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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生活很像“恩爱”夫妻其实已经接近了,他对她很好,好得不能挑剔,只是少了一分“爱”来做调味料,就像炒菜忘了放蒜一般──总是少了一味

    不太挑剔的话,他们日子过得比她所能想像的更好

    日子是一连串的发现,她那老公身上藏著许多宝物原本她是不知道的,因为他那层严肃的外表唬人极了,但当她斗胆地悄悄研究他后,发现私底下,他也只不过是个男人而已

    也不是说以前他不是男人啦,只是一向将他神化刻板化惯了,将他想得与世隔绝高不可攀,而忘了脱去死神名律师,以及其它的种种面具;**裸的他,其实是一个十足十的男人

    如果早先她会以为在公事上精明冷酷的男子,在日锄活中也必是依惯行事的话,那她可真会跌破眼镜了或者,是婚姻生活宠坏了男人?丈夫的毛病是妻子纵容出来的?老实说,以前好像没看过道貌岸然的东方磊会有衣衫不整浑身泥土的时候,可是如今她每天丢入洗衣机的衣服全被泥巴淹没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那是他陪女儿玩陶土的杰作,想当然耳,女儿也不会乾净到哪儿去

    他有些挑食,虽然向来早起,但若睡到一半被吵醒会有起床气,一张脸蹦得跟什么似的

    他一向是独睡的,还不习惯身边有人,基于多年训练出的警觉,在睡眠中也会“处理”掉床上的多余重量──她;而她向来是睡到天亮才会醒,只有在第二天醒来,发现一个包,才会回想发生什么事因为那家伙永远比她早醒,总会偷偷地抱她回床上,粉饰太平,让一切看来无异样待她质问时,便可耻地声称是她自己滚下床的她绝对没那种睡僻,直到昨日比他先起床,看到自己一半身子滑到床下,只守部以上还挣扎地勾在床沿,然后他老兄的一只大脚正大剌剌地横行于她这方的床位,呈大字形霸住整张床,想也推演得出事实的真相是什么了

    看来分床睡才是最好的政策传统日本夫妇的睡法是分席而睡,各有一方天地,会不会是为防止丈夫踢人而订下的规矩?如果日本丈夫都有东方磊这种睡僻的话

    不过东方磊并不同意分床,还振振有词地辩称他已有改进了;既然已东窗事发,他就全说了前些天她是完全被踢到床下,但近几日来已有改善,都只被踢一半而已,相信再过不久,他便会完全习惯她,不会再乱踢人下床了

    听听,这算是人话吗?

    她真是不该对死神先生有太高的幻想他哪,只不过是一个“丈夫”而已

    再过三天他就得回美国了,连同女儿也会一起“打包”回去,霎时她必然会感到寂寞突然又成了单身,会让她无所适从的,而且,这一分离就是两个月,到时她回美国了,一切的经营不就又得从头开始了吗?

    时间会造就生疏距离,这几天的融洽毕竟不够扎实没有爱,什么都是不确定的

    她趴在床上,了无睡意的双眼直瞪著天花板;厨房传来炒饭的香味,蛋炒饭是东方磊唯一拿手的菜

    也只有在星期日,才能好命地在被踢下床后,还可以趁丈夫起床时补眠;老实说她怀疑这些天,她睡地板的时间比睡床多

    由于加上小丹芙参加学校的露营活动,他们夫妻俩才终于看得到新婚的影子

    “莲吟,吃饭了”

    东方磊的面孔从门口探进来

    “哦,哪一餐?”她笑问

    “早餐兼中餐,恰懊省一顿”他坐在床沿,伸手抓住她双腕拉了起身,她便顺著力道倾入他怀中

    “这是什么?”

