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小东。你不是跟倩”
杰大声的问着，又再给小东打断了话
“我根本没爱过倩儿。杰，我们这类人能管得住自己心里的欲望么？其实你同不同意，我大可依着小洋的方式，跟你较力，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呢”
“你”
听到杰刚才恳求小东看顾我，却受制于自己所犯过的错，激动的无法说出话来，我几乎想哭了。为啥我要倒气，不看看杰的纸条究竟写过甚么？可是想起自己跟兆良爱火重燃，甚至打算一生跟着他，我怎能再次欺骗兆良？干吗我这么无能，连自己的爱情也无法把持，犹豫不决？
小东并没动怒，冷静的说下去：
“杰。要是情况倒过来，我想你也会这样做啊。何况你有求于我，我也一直对敏喜欢得紧。我算是给你面子，你同意，我才追求敏。敏现在可以爱任何一个男人，为啥这个男人不能是我怎样？”
“你根本就是乘人之危！”杰激动的唬着。
“杰。那你为啥要求我看顾小敏？嗯？还不是怕他落在人家手里？”
“你你早晓得敏是我的，我不害怕他落在人家手里才怪啊！”
听到杰冲动的声音，我热泪盈眶，却越来越不认识自己，心里乱的几乎要晕过去
“其实你到底对小敏干过些甚么，他会对你不揪不采了？”
给小东这样质问，杰完全无法回答。小东看到我双眼满布泪水，不住摇头，求他别这样逼杰，他轻轻亲了我一下，继续说：
“杰。你不跟我说，我还懵然不知，可现在你亲自跟我说你俩都这样了，就算我要追求小敏，我哪儿算是乘人之危了？”
“我们还没有掰啊！”
“你俩的我不管，只要敏这刻没想过要跟你一起，干吗我不能追求敏？”
“你”
二人顿了良久，才听到杰让我心里冷透了的一句话：
“好！我同意。我宁愿敏跟着你，也不想他跟着那个男生！不过你得要多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到杰对兆良这么痛恨，我黯然流下泪来，猛地觉得全是自己的错，错在多心，错在没爹，错在渴望同性的认同，错在长的矮小瘦弱，错在挡不住内心对男性的欲望，才会引出了这许多烦恼。而且我心里有股更强烈的念头，就是离开杰和小东，一生跟着兆良，因为今后在杰和小东之间，我晓得我无法得到内心的平静。
“好！一言为定，甚么条件？”小东喜孜孜的，彷佛再也没有烦恼，天都放光了。
“你别这么快开心，我虽然同意你追求敏，你以为敏一定喜欢你了么？敏要是明白一切，他一定会跟我修好”
“这点用不着你劳心。你说！甚么条件？”
“林村里你那个钟叔叔到底是甚么样的人？”
小东听到杰这样说，感到莫名奇妙：
“甚么我的钟叔叔？他只不过是我小时候村子里一个邻居吧了。”
“你不是说过你家人跟他一起走遍山头么？怎会不认识他的底细来历？”
“这可奇怪了”小东还没说完，杰便抢着说：“我额外的条件就是要你替我查一查他”
我越听越感到难受，我俩的事，干吗牵连到我干爹了？
“查他？”小东惊讶地问着。“对！他到底跟现在追求敏的那个男生有甚么关系。”
“甚么？我怎么查？那个男生姓甚名谁我也记不起”
小东看到我两眼泛红，快要憋不住哭出声来，他绷着双眉，向我摇摇头，紧搂着我。
“我跟他曾经共坐一席，他叫陈兆良。敏说他是拔箤男书院的毕业生。小东，我不管你用甚么方式，一定要让我晓得这个男生跟钟老头到底是甚么关系？”
“到底发生”
“你不用管我的因由。既然你跟钟老头这么熟稔，应该很容易查出来吧？”
“杰。你是故意阻挠我追求敏么？”
小东有点儿动怒起来。
“甚么？”
“敏曾经跟我说过，已经认了钟叔叔干爹了。你要我调查他干爹，是故意为难我么？”
“谁叫你跟他说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替我办妥这事情，你答不答应？”
我正想抢过小东的手机，问过究竟。你跟阿献上床，还要这样待我干爹？可是小东按着我的手，迅速便答应杰，挂了手机。
“小东啊！”我打了他胸膛一下：
“干吗不让我跟杰说？”
“说甚么暂时也不能让杰晓得你跟我在一起。”
“为啥？为啥啊？我不属于你，我谁也不要！”
小东看到我泪流满脸，忍不住把挣扎着的我，紧紧搂住
“敏。你冷静一下，好么？敏你想清楚，现在不是正好解决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么？”
“我我不要你你不是好人啊呜呜”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终于放声在小东怀里哭了出来。前几天明明决心要跟兆良一起，下午还不是感到小东始终有一天会跟我无疾而终？干吗又发生周折，干吗要拆腾我？干吗杰越来越横蛮无理了？小东害怕隔壁房间的同学听到，紧搂着我之余，也掩着我嘴巴
“敏。别哭好么？我没说过自己是圣人我坏我懂得自己以前对你很坏可是我不懂爱上你反而让你更痛苦”
“东我的心无法分出来啊”
“所以你宁可跟那男生了？”
我无法说话，只懂摇头哭着，满以为解决了自己的感情，可是越弄越糟，连小东也晓得我跟兆良走在一起，以他的脾性，他怎会让我安安静静的跟着兆良？反而让兆良烦恼起来
“敏我哪时候阻止过你继续跟杰一起了？除非你只爱杰，要是你对我还是有感情，跟我说发生甚么事情，干吗杰要我查钟叔叔吧别哭了好么？敏”
“我怎晓得啊”
我不住的摇头。小东再没说甚么，只是紧抱着我，吻着我的前额。好一会儿，我脑海里浮现着nile孤独无奈的表情，心里害怕自己最终跟它一样孤身只影
