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兵认识刘佩风,一进门就大声道:“姓刘的,你搞什么飞机?找你的时候满世界都没有,刚刚不想找你自己又冒出来了?外面的那八大金刚都让谁给揍了?”
刘佩风答非所问:“总爷,还是你们河洛集团的帮派文化搞得好啊,连走路都是一样的步调。”
罗兵让他给气笑了:“这都是部队里训出来的,你懂什么?……你们几个都出去吧,把门关上。”
屋里剩下了罗兵、刘佩风、白少流三个人,走廊外面可就热闹了,有刘佩风八个穿黑西服的手下,还有八个缠得像木乃伊一样的伤员坐在轮椅上,现在又添了罗兵带来的八名保安。一共二十四人贴两边墙根一溜站好,场面也很是壮观,搞得偶尔来往的医生护士不知出了什么事,侧目而过也不敢多问。
罗兵在病房里道:“刘老大,现在没别人了,有什么屁就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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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流招呼道:“总爷,别那么大火气,大老刘的手下是被我一个朋友打伤的,也是被我的朋友逼到这里来的。但是黑龙帮的事情我处理不了,河洛集团这边应该由你负责才对。”
罗兵一愣:“小子,你的朋友好大的能耐啊!……老刘,我相信对洛小姐下手你们黑龙帮没这么大胆子,铁金刚究竟怎么回事?”
刘佩风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包上前一步放在病床上:“真的与我没有关系,这笔钱也在这里,总爷您点一点。”
罗兵打开一看,是整整齐齐的四十万现金,啐了一声骂道:“你什么意思?拿四十万收买河洛集团?你怎么不再添点钱把乌由市买下来?……老子可不吃这一套!”
刘佩风赶紧解释:“这是铁金刚的小姘头吐出来的,有人给他帐户里先打了二十万,然后再打电话告诉他只要在婚礼上掀了洛小姐坐的那张桌子就行,只要他动手了事后再给他二十万。……这次桌子没掀成人也被白先生打了个半傻,居然又有二十万打进来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人也带来了钱也带来了,总爷你看着办吧。”
罗兵:“重要的不是钱,其它的呢?”
刘佩风:“钱庄帐号、对帐单、回执单都在纸包里,我们能查出来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罗兵:“姓刘的,如果洛先生已经发话,是一定要端了你们黑龙帮的。你这次就谢谢小白和他的朋友吧,虽然给你们揍了,说。。。。。。不定也是救了你们一回。一会走的时候,谁也不许坐车,用轮椅推回家!……你先出去吧,在走廊上等着,我领着你们排队出医院!”
刘佩风出门后,小白问罗兵:“总爷,你怎么说我救了黑龙帮一回呢?”
罗兵:“像洛先生这种人,已经家大业大,绝对不会无故去打打杀杀,但遇到事情也绝对不能手软。就算真正对洛小姐下手的人不是黑龙帮,但黑龙帮的铁金刚也参与了,如果这一次不收拾黑龙帮,难保其它道上的帮派下次不会参与同样的事。所以为了洛小姐的清静,也表明洛家的态度,可能真会把他们黑龙帮给端了,这里面没什么其他道理好讲。……现在倒好,一个个打的跟粽子一样去游街,事情已经传出去了教训也有了警告也有了,更重要的人也被你收服了,洛先生可以不理会他们了。而另一伙人恐怕也不必再找黑龙帮什么事情了!……道上的面子栽了以后再找回来吧。”
白少流:“我怎么收服他们了?”
罗兵笑了:“你没在道上混过不懂规矩,经过这件事,要么他们把你做了,要么就得认你这个客堂老大。……我看他们都服了你了,我也服了你了,你那朋友是什么人?”
白少流:“你就别问了,那人的身份不方便说。这钱怎么办?交给巡捕司?”
罗兵拿着钱一皱眉:“你跟巡捕司怎么说?有人花四十万雇铁金刚掀一张桌子?哄抬劳工价格扰乱市场经济秩序,我们路见不平给收来上缴了?”
白少流:“那就交给洛先生吧?”
罗兵:“你认为洛先生会要这四十万?”
白少流笑了:“倒也是,那么还给黑龙帮?——好像更不合适,那总爷你就拿走吧。”
罗兵:“钱放在你床上的就是你的了,事情是你摆平的,怎么处理随你。”
白少流想了想,这钱还真没法处理。他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但也不是一个不贪财的人,况且也没有那么死板教条,既然如此那就先留下吧。白吃黑先吃了再说,他拿过钱分成两半对罗兵道:“见面分一半,我拿二十万你拿二十万,反正大家都别脱了关系。这钱拿去随便你怎么花,就算你要捐给梦想工程也行,等洛先生回国我会告诉他的。”
罗兵:“小白,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快就学会这一套了?不简单啊!”
白少流看着罗兵道:“我不给你,你不会要,但我要给你也不会不要。这笔钱打动不了你,但是有了你也会挺高兴的。……我说的对不对?总爷你不要跟我撒谎,你会收的。”刚才对话间总爷心里的情绪小白感应的清清楚楚,直接用猜测的语气说了出来。
罗兵接过了钱:“小白,和你这种人打交道好像不用绕太多的弯子。你不给我无所谓,你分我一半其实我也挺高兴的!……背后下手害洛小姐的人,如果知道这钱落到了我们俩手上会是什么反应呢?”
白少流:“刘佩风给你的资料能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罗兵:“从这里当然查不出来,但是如果有了怀疑对象,从那头还是能找着证据的。……这事你不必管了,其实谁干的我心里大概已经清楚了,证据不证据现在不重要。……好好养伤,我亲自领着那一队木乃伊下楼让所有人都看看,也算把黑龙帮的事情了结了。”
罗兵包好二十万揣在怀里正准备出门,大门开了冲进一个人差点与他撞了个满怀,幸亏罗兵身手不错侧身退后扶住。进来的人是庄茹,她在走廊上看见白少流的病房外那么大的阵势,以为小白出事了,立刻就冲了进来,看见小白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才松了一口气,气喘吁吁的问道:“小白,病房外怎么了?你没事吧?”
