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对不起……刚刚还踢到了你……对不起,斯而撒曼……对不起……〃她捧着自己的脸,从来都没有哭过。无论是自己的母亲抛弃了自己,还是吃再多的苦来训练自己,还是受了委屈……她都没有哭过。早就不知道,哭是什么感觉,哭是什么情绪。但是,此时此刻,她怎么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她只能对着这个男人,无力的掉着泪,说着苍白无用的〃对不起〃。
〃……笨蛋。怎么怪你。〃他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如果他不在乎一个人,那么管她是谁,死都与他无关。但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她啊,是他的宝贝,是他的绿儿。是他一眼就看上的女人。也许她不懂,也许自己也还没有理清,但是他绝不会后悔为了她做的任何一件事。
她的脸紧紧的侧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才能缓缓的说服自己,他还好好的。但是,他是那样一个如神一般的男人,即使现在落得狼狈境界,也丝毫损他的气势和威风。她摸了泪,抬起了头看着他,信誓旦旦对他说:〃你放心,就是我死,我也不会再让你出半丝意外!!〃眼里的闪烁那么的明亮,眼里的坚决那么的定然,让他突然心慌而又心跳。
〃我们会没事的。〃他定了定神,转头看向一直默无声息站在暗处的人:〃去,召集刺杀队!!〃
〃是,主人!〃黑影立即单膝下跪领命,然后站了起来,转身就向空中狼嚎一句。绿卡卡心里微惊,刺杀队?是什么?斯而撒曼……难道还有秘密武器?她看向维罗,而后者更是一片迷茫。听着这声狼嚎,竟然就像真的狼一样,空响辙绝。天空一片繁星,嘹亮无比。
斯而撒曼的手,轻轻的来到绿卡卡的手边,低言道:〃害怕就拉着我。〃
她看向他,心里的波澜一圈又一圈的散开。这个世上,估计只有这个男人,才会如此这般的护着自己罢。明明知道她有能力,却依旧将她那么牢牢的护住。
父亲为了自己成长,总是睁半只眼闭半只眼的任由莫娑对她们一次又一次的下手,魏斯是为了自己忠诚的诚信。而就这么一个男人,是将自己当做一个……女子来看待的。她点了点头,轻轻一笑,如月色般的醉人。
第二十六话 形势逆转
〃哟,这是谁啊?怎么,伟大的茉拉米堪家族的神之子,斯而撒曼·茉拉米堪成了一条狗还是一个废人,只能躺在这里了?〃一声讥笑,从左边突的传来。透着大火的光,还有朦胧的月色,绿卡卡第二次见到了这个男人,夜白翔。
他的身后跟着一百多个随从,个个面带狰狞的盯着他们四个人,或是嘲笑,或是讽刺,或是面无表情。
〃呵,不愧是veily的领袖,mr·夜。〃一声冷笑,毫不相干一般,他从地上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眉间没有一点相蹙,额头没有一滴汗液。仿佛运筹帷幄之中,早就预料到了现在一切,淡然而又高傲的看着眼前敌人,veily。
所有的人脸色一变,都不懂他怎么还能站起来。还能笑得那么诡异而又邪肆,那么的自信而又淡然!!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受伤?所有想到这里的男人都禁不住出了一身汗,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么他就太可怕了,那么现在他们所做的一切,一切埋伏不是都是徒劳的,而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阴谋者!!?
