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紧跟着坐在另一张竹椅上,林青摆出一副随从的样子立于她身后。
战北越忽闪着大眼睛打量了她一番,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嘻嘻道:“这就是二嫂了吧?”
战北烈瞥她一眼,对这个称呼心里舒坦极了,身子靠向椅背满意的嗯了一声,随后看向另一个年轻公子,问道:“何时回来的?”
这公子和战北烈一般年纪,二十左右的样子,一身耀眼的桃红色丝质长衫,衣摆处绣着大片的牡丹,艳丽异常。肤白如玉,桃花眼角微微上挑,那顾盼间的风情万种,便是冷夏这个卫国第一美女也要甘拜下风。
“今早刚回,还没回府直接先过来了。”这一说话便能听的出是个纯爷们,声线暗哑不带一丝女气。
战北烈点头,复又问道:“如何?”
他眉头轻轻挑起,余光扫到坐在对面的冷夏,带着丝戏谑的笑意道:“还能如何,被你这战神打的灰头土脸,夹着尾巴逃窜回西卫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冷夏,她眼睫未抬,面色没有半分变化,仿似说的全然不是她的母国一般。半响抬起头,悠然道:“饿了。”
战北越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应该泫然欲泣羞愧垂泪的吗?怎么和预想的废物公主的反应完全不同?还有二哥,刚才问他的时候竟然应了,不是说绝不娶这个女人吗?奇怪奇怪,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那极有风情的公子桃花眼中也闪过了一丝诧异,只是一瞬就被掩盖了去,暗哑的声音慵懒道:“这倒是在下招待不周了,王妃见谅。”
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冷夏问道:“我若不见谅呢?”
那公子顿时一噎,他说这话也不过是客套一番,这还是看在了战北烈的面子上,心里还真的没有多少歉意,没想到这传说中懦弱的废物公主竟然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真是半点都不客气。
战北烈哈哈大笑极为愉悦,果然是母狮子,逮着谁咬谁。
战北越高声喊道:“朱莱,朱莱!”
一会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人蹬蹬蹬的跑了上来,躬身行礼:“参见王爷、东家。”
战北越吩咐道:“本王的二嫂饿了,赶快去上几样好菜。”
王爷的二嫂那不就是卫国公主?朱莱心下百转,眼角偷偷的瞥了眼后不敢怠慢领命而去。
战北越待他离开,探着脑袋兴奋道:“二哥,你来的时候可听说了没有,那四海赌坊被一个小姑娘给砸了场子!想那李俊肯定鼻子都气歪了,听说那姑娘赌术精湛把赌坊都给赢走了,有机会定要见她一面,我可是佩服的紧!”
战北烈挑起剑眉看向冷夏,面上带了分与有荣焉的自豪:“见到了又如何?”
战北越顿时眉飞色舞:“拜她为师啊!这么高明的赌术一定要学过来,以后我也专门去赌坊踩场子,碰见一个踩一个,到时候那‘第一财神’的名号可就要易主了!过瘾!”
暗卫三人和林青均忍着笑,那师傅不就在你面前吗?
那风情公子唇角轻扬,风姿绰约的插话道:“恐怕你是见不到了,那姑娘若不是极有权势之人,就是外地人不知道四海赌坊的势力,惹了李俊那个仗势欺人的东西哪有好果子吃。长安城中的官家小姐又怎么会跑去赌坊赌博……”他突然桃花眼一瞪,拧着眉头无奈道:“可别是凤儿那个泼猴。”
冷夏暗自沉吟,他说的应该是皇后萧凤,能叫萧凤闺名的人又是这副风流模样,这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当朝大将军萧振乾的第二子,大秦第一风流才子萧非歌。
战北越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急道:“那可不行!本王的师傅可不是那个跳梁小丑能动的!”说罢对着半空高喝一声:“来人!”
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黑衣暗卫,战北越吩咐道:“警告李俊,那个姑娘是本王的师傅,让他好自为之。”
暗卫领命而去,一瞬就消失在了房间中。
“万一我师傅不收徒弟怎么办?”战北越挠挠头,突然眼珠一转喜滋滋道:“有了!听说那姑娘也就十五六岁,和我正好相配!到时娶她当越王妃,夫妻一起踩赌坊!就叫‘雌雄赌王’!”
