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天空阴霾,有大片大片的乌云飘过,狂风猎猎,让疾走的乌云都变成张牙舞爪的凶狠形态,又似阴深深的厉鬼会猛地扑下来,撕咬人的魂。
十层楼高度的居民楼顶边缘,一白衣女人站在那里,狂风撕扯着她单薄的衣裳,她骨瘦如柴的体形展露无遗。她整张脸都是白的,如纸一般的白,病态的白,没有一丝丝的血色,双颊凹陷,眼眶凹陷,远远看来似两个黑洞,让人心惊胆战。
她站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低着头俯瞰大地,烈风将她的头发全部往后吹开,她忽然就笑了,好似那一片大地里有吸引着她的东西。
女人忽然转身,后背对着大地,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展开双手,风依旧凌乱着她的发,她的唇边还挂着诡异恐怕的笑容,她的身体在慢慢的倾斜,慢慢的往后倒。
突然有人闯入楼顶,小女孩的呼喊声划破整片天空,她在喊——妈妈!
白衣女人猛地睁开眼睛,她的嘴角还是那种意味不明的笑,而她的身体已经在急速下降,最后无影无踪,消失在楼顶边沿。
女孩冲上前,却被身后的大人死死的拉住,其实,她也不过是五岁的女孩子,还不懂为何母亲会突然消失在那里,但她仍是拼命的冲到楼顶边,小小的脑袋低垂往大地俯视下去。
就在下面,那片的水泥地上,那个白衣的女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却有妖冶的红色液体从她身体下方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如一朵绝世凄美的红色花朵,她瘦弱的白色身体慢慢变成这朵红花的花心。
女孩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直到身后有一只手覆住了她的双眼,她再也看不到那一朵红色的妖冶的花。
第2章 逼嫁
冬日,刚刚下过雪的寒冷天气。现在是傍晚的时光,却已经黑沉得如暗夜。
陆家客厅里传出女人的吼声。
“白惜蕊,我告诉你,礼金我们已经收了,你现在不想嫁也得嫁。再说了,在这个家里,你还没有资格说不字!”陈玉芬拉长一张脸,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女孩子。
女孩低垂着头,顺直的黑发遮掩了脸颊,看不到她的神情,却是能看清楚她的皮肤白皙,整个人看起来瘦弱得似乎被风一吹就能被刮跑。
她倔强的咬着嘴唇,语气却是很强硬,“不管我有没有资格,我还要说不,我不会嫁的!你们把礼金退回去吧。”她攥紧拳头,努力忍着心里的怒意。
她断然没有想到,她的阿姨和姨夫把她当成一件物品给卖了!
陈玉芬颇为意外,这孩子第一次反抗他们说的话,忽然软了口气,“惜蕊,你是知道的,你姨夫的公司出了状况,现在急需这笔钱救急,只要你嫁过去,对方就会投资你姨夫的这个项目,你就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养育你的份上,不要再闹脾气了。”
白惜蕊嘲讽的一笑,到底是谁在闹?她转眸睇一眼那个坐在沙发里,一语不发的男人,说白了,他和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他当然不会理会她的死活。
“公司出了事关我什么事?你们不觉得你们这样做太丧心病狂了吗?”她努力抑制心里的悲愤。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他不过是年纪大了一点……”
“他已经是七十岁的老头子!这样还叫年纪大一点?”白惜蕊冷笑着,而她今年才二十岁!
陈玉芬一怔,似乎被她的怒气震了一下,“那又怎么样?他跟我们保证会对你好的,何况他这把年纪了也没有继承人,你嫁过去后,再过个三五年,说不定他就归西了,他一死,他的身家不就是你的了吗?你这孩子的头脑怎么那么不灵光?”
“这样好的事情你怎么不把自己嫁过去?”白惜蕊不屑的反驳。
陈玉芬被她这话彻底激怒,“你不想嫁也可以,把这笔数还清,你就不用嫁了。”
“为什么要我还?钱是你们收的也是你们用的,我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到那笔钱,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她愤怒的质问。
“凭什么?白惜蕊,你从小到大,吃穿用住都是谁提供给你的?我们养你那么多年,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陈玉芬开始跟她算账。
报恩?多么可笑的说法,白惜蕊都懒得去想她以前在陆家过的生活是怎么样的,“阿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妈妈当初把什么东西留给你们,所以这么些年,我也不算是白吃白住。”
这些年,她已经看清楚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没有一点好处,他们会那么好心的收留她?
