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何。”行者起身走了。
“难道是我不值得师兄相帮?”
行者只是停了停。却不回头,“师妹的事绝对覆汤倒火在所不辞,但这事,我不愿做。”说完径直去了。
汐兰望着他离去地背影,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好不是滋味,她与行者虽斗斗闹闹这几年,但她心里感觉得到。他是维护着她的。他为何突然如此?
“妹妹。既然他无此心,便不要勉强了。我定会全力助你,你也别难过了。”凤仙仙自己也分不清,她这样做是为了紫竹还是杨戬,也许都为吧。
“我不难过,只是不明,师兄为何如此?他与我起初是极为不和,但这后来虽也总吵吵闹闹,但我有何事,他却也不会袖手旁观,可是真到我求他之时,他为何如此?”
“他是不愿妹妹离开。”
汐兰微微一震,但随即笑道:“姐姐误会了,他是石猴,不懂得人情事故的。”
凤仙仙轻摇了摇头,当局者往往总是看不清真相地。
汐兰从凤仙仙处出来,回到住处,却见敖玉依在门边,像是等候多时了。
见她走来,站直了身子,向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汐兰正为寻哪咤之事犯愁,见了他,这寻哪咤之事便不会难了,上次如不是他寻了哪咤前来,她可能已命丧玉帝寝宫之外了。因为有杨戬将她托付于他这层关系,对他也格外的亲切,迎了上去,“有些日子不见了,找我有事吗?”
“没事,便不能来看你?”敖玉话虽是如此说法,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递于她。
“当然可以,只是有些意外。”汐兰拨开瓶盖,但闻到一股清香,已知是龙须草的果实。“你又费心了。”
“只是举手之劳。”他虽说的轻松,汐兰却知这西海来去,路途遥远,实非容易。
敖玉见她收下,又交待,“记住每日服用,我要走了。”
“等等。”汐兰忙叫住他,“这么大老远的来去,不进去坐坐吗?”
“不必了。”敖玉见她气色有所好转,知这龙须草起了作用,心下安慰。
“就算你不肯多留,可是我却还有事相求于你。”
“何事?”
“进屋喝杯茶再说。”
“也好。”敖玉随汐兰进了屋,他平时担心被汐兰看穿身份,化成丨人形时,绝少与她来往。
敖玉也不等汐兰斟茶,便先问道:“不知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办法,定会去做。”
汐兰将茶递于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找哪咤,却不知该如何联系他,虽可以让白姐姐寻木咤传话,但来去的时间却长。”
“这容易,再无别地事吗?”
“没了。”
“那你放心,明日他定来寻你。如再无别地事,我先告辞了。”
“你不再多坐会儿吗?”汐兰一直没有机会问他,为何杨戬会将她托付于他,他与杨戬是何关系。“这去天界,一来一去,也要些时间,我便不再多耽搁了。”
“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我这人,心里放不了事,有事便想早些做完,免得压在心里不自在。”
“你就不问我寻他何事?”
敖玉微微一笑,“你做事自有你自己的道理,我为何要问?”
“那我要你去杀人,你去吗?”
“去。”
“你就不问为何要杀人?”
“不问。”
“为何?”
“你想杀的人,那人便该杀,我又何必多问?”
“你就如此信得过我?”
“不好吗?”敖玉亮如星辰的黑眸,没有一丝调笑成份。
汐兰望着他看了半晌,深叹了口气,“我明白为何杨戬要将我托付于你了。”
换成敖玉愣了,不知她何出此言,“为何?”
“因为信任,你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他虽很少出现,对她地事像是不闻不问,但他却让她感到,他一直在关心着她。
“哦……”她这意思,难道说,她也是这般地信任于他?心里升起一阵甜意。
“你以前就认得杨戬?”
“是神仙都认得他。”
“你也是神仙?”
“曾经是。”
“为何是曾经是,那现在呢?”
