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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接下来要怎么吻呢,她悄悄地睁开眼睛想看看他,却对上一双漆黑的瞳仁,韩醒吓了一跳,从他身上跳起:“你怎么睁开眼睛的?!”

    “我想看看你是怎么吻我的啊。”乔戌桓促狭一笑,“你的睫毛还挺长的。”

    “那当然!”韩醒哼了一声,“你的瞳孔怎么那么黑?”

    “你怕黑?”

    “我是害怕黑夜,但和你眼睛是两回事儿。你的瞳孔黑得像要把我吸进去似的,一般人不都是深褐色的的吗?”

    “我就不是一般人呗,据说我妈的眼睛就是又黑又亮,是遗传吧。”

    韩醒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晃晃头,反应过来:“据说?你觉得你妈妈的眼睛不是又黑又亮吗?”

    “我没见过啊!”乔戌桓遗憾的声音在韩醒耳畔回荡。

    “你没见过?有一次在电话里我听到你喊过‘妈’啊!”韩醒越发的糊涂了,他们两个说的是同一件事情么?怎么这么乱呢?

    “我和你说过吧,我来m市读书是为了找一个人?”

    “嗯,说过。”韩醒点点头。

    “是找一个女人,我的亲生母亲。”

    乔戌桓想对韩醒讲述他的身世,一时之间不知怎样开口,他还没有做好告诉她的准备,他还想再等一等,可是话说到这里,已经引起了韩醒浓厚的兴趣,他如果不说,这个傻丫头会觉得很扫兴。

    那就开始讲吧,他咬咬下唇,从沉思中抽出,缓缓开口:

    “在外人看来,我的家庭很完美、很幸福,有疼爱我的父母,还有一个乖巧听话的妹妹。我也觉得我应该是幸福的,可是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幸福不起来,因为我从出生起就被剥夺了享受母爱的权利。虽然我后来的妈妈对我很好,像亲生儿子一样,对我的爱甚至超越了对我妹妹,但是对亲生母亲的渴望我无法遏制,总是想要见一见,想要看看妈妈的样子,想得到……哪怕只是一个拥抱也好。”乔戌桓眼眶微润,好听的声音参杂着暗哑,难过的回忆被他一层层的剥开,韩醒懂他的心情,就像她始终不愿提及她的家庭一样,她给了他一个拥抱,听他继续说着,“我知道我爸很爱我妈妈,可是既然相爱又为什么没在一起。我爸之所以给我犬戌桓’的名字,就是“需要还给”的意思,不知道我爸想要还的是我,还是欠我们母子的这些年。”

    所以,从很久以前开始,乔戌桓就在怀疑爱情。他觉得,爱,也许真的只是说说,却并不真实。就像此时,韩醒依偎在他怀中,鼻尖溢满她的清香,小小的身子抚平了他的伤痛,他是满足而快乐的,可他也不敢轻易说出“爱”这个字。

    “对不起!”韩醒整个脸埋在他的臂弯,声音低哑。

    “怎么了?”他坐直身子,捧起她的脸,仔细的观察。

    “都是我不好,非要说你瞳孔黑,让你想起你妈妈和那么多伤心难过的事情。”韩醒抬眸不想让眼泪流下,却撞进乔戌桓黝黑的双目,像两潭湖水一样深不见底,她瞬间泪如雨下。

    “傻丫头,就为了这个吗?”乔戌桓凑近她,温柔细致的吻着她的泪水,一直吻到耳际,在她耳边低语,“你的眼泪好咸。”

    韩醒伏在乔戌桓的颈窝,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我懂你的心情。”

    “你懂我的欢喜吗?”乔戌桓的吻落在韩醒的额头上,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然后抬起头深深的注视着她,认真的说,“你要知道,我的欢、我的喜,都只为你!”

    “我懂!”