“我跟兆良早在美国认识了”
小东愣了愣，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杰也晓得？”
我点点头，推开了小东，背着他，坐到阳台旁，呆呆的活像作供的犯人，把自己的过去，跟他说了一遍
“所以杰不是我第一个男人”
“敏。每个人都有过去你用不着介怀”
“可是我最初以为你们只对我身体有兴趣我愿意以自己的身体换取年少时给奚落后同性的安慰和认同为了弥补伤害，我一点儿也不聪明谁对我好我总总是难以自制我傻得紧啊”
小东垂下头来，良久没作声。
“东你晓得我为为啥这这么痛痛恨你啊”我抽泣着说。
“敏。对不起我”
“你晓得我很崇拜你和杰因为我很想跟你们一样当个不拆不扣的男子汉可是我没得挑，像我爹一样我改变不了在你们当中我无法抬起头来”
“敏。我懂只是我也在挣扎干么自己心里会想着你我懂得太晚”
我擦了擦一脸无补于事的眼泪，转头瞪着垂头不语的小东：
“那你晓得我为啥对杰一往情深，他比你少一岁，却明白我的心境”
“敏你还没原谅我？”
我默默无语，自己也弄不明白到底是否把我俩过去的事，都放上这场恋爱游戏里，作为把弄小东的筹码，好让自己把过往的不快，内心的郁结找个释放的缺口。小东轻声再问了一次，走过来紧抱着我
“敏能让我们去掉这根刺么？求你别让我的挣扎白费了”
“难道你要我以后跟你俩这样拉拉扯扯下”
“敏。干吗你心里一定要跟着某个男人？”
小东有点儿动气地说，他一直极不明白我这种从一而终的小受心态，唠叨地继续下去：
“现在连杰也犯错了，难道你还是不明白男人对着让自己心动的人，就算不有所行动，脑袋里也会幻想着占有对方么？”
我懂。碰上刚哥的一刻，我已经懂得男人是无法给人掌控，因为“他”从脑袋至身心，本来就是不愿意受人掌控，反而爱操控，爱探险，从而得到一切掌握在手里的满足。人类要不是摆脱不了这心态，何来会有战争了？我愣愣的瞪着小东，无法回答。小东看到我紧瞪着他，一脸疑惑，放轻了语调：
“敏。你不是跟我说过，你自己也觉得心里无法抑压情欲，不就说明我们男生，无论是正常还是同志，与生俱来就是对性充满欲望么？你无法叫男人替你守着身体，自己也无法为男人守着或许你现在还觉得杰是可信的，可你想想他现在的生活圈子来来去去都是学校，才会对你许下甚么承诺，待他上了大学或者出来干活儿，接触的人多了，谁敢说他不会背着你犯错？不过，你想想现在是甚么个年代了？”
给小东说了一通，可每一句都是当头棒喝，又似是疑非。我轻轻歪在小东脖子旁，对心里爱的男人从一而终，难道这种渴望已经过时了么？然而这大半年来在我体内仅存的男性荷尔蒙，已经证明我无法办到。我有点儿绝望的跟小东轻声说：
“可是恋爱不应该是一对么？”
小东似乎觉得我太过天真，紧搂着我，垂下头来，轻吻了我脸蛋一下：
“敏。要是你内心真的只爱上一个男人，非他不要，也能压抑自己无穷的欲望，谁会怪你坚持只爱一人？可是你想想有没有女生身体属于丈夫，内心却牵挂着初恋情人，又或者想着英俊的男星？我可以跟你说大有人在！”
“可是杰杰并不是这样看啊”
“他还有资格要求你为他守着身体么？”
小东冲口而出，害怕伤了我的心，叹了一口气，平静下来：“敏。你还记得那次我在你的家里拉肚子么？”
冷不防小东提起这件事情，我登时羞红了脸。小东两臂紧了紧，让我无法推开他。那天的甜蜜只换来今天的无奈，我歪在小东脖子旁，没作声响。
“我在厕所里听到杰一直嚷着：‘你是我唯一的’，你晓得我心里多痛”
我掩着小东嘴巴，不让他说下去。他反而抓着我的手，吻了一下。
“我很想有天能在杰面前，正正式式跟你亲嘴甚至亲热”
“干吗你会这样想？”
“难道以后你要背着他，跟我一起么？既然这次他也错了敏。你还恼他么？”
“我我不晓得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难处么？”
“敏。现在没难处了！既然杰亲口答应，让我追你，何不索性跟他耍耍花样？”
我愣了愣，抬起头来，瞪着小东：“耍花样？”
小东兴奋的说：“敏。这要你自己决定。你自然爱兆良，因为他为你受过伤，那你爱我么？嗯？”
看到小东一双紧瞪着我的眼睛，自小对他的仰慕，我无法不点头。
“那你故意让杰晓得，你已经大受打击，不光跟兆良走在一起，连我也接受了”
我吓的两眼瞪圆：“杰会受不了啊！况且我我一直欺骗他我的不是才对，我怎可能再这样待他？”
“敏。你这句话不对了。要是杰一直为你守身，你这样维护他，我是没话可说。只不过，这事情既然发生了，他也不能推卸责任。对罢？他看到你接受兆良，也接受我，自然明白你也看透了甚么天长地久，此生不渝。要是他还爱你，怎会不跟你周旋到底？”
“我我就是怕你们一直跟我周旋”
“敏。你又来了！”
“甚么？”
“你心里还是藏着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幻想，醒醒吧！你无法为杰守身，杰也守不了敏。你相信我，你亲耳听到杰刚才有多紧张你的情况，他一定不会放弃跟你再来一次。可是这次他一定要调整自己的心理，才能跟你续弦，因为他无法不承认曾经不忠。”
看到小东说的这么肯定，我良久无法说话，他似乎每一句都说对了，只是我良心暗暗责备自己。小东看透了我双眼，紧搂着我，说：
“你真的愿意放弃我，放弃杰么？敏唔唔”
小东忍不住亲下来。“唔干吗你唔东唔”
“唔你就是让咱们憋不住唔敏唔我心甘情愿唔让你把弄唔敏唔”
“唔东唔嗯嗯”
（下面删掉了敏跟小东缠绵的色欲情节）
