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车祸,车祸只是一个假象。”小蔡轻声的说了这句又抬头看了看云端,这才轻轻的说:“她是流产,为了不引起注意,才制作的一个车祸……”
云端听了小蔡简单的说了一下经历,小蔡是混娱乐圈的名人了,说话时其实措辞已经非常的小心和客气,并没有带着批判谁或者指责谁的意思。
云端听完小蔡的话,心里其实已然明白,她不该来这地方,因为这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这种事情肯定不能见报,所以什么头版头条也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在病房外的窗户边看见病床上的林雨飞时,看见她手腕上那一圈白色的纱布时,她又心软了,想着自己也曾有个这样的念头,在和邵非凡分手的那一刹那。
病床上的林雨飞和一个星期前的林雨飞对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她明显的到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没有化妆的一张脸白得跟白纸似的,看见云端的那一瞬间,眼底里只有茫然和空洞。
云端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因为她不知道是这种情形,所以在来的途中也没有去花店买一束花过来,只是望着林雨飞,一时间居然不知道从何开口。
“你是——他的妻子?”还是林雨飞先开的口,只是问这句话时,她的眼泪已经滚落了下来,晶莹剔透的滑落在脸颊上。
这下轮到云端哑然,她是乔非墨的妻子这件事情,外界的人应该是不知道的,这林雨飞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林雨飞不等她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那天你在机场拍到了我们的照片,他在车上用手指着你的身影告诉我的。”zvxc。
“那什么……”云端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才费力的解释道:“我那天去机场拍你的照片,那是我的工作所需,并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的身份,其实……”
云端很想说,其实他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关我鸟事啊?我哪里是他的什么狗屁妻子,我只不过是他报复的对象而已。
可这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林雨飞于她来说,到底也还只是一个外人,她没有必要跟一个外人把她和乔非墨的关系解释得那么清楚。
“我知道,”林雨飞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然后又略为有些慌张的问:“他还好吗?是不是生我气了?”
云端听了这样的话,只感觉到心里一阵的冰凉,林雨飞都这样了,她竟然关心的是他好不好?是他有没有生她的气?
这样的小心翼翼,这样的委屈自己,可最终落了个什么下场?
乔非墨这一个礼拜貌似很忙,而且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不少,何况那个橙子也回来了,不知道他是否还记起林雨飞这个人?
云端站在林雨飞的床头,凝视着林雨飞那张过于白皙的脸,心里叹息,可除了同情和怜悯,她其实帮不了她什么,因为她自己也只是乔非墨手里的一只蚂蚱,随时有被他捏死的可能。
她想要劝她,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轻叹了一声,压下心里的那一丝怜悯和同情,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片面的信息。
其实她对乔非墨的过往知道的也不多,虽然乔非墨的绯闻不少,可真正算得上一段感情的她还真不知道,于是就只能把自己听来的看过的一些告诉她。
说到最后,云端倒是笑了笑,总结似的的说:“当然,我这些也都是听来的,或者是看到一些报道的,未必是真的,不过,你也知道,我是做娱记的,而我说的这些,不带任何个人的感情se彩在里面。”
云端说话的时候,眼睛特地注意了一下林雨飞的手腕,她知道,那厚厚的纱布下,肯定是一道深深的刀痕,想必林雨飞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或者逼乔非墨来看她吧?
要爱得有多深,才会有割腕的决心?谁说戏子无情?林雨飞不也投入得这般的彻底?
