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兰一惊,自己遇到鬼了吗?飚出了一身冷汗,寻了好半天,也不知是何处发声。
“小主人,我在这儿……”那声音又传了来。
汐兰方随声望去,却是那堆垃圾,但那堆垃圾上,却没有人影,汐兰越加害怕,往洞外拨腿就跑。
那声音急道:“小主人,不要怕,不要走,我等了这许多年,才等到你来……”
汐兰停了下来,警觉地望着那堆垃圾,“那你快现身,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没办法现身,我不能动,我上面被许多废品压住了,你把我挖出来吧。”
“我不去……”汐兰颤着声音,该不会是什么白骨,妖怪之类的东西吧?让自己挖他出来,不是要吓死人吗?
“小主人,你不要怕,我长得不难看,虽然放在这儿的时间有些长了,身上不再完整,有些地方有些腐化。”
汐兰越加毛骨悚然,都腐烂了,还能不难看?眼前浮现出一堆腐肉的样子,打了个冷叮,“我不要……”说着又要往外走。
“主人不要走,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爹娘是谁?你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吗?”那声音感到她又要逃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想起那天止畅说的话,而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怪物也知道自己的身世,看来和自己真有些渊源,不由得蹭向垃圾堆。
“小主人,你别怕,我是你母亲的法宝,自你母亲死后,你被人带去,我就一直在等你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现在终于让我等到了。”那声音见她回来,才安下心来。
汐兰壮了壮胆子,蹲下身去,一股霉臭扑鼻而来,让她禁不住屏住呼吸,“你的样子真的不会太吓人吧?你要知道你长得丑不怪你,但你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
“小主人,你放心吧,在我没腐化前,还很漂亮呢……”那声音沉浸在回忆中。
“那只是你在没腐化前……”汐兰嘀咕着,但有谁会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呢?何况那止畅说的那么怪异,自己的父亲居然是玉帝。
硬了硬头皮,将头别过一边,眯起眼睛,仅留一条小缝,用余光瞄着那堆垃圾,颤着手指,摸索往下挖掘。一件一件地丢开上面堆放的东西,所幸并没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哪件东西是你啊?”
“就快到了,你再加把油。”
“还没到吗?”
“马上到了。”
“还没到吗?”
“我已经看到光了……”
汐兰终于在那堆垃圾的最深处,直到整个身子都探了进去,差点被那越来越浓烈的霉味熏晕,伸直了双手,拿开一片漆黑的铁片,那声音长长吁了声,“我终于又重见光明了,小主人,你现在看到的东西就是我了。”
汐兰定眼看去,并没在自己挖出的深坑中,看到想象中的白骨之类的东西。一个被摔得伤痕累累鸡蛋大小的黑色水晶球安静地躺在里面。有些迷惑了,难道会是这个水晶球?但是水晶球怎么可能说话?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迷惑,那声音又传来了,“小主人,我就是这水晶球,我叫记忆水晶。”
“你真是我母亲的遗物?”汐兰还是有些迟疑,会说话的水晶必竟太过奇怪,别是什么妖怪变的。
“妹妹,你为何在刨垃圾堆?”不知何时,黄袍怪的头出现在坑口。