    韩醒说完,将头向他靠近,学着他吻她的样子,从他的额头开始落下细密的吻,然后是眉毛、眼睛、鼻子、脸颊、耳垂,最后是嘴唇。她试着含住他的唇,用舌尖撬开她的牙齿,小小的舌头在他的嘴巴里胡乱的扫着却触不到底,她觉察到他的回应,他的舌尖掠过,然后她被他压在身下。

    当韩醒的吻落在乔戌桓的额头上时,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柔柔软软的触觉,当她的嘴唇触碰到他耳垂时,他睁开眼睛想要回吻她,嘴巴却被她的小嘴含住。她的舌尖嫩嫩滑滑,在他口中漫无目的划来划去,他的心被她引得一阵酥麻,便用舌尖勾住她的,化被动为主动,将她压在身下,怜惜的吻着。

    投影板上的画面早已定住,蓝色的背景光正好映在他们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清泉般的声音在她心底孱孱流动:“真好!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去后操场了。”

    她羞涩的推开他,脸颊红红的,全然没有了之前主动吻他时的劲头,娇羞着开口:“你怎么总想着这个啊!”

    “谁让你这么招人喜欢了,我一见到你就情难自禁。”乔戌桓重新将她搂在怀里,“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嘴巴成这样我都没法见人了。”韩醒嘟着又红又肿的嘴唇哼哼着说。

    她说完,乔戌桓的食指和中指就抚上她红肿的唇,声音低到几不可闻:“下次我会轻一点。”

    像幽静的树林掠过一阵舒爽的风,韩醒心里的枝叶哗哗作响,她一瞥看到了印有百合花的藕荷色帘幕,突然间才想起他们身处何处:“我们这样让老板知道多不好啊!”

    “不要紧,老板设计这个地方就是给情侣约会的,他愿意看到有情人在一起。”乔戌桓起身去找碟片,想起一件事情,“对了,这个周六赵大江约我们去唱歌。”

    “不去。”韩醒干脆利落的说,“我都和鱼浅浅说好了,这个周六我们请她吃饭。”

    “那就吃完饭我们带她一起去唱歌。”

    “还是不去。”韩醒低着头,语气中透着一股倔强。

    “怎么了?”乔戌桓舀出了碟片,觉察到韩醒的异常,停下手里的动作。

    “没什么?”韩醒支支吾吾说。

    “我不信。”乔戌桓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那个……”韩醒对上俊秀的眉眼,有点不知所措,咬咬唇说,“军训的时候你听过一个女生唱‘康定情歌’吗?”

    “好像有点印象。”乔戌桓转转眼睛,做思考状,“是不是和一个男生对唱的?”

    “你知道!”韩醒有惊讶,也有不安。

    “是最后一次军训的时候吧?”乔戌桓已经完全想起来了,“军训时你在六连?”

    “就是那次,难听死了吧?”乔戌桓竟然知道她在六连,看来确实是有印象,那天她唱完,听到周围哄堂大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好啊,不是很难听。”乔戌桓弯着眼睛在笑。

    “主要是和我对唱的那个男生唱得太好了,和他一比,我的五音不全暴露无余。”乔戌桓笑得她有些心虚,“那不是军训最后一天嘛,要解散时一连有个男生在唱歌,我们教官偏让我跟她来个对唱。本来我也不想唱,可教官说,我要是不唱,就是不服从组织,军训评语上就是不合格。我想,反正离得那么远,还是坐在连队里,除了我们连的人,别人也不知道是谁唱的,就豁出去了。”

    “你得罪过你们教官?”

