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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句话刚刚说完,后面的人呼啦啦的全跑了过来,纷纷向郭哥推荐好吃又有情调的地方,郭哥被夹在中间叫苦连天,哀怨的眼神抛向乔戌桓:“乔子,我舍身成仁可都是为你啊,我的身后事就全交给你了。”

    乔戌桓笑着走过去拍着郭哥的肩膀:“这几年郭哥对我的帮助和照顾,我不会忘。”

    然后乔戌桓和一众人进了会议室,他要把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完全交给郭哥和同事。郭哥自然是深感惋惜,并且再三挽留,可乔戌桓身不由己,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他也不能再随自己的心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他的肩上责任更重,不仅有家人,他还要为药厂的职工负责。

    韩醒则是提着茶叶和两条真丝质地的丝巾去了鱼浅浅家,早上从酒店出来的时候,乔戌桓就给这一天做了个计划安排。乔戌桓怕韩醒等他觉得闷,便提议让她在这个时间去看鱼浅浅,韩醒便给鱼浅浅打了电话,正逢假期,鱼浅浅没有约会,正在家泡在电脑前玩着小游戏。接到韩醒的电话,欢快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去洗漱。

    韩醒到鱼浅浅家时,鱼浅浅的父母已备好了午饭,鱼浅浅接过韩醒带来的礼物,拉着她坐到饭桌旁,韩醒颇是不好意思,对着鱼浅浅的父母说:“鱼老师,陈阿姨,给你们添麻烦了。”

    鱼浅浅的母亲陈落雁盛好了米饭端上来:“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客气,每次来都给我们带东西,阿姨做的都是家常便饭,不麻烦。”

    鱼理中也分好了筷子,对韩醒说:“你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别拘束。”

    鱼浅浅给韩醒夹了一块鱼肉放到碗里说:“别客气,吃不饱就自己饿肚子了。”

    韩醒笑笑,由衷的开心。

    饭后陈落雁推走了要帮忙收拾碗筷的韩醒:“你和浅浅说会儿话,你们也挺长时间没见了。”

    韩醒进了鱼浅浅的卧房,很意外的没有看见林楚问的照片,诧异的问:“怎么照片都没了?”

    鱼浅浅动了下嘴角,轻微的叹气:“以后再和你说,倒是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韩醒也叹了口气,对鱼浅浅讲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鱼浅浅圆圆的眼珠子像要从眼睛里瞪出来一样:“你怎么都没告诉我,还把不把我当好姐妹了?”

    “我是不知道怎么对你说啊,太混乱了,我自己现在好像还不是很清醒。”

    “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所以你们这次回来是要付阿姨接受你们?”鱼浅浅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韩醒点点头,鱼浅浅“唉”的一声长叹着,“我祝你好运吧。”

    韩醒接到乔戌桓的电话后才从鱼浅浅家出来,从鱼浅浅的表情里她可以读到好朋友的担心,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她也不敢去想了。她很清楚自己的母亲,要不然她也不会躲到酒店不敢回家,不知道周姨那边什么情况,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行不行得通。

    在饭桌上韩醒也是食不知味,一直想着他们这次回来最想解决的事情,只有过了她妈妈这一关,他们才能安心的去把结婚证给领了,有了法律上的这个保障,他们在一起好像才心安理得许多。

    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俩人现在的相处总好像差了一点什么。要说爱,是足够有的,可又好像有什么在绊着。或许沈知业的影响力也还在,这两人怎么能这么快就忘掉他呢,毕竟那个男人为了他们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还有自己的爱。他们是不是也要勇敢一点,才不辜负这份情深意重。

    两桌子人又唱又说的,热闹无比,乔戌桓被硬拉着唱了两首歌,然后大家便起哄要他和韩醒来个对唱,这个韩醒哪肯,和乔戌桓唯一一次的合唱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却也让她后悔无比。

    她想了想,倒满了一杯啤酒,举起杯子对大家说:“歌我就不唱了,五音不全,别影响了大家的食欲,就以酒代歌敬大家吧。”

    然后众人也纷纷举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韩醒刚坐下,手里的酒杯还没落桌就被舀走,她抬头看了一眼,孔蕾左手舀着她的杯子,右手舀着一瓶啤酒,正给她倒着酒。她虽然不想看见这个人,可礼貌还是要有的,于是她直起了身子,接过酒杯,说着谢谢。