“哥哥来的正好,这下面那水晶是何物?会不会是什么妖怪变的,居然会说人话。”汐地艰难地直起身来,这运动了半天,早已是腰酸臂痛。
黄袍怪看了眼那水晶,奇道:“这是紫竹娘娘的宝物,名叫记忆水晶,原本极有灵性,是会说人话的,并非什么妖怪。这水晶本随紫竹娘娘去了凡间,后来紫竹娘娘不知犯了何罪,散了真身,这水晶便失了灵性,从些不再说话了。其间转了不知多少道手,最后到了我的手中,我便将它和这些无人认领的法宝放在一起。时日长了,小妖们清理打烂的古玩时,有时偷懒,不拿出洞去,也随手弃于此处,所以这儿就堆了这许多废品,不想,妹妹居然能搬开这许多垃圾,将它挖出来。”言下之意自是佩服汐兰翻垃圾堆的本事。
“你说它不再说话?”可是方才明明在说话。
“嗯,从不再说话。”
“可是方才明明它叫我挖开这些垃圾……”
“你此话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要不我哪能巴巴地去翻你的垃圾堆?”汗颜,被人当成了捡垃圾的了。
黄袍怪满脸迷惑,但仍伸手将那水晶挖出垃圾坑,仔细地擦去上面的灰尘,递于汐兰,“所有法宝都有自己的灵性,如果妹妹听到它说话,定是与它有着什么渊源,妹妹就带在身边吧,说不定自有妙用,不过这水晶多有破损,不知是否会失了灵性。”
汐兰接过水晶,果然那水晶被摔得到处斑点,表面还不知粘上了些什么东西,将水晶弄得蒙蒙胧胧,只有顶上还有绿豆大小地方保持着原有的透亮晶莹。
汐兰剥弄了半日,也无法将上面那层东西除下。
被迫穿越之身世迷 047 看热闹
那水晶自从黄袍怪进来,便不再说话,反正来日方长,汐兰也不愿别人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女,这水晶闭上了嘴,反而正合了心意。
“妹妹可看好喜欢之物?”黄袍怪看着那个大坑,只怕是挖了好一会儿的了,也不知她还有没有时间看过别的东西。
“我刚才略略看了下,哥哥收藏的宝贝实在太多,花了眼,不知如何挑选了。”汐兰其实是想说,样样都喜欢,是不是可以全要呢?
黄袍怪哈哈一笑,笑声不无得意,这儿的宝物无论谁来了,也会看花眼,“既然如此,我帮妹妹挑选几样最好的。却不知妹妹带着上灵山是否方便?”
“这……”汐兰还真没想过这问题,这一路上道路崎岖,这些古玩只怕经不起折腾。多半没等到回二十一世纪,也无全尸了。
黄袍怪将她的迟疑看在眼中,微微一笑,将挑选出来的十件古玩放到一个空架上,“这个架子就是妹妹专用了,以后有另有什么稀奇的东西,我也摆在这儿,等妹妹从灵山回来,我帮妹妹送回家中,你看,如此可好?”
汐兰大喜,这黄袍怪果然心思细密,处事圆滑让人舒服,也难怪他能在道上混出点名气,既然他认得的人众多,不知会不会知道杨晋这么个人呢?
“哥哥,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黄袍怪见她红了脸,欲言又止,多半有什么难言之隐,“妹妹有事尽管说来,只要为兄知道的,无不如实奉告,你想问的是个什么人?”
“我……我只知道他叫杨晋……我想知道他是何方人士,如何才能寻到他……”汐兰想到自己对人家一无所知,便喜欢上了,真有些郁闷。
黄袍怪低头沉思半晌,摇了摇头,“我所认得的人中,没有这么一个人。会不会是另有他名?妹妹如何认得他,他又有何特征?”
汐兰一直紧张地盯着他沉思的脸,见他说不知,掩拭不住的失望,“应该不是化名,因为我的师兄也叫他杨晋。他曾两次救了我的命。他长得十分英俊,喜欢头束紫金环,额头有一抹姻红,使着一支三尖两刃盘龙紫金枪。”
“是他?”黄袍怪眼中闪过惊诧,随即摇了摇头,陷入了深思。
汐兰随着那声“是他?”脑中嗡地一声,极快地抓住黄袍怪双臂,“哥哥认得他?他是谁?”
黄袍怪很快恢复了慎定,避开汐兰急迫的眼光,“我不认得妹妹所说的人,我以后定会帮妹妹多加留意,如果有这么个人,一定尽快告诉于你。”
汐兰见他眼中隐忍着什么,刚才的喜悦随风化去,他有什么事要隐瞒自己,难道他和杨晋间有着什么过结?“哥哥当真不知吗?”