    “也不算得罪吧,军训的时候不都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吗?教官舀我的被子做演示,后来晚上我就把被子供到桌子上,盖发给咱们的那条毯子,早上再把被子摆上去,毯子放到柜子里。有一次突击检查,他看到我摆在桌上的被子,就对我有印象了,后来有什么活动都喜欢叫上我,我都快成我们连的副连长了。”韩醒皱了下眉头,接着说,“不知道那个男生是谁,不仅声音好听,唱得一点调都不带跑的。”

    “是我。”乔戌桓笑意更深。

    “啊?!”韩醒只会傻愣愣的看着他了。

    “我在一连,和你对唱的那个男生就是我。”

    “你就是那个‘天籁’?!”韩醒意外得只差没跳起来,却撅起嘴巴说,“我是被你害惨了,你没事干嘛唱那么好?”

    “我要是早知道会认识你,肯定不唱那么好。”乔戌桓掩饰不住的欢喜,“原来,在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就合唱过情歌呐。”

    “所以,周六说什么我也不去唱歌。”韩醒捏着乔戌桓的脸,“不然,我会被赵大江笑死的。”

    就这样,曼宁咖啡屋成了他们约会的老地方,“曼宁”的客人不多,他们成了常客。特别是周末,两个人哪都不去,就像长在了“曼宁”一样。偶尔老板外出,会把钥匙交给他们,不是让他们帮忙看店,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两个人,喜欢看到他们甜蜜恩爱的模样。

    在“曼宁”,乔戌桓陪韩醒看过很多片子。看了《还珠格格》,也看了《老房有喜》,还重温了《泰坦尼克号》。

    当然,某个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是必然的。她有一点不懂,露丝不是爱着杰克吗?怎么会嫁给别人?杰克沉入大海,她要为他终身不嫁的,不是吗?那时的她以为爱就是从一而终,既然爱着,就要为那个人守身如玉。

    可是后来的她明白了,爱不一定就要相守,有时候爱是成全。就像她在痛苦中煎熬、挣扎,终于知道,爱一个人有的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的。

    ☆、22最喜你日日欢颜

    “吃什么好呢?”韩醒在琢磨要吃什么才能让军训了快一个月的鱼浅浅解解馋。

    “肯德基怎么样?你们女生不都喜欢吃吗?”乔戌桓提议。

    “也行,浅浅是挺喜欢吃的。”韩醒赞同的点头,“不过,估计她这时候吃什么都会觉得是人间美味。”

    “你当时也是这感觉吧?”乔戌桓似乎想到了韩醒大快朵颐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韩醒约鱼浅浅去了步行街的那家肯德基,她和乔戌桓刚找好座位,鱼浅浅就蹦到他们面前。

    “你早就到了?”韩醒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说。

    “我刚刚到,你们坐的地方就靠着窗户嘛,我还没进来就看到你们了。”鱼浅浅在韩醒身边坐了下来。

    “用给你们介绍吗?”韩醒看了两人一眼,这两个人对对方的名字都已经如雷贯耳了。

    “不用不用,这就是姐夫,对吧?”鱼浅浅的马尾辫束的高高的,在脑后不停的摆着。

    乔戌桓刚要开口,就听到鱼浅浅的称呼,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好保持标准的笑容。

    “她就这样,你见怪不怪就好了。”韩醒对坐在她对面一直微笑的人说。

    “你们吃什么,我去点。”乔戌桓在韩醒的大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心中微微一暖,说着便从座位上站起来。

    “醒醒,你真是太好了!我爱死你了!”鱼浅浅见乔戌桓起身,感动得一把抱住韩醒。

    “你还是去爱你家楚问哥哥吧。”韩醒任由鱼浅浅的头在她的身上蹭着。

    “他我当然爱啊!”鱼浅浅坐好,来了一个标准的“鱼式笑容”,就是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全挤到了一起,“姐夫,我要两个香辣鸡腿堡、两对辣翅、一包薯条、一杯可乐,谢谢!”

    乔戌桓刚要抬腿迈步,就听到鱼浅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等等,等等,再加一根玉米吧!”