他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注意到暗卫三人和林青那见了鬼的表情,还有战神那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
战北烈沉着一张俊面,阴测测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明天你就去西疆战场报道吧,如今战事方休,后续事宜就交给你了!”
战北越还沉浸在“夫妻二人踩赌坊”的美梦当中,一道天雷临空劈下,顿时凌乱了,还没来得及求饶,那阴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哼哼,要是给我办砸了……”
暗卫三人纷纷将怜悯的目光投向他,越王啊越王,哪壶不开提哪壶,发配边疆都是轻的了。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饭菜的香气自楼下飘上,小厮将透花冰瓷浅盘麻利的摆上桌,一道一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精致菜色令人食欲大振。
战北烈将玉筷递给冷夏,道:“你饿了先用。”
冷夏接过,也不客气径自开始用膳。
一旁的战北越和萧非歌却是惊掉了下巴,大秦战神什么时候这么和颜悦色过?被侍候的那位还那么的理所当然,果真一物降一物!
冷夏头一歪,边吃边唤道:“林青,坐下吃饭。”
身后的林青一愣间却没有动作,毕竟这些年生活于市井之中从没接触过王爷这样的贵人,别说是同桌用膳了,便是说上一句话都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战北越和萧非歌同时眉头一皱,见战北烈没有阻止,虽疑惑却也并未开口,想来这个废物公主在他的心中占着不轻的分量。
战北烈却是大概明白了冷夏的想法,在她的心中没有什么贵贱之分,有的只是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对于自己人她将他们收在羽翼之下保护放任,如今这林青就是被她认可的自己人。
这么想着心里不由升起了一阵烦躁之感,最可恨的就是自己到现在还被她排斥在心门之外,他这个正牌夫君却始终是个外人。
冷夏不耐烦的皱着柳眉,催促道:“我再说最后一遍,坐下吃饭。”
林青眼眶微红,也不再犹豫坐上了另一把竹椅,静静的执起筷子。
暗卫三人顿时羡慕嫉妒恨了,小王妃虽然凶悍,对于手下却是真正的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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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会洗衣,会做饭,会按摩,会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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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战北烈上青楼?
回到烈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冷夏刚进清欢苑,风驰就甩着尾巴迎了上来亲昵的蹭着她的脖颈,大眼睛里满是被遗弃的无辜。她轻笑着抚摸风驰柔软顺滑的鬃毛,此时的风驰哪里还有初见时的桀骜野性。
林青赞叹的看着风驰,问道:“姑娘,这是北燕的战马吧?”
“王妃,您回来了!风驰可凶悍的很,谁都不让近身呢,也只有您能治的了它。”迎雪边说着边迎了出来,经过三天的相处,她已经可以若无其事的和冷夏说话了,不再像第一天时战战兢兢。
冷夏点头吩咐道:“去把周福叫来。”
待迎雪一溜小跑的去了之后,冷夏奇道:“唔,你懂马?”
林青面色一肃,低下头双拳紧握,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恭敬回道:“是,小人……”
“不必。”冷夏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语,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谈吐不凡,反应敏捷,念过书习过武,想来出身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我不问也不会查你的来历,更不会让你交代流落市井的原因,这些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但是你要记住自己跟着的是谁,效忠的是谁,我要的是绝对的忠诚!”
林青闭上眼身子微微颤抖,半响砰地一声双膝跪地,郑重回道:“是!林青绝不辜负姑娘的厚待!”
冷夏点点头,摸着风驰的头傲然说道:“以后就是自己人了,不必拘束。没有人能欺负我的人,在这烈王府乃至秦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是对的,出了天大的事有我给你顶着!”
林青站起来,秀气的面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开始认姑娘为主只是为了保命不得已为之,而如今他却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到姑娘的真心对待。
不待他继续感动就听冷夏有些嫌弃的嗓音再次响起:“还有你那所谓的功夫,实在见不得人!后面三十天去军营好好训练一番,我冷夏的手下可没有废物,若是达不到我的要求就趁早滚蛋!”
林青俊面泛红,在心中默默垂泪,我只是习过几年粗浅的功夫,哪里能跟彪悍的姑娘比啊!
周福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脸嫌弃表情的冷夏和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林青。
冷夏吩咐道:“这是林青,给他安排个离清欢苑最近的住所。还有跟着我来送嫁的卫国护卫,他们现在被安置在哪里?”