夜白翔脸色一沉,上前一步,却更是阴沉了整张脸:〃小子,我出道的时间,可是和你的年龄对等!你这点小伎俩还不能瞒过我的眼睛。不过……呵,忍耐力真的不错。如果你再不救治,只怕这双腿,只能废掉。不过,今天我就让你即使想要治疗,都没有机会再进医院。因为你们……都只有一个下场,死!〃低头看了看斯而撒曼的腿,夜白翔阴冷的笑了起来。
绿卡卡一听,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立即转头看向了斯而撒曼。而夜白翔就是在这一秒抓住了她的表情,笑,变得更加自信。
斯而撒曼的眼里流过一丝阴冷的狠意,绿卡卡立即意识到上当了。但是……夜白翔也说的没错,他再这么忍耐,他的腿……只能废掉!!握住他的手又紧了紧,她回首就用力的瞪向了夜白翔:〃喂,老头子!!〃
〃什么?小丫头,你叫我什么!!?〃一听此话,夜白翔的脸色不禁抽搐了几秒,转眼就狠狠的瞪向了她。
她轻轻的勾起了唇角:〃还记得八年前你是如何在中国覆灭的吗……?呵呵,想起来,真是一段精彩的历史啊。〃这句话,她说的极轻,但是担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听到,而她的口气更是带满了戏虐和讥诮。
夜白翔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看向她的眼神不仅有阴狠了几分:〃你到底是谁!!〃
绿卡卡抬头回视,毫不弱势,眼里迸发的凌厉之色反而让夜白翔都心惊了几分,心里对她的来头更是感到好奇。
〃我是谁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是中国黑道的人物,有谁不知道当年的那一场笑话?混嚣黑道十几年的夜白翔一手建立的铁链,因为组织名和亚洲迅速崛起的黑道组织名想冲,一夕之间……覆灭。〃最后两个字,伴着她的笑而出,让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的惊呼了起来。而veily的人更是好奇的各相小声传着:〃首领真的有这么一段历史啊?那个亚洲第一组织不是狂焰么?难道领袖之前的组织也叫做狂焰?名字和人家的一样……就被灭了……〃
〃势力太小,人家全亚洲……不弱诶……谁叫他胆子那么大,敢和狂焰取一模一样的名字。〃
〃一夜覆灭啊?速度好快……〃
〃嘘……〃
绿卡卡看着男人隐隐跳起嘴角,还有突然冒起青筋的额角,她心里用力的大喊,气死你,气死你!!她却抬头看向斯而撒曼的脸,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里闪过一丝对她的好奇,但是更快的,是他眼里的疼痛掩饰了所有别的情绪。
〃斯而撒曼……你没事吧……〃她悄声的立即问道,忍不住的扶助了他。
〃放心,我没有那么弱。〃他轻轻的回答,会以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她当然知道,如果是常人,别说在骨折第二天站起来,就算有这种人,也没有他这种不要命,还到处跑,还和人火拼的外星人!!
〃不信?要不我吻你?〃轻轻的,唇边闪过一些魅惑放荡的暧昧。
她的脸立即一红,忍不住用力的瞪他:〃喂,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调情!!你疯啦!!〃
〃是,想要你,想疯了。〃他极快的回道,手掌的力道加紧了几分。
她却一愣,突然才领悟,那是他隐藏的忍耐。他的腿……她的脚似乎感觉到了液体滴下的湿感。那是他的血么……她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全身的血液再次翻滚着,即将爆发而来的火气无尽的孕量。
〃还有时间调情。我就让你们尝尝,上次罗庄血洗之仇的滋味!!〃夜白翔一声低吼,挥手就让身后所有的人都上。
枪,全部都是抢。如果是赤手空拳的打斗,那么绿卡卡还有很大的希望撂倒一群,但是这些人实在太无耻,一个个都拿着无比庞大的武器,对着他们四个人的胸口。
而这时,维罗却动了。一步步的向夜白翔走去,然后跪在了夜白翔的面前,无比虔诚的说道:〃主人,我回来了!〃
绿卡卡一个讶异,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的戏变。她急速的抬头看向斯而撒曼,他的脸色……完全笼罩进了黑暗之中……她一点也看不清。但是,他握住自己腰的手,力道又加紧了几分,她咬了咬牙,只感觉就要碎掉,却什么也不说。握住他的手,轻轻的缩紧,这个突变是她怎样也始料未及的。
夜白翔笑了笑,伸手拉起了维罗:〃很好,欢迎你到veily。怕是斯而撒曼一辈子也想不到,他身边的人,竟然被我收买,成了今晚这场埋伏最大的奸细者吧。哈哈哈……〃仰天大笑了几声,还来不及低头,夜白翔的脖子就已经被考上了冷硬的手枪。
