仍然不够聪明,如果白无常不相信他,根本用不着以柳叶刀来威胁他们的人,白无常岂会立即将他俩处死?

    白无常把这两个色鬼恨人骨髓,背捆了双手动弹不得,就这样,他们在大汉的挟持下动不了。

    白无常在他们身上注入了真力,着肉震撼。

    就这样,白无常的重勾魂会把他们这些人接来的。浊世浪子口中血丝沁出。

    白无常狞笑道:“你这点点道行还赶在太师爷头上动土,你是什么东西。”

    浊世浪子叫了一声,跌倒在地,手脚一松道:“我……我……

    带你们找到风……风尘浪子。”浊世浪子为自己的生死挣扎。

    “你知道风尘浪子在何处?”

    “是……是的”

    “他在哪里。”

    “她……他们在……在东南方向—……一座山……山崖下。”浊世浪子把风坐浪子藏身的地方说出:“他……他在睡……

    睡觉准……准备晚……晚间去找……找你们拚命。”

    “带本无常去找他。”

    “我愿……愿意。

    “也许风尘浪子被人发现了,因而发生打斗。”

    “郭宫主,我们在这一带没派有人呢!”

    “这样好了,咱们在这里稍候,等三夫人赶来后再作计议,你们先派人寻找去向踪迹。”

    “也好!”黑无常立即分派人手搜寻踪迹。

    浊世浪子痛得不住发呕,感到胃部要往外翻,白无常这一拳把他打惨了,他这种人从不信天地鬼神,但这时却默默向老天爷祷告,希望回鹰谷的人仍在左近,发生一场恶斗或许可以脱身。

    再就是温飞燕在途中发生意外,无法赶来要他的老命。

    老天爷不理会他的祷告,两件希望落空。

    十名武功最惊人的内宫男女护卫,拱卫着元气已完全恢复的温飞燕和尤瑶风急急的赶来了。

    老天爷有是也怪可爱的,偶或会一时兴起摔手呵护为非作歹的人。

    前面,黑无常派出的人,恰好同时到达。

    “启禀长上。”那位一双三角眼的中年人,匆匆向白无常禀报:“东北杏林冲上面的吉祥冲,有人在上面活动,看不真切,请长上定夺。”

    冲,通常招湍急的小溪上源,这是庐山物有的土名。

    察报中已表明地势,意思是搜索的人,隔了一条有小溪的小谷,谷对面的吉祥冲,可看到有人活动,在这一面为七峰看不清是些什么人,如想前往查看,相跑太远了。

    不是自己的人,当然是敌人了,刚到的温飞燕豪不迟疑地下令前往搜寻,暂时搁开浊世浪子的事。

    当地居民,把这座雌腰下段山脊,称为吉祥冲,其实也看不出这何吉祥的意味,既严峻,也不秀,没有参天的树林,仅生长着矮小的松柏,与及膝的茅草,和漫山野象野草般紫茂的野鹃。

    在前面小心翼翼,隐起身形乍起乍伏搜索的四个寻综觅迹高手,已按至岭脊的中段一无所见,发出并无发现的信号,催促在后面半里外跟进人快进,然后按两人为一组,交叉向前快速移动。

    前面里余,一丛矮松动突然出现两个人影,那白色的身影十分抢眼,白裙飘飘,在十里外可以看到,一里左右更可看得一清二楚,何况岭上视野广阔。

    “白衣修罗!隐身在两株翠柏下的一名大汉,向同伴欣然低叫:“回鹰谷的人,难怪东林寺舵眼线没看见他们活动,原来偷偷跑到此地来了,妙极!”

    以姜谷主夫妇为中企,两侧接二连三出现了不少人。

    “晤!范老黑也在。”同伴指指右前方:“瞧,他身右的女人,就是他的老婆玉笛飞仙,一谷一庄的劫后余生者都来了,正好一网打尽。”

    “可惜城主不在。”

    “快发讯。”同伴说:“好象他们早就发现咱们了,正现身严阵以待呢!”

