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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的人,天生孤独。生活上,他因缺少知己而孤独;竞争上,他因缺少对手而孤独。

    前世她的出现,虽不够资格做他的对手,但是却在他平静的商场生涯激起那一丝波澜。所以,他给她足够的成长时间和空间,为得只是让挥手即赢的商战可也多一丝成就之感。

    今生她的出现,虽然不是他的知己,但是却可以让他乏味而枯燥的生活多了一丝生气。所以,他纵容旁观她的自导自演,为的只是让她成为他打发无聊生活的一个玩具,或是专为他表演的猴子。

    祁妖颜心底蔓延出的恐惧此时已经逐渐转成了愤恨和不甘。但是当她认真的看清他那张仅有15岁的脸,又想到自己已经有20岁的灵魂,瞬时她卸掉了心里所有的力气。

    她颓然的躺靠在椅背上,闭眼深呼吸着。罢了,罢了,他又不是她最恨的人,何必此时和他较劲呢?等处理掉那些人,在考虑他吧。

    现在他想看她表演,那就代表他还在纵容她,那么以后她算计他也不用小心翼翼了,大可明目张胆。她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能有多忍,能有多纵容她。她想到能看到他忍忍不发的样子,之前因为知道被他当成猴子耍的不甘也突然减淡的不少。

    祁冥用余光观察着那脸上表情千变万化的小人儿,嘴角微微上扬。

    ……

    到了祁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祁冥是抱着祁妖颜下车,走进大厅的。

    若是之前他有这样的举动,她可能会诧异,但是想明白后的她,却欣然的接受了。她趴在他怀里,一副委屈的撒娇状。

    此时的祁老爷子已经休息了,而祁昱程却依旧在客厅里等待着两个孩子的归来。

    整整一个晚上,祁昱程都有些心神不宁。当看见儿子抱着小丫头走近客厅时候,他心更是揪紧了。自己的儿子他自己清楚,若不是出了事,他是不会抱着小丫头的。

    他快速走上前想接过小丫头,问个究竟。而儿子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先给小丫头送回房间。

    祁妖颜在祁冥送回房间后,便洗了个澡,然后睡下了。至于祁冥怎么和养父解释,用不到她操心。她此时最重要的养好精神,等待着明天接受安以诺和安启文道歉。想想那场面,她全身心都舒爽。

    ……

    祁冥在将祁妖颜送回房间后,就下楼将宴会发生的事情不夹带丝毫个人情绪,用完全旁观者的视角和态度将表面他看到的陈述给自己的爸爸祁昱程听。

    对于祁昱程,祁冥心里有着解不开的疙瘩。他不愿意多和他说话,所以陈述完毕后,不顾爸爸的反应,就转身上了楼。

    洗过澡的祁冥穿着睡袍躺着床上,丝毫没有困意的他却突然想起,宴会上小鼻涕虫看见方子铭时候的反常反应。他眉头紧锁,凤眸中带着疑惑的神情。

    ……

    祁妖颜房间。

    因为恶梦惊得一身冷汗的祁妖颜从坐在床上,拿着闹钟看了看时间:23:17。她放回闹钟,用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下床,再次走进浴室。

    洗掉冷汗,吹干头发后,她又看了看时间,23:39。她苦笑了一下,放回闹钟,重新躺着床上。

    可是再次上床的她却如何都不敢闭眼,因为一闭眼,那前世的悲惨情景就会再次上演。她自己的死,妈妈的死,外公的死……一幕幕,比电影更清晰的真实感让她不能呼吸。

    无边的困意一次次的袭来,她却不得不强迫自己睁着眼。虽然头痛欲裂,但为了驱赶困意,她却用力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翻来覆去,她不知道抗争了多久。她再次从床上起身,打开灯,找来杂志翻看。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困意还是因为其他,更惊悚的情况出现了:那些杂志上的平面模特赫然变成了那些仇人狰狞的嘴脸。

    “啊——”祁妖颜大叫一声扔掉杂志,然后抱着头卷曲在床上。

    片刻后,她长呼一口气,从床上坐起,四处看了看。心里庆幸这房子隔音好的同时,她跳下床,走出了房间。

    走廊内幽暗的灯光再次勾起了她心中的恐惧,她快速走到祁冥房间的门口,旋转门的把手。

    门轻易的被打开了,她开始庆幸他没有反锁的习惯。

    经历上次进他房间的经历后,她知道他的敏感,知道此时他必然是醒着的了。他没有立刻将她赶出去,定然和上次一样,想看看这么晚了她究竟是在耍什么花样。

    可是此时的她却没有耍任何花样的心情,她只想有个人在旁边,那些狰狞的面孔可能就不会出现在她的眼前。于是她关上门,迈着7岁的小短腿,快速的跑到他的床前,迅速的爬上床,钻进了他的被窝。

    祁冥如她所想,敏感异常,对于他来说,反锁门没有丝毫必要。所以,就在小丫头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他便睁开了凤眸。

    在他的注视下小丫头做的一系列举动,让他眉头再次紧锁。她的这奇怪的举动让他想起了上次那“粉色脏猪”的事情,有洁癖的他恶心之感再次袭来。

    他蹙眉,想要将这小丫头扔出。他纵容她,但是却不能让自己不舒服。当他正想起身的时候,一句淡淡的话突然飘了过来。

    “我洗过澡进来的,睡衣也是新换的。这次是真的做恶梦了。”

    这娇嫩而清澈的声音像似梦呓,像似解释,像似诉苦,像似哀求……

    !