（接上删掉的情欲部份）
“小东。你真的要调查我干爹么？”
我伏在小东充满弹性的胸膛上，看着他右胸的弧线上一粒大乳头起起伏伏，小手虽然忍不住要抚摸他结实的腹肌，甚至往下拨弄他浓密的阴毛，轻抚他那根操的我飘飘欲仙的肉肠，可是脑袋却想起这件事情来了。
“唉！敏。我真的不晓得怎么查？难道直接跟辉哥说，认不认识兆良么？嗯别想了，敏。杰既然没给我期限，没必要立即行动对了。你干吗不看看杰的纸条？”
我仰起脖子，愣愣的瞪着小东一会儿。其实我绝不希望他会调查干爹。因为他不懂得我心里本来就决定跟着兆良。最近所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在跟我说，杰和小东会从此淡出我的人生。虽然心里一直忐忑，能不能忘记他们给我这许多刻骨铭心的时光，可是想到小灵儿跟她的弟妹忘记了丧母之痛，时间总会冲淡内心的痛苦。事实上我也无法再挑，杰答应了小东，往后他俩准会为了我而恶斗起来，光是听着他俩不住吵架，我们只会永无宁日。
“干吗不？”
小东眼帘沈重地看着我，轻轻抚摸我的皮肤。看他呼吸酣畅，几乎忍不住倒头便睡去。我摇了摇头，心里又是苦痛又是迷茫，不晓得将来的变迁。我真的能在兆良怀里，忘记杰和小东么？可是事到如今，要是犹豫不决，我只会跟nile一样。谁能承受年长的时候看着比我年轻的小同志，快活地跟爱人一起生活？我不想孤身一人，也不能再辜负兆良。我再次抬头看了看小东，他已经满足地睡去了。看着他的帅脸，天下间有多少个像小东这么俊帅又健硕的男生？难道我邱敏能看一个，爱一个么
“rhys。麻烦你明天早上8：30回影楼开会。姚司长真的答应了你提出的建议，我们得开个会，听听老板的策略。”
roger星期一早晨便给我来电，也弄醒了小东。
“我要上课啊”
“缺席一二次，难道会不能毕业么？这次是你大好机会啊。”
“那好吧！”
“干吗？干吗嘟着嘴唇唔你好可爱啊唔”
小东看到我一脸无奈，便搂着我在怀里亲了亲。早勃的小东，那根大炮又热又硬，还抓着我的手抚摸他的雄风，裹着他的卵袋
“唔东别啦影楼越来越多工作，我明天要回影楼开会。”
“真舍不得你。要不是我也忙，我真想每天搂着你在怀里”
“你你向来不是这么缠身啊！”
“敏。现在我是正正式式跟你走在一起了。难道你忘了？”
我没回应，呆呆的看着小东俊帅的脸孔，能给这样一个男人爱上，心里当然甜蜜，可每次想到以后要面对他和杰之间的互相指骂争吵，心里登时一沈，甚么盼望都是空谈
“这次我们真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们要全力以赴，影楼才有希望跟政府继续合作下去。本来我们人手有点儿紧张，为了这个project，我跟roger前天已经商量过，暂时会调动一下你们手头上的工作。brad。除了roger之外，你是这儿最有经验的了，不过我晓得你正在跟进几份工作，我尽可能给你委派在巿区附近的工作地点”
“老板对不起我想到洗手间我不晓得吃错了甚么上吐下拉呀”
brad一手举了起来，一手掩着肚皮，脸色苍白，气喘喘的说。
“你没事吧？快去快回！”
brad急的无法再说话，立即冲出会议室。李伯伯扬了扬眉，跟一位男同事说：
“saon。你正在跟进pacific group，这次政府的我们没打算要你分心。麻烦你看看brad的情况吧。”
saon应声便走出会议室。
没看过“大堆头”的我，这早上还是头一次看到所有本地的同事，挤在会议室开会，心情自然有点紧张。不过这刻同事看到brad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还要saon到洗手间守护，想起那股难闻气味，有些忍不住偷笑起来，会议气份稍为放松，李伯伯清了清喉咙，各人不敢再笑下去。他给我们有份儿参予的同事，分派了些资料，便开始调兵遣将
“ricky。你跟西区土木工程，desnd是九龙东工料测量。力康和邱敏还在念书，我们也没办法再调动人手，不过他俩稍欠经验，我跟roger商讨过后，力康会跟进边境区沙头角的入境事务署，邱敏会跟进”
李伯伯还说着的时候，saon突然冲进会议室：
“老板。有没有药油之类呀？brad情况有点坏，他刚走出厕所，又再吐了，整张脸苍白的吓人。他说心跳发冷，呼吸困难快叫救护车来啊”
伯伯吓了一跳，立即拉着roger一起走了几步，回头跟秘书小姐说：
“ta。你立即叫救护车！”
他捎了椅背后一件外套，和他的保温壶，急步走到洗手间里去。会议室里一阵混乱，有些同事找药油，有些一脸惊奇
“他吃了甚么啊？”
然而人生百态，总会在这刻尽数显露出来。
“唉！要是老板这样待我，我真要以身相许啊哈哈哈”
那人突然想起力康还坐在会议室，登时不敢再说。扰攘了好一会儿，救护车还没到，ta急召了附近一位相熟的医生上门先行替brad诊症。
“力康。你要到边境区工作，挺的过来么？”
等待之中，我忍不住看了看文件自己给派到哪儿工作，一看便愣住了，向力康探问起来。
“昨晚爹早已跟我说了，硬着头皮吧。他还说边境的员警较繁忙，所以才派我到那儿其实谁不想在附近工作，不过他说我俩经验较浅，这两块地方算是给我们练习，况且我们十多人的照片和短片，给委员会选出来，总会挑上我们其中一个。敏。放轻心情吧！爹不是要我俩拿个甚么成绩，反而想我们有个学习机会记住看看日子，先跟教授请假。”
我点点头，不晓得工作会是甚么，刚想翻开李伯伯派发的文件看看，突然看到roger跑了出来，一脸踌躇。眼光突然溜到力康身上，好像见到了菩萨似的，抓着力康肩头，说：“力康。你待会儿用不用上学？”