白少流:“庄姐你别担心,我没事,就算有事也是好事不是坏事。”
那边罗兵打了声招呼出去了,外面传来腿步声与轮椅声,渐渐远去又回归安静。庄茹一眼看见了床上的二十万现金,吃惊的问:“小白,这钱是——?”
白少流没说实话:“这是奖金,这一次安慰我受伤,也表扬我奋不顾身保护洛小姐的奖金。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要找的药买到了,下午就有人送来了,就在茶几上那个白瓷瓶里。”
庄茹闻言大喜,拿起那个白瓷瓶问:“竟然这么快?这瓶药多少钱?”
白少流:“可真不便宜,这一瓶要三万!不过事情也巧,刚要花钱就得了二十万。庄姐你帮我把这钱拿去,单独开一个折存好。另外把三万现金存在这个钱庄帐号里。……算了,你现在不方便出门,还是等我出院自己去办吧。”小白坐在床上把钱递到了庄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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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茹却没有接钱,脸上微微有点失去血色,看着小白递过来的钱突然走神了,就像回忆起什么伤心的往事。小白伸着手半停在空中也愣住了,没想到自己无意中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似乎给庄茹很大的刺激,他感觉到她的内心很复杂,有惭愧、悲伤,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回忆起小时候做错的很后悔的事情。
“庄姐,你怎么了?”小白小心的问。
庄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这钱我先帮你拿回家放着,放在病房里不安全。那个帐号也给我,我会把钱打过去的。”
小白明白了她的想法,笑着道:“那庄姐你就自己办吧,如果不够的话可以找我借。”
庄茹:“三万块钱的积蓄我还是有的,别忘了我现在收入还不错,你帮我从钱庄要回来的那笔钱还没花。……谢谢你!”
庄茹刚才突然觉得伤心惭愧,有点触景生情的意思,小白隐约想明白了什么,他转移话题道:“庄姐你进病房的时候手里拿的是什么?刚才冲进来差点打翻了!”
庄茹从床头柜上拿起刚才放下的保温罐:“这是我今天回家熬的骨头汤,你趁热快喝了,都说喝骨头汤补筋骨伤。”
白少流:“我又没伤着骨头,只在皮肉。”
庄茹:“那倒也是,我明天给你炖肘子汤吧,连皮带肉的。我看你今天在地上走路很正常了,伤好的很快呀?”
白少流:“是很快,待会医生来查房,我要求明天就出院。”
庄茹:“那么着急干什么?我听说河洛集团给了你一个月的假。”
白少流:“我要去马场,就算坐轮椅也要去一趟。”
庄茹:“就算你能走路了,也不能骑马呀?去马场干什么?”
白少流:“不是去骑马,是去看望一头驴。”
……
“小白,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还拄着根拐杖。……等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神宵雕!”白毛在马厩里见到小白,就像见到救星一样蹿了过来,神念中传来的话语才。。。。。。说到一半,突然又退后一步惊问。
小白正传 032、追前尘人间跋扈
白少流见到白毛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前几天受伤了,一直没有来看你,你怎么会认识神宵雕?哦,我忘了你前世的前世那头驴应该见过,真是够奇怪的!……不对呀,你不应该知道它的名字。……咦,白毛你也和以前不同了呀,你和我的意念交流怎么变的这么清楚?简直和读报纸没什么两样!”
趁着白毛发愣,小白自言自语说了很多,过了半天白毛才问:“五岁的事情,你还记得?”
白少流:“原来忘记了,前几天突然又想起来了。那年有个老中医在我家院子里给人治伤疤,用的就是这样的刀,当时还放了你的血。……你怎么知道它叫神宵雕?”
这一句话把白毛郁闷坏了,按照“人”的状况就是脑袋里短路半天,又过了半天才说:“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的?”
白少流:“一位同乡送给我的,我买了他三万块钱的药。”
白毛:“什么同乡能送你这种东西?”
白少流:“就是卖药的同乡呗,他姓梅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对这把刀这么感兴趣?上次你说有事要告诉我,现在我来了就快说吧!”
白毛的鼻孔里呼呼出了两口热气,神念中传来的话语竟然也有喘气的意味:“我当然认识,这把神宵雕由万载沉银所炼,是我亲手炼化万载沉银的精华使它成为法器的材料。”
白少流:“你?驴子会打铁?再往前世你是银匠铺子拉风箱的?法器这个词我以前好像听说过!万载沉银又是什么东西?”
白毛:“三世之前,我也是人不是驴。这支万载沉银是海南派送给正一门掌门人守正真人的礼物,我当时就是海南派掌门人。守正真人估计想按照正一门镇山之器雷神剑的样子重新打造一件法器,可是最终发现不能完全成功,就干脆将万载沉银炼化成这一支神宵雕。……我万万没想到,你五岁那年,那个老杂毛亲手用神宵雕刺我之血。”
小白伸手挠着后脑勺:“老杂毛?你怎么骂人?那时候你不已经是驴了吗?难道你说金爷爷就是什么守正真人?……我的头有点晕,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能不能慢慢说?”
白毛叹息一声:“说来话长啊,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想请你帮的忙也与此有关。”
白毛正在感慨,马场的王总走进来了:“白先生来看您的——黑驴?要不要出去溜溜,腿上有伤就不要骑马了。”现在这位王醒经理对白少流客气多了,自从前天黑龙帮的八大金刚被绷带包的像木乃伊一样推到白少流的病房里,又排队给推了出来。一天之间白少流的“大名”威震乌由黑白两道,所有人都认为那是白少流干的,洛兮的这位保镖真的被传为了“乌由第一高手”,这次不是吹捧!
白少流:“我就去草坡那边溜溜驴吧,跑道就不用准备了,白毛跟我走。”说完话领着驴走出马厩,也不配鞍缰溜溜达达就走到马场一侧小山下的草坡处。白少流边走边问:“白毛,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就当故事讲吧,你慢慢讲我慢慢听,听完了我还有事想请教你。”见四下无人,小白也不再费劲的用意念交流,而是直接开口说话,让驴在心中回答。
白毛第一句话就是:“小白,你相不相信我是天下第一高手?”