“我犯了天条,被贬了。”
“又是天条,那天条说都在理吗?”
“不管在不在管,帝王便帝王,他们的话便是圣旨,说有罪便是有罪。”
“狗屁圣旨。”汐兰一想到玉帝,但怒从心起,说话也粗了起来。
敖玉很少见姑娘说粗话,更何况是汐兰这样灵秀娇嫩的姑娘,但听她说出来,却一点不觉不雅,反觉有趣,笑意忍不住在脸上泛开了。
“那个狗屁玉帝,我总有一天要他从天上掉下来,把他的天条好好改改。”
敖玉只当是她的气话,谁经历过她那样的看着心爱的人死在面前,都会痛恨,会发泄。
“你想做回神仙吗?”
“以前想,现在无所谓了。”敖玉抬眼看着汐兰,做神仙也未必便开心,起码他现在能与她聊天喝茶,是开心的。
“等我将那玉帝踢出太平洋,一定要你重回仙例,你是好人,不该受罚。”
敖玉哈哈大笑,捏了捏她地鼻尖,“你一个小姑娘,哪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我真要走了。”
汐兰突然有种想哭地感觉,十分的不舍,眼前之人就如同她地哥哥一般,让她觉得亲切,温馨。
“敖玉。”汐兰看着即将走出大门的高大背影。
敖玉回转身,凝视着她的眼里尽是温文的体贴,“还有何事要我去做的?”
“做我哥哥吧。”眼泪慢慢湿润了她的眼,“我从来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杨戬前,我一个好孤单。”
笑意在敖玉脸上慢慢隐去,但很快又绽放出最温柔的笑,“你以后不会孤单的了,有很多人关心着你,陪伴着你。”
“那你不愿做我哥哥陪着我吗?”
“自然愿意。”这话说的却有些违心,他不愿做她的哥哥。
“可是我不喜欢叫别人哥哥,我还是叫你敖玉。”
“哈哈,你喜欢便好。”敖玉的声音已到了门外。
汐兰低下头,擦去即将流出来的泪。
杨戬,没你之前我便孤独。如今你走了,我便注定了会孤单一世。以前好想长生不老,可是现在却不再想了,害怕长生不老,不要这样孤单地过千千万万年。
正文 142 治安队长
汐兰正与凤仙仙安排夜总会修建的事。
一片红云飘了进来,一个童声叫道:“老婆,你找我?”
转眼间一个小豆丁跳下红云,落在了她们面前。
凤仙仙见那红云之时,本以为是何方高人路过,不料跳下来的竟是一个小豆丁,而且张口便“老婆,老婆”地叫,嗔笑道:“呸,好不知羞,才多大的小儿就胡乱叫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圣婴大王红孩儿。凤仙仙虽久闻圣婴大王之名,但却不知圣婴大王本是个小儿。
红孩儿久不见汐兰,难得她叫人来寻他,心情大好,对凤仙仙之言也就不放在心上,“老女人,这老婆自不是叫你,你自作多情不要紧,可别让我老婆有所误会?”