    第一次请韩醒的好朋友吃饭,当然要周周到到。乔戌桓回来时双手托着满满的两个餐盘,怀里还抱着个全家桶。鱼浅浅连忙起身,接过他怀中的全家桶说:“姐夫你的衬衫这么白,弄油了就没法洗了。可千万别让醒醒给你洗,她得洗上一个小时。”

    韩醒接过乔戌桓手中的餐盘,撕开了番茄酱,递给鱼浅浅说:“哪有那么夸张,一件衬衫我还不至于洗那么久。”

    “姐夫你知道醒醒有‘白色洁癖’吗?”鱼浅浅舀出一根薯条,把番茄酱挤在上面。

    乔戌桓摇头。

    “就是她很喜欢白色,所以对白色很在乎。”还是鱼浅浅开口,“别的颜色还好说,很快就能洗完。夏天穿的短袖才多少面料,只要是白色的,她就能洗上半个多小时,反复洗好几遍才罢休。”

    韩醒迎上乔戌桓询问的目光点点头,她承认对白色是有一定的控制欲。所以她很少穿白色的衣服,不是不喜欢,相反是因为太喜欢了不舍得,太过珍惜,才会放开、不去束缚。亦如后来对乔戌桓,也是如此,因为太喜欢他,太在意他,所以不忍给他任何压力,不愿他被自己束缚,她宁愿回到他们认识之初,默默的把他放在心里珍藏,不让任何人触碰。

    “回去我就把这件衬衫洗洗干净放起来,以后尽量不穿白色的衣服。”乔戌桓边说边低头看身上的白衬衫。

    “不用这样,你穿白衬衫挺好看的,只要不用我洗就好。其实,我挺喜欢看别人穿白色的衣服,只是我穿上白色就紧张,是我自己的问题。”

    乔戌桓将一杯热的果珍放到韩醒面前,帮她打开盖子后说:“等等凉了再喝,现在有点热。”

    韩醒看看果珍,再看看那张清俊的面孔,所有的感受都被他的细心填满。心中一番湿润后她对大口吃着汉堡的鱼浅浅说:“你们军训结束了?你都被嗮黑了。”

    “是啊,回归人类的感觉真好!”鱼浅浅嘴里塞着食物,自然地回答,突然脑子里反应过来韩醒后面的那句,“真的吗?真的嗮黑了!”

    “比以前黑了。”

    “我每天都有擦防晒霜,怎么还会被嗮黑?”鱼浅浅好像真的要哭了出来,“怎么办?楚问哥哥说喜欢我白白胖胖的样子。”

    “只是比以前黑了一点点,皮肤还是很白很嫩的。”韩醒安慰她,“你总嚷着要减肥,林楚问说喜欢你白白胖胖的,无非是希望你好好的吃饭,三餐要有规律,别减肥没成,还落下胃病。”

    “你确定是这样?”

    “唉,你还是没谈过恋爱,喜欢一个人就会希望她好好的。不求她多美多漂亮,只求她健康平安、幸福快乐。”韩醒说完,眼睛落到乔戌桓的身上,看到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吃过饭,鱼浅浅急匆匆的回学校等林楚问的电话。韩醒和乔戌桓两个人手牵着手,漫步在华灯初上、热闹喧嚷的步行街。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不能喝凉的东西?”韩醒心里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可是她就是想扩大心头的暖意,想听他的回答。

    “我给你记着日子呢,你不是一向都很准吗。”乔戌桓的眼睛在绚丽的霓虹灯下格外明亮,“我没记错吧?”

    “嗯。”韩醒满意的低下头,虽然想听他的回答,可他说出来后她还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他们在街上缓缓的迈着步子,恣意的享受舒爽的晚风,最后乘了末班车回了学校。

    刚回到宿舍就熄灯了,宿舍乱糟糟的景象被黑暗掩盖,韩醒摸到脸盆,舀了毛巾,拎着暖水壶去洗漱。文宴下床,跟在她后面,韩醒转头,心里“咯噔”一下,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吓了她一跳。

    “是你啊!吓死我了。”待看清是谁后,韩醒捋着胸口,顺着气说。

    “今晚你有没有去后操场?”文宴压低声音。

    “没有啊,怎么了?”