周福躬身回话:“回王妃,卫国护卫共有四百人现在皆在王府别院,王爷并没有为他们安置差事。”
她满意的点头,沉吟了一番道:“去跟战北烈说,那些人我要了。”
从前在二十一世纪,她身为杀手之王可以孤身一人闯世界,而如今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冷兵器时代,却需要组建一个势力或者一支军队,不论哪个世界的法则都是这样,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只有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武力才能活的真真正正风生水起。
现在只是初初萌生了这个想法,正好有四百人可以供她使用,凭借她一身的杀手技能,定能训练出一支无可超越所向披靡的队伍!
周福吞了一口唾沫心下既是惊讶又是疑惑,小王妃从卫国来和亲,那些个送嫁侍卫按理说就是秦国的人了,通常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由王爷做出安排,被编到军队里或者成为王府侍卫。
王妃一个女人要那四百人要做什么?四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比起大秦百万雄兵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翻不起什么浪来。可是整个皇城的御林军也不过几千人,若是……
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斟酌回道:“是,奴才定会汇报给王爷。”
待周福走了之后,林青疑惑问道:“姑娘,你要那四百人做什么?此事恐怕会引起王爷的猜忌。”
冷夏勾起唇角冰冷一笑:“无妨,我就是什么都不做他也会存有猜忌。”
林青面色纠结,半响说道:“姑娘,恕我直言,我觉得王爷对你是不一样的,既然您已经嫁给了他不妨好好相处。”
冷夏轻笑,心中暗道,之前是放四个会武的丫头监视,现在出门随时有暗卫跟踪,的确是不一样的,特别提放罢了。
还不待她回答,随着急匆匆的跑步声,迎雪的高声叫嚷也传了过来:“王妃,不好了!”
冷夏柳眉一挑,问道:“何事?”
迎雪一路小跑着到近前,双手攥着衣摆,贝齿紧要嘴唇,低着头半天没有回话。
冷夏再问一遍:“说罢,什么事?”
迎雪抬起头,泫然欲泣道:“王妃,奴婢刚刚去唤总管的时候,听见……听见……”
“迎雪姑娘,有什么就直说吧。”林青看着冷夏不耐的面色,赶紧催促道。开玩笑,姑娘这脾气哪受得了你这么磨磨蹭蹭的,搞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迎雪受到鼓励,闭着眼以一个极快的语速咬牙说道:“奴婢刚刚去唤总管的时候听见梅兰竹菊四位姐姐说王爷晚上要去音香楼,楼里花魁舞蝶姑娘拍卖初夜凡是能答出舞蝶姑娘问题的才子价高者得,王爷若是被那花魁迷住了王妃你可怎么办啊!”
她一口气说完一大通,深呼吸后悄悄睁开眼睛,就见冷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赶忙把头低下攥着衣摆不撒手了。
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冷夏也消了火气。这音香楼一听便是青楼的名字,战北烈会去参加花魁的初夜拍卖这事倒是有点意思,经过三日的相处她虽不能说很了解那个男人,却也猜得出定不是单纯的去寻欢作乐,那个人自视甚高,不是会被青楼女色所迷之人。
冷夏嘴角微勾,眼中浮起几丝兴味,悠然说道:“既然如此,林青晚上就跟着我去看看吧。”
这句话不轻不重仿若玩笑,林青却被惊的打了个哆嗦,完了完了,按照姑娘那个性子,今儿晚上那花魁定是要血溅三尺了,闹不准连整个音香楼都要片瓦无存啊!
“王妃……”迎雪却是看到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急的跳脚,紧张兮兮的还想再劝。
冷夏已经径自迈着悠闲的步子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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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亲们要淡定,淡定~男主绝对是新好男银,去青楼是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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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不按套路出牌
到了晚上,冷夏让林青找来一套男装换上,将满头乌黑的青丝束起,以炭笔将眉目间的妩媚遮掩,转瞬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翩翩佳公子。
清欢苑外林青已经侯在那里,见冷夏出来瞪大了眼睛,上前两步看了又看赞叹道:“姑娘,你……你这一打扮太像男人了!”
话一出口,赶紧掌了自己一嘴巴,改口道:“不是,姑娘,我是说你太不像女人了!”
“噗!”迎雪看着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林青喷笑道:“奴婢刚才也被王妃吓到了呢!”