白毛这句话问的非常严肃认真,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头驴的脑袋里冒出这个念头,小白忍不住就想笑:“说你是天下第一驴我肯定信!……我不打岔了,你别问我,先自己说吧。”
白毛很:“现在当然不能这么说,但想当初我确实是天下第一高手。我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今天就告诉你一个大概吧……”白毛开始讲它的故事,其中有很多内容小白闻所未闻,几次想打断询问都忍住了,先等它把一切都说完吧,看样子这头驴已经憋了很久了。
白毛在成为毛驴之前当然不叫白毛,前溯三世他是一个人,自幼在志虚国终南山中长大,是一个叫终南派的修行门派中最出色的修行弟子。因为结交一名妖女,竟为师门所逼。他被迫无奈将妖女打下山崖,却暗中留情没有杀她,并用内劲阻她下落之势以期能保一命。此后七叶继续留在终南派修行金丹大道,在受罚关闭三年中,修为精进道法大成,甚至超越了中南派世传道法中的最高境界。
终南派中再无对手,师传道法也到尽头,继续修行需要个人领悟突破。既然如此,七叶也没有留在终南派的必要,因为当年之事也不愿再受终南派的门规束缚,于是离开终南出走江湖。游历之间多有奇遇,不仅自悟大道修为更进,而且得到了世间丹道第一大派正一门的道法“三十六洞天”的心法与口诀。
既得高深道法,又结合自己的感悟,寻福地潜心修行,七叶成为修行界年轻一代修为最出色的弟子。在修行界各大门派六十年一度的宗门大会中,七叶一鸣惊人斗法夺魁,成为那一代弟子中的天下第一人。七叶有如此成就,就连原来的师门终南派也觉得脸上有光。七叶顺水推舟与终南派冰释前嫌,虽未重回师门,但承认了自己终南弟子的出身,见终南长辈当持弟子礼。这在修行界又一度传为佳话。
宗门大会后半年,天下修行各派还将再聚会一次,称为三山会,与宗门大会一样都是六十年一度的盛事。就是在这半年之间,七叶做了三件大事威震天下。
第一件事发生在当年深秋,江湖传言昆仑第一修行洞天忘情宫的主人天月大师,也是修行界辈份最高的一位前辈羽化登仙,留下一座无人的仙府忘情天宫以及秘籍、神器、灵丹无数。天下修行人各怀目的来到忘情宫外三梦峰下的浮生谷中,从浮生谷到忘情宫需要登上三梦峰的一线山路忘情天梯。恰在此时出现了一位少年,手持黑如意自称忘情公子,是忘情宫天月大师唯一的传人。他堵在忘情天梯前不让任何人上山骚扰忘情宫。
各大派的前辈高人讲事理举止稳重,没有贸然前进,但也一批又一批人不断闯关。忘情公子也不客气,不惜犯天下众怒出手,打了个落花流水全部挡了回去,其修为之高超竟不在当世任何一位高手之下。等各大门派汇齐,正一门守正真人的两位高徒和曦、和锋真人率领弟子也到了,各派掌门这才上前问话。恰在此时三梦峰上仙乐传来,天月大师派了一名待者下山向众人说明情由。
原来天月大师并未飞升,江湖所传都是谣言,而忘情公子确实是天月大师唯一的传人,但已在数年前离开忘情宫。这件事比较蹊跷,以至于几年后大家才逐渐想明白,天月大师当时有召回唯一的传人忘情公子传忘情宫大位于他的想法,这件事是个考验。天月大师并没追究各大派聚集浮生谷之咎,反而送下三件神器赠与天下人,至于谁能取走那她就管不着了。
浮生谷中有上千修行人,可神器只有三件,天月大师就算不亲自责怪,这些人恐怕自己也会打个头破血流。幸亏有正一门两位高人镇压在场次序,并与在场各大派掌门商议,不可混战只能各门派出代表斗法切磋以定神器归属。于是忘情宫外浮生谷聚会变成了一场斗法夺器之会。天月大师送三件神器下山,忘情公子却想耍赖,。。。。。。一件也不想别人拿走。他亲自出手夺回一件,又撺动忘情宫下山的侍者云中仙出手夺回第二件。
等到第三件最重要的神器“呈风节”争夺开始时,按规矩忘情公子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再出手争夺。他却暗中另有安排,不知用什么诡计说服芜城九林禅院神僧法海下场夺器。法海神僧一身大神通名震天下,六十年前的宗门大会上就曾经斗法夺魁获得天下第一的称号。当世之中除了大宗师守正真人、葛举吉赞活佛之外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他一下场立刻无人再出手与之争夺,眼看忘情公子的诡计就要得逞。偏偏这时七叶赶到了。
七叶出面要向法海神僧请教切磋,这下场面就热闹了。法海是六十年前的宗门大会上各派弟子斗法第一,而七叶是当今的宗门大会斗法天下第一,这是一场跨越六十年的颠峰之战。这一战的结果出乎很多人意料,七叶受了内伤,手中的成名法器赤蛇鞭也毁了,但却险胜法海夺走了呈风节。
忘情公子一看七叶拿到呈风节当时就急眼了,竟提出要用天下第一奇药九转紫金丹将呈风节换回来。七叶当场拒绝了,由此与忘情公子结怨。因为呈风节是忘情公子继承忘情宫的掌门法器,没有拿到呈风节他回不了忘情宫。但是七叶夺器合情合理,忘情公子纵然心中有私怨也无可奈何。
忘情宫之会让两个人名扬天下,第一个就是忘情公子,他虽然年幼,但以修为和辈份论也足以成为修行界当世三大宗师之一。更出彩的是七叶,他成为了修行界年轻一代的表率,声望一时鼎盛。忘情宫之会不久,七叶做的第二件大事,让他离世间颠峰的目标越来越接近。
七叶夺取神器呈风节带伤而去,竟有一居心叵测的前辈高人想趁机在暗中害他谋夺神器,此人就是修行大派玄冥派的掌门抱椿老人。抱椿老人率一众弟子暗中追杀七叶,直到几千里之外。结果七叶奋起神威反击,当场格杀了抱椿老人与他所率的五名高手,不退反进又回追到玄冥派的根本所在琼崖道场。七叶没有追究玄冥派其它弟子,而是在祖师殿前义正严词痛斥抱椿老人伪善无行的真面目,也为玄冥派弟子遇师不淑感到惋惜。
