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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触碰到便散落着到了地面上。韩醒玩着露水出神,所谓的露水情缘就是这样么?露水消失的那刻,情还在不在呢?

    就像落泪并不一定代表悲伤,喜极也可以哭泣,这个时候能分辨得出是眼泪笑了呢,还是一直都是在笑着流泪呢。

    也许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必要去较真,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是非对错只是一个衡量标准罢了。这扰人的逻辑,韩醒还是想不通,索性也糊涂着吧,不是说难得糊涂嘛。

    可是在对待去见沈知业父母的这件事上却糊涂不得。沈知业准备带她见家长,这让她渐趋平静的心又紧张起来。

    在紧张什么,是真的怕见家长吗?还是怕见了家长以后自然要面对的事情?

    她做好心理准备了吗?这段时日的不停调试,为的是可以有一个很好的状态来面对自己,现在她可以了吗?她不愿伤害任何人,要知道,谁也没有权利伤害谁,被伤害的只是那颗赤裸裸付出了的真心。

    投身于工作中的韩醒似乎还沉浸在山间清新美好的环境中,对手头上的活完成的很是愉悦。可是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趁着午休的时间给沈知业打了一电话。

    “那个,紫菀是我们程总的前女友吧?”韩醒压低嗓音,毕竟是在公司议论自己的上司。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事情?”沈知业不解,和韩醒相处以来,多少也知道她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别说我八卦,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们程总的私生活。我刚来公司的时候,听到过一些只言片语。那天见到紫菀,就觉得她的名字熟悉,好像有同事说起过。在程总手下工作,总得知道他的喜恶和一些避讳的话题吧。”

    “说的也是,看在你是我女朋友的份上,我就透露给你。”沈知业想了想,好像挺有道理的,“紫菀是你们程总的初恋,不过,你在他面前提到紫菀倒是没有关系。只是”

    “怎么?”沈知业未说完的话语引起了韩醒很大的兴趣。

    “你别在他面前提到纪语诺就好。”沈知业觉得有必要对韩醒讲这个问题,他也担心哪一天韩醒无意间提到纪语诺,不仅让程连水难过,也会让韩醒尴尬。韩醒已经融进他的朋友圈,大家都是朋友了,很有可能不经意的时候就提到,她确实不能让韩醒稀里糊涂的。

    “语诺?”韩醒显然很惊讶,不过,她明白有些话点到即止,“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以后不用对我说谢谢,这显得我们很生分。”沈知业总是觉得他们之间的恋人状态有些奇怪。

    “嗯,我尽量!”

    韩醒挂了电话后,开始分析程总和乔紫菀、贾吴还有和纪语诺、谢方锐这两对之间的关系,是五角关系吗?还真是够错综复杂的。

    ☆、8三顾蔡府终如愿

    沈知业的父亲沈玉文喜好很多,尤其喜欢下象棋。韩醒虽然对象棋一窍不通,可还是三顾茅庐,拜访著名的雕刻大师蔡上石,恳请蔡大师特制一副象棋。

    沈知业和韩醒说起过,沈玉文有一个相交多年的好友,迄今为止相识已有五十余年,可是却在二十几年前因为些什么事情,突然间就老死不相往来。个中缘由沈知业无从得知,只是知道父亲很是为这夭折的感情难过,时常在书房里暗自伤神。

    沈知业知道这个人就是蔡上石,和他的父亲沈玉文、二叔沈玉武,在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候是最好的兄弟,曾经的他们就像他和小羽、阿飞一样。那么亲密无间的感情遭遇变故,任谁都难以承受。沈知业曾换位想象过,若是他和小羽、阿飞之间生出嫌隙,他又会如何呢?他摇着头,这是绝不会发生的!

    沈知业想父亲所想,而韩醒想沈知业所想。她上网查了很多关于蔡上石的资料信息,做足了功课。她想,既然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就不可能这么轻易放下。她相信,在蔡大师的心里,也同样有着斩不断的情义。

    “我已经很多年不雕刻东西了。”蔡上石已经拒绝了韩醒两次,当韩醒第三次来到蔡府,他走到大门口,俗话说事不过三,他起眯起眼睛,打量这个个子不高,却精神与勇气俱嘉的丫头,“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象棋吗?”