    17登门道歉

    “我洗过澡进来的,睡衣也是新换的。这次是真的做恶梦了。”

    这娇嫩而清澈的声音像似梦呓,像似解释,像似诉苦,像似哀求……

    祁冥终是没动,凤眸染上不知明的情绪。

    祁妖颜尝试的闭上了眼,许是心里作用,许是因为身边的人太霸气,那些狰狞的面孔竟真的就没有再出现。她这才调整一下呼吸,任由无边的困意席卷而来。

    片刻后,祁冥听着枕边小人儿的均匀呼吸,方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也闭上眼……

    几分钟后,他再次开眼。此时耳边那均匀的呼吸仍在继续,和睡意全无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小,他就孤独惯了。他习惯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睡觉。而如今枕边躺着一个活生生的小人儿,这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入睡。于是,他缓缓的坐起身,打开自己那边床头灯。

    借着幽暗的光线,他盯着那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小丫头皮肤很好,睫毛很长。只是那睫毛下的眼睛,还带着红肿。而那眼睛上的眉头,正紧锁着。

    他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睡得正熟的小丫头,一向果决的他心中竟泛起了犹豫。

    他微微蹙眉,就那样看着她。也不知道有多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轻轻的下了床,准备将这小鼻涕虫抱回她自己的房间。

    然而,就在他伸出手想要抱她时,竟然传出来她低低的呜咽声。他手立刻一顿,犹豫了一下收回。

    他静静的站在她的旁边,想听清她的梦呓。奈何那呜咽声太小,又是梦话,很难听清。于是,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蹲下身,去听。

    “……我不是野种……妈妈……妈妈……”

    祁冥心中一动,紧蹙的眉头下的凤眸再次染上不知明的颜色。

    “……不要……不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要……”小丫头的声音突然开始激动起来,小手乱挥舞着,已经红肿的眼睛再次流出泪水,滴湿了枕巾。

    祁冥慌张的用一只手握住那挥舞的小手,一手轻轻的拍着她。听着那呜咽声渐小,看着那眉头渐渐舒展开,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除了芯儿,他还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

    见小丫头气息平稳下来,他才收回手,轻轻的上了床。可是,他头在枕头上还未躺稳,小丫头的抽泣声再次传来。

    他烦躁的用双手堵住耳朵,片刻后又叹了口气,伸出手将那低泣的小人儿圈在怀里,轻轻的拍哄着。直到他困意袭来,他才停下轻拍的手,收紧手臂,当她是抱枕便好……

    第二天清晨。

    祁妖颜迷迷糊糊的觉得被人提拎起来,许久后又扔回到床上,之后又隐约听见一个关门声。她迷迷糊糊的用手揉了揉眼睛,四处看了看。她这才发现她是被祁冥那家伙扔回自己房间了。

    她撅着小嘴,白了一眼门口,“睡都睡过了,还别扭个p!”

    随即她又幻想一下那厮的别扭样,然后欣然的勾起嘴角,趴到枕头上,好好补觉。

    ……

    陈家。

    客厅内,一个女孩正在发疯的撕扯着佣人刚刚拿来的晨报。而那晨报的残骸上赫然有“祁冥”、“方家”、“祁妖颜”、“宴会”、“妹妹”、“宠爱”,“安氏千金”、“登门道歉”等字样。

    佣人看着这样发疯的小姐,都面面相觑。

    许久之后,女孩从佣人手里接过镜子,然后摆出一个甜腻的笑。放下镜子,她又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喂,冥哥哥,芯儿想你了,你可不可以来看芯儿?”

    ……

    祁家。

    祁妖颜这一睡就到10点多,直到佣人陈姐过来叫醒她,说是安氏父女来道歉,她才起床梳洗。

    二十分钟后,她梳洗打扮好走出房门。

    刚走到楼梯,她便看见客厅内的几个人:祁老爷子,祁昱程,安启文,安以诺。祁冥不在。

    此时的安启文正讨好的向老爷子道着歉,而安以诺正抬头向祁妖颜望过来,那眼里分明还有着不甘和愤恨。

    祁妖颜心中冷笑,安以诺虽然比别的孩子懂得忍忍,略有心机,但是毕竟此时才12岁,情绪收敛还不能自如。她带着这样的情绪来道歉,不知道会不会适得其反呢?

    “砰——”

    果不其然,祁老爷子重重的摔了一下茶杯。本来早上听说小丫头被欺负他就一肚子的怒气,这如今上门道歉的还如此,可想而知那宴会当场更是会猖狂。他们祁家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欺负了?

    安以诺顿时被这重重的一声吓得一哆嗦,随后又被安启文一记冷眼警告。

    祁妖颜见状,心中特爽,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她撅着嘴,从楼梯上跑了下去,来到客厅直接扑到祁老爷子的怀里,“爷爷——”

    小丫头这一声委屈,让祁老爷子愈加的心疼起来,对那安家父女就愈加的讨厌了。他用手抚摸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小丫头的头,“颜儿,别怕,有爷爷给你做主。”说完,丢给安启文一记冷眼。

    安启文心中暗自叫苦,从他一进门就小心谨慎的讨好道歉,好不容易看见祁老爷子脸色好转。却想不到因为那丫头的一句“爷爷”,他所有努力都白费了。看来不得不加大砝码了。

    “老爷子,昨天宴会的事的确都是小诺的错。她还小,是我管教无方。安家在北三环哪里新开了一个商场,送给颜儿当歉礼吧……”

    祁妖颜脸趴在老爷子的怀里,听着安启文喋喋不休的道着歉,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勾起嘴角。然而当安启文提到那商场时候,祁妖颜的笑容短暂的凝固了,安启文接下来的道歉话她也全然没听进去。

    她可记得,那个商场是安启文为了安以诺建的。等安以诺成人后,准备当嫁妆给她的。这次陪上他自己女儿的嫁妆来当做歉礼,看来他目的并不是那么简单啊。或许道歉是幌子,能搭祁家才是他心中所想吧?

    相对于祁家,那个商场其实并不会看在眼里。但是,老爷子也只是想为她出一口气,让他们得到教训,记住得罪祁家的人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而并不会真的因为宴会上那点事给赶人去绝路。想必,安启文这个条件一抛出,老爷子的怒火也会适可而止了。

    想着安启文的目的,祁妖颜心中泛起了一阵恶心。她才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得逞呢!

    安启文在抛出商场后,并没有看见老爷子和祁昱程的气色有任何变化。他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于是他绞尽脑汁的说着他说能想到的各种道歉的话。

    可是就在他绞尽脑汁,喋喋不休的时候,突然看那趴在祁老爷子怀里的那个“始作俑者”正在以老爷子和祁昱程看不见的角度对着他诡异的笑了一下。

    他心中一顿,但是嘴上的道歉话却仍然没有停。他怕一停了,之前说的又白费了。他努力集中精力,忽视那“始作俑者”的小动作。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开始对他做起了鬼脸,龇牙咧嘴,那叫一个得瑟啊!

    安启文顿时觉得自己的气血上涌,只能咬着牙克制心里突然升腾气的怒气。却全然不自知,他此时嘴里的道歉的话已经变得咬牙切齿……

    !