维罗一脸的微笑,绿卡卡只听见一声〃啪〃响,四周所有的暗处都〃簌簌〃响了起来。只是顷刻,所有的形势都转变了。无数个茉拉米堪家族的人围了过来,就像是事先埋伏好了一般,一个个都出现了!黑色的暗影全部由远靠拢,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更强大的武器对着一百个veily人。绿卡卡有些惊诧的盯着眼前戏剧般的变化,眼睛几乎要脱落下来。一直站在一旁的男人才向斯而撒曼跪了下来,绿卡卡才看见他的背上竟然背了一把剑,难怪刚才背着自己时,自己的胃都要被抖出来了。但是……眼前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座大人,七十二个刺杀队员全部到齐!〃一声话落,一个个黑影如鹰一般的从空降落,划过月际,越过拿着枪支的茉拉米堪黑衣人,齐齐的全数跪在了斯而撒曼的地上。
绿卡卡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的放开。她站在原地,感受着凉风刺骨的激灵,慢慢的苏醒了过来,抬头看向男人,他一步步的上前,走到了自己的前方,而她竟然,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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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话 机关算尽(二更
从拿着武器的黑衣人身后走出来的男人,是绿卡卡同样认识的一个如墨染一般的人----琼斯·茉拉米堪。他依旧是一身白色晚礼西服,一张白净的脸如同天使般的美丽无瑕。他的身后跟着那个始终不离左右的下属,而他站在了斯而撒曼的面前:〃见过皇座。〃
〃琼斯!!怎么……怎么会!!〃夜白翔一声低吼:〃你不是没有来参见宴会吗!!你不是……不是同样的要置这个人为死地吗!!?〃
〃咦?怎么会?〃琼斯挑了眉,反而一脸惊疑的看向夜白翔。然后就是一笑,笑的极为坦荡而又邪魅:〃我可是誓死都会效忠茉拉米堪家族。〃
绿卡卡半张着嘴,慢慢的消化着眼前的情境。琼斯,这个一开始就利用自己的男人……竟然在此刻出现!维罗也不是真正的奸细……而斯而撒曼拥有一支如此神秘的刺杀队……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惊人的念头在自己心头突然冒出,难道……不!她惊忙的抬头看向这个男人的背影,全身变得冰凉起来。难道,从一开始,他,斯而撒曼才是正真的策划者!!?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中,包括自己,绿卡卡。都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她的心,突然窒息般的疼痛起来,连嘴唇也变得苍白。可是她依旧不能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等着他的话。
〃哼。〃一声极低的冷哼,让绿卡卡的心紧紧的缩成了一团。站在原地,赤着双脚站在原地,听着他的一字一句:〃难道你还不明白么。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为了你挖好的陷阱,目标,veily的覆灭。〃
即使看不清他的脸,她依旧知道,这个时候他是笑着的。但是那笑,如同地狱修罗般的冷冽而又狂妄。斯而撒曼,从头到尾都只是在演一场戏,一场做给veily看的戏。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罗庄,或许是那场爆炸跳楼?绿卡卡不知道,她现在浑身冰凉,连背脊都湿满了汗。明明刚才还在为他担心,刚才还在为自己伤了他而愧疚,刚才还在愚蠢的掉眼泪。而现在她知道,自己终究是做错了事,付错了心,而从头到尾,她都以为,那是天注定。
自己从酒店出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是一枚棋子。
从自己的行李箱有炸弹的那刻起,他和她一起跳下的那一刻也是演戏。她看向他的腿,这个时候,她都想要问他,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哈哈,不愧是斯而撒曼,茉拉米堪的神之子。真的是机关算尽,到头来竟然真的栽到你的手里!!你根本没有受伤,而今晚的这场宴会……哈哈,我真是大意了。〃夜白翔的声音变得极低极冷,一句话说完,就听见了〃碰〃的一声,子弹贯穿了肉体,维罗的身体就向下倒去。
绿卡卡的身体向前一靠,还没看清眼前的景象,一个影子更快的冲了过去,抱着维罗的声音就是一声长啸:〃哥--!!哥……呜呜……哥……你怎么了……哥……!!哥……你不要有事……哥哥……〃维娅抱着维罗的身体,大声的哭着喊着叫着,夜白翔阴冷的勾起唇角,快速的隐没在自己身后的属下中。斯而撒曼似乎也没有料到,夜白翔竟然下手这么快,竟然夺了维罗的强反噬其命。