林雨飞听了云端的叙述,最快苦笑着望着她:“乔夫人,谢谢你,我明白了我这样很傻很不应该,可是,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一个办法。”
林雨飞说这话时,声音已经平静了下来,眼眸不再停留在云端身上,而是看向窗外的某个未知的地方,眼里却是浓浓的悲哀,化都化不开。
云端看见这样的她,不由得又记起曾经读过的韦庄的词: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她走的时候,林雨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如鸿毛却重如秤砣:“告诉他,我不会再纠缠他,是因为我爱他……”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云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林雨飞的病房,迅速的奔向了vip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她的眼泪却在瞬间倾盆而下。
不会再纠缠他,不会再打扰他,宁愿他误解她,宁愿他恨她,这么做,做的这么狠心这么绝情,却总归是因为爱他。
她在vip电梯里呆了很久,直到心情平复下来,用纸巾擦拭了脸上的泪痕,这才收拾了一下情绪,然后走出了电梯。
9月的下午,太阳依然毒辣,她走在街头,沿着墙根走,又想起三年前和邵非凡分手的那天,她也是这样走,一直走……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去了一趟林雨飞的病房却什么都不做,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她总之要去做一下,至少,要试一下。
她掏出手机来,然后输入乔非墨的电话号码,虽然手机里没有存,可乔非墨每次来电话都是一组非常好记的数字,多看两次,她也就记住了。
电话在响了三秒后被接起,乔非墨在电话里的声音明显的带着吃惊:“云端,你找我有什么事?”
乔非墨完全有理由可以吃惊,因为他和寒云端结婚一个多月来,这还是云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他只能猜测是有事,而且是有极其重要的事寒云端才会给他打电话的。
云端听他这么一问,稍微愣神了一下,然后心一横,终于还是开口:“乔非墨,我有很要紧的事情找你,你现在哪里?公司吗?我去找你?”
“啊?什么要紧的事?”乔非墨听云端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于是赶紧拿着手机朝旁边的阳台上走去,终于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又追问了一句:“到底什么事这么要紧?我晚上回来说不行吗?”
“不行,”云端的声音坚定着,语气有些急促:“乔非墨,我现在必须要见到你,这件事情必须现在跟你说,必须!”
云端知道自己这样有点无理取闹,其实这件事情晚上说明天说又有什么关系呢?话还子知。
可是,她怕,怕自己如果不一鼓作气的去做,等时间一过了,自己这股子勇气一过了,恐怕就再也无法聚集起一身的力量,再也不敢跟乔非墨说半个字了。
她又想到了病房里躺在床上的林雨飞,满脸的倦容满眼的哀愁,那样的没有出息,没有尊严,哪怕是用了割腕的手段,也还是拉不回那个人的心,因为那个永远的弃她而去,再也不回头了。
乔非墨挂了电话回来,刚好看见江瑟瑟在摆碗筷了,爷爷坐在上方,他很淡漠的朝江瑟瑟点点头:“小妈就不要摆我的碗筷了,我这有事,必须要马上去处理一趟。”
“什么事这么急?明天再处理不行啊?”乔云峰放下手里一直转动的两颗珠子,看着自己的大孙子:“今天是星期天,你晚上还要去处理公务?”
“不是的,是云端,她说有急事。”乔非墨赶紧解释了一下,然后又对邵非凡和吴程程说了句:“那你们慢吃,我就先走了。”
“云端有什么急事?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邵非凡即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想也没有想就说:“那我也跟你去看看。”
“行了,你就在家里陪橙子吧,”乔非墨用手拦住了他,然后又淡淡的说:“她能有什么事?今天原本要带她来的,偏她陪她妹妹去了,估计小丫头一个人烦了不想在家做饭吧。”
“那就接她到这里来吃饭不就得了。”乔云峰听大孙子这么一说,又赶紧说了句。