陈玉芬整张脸都有些扭曲,铁青着脸色怒指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忘了自己是什么家世出身,只有你妈妈那傻女人才会跟你爸这个穷光蛋,他们走的时候能留下多少钱给我们?我们还不是一如既往的把你抚养长大,原本答应你妈妈把你养到十八岁就让你自食其力了,现在你都二十岁了,还要我们养你?你别不知好歹!没良心的东西!”
“阿姨,你可以说我,但请你别说我妈和我爸!”白惜蕊咬牙道。
陈玉芬用鼻子冷哼一声,“我有说错吗?你不要忘了你是杀人犯的女儿,你这样的身份都不知道给我们造成多大的麻烦,就你这身份还指望以后会找到好的婆家?现在有人肯要你,你就知足吧你!”
“你!”白惜蕊终是忍不住的抬起手,整个身子不住的颤抖,嘴唇已经被咬出血丝,看得出她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怒火。
“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你打呀!你有本事你就打呀!”陈玉芬抬起下巴,一脸嘲讽的注视白惜蕊。
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放下,白惜蕊真的很想一拳打到那张无比犯贱的脸上,只是她还是控制住了。她扫视一眼他们冷漠的嘴脸,她有什么可气的呢?她不是早就习惯他们的冷嘲热讽了么?
见白惜蕊的拳头迟迟没有招呼过来,陈玉芬粲然冷笑,“白惜蕊我不怕告诉你,我们是用你的名字和对方签了协约,所以你如果不嫁过去的话,这笔钱也是要你偿还。当然,如果你想逃跑,我也好心的告诉你一下,老头子在黑道里有些势力,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揪回来。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不嫁人就还钱!”
白惜蕊一脸震惊的瞪视陈玉芬嚣张得意的脸,天底下还有比他们更冷血的亲戚么?这些所谓的人情世故她算是看透了!
她倏然转身走向门口,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我会把那笔钱还清的。”
打开门,表哥陆子恒正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门钥匙,看样子,他刚从公司回来。
“惜蕊,你……”陆子恒看到面无血色的白惜蕊,疑惑的开口,白惜蕊却是急急的从他身侧走过,跑下楼去,他追上两步大声说:“惜蕊你去哪里?外面下雪了……”
清冷寂廖的楼道里回荡起陆子恒的声音,始终没有听到白惜蕊的回话。陆子恒蹙眉,暗忖白惜蕊今天这是怎么了?那么的不对劲。
第3章 名片
外面,已经洋洋洒洒的飘起细小的雪花。白惜蕊一口气从阿姨家里跑出来,此刻有点气喘吁吁,放慢了步子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这样寒冷的下雪天又是晚上,街道上根本看不到行人。
白惜蕊喷出一口白雾,这才发觉她跑出来的时候没有拿一件外套,身上仅穿着两件衣服,一件打底衫一件洗得泛白的针织毛衣,下身一条牛仔裤。
她开始觉得冷,长街延展,路灯昏黄,她忽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前路一片茫然。抬起双手环住自己,这样可以温暖一点,她低垂着头,看着脚下的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走到街角,措不及防的被一个快速跑过来的人重重的撞了一下,白惜蕊一个站不稳被撞倒在地上,她心里本来就不爽,现在更是噌的一下冒起怒意,不禁开骂:“哪个没长眼的王八羔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时间,那个,我先走了。”年轻小伙道了歉就匆忙的跑远。
白惜蕊吃疼的坐起身,她还没有看清楚撞她的人长什么模样,肇事者就逃跑了?
“喂!你这个混蛋,给我回来!”她气哼哼的对着早没有了踪影的大街怒吼一声,心里极度的不甘,这都什么人啊?说一句道歉就跑了?太不负责任了!