他一挥手,所有的刺杀队就如划破天际的秃鹰,一个个抽剑而去。月光隐没,茉拉米堪家族的黑暗势力,竟然庞大到如此地步。枪支都没用,那些刺杀队的人就像一个个的吸血鬼,出剑又快又恨,连枪火弹药也不怕,直接迎上而去。
〃斯而撒曼!!你实在阴险,今天败在你的手下,甘拜下风,但是要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夜白翔一声狂啸就夺过自己手下手里的枪,然后拿着那人当人肉盾冲了出来,对着斯而撒曼就开枪过来。
绿卡卡的脑子〃哄--〃的一声,还来不及思考就冲了过去。琼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始终犹如看一场戏般的异立世外。而绿卡卡的那抹身影,却让他的眼神突地一闪,还来不及看清她的人影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将斯而撒曼扑到了地上。一旁的刺杀珞也冲了过去,看见她的身影却呆在原地,那个动作,远比自己还要快速……
她似乎压倒了他的腿,只听见斯而撒曼一声闷哼,绿卡卡抬了头,看着身下的斯而撒曼的头:〃你怎么样?啊……〃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刚才还在纠结于他的欺骗,现在又不知悔改的冲过来。犹豫了半秒,她还是只叹了一口气,就暂时放下这些!
〃你……你冲过来干什么!!你个笨蛋……〃话还没说完,他就翻身过来将她压在身下。盯着她的脸一声低吼,狂热的气息迎面扑来,他的吻轻轻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她却感觉到嘴唇间的颤抖,她苍白的一笑,心里紧紧的纠成了一团,不知是苦是甜,酸涩难分。
一旁抱着维罗已经渐渐冰凉躯体的维娅一抬头,却看见两个人亲密的身影紧紧贴在一起倒在地上。她悲凉的一笑,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哥哥死了……死之前还说一些让她放弃的话……那个女人真的可能比他们还要重要么!!真的么!!不,她知道的,那个只是一颗棋子,那个女人只是皇座的玩具而已!!她不甘心的掏出枪对着自己的脑袋,疯狂的大笑三声。琼斯刚刚意识到不妙,她的枪就指着向地上的斯而撒曼和绿卡卡的头而去,目标不知,或许就是他们两个人,或许只是绿卡卡一个人。
〃四小姐小心!!〃飞奔而来的魏斯一声惊呼。
〃碰!!〃两声枪响,一声剑拔出鞘的声音。
然后就是极其的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响动,除了沉重的呼吸……
琼斯拔枪,魏斯拔枪,刺杀珞拔剑。统统向地上的维娅而去。
第二十八话 疼痛
〃不……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我哥哥刚刚为了茉拉米堪……死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挂着血丝,她的嘶吼依旧带着无限的不甘心,却不停的抽搐起来,大口大口的喷着血,再也没有力气抬起头。愤恨的眼神望向那两个始终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你的哥哥我们会好好安葬,但是你万不该动不改动的人!〃琼斯冷冷一声,再无平日里的温和,此刻也变得那般冷漠。
〃又是你这个浪货!!动谁,也不该动我的主子!〃魏斯一声愤恨的冷哼到就不再看向她。
维娅却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只是愤恨的看向斯而撒曼和绿卡卡,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棋子。但是,从一开始,她就开始害怕。皇座有过无数的女人,但是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露出宠溺的表情。那些女人,都只是他的泄欲工具而已,没有一个能真正的拥有他,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配。从一开始,维娅就害怕了……这个娇小的中国女人,没有来历,没有相貌,没有个子,没有身材。任何一样都比不上那些以往的女人。但是她又是那么的特别,那么的耀眼,那么的独特,不拥有世俗的美丽,却独有另一种魅力。属于东方,属于神秘,属于斯而撒曼。
她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眼角撇向被自己的所剩无几的手下拥着向远处落荒而逃的夜白翔。那才是杀了哥哥的人……呵呵,自己还没来得及报仇……就要跟着哥哥去了吗?