    已用不着隐起身形,四个人无畏地现身,发出遇敌的信号,在原地列阵遥遥相对。

    不久,三十六名男女聚集停当,分为四路,拱卫着温飞燕母女,开始神气地向前迈进。

    后面四名大汉,牵羊似的抑解着浊世浪子和夜游僧。

    对面远处,一谷一任的人,也有三十余名之多,在人数上势均力敌。

    终于,面面相对,双方列阵,气势相当。

    温飞燕母女并肩上前,黑自两无常跟在后面,保护主母。

    姜谷主夫妇与范庄主夫妇,四个人也款步上前相迎,相距三丈左右,冷然相对。

    “在下曾听贤母女早说过,石门事故,贤母女与龙城主恩断情绝,似乎言犹在耳。”范庄主用平静的嗓音说:“贤母女目下却带了璇玑城的精锐,来势汹汹,请教,是为了一谷一庄的人而来吗!”

    “是的,范庄主。”温飞燕也神色泰然:“担并非专为一谷一庄而来,既然碰上了;权算是上苍的安排吧!不错,我说过那些话,但那是指夫妻父女的恩情,可是,却抛不开璇玑城的人,荣辱与共存亡相依的情愿。”

    我仍然是璇玑城的人,璇玑城的城规是,所有的人生死荣辱与产,绝无例外,为了璇玑城的存亡荣辱,每个人都必须全力以赴,个人的生死等闲,个人的牺牲不足道,这就是我的答复。

    现在这里的理由。”

    “原来如此,在下总算明白.一谷一庄的人在龙城主带人短暂的搏杀中,片刻间死伤讨半的原因了。范庄主神色不再从容:“原来贵城规的严厉要求下,贵城每个人都成为无畏的死土,我飞扬山庄这些散漫的江湖黑道鸟合之众,禁不起一击理所当然。”

    “本城真正的死敌是风尘浪子许彦方,一谷一庄的人只是适逢其会,不幸卷入是非中的受害人,我可以代表城主,给你们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

    “过去,彼此总算是少有交情的期友。是吗?”

    “但愿是。可是,想起来我就发抖,象你们这种朋友,委实令人夜夜做恶梦。”

    “那是因为在此之前,一谷一庄并没与本城建立从属关系,以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要一谷一庄,今后尊贵城为主,自承属的身份地位了。”

    “对,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范某不想要这种机会。”

    “看来,已别无抉择了。”

    “是的,尤三夫人。双方除了你死我活,不是你璇玑城毁灭就是一谷一庄在世间消失之外,已别无抉择。是时候了,咱们三方。都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威震天下的风云人物,在下要求在这庐山胜境,来一次英雄式的生死决斗,不要象贵城主那种民夫的群起而攻,如果你同意,咱们开始单挑,你是主人,由贵方先派人指名投战,尤三夫人,你不会反对吧?”

    “好吧!我同意。”温飞燕欣然说:“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实在不须走这条毁灭的路,名义上的从属……”

    “尤三夫人,你那一套在我这黑道之豪来说,简单幼稚得可怜可笑,我是玩弄阴谋诡计的专家,只是不想玩而已,你还不够聪明,你该放宽大些,不谈从属谈同盟,岂不更动听更具吸引力?

    说不定在下还会上当。会以同盟的名义。和你对付风尘浪子呢?毕竟是女人之见,如果尤城主在,一定会采用同盟的美丽言词,引在下上钩的。你既然同意英雄式的决斗,那就准备吧!”