冷夏倒是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将手里的扇子刷一下打开,摇了两摇挑眉道:“走!”
随着冷夏和林青一路出了王府,路上所见的侍从无不张着嘴巴对二人行起了注目礼,远处隐于树上的暗卫差点惊掉了下巴,呐呐道:“王妃这一身男装该不会也是要……”
另一个暗卫呆滞的看着他问道:“要不要去禀报王爷?”
第一个暗卫头摇的像拨浪鼓,急忙道:“要去你去,现在去禀报王爷那不是找抽吗?再说,等会就是不禀报王爷也就见到了吧。”
第二个暗卫望天,爷啊,不是咱们不尽职,实在是小王妃她不按套路出牌啊!
两人同时对视了一眼,心中默念,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
林青本就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冷夏身为卫国第一美人那样貌可是没的说的,自换装之后行止大气分毫不显女气,举手投足潇洒倜傥。一路上,凡是见到二人的姑娘纷纷红着脸看了又看,有些胆子大的甚至抛上了媚眼。
对于这些示好冷夏全然接受没有半分尴尬,对林青微微挑眉颇有些自得。林青苦笑不得,姑娘啊,您还记得自己是个女人吗?咱能矜持点吗?
音香楼是长安城中一座极为独特的青楼,说它独特却是因为其内的气氛,非但不像其他青楼那般莺莺燕燕,反类文人才子聚集切磋的雅舍。楼内的姑娘们皆是念过书的才女,琴棋书画总有一样是拿的出手的,尤以花魁舞蝶为甚诗词歌赋无所不精,若非由于她的身份所限,这长安城中的第一才女非她莫属。
此时已经入夜,今晚的天色极好,星子迷蒙,月色撩人。
音香楼内门庭若市极为热闹,飘渺的琴音流淌在整个一层大殿内,平添了几分清雅之感。
大秦民风开放,参与花魁拍卖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淹荠行为,反倒是个春花秋月的风雅之事。就拿今夜音香楼来说,大殿内汇聚着京都十之七八的文人才子,二层的包厢内非富即贵,更有不少数的朝中官员也来凑了热闹。
今日才名远播的花魁初夜竞拍已经足够众人趋之若鹜的了,而大秦的战神烈王、长安城一霸越王、第一风流才子萧非歌还有第一财神莫宣竟然也来了,这下子,直接将这本就热火朝天的音香楼推向了高嘲。
二楼上的包厢中,战北烈、战北越、萧非歌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公子正围桌对饮,战北越两眼兴奋的探着头看楼下的人潮涌动,笑嘻嘻道:“没想到竟来了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开始,看的我心痒痒啊!”
战北烈淡淡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你也就这种事积极,没出息。”
他顿时缩回了脑袋,嘴里小声嘟囔着:“那来都来了,难道像你一样守着卫国第一美女,还装啥柳下惠。”
这话说的小声,可是在场的都是什么人,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逃不过大家的耳朵。萧非歌桃花眼中含着笑意,想起中午时被那小姑娘吃的死死的大秦战神,更是嘴角都弯了起来,风华无限。
战北烈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鹰目一瞪,训斥道:“再说你就别想从西疆回来了!”
战北越抱着脑袋哀嚎一声,二哥果然还是二哥啊,整治起自己来那真是没的说,下午看他对二嫂那样还以为转了性子呢,不过那面上的红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羞涩?
那另一个年轻公子俊面泛着好奇,挑眉道:“倒是少见你如此,怎么,真的看上那卫国公主了?”
战北烈以拳抵唇,再次咳嗽一声,回道:“什么时候开始,你这大秦第一财神不去忙着赚银子,反倒关心起别人的家事了?”
“家事?听你这般说想来是已经将她认可为烈王妃了?”他唇间啧啧赞叹了两声,带着几分戏谑的憧憬道:“有机会还真要见见那第一美人才是,竟能让心硬如铁的大秦战神化成了绕指柔。”
战北烈看着对面虽然面带调侃眼中却藏着关心的好友,执起玉杯饮了口酒,沉声道:“不关美人不美人的事,她……和传闻中不一样。”
萧非歌也收了笑意,细细回忆了一番午时的会面,点头道:“是和传说中懦弱的废物公主大有出入,眼中没有丝毫的怯懦,反而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然。”
战北烈第三次咳嗽了一声,何止是大有出入,那母狮子真正强悍的一面你们还没见到呢!