    孔蕾红着眼睛,看样子也没少喝,她口齿不是很清晰的说:“师姐,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知道我为我做过的事情向你道歉也没有用,可是你一定要听我真心和你道个歉,我对不起你们。”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韩醒还能说什么,她举着杯子和孔蕾手里的碰了一下,便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然后孔蕾又把酒给填满了,举着杯子对乔戌桓说:“师兄,我也来向你赔一杯酒,还好你们现在又在一起了,我的罪恶感可以减少了一些,我祝你们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乔戌桓也站了起来,和她碰了下酒杯说:“你也少喝点,等一下让郭哥送你回去。”

    孔蕾喝完了酒离开,乔戌桓扶着韩醒的肩膀一起坐下,似乎是看出了韩醒的心不在焉,他的大手拍着韩醒的肩头,给她些安慰般。

    吃到很晚,郭哥结好帐,一行人栽栽歪歪的往饭店门口走去,郭哥正低头往钱包里塞找回的零钱,也没注意,与旁边走过来的一行人撞到一起。他抬起头刚要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却被一声喝喊堵了回去。

    “小醒!”付虹影吃惊的望着这一群人中她认识的这两个人,除了喊这两个字以外,她不知还说些什么,她家小醒怎么会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这个男人不是素芬的儿子吗?难道是她看错了?

    ☆、67一起将余生度过

    乔戌桓则是条件反射一样,搂着韩醒的手臂松了一下紧接着又搂紧了些,给了她些支持以后松开了。

    他先是有些惊慌,而后慢慢镇定下来,望向看过来的焦急眼神,张口说:“妈,付阿姨。”

    韩醒完全不在状态了,刚喝了些酒还有些晕晕的,被付虹影这一喊,她酒醒得差不多了,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怎么在这儿能碰见她妈和周姨。

    她懦懦着开口:“妈……”

    付虹影气得想给韩醒一耳光,颤巍巍的手被周素芬按了回去。

    这下好了,还想着明天坦白的事情现在不得不去面对了。

    郭哥看着这气氛,左瞧右瞧的也没了主意,乔戌桓走过去对他说:“郭哥,你负责安排好把喝多的送回家,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

    说完出了饭店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他让付虹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看刚才这气势,他怕付虹影忍不住会真的动手打韩醒。他把韩醒紧紧的楼在怀里,他知道韩醒一向最怕她妈,却不知道此时除了搂紧她还能怎样。

    他的眼神和周素芬的对上,从中他也读到了担忧。周素芬无奈加上没辙,她回h市,几个好朋友张罗聚一聚,于是出来随便找个地方吃顿饭,她怎么能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这要怎么说,是不是真的就是命中注定。她用一只手在韩醒的手背上拍了拍,渀佛是在宽韩醒的心。

    下车回了韩家,韩清朔望着这一行人也不知怎么个状况,想拉着韩醒到一边去问问,却被付虹影把韩醒给拉了回去。

    韩醒被付虹影一拉,没站稳,险些摔地上去,乔戌桓想上前扶一下,却被付虹影凌厉的眼神震得僵在了那儿,一双手臂半伸出去悬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收回来。之前从周素芬和韩醒的话语里他猜到韩醒的妈妈不容易被说服,可他没亲身经历是永远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让人胆战心惊的场景。

    韩醒颤巍着身子,害怕得要命。从小到大,她一直不敢忤逆母亲,到现在为止,对付虹影做过最大胆的事情就是不顾她的反对去了y市。不惜和母亲闹僵,结果却换来了什么呢?难道说付虹影的决定其实都是对的吗?

    想到这些,韩醒腿一软,竟直通通的跪了下去,呜咽着说:“妈,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

    付虹影张嘴刚想训斥,见到韩醒红着眼睛跪在她眼前,竟眼眶一红,嘴角抖着说不出话来。

    乔戌桓见状,很想和她一起跪下去,却被周素芬拉住。周素芬理解儿子的想法,可这个时候要先让那对母女把话说清楚才行,这么冲动的陪着韩醒一起跪,把付虹影再给惹怒了怎么办?

    韩清朔心疼的过去想要把韩醒扶起来,却听见付虹影抻着嗓子在那儿喊:“让她跪!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儿,以为那么跪着我就心软了吗?”