“不了,她现在的位置有些远,我还是带她在外边去吃吧。”乔非墨说完这话,人已经闪身出了大门,并随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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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做亏心事〖vip〗
云端坐在咖啡馆里,这是她平生第二次进咖啡馆,第一次是三年前,那次一杯咖啡花了她45块钱,让她心痛了整整三年,她曾发誓再也不进咖啡馆。
可没有想到,今儿个还是进了,而且还是约了自己那所谓的老公乔非墨,想到刚才点的一杯咖啡,价格居然也是45块,她的心又忍不住痛起来。
其实没想过要进咖啡馆,原本早上听乔非墨说他还有事,以为他真的在公司,她想象着自己杀到他公司去,然后在他办公室质问他的那种杀气腾腾的场面。
可谁知道乔非墨不在公司,他也没有说他在哪里,只问她在哪里,她说自己在街头,他就不高兴的让她找家咖啡馆等他,说他马上开车过来。
晚上19点不到的样子,路上的车还是很多,乔非墨倒是有心想要开快车过去,偏路上有些小堵,还真快不了。
他优哉游哉的点上一只烟,慢慢的跟着前面的车游动着,反正寒云端找他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个他心里也有自知之明。
和她结婚一个多月了,她虽然表面上对他屈服,其实内心从未屈服,甚至对他的不屑,更加没有惧怕过他。
看来他还真的要戳戳那丫头的锐气才行,要不她整天还真以为做他乔非墨的老婆很容易呢,无法无天的,居然摸到他办公室来采访他,还乱说话。
车虽然行驶缓慢,不过依然还是在前进,其实离得也不是很遥远,半个小时后,乔非墨的车也就到了目的地了。
咖啡馆的招聘很大,乔非墨远远的就看见了,而且居然是他经常光顾的咖啡馆,他嘴角一扬,小丫头真会挑地方,摸到他的老巢来了。
停了车走进去,因为是常客,服务员认得乔非墨,看见他即刻弯腰,然后轻声的问了句:“还是上次的包间吗?”
“不用,我有人在等了。”他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放眼看向大厅,果然一下子就搜索到了熟悉的身影。
光线昏暗,看上去很有情调,中世纪风格的矮桌上点着蜡烛,吊篮用带着绿色树叶的绳子吊着,人坐上去一晃一晃的,给人以坐在大阳台上赏景的错觉
云端并没有选择坐吊篮,而是吊篮旁边的藤椅上,她的面前放着一杯咖啡,她人坐在那里,安静得很,白皙修长的手指正在捞白瓷碟里的花瓣,花瓣漂浮在水面上,像一池春水。
她虽然做狗仔,整天早出晚归的,整天睡眠没得规律,偏生属于那种晒不黑,昏暗的烛光下,她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愈发的细白柔腻,远远的看去好像是白瓷做的瓷娃娃。
他走到时,她的手正好捻起了一瓣粉红,拿在手里,对着灯光仔细的研究着,那雪白的手指衬托着红粉,有种不能触及的美。
乔非墨站在那里,恍然间有些愣神,寒云端在他的认知里,一直是一个粗枝大叶而又打不死的小强,只是没想到,她也有如此风情万种的时候?
因为是烛光,他所站在的位置看她时,却见的她脸有些郁郁寡欢,而且那清澈明亮的眼眸灰暗着没有一丝光亮,好似整个的埋在了灰烬里一般。
他稍微的皱了下眉头,这丫头好像有些不对劲得厉害,她一向喜欢在他面前伪装的,今儿个是怎么了?连面具都不戴了?
他在她对面的藤椅上坐下来,漫不经心的对身边的服务生说了句:“一杯白水就可以了。”
沉思中的云端这才注意到他,放下手里的嫣红花瓣,抬起头来,淡淡的看着他,然后说了句:“你不说很快就到吗?我都等你老半天了呢?”
“路上有些小塞车,而且我在的位置不近,”他眉头稍皱,对于她责备的语气心下不悦,不过依然漫不经心的语气,然后看了眼她面前的咖啡,眉头一皱:“少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对皮肤也不好,而且还容易让人睡不着觉。”
“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怎么睡不着觉?”云端瞪了他一眼:“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这句话?”
乔非墨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她,眉头更加锁紧:“那你的意思是我做亏心事了?”
“有没有做,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有数?”寒云端最恨这种事后甩手不认账的男人了,要不乔非墨就是一大种马呢?