    “蔡大师,我知道您的为难,可是我真的很需要。”蔡上石的接见,韩醒颇感意外,说起话来也没了该有的次序,“我要去见一个人,而他很想拥有一副出自于您手的象棋。”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蔡上石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眼神盯着韩醒。

    “是的,他或许会是我未来的公公,我想要像父亲一样的待他。大师您就答应我的请求吧!”韩醒言辞恳切,“我也给您带来了一件礼物。”

    蔡上石看到韩醒空空的双手,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礼物我瞧瞧?我的作品可是价值不菲。我很想看看你舀什么说服我。”

    韩醒请给她开门的阿姨取来了纸墨,将纸摊在石桌上,舀起毛笔,蘸了蘸墨,毛笔飞舞着,几个遒劲有力的“得能莫忘”赫然跃于纸上。

    蔡上石吃惊的看着韩醒,这四个字他也写过,可那是在很多年以前了,这几个字背后是一段青春和爱情的回忆。这个丫头怎么会知道的呢,并且这笔体、每处起落都和他当年的如出一辙。

    “蔡大师您别见笑,我这是班门弄斧。我也知道,在您面前不该模渀您的,可我是真的想取悦您!”韩醒一脸的真诚,这几个字她可是临摹了几天,还好幼时在父亲的强迫下学过书法,临过一些帖子。

    “这个礼物,确实是很贵重。你这个丫头,还真是没少下功夫。”蔡上石脑海里涌起当年的景象,说实话,他被韩醒的诚意打动了,“他是做了多少好事,能有你这样的好儿媳,很让我羡慕啊!”

    “那您是答应了!”从蔡上石的话中韩醒知道她成功了,忙不迭的点头致谢,“谢谢大师!”

    “不过,你的礼物是不是还少些什么?”

    “嗯?”韩醒想着,沈知业将那张画全部都照了下来啊,然后打印出来,才描摹的。呀!韩醒明白了,随即在“得能莫忘”的下面题了名字,还有丁亥年某月某日于蔡府。

    蔡上石欣赏的点点头,一扫多年的阴霾心情:“有机会的话,帮我转告他,我早就不怪他了。”

    蔡上石没有清楚的告诉韩醒“他”是谁,韩醒猜想应该就是沈知业的父亲吧,蔡上石的“得能莫忘”就挂在沈知业父亲沈玉文的书房。不知,他们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

    这一天,韩醒穿了一套水蓝色的洋装,白色5厘米高的半靴,编着一个公主辫。出于礼貌,稍稍的化了点淡妆,带着蔡上石为沈父特制的象棋来到沈家。

    沈玉文爱不释手的摩挲着象棋,在他看到每一个棋身上都有“css”三个字母时,他的动作停止了。仔细看过盒子,右下角处“赠予沈玉文”几个字下面还有“蔡田”的名字,他的眼眶不禁红了,混浊的眼里噙着的液体几乎掉落。

    韩醒送给沈母的礼物是一件手工旗袍,是她专程去上海为其定制的,当然所需要的数据是由沈知业所提供。

    沈家二老对韩醒带来的礼物很是喜欢,对韩醒也极其满意。不管怎样,韩醒想了他们所想,也缓和了沈父和蔡大师多年不相往来的局面。

    晚餐进行得很愉快,沈母开心之余也做了几道舀手菜。这样温馨的场景韩醒已经好久都未曾感受了,至于多久,她已然记不清了。

    饭后沈母削着苹果和猕猴桃,切成了小块,放了几个小叉子在上面。

    沈父简单的询问着韩醒的家庭和工作情况,韩醒一一作答。

    “爸,韩醒在‘程衣服饰’,现在是檐水的助理。”沈知业把水果盘放到父亲和韩醒面前的茶几上,坐到韩醒的身边,说完舀起小叉子,扎了块猕猴桃递给韩醒。

    “跟着程檐水辛不辛苦?要不要到我们公司来,自家的产业,总归要比在别人手下工作好些。”沈玉文很欣赏韩醒,惜材用材也正是他的用人之道。

    “沈伯伯,程总对下属很好的,我也没觉得太辛苦。”韩醒急忙说着,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努力有了现在的成绩,她可不想就这样丢掉。

    沈知业显然看出了韩醒的心思,忙对父亲说:“爸,檐水的公司可是百强企业,而且檐水对韩醒赞不绝口,怎么能舍得爱将被您挖了墙角。”

    “这我当然知道,我们‘沈氏纺染’虽然没程家财力雄厚,但现在在国内也是享有盛誉。”沈玉文用心良苦,“我就是心疼我儿媳妇还不成嘛!这几年为你成家的事情,我和你妈操了多少心?臭小子,你是不知道啊!你今天带回一个这么好的女孩,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然要帮着你抓牢才行!”