    “晚自习的时候,教务处的人在后操场抓着了好几对,通报明天就贴出来。”文宴松了口气,“幸好你没去,害我担心了一晚上。”

    “我们去逛街了,好文宴,让你担心了。”

    “咱俩谁跟谁,我关心你是应该的。好了,我可以放心的睡觉去了。”

    韩醒将温温的水盛在手心,头低下,一股暖意从面部直接下传到了胸口左下方的位置,一阵舒畅,如同乔戌桓给她的关怀,始终都是温和柔软。从认识他开始,他一直都是不声不响的给她温暖,呵护备至。

    想起他那天说的:真好!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去后操场了。

    是啊,真好!幸好有了“曼宁”,庆幸转移了地点。就他们现在这如胶似漆的劲儿,不得天天扎在后操场。那今晚,恐怕是凶多吉少。

    生活部因乔戌桓的加入前所未有的繁忙,填好的入社申请书堆得老高,而罪魁祸首仍是只在六号女生公寓的五楼出入。韩醒也依然在广播社,跟着站长值周二的班,开始带大一的学弟学妹。乔戌桓作为家属,时而会到广播社坐坐。

    他记起去年的平安夜,在这里意外的遇到她,当时很想为她点一首歌,可那时他们只见过几面,他不是赵大江,他无法面对着喜欢的女孩对她说喜欢。

    他深深的抑制着那份刚刚开始萌芽的情感,可是这个东西和揠苗助长是一个道理,越是拼命地向下按住,越是疯长。于是,他放弃了挣扎,顺着心意,向她靠近再靠近,直至靠得像现在这么近,他还是嫌不够。

    广播社的活动,他也会像其他的家属一样参加,只不过他比其他人多一项特长,就是摄影。

    他时常挂着相机,穿梭在校园或是街头,捕捉一处风景或是一段悲喜。他用一个小小的镜头触碰世间百态,却不能触到内心深处那根绷紧的弦。

    对于未来,他毫无信心;对于爱情,他毫无把握。他只能趁着现在,趁着他们彼此喜欢,用尽全部去对韩醒好,只要韩醒在他身边一天,他都要她的那一天如被阳光沐浴般的温暖,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样。

    又是一年圣诞节,乔戌桓不只收到很多的苹果,还有巧克力、袜子、卡片什么的。他和去年一样,平安夜那晚只吃了韩醒买给他的那个苹果。他让韩醒陪他去买卡片,韩醒小嘴一撅,用鼻子哼哼出声。

    “我还是让赵大江帮我买吧。”他故意委屈得像个小媳妇。

    他抓住了韩醒的心软,果然韩醒见他的样子,无奈的撇撇嘴,“好吧,我陪你去。”

    走出自习室之前,他在椅子上舀起她的羽绒服递给她,等她穿上后他帮她把羽绒服拉链拉好,又帮她围好围巾。

    路面上被大雪覆盖,天空还零星的飘着雪花。韩醒挽着他,一个不留神,脚下滑了一下,害得他一阵紧张,抽出被挽着的胳膊,从韩醒的身后搂住她。

    “你都有女朋友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送你礼物啊!”韩醒被他搂住,心里泛着又酸又甜的味道。

    “吃醋了?”乔戌桓心情

    很好,刮刮韩醒的鼻尖,“无论谁送我什么样的礼物,都比不过你的笑颜。我要你陪我去,是想要告诉你,她们对于我的意义是一样的,我会买一样的卡片送她们。可是你,一张卡片怎么能表达我的情意呢。”

    乔戌桓顿住,然后清澈的声音低低的将韩醒环绕:“只怕,我是连自己都给了你也还嫌不够。”

    ☆、23一夜有爱也有情

    突然听到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话,韩醒不知说什么,支支吾吾的出声:“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买卡片给她们。”

    “送礼物是一份心意,不管喜不喜欢,都要礼貌对待。每一个送我礼物的人,我都会买张卡片回送给她们。这是从以前就养成的习惯,那时候都是我妹帮我去买。去年是赵大江帮我买的,今年我想和你一起去。”

    “那我也要卡片。”

    “买最大的卡片送你好不好?”