十年,从见到皇座的第一眼,她就爱上了那个男人。他是如此的耀眼,如神一般……可是,他们杀了自己,他却连一声阻挡都没有……他是默许了么……?或许,是那个女人受了伤……他根本就无暇顾忌自己,直到现在,也没有睁眼看过自己一面,哪怕是一秒,掠过的眼神都没有……
呵呵……其实,到最后再炽烈的恨都变得悲凉。
维娅的眼慢慢的合上,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世上对自己好的人,永远只有亲人。
当绿卡卡翻滚一个圈,才意识到身体的疼痛时,一口倒吸气伴着呻(和谐)吟而出,仰起的头颅似乎正在缓缓的喘息,才能让自己缓过那一口气呼吸。
耳朵里,出现了半分钟的耳鸣。什么也听不见,只有疼痛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感官。大汗如雨下,满脸的倾落。
斯而撒曼的手缓缓的摸上了她苍白的脸颊,第一次脸上出现了慌乱的表情。他低头看着她,紧张而又颤抖的喃道:〃你会没事的……你不会有事……〃像是在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而她,终于可以听见……声音。
〃嗯……斯而撒曼……你个混蛋……我还死不了……啊……但是……好痛……好像受了伤……〃她的手缓缓来到自己的腰侧,竟是一片湿润。再缓缓的抬手,竟是一片血红。她却苍白无力的笑了笑:〃啊……还好躲得快……不然就是脑子出血了……唔……〃
〃不许看!!来人……来人!!直升机,快,直升机给我开来!!〃握住她满是血的手,一个低声爆吼,他却被人猛的推离她的身上,魏斯将她抱了过来,轻轻的喊着:〃小姐?四小姐?你怎么样?四小姐!!?〃
〃嗯……痛……好痛……〃听到熟悉的中文,她皱紧了眉头,喃喃而道,也全是中文。
斯而撒曼红了眼的从魏斯的手中夺下她,如同一匹霸道的狼,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用力吼道:〃都给我滚开!!不许碰她!!〃
〃要死啊……斯而撒曼……你的嗓门……好大……好吵……〃又是中文又是意大利语,她听得一片糊涂,只感觉自己痛的意识都浅薄了起来,再也无法听得更清晰。都有谁?在自己的身边……
魏斯愤怒的红了脸,正要上前,刺杀珞的身子立即横在了他的身前,背上的剑刺刺的晃眼。
〃没有人能救她。现在,只有他才能救的了她了,你还是乖乖的站在原地和我们一起等候吧。〃琼斯上了前,轻轻的拍了拍魏斯的肩。然后再转头看向斯而撒曼和他怀里抱得紧紧的人。从来都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绝对不一般,虽然一直在查寻,直至现在也毫无线索,但是在看到她竟然有一个毫不逊色的手下为了她几乎可以拼命时才惊愕,或许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斯而撒曼……〃一声低喃,用尽了力气的让自己清醒。
〃我在。宝贝,我在。不怕……〃他小心翼翼的避着她的伤口将她抱在怀里。
〃斯而撒曼……你个混蛋……我问你……你是不是……利用我了……如果你是……我要变成吸血鬼……将你吸个干净……我不会原谅你……听见了吗……不是故意为你挡子弹的……我也没想到……自己还挺善良……还有……你的腿……真的骨折了吗……还有……我突然好讨厌你……还有……我好难过……还有……我好痛……呜……〃一声低咽,她渐渐失去了意识,心中的难受不减少半分就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再也看不清任何的东西,也听不见任何东西。
空中刮起了肆掠的狂风,她的发被呼啸而乱,避过月光降落的正是飞机。他抱着她正要站起来,腿却再也无法支撑的往下倒去。刺杀珞立即闪到他的背后垫着他高大的身影。魏斯惊讶的看着那个男人,只是一忍气,他却又再次站立了起来。不假他人的手,他抱着她一步步的向梯子走去,所有的人,除了去追赶夜白翔的人,都向他看来,看见他的左腿缓缓流下的血渍,透过黑色的裤子,洒在草地上。还有他的手,同样布满了女人不停流动的血液……