白惜蕊扶着墙壁准备起身,却被身旁一张名片类型的小卡片吸引了目光,按理说这么小的一张卡片没有理由引起她的注意,但是那张卡片上好似镀了一层金,在灯光下异常的耀眼,于是她就忍不住拾起那张小卡片。
捡起卡片放到眼前一看,上面的字让白惜蕊蓦地怔住,似乎忘记了疼痛,呆呆的坐在冷冰冰的雪地上。
雪白长街的大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低调中透着华丽,却又透着一股冷冷的生人莫近的气息。
而此时,一抹慌张的身影匆匆的从长街的转角向着车子跑过来,是个年轻的小伙,他的脚步停在车子旁,又不敢靠得太近,微躬着身子对着车窗里的人小心翼翼的打招呼,即使黑漆漆冷冰冰的车窗让他根本看不到车里的人。
后车座的车窗徐徐降下,里面坐着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他眉宇轩昂鼻梁高挺,紧抿的薄唇似乎带着一点薄凉的气息,深邃锐利的眼眸里没有过多的情绪。
年轻小伙站在车子边,他不敢看车里面的男人,仅是现在的距离,他都能感觉到车里那个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势,那种身居位高者与生俱来的锐利与深不可测让他不敢轻易的直视。
“事情办好了?”男人没有看车窗外的人,清冷的嗓音如这雪天的温度一样冷。
“是、的。”年轻小伙忍不住结巴了一下。
车里面的男人没有再开口,眼眸睇一眼驾驶位上的张助理,张助理立即会意的点头,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年轻小伙面前。
张助理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事先就准备好的支票递到年轻小伙面前,“这是你的报酬,记住,封好你的嘴。”
年轻小伙连忙点头,目光早已经被那张支票吸引,微颤着手接过支票,双眼里瞬间发出光亮,抬起头,张助理已经坐回驾驶位上。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年轻小伙扬着手里一沓名片类型的卡片,急急的问道。
“扔掉。”车里的男人冷漠的回答,接着车窗徐徐上升,挡住男人绝世的清冷俊颜。
张助理恭敬的询问:“顾总,接下来要去哪里?”
“公司。”
听到后面传来简短的吩咐,张助理随即点头应允,发动车子引擎,黑色的车子很快消失在长街的一头。
而那位年轻的小伙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手里捧着那一沓名片,镀了一层金的闪闪发光的名片,上面的五个字尤为耀眼夺目——辉煌夜总会,就如这个名字一样,这是海城最大最繁华的夜总会。
第4章 自由身
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里,喧嚣的震耳的音乐让人热血,形形色色的男女在舞池里扭动着身子,这里真的是能让人神经疯狂的地方。
灯光幽暗的洗手间里,白惜蕊定定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整张脸画满浓厚的妆容,唯有一双水灵的眼眸透出清澈的光芒。
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身黑色的紧身短裙,裙摆刚刚好遮住翘臀,领口很低,白皙胸口若隐若现,她原本就瘦弱,这样的紧身裙更是把她纤瘦的身材展露无遗。
这样的装扮她从来没有过,不禁有些恍惚,以为镜子里面那个女人不是她。耳边传来外面喧嚣的声乐,男女的恣意调笑声,白惜蕊异常清楚的知道,这里是海城最大最繁华的夜总会。
她的右手紧紧的捏着一张金光闪闪的名片,她昨天无意在地上拾到的名片,指引她来这里的卡片。
这里的领班琪姐说,如果你肯出台,一个晚上上千万的收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这里可是全海城最富有的名流商贾的聚集地。
白惜蕊不贪,她只要一百万,这是那个老头给阿姨和姨夫的礼金数额,一百万,赎回她的自由身。
琪姐给她取的艺名是茉莉,虽然很土气,白惜蕊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这会,白惜蕊走在一排女子的最后面,很不习惯的拉着及臀的短裙。琪姐领着她们走进一间奢华的顶级包厢,包厢里的气氛正热烈,耳边充斥着男人和女人暧昧的笑声。
“各位老总玩的还尽兴吧?哪位老总先来选第一个?”琪姐指着身旁一字排开的姑娘,笑对那一群秃顶肚圆的老男人。
白惜蕊死死的低垂着头,有一种想夺门而出的冲动,那些男人做她爸都绰绰有余,一想到要对他们笑脸相迎,她就忍不住颤抖。
回过神的时候,身边的姐妹都被人点名带走,最后只剩下白惜蕊,她不禁越发的紧张,她害怕被点名又害怕没人肯要她,那种矛盾纠结的心情她从来没有过。
“哟,这最后一位姑娘就是余总您的人了。”琪姐笑呵呵的把白惜蕊推到那位余总身边,强按着她僵硬的身子坐到沙发上,继续笑道:“余总,我们这位茉莉姑娘可是新来的,你可要温柔点对待人家小姑娘。”
“我怕余总是想温柔都温柔不起来,你看这姑娘那么纤瘦,就余总这体形恐怕都要让小姑娘承受不起了。”一旁的男人调笑道。
包厢里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两人身上,随即是众人极其暧昧不明的笑声。白惜蕊尴尬的抬眸,瞥一眼身边的男人,典型的土肥圆啊!她在心里不住的哀嚎,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主?再看他那一脸的横肉,白惜蕊忍不住要往旁边挪动。
可是这男人突然伸出胖手一把抓住白惜蕊的手,状似很温柔的说:“妹妹别怕,余总我一向都很温柔的。”
白惜蕊忍住没有呕吐的冲动,脑海里一个声音不住的提醒她,为了一百万,为了自由身,白惜蕊你就忍忍吧!