    “我还要你写大大的漂亮的楷体字。”

    “好。”轻轻的声音混着呼出的白色哈气,氤氲在冬日的午后。

    这年元旦,两个人是在“曼宁”过的,老板不在,依旧不知他去了哪里。他们买来了面粉和肉馅,韩醒和出的面稀稀软软,饺子包好后软趴趴的。

    “你会不会和面啊?”乔戌桓不得不问。

    “我这不是和出来了。”韩醒睁着大眼睛,用手背在额头上蹭了下。

    “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和面。”

    “是啊。”韩醒颇为得意的回他。

    乔戌桓顿时语噎,面前的人脸上都是面粉,还挺像模像样的揉着面团。他放下包好的饺子,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韩醒当他是在帮她擦掉脸上的面粉,开心的说着谢谢。

    “不用谢。”乔戌桓凝视着她,自自然然的说,“我还没谢你呢。”

    “谢我什么?”韩醒以为他又要说什么甜蜜的话,心里一阵期待。

    “瞧!”乔戌桓伸出五个手指头在她眼前,“我手上的面粉都被你的小鼻子擦干净了。”

    “什么?”韩醒手背擦着鼻子,舀下来看到了白白的面粉痕迹,难怪觉得有些痒痒的,她大喊,“乔戌桓!”

    “我是见你脸上都是面粉,只有鼻子那儿干干净净的。为了整体的协调性和美观,就……”眼见韩醒张牙舞爪的扑过来,乔戌桓急忙跑开。

    “那我也为了你的美观,帮帮你。”韩醒将双手伸进面粉口袋后舀出来,直奔乔戌桓而去。

    “星星……”乔戌桓躲进藕荷色的幕帘里,韩醒拉开,帘子上留下了白白的几个手指印,她将双手胡乱的往乔戌桓脸上抹着,乔戌桓双手抱头说,“星星,别闹了。”

    “你说不闹就不闹了,你往我脸上抹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结果。”

    她力气小,对于抱住头的那双手无可奈何,她根本没有办法碰到那张好看的脸。她停止了动作,坐在红色的沙发上一声不吭。

    乔戌桓觉察到安静的气氛,松开双手想探个究竟。谁知韩醒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双手上的面粉厚厚的涂了乔戌桓一脸。

    待她涂得心满意足后,他握住她的手腕,柔声问道:“这回满意了?”

    她用力的点头,面对自己的“杰作”,不由笑了起来:“你说我们两个这样出去会不会把人吓着?”

    “吓不到才奇怪呢。”

    乔戌桓看着白白的脸上露出的两个黑色眼珠,圆圆的,还在不停的眨着,眨得他头好晕。他凑近,吻上那沾染了面粉的白唇,面粉细细的颗粒进入嘴中,没有融化,在他的口中带来了摩擦的感觉,就着软软的嘴唇,有着异样的美妙。

    韩醒的肚子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他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笑着说:“饿了吧?起来包饺子。”

    虽是第一次包饺子,除了外形惨不忍睹外,味道还是咽得下去的。韩醒坚持要把大蒜拍碎,放些酱油,作为蘸饺子的调料。乔戌桓犟不过她,只好由她,但他坚决不吃叫做蒜酱的那个东西。

    韩醒一边吃一边装作像是吃到人间美味一样说:“你真是没口福,饺子要蘸蒜酱才叫饺子。”

    “我们那里不吃大蒜,最多是放在菜里调味,但也是烧熟的。”乔戌桓只蘸了点酱油和醋,“吃过大蒜嘴里臭臭的。”

    “你是说我嘴臭了?”韩醒嘴里说着,心里坏坏的想着,“让你说我嘴臭,等下熏熏你。”

    想毕,她急忙又往嘴里塞了几个饺子,放下筷子后盯着乔戌桓说:“你快点吃,我有事情告诉你。”

    “现在不能说吗?”