    东方磊凝神看向她手腕上的表原本轻松的眼神转为锐利,非承细地端详著

    莲吟讶异地想收回手,却被他脱去了手表

    “哎呀,那只是手表罢了”

    “是吗?”东方磊以一手抓住她作势要抢回的双手,另一手对那只手表东摸西摸,不知在找些什么

    其实那只手表的外观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像一般女孩挺喜爱的那种手镯表,较精美一些而已

    “这是外婆去法国玩时买回来送我的十七岁生日礼物啦”

    他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让莲吟心惊

    “来,搂住我脖子”他放开她双手

    “勒死你吗?”她双手仍想伺机抢回

    被他抓赚往颈子上一圈,她的身子贴住他的背,下巴搁在他肩上

    “乖乖的,别动”他的双手正要努力找出手表的玄机

    好吧!看看他能找出什么,她不相信他会对精密的机械在行,但他能看出内含玄机就不简单了如果也能找出里头藏著什么,那么,自认机械天才的汤森该去痛哭流涕了

    “你不能拆了它!”她急忙叫著,怕他一时心急,会直接拆成碎片;在他看似有那种行为前,先出声叫著

    “放心”他一手伸向身后,拍了拍她的头然后又专心研究其中奥秘

    多年的训练告诉他,其中大有有了孟冠人那种损友,让他知道,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当他的直觉示警时,代表他的想法绝对没错,不能让平凡寻常的外表蒙去心思,当自己多心

    莫约过了三分钟,他终于找到了嵌在表带外侧一排碎钻中,某一颗颜色差了些,不仔细看绝对查不出异样,但只要专注,并且熟知钻石成色的人,便可看出这一颗的色泽太过晶灿太过新,不像钻石

    他轻轻一按,不动,一切如常改以拇指压赚往上推了一下,漂亮的表面弹了开来,延伸出一条小天线这是…这是…

    居然是一台起小型的无线电话

    “这不是玩具吧?”他将她搂来身前,让她坐在他腿上

    “如你所见”

    “你那位一起由研究院出来的天才男子的杰作?”他直接猜到吉勃特虽不曾见过面,但莲吟提过一次,他已记住了;当年他挨的那一针,也是拜那小子所赐

    “是的,是他”

    “为什么做这个?”

    “如果临时需要,可以用呀,挺方便的而且其中有发讯器,我已与家中的电脑连线了,你哪天突然想找我,绝对不怕找不到”她收回手表,恢复原样挂回手腕上抬头迎视到丈夫有话要问的眼光

    他接著道:“他还做了什么令人想像不到的东西?”

    “我们还在研究其它物品改造的可能性,其实失败作品也不少”

    “由他全权策画到制作妈?”这样的人才,恐怕各界都想抢,只窝在学校当教授有些大材小用

    莲吟摇头:“才不,他哪来这种脑子!要有,研究院哪会放人?要有人提出构想,画出流程,找来零件,他才有法子发挥组合的天分来拼装改造汤森在某方面根本少了根筋”三个臭皮匠的组合可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她精于生物学,但她的父母都是物理化学界颇负盛名的科学家,自小耳濡目染,提供一些点子当然不成问题

    东方磊点头,开口要求:“不管你们要玩什么,千万别制造一些危险东西”

    “哦”她回答得漫不经心,事实上是为了掩饰心虚

    天晓得她手上早已拥有一些“危险”的东西了但,他是今天说的,而东西早在今天以前就完成,倒也称不上是对他阳奉阴违了,是不?

    她非常大方地原谅自己的“隐瞒”

    “好了,再不吃饭的话,咱们就连晚餐也要一同算在这顿饭之中了”

    他拉她下床,走出房间

    莲吟趁机问他:“磊,嫁给你这种职业属高危险群的人类,你认不认为妻子应该带一些防身武器?”

    “我认为我无力保护你吗?”他扬眉问

    “当然,基于大男人主义,你认为你可以但实际上,除非你能二十四小时盯著我,否则不能夸口说你做到了”

    “你不信任我”

    这男人实在自大到没话说,连假设性的问题也不屑去想

    与律师辩论实在是班门弄斧,怎么说也不会赢只是,事实胜于雄辩,她还是别抬杠了,否则只式天时光,恐怕得浪费在吵架上了

    她低头吃饭,把叹息一道给吞了下去

    不过,人家东方磊还没打算了结这话题:“我消我的妻子寄予我完全的信赖”

    “是,我明白”她翻白眼

    “然后呢?”他更不满了

    “我信任你,ok?”拜托,让她好好享受一顿饭吧!