    18得寸进尺

    可是安启文万万没想到的是,祁妖颜竟然开始对他做起了鬼脸,龇牙咧嘴,那叫一个得瑟啊!

    安启文顿时觉得自己的气血上涌,只能咬着牙克制心里突然升腾气的怒气。却全然不自知,他此时嘴里的道歉的话已经变得咬牙切齿。

    “砰——”

    祁老爷子忍无可忍的重重摔了一下茶杯,“我们祁家受不起你这咬牙切齿的道歉,带着你的女儿立刻给我滚出去!”

    直到此时,安启文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看到祁老爷子的怒气,他知道今天所有的努力都败在那个“始作俑者”了。可是,他还是为自己争取的央求着,“老爷子——”

    “滚!别让我让人赶你们出去!”老爷子的怒火更胜。

    见状,安启文连忙带着安以诺灰溜溜的走了,走之前还说等老爷子心情好了在来道歉。

    看着那夹着尾巴走的安家父女俩,祁妖颜勾起嘴角心里暗爽,活该你们也有今天。

    “颜儿,以后不许再调皮!”

    老爷子严厉的教训道,语气中明显还带着对安启文的余怒。

    而正洋洋得意的祁妖颜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呵斥,吓得顿时缩了一下脖子。

    自重生以来,她一直自信的以为她有着20岁的灵魂就可以耍一些小聪明,小算计。可是祁家的人都人精似的,岂会真的看不出?哎……是她自己太过愚蠢,太过自大了。

    “颜儿,过爹地这来。”一直未说话的祁昱程看着被老爷子训斥的小丫头,心中不免的担忧起来。小丫头从前一直都有些自闭,好不容易最近开朗了些,他生怕被老爷子这一训斥,她又回到从前自闭的低谷。

    祁妖颜明白养父是心疼她了,但是此时她却不能过去。她回了养父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继续趴在老爷子的腿上,用她婴儿肥的小手,帮老爷子在前胸顺着气,“爷爷不生气,颜儿知道错了……”

    祁昱程先是一愣,随即晚起了嘴角。

    祁老爷子则是仿若不领情,轻“哼”了一声将头看向了别处。

    祁妖颜见状立刻爬上了老爷子坐的沙发,站在沙发上为老爷子捶捶肩,捏捏手臂,十足的狗腿样儿。

    祁昱程顿时笑弯了眼角,而老爷子那抿成一条线的嘴也忍不住的扬起了弧度。

    祁妖颜看准了时机,撒娇的摇起了老爷子的手臂,“爷—爷——颜儿真的知道错了,您就不要生气了——”

    “真的知道错了?”老爷子强装着严肃,却不知他微微弯起的嘴角已经出卖了他。

    祁妖颜心里有数,但是却全当做不知,而是表现得很诚心受教的样子,“恩恩,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调皮了。”

    “那,下不为例!”

    祁妖颜立刻连连点头,“恩恩。”

    ……

    乔家。

    乔振宇在房间里正翻看着军事战略的书,可是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书上。此时的脑海里不停的播放着昨天宴会上的那抹红色的娇小身影。

    其实昨天方家的宴会他本不会去的,因为乔家和方家并没什么交情。但是姑姑却是要他陪妹妹霍思雨去,而姑姑和思雨的那点小心思其实他都清楚,他不好拒绝,所以他才会出现在那个宴会。

    对于霍思雨这个妹妹,他倒是很欣赏的,知书达理,懂得分寸,知道进退。可是这次,他倒是觉得她有些自不量力了。姑姑她们母女俩看好的那段因缘……虽然他实在不看好,但是做一回妹妹的护花使者也不是不可。

    宴会上,大多是和方子珊同龄的少男少女,当然也有18、9岁的她的同学。方子珊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虽不及祁冥和郁瑾风,但是在学业上也是跳级的。所以除了郁瑾风,她的同学也都比她大。

    但是,才女也好,才子也罢,都和他乔振宇没有任何关系。他去那宴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安全的送妹妹来,远远的保护,安全的带回去即可。

    自到宴会上,他就躲在角落里,远远的旁观着,直到那抹红色娇小的身影闯入。

    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心里升腾,细细想才知道,那是亲切。

    自她进来,他不自觉的将视线从思雨身上移开,紧紧的落到她的身上去。

    他远远的看着她,虽然听不见她说话的声音,但是他却能清晰的看到她的情绪。他看着她在祁冥离开后和方子铭说话时候的狡黠,看见她在和郁瑾风说话时候的纠结,看见她和安以诺说话时候的强势。

    从她对不同人的不同态度,他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孩子,颇有心机。他素来都是讨厌有心机的,喜欢单纯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就是讨厌不起她来,而且莫名的还有那么一点喜欢。

    或许就是因为那么点喜欢,所以在他看见安以诺在她刺激下越发激动愤怒的神情后,他开始担心她。于是,他借着去拿喝的东西为幌子去接近她们,为的只是保护她。

    他十分庆幸那时候他过去了,否则他定然会后悔终生……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救下她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道谢,也不是述说自己的委屈和害怕,而是问他,“我们是不是,认识?”

    他的心顿时一颤,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她,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从思绪中走出,乔振宇放下手中的书,拿起桌子一家三口的照片叹了一口气。若是不是老爸老妈感情好,他真的都会误以为那小丫头是他老爸的私生女了。虽然长得不是很像,虽然和她接触很短,但是他看得出她有乔家人那种骨子那股执拗和傲气。

    乔家……那么她该不会是大伯的遗孤吧?随即他又摇了摇头,也不会。大伯都去世那么多年了,要是大伯的遗孤,今年至少也有14岁了……

    祁家。

    吃过晚饭后,祁妖颜又开始陪老爷子下棋。

    可是今天,她有些心不在焉。因为祁冥自早上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她到不是关心他,而是担心他是因为昨天晚上他们睡在一起,那厮别扭上了。若是因此他在搬出去住,老爷子估计会伤心吧?若是追究起原因,可不要牵连到自己身上才好。

    老爷子看出小丫头的心不在焉,但是也没有多想,全当她是晚饭不合胃口。没深问,却是早早结束了战局。

    结束战局后的祁妖颜上楼洗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却又是如何都无法入睡。因为她一闭眼,白天安启文那咬牙切齿的的样子就又浮现在眼前。她懊恼的翻身,安以诺那愤然的眼睛也贴了过来。