玄冥派众弟子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七叶诛杀败类问心无愧,同时也被他的神采风度以及高超修为所折服,其中大半愿意痛悟前非改投在七叶门下。七叶也不矫情,顺应众望所归就夺了玄冥一派的道场,另立海南派。七叶另立海南派之后,又做了第三件大事。
七叶升座海南派掌门,当即下令改革戒律、开放宗门!天下无门无派的江湖散人只要肯投身海南派,七叶一律有教无类传以高深道法。如此一来天下修行散人甚至一些小门小派都蜂拥而至投身七叶麾下,短短时间内海南派成为了修行界实力最大的门派之一,甚至隐约超过了千年以来的修行第一大派正一门。七叶不仅被认为是当今修为第一,而且拥有修行界最大的势力。
三件大事做成,七叶的雄心万丈,他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冲破修行界的戒律藩篱,放神通手段于人世间,掌握乾坤君临天下。此非人一之力可成,要收天下人心恩威并用,他打算在这年冬至的三山会上登高一呼,集合自己的势力修改修行戒律,成为扭转千年风气的第一人。只要此事成功,七叶将登上人世间的颠峰。
可是在这一届三山会上有人却针对七叶用起了荫谋手段,那就是与七叶私怨极深的忘情公子。他先是挑唆同伙石小真人找海南派闹事,等七叶出面平息事端时,忘情公子利用自己大宗师的身份出来说话,邀请他在天下同道的演法会上一同论道斗法。等到了演法之时,七叶本已准备一番慷慨陈词,届时自有响应之人号召天下一举成功。可是忘情公子如小丑般一番胡搅蛮缠,论道斗法平分秋色,让七叶没有机会一展抱负。
七叶意识到自己要想冲破束缚舒展人生大志,首先就要彻底战胜处处与他为难却又代表很大一片保守势力的忘情公子。在三山会上论道斗法结束之后,七叶当场约定半年后两人来一场真正的斗法一定要决出高下。忘情公子答应了,时间定在第二年的太荫历七月十五,地点在芜城的昭亭山颠。
三山会后七叶闭关半年,修成了金丹大道无上神通阳神化身五五,手持呈风节满怀信心来到昭亭山一战。忘情公子也真是了得,以神器七情钟借十万荫灵呜咽的怨念,弹出七情分伤之音接连斩灭七叶的阳神化身十四。但是七叶最终以大神通法力破了他的七情分伤,并且当场击毁了七情钟,这一战应该是七叶完胜。可最后却发现忘情公子早已经布下了埋伏,早就准备作弊等待七叶上钩。
忘情公子提前暗中借用另一件神器青冥镜运转昆仑九千里山川之力,困住了七叶不让他走。然后他对七叶说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他不是人,而是错入人间生而为仙的仙人,在人间没有半点法力,却可以借天下一切神通。今天来根本不是为了斗法,就是要杀他报私怨!七叶的修为已经达到不死不灭的阳神化身境界,就算忘情公子能引来天劫也不能保证一举斩灭他的所有化身。
结果忘情公子用了最歹毒的办法对付七叶,他施展能借一切法的神通,竟然喝破了佛门五衰,消尽七叶的福报强行将他打入轮回。不仅杀了他这一世,还施展人间没有的仙术诛心锁捆住了七叶的元神,让他世世为驴不得解脱。其手段之狠毒令驴发指!这一战的结果是忘情公子杀七叶夺回呈风节。至于以后的消息七叶就不知道了,因为他成了一头驴,在驴棚里没人会告诉他修行界的事情。
这便是白毛从前的故事,等它说完了天都快黑了,小白听了个目瞪口呆。其实白毛告诉小白的这个故事与三少和尚告诉清尘的那个故事基本上讲的是同一回事,但是不同的人讲出来细节和立场也会有所不同。白毛与小白讲故事用的是心念交流,也无所谓撒不撒谎,只要说了出来就是它真实所见与真实所想。虽然其中过程有很多忽略,但大体事情还是讲清楚了。
听的时候小白一直想提问,但听完之后却又没法问了,这个故事处处都是疑问,每一处都是匪夷所思。要是相信吧简直太荒唐了,要是不信吧这又根本不是撒谎!他想了半天才问出来一句:“我天天也读书看报,世上发生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小白正传 033、锁诛心人何以辜 034、豪门事人叹险毒
白毛白了小白一眼:“你不是修行人,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事,这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如果当年我成功了,可能这些就不是秘密了,可惜呀!……小白,你不相信吗?”
白少流:“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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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答的这么干脆,那头驴反而意外了:“这样你就全信了?”
白少流:“没法不相信,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实话,虽然不是很详细。而且我也见过很多神奇的事情,包括你这头驴。如果世上有驴会说话我都遇到了,再有个把神仙也没什么稀奇的。”说完了还伸手拍了拍白毛的屁股,叹息道:“白毛,你好可怜!不过你也别伤心,以前你是天下第一人,现在你做了驴,也是天下第一驴,我就没发现别的驴会说人话的。”
白毛闻言前蹄一软,差点没有跪下去,恼怒道:“小白你什么意思?存心气我是不是!”
白少流:“不是不是,白毛你别误会,你现在的样子和你说的故事反差太大,我总严肃不起来,不和你开玩笑就是了!……你说有事找我,是想要我帮什么忙吗?你还有什么家人朋友想托我打声招呼吗?”
驴也沉默了,半天之后抬驴头眯驴眼望天,茫然道:“我没有什么家人朋友,自古以来成大事者都是孤家寡人。”
小白感应到“孤家寡人”这四个字从驴脑袋里传来,忍不住又想起白毛也是马场里唯一的一头驴,但他很厚道没有说,而是问道:“白毛你也别太难过了,现在不是还有我这个朋友吗,那你找我什么事?”