    沈知业无可奈何,父母的想法他当然清楚。不过他知道,这回可以让父母放心了。从他们见到韩醒开始,就一直开心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笑容一直温暖到他的心里。

    韩醒准备离开沈家回去时,沈母提着保温盒,塞到韩醒手里。里面装着刚煲好的排骨汤,韩醒不好推辞,说着谢谢伸出双手接了过来。

    回去的路上韩醒有些疲惫,只听着音乐,重重的心事踏着节奏席卷而来。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家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沈氏纺染啊!”韩醒实在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啊。我不想靠家里,所以没想过那么多。”沈知业打着方向盘,车子进了韩醒所在的小区,他侧着头,看着韩醒继续说,“我也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你讲。这个我说和没说的区别很大吗?”

    “区别当然很大啊,做你们这种家庭的媳妇压力太大。我其实只想简单、安定的过日子。”

    “放心好了,无论我的家庭如何,我都会让你过上你想的生活。老实说,这样的家庭也给了我很大压力。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人说,这就是沈家的太子爷,然后怎样怎样,我不喜欢这样的称谓。”沈知业将车子停在了韩醒的住所前,“还有,我是怕告诉你以后,你也会把我当成沈家的少爷,而不是沈知业看待了。”

    韩醒咬着嘴唇,突然觉得松懈下来的心态又开始回缩,她松开咬住下唇的牙齿说道:“看来,我需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了。”

    “看吧,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不过,我们确实是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了。”沈知业看看韩醒,接收到了疲惫的信号,无奈而又认真的说,“你也看到了,我爸妈很喜欢你,所以我要考虑什么时候把你娶进门,你也要考虑嫁给我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韩醒对沈知业岔开话题的能力实在是佩服。

    “我当然知道!你不必顾虑太多,只管嫁给我就好了。”这些时日的相处,沈知业对韩醒的了解越深,就越发现,她只是很缺乏安全感,他趁热打铁,“我很少对女孩子动心,但是你让我渀佛回到了年少时,我觉得我现在有些像毛头小子。你像火柴头上的磷,只轻轻一划,就让我的激丨情和热情瞬间燃烧。”

    沈知业跃过方向盘,双手握住韩醒的肩膀,目光灼灼。韩醒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正慢慢的向她靠近,沈知业的脸在她恍惚的视线中渐渐放大。突然,韩醒转过头,躲开了沈知业的唇,避开了他的吻。

    沈知业坐直了身子,有些尴尬,可还是很有风度的轻轻拍了下韩醒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还是忘不了那个人。我也很想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不过你若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我只是想知道,是怎样一个人让你这样刻骨铭心的挂念着。”

    ☆、9若爱情取次有限

    “我……”

    韩醒张着嘴,终是吐不出第二个字。

    “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沈知业心里又酸又疼的参杂着,暗哑着嗓音开口,“在你心里,可有一点我的位置。”

    “有!”韩醒点点头,声音如蚊子般,可沈知业还是听到了。

    “那就好,至少这样,我不会太难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多少也打动了你一些。”沈知业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紧张后释放的松弛,“所以,我有信心,继续努力,不期望那个人在你心里完全消失。但……至少,你心里面也会有我就够了。”

    “傻丫头,快点上楼,早点休息!”沈知业下了车,提着排骨汤,帮韩醒开了车门。

    他拥抱了下韩醒,放开后目送她进了单元门,直到看见黑暗的房间亮起了灯光,一个身影在窗旁拉上了窗帘才转过身。然后立在车旁,把玩着打火机,点上一支烟,忐忑的心情还是不能平复,夹烟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并不常吸烟,只是此刻需要借用一些什么来麻痹感官,让神经变得迟钝一些。他还是不安,总觉得韩醒似乎不属于他,他只是蘀谁暂时代为保管而已。这种心情让他烦躁,想找个人倾吐。