凤仙仙美貌凡常,于风尘中也是一号人物,仙妖二道都多少给她几分面子,这小儿来便说她老不说,居然大方不惭地说她自作多情,大呼现在儿童教育问题实在是迫在眉梢的紧要事。
汐兰“扑哧”一笑,“你来的到是快。”
红孩儿见汐兰望着他笑,神色古怪,想起上次被他非礼之事,忙缩了缩脖子,双手抱紧肩膀,象是小黄花遇到了大色狼一般,一副可怜瓜瓜的样子,“老婆,我还没成年,再等几年便好。”
凤仙仙的下巴顿时掉了下来,指指红孩儿,“你们……”又指指汐兰。“你该不会是对他……”她实在不敢相信,杨戬的情人会有恋童的嗜好。
汐兰见再不解释,不知她会想到哪儿去,“你别听他胡说,我可不是他老婆。”
“只是现在不是,以后是。”红孩儿忙出言纠正。
凤仙仙乐了,看着红孩儿红扑扑地苹果脸,实在讨人喜欢,出其不意地捏住他的脸蛋。使劲揉捏,“小弟弟,你好可爱啊,这么小就会追女孩子。”
红孩儿一看到汐兰便,将所有心思放在了她身上,哪料到凤仙仙会从旁吃他豆腐,被他捏了个正道,怒道:“老女人,你敢占我便宜。”举了小拳头便要打。
凤仙仙哪里把他的小拳头看在眼里,笑道:“小弟弟。要给姐姐捶腰啊?我喜欢呢。”
汐兰可知道这红孩儿的拳头可不是纸糊的,一这拳下去,可就能把凤仙仙砸扁了。忙拦住,“打不得,打不得,这可是我认的亲姐姐。”
红孩儿才气呼呼地停了手。
汐兰这才正式介绍给凤仙仙相识,凤仙仙一听这小豆丁居然便是圣婴大王,刚合拢的下巴又掉了下来,半天合不上。
红孩儿十分满意她的表情,满足了他小小的虚容心。刚才地恼怒也就没了,小心地挨汐兰坐下,只要她表露出不轨的的举动便及时跳开。
“老婆,你寻我来有何事?”这还是自上次一别,汐兰第一次主动寻他,他一得到消息。便屁颠屁颠地赶了来。
“我寻你来。自是有好事。”
“什么好事?难道是老婆答应嫁我了?那我们订下婚期。”
汐兰轻呸了他一口,“自不是这事。”
红孩儿泄了气,“那还哪能有何好事?”
“你爱钱不爱?”
“自然爱,本大王除了爱老婆你,便是爱钱了。”
“那便是好事,这事便是与钱有关。”
“难道说老婆是要将你那美容院送我?”
汐兰戳了戳他的头,轻笑道:“人不大,心到是大。我那美容院。即便给了你,你还不给做垮了。”
红孩儿嘿嘿傻笑。
“我这便要再开个挣钱的项目。这项目的收入远在那美容院之上,却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红孩儿眼睛一亮,“先别说挣钱,就是不挣钱,只要是老婆的事,我自然有兴趣。”
“我打算开间夜总会,供人妖仙三界玩乐消遣。”
“夜总会?”红孩儿自然对这个名词十分陌生。
汐兰又将昨晚和凤仙仙商定好的计划原原本本地说与他听,直听得他有眉没眼,直道:“妙,妙,妙。”等汐兰说完,问道:“这么有趣的事,也亏得只有我亲亲老婆才想得出来,可是我能做什么?”
“这样的地方,难免人蛇混杂,这治安问题便是最为首要地问题了。这妖界的问题便由你来负责,你看如何?你只要管好了这来往的妖精,不惹事生非。另外棋牌屋,也就是赌场,全由你来管理。当然这少不了你的一份抽红。如果做的好,生意好的话,这年底,自然少不了你这治安队长的一份大红包。”
红孩儿把玩着那些在他看来稀其古怪的棋牌,爱不释手,“别说有钱拿,即便是分文没有,我也得为老婆分忧解劳嘛。”
“油嘴滑舌,我看你是迷上了这些玩意吧。”
红孩儿嘿嘿一笑,“顺便玩玩。”
“既然你答应了,你便去我师兄那儿随他学习这些东西的玩法吧。”
不用等汐兰再说第二句,早脚底抹油地去寻行者去了。
红孩儿刚走,又来了一个红人。
凤仙仙望着来人,一愣,“哪吒。”她实在不知是什么风能把这天界的大牌给吹来了。
哪吒收了风火圈,向她微微点头,算是见了礼,便转向汐兰,“你寻我?”