第5章 穷途末路
即便白惜蕊脑海里在不停的提醒自己,可她的精神状态还是有些游离了,强颜欢笑着,“余总,我为你倒酒。”手却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她从来没有出入过这样的场合,却是听说过这些地方的事情,无非就是夜夜笙歌,活色生香。她这一出神,连酒杯里的酒溢出来还自知。
“茉莉,你的酒都满出来了!”蓦地有人尖声提醒。
白惜蕊回过神来,不禁手忙脚乱的拿起纸巾擦拭桌面上的酒,幸好没有溅到那位胖胖的余总身上,她还是忍不住低头惊慌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余总没有生气,反而异常温柔的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没事,别光顾着倒酒,来陪我聊聊天。”说完,他胖胖的手不安分的抚上白惜蕊的大腿。
白惜蕊一阵颤栗,颤抖着抓住那只手,“余……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慌乱不已。
“告诉我,你多大了?”男人笑得一脸的色迷迷,很是让人嫌恶。
“二……二十。”她努力忍着不去甩开那个令人恶心的手。
男人满意的笑着,“真是花一样的年纪。”好似很爱怜的抚上她的脸颊。
白惜蕊努力的微笑着,抬手抓住男人的手从脸颊边拉开,尽力轻柔的说:“余总,我敬你一杯。”
“好……”
席间,白惜蕊被灌了两杯辛烈的辣酒,她整个人开始晕晕乎乎的,空空的胃如灼烧一般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包厢里的人几乎都东倒西歪,烂醉如泥,白惜蕊很想昏睡过去,可是灼痛的胃让她清醒着。
身旁土肥圆的男人亦是醉醺醺,仍抓着她不放,这会,男人正抓着她往外走。
白惜蕊仿佛已经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她仍是惊慌的问出声:“余总,我们去哪?”