“当然要啦！干吗？”
“那糟了。刚才医生说brad急性食物中毒，必须送进医院去。他九点半要到国企二期拍摄唉怎办？怎办”
roger惆怅起来，走近办公桌，拿了摄影师的工作时间表，不住翻看，却在游说力康：“你不能不上么？”
力康走到他身旁，不住摇头：
“roger。难道没有其他摄影师么？”
“少爷。你也晓得我们人手不足，接的工作却越来越多，我能调动也不会想到你了。”
“那真对不起了。哲学科快大考，最后这三课我再要缺席的话，我出席率过低了。”
roger翻看着时间表一会儿，垂头想着的时候，力康突然说：
“咦？邱敏。你能不能帮个忙？”
“我？”
我有点吃惊。brad是影楼数一数二的摄影师，他能接的工作准是些最高档次的，我哪儿有能力应付？眼见roger双眼闪出光芒，附和着说：
“对啊！rhys。这次你一定要帮roger哥哥了。”
平时他也对我挺好，光是让我跟阿德跑到弗丹拍摄，让我一尝风景拍摄的愿望，也一直给我实践的机会，我似乎没甚么把握推却。
“拍甚么？会不会难度高啊？”
roger笑了笑：“高就是高了，不是难度，而是大楼很高吧了。rhys。别轻看自己的能力。其实这是国企二期工程单位和设计师楼要求我们拍摄建筑进度，完成了这次，要待大楼落成才会接续拍室内。你完成之后，他们会立即动工装上玻璃幕墙。以你现在拍摄的经验，绰绰有余啊！”
力康也说：“敏。你请假了？”
我点点头：“上半年，摄影跟欧洲文化史我也没有缺席过。听到你们说今早要开会，我还是第一次请假”
“那就得了。敏，这么简单的工作，你怎会应付不来？”
力康向我眨了眨眼，鼓励我接下这份工作。roger再次游说：
“来吧大概一个上午不到便完成了你帮我这个忙吧！”
“那是甚么工作啊？”
“你来！设计师楼说brad上次到场还没装好这些设备。这是大楼办公室部份的平面图，brad已经写下了25楼总电箱房，58楼大堂防火警钟，73楼却有两处，分别是洗手间另一边的防火门，和男厕里的洗手盆前的镜子，无论有没有装好也一定要拍，作个证明。你尽量利用广角镜头拍摄，我会跟那边负责人跟进。明白么？”
就这样我无法不接下工作，算是答谢roger一直以来的关顾。他跟我再说好这次主要的拍摄工作，让我看看brad写好了的工作程序，我便独个儿赶往国企二期大楼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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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删掉了敏在摩天大楼的工地里的情欲部份）
笃笃笃
“敏。你在么？小东啊。”
“门没锁”
小东鬼鬼崇崇的走进来，手里一只外卖的袋子。
“哗！发生了甚么事？你脸蛋红的这么厉害不舒服么？”
我坐在书桌前，懒洋洋地托着红红的腮帮子，感到自己有点儿虚脱。
“嗯。顶楼工作，晒的紧不过，我偷偷喝了二罐啤酒你干吗这么鬼崇？”
小东提了提手上的袋子，装着鬼脸：
“我刚才走过店子，买了些零食要跟你一起吃你向来不会喝酒，干吗”
“谁说我不会喝？快拿来！我整天没吃过东西”
我猛地翻开盒子，一只又一只油亮亮的煎锅贴和菜肉包子，我想起跟眼前的男生初次夜宵，自己是怎样堕进渴求爱的深渊里。
“你还在想着”
小东看到我狼吞虎咽，愣愣瞪着我一会儿。
“我甚么也没想，也不让我想。这刻肉体只需要吃的你也快来吃吧”
小东不忍看到我装着笑脸，轻轻抚了抚我脸蛋。心里一阵难受，这三个男生，我是无法取舍，既然已经走了一个，不妨在这刻一次过失去他们，好让自己只痛一次
“对不起。看到你，我无法管得住自己。我我多想看到你跟我在澳门那张脸”
“我现在是甚么一张脸孔了？难道我永远只停留在当天么？”
我垂头忍着泪水，然而它们还是夺眶而出。“敏！”小东紧紧抱着抽泣的我。
“东你已经把我看透了干干吗还还要爱爱我这个浪人”
“我不管你有多浪你愿意躲在我怀里我还还是爱抱着你敏”
“谢谢你我会好好记着东。你吃吧”我轻轻推开小东。
“你不跟我一起吃了？”
“够了。我到兆良家走一趟，今晚不会回来你放心。兆良跟你一样，对我好的不得了，他绝不会伤害我只会给我伤害”
“敏敏”
我提起了背囊便跑出宿舍。我想我从没这么决绝对地对待爱我的男生。然而面对自己这具供人泄欲、也供我享乐的身体，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没脸承受任何人的爱。
“良。你在家么？”
“不。我跟朋友在咖啡店聊着。你呢？”
“我正赶回去看看猫咪。良。你别买吃的，我要给你弄菜。”
“好啊。敏。我现在赶回来跟你一起买，好么？”
“不用急。你继续吧。二个人用不着太多待会见。”
“嗯。敏，我爱你。”
“我爱你”
挂上电话，心头却是五味杂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我嘴巴里吐出来的一刻，显得充满诡诈、欺骗、可耻。我犹豫，因为我没把握；我无奈，因为我没把持。我想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o…。
“好味道！敏。你越来越晓得弄菜了，真想你多做一点。”
“其实我刚才在网上找食谱和调味，你喜欢最好不过了”
“我怎会不喜欢？香的猫儿都跑出来了。我家里从没有煮食的气味，真多得你”