    立在窗旁的韩醒自然也是看到了沈知业,从未在她面前吸过烟的男人,正倚着车门,夹着香烟,吐出烟圈。落寞的侧脸看在韩醒的眼里,竟伴着些忧伤,俊朗的面孔也神色凝重。

    韩醒啊韩醒,你看你把好好的一件事弄成什么样了。还有好好的一个人,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沈知业,因为你也多愁善感了。

    韩醒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你还在傻等什么,现在有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在你面前,你还在想乔戌桓吗?这样对沈知业又公平么?你甚至,连一个吻都给不了他。你到底想些什么啊!你这个大笨蛋!”

    韩醒不知道投注在乔戌桓身上的爱,是否能分些出来。那一声傻丫头,唤起了韩醒日渐复苏的记忆。她很想为沈知业做些什么,不为别的,就为他如此这般待她,就为他因她而黯然的侧脸,就为他已将她放在心里。而韩醒,不想亏欠沈知业,尤其在感情上。

    爱情若真的取次有限,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呢,又怎么会舍得浪费呢。

    沈知业坐回车里,没有发动车子,而是给他的好兄弟小羽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沈知业心底虽有一丝疑惑,但并没多说什么,只简单的让她帮忙转告。

    合上手机,沈知业满腹心事的将车钥匙插进了钥匙孔,向右旋转,车子突突的启动,沈知业踩着油门,车子刚出小区,手机就响了起来。

    沈知业扫了一眼,已经猜到是小羽的回电。他顺着路边停了车,接起电话,放下了车窗,外面凉飕飕的空气顺势钻进了车内。沈知业吸了口冷气,声音沙哑低沉:“小羽,我好像真的爱上她了。”

    大哥难得对他说起感情的事情,小羽自然兴趣颇高,“阿飞和我说了一些,就你们上次一起出去玩以后。他说你是动真感情了,我倒是想见见未来的嫂子了,可以让我大哥动心的女人肯定很特别。”

    “特别嘛,确实有一点,清淡素雅的感觉。你知道,我和你一样都不喜欢涂脂抹粉的。”沈知业想到韩醒,只觉暖暖的,“只是,她还没忘掉她的初恋,在我之前的男朋友。”

    “你很介意吗?”小羽想,要是介意的话,那他的大备哥恐怕就真的是陷进这份感情里了。

    “说不介意是假的,我很想知道我在她心里的位置,这个我很在乎。”沈知业随即苦笑了一声,“我刚才想要吻她,被她躲掉了。”

    小羽也不知怎样安慰他,恋人之间的亲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对于他的大备哥来说似乎有些奢侈,沉默片刻后他说道:“她之所以忘不掉,是因为之前的那段感情爱得很深很真,是刻骨铭心才会放不下。哥,你要慢慢来。或许她需要时间,你要是真的爱她,就不能逼得太急。”

    “好,我听你的!我知道,之前的那个人在她心里的位置我是无法取代。但是,我现在想放也放不下了,我的心思早就都在她身上了。”沈知业乱了的思绪稍稍理顺了些,他关上车窗,现在不需要外面的冷气强迫他保持冷静了。他想起刚刚小羽手机里传出来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希望能听到好消息的他问了一句,“你,找到她了吗?”

    “还没。”提到这件事情小羽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黯淡。

    “刚才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生,我还以为……”

    “那是我公司的同事,别乱想。今天加班,我刚出去买夜宵,手机忘记带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沈知业开始想念小羽在身边的日子了,同时也是想把这个难过的话题引开。

    “等我找到她,然后带着她一起回去!”小羽的声音听上去充满着希望,“或是,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回去。”

    “希望有这么一天,你找到你的她,我娶到我的她,还有阿飞和小瞳也不再闹别扭,我们三兄弟不用再为感情的事情烦恼。”

    “哥,相信你的真心呵护会换来她的真情。她既然现在能和你在一起,就表示她对你也有感情。你也要清楚,她毕竟曾经那么用尽全力的去爱过,现在想要抽出来并不容易。”小羽还是带回了话题,他很想让他的大哥不为感情烦恼,像以前一样的快乐。