    手一招,四人向后退。

    温飞燕四个人,也退回原位。

    双方列阵,中间是岭脊的中段,草木稀疏,有八十步左右的空间作为决斗场。

    英雄式的单挑生死决斗,不许有第三人在旁,因此留有广阔的空间,便于施展兵刃暗器,也表示公平。

    江右龙女第一个出场,她是主方,有权向对方指名单挑,昂然出场,神情充激自信。

    距场中心还有十余步,右侧方人影电射而来。

    “咦!风尘浪子!”目力特佳的人脱口惊呼。

    确是许彦方,掠出的身法速度骇人听闻,只见淡淡的青影贴草梢飞射,身后,出现十余步长的奇怪革浪,草梢向两面斜分,草梢上升恢复状时,人已远出二十步外了,快得几乎难以看清人的实影。

    江右龙女吃了一惊,骇然止步。

    人影陡现,许彦方屹立在场中心。腰带上斜插着连鞘的秋水冷焰刀,站在那儿神定气闲,脸上毫无激动的神情,冷静得象是局外人。

    “我,才是贵城的生死对头。”他用平和的嗓音高声说:“贵城的人必须与在下了断,再与一谷一庄的人玩生死决斗的英雄把戏,江右龙女,你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女强人,但你不是在下的对手,回去,乖。”

    他一面说,一面一步步欺进,昂然阔步象在逛街,毫不介意剑已在手,神功注入剑身的江右龙女,更象是挺着胸膛向剑尖撞。”

    江右龙女脸色灰败,一步步向后退。

    “尤三夫人,想不到这么快就碰头了。”他的步伐渐快,无视于江右龙女的存在:“你母女应该等到绝学练成之后,再和我挤骨的,请告诉我,尤城主在何处?他这个怕死鬼总不能一定了之,让你们这些爪牙留在庐山送死呀!他一点也没有一代枭雄江湖之王的风度,好可怜。”

    江右龙女已退路一侧,退势比他的进势慢,被迫向侧方退让。

    这瞬间,正位于他的左后方不足十步。

    左后方,是致命的空隙。

    胆气陡然十足。江右龙女抓住好机会,身剑合一闪电似的扑上了。

    他象是背后长了限,身形疾转,秋水冷焰刀就在旋身时出鞘,挥出。

    “铮!”狂野的刀光在千钧一发中架住了剑。

    剑外向震,江右龙女的虎口进裂,剑脱手翻腾,飞出三四丈外。

    江右龙女身形暴裂,要远离澈骨刀气的控制。

    刀光一闪,然后传出刀人鞘的声响。

    许彦方的身形,已转回原位,神情依旧,似乎刚才不留发生过任何事故,依旧昂然举步向温飞燕接近,脸色逐渐变得阴森,嘴角也随距离的拉近,出现冷酷的笑意。

    江右龙女踉跄止步,随即仰面便倒。

    咽喉,已被刀尖挥过,割断了气喉食道,血泡急涌,已发不出声音,假使刀尖再进三寸,美丽的秦首必定被砍断、飞起、跃落。

    白无常与江右龙女感情最深,很可能两人是一双好手,一看江右龙女无声倒地,快急疯啦。

    一声惊怒的长啸震耳欲裂,白无常挥动着勾魂令,发狂似的狂冲而出。

    许彦方已接近至十步内,白无常一冲即至,勾魂令风雷骤发,烟烟寒芒如山岳崩落。

    连近在只尺的温飞燕,也没看清许彦方是如何招架的,没有人能接下这狂怒所发的雷震一击,接招的人必定连人带刀在勾魂令下碎裂。

    勾魂令其实是雁钢刀的变形重兵刃,砍碎人体不费吹灰之力,本身的重量已足够压断人的脖子。

    眼一花,这才看清人影重现。

    白无常双手举起勾魂令,身躯前俯。

    许彦方仆卧在白无常脚前,秋水冷焰刀向上斜伸,刀身贯入白无常的小腹,锋尖透背腰四寸。

    “呢……”启无常闷声叫。

    许彦方一摆刀身,侧滚、跃起,刀随之脱体。

    白无常全力下劈,身躯也随之前仆,倒下就起不来了。

    “尤三夫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许彦方这次不收刀,站在草中语气不再平和,一字一吐阴森冷厉:“带了你的人,走!尤城主欠我的血债,我找他偿还,罪不及妻妾,我是一个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的人。