nile不晓得为啥在舔着兆良的脚趾，他也没阻止，轻轻摇着腿，让它追着舔，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敏。我能做甚么让你每天都笑的这么快乐？”
“我不要你为我做甚么。你已经为我做过了”
兆良怔怔看着我一会儿，微笑地说：“要是你天天给我弄，对你很不公平嘛”
“我甘心算是补过”他愣愣的再瞪着我一会儿：“你别动”
“甚么？”
兆良放下碗筷，抓着我两臂，往我嘴角旁轻轻亲了一下，再亲了亲我嘴唇：
“我就只能做这些。我以为你晓得你嘴角黏了饭粒”
他轻轻伸出舌头，便把刚才黏在我嘴角旁的饭粒吞进嘴巴里。本来觉得很心窝，我却感到心里难受
“良。我有很多事情瞒着你”
“我不愿意听。只要你来，就算是来看看猫咪们，我也满足了你吃这个要不要我买一对蜡烛台？好像比较有情调啊。”
我愣愣的看着他。他好像只是为了今夜，为了我暂时的出现，把内心的孤寂放到一旁。然而想到他曾为我甘愿放弃性命，这才让我心里难受。
“良”
“今晚我搂着你才说好么？快吃吧嗯。横竖时间还早，猫咪一直呆在这儿二星期多了，不如待会儿我们放猫去”
“好啊！我还没放过猫咪。带它们到哪儿了？”
“附近有个小公园，应该没人在那儿放狗。你快吃吧！”
平常只看过人家放狗，这刻兆良两手各三只欢天喜地，兴奋不已的小猫咪，活像闯进新世界里，跑得有如雪地上拉雪橇的狗儿，把颈上的带子拉的老满，它们回头看了看兆良，好像怪责他走的太慢。抱着nile的我，忍不住傻笑起来。我好像很久没跟男生这么温馨，伴在他身旁，也难得他愿意跟我一起傻，一起疯。兆良把猫咪的带子拴在铁栏，嘘了一声，坐到我身旁：
“猫真不好养。”
“你后悔了？” 我一面抚摸着乖乖在我怀里的nile，一面看着猫咪们在互相追逐。
“不是。我是说猫慢热。刚才还怕的不敢走出箱子，可走出来了便到处乱跑，几乎拉着我走。猫始终不及狗儿那么懂事。”
“不啊。我也看过人家给狗儿拉着跑。”
“我总觉得猫很野性，爱自由自在，不像狗对主人那么忠心”
“干吗不说话？”兆良看到我若有所思，轻轻把手臂放到椅背上，搂着我肩头。nile却从我身上跳到兆良怀里。
“那我肯定是一头猫了”
“呵呵。我多想养你这头猫了？敏。别这么敏感，好么？”
“我没敏感啊。你看看nile。它晓得自己住在谁的家里呢！”
“敏。不如你在我家里住下来，它准会晓得你才是主人”
“小猫咪比较不懂事才会”
“咦？”
兆良突然端坐起来，瞪着前方。我往他方向一看
“这么恰巧啊？”
小东干吗会在这儿出现？难道他一直跟踪我？我感到一阵尴尬，把兆良怀里的nile抱回来。要是他俩打起来，我会一走了之，任谁也不再要了。我徐徐往前走向小猫咪那处，可又发觉事情是自己弄出来的，为啥我会推卸责任？今晚今晚似乎要失去一切
“伯母好了点么？”兆良礼貌地站了起来。
“有心。她出院了，还要接受物理治疗。不过天天在埋怨”
“劝伯母忍耐点吧。筋骨不动，将来更难走路。”
“唉！要不是亲戚帮忙，我也不晓得怎办。坐吧。别客气。我刚吃过晚饭，打算散散步哈哈想不到这么巧碰上了。你住在附近么？”
小东到底要干甚么？竟然反客为主起来。听他语气，似乎在展开追查兆良的底细。我装着逗逗猫儿，听听他到底要捣甚么鬼。
“说远不远，也不算近。”
“猫是你的么？很少看到有人放猫啊。”
兆良摇了摇头：“我喜欢狗。猫是”
“猫是我养的。我住处无法收养，便暂时放到兆良家里”
我不忍心兆良给小东这样七盘八问，打断了他跟小东的对话。既然下午已经决定跟兆良说清楚一切，要是他不能接受，让我一次过失去所有的好了。我是活该的，谁叫我少年轻狂、朝三暮四跟几个男生一起混出这笔孽障？ 兆良双眼骨骨碌碌，看来也晓得绝无可能在这儿会碰上小东。他这么聪明，怎会不晓得小东可能也跟我有关系？我正想把猫咪都放进箱子里
“对啊。其实我本身也挺爱小动物，猫也可以接受你呢？你跟他同住一个宿舍，觉得还好么？”
兆良尴尬地笑了笑，却搬出好一句“同一个宿舍”，反而倒过来猜小东跟我的关系。小东稍稍顿了顿，歪到椅背上，不徐不疾的说：
“嗯。还可以。在宿舍住就是想跟人有多些联系，尤其是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学懂了，将来处理事情很有帮助。毕竟对着不同的个体，有时候也得忍让一下，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越来越觉得他俩暗暗在针锋相对。本来只以为杰跟小东会整天吵个不停，要不是杰无理的要求，小东怎会把无辜的兆良拖进漩涡里去？我怎对得起兆良？
“对了。你读的是哪个学科？好像从没在主楼碰上你？”
“我读的是physical science，所以课室在沙宣道那边”
“哦。那你肯定还在打篮球。对吧？”
“这个当然有。我几乎甚么类型的运动也爱，才挑这科目。你呢？那次中学校际男篮赛，你也打得很棒啊。”
“过奖了。自从修了戏剧，我好一段时间没打球了。”
“戏剧？看不出你这么文质彬彬啊！”
“见笑了。我少时候已经爱上了。不过我也爱篮球，刚开学比较忙，练习少，不过舍堂男篮赛快到，最近才抽点儿时间练习”
“咦？那么说，我们可能会在场上碰面啊。”
天在作弄我么？干吗他俩谈起篮球便滔滔不绝，而且越说越融洽似的，完全把我扔到一旁，害我蹲的双腿也开始酸软。小东要打探兆良，当然会寻根究底，以最少时间问最多的。然而说到篮球，他活像失了策略，给兆良带着走。我开始担心起来，待会儿跟兆良一起回家，准会尴尬的不想再活下去了。我抚摸着nile，想起她的身世，不禁为自己担心，对兆良更是无比的愧疚