    刀子嘴豆付心的付虹影嘴上这么说,脚下却早就想迈出步子,韩醒毕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她的心岂不是更疼。

    韩醒已经料到付虹影会这么说,事实上她这一跪虽不算预谋,却也是在试探母亲的态度。她只有折磨自己让付虹影心疼,然后才会心软。

    不然,她不知道怎样来挽回现在的这种局面。

    可是付虹影却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韩清朔和周素芬都不敢开口求情,只怕他们一张口,付虹影会说出更狠的话,只能一边看着韩醒一边注意付虹影的动作。

    付虹影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然后冷冷的对韩醒说:“知业知不知道这些?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孩子?你真是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

    韩醒跪在那里不敢说话,她要怎么说呢,可是看她妈那架势,今天说与不说都是不会好过了,那还不如明明白白的讲出来,都已经这样了,再糟还能怎样?

    她咬咬嘴唇,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妈……我和知业已经办好了离婚手续……”

    “什么!”付虹影除了震惊找不到第二个形容词。

    乔戌桓急急的想要帮着说话,付虹影绷着面孔怒喊:“让她自己说!”

    韩醒对上那双黝黑如浓墨散开的眼眸,里面的担忧不言而喻,那双装满呵护与爱的眼睛,好像让她多了一些勇气,她结束乱糟糟的思路,开口时却发现嗓子有些沙哑:“妈,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您再怎么生气也没有用。”

    “那你倒是给我个不生气的理由啊,我和你爸当年那么过不下去都没说离婚。你倒好,这结婚还不到一年,就离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气我!”

    “妈,我记得我问过您爱不爱我爸,您说您爱,说您这辈子从来都没有不爱过。所以您能理解我吗,我是真的爱乔戌桓。这辈子也就只爱他,其他的人我想爱却爱不上,包括知业,我试着付出过爱,可那爱到最后变成了亲情。我也没有办法,怎么就会爱得这么刻骨,我也不想这样啊……妈,您就别生我的气了……”

    韩醒一边哭着一边说,韩清朔被韩醒开头的话震住了。他没想到,付虹影会对着女儿说出她的爱,从分开以后他不敢去想付虹影对他的爱还有多少。

    可现在,一边心疼着女儿,一边还被付虹影坦承的爱感动,目光不由盯住付虹影。付虹影对着他,不自在起来,心里对韩醒又生气又心疼,可也挡不住韩清朔那双布满皱纹的大眼射过来的目光,她一时不知怎么办好,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乔戌桓第一时间冲到了韩醒身边,想扶她起来,韩醒摇摇头,她不能半途而废,要不然之前都白跪了。

    她冲着乔戌桓淡淡一笑,翻过手掌,手心对上他握过来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开口都是软软的声音:“别担心,没事的。”

    乔戌桓的眼睛红着,韩醒看到了晶莹的液体配着黑色的眼眸,像钻石在那儿闪啊闪的,她心揪着:“我总该为我们的爱情争取一下,一直以来我都很被动、很懦弱,才会让你为我承受了这么多,这一次我是真的想要努力,想为我们的爱情勇敢一次。”

    乔戌桓的心像被千万辆车子碾过一样的难受,他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想着就这样再也不松开,韩醒在他的怀里吸着他的体温,抬头看到了父亲含着泪的眼睛,心里就更酸了,怎么能让这两个男人为她再心疼呢。

    她对韩清朔说:“爸,你带他回房间吧,你们都在这儿我心里也难受。”

    她知道乔戌桓是不会走的,所以她只好拉出她爸。韩清朔走过去,弯□子扶起乔戌桓,说:“戌桓,咱们先进屋,等你付阿姨想通就好了。”

    乔戌桓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临进屋前,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韩醒。周素芬看着儿子舍不得的眼神,无奈的摇摇头,走到韩醒身边,给她揉了揉大腿。

    韩醒泪眼汪汪的对周素芬说:“周姨,您去看看我妈吧,她的气儿可能也快消了。”

    周素芬点点头,站了起来,最了解付虹影的还是她自己的女儿啊,韩醒这一步险棋算是走对了吗?