财神公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皱着眉道:“你有没有想过,她和传闻中完全不同,这些年的隐藏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其中是她个人的韬光养晦还是卫国的授意?此番卫国大败的关头前来和亲可是尴尬的很呢!”
他从衣袍里掏出一个纯金玉珠算盘,五指如飞噼里啪啦的拨了起来,半响摇着头痛心疾首道:“哎,这个亲结的,不划算,不划算!”
提起这个,战北烈也是一筹莫展,拧着剑眉点头道:“我已经派人查过她的确就是卫国公主,只是这其中还有许多端倪没有头绪。”
萧非歌慵懒的靠向椅背不以为然的道:“你们也太杞人忧天了,就算真的是卫国的阴谋,她一个女人又能做什么?在你这大秦战神的烈王府里可翻不起浪来。”
战北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无奈的想着,只有你们想不到的,可没有那母狮子做不到的。那是普通的女人吗?她若想在这大秦做点什么,别说是你们就连我也未必防得了。
这么想着,心里突然泛起一阵烦躁,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突然,一直缩在角落默默饮酒的战北越猛的喷出一口酒,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指着楼下门口不敢置信的结巴道:“那……那……那是二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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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你给我上来!
几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一楼大厅,一个清雅绝伦的翩翩公子顿时映入眼帘。
那公子一身飘逸若雪的白色华袍,锦衣玉带,乌发似墨,面容隽秀,眼眸明亮若星,朱丹红唇微微勾起好似火莲无声绽放,手中轻轻摇晃着一把折扇,一派风流模样,气度不凡。
再仔细看去,这好似画卷中走出的人物可不正是冷夏!
战北越和萧非歌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回不过神来,那财神公子转过头看着战北烈了然的呢喃着:“原来如此,这般人物也不枉你对她倾心了。”
冷夏正打量着音香楼,楼内的装潢别致清雅,珠帘轻串,素纱曼扬,正中搭了一座极为宽大的高台,一个面目俏丽的女子正于台上抚着琴,琴音悠远飘渺在整个大殿内。怡人的香气在空中久久浮动,楼内弥漫的并非莺莺燕燕的风尘味道,而是淡薄高洁的文人气息。
一个着粉色轻纱的豆蔻女子迎了上来,优雅的福了一礼轻声细语道:“公子面生的很,可是第一次来?咱们今晚可是花魁舞蝶姑娘的初夜拍卖,凡是能答出舞蝶姑娘问题的才子价高者得,公子风度翩翩想来亦是文采斐然,若有兴趣不妨也试上一试。”
方欲回话,一声咬牙切齿的怒吼自二层传来:“该死的!你给我上来!”
光听这声音也知道上面那尊神现在是多么的暴跳如雷,林青抚额长叹,姑娘啊,他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小的可是完蛋了!
“原来公子竟是王爷的朋友,还请这边来。”豆蔻女子掩口轻笑,为她引路至二层包间。
冷夏柳眉细挑,也不推辞,从善如流的跟了上去。
甫一进门,一双铁掌狠狠的攥住了她的胳膊,战北烈凶神恶煞的瞪着她,吼道:“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这是什么地方!”
冷夏凤眸轻眨,答道:“青楼啊。”
战北烈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知道是青楼你还敢来!”
冷夏悠然回道:“唔,小倌馆可没有花魁初夜拍卖。”
战北烈已经快要被她气晕了,一张俊脸黑的不像话,她说什么?小倌馆!该死的,她还敢去小倌馆,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婚!
众人一阵喷笑,明显人家姑娘还在状况外啊,大秦战神情路艰辛啊!
“二嫂,坐这来。”战北越看着兄长那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赶忙招呼冷夏坐下。
冷夏打量着一番包厢中的众人,身着紫色华服的战北越,玫瑰色长衫的萧非歌,都是中午才见过的。
还有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公子颇为俊秀,着金丝刺绣祥云滚边的白衣,手持一个金光闪闪的珠玉算盘,那一双晶亮的眼睛正以一个待价而沽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想必就是在楼下听到的那位第一财神莫宣了。
在大秦,这莫宣之名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其母是先皇胞妹大秦长公主,其父莫亦杨曾是当年名胜一时的才子,而他自出生后并未继承父亲的才学却展现了对于商业的诡谲才华,十二岁那年亲手创办了莫氏商会,到得如今名下的产业包罗万象遍布大陆,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大秦第一商会,而他也被世人誉为“财神”,只要有莫宣参与的产业,无一不是财源滚滚。
冷夏落座后,战北烈拧着浓眉问道:“你一个女人到底来这干什么?”