乔非墨这一下倒是真来兴趣了,服务员送来他要的白水,他喝了一口,还真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半响才看着她,耸耸肩膀摇摇头:“寒云端,我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做亏心事情了。”
“林雨飞,”云端小心翼翼的提醒他:“上个星期在机场亲你的那个大明星。”
“哦,林雨飞啊,”乔非墨好似这时才把那人想起似的,看着云端毫不在意的问了一句:“她怎么了?”
“她在医院里,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云端冷冷的看着他,声音已经变得严厉了起来。
“原来是这个,”乔非墨终于明白了,嘴撇了一下:“你找我就是因为她在医院里住院的事情,你替她打包不平是吗?”
乔非墨说完这句话笑了起来,伸手去把自己的烟盒打开,取了一只出来,刚想要点上,却被寒云端狠狠的丢过来一个冷冽的眼神,他稍微一愣神,终于还是忍了一下,没有点烟,只是拿了那烟在矮桌上一下一下的顿着。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他终于觉得不对劲,看着寒云端,恍然间又醒悟道:“难不成她还想这件事情见报?所以找到你这个狗仔?”
“你害怕这件事情见报?”云端见他的反应,讥讽了一句。
“我怕什么?”乔非墨毫不在意的冷哼了一声:“见报名声臭的是她而不是我,她要想见报,后果自负,我无所谓。”
云端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一寒,是啊,乔非墨什么人啊,他原本就是专门潜女明星的,就是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于他又有什么影响?
原本还雄心壮志打抱不平的她,此时却因为乔非墨的态度感到心烦意乱,而且猛然间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她把咖啡杯送到自己的嘴边,抿了一口,苦,真苦,怪不得她半天才说这么两句话,原来是苦不堪言。
可她终于还是咬咬牙开口道:“乔非墨,反正你不能这样对她。”
“不能这样对她?”乔非墨笑了起来,好笑的看着云端:“你说的这样是哪样?她没有告诉你我给了她一个电视剧主角的位置,还送了她一辆宝马车吗?如果这样她都还不满意的话,那她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一点?”zvxc。
“她要的不是电视剧的女主角的一位,也不是你的宝马车,”云端最见不得乔非墨这种自以为是样子,语气有些不屑的反驳着他。
“嗯??”乔非墨听了云端的话眉头倒是锁得更紧了,看着寒云端,追问了一句:“那她究竟想要什么?她跟你说了没有?大不了我再给她一百万。”
“她要的不是你的钱,”云端见他又提到钱,语气立刻变得生硬起来:“她只想要你,要你这个人而已。”
乔非墨听了云端的话,稍微愣神一下,然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终于把手里顿了半天的烟放在嘴里,再也不顾云端那冰冷警告的眼神,直接点燃了颜,吐了个烟圈在云端的脸上,冷冷的讥讽了一声:“她只想要我,她要得起吗?”
云端听了乔非墨这样的话心如刀绞,于烟雾中愤怒的看着乔非墨,烛光昏暗,她看不清乔非墨的脸,可她知道,那张脸满了轻蔑不屑和嘲讽无情。
她气急,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想也没想的就一下子泼到了他的脸上,褐色的咖啡早已变凉,顺着乔非墨的白色的衬衫衣领淅沥沥的往下滴,乔非墨整个人愣神在哪里,手里还拿着那只刚燃了不到一半的烟,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云端把手里的空咖啡杯“啪”的一声重重的放在餐桌上,眼前的烟圈明明已经散开了,可她却已经泪眼朦胧,依然看不清乔非墨的脸。
她就对着那朦胧的一团影子,歇斯底里的低喊着:“乔非墨,你凭什么要这样说她?就因为你知道她是爱你的吗?所以你就这样放肆的践踏她?把她的感情看得一钱不值?把她踩在你的脚下?她爱你错了吗?她那样爱着你,把一颗鲜红的心捧在你的面前,而你却这样的说她?乔非墨,你是换女人和换衣服一样的勤快,可你懂得爱情吗?你未婚妻死了三天你就可以和我这个从未见面的陌生女人结婚?想必你也不爱你那死了的未婚妻吧?你也不知道真正的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是吗?”