“不知……”黄袍怪想也不想。
一丝痛苦之色从汐兰眼中流露,知道他不肯说,自己定难勉强,难道自己与他真是注定无缘?苦苦一笑,“那就有劳哥哥以后费心了。”
“妹妹……”黄袍怪没料到这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女孩,居然有着这份凄苦,心中不由一痛,别怪我,你还是忘了他吧,不想你和他如我这般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世间有许多事不可强求。”
汐兰掩去心中的痛楚,点点头,“妹妹谨记哥哥的教导,我们回去吧。”
黄袍怪提了包裹,先送了汐兰回客栈,方独自回宫。
汐兰告别黄袍怪已是日落时分,抱了捆干草,递给小龙马,“我这一出去便是一日,也不知可有人喂过你。”
小龙马欢悦地探出马头在她的小脸上厮蹭了一下,方埋头吃起了草料。
汐兰见它吃得开心,刚才的愁绪淡去不少。
正看着小龙马吃草,一个女子傲慢的声音传来,“你是要在这儿说,还是跟我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汐兰随声望去,没一会儿功夫,见一男一女两条身影先后从客栈二楼飞出,极快地消失在客栈的围墙外。
有热闹看了,正好心里闷得慌,汐兰将草料放在饲盘中,使了个地遁术,朝二人追去。然追到护城河外,却失了那二人的踪影。无奈地轻叹一声,没得热闹看了。
正要转身回走,不远处树林中传来一声哀叹。
汐兰脸露喜色,他们原来就在这附近,惦着脚尖,屏着呼吸,小心地向声音传来处潜去。隐约果见林中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忙潜到较近处,隐身于大树后,确定自己没被发现,方探出头去张望。
那女子看似只有二十二三岁,相貌绝美独艳,令汐兰再次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貌女子,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倾国倾城了。而那男子斜依在树杆上,有着修长完美的身材,可惜头部被一枝横出的树枝挡住,看不到模样,只能看到几缕飘飞的黑发。
那女子两眼含泪,朱唇微启楚楚可怜地望着眼前之人:“你真不回去吗?”
“嗯……”男子漫不经心地应着。
汐兰眼前一黑,头脑迅速迷糊,这声音……
镇定,镇定,一定是这些日子想他想得有些走火入魔了,听谁说话都象他,上次在平安村听杨戬说话也以为是他。世间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在这西去的路上已有两年多不曾见过他,他一定不会在这条道上的了。
虽这般想着,但脚下仍止不住往边上挪去,眼一眨不眨地望向那横在他头部的树枝,象是要望穿那树枝一般。那该死的树枝硬是横在那儿,无法看见他的模样。
汐兰看着那些交错的树枝,有了……
蹑手蹑脚爬上大树,顺着树枝爬到那男子所依的大树之上。树下两个一个只顾着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而另一个却不知看着地上何物,一动不动,竟没发现头顶上多了个人。
汐兰暗喜,这下该可以看到他长得何模样了吧?探头望,哀哉,这位置还不如刚才那儿,身下横出的另一枝粗枝将他整个人都挡完了,刚才那儿好歹还能看到个身子。难道还要再爬回去?