    “你没诚意”他指控

    简直像个无理的小表喏,他的毛病又多了一个,真令人感伤呀他丈夫的“威严”正渐渐崩解中

    “亲爱的夫君,您真是令人无所适从”

    “女人,没有人敢像你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他假装凶恶地对龇牙咧嘴

    “我当然不把你放在眼里!”她轻哼在他狰狞的蛮子表情下,轻轻道:“我把你放在心里面”语罢,凑上前吻了下他错愕的唇

    霎时,东方磊心中充满难以言喻的情潮在翻涌著,深猛得让他不能忽视不能躲避但,那是什么东西呢?原本不该有的,却在这女子出现时萌发而出,如今茁壮生根,长驻他心田的每一角落,每每在看她时会悸动翻涌在她以纯真的眼神传达情意时,心田亦狂猛地应和著…

    那会是…爱吗?人们歌颂了几千年,永远不褪流行的玩意儿,并且是他一直认为与他无关的东西?

    爱?是吗?

    东方磊的心再度强烈震荡著,也迷惘了──

    ※

    当然,无论如何,自傲兼大男人的东方磊是不会给妻子准备什么枪呀刀之类的东西放著;他总深信他的妻子在他羽翼下,万般安全,绝无生命危险

    笑话,近四十年来,他东方磊要保护的人,从没一个死去过的,他的妻女更没问题了!谁能动到他的人?

    但,做人千万不要太铁齿,否则命运之神就会偏偏与你作对真的,别不相信!

    就在东方磊要回美国的前两天,他们夫妻俩相偕去吃浪漫晚餐,做为告别;至于小丹芙就交给佑看了

    正要步入餐厅,原本笑容满面的东方磊突然一把搂住莲吟,滚向门柱后,同时,一串枪声狂扫而来,夹著不断地尖叫哭喊

    东方磊死命搂著妻子,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曝露于敌人的瞄准区中

    该死,这些烦人的害虫!

    没有抽出枪,是认定这辆开枪的轿车只为向他示警,没有伤人的意思,他会查出来的,很快***,敢让他的妻子受怕,他会议来人尝尝同样的滋味,而且是加倍的回报

    低头看到妻子探出的小脸,忙斥道:“别好奇──”

    话还没说完,原本准备离去的车子突然“碰”地一声,正面撞上水泥墙,静止不动

    东方磊将妻子安放在柱子后,快速地移近车子,没看到他那小妻子正好奇又期待地探出头看著

    莲吟双手悄悄背在身后,将手上的婚戒恢复原状老天保佑他不会发现

    不一会,东方磊向她招手:“过来”

    “不要”她装出很柔弱的样子

    他眼睛眯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指对她勾了勾──很有威胁的味道!

    莲吟吞了口口水,很慢地走过去

    “我可不看死人的”

    “没有死人”

    待她走近,他一把抓出车内开枪的男子,让他翻个身吊在车窗外近身便是酒臭冲天

    “他喝醉了”她下了个结论

    “这只是‘类似’酒的味道,他的脖子有一根细如牛毛的针”他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根比发丝细十倍的小针,莫约只有0·三公分长

    要命,没有完全没入皮肤中,唉,第一次使用便失败她仍装傻道:“哇,这是什么?”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话”他不为所动

    远远传来的鸣笛声令东方磊皱眉,搂了她便往暗巷奔去,这时刻他没空与警方罗嗦边拉她跑边道:“别以为我会忘了这回事”

    暗中的莲吟做了个鬼脸唉,男人呀,节骨眼上也死要计较这种事,真是不分轻重唉!

    结果,浪漫晚餐被招待了子弹,他们只得买火锅料回家吃个痛快了,反正也不过是吃饭而已嘛,不必太讲究的──该比较在意的是她老公的怒气

    其实他该想的是,他可怜的妻子刚遭受一场恐怖的事,理当搂在怀中好好安慰,而不是一副等著拷问她的表情;他该去拷问的,是开枪扫射他们的人以及其幕后指使者,而不是他的妻子

    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害她提心吊胆得半死

    “吃饱了?”他坐在她对面问著

    “是的,我先收拾去洗吧!”她作势要起身,却给他压住了左手

    东方磊扳起她右手中指:“你不会连我们的婚戒也动了手脚吧?”她全身上下除了手表,就只有戒指做装饰了当然列为第一嫌疑

    好吧,不能蒙混也只有招了

    “只不过放了三枚麻醉针而已”她脱下戒指,让他看到底座下精密的发射器

    “冈田提供葯水,你动的脑筋,由吉勃特去组合改造?”他已能准确的点名

    她点头,补充道:“做得很成功,不过回头我得叫汤森再改造得更精密一些!”