“能不能跟你先打一场？我很久没碰过好的对手了。”
“别这么说。你喜欢的话，我奉陪这个我电话号码，有时间一定跟你打一场。”
“兆良啊！”我心里猛地喊着，怕极了他俩真的会大打一场。还把我替他设计的名片交到小东手上。
“咦？你这个名片好标致！”
“呵呵都是朋友给我弄的，现在电脑实在方便对了。你说读戏剧，将来有出路么？”
“总会有的。各人际遇不同，得要看自己付出多少对不起。不谈了。我还有点事情赶着做，改天我有时间一定跟你联络。再见。”
小东临步出小公园的一刻，向我打了个眼色：“敏。待会见。”
我愣的无法回答，不明白他这句话是强逼我回宿舍，还是在兆良面前故作一无所知，甚至是向兆良下马威，不容许我呆在兆良家里
“一二三四五你走的最远来！”
兆良蹲在我身旁，把到处跑的小猫咪放回箱子里。我从没感到这么丢脸，不晓得再跟他说些甚么，解释只会变为掩饰。
“敏。既然上次给你同学发现了我俩的行踪，我才不怕他会跟杰说碰到我俩，只怕你不再”
“良”我抓着兆良的手，终于垂下头来。
“你打算回宿舍？我不是说过，只要你愿意到来，就算看看猫咪，我也感到满足么？”
“你都晓得”
“别说了。这刻你没法拿定主意，我陈兆良只不过是追求你的其中一个吧了。来！猫咪要回家吃奶去了。”
他看到我嘴唇微动，把我拉起来：
“回家才说。”
兆良把猫儿安顿了，嘘了口气，坐到我身旁，却不晓得说甚么。回程的时候，我已经想了很久，然而一阵难以言喻的孤独与无奈，占据了我脑袋，无法走出这死胡同。
“良。要是你觉得我太过放荡，我可以离开只求你收留它们，让它们长大了才送到别处费用我会”
“谁叫我爱上的是你？我早就有思想准备，你要离我而去现在你还来到我家里，给我弄菜，我还能求甚么？反而怕你一去不返”
他把我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你最好不作任何决定这样谁也不能在你心里留个最重要的位置我们几个男生就只能这样子等下去”
我愣了愣。干吗他的想法跟小东一样？
“这没完没了的等待，好么？良你不嫌弃我这样，我打算跟着你。”
我不是冲口而出。下午给人强暴的一刻，我内心害怕到了极点。要么就是失去一切，再把自己这具只顾享乐的身体毁灭；要么就只能看看兆良会不会原谅我。 兆良登时愣了愣：
“你不是说放不下杰么？”
“看来不容许我放不下杰跟文东往后一定为着我争个不休”
兆良不明所以，我跟他直说出我认识他之前，杰、东二人跟我的事情。
“唉！那干吗杰会要求小东看顾你了？照说他明知道小东喜欢你”
“不！小东一直在掩饰自己的身分，他以前有女朋友，杰也晓得，所以杰一直以为小东当时只是一时冲动，却没想到都是我犯的错”
我实在无法跟兆良说，杰要小东调查他，不敢再说下去。可又害怕早晚把兆良卷入这场漩涡里，只祈求小东不让事情越闹越大。
“敏。要是你真的愿意跟着我，不如明年我们退学，回美国读书我想伯母听到必定高兴的不得了。”
“你在那边长大，当然习惯了。其实我很害怕美国的生活模式你让我想想”
“我不是一直等你么？”兆良犹豫了一会儿：
“你有勇气跟他俩说清楚？”“我我快挺不过来我我很想找个出口”
兆良亲了亲我脸蛋：“别害怕。要是你没勇气，你跟他们说的当天，我跟你手牵手的在他们面前，自然一切都明白了，你只是跟他们礼貌地说一声吧了。作为你终身伴侣，我总不能让老婆忧虑。让我打点一切。我冲澡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洗？”
我摇了摇头，瞪着兆良，他脸上活像打了一口强化剂，已经把我看成他的小老婆了，却没想到背后可能会给卷进麻烦里。我这刻还怎会有心情欢好？只能想着怎样“说服”小东。这个说服似乎需要极大的勇气。兆良一面走进浴室，一面轻松地大声安慰着说：
“敏。美国虽然大，东岸各个省份我大概也到过，有我照顾，你用不着这么担心。”
我愣愣的想着想着，兆良宁静的家里徐徐响起一首很悠扬的歌曲。我听着歌词，想起自己曾说过的誓言，忍不住流下泪来
ay fondkiss； and then we sever；（只是一个吻，就这样我们分开了；）
ayfareweel； as for ever！ （只是说道别，就这样变成永远了！）
deep hearrung tears i’ll pledge thee； （我为你发誓这生将会从绞痛的心不住淌泪；）
warr’sighs and groans i’ll wage thee。 （我为你保证这生将交战在叹息和痛楚里。）
who shallsay that fortune grieves hi （谁说命运让这人悲伤；）
while thestar of hope she leaves hi （当他还有一线希望她算离开了？）
；nae（no） cheerful kle lights ； （我要是没有这灿烂的星宿照耀；）
darkdespair around benights 。 （只会陷进幽暗绝望里。）
fare theewell； thou first and fairest！ （道别啦爱人！你是第一个，最好的一个！）
fare theewell； best and dearest！ （再见啦爱人！我最好的，最亲爱的！）
the beilka（every）； joy and treasure； （你就是欢乐、宝库、