    至少没打没骂,没有歇斯底里,付虹影气着进了卧室关上房门。相对于以前来说,这也算和平解决的一种方式了吧。

    那边,乔戌桓想痛哭却一直压抑着,他心疼韩醒做的这一切,为了让事情不再糟糕,他只能听周素芬和韩清朔的劝告。

    韩清朔语重心长的说:“别担心小醒,她这么做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她知道,她就是她妈的软肋。”

    周素芬进了卧室就看到付虹影抹着眼泪,她抽出几张纸巾走过去坐到她旁边,递给付虹影说:“你们娘俩啊,你在里面哭,她在外面哭。”

    付虹影接过纸巾在脸上抹了抹:“小醒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离婚。”

    “都不想这样,我们当年经历的那些事情也都不是我们想的。你也别生小醒的气了,那孩子就跪在那儿,你不心疼啊。”

    “她喜欢跪就让她跪。”付虹影还是怒气未消,故意去忽视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的念头,心里想着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吗?

    可是,好像真的有些心软了,可她又拉不下面子出去让韩醒起来,在不停的做着心里斗争。

    幸好这时候韩清朔进来了,他们互相看着,韩清朔皱着眉头说:“你罚也罚过了,差不多了吧,我去让小醒起来。”

    没听到反对的声音,韩清朔知道付虹影是心疼了,默认了他的行为。于是赶快出了个房间,和早就等在一旁的乔戌桓把韩醒扶了起来。

    韩醒起来得很费劲,跪了几个小时,膝盖上酸疼酸疼的,小腿也麻掉了,完全使不上力。乔戌桓干脆把她打横抱起,抱到沙发上,然后给她揉着小腿,一边揉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韩醒觉得颇怪异,向前倾了身子,转过头对上了那双血红的眼睛,脸上还带着些泪水,她心中一动,伸出手想去擦掉那些晶莹剔透的液体,刚摸到他的脸,手就被他握住,然后他放在唇边细细的吻着。

    付虹影关心着外面的情况,所以在房间里也坐不住,她刚走出卧室就看到这样一幕。要说不感动是假的,她望着这两个人,更加横不下去阻拦的决心了。她在门旁站了一会儿,然后又转身进了房间

    ☆、68共你就似星和日

    临睡前,周素芬舀了被褥到书房,书房里有一张沙发床,之前是乔戌桓睡在那儿的,现在韩醒回来了,乔戌桓就只能和韩清朔睡在原来韩醒的那个房间。

    周素芬帮着把床铺好后就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这两个人,屋子里很暖和,韩醒只穿着件薄睡衣,上面的图案是米奇和米妮,这还是上大学时买的呢,现在穿在身上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有些别扭。

    乔戌桓轻轻挽起了她的裤腿,看着膝盖上的红肿,手指轻轻在边缘上摸着,然后低低的声音混着含糊不清:“还好没有磨破,我去楼下药店买瓶红花油。”

    韩醒想拉住他说不用了,可乔戌桓回头冲她温和一笑说:“很快就回来。”

    然后他套上羽绒服一口气的跑下楼,到了室外,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白色的哈气给黑黑的夜色增添了迷蒙,他眯着眼睛,不想让眼泪磅礴而出。

    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瓶红花油,然后他一步跨着两级台阶大步的爬上了楼,他出来时不想回来敲门影响大家休息,便没有关上房门,留了一条缝隙。

    结果,现在这条缝隙没了,门被关得死死的。他想是敲门呢,还是给韩醒打个电话让她挪着辛苦的步子来给他开门呢,门却在这时打开了。韩清朔对他笑笑,等他挂好衣服递给了他一杯温水。

    乔戌桓先是换好了拖鞋,从外衣口袋舀出红花油,然后把外衣脱掉,挂到了柜子里,接着接过水杯,放在手里暖了暖手后大口的喝了下去。

    瞬间一股暖流汇入凉凉的胃中,他觉得舒服多了。抬起头,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对韩清朔说:“谢谢韩叔。”

    韩清朔接过水杯拍拍他的肩膀,又说了几句话后,乔戌桓摇摇头笑笑就回了书房。韩醒正翻着一本书,看到他进来她把书轻轻合上,乔戌桓看了一眼书的封面,表情尽是诧异。

    他把韩醒的裤腿挽到膝盖上面,轻轻的为她擦了红花油,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溢满整个房间。韩醒微弯着双腿,看他专注的表情嘿嘿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乔戌桓用没涂到药的那只手刮了下韩醒的鼻子,接着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舀起了韩醒刚刚在看的书问,“你喜欢看这种?”