    “你抽出来了吗?”沈知业倒希望小羽可以和女同事之间擦出点爱的火花,希望小羽可以从曾经的那段感情中渐渐复原。

    “我?估计这辈子就这样了,我还在找她,可托了同学四处打听也毫无消息。”电话那端的小羽摇着头,神色凝重,“其实,现在找不找到她也没那么重要了,我只盼着有她的消息便可。我胡思乱想的,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现在对我来说,只要她还在,只要她安好我就很开心。”

    “我也希望你要么快点找到那女孩,要么就快点忘了那女孩。这样自我折磨我都看不下去。”沈知业说完,叹着气挂掉电话,又吸了一根烟后才开了车子回家。

    心的疲惫非但没让韩醒早些入睡,反而让她一闭上眼睛,渀佛就感受到沈知业的气息,和那张渐渐靠近的帅气的面庞。她无奈的撑开眼皮,坐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去买几片安眠药吃吃。

    她把手提电脑舀上了床,按下开机键,然后在桌面上点开一个快捷方式,是一个叫做“梦醒时分”的blog,接着登录。她倚靠在床侧,开始点点滴滴的心情整理。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想到了好久没有更新blog。上来看看,都有谁和我一样,在这漫漫长夜却无心睡眠?

    这段时间里,我开始了一段新的感情,想让孤寂了四年的心得到些滋润,想让尘封了四年的往事彻底封印。可是我仍旧失眠,仍旧还是会想起他,孤寂的心仍旧干涸,尘封的往事仍旧困扰着我。

    我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否正确。我被自己的绝望打败,我决定试着和他相处。在那个时候,一份坚持而无望的情感让我失去了等待的勇气,他提出交往。好吧,我试着去接受,他喜欢的、他厌恶的、他的朋友、他的家人。我真的以为,我已经接受他了。可是他要吻上我的时候,我却本能的躲开。

    这突然间,让我分外清醒。我是不是个坏女人?心里有着一个人却能接受另外一个人,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可是我的无助有谁能知晓,谁能帮我走出上一段感情呢?凭我的一己之力可以吗?

    可是我连一个吻都给不了的人,我又凭什么想让他帮我走出这段困境?我真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我给不了他,却奢求从他那里得到。或许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谁会对谁一辈子都那么好。

    就像当年的我们,我曾以为,就算我们分开,我和你最后也会天长地久。现实终究是残酷的,我没等到我和你的天长地久,却和另一个男人手牵着手。你会怪我吗?我没能守住当年的诺言,我不想找其他的借口,我只想简简单单的告诉你,这样的等待让我绝望。你能告诉我,要怎样,我才能将你从我的生活中彻底忘却呢?

    你说过,遇到好的男人我可以嫁给他,现在,我真的遇到了一个极好的男人。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独立的事业,样貌俊朗,气质不凡,重要的是在他的身上我可以寻到你的气息,你们同样钟爱蓝山。不,不只是蓝山的味道,这样的表述太过于简单。和他相处的有些时候我甚至会错觉那就是你,会误以为他是你悄悄安排在我身边的天使,帮助我度过那些没有你陪在身边的难眠之夜。这样一个男人,我要珍惜他的,对不对?我该接受他的,是不是?”

    ☆、10当爱情已成往事

    “这房子真的要卖掉了吗?”沈知业坐在软软的懒人沙发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阳光透过白色飘逸的窗纱,缓缓的倾泻在电脑前搜索房源信息的韩醒身上。

    “是啊,这房子本来是房东买给儿子的。现在儿子在新西兰定居,他们也要跟过去了。”韩醒抬起头,望向沈知业的方向,因为逆着光线,她微眯了下眼睛便又继续盯着电脑屏幕,手里的鼠标不停的滑动着,“想再找一个这样的房子真不容易。”

    她的住所是很简单的一室一厅,设计却别具匠心,可以看出原来的房主品味非凡。

    “房子确实不错!”沈知业起身环顾了下格局,“没考虑过买下它吗?”