    “啊——”她用力踢开被子,拿起闹钟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半。

    她叹了口气,跳下了床,轻车熟路的溜到了祁冥的房间。庆幸的是他还没有回来,她猜想他今天不会回来了。

    她欣喜的爬上了床,拍了拍枕头,“借你风水宝地一用,明儿个就还你。”

    ……

    祁冥从陈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10点了,而到家也差不多有10点半了。

    他进入大厅关上门后,就轻轻的上楼。边上楼梯边用手揉着太阳穴,一天都在哄芯儿那丫头……真心有点累了。他此时最想的就是回房间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终于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手放到门把手那一瞬,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看他斜对面的房间,瞬间后又收回视线,打开了房门。

    然而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他便发现了房间的异常。想着某人的得寸进尺,他便蹙起了眉,凤眸里染上了异样的颜色。

    ------题外话------

    终于重新码出来~现在20:38,发出去时间我设置55了,或许这样能刷上首页,妞们见谅~

    !

    19妖的劣根

    祁冥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便发现了房间的异常。想着某人的得寸进尺,他便蹙起了眉,凤眸里染上了异样的颜色。

    他打开房间的灯,然后走向卧室里的床。而躺着床上已经熟睡的小人儿对于这一切却全然不知。

    他就那样站在床边看着她,除了那微蹙的眉头和深邃的凤眸,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良久,他终于收回视线,到衣柜里找出睡袍,走进浴室。

    大约20分钟后,他从浴室走了出来,一手用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一手拿着吹风筒去了客厅。

    躺着床上祁妖颜只觉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她想过可能是祁冥回来了,但又一想,那厮岂会容忍她两次?若是他回来了还不立刻将她丢出去?一定是她做梦,一定是,想着想着,她就又去见周公了。

    祁冥在从客厅回到卧室的时候头发已经全干了。轻轻的关好了门后,他再次走到床边,又带着犹豫的目光看着床上熟睡的小人儿,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昨夜那舒适香软的“抱枕”。

    瞬时后,他表情突然变得释然,冰冷的嘴角弯起不明显的弧度。

    他掀开被子上了床,熟练的拦过某香软“抱枕”,圈在怀里,舒舒服服的睡去。

    ……

    第二天早上,睡得很死的祁妖颜又是被提拎起,丢回自己床上的。听到那一声关门声后,她边揉着眼睛边爬向床头柜。她拿起闹钟看了看时间,不自觉的再次勾起嘴角,“有够准时的了。”

    通常情况,祁妖颜生物钟都很准,到六点就会醒。可是这两晚也不知道是睡前折腾的太晚,还是因为在他房间睡的太安稳,竟然每次都是被他给仍醒的。

    她坐起身,伸了伸懒腰,无论是怎么醒的,能按时跑步锻炼身体就好。

    ……

    早饭时,祁妖颜依旧坐在祁冥的旁边。对于这样的坐次,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包括祁冥。

    祁妖颜边小口优雅的吃着早饭,边忍不住用余光偷看祁冥。

    她心中暗叹,上帝真是厚待他,给了他那么好的一副皮囊,还给了他那么的优雅气质,连吃饭都那样的好看。只顾羡慕别人的她,却没发现其实上帝对她也是不薄。

    似乎发觉她的目光,正放下牛奶杯子的祁冥顺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察觉到自己偷窥被发现,祁妖颜立刻收回自己的视线,心里顿时窘迫不已。她暗骂自己的没用,竟然被一副皮囊给蛊惑了。

    和自己赌气的她开始卖力的吃着饭,企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窘迫。

    别说,这招还真管用。大口的吃了两口,心里的情绪倒是发泄了出去不少。等心情平复了,她不禁纳闷,这厮早上不是还因为晚上睡在一起的事情别扭来着么?怎么这会儿又跟个没事人儿似的了呢?

    疑惑着,祁妖颜心中的劣根性便又发作了。

    她用余光扫了一眼祁冥,看见他正拿起牛奶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而那杯子,他刚喝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奶迹。瞬时,她眼里有一道流光闪过。

    片刻后,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拿起祁冥的那杯牛奶,对着祁冥刚刚喝过的地方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祁冥诧异的目光中装作吃惊的叫了一声,“啊——”

    祁冥瞳孔顿时微缩,看不出喜怒。而祁老爷子和祁昱程却都闻声看了过来。

    祁妖颜立刻佯装怯怯的样子,撅起小嘴将杯子放回原处,“对不起哥哥,我拿错杯子了。”

    老爷子和祁昱程立刻用担忧的神色看着祁冥和小丫头,生怕某洁癖会因此发作。

    可当事人却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某小人儿嘴边奶迹,又淡淡的看了看的杯子上的痕迹,然后继续吃饭,仿若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再也没碰那杯子。

    见祁冥没有暴怒,其他人虽心里都觉得吃惊,但是谁也不好这时候表现出来,以免坏了这顿早餐。连始作俑者祁妖颜也没再敢得寸进尺,而是低着头,小心谨慎的提防着某人的突然爆发。

    餐桌上瞬间就恢复了之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祁冥那微红的耳根。

    吃过早饭后,祁冥去了学校,祁昱程去了公司,老爷子在书房里练着字,而祁妖颜小同学则正在养父给她安排的画室学绘画。不过说是学习,她更多都是在娱乐。

    这不,老师摆好静物,让祁妖颜照着素描。

    祁妖颜倒是乖巧,在老师没注意的情况下,迅速的画出了一个半成品。然后她又偷瞄了一眼那正翻看着画册的年轻的老师,然后拿出一页空白的纸覆盖到那半成品画上,对着老师画了起来。

    若是正常小孩,在觉得静物素描简单后,画人物也是正常的,更加是值得表扬的。但是,她祁妖颜从来都不是个正常的孩子。

    就说此时,在她笔下,素描本上呈现出就不是那老师素描画像,而是一个极度夸张的可以让人捧腹不止卡通形象。除了那夸张的五官外,那神态竟赫然与那老师有七分相似。

    许久后,那老师突然放下手中的画册,蹙着眉向祁妖颜走了过来。

    警觉的祁妖颜立刻的翻出之前的“半成品”覆盖到那卡通的画上,佯作认真的画着。

    老师看了看认真的小人儿,又看了看小人纸上的作品,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到座位,继续看着他的画册。

    ……

    “当当当……”

    几声敲门声后,佣人陈姐推门进来,向那老师点了一下头,然后对祁妖颜说,“小姐,安家又来人了,老爷子让你先过去一下。”

    “又来了?”祁妖颜有些不耐烦,这安启文脸皮还真够厚的了。

    “恩,这次是三个人,安太太也来了。”陈姐如实的和祁妖颜禀告着。

    祁妖颜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然后一片空白。

    妈妈也来了?糟糕,妈妈会不会已经因此讨厌她了呢?之前她和安以诺冲突时候怎么就没想想,若是妈妈知道,应该和安启文一样只听信安以诺的话,从此开始记恨她了吧?