被迫穿越之身世迷 048 好管闲事
汐兰正犹豫不决之时,树枝在她的重量下往下沉了沉,忙抓紧树枝,不敢再胡乱爬动。
树下女子幽幽道:“你在外这许多年了,也该回家了……”
“四海皆为家。”男子仍心不在焉,却不带一丝温度。
“你舅舅很挂念你,盼着你回去呢。”女子柔声劝道。
“他盼我做什么,他有需要使唤我的地方,自会叫人来寻我。”男子声音冷了三分,言中透着不屑。
“你和他虽然总是有些隔阂,但怎么说他也就你这么一个外甥,又无子无女的,你也该为他进些孝心。”女子见他语气有变,说话也小心了三分。
“怎么他是叫你来当说客了?如果是这样,你尽早回去,要他死了这份心,我对他没有孝心可谈,如什么差使,不违反我的原则的,我自会去复命。”男子的声音越加冷了。
汐兰实在听不出这二人是何关系,但听那男子语气冷淡无情,与自己所识杨晋绝不相同。他就算对一个犯了错的黑豹呵斥也不会如此冷若冰霜,想来是自己想多了,下面的人只是与他声音相似之人罢了。
“你多心了,我怎么会是他派来的说客,只是好些日子没见你,好生挂念,两年多前你回来复命,也没来看看我,所以偷偷溜出来来看看你。”女子小心得近乎在哀求。
汐兰暗骂了声,没骨气,天下何处无森林,偏要吊着这么棵死树,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大美人,就不信没男人追。
“这么说,你没什么事了?那我不奉陪了。”说完动了动身子,象是打算离开。
“别走,我的确有事,方来寻你……”女子忙叫住了他。
男子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快说吧。”
“你舅舅有意给我们订下亲事……”女子声如蚊咬,脸色绯红。
下面静了下来,也许是这话也惊住了那男子。
“哈哈哈哈哈……”男子突然发出一阵爆笑,象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但那笑声却让人背脊发冷。汐兰如不是要双手抓住树杆,真想将耳朵塞住。
女子脸色果然变得惨白,“你为何发笑…”
男子收住笑,冷然道:“这就是你们的手段?想设这么个套,来绑住我?”
女子又急又虑,声音也急迫起来,“这不是手段,也不是套。难道这些年来,我对你如何,你真的没有感觉吗?”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
可是她的眼泪没打动对方,“我对你如何,你也该知道。”
“我知道你怨恨你舅舅,可是我是真心对你,我一直以为,你心里会有我,你不回去,我就苦苦地等,每次你回去复命,我就巴巴地赶去见你一面,都这么多年了,你心里的怨气该散了……”言语间凄凄然然,早已泪流满面,
男子叹了口气,语声柔和了些,“嫦娥,你把我忘了吧,我对他永远只是听调不听宣,只服从命令,没事别套近乎,你回去吧。”
汐兰见那女子哭得跟个泪人一般,楚楚可怜,那男子还这般铁石心肠,直骂他不是东西。天下男人就没个好的,偏要害这么多女人伤心难过。这女子叫嫦娥,不知和天上的嫦娥相比,谁更漂亮。
嫦娥见他语气有所婉转,眼内升出一丝希望,“我怎么能忘了你,自打第一次见你,就再也不能忘了。如果你不愿回去,我们就住在我那宫中好了。”
男子听了她这话又有些不耐烦了,“我根本不想和你一起,不想和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什么关系。你请回吧,我也要走了。”说完往来路走去。
嫦娥扑上去拉住他,固执地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这样四处奔走,万一如你母亲一般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汐兰暗道,这女人这话就说笨了,哪能提对方的丑事啊,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果然那男子气势汹汹地回过身来,欺上两步。可惜阴影中看不清样子,但可以想得出那脸色一定黑到家了吧。
嫦娥一声惊呼,吓得坐倒在地。男子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拖起,“你敢侮辱我的母亲?”
“我……”嫦娥面色失了血色。
汐兰真为她捏了把汗,你喜欢他就够倒霉了,被人甩就更霉了,还笨到去揭人家的老底,万一是个暴力男,在你身上来这么两下,那娇滴滴的身子可受不了。
男子将嫦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如不看你是个女子,我这拳头可不认人。”
嫦娥坐在地上嘤嘤地哭道:“我不是有意的……”
汐兰实在觉得这女人太没用,最看不得男人欺负女人,气也不知打哪儿出,一拍树杆,吼道:“喂,你是男人吗?怎么欺负女人?”