    “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再做这些东西?”

    “对呀!但这些是之前完成的,在你说过之后,我就没再动脑筋了呀”莲吟解释著

    东方磊将戒指套回她手中:“还有没有?…不,你别说,我自己找!”他起身往房间走去,准备大肆搜检她的首饰──幸好数量不算多

    莲吟跟著走进去,很放心地任他找,坐在一边道:“那些是汤森做著好玩的,其实平日我们少有空闲,他不可能做很多给我的真的没有了,首饰中能放的东西有限除麻醉针外,我们也拿不到真正可列为武器的东西,你别找了”

    她又在心中偷吐舌

    的确呀,她只有两件首饰动过手脚,他不会找到其它的了她才不会呆到拿每件首饰去改造,光东方磊这一关就逃不过了其它的改造品…她可得小心,别被他看穿

    果然,没几分钟,东方磊没发现到任何奇特的东西,他才松懈了些许表情

    “下次你与那两位朋友又想‘玩’时,记得先告诉我我不喜欢你做出我不知道的事”

    “哦”她乖乖地应著

    看来属于她的危机已过,换他了她问:“在日本你得罪了什么人?是上回见过的那一些人吗?”

    “我会处理的”他沉下脸,没有详说的打算

    “你是认为不关我的事喽?”她怪声怪调地抗议著,没理由她的事得由他掌控,而他却吝于与地分享他的事情

    “你知道也没用别好奇了,这种事女人家少知道一点反而比较好”

    真是令人发指的说词!莲吟哼哼两声,懒得多问,因为这种事再问下去恐怕会成为口角争端,她倒不如回头冷静思考对策智取不以力敌,才是高招

    男人喏,全与小朋友一个样,给了面子有了里子,接下来就好骗了,待她细细计量…

    收了碗筷去洗,不久东方磊也跟了进来;显然他一方面满足于她的“认分”一方面也不习惯她没有与他拌嘴

    意犹未尽之下,进入了“君子”不宜接近的厨房

    “你的行为代表认同我吗?”他靠在流理台看她与一大堆碗瓢奋战,双手抱胸

    “你以为呢?”她脱掉手套,双手忙碌地替他解开袖钮,往手肘上沿翻去,在他不明所以时,她已递给他一条乾净的抹布这步骤完成后,她才又套上手套“你是我的丈夫,也许我该全心全意地去感激你这么保护我,让我活在象牙塔中,不知人间险恶,变成一个可怜的呆瓜!”她递给他**的碗

    向来不做家事,尤其厌恶洗碗的东方磊便一时不查地擦起碗来了

    “黑社会中的面貌少知道较好,反正你不会涉入”

    “是呀,但我总有权力知道自己的丈夫的工作情形吧?无知造就恐惧,你消我每一天为你的受怕,却不明白为什么吗?”她瞟给他爱娇的一瞥

    东方磊竟然在这种撒娇下愣住了,被电了一下下可悲的男人,死不吃硬,却逃不过软性的吃定

    “你应该给我足够的信任,别当我一出门就会死去,没那么夸张”他的口气不再坚决

    “我绝对有十足的信心去相信你但身为一个妇道人妓帳─你的妻子,你不该体谅我们因爱而衍生的关心吗?我好爱你的”

    东方磊,不可思议的,面孔霎时红得像关公,既想偷笑,又有些尴尬,但又非常地志得意满,如同一只被灌足老酒的青蛙,只差没有“呱呱”叫了

    男人哪…

    “你真的不能不愿告诉我一点点内情吗?”莲吟近身搂住他,很媚地问著嘿嘿,佑的指导挺有效的,电视上演的也没有骗人

    “呃,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只有一点,因为你会害怕”他搂著她往书房走,其实最想去的地方是卧房

    走著走著,得意万分之时,突然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似乎擦完了那一堆碗──他这个老婆可真是厉害

    也许,他可以学著去爱上这个小妮子爱情──挺不错的字眼哦!