冷夏倒了杯酒微微啜了一口,倚向靠背悠然道:“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战北烈心中激动,难道她以为我来竞拍花魁初夜,吃醋了?母狮子也是女人啊!这么想着不由升起一阵得意,眉飞色舞的哈哈大笑,本就英俊无匹的面容更加璀璨耀眼。
冷夏见他那模样也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嗤笑一声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来看看这音香楼有什么能耐需要你这战神亲自出马。”
众人一阵愣怔,对视一眼纷纷显出诧异的神情,好个心思过人的卫国公主,竟猜到了这其中的端倪,若说这也是废物的话那么那些只知风花雪月的千金闺秀都要沦为白痴蠢才了。
战北烈的大笑戛然而止凶狠的瞪着冷夏,随即又在心中暗道,她就这么笃定我不是来这里寻欢作乐,最起码说明了她是了解我的。
若这话被冷夏听到,免不了又是一个白眼,原谅这个男人奇妙的脑回路吧,剃头挑子一头热,也只能以这样的想法来安慰安慰自己,伤不起啊!
就在这时,一楼大厅内传来一阵“当当当”的声响,众人纷纷停下手头的活计期待的望向高台。
此时那抚琴的女子已经下去了,台上一个着大红色绣霞罗娟纱裙的妩媚女子将如水的眼眸扫过全场,聘婷福礼轻声说道:“小女子媚娘,给各位公子少爷们见礼了。”
台下众人被这流转的诱人眼波扫过已经酥了一半,“媚娘不必多礼”的应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媚娘待大家静下来后继续娇声说道:“咱们音香楼的花魁舞蝶姑娘今日拍卖初夜,凡是有兴趣的公子们皆可参与,姑娘出了问题后会给每一位参加的公子一炷香的思索时间,公子们将答案写在案上备下的信笺内,姑娘满意的答案会当众揭晓,绝对的公开公平公正。过了关的公子们就可以竞价了,价高者得。”
高台上的幕帘后缓缓走出一个少女,轻纱遮面看不清晰面容,不过那弱柳扶风楚楚动人的身段却是一览无余,肤色白皙,一双杏目仿若包含了千言万语,让人凭生怜惜爱慕之情。
发间斜插着一支通透碧绿的流苏簪子,烟笼曳地百碟穿花长裙飘逸的垂在地面,随着莲步轻移那百碟轻轻抖动翅膀,美的勾心夺魄。
台下众人纷纷看的痴了……
冷夏柳眉轻挑,想必这就是花魁舞蝶了,果真是个我见尤怜的美人。
战北烈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冷哼道:“不过如此。”
少女款款走至高台中央,音似黄鹂:“小女子舞蝶,今日承蒙各位公子捧场不胜感激。小女子的题目是:如今五国并立蠢蠢欲动,各国当如何治理,如何一统天下?”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不断响起,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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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不划算?划算?
冷夏柳眉轻挑,唇角勾起一个颇感兴趣的笑意,这音香楼果然有问题,来的是达官贵人,聚的是文人才子,谈的是国家大事,一个小小青楼的花魁拍卖竟敢出这样的问题,是无知者无畏还是有恃无恐?
战北烈鹰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冷光,俯视着楼下嗤道:“本王放任他们多年,如今倒是越来越猖狂了,真当大秦是软柿子不成。”
萧非歌桃花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道:“他这是在试探你的底线,这音香楼早已暴露不过一个弃子,于他来说这更像个游戏。”
冷夏歪着头问道:“哪里的?”