汐兰不得不服敖玉地办事效率,“嗯,汐兰天界一别还没能好好向你道声谢谢。”
哪吒见她气色已好了许多,心下安慰,也算对得起杨戬之托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何有谢字而言,你言重了。”
“我此次请你前来,还有事相求。”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如果我做得到的,定在所不辞。”
汐兰又将夜总会之事,说了一遍,请他维护这天界各路神仙之间的次序。
哪吒听了,并没立即答应,沉默了许久,看了看凤仙仙,欲言又止。
汐兰知他有所顾虑,“凤姐姐如同的我亲生姐姐,不必有所避讳。”
哪吒才问道:“你为何开这间夜总会?”
汐兰咬住下唇,并不答话。
“难道说,你是为了争对玉帝?为杨戬报仇?”
汐兰也曾听杨戬说过,哪吒乃他最信任的朋友之一,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赌上一赌,轻点了点头,“只有如此,才能为杨戬及我母亲报仇,也只有如此才能救得了杨戬地母亲。”
“你母亲?”哪吒听他哥哥木吒说起过高老庄之事。
“对,我地亲生母亲。”
“你母亲是何人?”
“紫竹。”
哪吒暗吸了口冷气,“被杨戬处死的紫竹娘娘?”
“正是。”
哪吒重新将汐兰打量了一番,“长得如此之象,为何我竟没想到。”他知道紫竹之死是杨戬的一大隐痛,但至于是何原因,杨戬却是死也不肯告诉于他。也难怪杨戬出事之前那些日子终日愁眉不展,想来便是因为这个汐兰的身世吧。
“汐兰,我虽与杨戬是生死之交,也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也是玉帝的臣子,这反逆之事,如何做得?”
“难道你也如同俗人一般的愚忠吗?”
“玉帝虽然心眼窄小,杨戬也死的冤枉,但他却并无大恶,我且能……”
“并无大恶?你与他之事,知道多少?他为了自己地地位,利益不择手段,死在他手中地怨魂不知有多少。”
“汐兰,这大逆之言,千万不可乱说。”
汐兰含着泪,“如果我证明给你看,又该如何?”
哪吒那日见杨戬宁肯魂飞迫散也要保护于她,但知这女子定然不简单,她身后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这逆谋之事,非同小可。但他却非他父亲一般地愚忠,点点头道:“你只要能有说服我的证据,玉帝真如你所说那般十恶不赫,我自会助你。”
“你可知我娘的记忆水晶?”
“曾经见过一次,那水晶是女娲娘娘补天余留下来的仙石化成,十分神奇。”
汐兰取出记忆水晶,“你看这是何处?”
哪吒虽听她自称是紫竹之女,那紫竹被罚所诛,绝不敢有人敢随便冒认。见她取出水晶,自也不意外,“果是紫竹娘娘的记忆水晶。”
汐兰激活水晶,哪吒自入仙以来,第一次知道这天界也会有如此黑暗肮脏的一面,如不是知道这水晶的妙处,完全不敢相信所见之事。
看罢闭上眼,咬牙切齿地道:“杨戬,你死的不值啊。”
汐兰痴望着水晶中的杨戬,保佑我定要为我母亲和你报得此仇,也保佑我能早些救出你的母亲,完成你的宿愿。
杨戬篇外-五百年后初遇
许多读者都说很想念杨戬,今天我们就来回头看看杨戬吧,也解解大家对杨戬的想念之苦
杨戬将婴孩放上轮回台,起台轮回,婴孩平安落在了二十一世纪的一家孤儿院外。没过多久的功夫,便有个女人将她抱起,走进了孤儿院。
杨戬这才长松了口气,婴孩送走前,每一秒钟,他的每一根神精都崩得紧紧的,这里面只要一个环节出了一点差错,这婴儿的性命便不保了。而自己也将送上断头台,他的母亲也就永远无法获得自由了。
一支手突然从他身后扯住他喝道:“杨戬,你敢私自动用轮回台,你是不想活了。”
杨戬只是微微一僵,也不回头,笑道:“如果你想阻止我,就不会现在才出现。”
冥王叹了口气,“如被玉帝知道,你可就害杀我了。”
杨戬回身看着他这至交的好友,“她已经走了,不会再有人知道。”
“她是紫竹的女儿?”