    第九章

    结束了今天的课程,走出校园,正等著她的,可不是东方磊,而是憔悴的冈田佑

    “佑?”

    莲吟快步奔向好友向来神采飞扬的女子,才数日不见,怎么可能瞬间凋零成这样?

    “有空吗?我想与你聊一聊”

    “嗯”她点头,立即上了佑的车也注意到今日并没有殷勤的司机随伺一旁,是佑自己开的车随口问了一句:“矶氏兄弟没有跟来?”

    “他们?”她冷笑:“正忙著呢!没空奉承我”

    那种狠绝的口气令莲吟没再细问会不会,佑憔悴的原因是来自他们?

    自从东方磊回来后,她便没再与矶裕司见过面是通过几次电话,但没接受他的邀请,久了,不知是他本身有事,还是其它,就没见过了甚少联络

    又因东方磊即将回美国,她除了上课外,全部时间都留给丈夫,让两人的感情得以更扎实深刻;也没有空闲时间与老朋友相聚,才会不明白朋友的近况,想来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车行到市郊的一幢餐馆,美轮美奂的欧式建材,以昂贵精致而闻名;当然,也隶属冈田家的资产

    佑在侍者的领行下,带莲吟进入一间隐密的包厢,包厢的一面墙经特殊建材处理,得以将花园的美景尽收眼内,而外头的人看来,却只是一面砖墙而已;十足具有**性

    连灌了好几口茶,若是酒的话,只怕会给呛得冒烟了佑瞪大她充满血丝的眼,看著沉默的好友,久久,倒也忍不住笑了

    “怎么不问我了呢?”

    “给你充分准备的时间,你自会说的,否则何必大老远地载我来?”

    冈田佑嘘了口气:“老朋友”不愧知交了十来年

    “矶氏兄弟呢?”

    “正等著接收我家企业”佑笑著冷淡的口气是发泄过后的低调,了无生气的

    “怎么会?”莲吟讶异事情急转直下她看得出来矶晃司对佑是真正情有独锺的

    “有比娶到我顺便得到冈田企业更好的管道,他哪有不利用的道理?我还呆呆地以为他当真有些喜欢我呢!毕竟我们自幼相处到今天可惜呀,古人不早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对他其实是陌生的”佑又狠狠灌了两杯茶,这回终于呛到了猛咳不休

    “怎么回事?”

    佑看向外头,笑了笑,不失洒脱本色:“矶家算是我父亲提拔起来的,三十几年下来,手上握了不少股票,俨然成为第二大股东矶之介是个有野心的人,但我们一直认为既然他为冈田家一手所栽培,理应不会有他心,何况他自己也建立了公司,算是经营得很出色了没想到,他野心大到想并吞冈田企业,相信他一定计画很久了,上个星期,我父亲被栽赃了一起公款私用的罪,一百亿元的亏空公款,被查出流落在父亲户头中,那一笔周转金是用来支付一笔钜大工程的尾款,如今一团乱的状况,公司也有倒闭之虞,父亲暂无力去管存款的来向,急欲提出归还公司,不料那笔钱不翼而飞,而矶之介适时提出这笔钱来援助,吸纳了更多股票目前父亲总裁的位置即将不扁,也可能被抓去坐牢,度过余生这是一个有计画的陷害,矶之介甚至不介意让我们知道是他搞的鬼如今我爸被收押禁见,而他正被股东拱著准备登上冈田企业董事长宝座”

    莲吟讶异得张大嘴

    “怎么会这样?那么矶晃司他们兄弟是帮凶吗?”

    “我不知道,他们兄弟出国了”她冷笑不管有没有参与其中,她与矶家已是誓不两立了

    “那,伯父的官司呢?如果他真的遭人陷害,法律会还他公道的”

    “原本是的,但矶家找来了一个名律师,打了十几年官司从未输过的律师,有了他,稳操胜算”她别有深意地看莲吟

    令她心中有了答案,脱口问:“是──东方磊?”