云端问到这里,心里已经剧烈的痛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泼出去的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咖啡,她觉得那种痛就好像有人在拽你的心。
她眼眶里温热的液体在烛光中愈发的朦胧起来,也不等乔非墨的回答,于是又开了口:“林雨飞她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会在知道自己有了你的宝宝时第一时间飞过来找你,她这样做究竟有什么错,只不过是想要和你一起分享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而已,而你对她做了什么?因为她爱着你,所以她比你卑微,在你面前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可是,却被你轻蔑,被你强迫流产,被你如此的不珍惜……”
云端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摸到旁边的纸巾擦了下眼里的泪花,看着对面一脸冰冷的,白衬衫上一片狼藉的乔非墨,轻声的道了句:“对不起!”
话落,即刻朝过道走去,想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见到魔鬼,只是,非常不走运的时,魔鬼已经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是你约我来的,买了单再走,”乔非墨的声音冰冷没有温度,而且还要她买单,同样也没有任何的风度。
云端气得咬牙切齿,不过刚刚对他吼的那一大通话已经耗尽了她身上的力气,迅速的从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扔在矮桌上,然后继续朝咖啡馆门口走去。
她走得很急,通道上又差点撞到端着托盘的服务员,幸亏那服务员眼疾手快让到一边,这才刚刚避让开了她。
“对不起!”乔非墨跟着后面道歉,迅速的追着她而去。
云端走得很快,走出咖啡馆就沿着墙根一直往前走,乔非墨阴沉着一张脸追上去,几大步追上了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冰冷着声音问:“这个时候你还想去哪里?”
还想去哪里?她又能去哪里?东部海岸的别墅那不是她的家,是乔非墨囚禁她的牢笼,而报社分给她和周静安的宿舍,那只是一个临时睡觉的地方。
她其实一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曾经在北京的那一片矮矮的像火柴匣子一样的城中村里,她有过一间一室一厅的公寓,她曾经以为那会是家,因为那里有他。
可他终究不是她的港湾,不是她一身的依靠,诚如他母亲所言,她配不上他,所以——对以很我。
很爱很爱他,就舍得让他离去,让他向更多幸福的方向飞去……
她不说话,手臂被他拽着,他的力气很大,她动弹不得,却又不肯屈服,只是僵持着站在那里不肯跟他走。
“寒云端,我这件衬衫是费思哲的,原件一万三千九百八,今天才穿第一次,穿了一个白天,给你打个九五折,你还得赔给我一万三千二百八十一,当然,你也可以去香港买一件一模一样的给我。”
乔非墨说这话时脸上依然面无表情,看不出发怒也看不出任何的情形,只是声音一贯的冰冷,好似在和自己的对手谈交易一般。
云端终于承认,乔非墨的确是一大精明的商人,居然在瞬间就把一个数字九五折后的数字准确的报出来了,看来是奸商,平时恐怕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算了又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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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看他处事的原则就知道了,他未婚妻被云霞撞死了,他居然能想到让云霞赔他一个未婚妻这样的事情来,而完全忽略了未婚妻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件物体。
想必,他曾经的未婚妻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件物体吧?他肯定没有爱过他的未婚妻,当然,像他这样的种猪,都不懂什么是爱,又怎么会爱别人?
“你可以尽量的在心里腹诽我,”乔非墨的声音冷冷的在她的头顶上飘来,“不过,我这件衬衫你必须得赔给我,这是没有含糊的。”zvxc。
“好,我知道了,我赔给你就是了,”云端一咬牙,然后瞪着他抓住自己的手腕,恶声恶气的吼到:“你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放手?”乔非墨冷哼了一声,抓住她的手腕愈发的紧了,而且迅速的朝自己的车上拉去:“我为什么要放手?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吗?妻子的责任和义务我想不用我向你再传诵一遍了吧?”