“嗯,原来你知道。”
“我看着到她的模样便已猜到,只是不知你要做什么。”
“我就是在奇怪,为何你今天的酒量如此不济。”
“紫竹现在如何了?”
“你去接她吧。”脸色惨变,“你知道能来我这儿的人都是什么人。”
“死人。”
“那你……难道她已经……”
杨戬轻点了点头,他看到了老友眼里的痛楚。他很清楚紫竹与冥王本是两相情悦,无奈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天地相隔,终无法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我没收到她阳寿将尽的报道?”
“因为玉帝要她魂飞魄散,你又如何能得知她阳寿将尽?”
冥王痛苦地闭上了眼,“既然如此。我如何接得了她?”
“她已死,但魂魄未散。尚在紫竹林,去得晚了,怕夜长梦多。”
“当真?”冥王大喜,这对他们何曾不是一件喜事?她虽没了肉身,但起码不必天地相隔。“此事还有谁知道?”
“只得你我。”
冥王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这里面涉及着多少人的性命。“我这便去接她,你去吗?”
“我回天庭复命。”
冥王顾不敢再耽搁时间,转身便走。
杨戬也相继离去,刚走出不远。却仍不放心。怕冥王被人跟踪,又悄悄掩在他身后向紫竹林奔去。
正要迈进小竹屋,见紫竹的魂魄跪于地上哭泣,而冥王怎么劝,她也不肯起身。
杨戬退出了刚迈出的脚,隐于门外,听紫竹哭道:“我不能这样走。我要等她回来。”
“她被杨戬从轮回台送走了,至于去了哪儿,我也没能看到,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有直觉,她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地。”
“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这轮回台,以杨戬的修为也只能送去,没有能力再接她回来,她是回不来了。”
紫竹摇了摇头,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在此,阴气极重,是瞒不过玉帝的,你一旦被发现。杨戬也只有死路一条。他为了你们母女,冒死相护。你真忍心看他上斩仙台?”
紫竹自有她的办法,她是不能害了杨戬的,“我只留一脉阴魂在此。”免是死了人的地方,都难免带有限气,这一脉阴魂,实在太弱,是不会再对环境有所改变的,那玉帝绝不可能有所发觉。
“你……你可知道这有多危险?当你的精元耗尽,你仍免不了魂飞魄散。”
“如果见不到女儿,我宁肯魂飞魄散。”
“罢罢罢,以我的修为,能保你二百年阴魂不散。”冥王对这极爱地女人无可奈何。
紫竹欢欢喜喜地拜了冥王,起身散开七魂六魄。
冥王忙收下七魂五魄,单留下了一魄,依依不舍得出了门。
到得门口见依竹墙而立地杨戬,微微一愣,有些心虚地看向屋里。
杨戬站直身子,化成一道金光而去。
冥王战战兢,远处飘来杨戬的声音,“我能保她三百五十年。”
冥王笑了,杨戬没有追究,反助他多给了紫竹三百五十年的时间。那他们将有五百五十年的机会。
五百年后,黄风岭传出风声有宝物出土,为了寻找可以劈开冰山的宝物杨戬自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正寻到一个深谷处,头上传来一阵惨声怪叫,抬头望去,却是一个小姑娘从山涯上坠了下来。
不容多想,飞身接下坠涯的小姑娘,这本是极平常的一件事。
那小姑娘却十分奇怪,发现自己没死时,满口胡言,什么谢谢佛祖,谢谢上帝,谢谢……说了一大堆除了佛祖外,不知是什么地人的名字。
不过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本就让人奇怪,更何况是么一个古怪小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古怪小姑娘听到他的声音总算回过了神,哪知这接下来确望着他发呆,只差点没流下口水。
如果一个年成女子见了他露出这种表情,或许他并不吃惊,但这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这表情就有些……
难道是受到惊吓,变得呆了?“姑娘,有没有伤到哪儿?”他打量着她,虽然年幼,还未长成,但模样却是世间少见地灵秀美丽,关键一点,绝对没有妖气。如非妖,那她为何会出现在这人烟罕见地深山老林中?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杨戬还没问对方来由,这小丫头倒先戒备上了,查起了他的家底,让他不禁觉得好笑。
“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听到有人尖叫,过来看看,不料正好看到姑娘从上面坠下。”
“你是人是妖?”