peaent； love and pleasure！ 平安、乐趣、爱和满足！）
had wenever loved sae（so） kdly；（我们从没爱的这么温馨；）
had wenever loved sae（so） bldly！ （我们从没爱的这么盲目！）
nor nevert – nor never parted； （要是从不认识，也从没分手；）
we wouldnever be so brokenhearted。 （我们绝不会这么心碎。）
“敏。下午我跟兆良联络，约好了这星期六在他家附近打一场。你来看看好么？”
呆在兆良家里三夜，我彷佛需要他的保护，然而是我一手把他卷进将要随时爆发的漩涡里。我的心始终给甚么牵着似的，无法好好休息，几次想跟兆良坦白，却不晓得从何说起。
“我不去小东。我我求你，别骚扰兆良，好么？”
“骚扰他？是他愿意跟我打球啊！他还说要你给我俩拍些照片”
我听了一愣，难道兆良这么快便要向小东下马威？
“你想调查兆良吧了。难道还会安甚么好心？”
“敏。我要是调查，目标是你干爹、我旧邻居辉哥，不是兆良。我根本没打算要向兆良着手。”
“那你干吗前几天故意跟踪我？不是因为晓得我跑到他家里，你怎会跟踪我？”
“敏你那天很不开心。我从没看过你这么忧伤所以所以怕你根本不是要跑到兆良那边你俩认识在先，我也没有为你牺牲过甚么我只是担心你的情况吧了”小东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小东我我决定跟着兆良了”
他虽然说的挺有道理，可为甚么要在兆良面前出现？我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甚么？”小东刚想抓着我，我却早已晓得他有此一着，轻轻甩出他的臂弯。
“对不起我不想再在这场游戏里打滚你一直晓得我很为难我始终要作个决定”
“你害怕我把兆良拖进去，才放弃我？”
“对”
“兆良用不着我拖进来他已经是其中一个追求你的男生啦”
小东扬起眉毛瞪着我，眼神似乎要证明我刚才的说话言不由衷。
“每当我想起你跟杰变成仇人似的为着我争吵我实在无法挺的过来啊”
我潸然泪下，脑海里跟他俩看烟花的日子，渡过的时刻，活像两次难以忘怀的恋爱经验，可我实在无法满足几个男生的爱
“要是兆良真的跟辉哥有关系，你这决定会不会太早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我像个小男妓一样，跟着你们几个男生打滚下去！”
“敏。你别把自己形容的那么难听，好么？你听我说。在这件事情还没明朗之前，你作任何决定，恐怕你要后悔啊”
“你呢？你不是说过为了我，追到大学堂这儿来？”
“不对么？敏。男人就是这样，对自己所爱的人，不顾一切要得到他，难道我错了？你不是说兆良在美国那边向你强来，你才会渐渐爱上他么？他是圣人么？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想尽办法要得到你？爱怎么会没私心？”
“你要怎样才肯放弃我？”
门外突然传来男生争吵的声音，还越闹越大。小东嘘了一声，徐徐走到门口探头看看
“你这赖皮狗总是有借没还。大家都是学生，给你借了，我当然有我难处才要你还你究竟还不还？”
“我有的话自然用不着你来追”
“好！你拿命来抵偿吧”
突然听到好几下“隆隆”声响，大伙男生叫嚷的声响把我吓了一跳。在大学堂这些日子里，从没发生过这等事情，各人都是忍让对方的不是，或者以笑话形式，讽刺对方便了事。可想不到又是为了钱财，大打出手。
“你别出来。”
“小东！你别出去”
小东嘴角微扬，回头看了看我，晓得我似乎还是关心他安危。他也不理会我要求，一溜烟的往外跑去。我愣在当场，外面这场骚动，正是我跟他们几个男生的照妖镜。难道真的要打一场来决定么？
“喂喂喂你俩干吗？住手！住手！听到么？闹出事情，舍堂的面子都给你们丢了有我在这儿，不容许你们这样子闹事”
听到龙哥吆喝着。我徐徐走到门旁探头偷看，实在害怕看到男生打架，而且听到是跟钱有关的，多少让我想起了叶崇基，不晓得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你俩跟我来！”
说来奇怪。大学堂出了事，干吗李大仙和冯仙翁似乎当不起和事老，反而给龙哥一声喝令，走廊里的男生好一会儿鸦雀无声？待得那二个男生跟龙哥走向一楼，同学们才喁喁低语。我挨近墙身，徐徐走向小东背后。李大仙表情尴尬，看到我受惊了似的，便向我伸出手来，笑着说：“小敏。没把你吓着了？”
我点点头，心里很害怕这种闹得不欢而散的气氛。大仙既然向我伸手，我只好走到他身旁：“发生甚么事情了？”
谭汝龄交着双臂，歪在房门前，有点怨言：
“大仙。大学堂的守则不是说过不可以向同窗借钱？有财务困难的学生应当跟舍主任或者大学社工求助么？这样子下去难保有人把事情传了出去，我们也很没脸啊”
李大仙埋怨地说：
“唉！世上要是每个人都守规守矩，还要法律规条来干吗？下次开学生大会，我得再次提醒各位。”
“那到底要怎么办？他俩是同房啊。会不会待会儿又”高远瞻担心起来。
“我相信龙哥总有办法看看待会儿情况怎样再作决定吧小东。你不是独个儿睡么？要是气氛闹的不好，让其中一位暂时跟你同房，希望他俩渐渐淡忘这件不快的事情吧。”
小东点头答应。然而在我心里有很多不明白的，却不敢多问，害怕会牵涉到叶崇基。突然听到江以诺轻声问着：