    一丝悲凉和懊悔迅速蔓延了她全身,痛苦的她不知道该如何自拔。

    “小姐?”

    陈姐提醒的呼唤声将祁妖颜从自己的痛苦世界唤回,她放下手中的素描本和笔,颓然的站起身,木讷的向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仿佛又想起什么,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在老师和陈姐的诧异目光中,她转向老师,礼貌的说了声抱歉,让老师稍等一下。

    那老师顿时收回诧异的目光,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好。”

    祁妖颜轻轻的带上画室的门,随着陈姐向客厅走去。可是每走一步,她心中的忐忑就加深一层。

    妈妈,如今我该如何面对你?

    !

    20谁嫉妒谁

    伴随着忐忑的心情,祁妖颜步履维艰的来到了客厅。

    老爷子依旧坐在主位,表情威严,而祁昱程不在。

    老爷子的下方坐着的就是那一家三口,安以诺坐在中间,一边是安启文,令一边是妈妈顾颜夕,幸福的样子,让祁妖颜好不嫉妒。

    祁妖颜自进客厅后,目光就落到顾颜夕身上,难以偏离。她看着这熟悉的背影,仿若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前世她才13、4岁的时候。似乎那催促她学习各种功课,责备她生病的日子就在昨天。

    曾经,无论妈妈多么严格的要求她,她都默默的接受。因为她曾天真的以为,都是一家人,妈妈对妹妹好些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可是现在她却是想问她,自己对她来说算是什么?她对她的严格要求,是不是就是为了让她更好的做安以诺的奴仆?

    可是这些话,她却再也问不出口。虽然看见她就坐在这里,但是她们之间的距离却是隔了不只是一个世了,多么让人苍凉无力啊。

    顾颜夕知道祁家的佣人去叫了那调皮的孩子了,她也听见客厅内有人进来。但是她没有回头看,直到她察觉到那灼热的视线。

    顾颜夕在来祁家之前,对祁妖颜没有一丝好感,而且还怨着她,厌烦着她。她刚刚失去一个女儿,所以对安以诺就更加的爱护了。从女儿和丈夫口中得知,那个小丫头是那样狡猾,那样的欺负女儿和戏耍丈夫。这样的孩子,想让她不烦都难。

    而当她察觉到那灼热视线的时候,她便带着更深的一层厌弃回头望了一眼。然而,就是那一眼,让她不自觉的心中一颤,脑袋“翁”的一声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那小丫头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像极了在被她逼着做功课时候,小陌眼里的幽怨。那一瞬,她都觉得自己失去的女儿又活过来了。

    她的心狂跳不止,她强克制的深呼吸几次。待她终于平复了心情时,那女孩已经将视线移开,坐到祁老爷子身边去了。

    看着坐在祁老爷子身边的小人儿,她忽的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很可笑。不同的外貌,不同的年龄,她怎么可能是小陌?而且,虽然和小陌眼神一样幽怨,但是终是不同的。这孩子的眼神里有着淡淡的恨和疏离,而小陌从未有过。

    祁妖颜在看到顾颜夕回头那一刹那眼里流露出的厌弃时,她觉得自己心都跌入冰寒的谷底了。她想哭,想去问她,但是她却知道她不能那样做。

    她强制的让自己忽略心中的痛,不再看顾颜夕一眼。

    祁老爷子看着倚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语气温和的说,“颜儿啊,他们今天是来给你道歉的。颜儿要是觉得他们可以原谅,那么今天就原谅他们,要是颜儿觉得不可以原谅……”

    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安启文已经紧张得额头冒冷汗了,而顾颜夕到是一脸淡然,看向小丫头若有所思。

    祁妖颜懂老爷子的意思,于是抱着老爷子的手臂,立刻打断道,“爷爷,那天的事情我都忘记了。”

    祁妖颜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心里却是清楚的很。老爷子根本不想因为那天的事情去置人于死地,而让她决定,一来是考验她,二来也是提高她的身份。所以,她这样回答,无疑正中老爷子的心,也能让她在乎的人眼里少一些厌弃。

    显然,小丫头的话老爷子很满意。但是他依旧严肃的看着安启文说,“虽然颜儿忘记了,但是道歉依旧不能少。”

    “是是是,都是我管教不好,”安启文连忙讨好的解释。

    “小孩子的事情,就由他们小孩子自己解决吧。”老爷子的言外之意就是,要你女儿亲自道歉,别都护在你们身后。

    安启文立刻推了推安以诺,“小诺,快去给颜儿道歉。”

    安以诺平时骄纵,但是极会察言观色,善于伪装。所以在安启文推她的时候,她就极其乖巧的走出来,给祁妖颜道歉,“颜儿妹妹,那天都是我的错。是我和别人生气,迁怒到你了。对不起!”

    祁妖颜心里暗骂她虚伪,脸上却是摆了个比她更虚伪的笑容,“诺姐姐,我真的都已经忘记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对于祁妖颜的态度,安家的人都很意外,尤其顾颜夕。似乎这个小丫头并非像丈夫和女儿说的那样,至少她心里对她是厌烦不起来了。

    而安启文虽然意外,但是却不觉得是祁妖颜的假好心,而是祁老爷子想将事情适可而止。而他今天来的目的除了道歉,更想借此攀上祁家。于是拿出一份文件向祁老爷子递过去说,“老爷子,这是给颜儿的歉礼。”

    祁老爷子却是未接,而是低头看着祁妖颜,意思是颜儿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决定。

    祁妖颜将头倚在老爷子的胳膊上,像似看着安启文而余光却是看着顾颜夕,“爷爷,颜儿不要。”

    安启文手一顿,但是却是没有收回。而是微笑得看着祁妖颜蛊惑的说,“这是一个商场的所有权,商场里面有好多好玩的东西,难道颜儿不想要么?”