杨戬更是婉尔,当对方对他消了敌意后得知对方的身份,更让他吃惊,她叫汐兰,居然是取经人唐三藏的弟子。
虽然他对一个小丫头跟随三藏前往西天取经十分不解,但那是菩萨之意,也容不得他来说三道四了。念她年级轻轻便吃着这般的苦,一路西行,这次相遇也算是有缘,便授了她一些基本的道术。其一也算是助菩萨一臂之力,其二便是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总觉得这个小丫头与他似曾相识。
如非如此,又且能得他相授?哪知那小丫头居然不领情,原因是不想身材变形。
杨戬哭笑不得,这样的好事,换成别人是求之不得,而她却……
送她上得悬涯,见三藏正伏于行礼上熟睡,眼睛上蒙着一只臭袜子,嘴里却塞着另一只袜子,而三藏脚上去赤着,那两只袜子,不想了知道是脚上除下来的。三藏这一路西行,日夜赶路,这脚汗只怕也不会太少,那这两只袜子地味道,也不想而知了。
这么一个场面,让他这么一个不于玩笑地人看到,简直是滑稽之极。
等她拍醒了三藏,三藏表情木然,而汐兰尴尬。不用说这整罟三藏的两支臭袜子是这个汐兰小姑娘地绝作。
这师傅二人也实在有意思,如非强行忍着,只怕早就笑出了声。
他在这山中苦寻了多日,也没寻到所谓的宝物,正心情烦闷。被再次失望造成的愁绪却被这个叫汐兰的小姑娘清除百一干二净,还难得的笑了,笑对他来说是一种奢侈,今天却不知笑了多少回。
心里反而有些羡慕三藏,这西行之路虽然坚苦,但这一路上有这样的小姑娘相伴,只怕也少不了开心之事吧。
这许多年来,除了个别几个知心的朋友,绝少与人交往,今天竟破天荒地留下来看三藏师徒二人表演。直到听到远处行者回来的声音,才向汐兰和三藏告辞。
他与行者是打了多年,斗了多年的,谁也不服谁,每次总是他险险小胜。所以行者越是不服,一有空便来纠缠着与他打斗比试。经常让他头痛不已,如果被他捉了个现场,这又难免有得打的。
他还要寻找宝物,可没功夫与行者纠缠,虽然有些不舍,这千年难遇的开心。另外他更有一个私心,他向汐兰瞒下了真实名字。这行者一来,这小谎可就要穿帮了,那他在这小丫头面前的英名可就化之流水了。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再何况今天是为紫竹作法的日子,眼见这五百五十年即将过去,她女儿并没出现,但他得守住他的信用,将该做的,做到底。
143 行者被谴
三个月后,汐兰收到红孩儿派人捎来的信,说夜总会已经顺利开张,里面的项目深得各界人士喜爱,一炮走红。爱^书^者^首^发凤仙仙正忙着投各路神仙所好,拉拢生意,也借此让夜总会成为他们常来的场所。
这也是汐兰预料之中的事,只希望凤仙仙能早些在各路神仙中建立起自己的威望,到时玉帝的那些丑闻闹了出来,也不会被人当做是无稽之谈。等她见到佛祖之时,说出来的话也不至于太过苍白无力。
这一转眼,到了一座高山前,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三藏拐了脚,行走不便。
汐兰让了龙马给三藏,自己随着行者他们走路。
八戒走得无聊,到处寻人磨嘴皮子,悟净担着担子,这一路也十分辛苦,哪还有精神与他斗嘴。
行者自女儿国出来便心事重重,不喜欢说话,任谁问,却也问不出原因。
而汐兰正以此机会修炼杨戬教她,而她一直未认真练过的走路法,自也没功夫理会八戒。
八戒又闷着头走了一段路,实在闷不住了,双手举了耙子去赶马。
那小龙马却不怕他,任这呆子怎么嗒笞笞地赶,只是不紧不缓地走着。
汐兰爱惜小龙马,看不过眼了,道:“呆子,你赶他做什么,让他慢慢走吧。八戒却不停手,“天色将晚了。我们这上山也走了一日,肚子早空了,大家走得快些,寻个人家化些斋来吃。”
行者看看天。也实是不早了,便道:“既然这样,我来教你赶他。”
汐兰见行者抡棍幌了幌,忙叫道:“喂……”
话没说出,小龙马不等棍子挨到屁股。早如箭一般顺着平路,奔了出去。
悟净奇了,“为何这马不怕二师兄,只怕大师兄?”