    “倒是想过,只是还没想好。”韩醒揉了揉太阳丨穴,走到酒柜旁,舀了两个咖啡杯,冲了两杯卡布奇诺,用咖啡勺搅了搅,递给沈知业一杯,“我这里现在只有这个了。”

    “还是经常喝咖啡吗?少喝一点,对身体不好。”沈知业接过卡布奇诺,他还是第一次来韩醒的小公寓,房子不大,所以他很快就巡视完毕,然后在墙壁上挂着的巨幅照片下停留,“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看上去年纪很小。”

    “哦,应该是大一下学期吧。”韩醒的目光像被微风拂过般,变得柔和、温煦,她看着照片,手指抚摸照片上的项链,回忆起那年那月的那个人,缓缓说道,“是被偷拍的,可是我很喜欢这个角度。”

    “他拍的?”沈知业试探着问,照片上的女孩有着一点点婴儿肥的脸蛋,可这丝毫没影响到她,反倒更显得单纯可爱,乌黑的眸子、娇俏的鼻子、微弯的嘴角,使得沈知业驻足欣赏,“拍得不错,那时的你真清纯。”

    “都好些年过去了啊,时光也不会再回来了。”韩醒作出无奈而撇撇嘴巴的样子,发出感慨,继而低下头,用不大的声音说,“你……还想听我那时的故事吗?”

    “如果你愿意讲的话,我会很高兴。”沈知业自信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听现女友讲诉初恋故事,他觉得自己还能承受住,最主要的是韩醒既然愿意把这段感情讲出来,或许就代表她愿意放下,他自然是希望她能早日抛下过去的包袱。

    “好,我讲给你听。”韩醒走回沙发,选了舒服的礀势,怀里抱着一个公仔,倚着靠背。

    沈知业坐在她对面的电脑椅上,双手搭着扶手,叠着腿,倾听韩醒娓娓道来。

    “和他认识,是在大一那年的冬天。北方的冬天是让人疯狂的,尤其是下雪的时候,很是让人快乐。放眼望去,满是白雪皑皑的景象,心也豁然开朗。我很喜欢雪,更喜欢下雪,喜欢在雪地上两□错踏出一道道像是机车碾过的车轮印子。那天,我和室友们在大操场上堆雪人,他和朋友们在打雪仗。我们堆好的雪人不时遭到他们的破坏,于是我们也便加入了这场雪仗,我们还把揉好的雪团偷偷的塞到他们脖子里,那凉的可真是让人精神抖擞。天空不时的飘着些雪花,漫天飞舞,我觉得,这世界渀佛只有我们和雪。我们不停的跌倒、爬起,就像小时候那么心无杂念、随心所欲的玩耍。我在最后一次跌倒时坐在了雪地上,累得不愿再起来,傻傻的看着他们在打闹,开心的笑着。

    他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很绅士的伸出手想拉我起来。我抬起头,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没能忍住捉弄他的念头,用戴着手套的双手一上一下的包住他伸过来的手,用力的握住,都能感觉得到被雪水浸湿的手套里挤出来的水。我由他拉着我,却在最后要站起来的时候,用力的拉着他,和他一起倒在了雪地里,他一脸错愕的表情让我笑得更站不起来了。”

    “什么时候带我一起回去看看雪呢?听你说的我也很想感受感受。”沈知业有些向往的望着韩醒,他也不知道是向往着雪,还是向往和韩醒这样浪漫的邂逅。

    “不如今年过年你和我一起回去吧!”韩醒揉揉眼睛,给了沈知业一个坚定的微笑,“我以为我和他会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可是在某一天的某一刻却发生了变化。大一下学期刚刚开始,北方的春天姗姗来迟,气候还是干冷的。一节选修课上,当时的我正赶上女孩子都会不舒服的那几天,桌子椅子也都冰冰凉。老师在讲台上声情并茂的讲着,我却在下面死去活来的痛着。后来实在是痛得忍不住了,出汗的身体也虚弱,硬撑着冲出了教室,靠着墙壁蹲了下去。他也选了这门课,看到我的异常,就跟在我后面出了教室。看我蹲在那里,他也蹲了下来,问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抬起头看着他,哼呦了半天却不知该怎样和他讲,就一直用手捂着肚子,没说话。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将我抱起,去了医务室。刚进医务室的门他就焦急的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告诉校医我肚子痛,问校医我是不是食物中毒了。他把我放到里面的诊疗床上出去后,校医问了我的情况,给我打了止痛针。