    祁妖颜看着那虚伪笑容,心里恶心的要死。但是她脸上却摆出一副极其天真懵懂的样子说,“只要我喜欢的,哥哥都会给我送来。我不缺玩具的。若是小诺妹妹喜欢,我可以带她去挑,只要她喜欢的,我都可以送给她。”

    祁妖颜这看上天真的话,却包含了太多是意思。软绵绵的,却不知道都刺痛了谁的心。至少那面容尴尬的安启文,和嫉妒掩饰不住的安以诺心中已经有了异样。

    “好了,既然颜儿不喜欢你就收回去吧。”祁老爷子适时总结的说,“小孩子之间的吵吵闹闹也属正常,过去就过去了,以后谁都不要在提了。”

    听到祁老爷子这话,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事算是到此为止了。但是安启文心中却仍有不甘,若是这次没搭上祁家,以后估计都很难有机会了。

    他微笑的点头回应着老爷子的话,心里却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直到他看见祁妖颜的手,他眼里立刻闪过狡黠的光。

    祁妖颜没有错过他眼中那道狡黠,一丝不好的预感徒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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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章节小妖都是圈在家里,世面好小哦~在过两三章,我就要把小妖放出去~邪恶滴笑g

    !

    21惊人天赋

    安启文看着祁妖颜的手,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祁妖颜没有错过他眼中那道狡黠,一丝不好的预感徒升。

    “颜儿,你喜欢画画?”安启文笑容极其虚伪的温和。

    祁妖颜看了看手上因画素描残留的铅迹,心中顿时了然。想攀上祁家,他真实无所不用啊。她心中冷笑,只怕你有那样的想法,妈妈也未必会配合你吧?

    她可记得,前世妈妈除了安以诺不收任何人为徒,就是身为亲生女儿的她也没能例外。

    她今天倒是要看看,他安启文到底有什么能耐说服妈妈。于是她佯作不知的点了点头,“喜欢。”

    安启文见状心中大喜,继续笑着蛊惑,“那颜儿喜欢学服装设计么?可以画好多好多衣服,想穿什么样的,就画什么样的。”

    祁妖颜余光看了一眼顾颜夕,果真看见对方蹙起了眉。于是她再次佯作极其天真又兴奋的样子,对着安启文认真的点了点头,“画衣服啊,颜儿最喜欢了。”

    此时祁妖颜的话听到安启文的耳里,无疑成天籁之音了。他笑着和祁老爷子说,“老爷子,若是您不嫌弃,可以让颜儿和我夫人学服装设计吧。”

    听到安启文的话,祁老爷子也有些意外。安启文的夫人顾颜夕在华夏还是小有名气的。而她名气到不单是因为她是顾家女儿身份,还有她在服装设计这一行的造诣。但是听说她曾对外宣称不收任何人为徒,而如今……

    祁老爷子眉毛微蹙的看着身边的小人,“颜儿,你自己决定。”

    祁妖颜收到老爷子的目光后,然后点了点头,又对安启文说,“叔叔,我愿意,但是阿姨她……”

    安启文自然明白最关键的还是妻子,于是侧过身,很温和的说,“颜夕,可以么?若是那样,我们家小诺从此也可以多个姐妹,不会那么孤单了。”

    顾颜夕本是有顾虑,但听安启文这么一说,顿时想起了刚刚失去的那个女儿。压抑心底的悲伤顿时上涌,眼里不不禁的泛起了晶莹。

    说实话,她心动了。她心动不全是因为可以给小诺找个伴,更多是因为这孩子的眼神太像那个早逝的女儿。但是,“我曾对外说过,我不收任何人为徒的……”

    一声淡淡的话飘过,在场的人都立刻脸色各异。就连早预想到这样结果的祁妖颜心中也有些失望,这可是接近妈妈最好的机会啊。

    “而我不收徒的原因,并非是我不想收徒,而是没有几个小孩天赋可以达到我要求的标准。颜儿可以先画几幅草图给我看看。”顾颜夕突然补充的说,这使得在场的人脸色又都是180度的变化。

    其他人表情有180度的变化,而祁妖颜心中却有360度。比起之前的失望,她更希望没有听见妈妈后来说的话。

    她说她不收徒弟是因为别的小孩没有天赋,可是安以诺她就有天赋么?前世她不只一次的看过安以诺的设计,不是她自傲,是安以诺她真的不及她。可是,妈妈有给过她机会吗?

    她永远忘不了6岁那年,她拿着自己设计的草图让她看时的情景。想着自己当时的满心期待,而却妈妈没看一眼就撕得粉碎的情景,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如那张草图一样的碎了。

    若是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是她那个可以对安以诺倾心教授的妈妈,还动手打了她,还要让她发誓以后不能学设计,绘画也不行。还逼着她发誓,把自己的梦想定为“调香师”。

    这六岁的记忆一直都是她心中的阴影,因此她曾多年都拿不了画笔。直到出国后,她才偷偷的看了心里医生,治好了心中的阴影。可是最后即便她能拿画笔,仍然不敢光明正大的学设计。

    而如今她这样的退步,到底是为什么?是为安启文的野心,还是为了对安以诺的无礼做弥补,更或者是在给她找个奴仆一样的伴?

    “颜儿?你要画么?”祁老爷子见小丫头不语,以为她心中是胆怯了。

    “画,当然要画!”祁妖颜肯定的说,眼里有着别人从未见过的坚定。

    在别人的诧异的目光中,祁妖颜接过佣人递上来的笔和纸。以她是水平,要顾颜夕满意甚至吃惊太容易了。可是,她却不想真正发挥自己的水平,而是依照着记忆画着前世6岁那年被妈妈撕碎的那幅草图。

    她在下笔的那一刹那,心中再次的发颤,连手都有些发抖。往昔的记忆带着心里酝酿着多年的痛苦一起席卷而来,她咬着嘴唇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内心的魔障,额头不断的渗出冷汗。

    见状,大家全当她是紧张的,安以诺眼里也满是嘲笑。可是祁老爷子却蹙起了眉,不知心中所想。

    许久以后,祁妖颜终于放下了笔,用婴儿肥的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草图递给佣人后,她虚脱似的靠在老爷子身边,目光没有焦点。