白毛:“你天生特异,根器福报都是极好的,找到你这样一个人很难得。我想把我平生所学传授给你,你也将成为傲视天下的高人。”
小白来找白毛本来就打算请教它有什么方法可以获得神奇的力量,这还没开口白毛已经说出来了,而且语气中带着肯求之意。小白赶紧道:“好,好,好,我来找你本就是为这件事,我最近发现自己的太渺小,有很多想做的事做不好。……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白毛:“当你获得无上大神通之后,帮我解了诛心锁,然后杀了我。”
白少流吓了一跳:“杀了你?”
白毛有些得意的笑:“你杀了我不过了结驴的这一世,我神识不灭可以托舍重来,只要解了诛心锁我就可以重新做人。”
白少流:“做人之后呢?”
白毛:“做回人再说吧,一步一步来,这三世为驴我已经受够了!”
白少流:“你教我,然后我学会了去解那什么诛心锁。你有那么大本事,为什么自己解不开呢?诛心锁倒底是什么锁?”
白毛:“你能抓着头发把自己从地上提起来吗?我现在元神被捆,所有神通根本无法施展,就算想借这个驴身修行都不可能。……其实就算我重新做人之后,如果不是夺真人炉鼎代之,而是托舍重生的话,也不能立刻恢复法力的。但是神识仍在,所有修行道路印证于心不会再有疑惑和歧途,从头修行自然一日千里远胜旁人,想恢复往日修为用不了多少年时间。”
白少流:“等等,你先说诛心锁怎么解?我多长时间能学会?”
白毛:“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心中有万千妙法根本无法施展,但我可以教给你,你能学多少就学多少,慢慢试就是了。我会随时指点你的,想我七叶也是开宗立派自成一家,自悟大道修为精进,就不信解不了这诛心锁。”
白少流:“行,就这么办吧。你帮我,我也帮你!……白毛,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白少流的语气不善,白毛也有所感觉退后一步问道:“你又要打我什么主意?”
白少流:“就像当年的老中医金爷爷一样,放点驴血。”
白毛:“你想干什么!”
白少流:“做药引,给别人治伤。”
白毛:“怎么都打我的主意?……我堂堂七叶,怎可受此欺凌!”
白少流摇头道:“你可不能这么想,你刚才还要我最后杀了你,这驴身你是要放弃的,何必不趁现在做点有用的事呢?取血是为了帮别人,又不伤你性命,我不会多取的,每次只取一杯,你应该可以的是不是?”
白毛:“你要配金疮断续胶是不是?这药我知道,用本人的鲜血最好。”
白少流:“我那位朋友伤疤太多,身体也不是很壮,放她的血做药引恐怕不行。”
白毛:“怎么不去找别的驴?”
白少流笑了:“你是驴,别的驴就不是驴了?我这么说话你别不高兴,虽然你前世为人的时候很厉害,但你现在确实就是我养的一头驴,而且比世上所有的驴生活都好,是按名贵赛马的待遇照顾你的,还不用骑你去参加比赛。……每个月在你身上花的钱比乡下人家一年的收入都多,虽然这钱是洛小姐付的,但人情是我来背的。我是她的保镖,如果有什么事这份人情我是要拼命来还的。……我不可能再找几头驴像你这样养在马场里,养你这么一头驴已经很过分了,你听明白了没有?”
白毛神念中一声叹息,有了英雄气短之意:“我听明白了,你就是要放我的血!什么时候?现在吗?我有一个条件,不许用那把神宵雕。”
白少流:“不用这个就不用,我还有一把小铲子也是很锋利的,而且我下手很快不会让你觉得太痛,也会给你准备好金疮药。……今天看你心情不好,就算了吧,下次再用你的血,第一次就先用我自己的血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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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一愣:“你自己的血?”
白少流:“是啊,先用我自己的血,但我不能用太多伤了身体。你比我重一倍还多,天天养身体又不用干别的工作,所以大部分还是想用你的血。我是拿你当朋友才和你商量的,否则我就拿你当头驴,放血还用打招呼吗?”
白毛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想些什么又没想的十分明白,像人那样微微点了点头:“既然你要这么办,那就这么办吧。……现在我有事要问你,和我的意念交流现在已经达到神念相传的地步,你最近有什么奇遇吗?告诉我,我能看出来你有变化。”
白少流:“对,一见到你我就感觉到了!现在听你说话十分清楚,就连你想表达的哪一句话用什么词句我都能感觉出来。”
白毛:“我用的本来就是神念,对于听见的人来说,要么修为高超达到声闻智慧境界,要么精通他心通共情之术。你所具他心神通是天生的,但却不可能达到声闻这种境界,除非另修法门。告诉我最近都学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奇事?”
白毛的话小白听懂了一半,但大意他是明白了,仔细想了想说道:“我最近学了八卦游身掌……应该和这个没关系。对了!有人教了我一。。。。。。套形神相合的心法,我一直在练,感觉很不错耶!前天我好像又经历了另一种境界,居然眼前开光看见小时候的事情了。”
小白也不隐瞒,将清尘所授那套形神相合的心法以及自己的习练体会,还包括那天晚上突然定境中重现童年时光的详细过程都告诉了白毛。白毛听完之后低头又沉默了半天,这才说了四个字:“回魂仙梦!”
白少流:“什么是回魂仙梦?”
白毛:“坐忘之初,五官反摄,由静而明。若心潜追念而无杂思,能现追念所忆,此心法称为回魂仙梦。其关节处在于执念强烈却在无意之间,极难掌握!……你这套形神相合法门是最纯粹的涵养筑基功夫,你自己能够达到形神相安一体的境界,足见根器难得心性更难得。你能在无意中暗合心法,所以触发了回魂仙梦。”
白少流:“什么心法?”