醉醺醺的男人咧嘴一笑,无视白惜蕊的惊呼,直接把她拖进怀里,“小乖乖,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他浓重的酒气还有身上呛鼻的香水让白惜蕊皱起了眉,“余总,出台是要支付高昂的价钱的。”否则,她不会跟他走。
“没关系,余总我多的是钱,少啰嗦,跟我走。”
白惜蕊始终不放心,咬咬唇,迟疑着问:“一百万,你支付得起吗?”她不免紧张,这个价不低,她怕这个男人会恼怒的离去。
余总收敛起笑容,似乎在思考她值不值这个价,就在白惜蕊忐忑不定的时候,男人忽然笑了,一脸的油光,“我还以为要多少,一百万而已,小意思。”
白惜蕊踉踉跄跄的被他拖着离开夜总会,坐上夜总会门前的的士,余总报出一家酒店的名字,的士立即启动,行驶在夜晚的主干路上。
白惜蕊睨一眼身边醉醺醺的男人,接着转眸看向车窗外的夜景,夜已深,除了偶尔过往的车辆,没有看见行人,长街寂寥,街边昏黄的灯光更添一份落寞。
玻璃车窗上印出她苍白瘦削的脸,她好似在奔赴一场穷途末路,悲壮的,难以回头的。
第6章 能吃人
五星级的奢华酒店里,醉醺醺的胖男人勾着白惜蕊的脖子,脚步踉跄的走在壁灯幽暗的长廊里。
打开所订的房间的门,男人拥着她走进去,房门关上的刹那,胖男人便开始急不可耐的抱着她狂吻。
白惜蕊一阵惊呼,微微抗拒着躲闪那些粗鲁的吻,男人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锁骨间,本能的抬起双手阻隔在两人之间,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余总……我、我先去洗个澡……”
“不需要。”男人埋首在她的脖颈间啃噬,粗胖的手已经在她身上游移。
白惜蕊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和恐惧,突然间的茫然,心如死灰一般,任由男人一路吻着她,带着她朝身后的大床走去。
披肩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粗鲁的褪去,男人在撕扯她身上的抹胸裙,一阵凉意袭来,她忽然间恢复了意识了一般,开始推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颤抖着声音,“不,余总……住手,请你住手……”
半醉的男人此时正是兴奋的时候,哪里肯停下来,恶狠狠的低吼:“闭嘴!你不是要一百万吗?乖乖的伺候老子舒服了就给你一百万。”说完,发出让人恶心的笑声。
一百万?是的,她想要,可是现在,她不想这样,她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强烈的抗拒这样的侵袭。
“我、我现在不要了,求你放开我。”她哀求着,努力要推开身上的人,但是这个人的体型实在是太大,她的挣扎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不要了?现在你可做不了主!”余总小眼睛里闪过狠光,用力一扯,她身上的衣服立即撕裂,露出粉色的胸衣和白皙的肌肤,看到这一抹春色,男人的眼里露出贪婪的光。
白惜蕊惊叫一声,双手奋力的捶打男人的后背,“放开我,求你放开我。”惊恐的泪水流出来,男人却似没有听见一般,重重的身子压制着她娇小的身子,把头埋在她的胸间。
她心里惊骇慌乱不已,她的捶打对皮糙肉厚的男人而言根本微不足道,急乱之中不经意的瞥到旁边的桌子上正放着一个烟灰缸。
许是太过心急,她根本来不及思考,看到那个烟灰缸的时候只是觉得那是她的救命稻草,毫不犹豫的拿起烟灰缸朝男人的额头上拍下去!
男人终于吃疼的猛然跳起来,一手捂住已经被拍出血的额头,趁着这一刻的停顿,白惜蕊一脚踹开男人,捂着胸前被撕裂的衣服,慌慌张张的往门口的方向逃跑。
余总看到手上的血,目露凶光的瞪着那一抹逃跑的身影,咬牙低咒一声,“他妈的!”紧接着追出去。
白惜蕊满心惶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害怕她突然脚软,她扶着长廊的墙壁没有目的寻找出口。
“臭娘们,你给我站在!”
身后传来男人凶恶的怒喝,白惜蕊一惊,慌慌的扭头,看见身后的男人额头流血,那眼神凶狠得似乎能吃人!
第7章 顾槿琛
她惊恐的一步一步倒退,刚才逃跑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她没来得及穿鞋子,一双白皙的小脚丫踩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那冷意直飕飕的往她身上窜,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白惜蕊转身想要奔跑,可是她竟然无力跑动,只能扶着墙疾步往前走,一手死死的揪紧胸前的衣服不让它滑落。
男人的粗重的喘息声却是越来越清晰,下一瞬,她的长发蓦地被身后的人抓住,用力一扯,她被动的转回身,一脸惊慌失措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她完蛋了,死定了,她逃不掉!
“余……”
啪!