    顾颜夕在从祁家佣人手里接过那设计草图后,顿时吃惊得睁大双眼。她惊愕的抬头看了看那虚脱的小丫头,又看了看草图。若不是她现场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是一个7岁孩子画的。

    草图上画的是一件晚礼服,款式简洁大方,又高贵典雅。从那样式来看,并非是少女的款式,更像似小丫头送给长辈的礼物。

    这设计虽然还不成熟,但是天赋已经远远大于已经12岁的安以诺了,而这小丫头如今才7岁而已。这样的天赋,似乎被称为天才设计师的她,也有些自愧不如了。

    “妈妈?”安以诺看着自己妈妈的表情,有些不安的提醒道。

    顾颜夕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祁老爷子说,“老爷子,颜儿的天赋确实不错。能收到她为徒,是我的荣幸。以后她可以每个周末去我的工作室学习。”

    “那就劳烦你费心了。”老爷子客气的说。

    安启文顿时眉开眼笑的说,“老爷子,您就别客气了,都不是外人。”

    祁老爷子眉微微一蹙,虽然心里明白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也没有点破。

    对于这样的结果,虽然是祁妖颜前世和今生都想要的,但是此时她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祁老爷子有留安家的人在祁家吃饭,但是他们到是识趣的拒绝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老爷子忍不住叹息的了一下,顾家那么好的女儿,怎么就嫁到安家了呢?可惜啊,可惜……

    对于老爷子心里这句叹息,祁妖颜自然不知道的。连自己的情绪都没能走出来,她还哪有精力去揣摩别人的内心呢?

    ……

    安家人走后,祁妖颜和老爷子说了几句,就又回到了画室。可是当她走到画室门口后,脑袋立刻嗡的一下,顿时窘迫不已。

    因为此时,老师的手里赫然拿着她画的那幅夸张的卡通画。

    !

    22前世冤家

    当祁妖颜走到画室门口后,脑袋立刻嗡的一下,之后便窘迫不已。因为此时,老师的手里赫然拿着她画的那幅夸张的卡通画。

    “老……老师……”祁妖颜咬着嘴唇,站在门口半耷拉着个脑袋。

    老师将那幅卡通画放下,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那自觉靠墙罚站的小人儿。

    他就是那样看着她,许久之后用一手招呼她,“妖颜啊,过来。”

    祁妖颜听见他这一声召唤,立刻头皮发麻,窘迫的走了过去。可是每迈开一步,她都在脑海里迅速的酝酿出几个解释的理由,然而却在迈出下一只脚前,又被全盘否定了。

    看着那以蜗牛速度踱步过来的小人儿,老师嘴角噙着笑,只是内心窘迫,大脑飞速运转的祁妖颜没能发现。

    画室门口到老师所站的位置只有几步之遥,可是祁妖颜却走出了百米的时间。可是即便是百米,只要没倒退,终有到达终点的时候。

    “这画真的是你画的?”老师语气严肃且认真。

    祁妖颜缩着脖子咬着嘴唇,硬着头皮顶着窘迫的点了点头。点过头之后,内心的窘迫瞬时释然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吧,给个痛快就行,别磨磨唧唧的了。当然,这话她也就敢心里想想。

    “好,好,好,不错,不错……”

    老师轻拍小人儿的肩膀,一连笑着说了几个“好”。

    祁妖颜顿时惊愕不已,丫的,这老师被她气疯了?都傻笑着说反语了,一会该不会提拎着她去见爷爷吧?啊——都怪自己手欠!

    她懊恼着用婴儿肥的左手撕扯掐捏着同样婴儿肥右手,叫你手欠!在欠就把你扔掉!

    “妖颜啊,你看看这个。”

    祁妖颜诧异的抬起头,用那被掐捏发红的小胖手接过老师递过来的纸。

    看清纸上的内容后,她内心的窘迫尽褪,老师的形象瞬间在她心中高大了不少。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在看见别人画画讽刺他时候,尤其是那样夸张捧腹的卡通,定然会勃然大怒,而这老师竟然与常人相反。

    他递给她的是一个品牌的卡通形象征集大赛的说明,由东方家举办,华夏财经大学承办,参赛者年龄不限,截稿时间是8月20日。而奖品……奖品暂时保密?比赛结果揭晓前公布?

    前世今生,她看过无数个比赛,倒是从未听说过哪个比赛奖品是保密的。正常情况下,比赛都是以奖品吸引优秀人才参加的,借此选出优秀的作品的同时又可以顺带打响品牌广告。而这东方家还真是别出心裁,故弄玄虚的神秘似乎更加吸引人的眼球。但是,这样的做法却不是随便哪个公司都可以的,得有一定让人向往的实力才行。显然,东方家够这个资格。

    东方家是近几年来祁家的重要伙伴,他们的实力在表面看来不次于祁家。但是,东方家主要根基却不在京城,而是另一个有第二巴黎之称的c市。

    这次在京城举办比赛,看上去是他们生意有向京城发展的苗头,但是有着前世记忆的祁妖颜却知道,东方家的一切做法,最后都是为了的祁家,或者说,祁冥。

    想到东方家,祁妖颜自然就想到了那个妖孽。若是提起前世的祁冥,祁妖颜至多是因不服气而产生了一系列的愤慨。而提起那东方妖孽,她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她可没忘记,她在最开始接手外公生意时那货对她的公开嘲笑。更卑鄙的,他竟然还在生意上耍弄过她。想起那厮的毒舌和他那满肚子的坏水,祁妖颜就有让人把他扒光,扔到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的冲动。

    “大赛的投稿直接发到那个eil上就可以,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来问。”老师看着发愣的小人儿,以为她是对参赛胆怯了,还不忘记鼓励的说了一句,“不要害怕,选不上也没关心,全当是玩了,不过,老师看好你哦。”

    祁妖颜其实心里并没想参加那个比赛,但是她觉得她却不能在此时辜负老师的好意。于是很认真的点头道谢,“恩恩,谢谢老师,我会努力了。”说完,还夸张的握紧右拳,做了加油的姿势。

    老师看着这小人儿散发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活力和斗志,顿时也受感染,竟鬼使神差的也握起右拳,“加油!”