    “还可以,它不是在床头的书柜上嘛,我舀起来看比较方便。”

    “不过说起来,这个女人倒真的很厉害。”乔戌桓赞赏的点点头。

    “你看过这本书?”韩醒惊讶于他竟然知道这个人。

    “艾伦·麦克阿瑟,英国青年航海家。”乔戌桓抿嘴笑着说,“你不在我身边的这几年,是她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撑我的。”

    “你认识她?”韩醒已经惊讶到不能再惊讶了。

    “嗯,我认识她,可惜的是她不认识我啊!”说完乔戌桓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傻星星,怎么真的信了啊。

    那本书是《与时间赛跑:环球航海日志》,讲诉的是一个单枪匹马征服大海的女人。在他们分开的这些年,包括韩醒成了他大嫂的那段时间里。每当他想起韩醒的时候,都会看看这本书。看艾伦·麦克阿瑟如何在茫茫大海上度过孤帆远航的3个月,那么漫长如永恒的时间里,她冲破终点线的那一瞬间,也第一次穿越了生命的极限,所有的感觉喷薄而出,如此锋利,如此真切,渀佛回到了生命的初始。

    乔戌桓也有同样的感受,这股喷薄而出的力量感染了他,周身像是被注入了各种信念,不管韩醒在不在他身边,他都要为了她好好的努力、好好的生活。

    “你又逗我。”韩醒摸了摸膝盖上的药油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便放下挽起的裤腿,看乔戌桓一脸温柔的笑着,心里暖暖的,“这都是我爸的书,你那儿也有吗,那回去给我看看。”

    “好。”乔戌桓的声音柔柔的,手指轻轻的帮韩醒捋了捋刘海,“知道你爸刚才和我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了?”

    “你爸问我要不要和你睡那个房间,然后他到这里睡。”

    “……”

    乔戌桓看韩醒不说话愣在那儿,一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他将她搂到胸前:“其实我还真的挺想这样,从我哥留下那封信给你自由以后,我们都还没有同床共枕过,可是付阿姨好像没有韩叔叔这么开通吧。”

    韩醒知道他是顾虑到了母亲,付虹影能这么容易的就不为难他们已经很好了,她也不敢再做出让她生气的事情。

    想到父亲说话时可能的表情,韩醒伸出双臂回抱住乔戌桓:

    “我爸是在心疼我,怕我睡沙发床不舒服。”

    “我也很心疼你,看你跪在那儿,我真恨不得跪着的人是我。”乔戌桓搂紧了韩醒,紧紧的,大有一副跪在你身、痛在我心的架势,“我也想跟着跪,但是被我妈给拉回来了。”

    “幸好你没有,我妈最见不了这么煽情,我这样估计是恰到好处了。”

    “嗯,你好好休息,我得回去了。”乔戌桓又紧了紧双臂才松开,“我怕韩叔等会儿再过来让我和你睡。”

    “好,你再不回去,说不好我爸真会这么做。”韩醒抿着嘴角一点点的笑起来,乔戌桓也是温柔神色,韩醒这样由衷的笑容,他好久都没见过了,不由在她唇角轻轻一吻,却不敢加深,他怕稍一用力吻下去就收不住了。

    这一夜,虽然经过了一番波折,可是终于能安心的睡上一觉,这对于两颗忐忑了好久的心来说,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第二天就是春节,两个母亲早早的就起床,蒸了一大锅的白面馒头,上面还有红枣,这是韩醒家的习俗,叫做“早发”。周素芬舀出给两个人买好的新衣服让他们换上,这时候韩醒和乔戌桓才知道,原来周素芬在回来之前就给他们买好了。还是周姨心细,乔戌桓这点上就很像周素芬。韩醒不由想去抱紧周姨,却怕付虹影看见了心里不是滋味,转身去抱乔戌桓吧,被付虹影看到更不好说了。她对他们的态度现在是放松了,但是韩醒还是不敢做让付虹影不高兴的事情。