八戒扁着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猴子,以前便是个弼马温,是马都怕他。”
汐兰见没打到龙马,放了心,往前望去,却不见了三藏和小龙马,想来也去得远了。爱^书^者^首^发四人也加快了脚步赶着追上去,免得和尚遇到个什么妖魔鬼怪的。又多了麻烦。
四人一路急走。又过了一个山头,远远见一个人吊在一棵大树下。
八戒眼尖,叫道:“哎哟,你们看师傅,想是等我们等得不耐烦了,爬到树上打秋千玩呢。”
行者喝住他,“呆子,别胡说。师傅是被人绑了。吊在了树上,这附近定不太平。我们还是小心着点。”唤了八戒,“呆子,师弟,我们先上去看看,师妹慢慢跟来。”
二人到了树下,果然被一些强盗围住了,要抢要杀地。
他们只是要些身外之物,到也罢了,但行者和八戒身上却搜不出几两银子。
偏偏他们的头目看见了跟在后面正慢慢走来的汐兰,那花容月貌,又几曾过见,哪还顾得上什么银子,要手下兄弟继续和行者他们厮缠。
那个强盗头子,却是个猴急性子,上来一把将汐兰抱住。
汐兰本料这光天大白日的,又有行者他们在,这些强盗也不敢怎么样,一没留神竟被他抱了个正着,一时还没能挣得脱。
那强盗头子对手下笑道:“兄弟们,我先去乐乐,你们搜了钱财要他们早点滚蛋。”转到树后便动开了手脚。
汐兰被他按住,会地那点法术,竟没一个派得上用场,急得直叫,“师兄救我。”
行者等人被一群强盗拉扯,对方并非妖魔,也不敢随便动手,一时也没留意到汐兰被擒,听到汐兰叫唤。
行者再顾不得那些强盗,将他们推了开去,到了树后,见那强盗头子正按着汐兰,要扯她的衣服,汐兰早吓得花容失色。
顿时怒气上涌,哪还理会什么妖不妖,人不人的,抓住强盗头子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砸了出去,可怜那强盗头子一颗头先着地,被砸得稀烂。
这一来自也惊动了那帮子强盗,见死了头头,纷纷过来砍杀行者,要与头头报仇,行者尽数打死。
三藏吊在半空,见行者杀了这许多人,血流一地,不忍再看。
八戒平时本就妒嫉行者,见他杀了这些人,正可乘机让师傅给点苦头他吃,去解绑着三藏的绳子,道:“这些人非妖非魔,却被师兄尽数打杀了,以后这佛祖问起,该如何说?”