树下两人才发现原来头顶还有人偷听。
嫦娥立刻站起,抹去泪痕,摆出一脸的清高相,“你是何人,为何偷听别人说话。”
汐兰也觉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喂,我可是帮你啊,这男人这么无情,不要也罢。你长这么漂亮,哪儿找不到男人。如果你找不到,我帮你找吧。”
嫦娥沉了脸,“你是什么东西,满嘴胡言。”
汐兰听她出言不逊,也有些着恼,“喂,我可是一番好意,你怎么就骂人了。”
那男子也不理会二人吵闹,又欲转身离去。
嫦娥顾不得汐兰,忙上去拉住,“你不能走。”
男子手一拂手甩开拉住自己的玉手,嫦娥一个不稳,又跌倒在地。
汐兰见她摔倒,又生同情,将刚才挨的骂忘到沼洼国去了,探身指着男从骂道,“喂,你是不是男人,怎么又欺负女人?
哪知这一下动作过大,身子晃了两晃,从树上掉了下来,汐兰一声惨叫,眼看就要来个狗吃屎,这鼻血之灾难免了。
猛然后领一紧,被那男子提了起来,轻轻放在地上。
汐兰大松了口气,这人虽救了自己,但也不能因为这就可以不追究欺负女人的过错,摆出一脸凶相,惦起脚凑向那男子,“你难道从小没人教你,尊敬女人是美德吗?如果没人教过你,我现在来教你。她这么漂亮,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活刚落,脸色聚变,睁大双眼,愣了三秒钟,“她是配不上你。”
被迫穿越之身世迷 049杨晋杨晋
原来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汐兰日思夜想的杨晋。既然是他,又怎么么肯承认别的女子与他相配呢?
杨晋觉得这树上飞下来的女子说话好生奇怪,仔细一看,却是两年多未见的汐兰。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惊喜。
只见她已不同于过去那小女孩模样,身子高了许多,玲珑有致辞,而脸上的褪去了不少稚气,也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较嫦娥的美艳又多了几分灵动之气。
看着她凑到眼前的芙蓉面,不由得脸上微热,不再象以前一般觉得她只是一个孩子,不露痕迹地退后一步,褪去刚才的冷漠,露出他那迷死人不赔命的微笑,“你怎么会在树上?”
“鄂……”总不能说是为了偷听他们说话才爬上树的吧?“我出来散步,走得快了些,有些累了,便到树上小睡一会儿。”
杨晋扫了眼那不太粗的树枝,在上面睡觉只怕对她说来,该有很大难度吧?难道是她这两年来有什么奇遇?
汐兰当然看出他并不相信,不信就不信吧,反正他也没有要求验证。
嫦娥听她说自己配不上杨晋,火从心起,正欲发作,却见他认得对方,强行忍住下上窜的火苗,严然自己便是他老婆一般,质问他:“这小丫头是谁?”
杨晋皱了皱眉,并不看她,反问汐兰:“你这次是一个人在此,还是和师傅一起?”
“和师傅一道。”看着旁边怒发冲冠的嫦娥,这女子,听她所说是杨晋家中给他订下的未来媳妇,这么说来,且不正是自己的情敌?虽然杨晋并没答应,但万一哪天他受不了家里的逼迫,再加上以她的条件,来个自动投怀送抱,他一个没把握好,也就生米煮成熟饭了,那可就说什么也没用了。
目前杨晋对她似乎并不感冒,不管是家庭原因,还是这女子本身的原因,何不借机帮他了断了?
当下凑到杨晋耳朵,低声道:“要不要,我帮你打发了她?”