    ……

    晚上,吃过饭后祁冥陪着老爷子下棋,祁妖颜因为不舒服回了楼上休息。

    她将浴缸内放好了大约37度左右的水,又拿来她专放精油的小箱子。这箱子内的各种味道的精油都是她前几天网购的。前世她虽然是被妈妈逼着学调香师,可她并不讨厌调香,但那仅仅是爱好,与梦想无关。

    她犹豫了一下,从里面找出了熏衣草、甜橙花、苦橙叶、葡萄柚分别滴入水中。

    照理说,她应该选择能安抚不安情绪的“檀香、乳香、岩兰草”或者“罗马洋甘菊、广藿香”。但是她觉得她现在已经不是情绪不安了,而是从心到身的疲累。

    泡在温暖的芳香里,身心确实舒缓不少。但是,外力就是外力,终是不能根治内心的症结。她有想将自己放空,但是,那些旧日里的片段还是时不时的侵袭着她的大脑。

    她觉得她的心就是一团麻,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她想去理清,但是却力不从心。

    她不知道她究竟泡了多久,只知道最后水凉了,她不得不出来。

    ……

    祁冥和老爷子下过两盘棋后,也回了楼上休息。走到房间门口时候,他又不自觉的看了看斜对面门口,然后打开房门。

    这次,没有意料中的吃惊。房间很平静,平静得让这房间的主人显得更加的孤寂。

    洗过澡,吹干头发后,他就像以往无数个岁月里那样上床休息。

    他习惯平躺,可是今天平躺的他却觉得极其不舒服。于是,他侧过身,仍然不行。他又换了几个姿势,可是还是不舒服。

    最后,懊恼的他蹙着眉,拉过旁边的枕头抱着睡。这回倒是舒适了不少,但是这枕头着实是不能和那个香软的抱枕比。

    正想着,突然有拧动门把手的声音。

    他立刻将枕头放回,侧过身子,佯装着熟睡。

    穿着紫色睡裙的祁妖颜进了房间后,轻轻关上了门。她走到床边,极其自然的钻进了被窝。

    对她这极其自然的行为,某闭眸假眠的人抽了抽嘴角。

    祁妖颜躺下后,歪着头看了一眼那侧身像似熟睡的人,她知道他没有睡。她叹了口气,然后幽幽的说,“我知道你讨厌我……而我其实也讨厌你。”

    !

    23兄妹有爱

    祁妖颜躺下后,歪着头看了一眼那侧身像似熟睡的人,她知道他没有睡。她叹了口气,然后幽幽的说,“我知道你讨厌我……而我其实也讨厌你。”

    黑暗中,一双凤眸瞬间睁开,发出比房间更幽暗冰寒的光。

    “我讨厌你是因为你好无理由的讨厌我,”祁妖颜的声音有些哽咽,并不是作假,“就像妈妈一样……”

    祁冥心中立刻一颤,眼里的冰寒霎时有松动的痕迹。

    “我有很努力的学习,很努力的做个听话的孩子,可是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到底哪里不好,她可以告诉我啊,我改就好了啊?她为什么讨厌我……”

    祁妖颜泪水打湿了被角,发颤的童音伴随着抽泣,哭诉着与她声音不符的悲伤。在这个幽静的夜里,稚嫩的低泣似乎比那悲伤的歌曲更加让人动容。

    她哭诉着前世的记忆,可听在祁冥的耳朵里,却是诉说着今生的苦。她自小就缺失母爱,就像他一样,她诉说的苦,又何尝不是他的?如此相同的经历,他想要心中不动容都难。

    “今天,安以诺爸爸妈妈带她来家里道歉。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她么?”祁妖颜费力的深深吸一口气,带着浓重的鼻音,“她妈妈发过通告说不收徒弟的,却为了她破例收了我……我的妈妈她不需要对我那么好,只要……只要我生病时候她能抱抱我,我考出好成绩,她能鼓励鼓励我就好……”

    祁冥终于侧过身,眼里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晶莹。他张了张嘴,试图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祁妖颜看见他翻过身,嗖的一下揪住他的睡衣胸襟,瞪着红肿的眼睛问他,“你们为什么毫无理由的讨厌我?为什么啊?我哪里做得不好,你们可以告诉我啊?……呜呜……我都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为什么被讨厌的总是我,被遗弃的也是我……呜呜……”

    祁冥紧蹙双眉,却没有把鼻涕眼泪的她推开,而是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一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伴随着她的呜咽,他不知道是在安抚她,还是在安抚自己,沙哑的低喃着,“不伤心,没有她,可是还有爷爷,还有爸爸,”还有……

    ……

    第二天早上,祁妖颜依旧是被某人扔醒的。一切都和前两日的没有什么不同,除了那都还未消肿的眼睛。

    吃饭时,祁妖颜才看到祁冥微肿的眼睛,起先是诧异的,随后仔细一想便了然。想必自己那番哭诉也牵动了他的心伤,倒是有点同命相连的味道。

    有了这个认知后,祁妖颜到是消停了几天,没有再去捉弄他。不过,每天晚上照例去他房间睡,因为在那里睡的似乎要比自己房间睡的要安稳。她也曾想过原因,或许是因为他的床比较舒服,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不知道牌子的清香。

    虽然她暂时不想再捉弄他,但是妖的劣根性是无法改变的。看见他总一副冰山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心底的劣根就会蠢蠢欲动。不作弄,逗逗他总是可以的。比如……

    “哥哥,我想吃鱼,你夹给我好不好?”祁妖颜用清澈带着希冀的双眼望着他,轻颤着蝉翼般的睫毛。

    起初祁冥是不理会的,但奈何不了某小孩的固执。他不夹给她,她就那样目不转睛的,渴求的看着他。被她那样的盯着,他着实不能进餐。所以,有了第一次,便又有了之后的无数次……

    看着两兄妹的“有爱”,老爷子和祁昱程虽然心里都有些诧异,但是更多的是渴求已久的欣慰。

    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的,转眼间又到了周六,祁妖颜去前世生母顾颜夕那里学习的日子。

    顾颜夕的工作室在四五环的交界附近,距离祁家有些远。祁昱程去公司不顺路,祁冥去学校也不顺路,更何况祁冥周末也不上学。所以接送小丫头的工作就由祁家的管家来负责。

    管家姓李,今年36岁,在祁家干了几年了。比起司机,他更令老爷子和祁昱程放心。

    ……

    “李叔叔,顾老师说下午4点结束。你那个时间来接我就好,若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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