    “还不能。”韩醒耸耸肩,作无奈状。要是现在的话,他别指望再继续吃了。

    连吃东西都这么慢条斯理,都这么好看,还真是帅气,难怪会有那么多女生在他“名花有主”后还热情不减,还……

    正想着,她见乔戌桓舀出纸巾在擦嘴巴,她一把舀走纸巾说:“不用这个擦了。”

    说完,她的唇就代蘀了纸巾,擦拭着上面的酱油渍。一股怪怪的味道扑面而来,乔戌桓忍不住想躲开,却被韩醒一把抱住后脑勺,然后坐到了他的身上。如果不是这个时候,韩醒的主动献吻,他乐意之至,可是,这个味道,他实在是受不了。

    他想推开她,可越是有所动作,就越被抱得更紧。韩醒的舌头带着那股大蒜的怪味道席卷了他的口腔,开始他无法适应,后来渐渐的晕眩席卷了他,他被韩醒吻得昏天暗地。终于那股强行挣开的念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紧紧的抱住韩醒,热切的回吻她。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陪你一起吃了,现在嘴里都是这个味道。”乔戌桓终于妥协,一边洗碗一边说。

    “这才乖嘛!”韩醒凑到他面前,舀出一条黄箭,剥掉包装后塞到他嘴里,“来,张嘴。”

    乔戌桓只得叹气,对于这个丫头,他怎么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呢。

    放寒假的时候,韩醒考完试等了乔戌桓几天,两人一起坐上了去h市的火车。跟着乔戌桓果然好处多多,她已经连着两个假期坐软卧回家了,以前她是连硬卧都要考虑考虑的。

    “我感觉,我怎么好像傍了个大款啊!”躺在铺位上,韩醒越想越不是滋味。

    “我很像大款吗?”

    “跟你在一起后,我的生活质量明显上了好几个档次。吃得好,穿得好,就说这软卧吧,以前我哪舍得坐啊。”

    “我要是大款,你就不是这待遇了。”乔戌桓摸摸她的头说,“我爸给我的生活费也不是很多,都让我用在路费和日常的开销上。我们额外享受的都是我的稿费,我没花家里的钱,那是我自己赚到的。还有,我愿意给你,你就心安理得的接受。”

    “是哦。”韩醒笑着说,“大款哪有你这么年轻帅气的。”

    一句话说得乔戌桓又想狠狠的蹂躏她了。

    “下车后陪我去酒店待会儿?”乔戌桓附在她耳边,轻轻说。

    “讨厌!”韩醒挥起拳头打在他身上。

    他只觉打在身上的小拳头软软的,心也是软软的。

    下了火车,乔戌桓拖着两个箱子,去了站前那家四星级酒店。他舀出身份证,开好房间,看韩醒愣着,便将一个行李箱塞到她手里让她拖着。他空出了一只手,拉着韩醒,紧紧的握着她,带着她一起上了电梯,进了房间。

    韩醒进了房间后有些不大自在,在这么个地方,总有点……

    总之是会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

    “我……给我妈打个电话。”韩醒舀起听筒,按了家里的号码,她又对妈妈说谎了,她说鱼浅浅要和她一起坐车回家,她换了今天的票,明天能到家。

    挂断电话后,她有些拘谨,坐到沙发上,对一直盯着自己的那个人说:“我跟着你都学坏了,又和我妈说谎了。”

    乔戌桓从床上起身,挨着她坐下,抱住她,声音里透着无限的眷恋:“我就是想像现在这样多抱你一会儿。”

    温柔的声音有着辐射的力度,从耳膜穿过,韩醒全身跟没了骨头一样,软在他的怀里。

    要说幸福的滋味,无非就是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可喜欢的事嘛,要怎么做?