“大仙。容许我‘八卦’一下。干吗龙哥会这么厉害，刚跑上来便能制住他俩啊？”
他这句话实在问得李大仙和冯仙翁一时语塞。别说江以诺感到这刻气氛诡异，我心里也很怕，原来舍堂真的有如外边的世界一样。
“直说吧大仙。”好几位男生怂恿起来。马嘉良也憋不住了：
“有甚么好隐瞒？龙哥对大学堂只做好事，要不是给人挑衅，他从不恃势凌人，还一直对我们很好。更何况新生在这儿住上了一段时间，总有机会听到学长传言”
新生各人登时往嘉良学长看去，彷佛有甚么大事情一直给蒙在鼓里。
“其实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难道你妈是妓女，又或者你爹是杀人犯，会把罪归咎到你们头上去么？这里大部份的旧生都晓得龙哥的爹是风云人物。我们跟他住了一年，每逢学堂有同学闹事，他总是表现得表现得怎么说呢”
嘉良思索了好一会儿，想找个适当的形容词。方子扬冲口而出：
“江湖义气？”嘉良压下声线，接续说：
“对对对！你可以说他多管闲事，可是他说话的语气直把对方压下去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猜想到新界区一位跟他同姓的着名乡绅。听住！我们只是猜，没人斗胆向龙哥问个究竟。不过，我有时候简直觉得从他身上看到他爹的风范呢”
“喂！你们别到处乱说。要是惹他生气，我跟阿峰绝对管不了。听到么？”
“对啊。就算是笑话也不能讲！”
李大仙和冯仙翁压着嗓门，严肃地提醒各人。可是听在我耳朵里，有点儿让我惊吓。脑海想起跟龙哥第一次在洗手间里相遇，从最初对我粗暴的态度，后来语气的改变，甚至万圣节的当晚，学长们对他唯唯诺诺，让我更清楚明白马嘉良的说话。突然想起自己几乎欠他三个人情债，真的要庆幸那次给他缠着，自动给我献上三个人情债以换取我的身体，要不，我可能已经给他折磨的死去活来了。
“不晓得龙哥会怎样摆平这件事呢？”
“你想想吧他自己独个儿住。这儿有多少个学长能负担独个儿的住舍费用？我反而觉得他很有义气，做的都是为了舍堂的声誉，我们才这么尊敬他。”不光马学长，这儿大部份的学长也在点头，似乎对龙哥的为人甚为欣赏。“别说了别说了。你们回去继续温习吧。我跟阿峰在这儿待他们回来。去吧！”
各人回到自己房间，我也徐徐离开，却听到小东的脚步声随在我身后。我愣了愣，想不到自己已经习惯了小东的脚步声，要摆脱他，彷佛要摆脱自己的影子。
“你还有事情跟我说么？”我转过头来，撅着嘴说。
“谈一会儿吧。待会要是学长要房，我也得回去。可以么？”
小东刚关上门，便说：
“敏。你刚才的眼神和说话，我晓得你无法放弃我们任何一个，干吗不试试我跟你说过的办法？”
对着小东，我真是毫无办法。他一会儿天使，一会儿魔鬼地哄着我。
“没有任何办法！我答应了良，要跟着他。”我摇着头说。“我想你也答应过杰呢”
小东看到我睨视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太沈重，顿了顿才继续说：
“杰明明是紧张你，就显出他绝对没有放弃你的念头。要是你跟着我的办法，他必定甚么也答应你。他早晚也会向我探探你的近况啊”
“不会。他一定不能接受。”
想起跟他在海边看着日落，二人山盟海誓，我几乎要哭出来。
“敏”
小东态度软化下来：“我说过，你只要一生对我们不作任何决定，谁愿意退出这场游戏，就显得对你的爱不够彻底。我答应你，杰要是来找我晦气，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好了吧？”
我瞌上眼睛，无法猜想将来会是一场怎么样的乱子。小东抓着我两肩，蹲了下来，说了这句话，便徐徐离开：
“敏。你再想想这世界根本没有完美。杰犯错；我在你心目中早是个坏蛋；兆良更加直认同志，他过往的经验，不提也吧。你别把自己看成罪魁祸首。要是我们不是真心爱你，或者对你有一点儿不满意，早已经离开你。反过来说，你要是对我们其中一个不是真心，你会这么难过么敏。别让自己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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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上，兆良跟小东的私人球赛前，我跟兆良一起在他家附近的小篮球场放猫，顺道等待小东的到来。自从事情曝光后，我心里很害怕爱我的男生一起出现，杰跟小东打架的场面，我没法从脑海里抹掉。这究竟是说明我太过放荡，还是要强迫自己对爱情更开放？然而兆良表现的极不介意跟小东一起。我揣测良久，要么他心底里不相信还没成熟的小男生对他许下的承诺；要么他正想着其他法儿让其他男生知难而退。然而要小东放弃我，有多困难啊
“敏。愣着干吗？阿宝跑过来了！”
我们已经给六头小猫起了名字。兆良挺有心思，早已预备好零食，放在我这边。懒洋洋的nile吃过粮食，便乖乖坐在我身旁，舔着毛发爪子。他每次只放一头猫咪跑过来让我拍摄。猫咪馋嘴，当然会跑过来，找到吃的，更加不愿到处跑了。
这刻手里五条猫带子的兆良，给馋嘴的猫咪们拉得有点滑稽。他嚷嚷着，甩掉阿宝的颈带子，让它跑过来。我心里甜一阵，苦一阵。干吗兆良不会介意我的一切？我勉强地笑了笑，俯仰在地上，拍摄正向我跑过来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