白毛:“我刚才所说就是心法,此法的口诀甚为繁杂,但叫我说出来就是简简单单八个字——纯思杂滤,静而后执。”
白少流:“你真厉害,什么都知道!”这次他是真心的佩服白毛。
白毛:“如果我都不知道天下恐怕就没几个人知道了,不过是把戏一样的小法术。”
白少流:“小法术?那你还说极难掌握。”
白毛的情绪变的畅快起来,以指点的语气道:“这是两个概念,小道也可能很难,比如杂技团的那些把戏,不用御物之法头上顶十个八个杯子,修行高人也做不到。此法之难难在执念不消却又归于无意,你若刻意寻找前尘忆梦反倒施法无功,出家人常用此法修磨心性。你无知中偶尔一次功成,要想次次功成随心所用达到还转自如境界,恐怕还需修行。”
白少流连连点头:“对,对,对!我昨天夜里又试了一遍,看看能不能想起别的事,结果怎么也想不起来,反倒以前那种形神安定的状态都找不到了。”
白毛:“这就是有师传承与无师自通的区别,你还没有到自成一家的火候,所以要和我学。”
白少流:“你想教我什么呀?”
白毛:“天要黑了,你先回去吧,三天后,不,七天后再来!”
这头驴今天很有意思,刚开始见到小白时是一头郁闷之驴,因为他等的时间太久了。等他开始讲故事的时候,不自觉间又成了一头飞扬之驴,沉浸在光辉岁月的回忆中。讲完故事和小白对话时,又成了渴望之驴,它非常迫切的希望小白能学会它的法术最终能帮它解了诛心锁。等到小白和它商量放血的事情,白毛一度从愤怒之驴变成思考之驴,到最后讲到法术,白毛完全在苦苦深思。也就是小白的心通共情术神奇,才能把这头驴的心态体会的这么直观。
“为什么要七天后?”小白问道。
白毛晃了晃脑袋,抖掉了鬃毛上飞落的一只甲虫,沉思着说道:“修行讲究因器施术,因人传法。我胸中纵有万千沟壑,上山的路你也只有一条。你的情况我已经清楚,给我时间好好想一想该如何教你,修行虽无捷径,但弯路死路却是很多,我想让你少走弯路。”
驴子此时已是一派大宗师口吻,竟不自觉中感染了小白,小白不再觉得搞笑,反而有点肃然起敬了。他连声道:“谢谢你费心了,我七天后再来看你!我给你带好吃的来吧,花生米要不要?”
白毛瞪他一眼:“我虽是驴身,但岂能贪你口腹之欲的好处,我教你修行并没有别的目的,你怎么把我想的跟凡夫俗子一样?”
白少流笑了笑不再与它争辩,白毛刚才话说的很认真。不过它心中的情绪让小白联想到自己把那二十万给罗兵时,罗兵当时的感觉是一样的。那钱收买不了罗兵,但罗兵拿了钱也挺高兴的。花生米打动不了白毛,但下次自己带花生米过来,白毛也不会不高兴。
将白毛送回马厩,告辞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小白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拿着神宵雕问白毛:“你说这是一件法器,到底怎么用啊?”
白毛头也不抬很不屑的答道:“你现在问了也白问,你就当支袖剑用吧!”
小白无语正准备走,白毛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小白,你站住!忘了问你的腿伤是怎么回事,什么人伤的你?”
白少流:“有人行刺洛小姐,我是保镖我就受伤喽。”
白毛:“话从你嘴里出来怎么就变得这么简单?我看你的身形步法,在常人当中也是一流高手了,那么能伤你的人绝对不是剪径小贼。豪门子弟遭遇这种高手袭击,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恐怕比你想的要复杂。”
白少流:“你什么都能看出来吗?连我的身形步法?”
白毛:“我在终南派刚入门时也是武道双修,但武学一道受我身体所限无法演示很难传授,不过看来你拜的师父还不错。……你能知人心这很好,但是你不懂世间权谋,现在又卷入豪门内争。以后恐怕会遇到不少事,如果有事你不明白可以来问我,我能教你的不仅仅是修行法术。”这头驴看出了凶险,却没有象庄茹一样劝小白抽身而出,因为小白一旦离开了洛兮,白毛自己恐怕就不能在马场里容身了。
白少流:“谢谢你,你真是太关心我了。”
白毛:“我也不仅仅是关心你,如果你不小心让人给灭了,我找谁解诛心锁?”