过真板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云端终于发火了,手撑住乔非墨的车门框不肯进去。
“做什么?”乔非墨用力的把她朝车里一推,强行把她塞进副驾驶室内,“我原本要吃晚饭了被你给叫了出来,现在还饿着肚子在,做为一个当妻子的,难道不应该回家给自己的老公做饭吃?”
云端稍微一愣神,乔非墨已经“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车门,然后迅速的绕过车头来的驾驶室边上了车。
“家里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云端看着正在启动车的乔非墨,实话实说,她冰箱里原本就没有任何食材,早上那吴程程做的早餐她都不知道她从哪里去弄的食材,估计是吴程程一早去超市买的。
“没有就去超市买,”乔非墨冷冷的飘来一句,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不要告诉我你连菜都不会买。”
“这么晚了,超市已经没有新鲜的蔬菜和肉卖了,”云端这倒是说的实话,晚上20点多了,任何一家超市的蔬菜和肉类都不好,这个时候去买倒是便宜,因为都是被人挑剩的,不过肯定不怎么好吃了。
乔非墨听她如此一说,到没有再坚持让她去超市买菜了,而是冷冷的飘来一句:“那就找家餐厅吃饭,你平时喜欢吃什么菜?”
云端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扫了眼他那件胸前一大片褐色的衬衫,乔非墨要带她去吃饭,可他的衣服却被她用一杯咖啡给泼脏了。
不不不,错了,不是一杯咖啡,一杯咖啡才多少钱啊,45块而已,而乔非墨的这件什么非死者的衬衫居然要一万三千八。
“我车上还有备用的衣服,”乔非墨看云端瞟他的衣服前面那一片狼藉,淡淡的开口,然后又忍不住讥讽的说:“我这也很划算不是吗?一件衬衫穿一天就淘汰了,你最好每天都拿一杯咖啡往我身上泼。”
“做梦!”云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来。
他嘴角上扬,脸上浮现出难道一见的笑容,见她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甚好。
云端没有说自己喜欢吃什么菜,乔非墨也没有再问,只是开车向前,然后左拐弯又倒拐,终于在一条小巷子里的一家土菜馆边停了下来。
“这里的土菜不错,尤其是这里的鱼,是万绿湖真正的野生鱼,我吃过几次,比那什么大酒店的要好吃很多,你等下尝尝。”
乔非墨说这话时已经在脱身上的衬衫了,车里的空间比较小,他身材高大,虽然是坐在脱的,可也还是低了头弯了腰。
衬衫脱下来,露出他健康的小麦肤色肌肤,云端即刻把脸扭向一边,乔非墨得意的笑了一下,拿出备用衬衫给身上穿,手上的动作娴熟优雅。
土菜馆外边看不怎么样,不过里面的装修还不错,方桌子长凳子,的确有农家的范儿,猛地走进来,还有种走进乡下农家的错觉。
乔非墨是熟客,老板见了他眼睛一亮,非常熟络的跟他打招呼,然后又看着云端,微笑着跟乔非墨说:“没见你带过女的来,这还是头一次,你眼光真独特。”
“我老婆,”乔非墨已经拿起了菜谱,看也没有看云端就说了一句,话语里不带任何感情。
“哦,怪不得呢,我就说嘛,你是不会随便带女人出来的。”老板附和着乔非墨,然后又看着云端,恭维的开口:“乔夫人好美,虽然不算是倾国倾城,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
云端听了这样的话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于是讪讪的笑了笑接口道:“我是不倾国也不倾城,只是嫁给乔非墨已经倾其所有了。”
那老板听了这样的话一愣,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幸好乔非墨在叫点餐,老板赶紧拿了纸笔过来写菜单,这才缓解了尴尬。
乔非墨熟练的点完菜,等老板走开,才似笑非笑的望着寒云端,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你嫁给我真的倾其所有了吗?”