杨晋与她相处过些日子,知她聪明多谋,说不定真能帮自己去了这个麻烦,轻点了点头,:“好。”
嫦娥见二人低声耳语,形态暧昧,对方虽然年幼,但却秀美非常,绝不在自己资色之下。醋意上升,哪里还忍捺得住,上前推开汐兰,喝道:“你到底是何人,言行举止如此轻浮不堪。”
汐兰秀眉一扬,不屑之意尽在眼中,“我还以为是贤淑温柔的女子,没料到出口就伤人,只怕也有失礼仪吧?”
“你…”嫦娥被她说中要害,一时语塞,一张美人脸涨得通红。
“你不用紧张,没有人跟你抢男人。就他这块料,送给本姑娘,本姑娘还不要呢。”不要才怪。
杨晋听了她的话,虽知她是在设法帮自己打发嫦娥,但仍有些郁闷,自己能有这么差劲吗?
“这与你何关。”嫦娥见她不与自己抢郎君,脸色也有所好转。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姐姐,我也劝你一句,你也早些脱了身去吧,别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这个阉人身上了,免得以后成了亲后悔一辈子。”
“什么?”
“什么?”
杨晋和嫦娥同时惊呼。
“阉人?”嫦娥看了看汐兰,又看了看杨晋,脸上堆满了惊疑。
“是啊,他是个阉人,不信你问他好了。”汐兰朝杨晋努了努嘴。
杨晋双拧得更紧,玉面涨得绯红,这丫头也着实太过胡闹,居然说自己是个阉人,让自己这堂堂七尺男儿的脸往哪儿搁。但迎上嫦娥寻问的眼光,心中灵机一动,这招虽然阴损,但也不失为一个摆脱她纠缠的好机会。但要自己说自己是阉人,却是说不出口的,只得崩紧了脸不予答理。
嫦娥见他并不否认,心中一冷,但想到他们刚才的耳语,会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向汐兰问道:“他如果是阉人,这么隐私的事,你何从知道?”言下之意当然是只有亲密接触过方能知道,可是看她不过十四五岁,按理不会与他有这等苟且之事吧?
汐兰听出她言下之意,双颊瞬间飞红,说话也结巴了,“你……你可别乱想。是……是我师兄跟我说的。”
“他又如何知道?”
“他和我师兄打架,不小心被我师兄一棒子砸在了那儿,将他那儿打烂了,就成了阉人了。”
杨晋越加纳闷,这丫头还真能编排。
“你师兄是谁?他能伤得了他?”说后面的他字时指了指杨晋,满脸的不信。
“我师兄有一个名字叫孙悟空,另一个名字叫齐天大圣,不过不知你听过没有。”
“是他?”嫦娥一声惊呼。
汐兰暗暗得意,看来这猴子果然名声在外了,这么一个象是深阁中的女子也知道,而且看她表情,刚才的不信任也在动摇。
杨晋虽早猜到她会这般说,但亲耳听她说出,仍被呛得一阵猛咳……如不是嫦娥在此,只怕已一脚飞出,将这胡言乱语的小丫头踢飞了。
嫦娥见杨晋涨红了俊面,不住咳嗽,只道是他被人揭了短,难堪所至,心中又急又气,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他,还是该为自己悲哀,徘徊了半晌,最终放声大哭,掩面而去。
汐兰见嫦娥走远不见了身影,拍着手哈哈大笑,“搞定。”得意洋洋得打算转身向杨晋要奖赏。
还没转过身,脖子一紧。已被人提了起来,如小鸡一般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圈,迎上一张涨红的怒容,“你居然说我是阉人……”
汐兰尴尬地轻咳两声,“不就说说吗?谁知道她就信了。”
“这传将出去,我这一世英名可就毁了。”杨晋咬牙切齿,真恨不得将她吞下肚去。
“咳……咳……你是不是后悔将她打发了?要不,我帮你想办法追回来?她住哪儿?”汐兰虽是随口胡说来混弄他,但心里仍止不住地有些酸味。
“不是,我不后悔。”杨晋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汐兰心中一喜,小心地试探着,“你手不累吗?”