战北烈知道她问的是这音香楼的来历,冷笑回道:“东楚。”
又是东楚?听萧非歌话里的意思这音香楼的幕后之人应该就是东楚七皇子东方润了。
冷夏想着突然柳眉一皱,沉声道:“丢掉一个弃子,只为换你大秦战神亲自出马?这可不像东方润的作为……”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眸光一闪,若有所思。
莫宣将手里金光闪闪的珠玉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摇着头念念有词道:“这买卖可不划算,不划算。”
战北烈剑眉微皱,点头道:“的确,东方润可不会像他那大哥一样没脑子。”
若以东方润的为人,这件事情似乎太过简单表面化了,此人能一直韬光养晦伪装着无欲无求,直到最佳时机雷霆崛起给对手致命一击,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音香楼在大秦潜伏多年,一直并未有过太大的动作,与其将其取缔让东方润换来另一个不知底细的据点,还不如将这音香楼放到明面上,更利于随时监视。然而这一向循规蹈矩的音香楼今日突然大张旗鼓的举行花魁拍卖,那花魁更是全然没有半分顾忌的问出这样一个敏感的问题,实在是不合情理。
一时间众人皆拧着眉头思索着,不知那东方润此番作为意欲何为。
冷夏将目光投向人潮汹涌的一层大厅,不少文人才子虽然面带犹豫,却也开始提笔在桌案的信笺上答题。一炷香后,有面目俏丽的年轻女子自各个桌案和二楼的包厢中收取了信笺。
来这个包厢的女子在进门的时候就被立在门外的钟苍给打发了出去,冷夏目光跟随着那个女子,见她再次走向隔壁另一个包厢,厢门打开隐约露出了里面的客人,几人均衣着华贵布料上乘,其中一人的面目有些熟悉。
她调动脑中的记忆搜索着这个人,那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身量不高,五官周正,气质儒雅……
柳眉微微皱起,这人是昨日朝堂上立于左侧第五个的户部尚书!虽然当时只是一瞥之下便经过了他,但是冷夏是什么人,早在进入朝堂的一瞬间便已将四周的环境和每个人都印在了脑子里,杀手之王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冷夏猛然抬头看向战北烈,此时的战北烈同她一样正拧着剑眉看向隔壁包厢,感受到她的视线后转过头来,两人目光相接,眸中皆是恍然大悟的复杂光芒。
战北烈豁然站起,高声唤道:“钟苍!无影!”
无影悄无声息的自房梁落地,钟苍也自包厢外进来,不待二人行礼他迅速吩咐道:“无影即刻调动暗卫到所有的包厢内警戒,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不必报告,杀!钟苍带领外面候命的侍卫拿下楼内所有人等,若有反抗,杀!”
“是!”二人不敢怠慢,极速领命而去。
战北烈雷霆万钧的下达完两个命令,鹰一般锐利的眸子迸射出凛冽的杀气,是冷夏从未见过的凌厉冷冽,蕴含了无匹威严的话语紧跟着响起:“丢掉一个弃子,却妄想一朝将大秦半数朝臣无数才子一网打尽,好!好一个东方润!”
战北越“噌”的从椅子上蹿起,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不可置信的惊道:“二哥,你是说……”
萧非歌极有风情的桃花眼中一片凝重,若是此事未被战北烈提早看出端倪,那么这后果将不堪设想。
莫宣手中的金算盘劈啪作响,嘴里不住的念着:“这买卖划算,真是划算,幸好东方润不插足生意场,不然我这‘财神’可就要卷铺盖回去卖菜了!恩……到时候叫个什么名,菜神?非歌,你说‘菜神’好不好?”
萧非歌懒得答话,桃花眼微微上挑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风,不过这冷凝的气氛被莫宣一搅合,倒是轻松了不少。
一楼大殿内,台上的舞蝶将姑娘递到手里的信笺一一展开,杏眸流转,空灵的声音温婉道:“柳公子所答:用严刑峻法规治民众,有罪必罚。”
“章公子所答:顺我大秦者昌,逆我大秦者亡。”
“邓公子所答……”
冷夏听着这些答案,皆是倾向于法家的以法治国,兵家主张的运用武力战争,并未有墨家的兼爱非攻和儒家的德治仁政等,毕竟大秦民风彪悍,好斗善战,是一个自马上立国的国家。
轻轻将柳眉挑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这清淡却凌厉的弧度被战北烈一瞬间捕获,他剑眉微蹙,沉声问道:“有何高见?”
冷夏耸耸肩道:“高见不敢当,这一统五国称霸天下之事又岂能以一家之言概之?”