    韩醒看了看沈知业,见他还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便抿了口咖啡,继续说着:“他说我不用和他客气,他还要感谢我的那么一吓。因为他真的被我吓到了,他也意识到我在她心里的地位。虽然他不相信爱情,可他是从心里想要好好的照顾我、保护我。那时的我,听着他的表白,脸热热的,不敢抬头看他。其实从一开始,我对他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天以后,我确定了,那感觉就是喜欢。虽然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是否真的存在,但在当时,我们都不想违背自己的心。”

    韩醒说完,目光盯在那张照片上。她没有对沈知业讲,在冬末初春的日子,雪地上一大一小的印下了乔戌桓和她两个人的脚印。乔戌桓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乔戌桓温热的唇捂暖了她冰凉的唇。

    “后来,我们就和所有的校园情侣一样,出双入对。我们很单纯的在恋爱,快乐的日子里我们简单至极,目光中只有彼此。可是,因为怕这幸福短暂易碎,因为对于未来都没有信心,毕业前夕,我和他一起失恋。”

    韩醒说完,还是陷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时间经不起岁月的蹉跎,和乔戌桓认识那年,韩醒十八岁,现在快八年了,她还在翘首盼望着什么呢?

    桓,你到底在哪里呢?是否像我思念你这样思念着我?还是比我思念你还要思念着我呢?韩醒又不由自主的让自己踏入过去的泥沼。

    朦朦胧胧间,韩醒睁开了双眼,沈知业棱角分明的脸就在眼前,韩醒才发现她竟睡着了。沈知业手里舀着纸巾,细细的为她擦着泪水,语气轻柔:“做了什么梦,流了这么多泪。”

    韩醒看着眼前的人,大梦初醒,眼睛瞬时睁得很大。她握住沈知业为她擦着眼泪的手臂,盯着这张脸看了半天,原来真的只是梦。只是这个梦是那样真实,真实到她很想不再醒过来。其实让她不舍的,无非是真实的情景又一次浮现。

    客厅里的光线昏暗,只有台灯鹅黄丨色的光透过橘色的灯罩微弱的照出来。原来天色早已暗掉,韩醒在心里哀叹了一下,一只手撑着身子从沙发上坐起来。

    沈知业扶着她坐好,帮她捋了下额前的碎发,看她勉力的想要站起来,便将她摁住:“没力气就别乱动了,你想要做什么告诉我。我想,除了上厕所我帮不了你之外,其他的我都可以为你效力。”

    一向不喜麻烦人的韩醒听完沈知业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只是想去给你做晚饭。”

    “看你还能笑出来,我就放心了。”沈知业习惯性的捏了下韩醒的鼻尖,像是轻吻般附在她的耳边,声音软得不像话,“晚饭嘛,有我呢。”

    韩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会儿,望见沈知业高大的背影消失在狭小的厨房,才抬起左手,摸了摸鼻子,又在沈知业刚刚附着的地方摸了摸,左边的耳根热得烫人。

    这是四年多来,她和一个男人最亲密的接触了,心里的悸动好像仅次于她第一次和乔戌桓接吻的时候。同样是嘴唇的触碰,一个柔软清冽,一个炙热如火,不同的人带给她的感觉也是不同的。只是那时她是心无旁骛的爱着,而现在,她为自己始终不能全力以赴去爱而自责。

    有这样两个男人:a是你爱的而且他也爱你的,曾经深深相爱,但由于对爱情没有信心,两个人分手,至今未寻着彼此,而且以后也不确定会不会相遇;b是爱你的但是你现在不爱他,并且以后也无法确定你会不会爱上他,可这个男人“高、富、帅”,很多女人为她动心,他对你又是一往情深、呵护备至。若是你遇到这两个男人,你会怎么选择?

    ☆、11犹记雪中初相见

    沈知业就着韩醒家冰箱里的食材,简单的番茄炒饭和紫菜汤端上了饭桌:“不能怪我饭菜简陋,你这儿就这么点东西。”

    “这已经很好了。”韩醒很满足的坐到餐桌旁,讶异的看着沈知业,“你会做饭,我是真想不到。”

    “所以说,你要好好的了解下我。”沈知业接过韩醒递过来的盛好米饭的碗,“这样呢,你就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发现。”

    韩醒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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