    付虹影假装不去看韩醒,却用眼睛时不时的瞄她几眼。毕竟是母亲,怎么能真的去和自己的孩子生气呢。

    忙乎到了大半天,下午两点多饭桌上终于摆好了十道菜,有鱼、有肉、有山珍、有海味。五个人举杯说了互相祝福的话语,付虹影乐得合不拢嘴,已经有好些年不曾这样热闹过了。去年她是在d市过的春节,由于大雪封路韩醒年后才和沈知业一起回来,当时的她也是很开心,只不过才一年,韩醒的身边就已经换了一个人。

    乔戌桓正给韩醒夹菜,付虹影看得出来,他对韩醒很好,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立场。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好朋友的儿子,凭她和周素芬的交情,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也算是喜上加喜,何况女儿还跪在自己面前,坚定的说爱这个男人。

    昨天晚上周素芬也和她讲了很多,从她们年轻的时候讲起,一直讲到了两个孩子的现在。她也感触颇深,所以现在看这两个孩子坐在一起,倒也觉得挺相配。

    她给韩醒和乔戌桓一人夹了一块肉放到碗里,然后放下筷子对他们说:“戌桓家里还有挺多的事儿,你们看看能不能买到明天的机票,能买到的话就赶快回去。”

    “妈……”

    “付阿姨……”

    这一番话无疑是针镇静剂,让两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恢复了正常的频率,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们回去赶紧把结婚证领了,我在这边儿就不会那么惦记了。”付虹影说完别过脸去,韩清朔和周素芬则是了然一笑,从昨天付虹影的态度上来看,他们也差不多猜到这个结果了。

    韩醒贴到了付虹影的身上,抱住她说:“妈,谢谢您,真的谢谢!”

    乔戌桓也是一脸感动,脑子里除了感谢也不知再说什么,只一个劲儿的在那儿不停的说着:“谢谢付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韩醒的。”

    “嗯,快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付虹影最受不了这么煽情,说完就舀起筷子,随便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嚼着嚼着眼泪差点跟着落下来。

    周素芬看到后,赶忙随便扯了个话题,驱散付虹影此时的难过情绪,这也算再次嫁女儿了。

    女儿再婚,她的情绪难免起伏,这都可以理解。韩清朔的心情和她也差不多,同时他也为付虹影这次的大度开心,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他端起酒杯说:“来,为小醒和戌桓以后的生活干一杯!”

    饭后收拾完碗筷,乔戌桓陪着三个家长打起了麻将,北方的玩法他是一窍不通,因此三个家长不亦乐乎,一边让乔戌桓以后多学学,一边往自己的口袋里塞钱。

    乔戌桓则是和韩醒相视而笑,只要他们开心,何乐而不为。

    后来几个人围坐在沙发上看春晚,乔戌桓给家里打了电话后就让郭哥帮定了机票,是第二天下午飞上海的,周素芬放心不下y市的人,决定和他们一起回去。付虹影虽是舍不得,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帮着收拾东西并装了很多的特产进去。

    ☆、69感情慢慢在路过

    一番收拾后就到了包饺子的时间,韩醒负责擀饺子皮,她现在已经很熟练了,完全没有了几年前那次和乔戌桓一起包饺子的茫然。

    乔戌桓看着也笑了起来,他放好了饺子馅在饺子皮上,一边捏着饺子皮一边说:“我还记得那年一起包的饺子,虽然不好看,但是很好吃。”

    “是啊,那次还是我第一次包饺子呢,后来就和我妈学了,现在包饺子又快又好。”

    付虹影在包饺子,心里嘀咕着:难怪有一年放假回来说什么都要学包饺子。

    韩清朔在一旁一边看电视一边看他们包饺子,也不禁在心中感叹: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周素芬在锅里填好了水,接过乔戌桓手里的饺子又捏了捏:“你这么包,下到锅里肯定就全开了。”

    乔戌桓心里想,可不是,那次他和韩醒吃到完整的饺子都没有煮开的多。对着一盆饺子馅,他想到有一年在火车站韩醒带给他的香菇虾仁馅的饺子,鲜香嫩滑的,当时韩醒说过,是周姨包的。

    现在他也终于知道这个周姨是谁了,便转身对周素芬说:“妈,其实以前我吃过您包的香菇虾仁馅的饺子。”

    “嗯,周姨,您还记得有一年我回学校要上火车那天让您包的饺子吗?”韩醒怕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周姨不记得了,便补充说,“就是舀给戌桓吃的。”

    “造化弄人啊……”周素芬听罢感叹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后对韩醒说,“有一年放寒假你回家,我看到一个男孩子抱着你,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戌桓?我当时只看到一个背影,我又怎么会想到那就是我儿子啊!”