这话落下,不只战北烈挑了挑剑眉,战北越、萧非歌和莫宣三人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冷夏身子倚向靠背,随意接道:“治国当以天下大势为先,如今五国战乱不断烽火纷飞,自当以战去战以杀止杀。”
冷夏微微一笑复又道:“然而一味纪律森严刑罚苛刻亦不可取,要知道‘君者,舟也;庶人,水也’,水可载舟,亦能覆舟。”
这个言论若在现代可以说是众所周知,然而如今的时代兵荒马乱,百姓的地位虽然没有低下到贱民程度,却也并未到需要这么重视的地步,冷夏这番话给了几人极大的冲击,和此时五国的治国之方大相径庭。
“若要我说,当以武力平定天下,以法治规范刑罚,最重要的……却是以文化控制思想。”看着若有所思的几人,冷夏扔下最后一句话不再多语。
有时候提点一句就够了,这是华夏五千年悠悠历史积淀出的文明与沧桑,战北烈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番话的优劣。
素手执起酒杯一饮而尽,冷夏悠然看向楼下大殿。
突然,那原本正念着手中信笺的舞蝶周身温婉的气息一变,五指成爪向着最前方一个公子凌厉的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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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联手
突然,那原本正念着手中信笺的舞蝶周身温婉的气息一变,五指成爪向着最前方一个公子凌厉的攻去!
同一时间,台上的媚娘和楼内的姑娘们纷纷暴起,攻向大殿内呆愣住的文人才子和二层的包厢。
霎时,音香楼内肃杀一片,谁能想的到那原本柔弱娇嫩的莺莺燕燕竟在一瞬间变成了狰狞阴戾的秃鹫。
就在舞蝶利爪将要扣上那公子脖颈的一刻,两只酒杯自二层包厢飞射而出,电光火石间酒杯后发先至,一只含着无匹的劲道射向她的脚踝,另一只稳稳的射中舞蝶那只夺命的素手!
那公子倒也机灵,趁着这一息的停顿赶忙向后跑去,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此时,钟苍已经带领着身着烈王府标志的侍卫从大门外呼啸而来,一个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快速上前对上了音香楼的姑娘,一时间武器交戈声不断,乒呤乓啷打了个不可开交。
舞蝶踉跄倒地,看着地上两只连番滚落的酒杯,锐利的目光猛的射向二楼掷出酒杯的包厢。
一名白衣“男子”长身玉立,悠然抱臂斜倚在厢门边,唇角泛着一丝清浅的弧度,他似是一把悬壁而挂的宝剑,锋芒尽敛却气势如渊。感受到舞蝶的目光后好整以暇的一挑凤眸,俯视着她的眼底尽是意味深长的讽刺,那桀骜而俾睨的神情让舞蝶心下震撼的同时更是羞愤难当。
“男子”回转头,看着包厢内傻了眼的几人,柳眉轻挑对战北烈道:“反应不错,可要帮忙?”
战北烈大刀阔斧的倚着靠背,刀削斧刻的俊面上狂妄无比,洋洋得意:“彼此彼此,若是这等事都要烈王妃出马,我战神王府的侍卫们可就徒有虚名了。”
冷夏耸耸肩不语,如此正好,省了她的事。
战北越瞪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仿若从来不认识她一般结巴道:“二嫂,你……你……”
莫宣再次摸出了那把金光闪闪的珠玉算盘,边打边道:“我还说东方润会做生意,北烈你也不差啊!这买卖划算,太划算了!西卫第一美人,文可治国武能安邦,上哪找这么彪悍的媳妇去!”
萧非歌所想的却要多的多,桃花眼中一丝担忧闪过,冷夏刚刚那一手比之自己几人都要高明不少,能与之匹敌的也只有身为战神的战北烈了。这样一个文武全才的女子却将自己隐藏的那么深,足足背了“废物公主”这称号十五年,究竟意欲何为?
北烈此时也许尚不知道他的感觉,但是身为他多年好友的自己却是看的出来,他已经对这和亲公主心有青睐,爱上这样一个女子,是祸是幸……
感受到好友的关心,战北烈微微摇了摇头,自相处以来冷夏从来没有隐藏过她的强悍,也许她的身份她的目的皆存有疑处,但是有一点却是清楚明了的,此时的慕容冷夏对于东楚没有任何好感,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
打斗声渐渐停息,钟苍带着满身的血腥气息,肃杀复命:“爷,共四十六人,二十七人当场毙命,十人服毒而亡,其余九人全部拿下!”
战北烈如墨的目光落到大殿内被侍卫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