飞机上,他握着她的手坐在一旁,犹豫不定,最后还是看向跟上来的刺杀珞和那个中国男人:〃你们转过去。〃命令的口气带了丝颤抖,却让人完全无法去违背。
刺杀珞立即转了头,魏斯犹豫了半秒还是转了身。直升机呼呼的直响,同样的,还有他撕裂她衣服的声音,翻出医药箱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片沉寂。两个男人都僵硬了脖子不敢转头,他们多知道,哪怕是回半个头,也许自己的命就会没掉。
不知道过了许久,才听见男人沉沉的一声喘息。
〃刺杀珞,给我上下药。〃沉沉的声音,变得极为低沉,带了丝沙哑,却依旧听得出是个极其迷人的男人。
魏斯回了头,看见绿卡卡的身上已经披上他的外套,旁边是一团被血浸红透开的棉团。看来是暂时止住了血,他禁不住一阵担心,她会不会有事?从小到大,她应该都没有说故这么重的伤吧?如果先生知道了……会怎么样?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为了这个男人……中了一枪。
再低头看向男人,男人一脸苍白的靠在机舱上,腿直直的伸着。刺杀珞拿着剪刀一手剪开他的裤腿,魏斯一声倒吸气。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腿,他还能站着,他还能抱着一个人,坚持的走上飞机。那左小腿,根本就是废掉的。血肉模糊一片,隐隐都能看见露出的白骨,流着潺潺的血,一路顺下,落在干净的地毯上,不曾停止。
所以,他才无法闪躲别人突来的袭击。
如果说,他刚刚是一直在强忍,那么这个男人……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第二十九话苏醒淡漠
好疼……酸涩涨满了四肢百骸,腰侧更甚的疼痛一下一下的拉扯着,让她猛的醒来,睁开双眼,茫然的盯着眼前的一切镜像。
蓝白色的吊顶,纯净的氧气,还有淡淡的百合香的味道。而自己的右手边也插着吊针,透明色的液体正缓缓的流进自己的体内,冰凉着自己的血液。轻轻一声嘤咛,口好干……身体好散……这是,怎么了……?闭着眼睛,她努力的回想,第一个闪入自己脑海的镜像,竟是一个男人。她沉沉的喘了一口气,睁开双眼,喃喃而道:“斯而撒曼……”声音却是如此的沙哑,连她自己也暗暗吃惊。
“四小姐?你醒了?”突然,一声惊呼传来,一个人影就奔了过来。正对着她的眼睛,一脸欣喜看着她的脸似乎在仔细的确认,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五天了。”说着说着,似乎就要蹦起来的男人转身就要向外跑去准备喊人。
“等等……”她轻轻伸手,手上的却毫无力气,连魏斯的衣角都没有抓住,无力的手腕滑落床边,只能盯着魏斯像个兔子一样就蹦了出去。
至少……也要给她倒杯水……才能出去啊……最后她只能干干的望着床顶,任由思绪自己飞入脑海。一幕一幕的全部回归的记忆,让她的心变得一阵一阵的抽痛起来。斯而撒曼……斯而撒曼……似乎到了现在,她才真正的了解他,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似乎到了现在,她才肯承认,自己真的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嘴唇干涩的流出了血丝,胸口沉闷的难以呼吸,腰侧的枪伤疼痛的难以漠视。她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料又是一阵撕扯的疼痛,她按着腰侧的伤口,轻轻的抽气,慢慢的平息,不到五秒,一声低吼就从门口传来:“你在做什么!你竟然给我坐起来!快躺下!”