    “他们非常得意的说是”

    “但,不可能呀!东方磊不会在被人威迫之际还去当他人的律师,何况他后天就要回美国了,哪有空去打这场辟司?”莲吟又深思道:“何况,如果矶之介调查过我,必然知道我与你的关系,怎么会笃定以为他会去帮他们呢?”

    佑的背挺直了,又问:“威迫?怎么回事?”

    莲吟把上回遇到枪手的事源本地告知,然后才想著:他们凭什么以为东方磊会帮他们?

    “还是,他们手上握有把柄足以胁迫他?例如你与小丹芙的生命安全?”佑跳了起来

    莲吟反倒不的,安慰道:“不会的,即使当真有,难道我们母女会任他们宰割吗?而且你该知道我老公身分特殊”

    佑不减忧虑,为最糟的可能性而心急不已

    “我不知道你丈夫还有什么特别的身分,即使是黑道人物也罢!他在日本,总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什么也仗势不得的,你别太天真”

    “等著看吧!这件事,如果磊愿意插手,轮不到事情演变到上法庭的”

    莲吟迳自胸有成竹地笑了没有理会佑不以为然的心急表情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呢!她端起茶,悠然自得地想著

    只是,那矶氏兄弟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与其父狼狈为奸的人种呀,人格上天性的正直是装不出来的那么,这件事情中,他们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可惜的,无论如何,经过这样的事,佑与矶晃司是很难有结果了

    “野心”是颗可怕的毒瘤,在心田扎了根,只会愈长愈大,终究不可收拾,而转为无葯可治的癌,与生命共存一体,至死方休这种非分的妄想,将人类同化为禽兽之林,却难有觉悟

    如此一来,“野心”可能是“人性”最大的挑战了!不过,也因为世上什么人都有,地球上的生老病死才会显得缤纷多采,人类的历史才显得有看头有轮替;朝代更迭,一篇篇的辉煌,实际看来也都是野心的结晶,只是,最下等的野心显得没品多了矶之介便是此中案例

    而她的丈夫,东方磊,号称“死神”秉持著自身的信仰去守护他的正义,破除最下等的野心,他断然是不能称好人的;毕竟沾了血腥就是罪愆但,总要有人去做那种事她呢,就只好嫁夫随夫地保护好自己了

    妻子不会是丈夫的包袱,她一定要让东方磊明白这一点

    ※

    很快的,古泉莲吟有了证实自己的机会

    事情的发生,老实说还真是戏剧化,毫不逊色于电影中的警匪片不过,由于事件是发生在日本,不妨想像成“城市猎人”中的场景──

    美丽的被害人走在街上,被盯哨许久的车子拦截赚走出数个穿西装打领带戴墨镜的孔武有力男子──日本人真有职业道德,连当个瘪三也一丝不苟二话不说,当街掳人就走,飞车而去

    这几乎已成了一种必然公式,没创意得很莲吟看了好生失望

    事情发生于她接女儿准备回家的途中,所以,理所当然的,小丹芙也成了小小肉票之一

    比力气,女人当然不是男人的对手,可以说她是在这种认知之下,没有挣扎地被架走要说表现得很合作,未免太没面子,只能解释为──理性的抗议!不开口不妥协不求饶,三不政策表达了坚硬不屈的风骨

    既然被掳了,那就不妨以平衬看待,顺便瞧瞧绑架她们母女的指使者不会是矶之介吧?她倒想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可以恩将仇报,欲置冈田家于死地?虽说商场鳖谲,不是她一介女子可以看透,吃人不吐骨血的事也不是史上第一桩,但“有幸”参与其中,总会有较深刻的感受

    如果她与东方磊的日本之行,可以称之为蜜月的话,那这个事件,无疑是场刺激的压轴戏,为平淡的生活加了点辛辣佐料要是没嫁给他的话,终其一生恐怕没机会见到这种阵仗了;她要好好的“惜福”

    很快的,她们母女被带到一幢大楼的地下室,看来是个囤积货物的地方

    她们被指定坐到屋内正中央的一张沙发上,面对著一块大办公桌,办公桌两旁各站了两个别,桌子后面坐在旋转椅上的男人很有气势地背对她们,然后缓缓地转了过来,让她们看清了主使者的长相