……
小白离开马场回家,白毛告诉他七天之后再来。罗兵给他的假期还有半个多月,他准备在这一段时间先试一试“金疮断续胶”的效果,然而还没等他放血调药,就不得不提前销假回到洛园。因为洛家出事了,洛兮异父异母的“哥哥”黄亚苏成了植物人。这个黄亚苏最近出门很小心,在路上一直坐防弹轿车,但还是出了车祸。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天黄亚苏带着两个保镖坐着防弹轿车从远郊的高尔夫球场打球回来,这是他半个多月来第一次出远门,结果就遇到了意外。轿车从高速公路出口处下来,转弯时有个违章,好巧不巧有一辆重型翻斗卡车驶过正撞在轿车的侧面,速度不快力量却很大,轿车冲出了公路,打着滚翻下路边的山坡一直落到沟底。
救援人员赶到时黄亚苏还是清醒的,不断拍打车体向外面呼救。但是车门已经变形打不开,而防弹轿车的车体十分坚固普通的救援工具撬不动,直到消防队带着特种切割工具赶来才把黄亚苏从车里拖了出来,当时人已经昏迷不醒。送到医院全力抢救,呼吸心跳等生命特征是抢过来了,但是大脑已经没有反应。医生已经诊断他是脑死亡,按照国外的医学标准这个人已经死了,但在志虚国还不能断定是医学死亡,停不停止生命维持系统需要家属同意。
黄亚苏的母亲艾思在山魔国接到消息当然不能同意,当即要求医院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黄亚苏,哪怕只有空幻的希望也要等他有一天能够醒来。在山。。。。。。魔国已经逗留很久的洛水寒与艾思夫妇这一次终于要起程回国了,他们明天就到。出了这种事情河洛集团上上下下的气氛都变得莫名的紧张,罗兵也不敢大意,这天洛兮要到医院看望黄亚苏,罗兵把已经出院的小白又叫了回来。
小白又一次见到洛兮的时候,觉得她稍微瘦了些,又稍微长高了些。当然这有可能是错觉,来自于他感应到的洛兮情绪变化。洛兮的心里有些矛盾、有些伤心、有些惋惜、也有些愤怒,这些都反应在脸上显得有些抑郁。在一个十六岁花季少女的脸上出现这种抑郁的表情,小白看了都有点心痛。洛兮看见小白第一眼就上来抓住他的手:“你的伤好了吗?全是因为我,连累你受这么重的伤。”
白少流尽量轻松的笑道:“我的腿没事了,现在参加奥运会都没问题。洛小姐也不用向我道歉,要怪就怪那些要害你的坏人。”
洛兮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家黄哥哥受伤了,医生说他可能要成植物人。”
听洛兮的话,小白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很遗憾但不是迫切的想去看望。小白随即就猜到了——暗中布置陷阱害洛兮的人就是黄亚苏,而洛兮自己心里也明白了。小白第一次遇见黄亚苏就是那天晚上坐街边被他误以为算命先生的那次,后来在河洛集团又见过几面,黄亚苏不认识他,而他对黄亚苏也没什么好印象。小白想了想也只说了一句话:“那就去医院看看他吧,在洛夫人回来之前。”
黄亚苏真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虽然医生没有把他送去太平间。小白第一眼看见他就明白这个人醒不过来了,因为他的心念感应中这个人是空的,一片空空荡荡,无论是睡着了还是正常的昏迷都不会是这样。这种情绪中空的感觉小白曾经见到过一次,那就是清尘在他家疗伤时半夜静坐,小白以为她死了还吓了一跳。现在见到真正的植物人黄亚苏才知道其中的区别——清尘当时给他的感觉是一片空灵,而黄亚苏现在给他的感觉是一片死寂。
洛兮在病床前站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到最后还是小白轻轻的拉住了她的一只手,将她牵出了病房。这是小白第一次主动拉洛兮的手,她的手软软的有一点点凉,小白一直就这么牵着直到出了医院上车时才松开。
回到洛园后天色还早,小白被罗兵叫到了一间守卫值班室,关上门显然是有话要说。没等罗兵说话小白先开口了:“总爷,你干的?”
罗兵:“小白,这句话你不该问。那是正常交通意外,大卡车没有违章,黄亚苏的司机负全责,就算志虚国秘勤局来调查也是这个结果。”
白少流已然明白了,心中有了一丝寒意同时也有一丝莫名的快意,他问罗兵:“还记得婚礼上出的事吗,在酒店后门停车场有一辆大卡车冲出来要撞洛小姐的车。”
罗兵:“记得,当然记得,真是报应!”
小白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黄亚苏的司机和两个保镖都受了重伤。”
罗兵抬起头直视小白的眼睛:“那天,你也受了伤!”
罗兵只说了一句,小白也全懂了。车祸是罗兵安排的,他一直在设计黄亚苏终于找到机会下手了,用的方法竟然是黄亚苏曾经用来对付洛兮的那一招,黄亚苏的司机和保镖不可避免受连累。就像婚礼上的那次,如果小白上了轿车卡车也撞了上来,那么除洛兮之外,罗兵、顾影、小白也会跟着倒霉。从某种意义上他们是整体利害捆绑的另一方,就算不想伤及旁人,罗兵还是不得不这么做的。
小白突然想起了清尘,清尘也隔着防弹轿车杀过人,不过她的本领高超紫金枪破窗一击而中。假如是自己呢?自己如果也有那么大本事会不会去杀了黄亚苏?说起来杀人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但假如那样去杀小白觉得更“好”,至少可以少伤三个人。
小白正在胡思乱想怎么杀人,罗兵恰好问到这个话题:“你有没有杀过人?”
白少流:“我?没有!”
罗兵:“我有,我以前当过侦察兵、特种兵、特别行动队员,不止杀过一个人,还亲手割断过别人的喉咙。……有些事到了不得不做的时候,想太多也没有用。有更好的办法当然好,没有更好的办法也一定要做。如果黄亚苏还活着,下一个死的可能是你我。”
白少流点了点头没说话,意思是认可了罗兵的道理。罗兵接着又道:“今天和你说这些,是真心话。你这个人很不错够义气,但毕竟还太年轻。明天洛夫人就要回来了,我怕她看见儿子这个下场会孤注一掷撕破脸皮,洛小姐有危险,你也就有危险了,所以以后遇到状况做事要果断,人要有好心也得有狠心才行。……唉,真希望这个世界太平无事。”
罗兵提到了洛水寒的夫人艾思,小白有些疑问的问了半句:“那洛夫人……”
他的意思是你怎么不想办法把洛夫人也给做了,这样不是彻底没麻烦了吗?但这句话小白不好说出来,自己想到都觉得有一点不应该。罗兵当然懂了,淡淡的笑了笑答道:“如果这世上除了洛兮之外还有一个人让洛先生不忍心的话,就是那个妖女人!没有她也就没有河洛集团,更没有洛水寒的今天。……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这么大的河洛集团产业,洛兮又怎么会碰见这种事情?世事都是连环套啊,说不清说不清。”