她才说出一个字,一个凶狠的巴掌招呼过来,她头晕耳鸣,被这个大力气甩落跌倒在地上,她整个人无力的趴在地上,青丝凌乱,衣裳褴褛,左边脸颊生疼。
“臭娘们,你不是要出台吗?装什么纯?居然敢砸老子额头!”男人捂住还淌血的额头,恶狠狠的怒道。
白惜蕊喘着气,轻轻摇头,“不,我后悔了,求你放过我。”她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得了,可是身临其境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后悔?那可由不得你了!”男人踏前一步要去抓起地上的白惜蕊。
她趴在冰冷的地上,想动却怎么都动不了,绝望的闭上眼睛。
“住手。”
冷淡清润的嗓音在长廊的那一头传过来,这声音,如炎炎夏日里的清灵泉水,缓缓的流淌过干涸的心田。
白惜蕊能感觉到一个沉稳的步伐正向着他们这边走过来,她很想抬头看看这个人是谁,但是她的左眼角很疼,有血腥的气味,大概是刚才那一巴掌煽过来的时候,男人手上的戒指刮伤了她的眼角。
加上刚才与那个一身赘肉的胖男人搏斗,她早已经没有了力气。散乱的长发覆在她的脸颊上,挡住她的视线,她看不清那个走过来的人是什么模样,却有一种错觉,好似他的每一步都是迈在她的心尖上,在她的生命里踏出回响。
“你是什么人?少来多管闲事!”余总凶恶的质问。
“这位是顾槿琛,顾少。”有一个男子好心的回答。
趴在地上的白惜蕊依旧没有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却是记住了这个好听的名字,顾槿琛……顾槿琛……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这样的熟悉。
听到这个名字,余总好似瞬间惊滞,颤抖着声音,不敢置信的开口:“你、你是顾少?”仿佛眼前的人是多么的令人惧怕,仅是听到他的名字都让人心惊胆战,他就是海城最大的跨国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以及盛唐娱乐的幕后boss?
“滚。”依旧是清冷淡漠的语气,却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强势,震摄人心。
刚才还一副凶神恶煞的余总,此刻好似被人瞬间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身子瑟瑟发抖,软着声音,“是,是,小人马上滚。”
白惜蕊感觉到长廊瞬间静谧下来,倏然,眼前出现一双黑亮的皮鞋,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站在她面前,她微微错愕,慢慢的仰起了脸——
第8章 温暖的怀抱
白惜蕊仰起头,男人欣长笔挺的身子站在她面前,他俯视着她,犹如神祗俯视众生一般。有血侵染了她的眼角,模糊之中,她仍是看清楚男子的面容。
男子一只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英挺的轮廓散发着极尊贵的王者气息,墨色眼眸如万年幽潭深不可测,却又闪耀着清亮星光,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深刻的五官线条冷漠俊美。
他慢慢的俯下高挺的身子,薄唇勾起绝世的微笑,清冷却好听的嗓音,“你,没事吧?”
白惜蕊忽然间就怔住了,她承认,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英俊的男子,所以这一刻才会那么的茫然不知所措吧。
“小姐,你没事吧?”见她怔愣着,顾槿琛不由得再次问道。
白惜蕊尴尬的收回目光,为自己这样大胆放肆的盯着一个男人看而微微的羞赧,“没……没事。”她想起来,只是她一动,身上那件已经褴褛不已的衣裳便凌乱的滑下来,根本遮蔽不住她胸口前的风光,她更加的窘迫了,真恨不得立即挖个洞,把自己全埋进去。
蓦地,一道高大的黑影笼罩过来,一件黑色的风衣盖住她娇小的身子,带着淡淡的薄荷以及成熟男人的狂烈气息,让人心头一震。
白惜蕊低眸看着那件风衣,还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整个人忽然被他抱起,身子猛然悬空,她惊呼一声,不由得伸出双手圈住男子的脖子,抬眸,他俊冷的侧脸近在眼前。
“你……”她的心突然狂跳不已,这样子被他抱在怀里,感觉自己好似很弱小,而他的胸膛那么的宽厚那么的结实,好似能给人最安全的感觉。
“你受伤了,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为好。”他淡淡的提醒着,似乎他这样的举动在自然不过。
白惜蕊轻抿唇瓣,有点忐忑不安也有点不敢相信,她和他不过是刚刚见面,根本就不相识,他为何那么好心的帮助她?或者,他本就是一个儒雅的绅士,即使今天遇难的不是她,他也会出手相救?
顾槿琛抱着她走在金碧辉煌的长廊上,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侍从,她瞬间有一种很荒诞的错觉,这一刻的她,仿佛是这个俊雅疏冷的男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一路走出酒店,每一个侍应生看见他们都是一副恭敬垂首的模样,大声的问候着:“顾总。”
白惜蕊把脸埋入他的怀里,她觉得现在的她很狼狈,不敢让其他人看见她的容貌,却不知旁人根本就不敢抬眼看他们,谁有那个胆敢直视顾槿琛?