云端端着水杯只是低着头喝水,不理会他的问题,反正她知道,和乔非墨讨论问题什么的,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今天这个星期天她是真倒霉,原本要和妹妹一起吃饭的,却被老毕一个电话给弄到医院去了,见了林雨飞后她又同情心泛滥,然后最最不该的一时冲动,还给乔非墨打了电话。
虽然发了心中的怒气也把乔非墨骂了一通,然后还把一杯咖啡泼在他脸上解气,可最终的结果呢?
最终是她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有帮林雨飞讨回点什么不说,还让自己亏了一万三千二百八十一块钱。
什么叫祸从口出?她现在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了,亏她在社会上打滚了三年多,亏她还是麻辣娱记,依然还是太过稚嫩太过年轻,在乔非墨这样的老奸巨猾手里,她就只有赔本的命。
乔非墨见她不说话,也不再追问,刚好老板端了两样小菜上来,一碟泡凤爪一碟臭豆腐干子,还说这是送给他们吃的。
乔非墨帮忙把两碟小菜放到中间,然后看着云端说:“你别喝那么多水,吃点臭豆腐干吧,这里的臭豆腐干很有名的,闻起来很臭,吃起来很香。”
闻着臭吃起来香〖vip〗
云端心里一愣,看见餐桌中间的两碟小菜,那碟臭豆腐看上去黑黑的,上面还撒了香菜细末,闻起来臭中带着一股香味。
五年前,也有那么一个男人,也曾这样坐着她的身边,手里举着臭豆腐递给她,跟她说过同样的话,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那一天是她跟他解释了谣言的事件后的没几天,因为他承认那是他放的传闻,所以她接连几天没有去晨跑了。
隔了好几天,她居然接到了他的电话,她当时还以为是谁要请钟点工呢,因为她的手机是用来联系打工用的。
“今天是想起六,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邵非凡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好似怕她生气一般。
边我所非。她其实知道是他传的谣言后并没有生他的气,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早上才没有晨跑,不过这时接到他请她吃饭的电话,她顿时心花怒放,慌忙间答应着:“今晚我有时间,今晚不用去补课。”
她说完话就听见他在电话那端笑了一声,然后又传来他的声音:“那好,你晚上七点在宿舍楼下等我,我骑单车过来接你。”
她挂了电话脸还略微有些发红,邵非凡啊,学校里有名的风云人物,有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要和他来往,哪怕是能和他说几句话也好。
可他却约了她,还传了谣言她是他的女朋友,这样的荣幸气坏了多少女生?尤其是宿舍里的肖芊芊和万玲玲,她们现在看见她就跟看见仇人似的。
她才不管她们呢,让她们生气去,反正她是邵非凡的女朋友,这是邵非凡自己说的,她也就当的理所当然了。
晚上七点准时下的宿舍楼,9月初,她特地穿了条白色的裙子,这还是前段时间逛商场在花车上淘来的,白色的雪纺,下面一圈花边是绿色的,看上去清新凉爽,反正花车上的东西都是特价,才50块钱,她就买了。
宿舍里的万玲玲和肖芊芊都说这是去年的老款了,已经过时了,可她从来就不是追赶新潮的人,过时了无所谓,关键是好看就行了。
的确好看,邵非凡看见她时眼睛明显的一亮,然后忍不住夸她:“清新亮丽得不行,跟静潭中的一朵睡莲一样。”
她坐在他的单车后面,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的腰上,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喜悦犹然而升。
邵非凡带她去的学校附近不远处的一家餐厅,餐厅不大,不过好像是私房菜,老式的洋房,狭窄的楼梯很昏暗,楼上是包间,不大,大约是旧时的餐厅改的,轻音乐放的《高山流水》俩人坐在包间里也不觉得局促,只是气氛显得愈发的亲密。
云端上学以来一直是吃食堂,偶尔因为着急去给某位学生补课或者去某个花店包花什么的,她来不及吃饭,晚上回来会在外边吃,不过都是路边摊,不是炒饭就是炒面什么的。
这里的招牌菜是东坡肘子,他要了两樽,然后又点了两样别的菜,服务员很快退了下去,一会儿送来两碟小吃,其中有一碟黑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