小白对艾思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个女人曾经在困境中救过洛水寒,对他的事业也有过很大的帮助,是个非常有能力、有手腕、也有背景的女人。罗兵的话有点转圈,他说不清,小白听的也有点想不明白了。甩了甩脑袋暗道——管他那么多,保护好洛兮就行!现在不是有头驴帮忙吗,既能教功夫又能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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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水寒与艾思回来之后就直奔医院去看望黄亚苏,洛水寒怕洛兮“伤心过度”特意叫她留在洛园不必陪着一起去了。小白担忧中的冲突和危险没有立刻来到,因为艾思一回国主要的精力就放在黄亚苏身上。理论上来讲黄亚苏已经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但是新闻报道和民间传闻中总有一些类似的奇迹发生。艾思有的是钱,她愿意花大把的钱去买回一丝奇迹的希望。
这一段时间艾思四处寻医问药,到处去请各路医学名家甚至江湖术士来给黄亚苏“看病”。洛水寒也顺水推舟,给她介绍了好几位据说是有国际声望的医学专家,这些专家都告诉艾思:“奇迹发生尽管渺茫,但也并非不可能。”这个念头把艾思给牵住了,一时之间还没有精力去管别的事情。
但洛水寒却很忙,他一回到乌由市就做了三个重大的决定,都与洛兮有关。第一个决定是不再兼任河洛集团总裁的职位,做为董事局主席插手过问的事情也不多,将大量经营事务都交给了他的多年好友新任总裁李志东。第二个决定是几乎用命令的方式要求以后河洛集团重大的经营决策会议,洛兮都要列席。她可以不发言不参与,但必须坐在那里旁听。
第三是趁着寒假就要到了洛兮干脆不要去学堂,而是开始学习两门最重要的课程,顾影教洛兮的其它课程包括骑术都停了,专门教这两门。这两门课程一门是奇门数术,另一门的名称很怪,叫作“力量的唤醒”。由于洛兮经常要去河洛集团“开会”,顾影干脆把她的教室放在了河洛集团总部洛阳大厦中,罗兵专门安排了半层楼的地方。
洛兮要列席会议,小白就要跟着出席,因为他是随行保镖,就算洛兮在洛阳大厦中他也得跟着,这是以前没有的情况。还好白少流有一个“高级助理”的身份,所以在会议上有个座位。小白第一次参加的是河洛集团的临时董事会。长长的会议桌最尽头的中间坐着洛水寒,他右手边侧面第一。。。。。。个座位上坐的是总裁兼董事李志东,而左手边的第一个座位上坐的是洛兮。
洛兮的座位本来应该是艾思的,艾思是河洛集团第二大股东也是董事之一,可她今天没有来,而洛水寒没有让座位空着,反常的安排给洛兮。小白的座位也很特别,是紧挨着洛兮的左手第二张椅子,不清楚情况的还以为他是多大的人物呢。
这一次会议讨论的是河洛集团下属控股子公司康然医药公司开发的一种新型试剂投放市场的议题。这种医用试剂用于血掖检查,仅需要两毫升血掖就可以检查出包括恶性肿瘤在内的多种疾病,时间短准确率极高。以前市场中出现的同类产品都因为准确率的原因没有推广开,这一次康然医药的新型试剂在技术上取得了重大突破,产品拥有广阔的市场前景。当然公司也为此投入了数年的研发时间与巨额资金。康然医药是一家上市公司,这个消息一经公告,各评估机构立刻调高了该公司的收益预期,股价也是一路飚升。
然而就在新产品上市后不久,市场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同类产品,由一家小公司里奥医药生产,其品质与康然医药的产品几乎完全一致。更要命的是,康然医药的血掖试剂出厂价每支二十元,而里奥医药的试剂每支出厂价仅有五元!情况不得不让人怀疑有技术窃密的可能,调查并不复杂,该公司现在的技术负责人就是原康然医药的研发负责人成辉。
血掖试剂项目本来是由两个人负责,黄亚苏负责资金,成辉负责技术。然而项目进行到一半时成辉却离开了康然医药,他是一半被逼走一半被气走的,因为和黄亚苏闹翻了。成辉的女朋友很漂亮,在一次聚会上让黄亚苏看上了,后来又不知用什么手段搞上了床。成辉知情后离开了康然医药不知去向,也放弃了康然医药给他的重金股权激励许诺。
康然医药另有技术专家接手完成了血掖试剂项目,产品刚上市不久,就发生了同类试剂事件。康然医药的负责人在会上汇报了情况,艾思和黄亚苏不在场,他对黄亚苏与成辉之间的事说的也很委婉,但所有的人都能听明白。气氛很严肃没有人乱说话,但是小白感应到有一多半的人包括洛水寒心里都有骂人的冲动——骂黄亚苏蠢材!
听完汇报后洛水寒不动声色的问法务部负责人:“法律方面的事情,你们认为可以怎样处理?”
河洛集团法务部部长,也就是在上次婚礼上被打断一条小腿的新郎王容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会议上是副部长发言:“事情其实很清楚,成辉离开康然医药时留了一手,带走了试验数据拷贝和私制的原始样本,里奥医药窃取了我们的技术机密与生产专利。真想调查也可以查明,但是取证需要时间,因此法律程序会比较漫长。对方的律师可以辩护是自主研发,就是这种辩论取证的过程都不能短了。我们打赢这场官司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最重要的问题不在这一点。”
洛水寒面不改色:“在哪一点?”
“志虚国的法律环境对保护知识产权很不利,尤其是医药行业。大量制药公司都在仿制国外产品,分别作为高价新药重复推出,现有的法律制度惩罚不是很严厉,因此象康然医药这种自主研发的项目在司法上很吃亏。……就算我们打赢这场官司,追究成辉的个人法律责任倒是很有把握,但是判决的赔偿可能远不够弥补康然医药的实际市场损失。……如果我们找第三方评估机构计算出实际损失让法院采信,也按这个数字判决,实际执行也有困难。对方公司的控制人完全可以来个破产脱壳,这在志虚国还很难追究。……总之官司很麻烦,理论上最后也能赢,但是保护利益很困难。”
洛水寒微微笑了笑:“那也不能不追究法律责任,重点是要当事人付出代价。你们去帮着康然医药办吧,按照程序该怎么就怎么办,取证工作一定要快,尽量不要惊动外界。……下面谈谈市场方面的问题吧,现在受到的冲击有多大?”这最后一句是问康然医药负责人的。
“对方出货量不大,也没有做太多的宣传,估计是生产能力还有限,现在康然医药的股价还在上涨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他们的产品没有巨额研发成本,因此在价格上我们无法竞争。现在我们的优势是知名度、营销网络、品质信誉,我采取的对策是提价,打算将试剂的单支出厂价从二十提高到二十五,增加经销环节与处方环节的利润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