    大名鼎鼎的璇玑城守护神白无常,一照面便送了命,江右龙女也是一招送命的,而且是后背后偷袭丧生的。

    黑无常刚要上前,被温飞燕伸手示意不可妄动。

    “许彦方,你是个聪明人。”温飞燕丝毫不为手下的死亡而激动,脸上有动人的纯女性笑容:“此时此地,你应该听得见忠告,你慨慷地再给我一次机会,为何不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呢?”

    “我该听你的忠告吗?

    “是的,应该。

    “有充份的理由吗?”

    “还不够强大,尤三夫人,因为我见过更强大的,真正的死土。我自己也是高度技巧的杀人玩命专家,我单人独刀敢站在你们三十余名超等高手面前,已经表明我完全不在乎你们突然群起围攻。

    尤三夫人,我已经有了充份的理由大开杀戒,任何人妨碍我与尤城主生死一决,我都会极为冷静,极为技巧,极力迅速地杀死他,现在,你还用实力来威胁恫吓我吗?”

    “我只想心平气和地,和你分析眼前的情势。”温飞燕的笑意更浓了,知道在男人面前,强硬的态度反而会把事情弄砸弄糟:“你很聪明,一定不会反对,双方皆有利,皆大欢喜美满结局。”

    “有这么好呀?”

    “首先,你要明白,经过多方接触,你的真才实学,我得已经摸清大部分底细,毫无疑问地,不准对付!”

    “真的呀?我相信,八极人魔已经提供有关我的出身根底,尤城主也从那次交手中估量过我的份量,但你想到没有,我擒你并没暴露真才实学,只用最普通技巧加七成的精力再擒住你的。如果你现在下令围攻,你将着到天下闻最残忍冷酷,最惨烈可怖的?雷霆搏杀景象,你才会真正知道什么是无情的冷血杀戮。”

    八极人魔并没将许彦方,是早年威震天下的九天神雷弟子院消息告话尤城主,反而在得意万分之下,透露给一谷一庄的人。

    许彦方话中之意,已表明往昔的拚搏,并没用有真才实学,仅使用普通的格斗技巧而已了。

    搏杀江右龙女与白无常,确是妙到颠毫的技巧,但不过刀上已注入神功而已,所以才能毫无阻滞地,击破白无常宝刃,毁其难伤的护体奇功。

    “惨烈的同归于尽搏杀是不必要的。”温飞燕脸上神色泰然,心今却惊然而惊:“你与山东济南刘家,只是普通的朋友。”

    “不,那是真正有过命交情的朗友。

    “牵涉到流云剑客的妹妹刘玉蝉?”

    “你又错了,我对刘姑娘毫无印象。”

    “已经发生的事故,已经不能挽回,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展望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我再次表明,瑶凤甘心情愿嫁给你,化干戈为玉帛……。”

    “尤三夫人,我郑重地告诉你,我风尘浪子不是好色之徒,更不是见色的忘义的匹夫,必须要正视听的是,不是我风尘浪子好色追求尤姑娘,而是尤姑娘第一次见面就追逐我,姜少谷主和范少庄主是现成的证人。

    尤三夫人,你我已说了过多,再说个没完没了,尤城主说有了充裕的时间,从容再玩弄诡计,或者远走高飞逃回璇玑城了,你走吧!”