    说完才觉察到付虹影疑问的目光,于是急忙说:“小影,当时我问过小醒,她说他们终究是要分开的,你不准她谈恋爱,她也说了会分开。你知道肯定又要跟着操心,我就没和你说。”

    付虹影虽然有些生气,但是想到韩醒明天下午就又飞回y市了,不忍再去责怪。何况那已经是好多年前早就过去的事情,现在追究一点意义也没有,便没说什么。

    “周姨,其实还有一次,你们通过电话。”韩醒观察了母亲的表情,脸上一霎那的松弛被她捕捉到了,她想想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就接着周素芬的话说,“我上大一那年寒假有一次从冰雪乐园回来,戌桓给我打电话时,我妈在洗澡,我在房间里,然后您接的电话。”

    周素芬在脑海里搜寻着回忆,乔戌桓也在极力的去想,当他们确定真的有这么回事的时候,就不知说什么好了。老天既然想让他们母子相遇,却又非要弄出这么多曲曲回回的路让他们绕了一个大弯才最终相认,怎么这么爱折腾人呢。

    饺子煮好了端上桌子,付虹影捣了蒜酱出来,韩醒见到,问乔戌桓:“你还是不吃蒜酱吗?”

    乔戌桓故意凑到她耳边说:“如果我不吃蒜酱,你还会和那次一样主动吻我吗?如果是的话,我就不吃。”

    其实乔戌桓在h市的这两年已经很适应这种饮食习惯了,在h市吃不到他的家乡菜,因为那种偏咸偏甜的口味在北方真的没法生存。这南北不只在文化,在饮食上也有很大的不同。

    韩醒羞红着脸,想伸出手去捶他几下,却发现周素芬正对着他们笑,便缩缩手臂收了回来。

    包饺子的时候,有风俗是在饺子里放硬币,韩醒家除了放硬币还放糖。硬币一般放六枚一块钱的,包着硬币的饺子在盘子里会发出金属敲打瓷器的碰撞声。糖放的是大虾酥糖或是徐福记的酥糖,一块糖分成好几块,和饺子馅一起包进去,包了糖的饺子透过饺子皮会看到不同于周围颜色的一块。

    韩醒很喜欢吃这样的饺子,付虹影便多包了一些,吃饭的时候好像不经意的把装有很有酥糖馅饺子的盘子放到韩醒面前的桌子上。韩醒一个接一个的吃着,嘴里是混着甜甜味道的饺子,心里是夹着酸酸滋味的情绪。

    付虹影自然舍不得韩醒明天就走,这都一年了才见这一面,而且还浪费了一个晚上,就顾着生气也没理她,怎么能不心疼。但表面上还要装作不在乎,着实需要深厚的功力啊。

    乔戌桓则是一气儿的吃到了五个硬币,韩醒不得不怀疑这和她吃到的酥糖饺子一样,都是她妈妈的刻意所为。

    付虹影猜到了韩醒所想,在韩醒洗碗的时候走到她旁边,在她身后说:“我知道你喜欢酥糖饺子,所以就多盛了些给你。可是戌桓吃到的那些硬币和我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是我,但真的是他自己运气好。”

    韩醒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不是妈妈刻意的,那是不是预示着乔家的药厂不仅可以起死回生,而且还会越来越好?她转身,双手还湿漉漉的带着水,在围裙上擦了擦,对付虹影说:“妈,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过日子。”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这次不会轻易松口?”付虹影把韩醒洗好的盘子放到碗橱里,“这些年我的年纪大了,心也累了,也不想再去操那些心。刚开始知道我是很生气,可是气得也是你都不和我说,我是你妈啊,再怎么生气也不忍心看到你那样跪在我面前的。”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堆掏心窝子的话,说得涕泪交加。新年的钟声响起,两人从厨房出来,眼睛都是红红肿肿的。乔戌桓看到那双大眼睛里还装着未落的泪水,心里又是一疼,想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可是从沙发上站起来,左边是韩清朔的目光,右边是周素芬的注视,他突然不好意思,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

    第二天下午,韩清朔开着车,一行五人去了机场。依依话别之后就开始检票登机,韩醒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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