她的神精轻轻一抖,猛然一吓就抬头看向门口。
斯而撒曼阴沉着一张俊脸,比之前略微消瘦了些,盯着她几乎要喷出火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一向沉稳的他,邪肆的他,狂野的他,霸道的他,一向运筹帷幄把别人都只是当做棋子的他,她都没有见过他现在……怒气的他。
只是五秒。她慢慢的扭过头来,不再看向他自己就下了床。捂住腰侧,她还是一步步的向旁边的桌子走去,一个身影却快速的闪落在她的身前,将她一个横抱就抱在了怀里,而继又听见一声低吼继续传来:“绿,如果你执意要这样,就不要管我对你……”
“你怎样?”她迅速的反问一句,打断他的话。冷冷的抬头,她看着他的眼睛,如冰一般的寒冷而又陌离:“放开我,我要喝水。”说这话的声音,嘶哑而又低沉,一张口一闭口也是疼痛。
她心里低低的叹气,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样的……狼狈。对这个人,竟然是完全的无奈。
他愣了愣,眼里闪过一抹淡若的忧愁,只好把她放下然后扶着她就坐在淡绿色的沙发上。站在原地,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倒水,看着她喝水,看着她缓缓的舒气,看着她展开眉头,然后再次倒水。
一句话也没有,即使她在等着他的话,他依旧没有一个字,只是站在那里。
绿卡卡的耐心即将再次用完时,门口传来魏斯的惊呼声:“茉拉米堪先生,你怎么站起来了?你的腿不是刚刚才重新做好手术么?你这样楚医生又会发飙的吧……”
魏斯的话还没有说完,绿卡卡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盯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身影却更快的就横在了他们的中间。
那是一个和斯而撒曼差不多高的男人,同样是黑色的同法,一身白色长袍。绿卡卡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并不能看清他的脸,但是从他的气息间所散发出来的冷漠气息,让绿卡卡不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一个移动的冰窖……
斯而撒曼一见来人却只是挑了挑眉:“你来了。给她看看。”然后就推开了男人,拉过了愣愣的站在男人身后的绿卡卡。
“我是脑科医师!再次申明。”男人冷冷的抱着双臂,甚至一眼都没有看向绿卡卡。绿卡卡却看清了他的脸,好漂亮的丹凤眼!而且,是个东方男人。那张脸,有消瘦的脸颊,好看到极致的五官,冷漠的气息,还有那么一双特别的丹凤眼。
“墨。看看她。”再次冷冷的话,斯而撒曼扯紧她的手臂,让绿卡卡感觉到一阵冷硬的生疼,张了张嘴却只能看着他:“我没事。”
“好,我看。只是,你自己的腿……你真的不想要了吗?”男人冷冷的低头看向他的腿,然后撇向绿卡卡,似乎带了一丝研究,无比认真的看着她:“你有什么魔法?”
“斯而撒曼的腿……怎么了?”她隐隐感觉到不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然后再看向斯而撒曼。
“我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暂时或许不能来看你。”斯而撒曼放开她的手腕,伸了伸手来到她的额头,轻轻伸手,没有触到时却又快速的缩回。最终,他轻轻的弯下腰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如果你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来问我。但是绿,绝对不可以不理我。像刚才那样。”说完,他也不等她的回答就转了身向门口走去。
魏斯似乎有些紧张的盯着他,在他走到门口时,竟然松了一口气,然后才看向绿卡卡,眼里藏了无尽的话。
门外,斯而撒曼坐在了轮椅上,蓦然松气,额头的汗滴铮铮刺目大滴大滴的落下。刺杀珞顿了顿步,还是推着他向隔壁的病房走去。
而留在房间的男人只是给绿卡卡把了把脉就缩回了手,对她说话也是极其的冷淡:“看来你的体质很好,只是好好养伤口就可以了。”说完竟然就不再看她就向外走去。
说不上是敌意,只是冷漠吧,这个男人竟然冷漠到如此境地,让人直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蓦的生冷。男人走后,绿卡卡躺在了床上,脑子里却依旧是斯而撒曼的腿,咬紧了唇,她听见了那些话……但是,她依旧疑惑,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四小姐是不是很疑惑?”魏斯却突的坐在了床边看着绿卡卡。
绿卡卡扭了头,有些犹豫,还是点了头:“他的腿……究竟怎么了?不是之前还好好的么?那天晚上,还好好的,为什么会手术。”说着,竟然想到那晚的某些情境。在自己面前,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难受,她也以为他是真的在忍耐……但是后来他的行为又让她……实在不清楚,这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她不是太明白的。
“不。”魏斯摇了摇头,看着她认真的说:“一点也不好。他抱着你上了飞机,给你包扎止血后才让他的手下给包扎他的伤口。当我看到时,都忍不住要倒吸一口气。他是我加过最有耐力的男人,几乎要废掉的腿,他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做给别人看。腿的骨头都能看见了……到这里的时候,刚才的那个男人小姐你知道是谁么?”
她的心猛然的惊住,盯着魏斯久久难以回过神,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