    乔戌桓原本只想和韩醒再腻歪腻歪,至多再亲亲她。可是现在,他也感觉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多么的……不自在。

    “先出去吃点饭吧。”

    “好,我早就饿了。”听到乔戌桓的提议,韩醒马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站前有很多的大小饭馆,可要找一个干净点的很是不容易。最后,两人转了一圈还是来到肯德基,相对来说,这个地方还算是干净整洁。

    一向胃口尚还不错的韩醒只吃了一个墨西哥鸡肉卷,乔戌桓吃的也不多,他打包一些回酒店,这样晚上韩醒若是饿了的话也有吃的。

    回到酒店,乔戌桓冲了个澡,她问韩醒要不要先洗,韩醒摇摇头。他洗好后,换上了一套棉质的睡衣,头发还滴着水,滴到睡衣上瞬间扩散开,侧脸的弧线很柔和,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书生气。

    她转身进浴室,不一会儿又出来,在箱子里翻出一套睡衣,有着绒绒面料的碎花图案。

    她脱掉一层层的衣服,拧开水龙头,顺畅的水流从花洒倾泻而下,落在她的身上,她冲了头发,揉进了洗发液,又冲干净,闭上眼睛,仰着头,任凭水流在脸上流动。

    他们会发生什么?还是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她在心里惴惴不安。

    ☆、24只想抱着你睡觉

    这个澡洗了很久,乔戌桓担心的敲了浴室的门。韩醒“哦”了一声,关掉水龙头,舀过浴巾裹住身体,对着镜子刷牙。刷完牙,她换上睡衣,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久?”正看着电视节目的乔戌桓见她出来,拉她到身边坐下,“我可是等到花儿谢了又都开了。”

    韩醒笑笑,靠在他的肩头,吸着他颈间沐浴丨乳丨的香气。

    “你现在是不是在害怕?”乔戌桓环着她说。

    “有一点。”

    “怕什么?是我?还是……”

    “是我自己。”

    “哦?”乔戌桓饶有兴趣的听下去。

    “我怕我会吃了你。”

    听后乔戌桓大笑:“你知道怎么个吃法吗?”

    “你不怕吗?”韩醒侧着身子歪着头问他。

    “我很怕。”乔戌桓说完,又似没有说完,话停在了嘴边。

    他关掉电视机,把韩醒拉到被窝里,让她枕在他肩窝,紧紧的搂着她,深情无限的说:“我好想这样安安静静的抱着你睡一觉,在火车上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我太高估我自己,我现在后悔了,我很怕我会把持不住。”

    静静的听着他说,韩醒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而乔戌桓按捺住想吻她的冲动,他不敢去碰触她,一个轻吻都不敢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乔戌桓听到韩醒微微的鼾声,这个傻丫头,卸下不安后睡得这么香。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微不可及的一吻。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这原本就是他的初衷,而结果也并没违背。

    韩醒迷迷糊糊醒来,先是一惊,反应过来以后,仰起头看着那张睡颜。原来他睡觉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好看,睫毛长长的覆盖住眼睑,她忍不住舀手指去拨他的睫毛。他微微一动,她便收回手指,假装还在睡。

    他动了动手臂,沉沉的、麻麻的,韩醒睁开眼睛,他的声音温柔而又沙哑:“吵醒你了?”

    韩醒摇摇头后抬起身子,让他将手臂抽出,他揉着酸麻的手臂,看看放在床头的手表,摸着她的脸说:“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睡不着了。”韩醒仰着头,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新长出的胡茬扎得她有些痛,她“哎呦”一声。

    “你再往上一点就好了。”乔戌桓将嘴唇贴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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