她紧张的搂紧他的脖子,却疑惑的皱眉,这些人都喊他顾总,莫不是这家五星级的酒店是他家开的?
顾槿琛抱着她坐进酒店外面那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不用他开声吩咐,司机立即发动引擎,快速的行驶在隆冬深夜笔直的主干马路上。
经过这一番折腾,白惜蕊感觉很累,而这个怀抱太过温暖,她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9章 荣幸
白惜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睁开迷蒙的睡眼,这是一间布置雅致的单人病房,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冬日阳光很温暖。
她竟然睡了一夜?脑袋有一点宿醉过后的疼痛,记忆一点点回到脑海里,她昨晚喝了很烈的酒,然后被带去五星级的酒店,再然后遇见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叫顾……槿琛?
摇摇头,感觉眼角贴了纱布,一边脸颊生疼,那个余总出手真是不轻啊,她差点没有被他打飞,现在想起来还有一点胆战心惊。
白惜蕊掀开被子想下床,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干净的病人服,微微纳闷是谁帮她换了衣服,这时房门被人打开。
走进来一位身着白衣大褂的医生,后面跟着一名护士。医生很年轻,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你醒了?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医生脸上挂着微笑走到床边。
见医生进来,白惜蕊重新坐回床上盖好被子,“我身体还好,就是头有点疼。”她捂着头皱起了眉。
医生淡淡一笑,“你昨晚喝的酒太烈,现在才会一直头疼,一会喝一点解酒茶,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那有劳医生了。”白惜蕊很有礼貌的答谢,接着小心翼翼的问道:“我现在可以出院了吗?”她可没有那么多钱住院,尤其是这种雅致的单间病房,住一晚都要很多钱了吧?
医生在记录着她现在是状况,听她这样一问,抬头看向她,“出院?顾少没有说过你现在可以出院。”
顾少?顾槿琛?白惜蕊脑海里划过疑问,他不是送她到医院就完事了吗?她能不能出院还要经过他的允许?
“那么……那位顾少在哪里?”白惜蕊只能这样问,怎么说人家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是该当面感谢他才行。
医生刚想回答,房门恰好被人打开,一抹高挺的身影走进来,依旧是清冷好听的嗓音,“你找我?”
看向门口,来人一身深色的剪裁合体的西服,俊朗眉目耀眼得硬是让人难以移开目光,骨节分明的手里提着一份早餐,另一手则的裤袋里,臂弯里随意挂着一件商务休闲黑色风衣。
明明给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看到他手里提着的早餐,却又多了一份亲和,没有一丝的突兀。
医生看到他手里提着早餐,眼里的惊讶一闪而逝,眼前的顾槿琛让人感觉陌生,他什么时候学会关心姑娘家的?
“怎么?顾少这份早餐是为我准备的?”医生调侃着,伸手要去拿早餐。
顾槿琛轻挑眉宇,淡看一眼嬉皮笑脸的好友,语气却是没有一点温度,“没你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喂,我可是帮你把这位妹子医治好了,你要不要对我那么冷酷?”
顾槿琛这次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冷睨着这位多话的医生。
医生在顾槿琛那没有半点温度的目光注视之下终于妥协,却是满怀着不甘的走到病床边,露出笑眯眯的笑脸,握住白惜蕊的手:“妹子你好,我是展瑞,很高兴认识你。非常荣幸的告诉你,你可是我们顾少第一个那么关心的姑娘哟。”
说完,这个名叫展瑞的医生睨一眼微皱起眉头的顾槿琛,慢悠悠的走出病房。
白惜蕊这会是完全怔愣的状态,她一时搞不明白这医生为何跟她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叫她是顾少第一个那么关心的姑娘?
好像说得顾槿琛一直很少和女人接触过似的。
第10章 听错了
病房里只剩下白惜蕊和顾槿琛,安静的清晨,连房间里都很安静。
白惜蕊突然感觉有一点局促不安,这个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势让人不敢直视,即便他现在是微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