    “你听我说……”

    “好吧!你不走,我走。”

    他泰然转身,泰然举步,泰然收刀归鞘。

    仅迈出两步,三枚冷焰镖破空电射,向他的背心撰聚,快得形影难辩,冷涛乍发。

    五个人影随镖悄然外出,速度与镖相等,快得骇人听闻。

    第二十九章

    对面,一谷一庄的人已推进至场中心列阵,准备策应许彦方。

    璇玑城的人假使群起而攻,一谷一庄的人已有默契,将毫不迟疑地加入。

    三十余个人,包括姜谷主夫妇在内,凭他们锐利目力,也没看出危机和变化,仅看到有人影闪动而且,想上前策应,无此可盲目。

    电光石火似的接触,没有人能看清变化,只见刀光剑影齐发齐聚,刀风剑气涌腾。

    尤其是黑无常的锁魂链,更象狂舞的怒龙,构成可裂肉碎骨的链山,挟迅雷疾风排空君临,劲道万钧无可克当,三丈内风云变色成了死亡炼狱。

    墓地,人影幻没、重现。

    秋水冷焰刀幻化一道激射的电光,从斜例方猛然爆发成可怖的眩目闪烁光华,连声霹雳,绵绵爆发,刹那间血肉横飞。

    冷焰镖的寒涛,在秋水冷焰刀的更强烈冷锋一激下,折回旋走,反而袭向从左面扑上的人。

    电光却是从右面爆发激射的,两面一夹,把一同并肩扑上的五个人挤压在中间,接着以雷霆万钧的无情声势横扫而过。

    人体在刹那间崩裂,在瞬息间散飞。

    发生得快,结束也快,激射的电光斜出三丈外,倏然风止雷息,人影重现,眩目的刀光突现静止。

    只有一个人站立:许彦方。

    黑无常的腹部斜裂,鲜血与内脏八挤,惨象怵目惊心,庞大的身躯仍在抽搐、颤动,但已无声无息发出。

    尤瑶凤静静地躺在草丛中,她是唯一完整的人,但天灵盖已经炸裂,脑髓爆洒在八尺方圆的草上。

    她不是被秋水冷焰刀杀死的,而是自己的绝世魔功冰魄魔罡出了意外,爆破了自己的天灵盖,她不听许彦方的劝告,生死关头仍用魔功作孤注十掷。

    五个人的尸体与碎肢残骸,散布在云丈方圆的草丛中,惨极,血腥令人作呕,飞散的肢体仍在抽搐。

    许彦方脸色冷现灰白,但屹立如山,仰天吸入一口气,缓缓地收刀人鞘,疲倦的神情依稀可见。

    “我抱歉,我的确忍不下心杀她,但是,她仍然死了。”他的声音有点不稳定,可听出无奈的感情:“尤三夫人,不要逼我杀死你。”

    他沉稳地转身,沉稳的迈步,一步步离去。

    温飞燕二十余个人,被刚才惊心动魄的惨烈搏杀吓坏了,目定口呆惊怖欲绝,还没从极度震惊中清醒。

    终于,身后传出惊怖的叫声:“天雷霹雳!”

    温飞燕的脸色苍白泛青,美好的脸庞似乎已经扭曲走样,动人的绝代风华消失无踪,似乎突然苍老了十年,雍容华贵的气质不复存在。

    “我……我要尽快警……警告城主……”她用颤抖的声音说:“没有人能……能抗拒得了天……雷霹雳……”

    站在含翻岭的山腰,前面烟波浩澈的湖面风帆片片,湖上水鸟傲翔,晚霞把湖光山色衬得更为迷人,天底下一片和平安详的景色,令人心旷神信。

    而迎风卓立的许彦方,心中却无法宁静。

    一旁,缥缈神魔四个人,也神色凝重。

    “金陵三杰那些朋友的消息,已被范老黑的朋友证实了。”经渺神魔老眉深锁:“藩阳王确是在下在含藩口,弄了两艘船走的,他返回璇玑城之后,必定躲得稳稳地不再化装易容外出,你如果到璇玑城天险去找他,只怕……小老弟,放弃吧!”

    “我不会放弃。”许彦方斩钉截钦地说:“我一定要去找他,他不能夺了刘家的全部财产再灭门,天地不容,我与他,只许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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