“不累……”杨晋本只是打算小小的教训她一番,被他这么一混弄,也没了气。
被迫穿越之身世迷 050 讨厌猴子
“你总这么提着我,也不好看吧?”汐兰斜眼偷看着那似笑非笑的俊容,不禁痴了,这张脸在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现在却真真实实地在自己面前。
杨晋见她神色有异,痴痴地看着自己,心跳猛然漏跳了半拍,轻咳一声掩试自己那份没来由的慌乱,将她轻轻放了下来。
汐兰双脚落了地方回过神,忍不住为自己的失态而难堪,禁不住又再偷偷看了一眼,没见他有嫌恶的神情,才略为心安。深深吸了口气惊叫道:“哎呀,刚才那女人又回来了。”
杨晋一愣,如果她再回来纠缠,可实在头痛,回头望去,哪有嫦娥的影子,耳边传来汐兰咯咯的笑声,知是被她戏弄,轻骂了声,“这小丫头……”
汐兰在他回头间已笑着跑开了,免得再被他拧来拧去,实在难看。站在几尺外嘻嘻而笑。
被她这么一搅和,两人间的尴尬也随之消失了了。
“你住哪儿?我送你。”虽然这两年多来,总是避开与她相逢,但这意外却也让他无法掩饰心中的欢悦。
“我就住在宝象国的客栈,你住哪儿?”虽明知他也住在那客栈中,仍是明知故问。汐兰性情本是开朗,两年多来的愁绪片刻间已随风而逝。
“巧了,我也住那儿。你们师徒何时动身西行?”
“应该明日便要离开了。”想到刚刚见面,却又要分别,黑眸不禁一黯,这一别又不知是否再能相见,这不是自己的作风,为何要将机遇交于上天?为何不象前世一般自己创造?跑到古代生了三年也变得锈逗了。“你在这儿是长住,还是路过?”
“路过。”
“你是要到哪儿…啊……啊……”汐兰只顾看着他问话,一路退步而行,却没发现自己已退到了一个低坎旁边,一脚踏空,仰天倒去。
“小心……”
汐兰很快被一支有力的手臂卷进怀中,闻到那熟悉的似有似无的男人气息,刹那间,所有的担忧,顾虑都不愿去想,只想将时间暂时停留在这一刻。
闭上双目,伸出双手,轻轻地环上他结实的腰际,面颊轻轻贴靠上他温暖宽阔的胸膛。感觉到他猛然崩紧了身子,心砰然乱跳。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怕看到他排斥的脸。
杨晋低头看着她忽闪的长睫毛,知道这不应该,但却不忍心,也不舍得将她拉开,就这么静静地任她抱着。
汐兰见他并不推开自己,心下略安,升起阵阵暖意。
就在这时间仿佛停止的时候,一声冷哼从头顶传来,“师傅见你长时间未归,还担心你出什么差错,原来竟然是跑出来和小白脸鬼混了。”
这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汐兰慌忙放开杨晋,后退一频,一张粉面涨得通红,暗骂了声,该死的。
一抹红霞从杨晋玉面上扫过,随即化作平日的淡漠,对头顶树上道:“在下与汐兰只是巧遇,并非大圣所说的……”
树上之人并非别人,正是行者,他见汐兰给白晶晶解毒,久久未归。虽平日里与她储多不和,但见她迟迟不归,竟有些担忧。寻了个借口出来逛逛,见河边早没了白晶晶和汐兰的人影,又寻到宫中,见到黄袍怪与百花羞,说是已将她送回客栈,却未见她回来,越加担心,难道出了什么事?又一路寻了出来,不料,正好看到汐兰打发嫦娥。
见汐兰说杨晋是阉人,本看得高兴,大快人心。哪知嫦娥前脚走,后脚这汐兰就靠到人家怀里了,看得他直抓狂,没来由得心烦意燥,忍不住出声呵斥。
虽知如杨晋所说,只是偶遇,并非鬼混,但硬是不愿松口,“不是鬼混,你们怎么在大从广庭之下搂搂抱抱?”