汐兰忙狠狠刮了他一眼,他才收了声,哼哼叽叽地,“这杨戬才死一阵子,便又向着猴子了。”
汐兰也来了火,扬手要打,八戒才跑过一边静了下来。
三藏听了,更是气恼,等被放了下来,要八戒去挖个坑将死人坦了,却对着行者念起了紧箍儿咒,直痛得行者在半空中打滚。
汐兰见三藏不分青红皂白便罚行者,又急又气,只能强忍着怒气,劝道:“师傅别念,这事本不是师兄地错。”
三藏白了一眼汐兰,口中却是不停。
汐兰急了,“你怎么不分黑白是非,如果你是当官判案的,且不会屈死了许多人去?”
“他如此草菅人命,你却来编排为师的不是。”三藏更怒,对行者道:“我不要你跟我去西天了,你回去吧。”
行者忍着痛磕着头,“师傅,为什么要赶我?”
三藏道:“你太过凶残,不是取经之人,有你这样跟着我,不知要给我造下多少杀孽,此去取经,还有何意义?”
“师傅,他们都非善辈。”
“善恶自有官府来管,由不得你打杀。你再不走,我可又要念了。”
“师傅当真要我走?没我保着,你上不了西天。”
“没有你,我一样能上西天。”
“这途中妖魔当道,我走了,谁来与你除妖?”
“自有八戒,悟净。”
行者又不好当着八戒和悟净的面说他们本事不行,“师傅,当真不肯留我?”
“绝不再留。”
行者见他没有回转之意,只得含泪与汐兰告别,“师妹,你以后自己多加小心。”
汐兰见他双目擒着泪,尽是委曲与无奈之色,想他这一路来为了保他们几人,在妖魔鬼怪地腥风血雨中打滚,几经生死,这功劳,苦劳是样样占尽。
现在因为救自己打杀了几个恶徒被贬,心下难过,又气三藏无情,拉着行者道:“师兄,我和你一起去吧。”
行者也里也是不舍,巴不得一声应了,带了她一起走,但想到她一个弱女子忍受艰辛,就只是为了一洗母亲的冤屈,这随他一去,这状也就告不成了。且能为这一时之冲动,误了她心中的信念。强装着笑,“你不是一心想去西天吗?你随了我去,这西天便去不成了。乖乖随师傅西行,有什么难事,差人来寻我。我此去,又非永别,以后见面的日子多着呢。”
汐兰听了,心里更是酸楚。再看三藏,希望他只是一时之气,见行者真走。念在以往的情份上,或许便消了气,留下了他。哪知三藏却背转了身,不看行者,反招呼着八戒和悟净准备上路,全无回转之意。
行者报的一线希望也随之破灭,也寒了心,拍拍汐兰的肩膀,“乖,别哭,老孙走了。”话落,一个跟斗云,没了踪影。
八戒见走了行者,到是得意,唤着悟净担了担,扶了三藏上了马,便要赶路。
汐兰见已失了行者踪影,叫也叫不回来了,无可奈何,无精打采地跟在后面。
三藏偷眼看着汐兰,反有些不忍。这一路西行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拂了她的意,惹她着恼,但这是出家人的原则问题,却不可让步。
悟净知汐兰和行者平时虽吵闹不停,谁也不服谁,但实际上打心里却总顾着对方。如今行者走了,汐兰难过自也难免,上来劝道:“师姐不要难过,等师傅过了气头上,我们再好好劝劝,寻了大师兄回来。”
汐兰想想,也只能如此,这一路上妖魔众多,没有行者,跟本上不了西天,早晚得寻着他回来,也就把心放宽了。
144六耳猕猴
行者走了,这一队人就没了往日的热闹,除了八戒嘟嘟啷啷地一路不是和虫子说话,便是找风聊天,另外三人都是各想着心事,走自己的路。
半日的路程硬是象走了半个世纪那么久,三藏终于耐不住饥渴,停了下来,要八戒和悟净去寻些水来解渴。
八戒和悟净走了不久,云头上跳下个来人。汐兰一见,大喜,“大师兄。”
行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