杨晋气往上涌,“你别血口喷人,我一个男人,随你怎么说,可是汐兰是一个女孩家,怎么可以让你随意践踏?你如对我有何不满,冲着我来,别中伤你师妹。”说罢手一抖,取了紫金枪在手。
其实汐兰对行者说她什么鬼混什么的,完全不在意,这对于二十一世纪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也知道这个年代注重礼法,见杨晋这般维护自己,心下感动,自己上一世活了二十来年,从没有没有一个人真心的维护过自己。
再看行者也是面色不善,取了铁棒在手,跳下树来喝道:“要打就打,老孙还怕你不成?”
汐兰知二人过去便有隔阂,如今又为自己之事,二人是箭已在弦上,一触即发。虽知二人是半斤八两,但真打起来,这兵器可是不长眼睛的,万一磕到碰到,都是轻则受伤,重则没了性命。这猴子应该是长生不死的,可是万一杨晋失手被他伤了,那可如何是好。
当下横到二人中间拦住道,“大师兄,这事与杨晋无关,你如果真认为我有什么有失礼仪的,去到师傅面前,你当着他的面一棒打死我好了。”
行者见她还维护着杨晋说话,越加怒从心起,“我哪敢打死你,到了师傅那儿,我且能动得你一根毫毛?”
“你果然是想寻机除了我,以前你几次算计我入绝地,想置我于死地,我不于你计较。现在又说什么什么鬼混,全是你编排出来诋毁于我与他,你是想一箭双雕,即杀了我,又可将这黑名推给杨晋,报你对他心结之仇,你好卑鄙。”汐兰怒视行者,看着他那猴样,真想脱下一只鞋子给他砸过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破坏自己的好心情不说,还这样胡言乱语。
行者心里本不痛快,又听她这般指责自己,然以前的确陷害过她多次,一时也无言以对,总不能说这次并非想陷害于她而是见她与杨晋搂搂抱抱,心里不爽吧?那定会被她说成自己喝醋发酸,那这张猴脸以后往哪儿搁?一时恼怒成羞,“你不要在这儿逞强,待我收拾了这yin贼,再与你理论。”说完举棒向杨晋打去。
杨晋举抢挡住,“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
被迫穿越之身世迷 051 特大灯泡
汐兰见行者使唤了性子,也难以说服,也耍起横来,“好,你们打,你们打。我这就去禀明师傅,说你这猴子坏了我的名声,然后一头扎进护墙河,那样也就都干净了。”说完扭头便走。
这下可吓坏了兵刃相对的二人,齐齐收了兵器追上。
有行者在,杨晋怕他再胡说,也不敢拉她,只得横了枪拦住前方,“丫头,别做傻事。这猴子毁你名声,我定与你讨回公道。”
汐兰叹了口气,“我就是不想你与他相斗,这兵器不长眼,你又不比得那猴子,铁骨铜皮,打杀不死的。”
杨晋见她是怕自己受伤,心中一暖,却傲然道:“我虽非他那般的铁骨铜皮,但他要伤我,也非易事。”
猴子见二人卿卿我我,全不当他存在,又来了脾气,“你只怕伤了他,怎么不想想他是否会伤了我?你以为他那支枪份量轻了些吗?何况我还是你的师兄,你这胳膊怎么就往外拐?”
汐兰斜眼看着他,“他杀得死你吗?”
“杀不死。”行者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那不就得了,我担心你什么?”
“……”
“何况你几时有做师兄的模样?”
“你……我这是为你好,一个女人家和一个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难道不知拥抱也是一种礼节?不用问,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自然不懂礼节。”
“哪有这样的礼节……”猴子抓头苦思,也不知这礼节从何而来。
“再何况,我未嫁,他未娶,又有何失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