    呀!真失望,不是矶之介,是上回在餐厅遇见的那名矮胖男子,一堆肥油巍颤头地是标准的注册商标,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午安,东方太太”肥男子中森根健笔作绅士状地将手伸在胸前,看来像是心脏病发作

    她无言地看他,小丹芙也睁大眼看著,母女俩皆表现出色

    中森根健庇挥手:“我知道你们一定吓坏了,不过,别怕,我们不会对你们怎样的,除非你丈夫不合作,那就另当别论了连我都舍不得你这种美人身上少一根寒毛,相信东方磊更是吧?来人”他弹了一下手指

    立即有人捧来一具无线电话,递在莲吟面前

    “打电话向你先生问候一下吧!”中森根健燃起一根雪茄,指示著

    莲吟接过拨好号码的电话

    没多久,电话那头传来东方磊的声音

    “喂,磊,我是莲吟──”

    才打完招呼表明身分,电话立即被夺走,被移到中森根健手中

    “东方,你美丽的妻子‘儿正在我这边做客…放心,我怎么会伤她们一丁点呢?您可是我们上法庭的王牌呀,无论如何,也要看你的面子嘛!”

    东方磊不知回应了什么,就见中森根健的脸色变了几变,立即又转回鄙夷且得意的面孔

    “你别太嚣张,这里不是美国,你这个大律师在美国也许与联邦警察交好,在日本,你可不会这般吃得开给你一小时考虑,一小时之后,你再不答应,或是一只手指,或是一只耳朵,任君挑选”

    挂掉电话,中森根健吐出一串不堪入耳的粗话,然后才道:“我呸!看你怎么给我‘好看’!”

    冷笑地看向莲吟:“你们的存亡全看你丈夫的决定了,到时有什么不幸的事,去怪你丈夫吧!”

    挥手要两名手下看好,中森根健领著几名手下走出去了

    他就不相信一名小律师能对他怎么样!耙威胁他!斑!他才是会教他“好看”的人!

    ※

    身为人质,是否应该遵循传统的乖乖等人来救?当然不,漫画上可以那么演,真实生活可不行

    莲吟低头问女儿:“怕不怕?”

    “不怕”初生之犊不畏虎,典型的

    “来,反正无聊,我们来玩个小游戏”莲吟确定门口的两名男子正毫无防范地在闲聊

    “什么游戏?”小丹芙靠在她怀中,很有兴趣地问著她当然明白与母亲都处于被绑架中

    莲吟从外套的垫肩中,抽出一管黄丨色的小试管,造型很像香水,容量也不多,约只有五西西左右

    “当妈妈喷出这些香水时,我们努力闭气三十秒,会不会太困难?”

    “试试看喽”

    莲吟手上这瓶看似香水的东西,被汤森戏称为“毒葯”比名牌香水更名副其实,中国用语叫“迷香”

    在这特殊香水瓶中的水压缩喷出时,会呈短暂的气化状态,迅速在空间内扩散,无色无味,只须闻上两口立即呈熟睡状态,当然危险性是不会将人迷得太死,必要时补上一针麻醉剂,或敲上一棍来确保可以安全逃离莫约二十几秒后,迷香会液化,空间中将不会有使人晕迷的效果

    要使用这种东西,得百分之百确定她的对手全在屋子内,外头不会有守门人,否则她还是没什么成功性,没两三下恐怕又会给抓回来

    在半小时前──也就是距上一回与东方磊通话的一个小时后,中森根健败满意地离去了,可以看得出来东方磊屈服了──至少表面上屈服了,正请中森根健与幕后大老板另约地点相见会晤

    至于她们母女嘛,中森根健说当然是赢了官司才放人,不怕东方磊不听话带走了大票人马助威,肯定她们这两位妇孺没力气做逃跑的事,即使有,留下两个大男人也绰绰有余了

    日本男人真是无葯可救的自大与自以为是;也该是如此,才得以让她从容地计画逃命,轻松又简单

    她先是从从容容地利用手表电话报了警,然后趁两名男子都在屋内时,暗示女儿闭气,喷出那五西西的香水,香水立即与空气融成一体

    一秒钟二秒钟三秒钟…砰!砰!两个大男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开始会周公去也

    “妈妈,成功了!”

    丹芙跳了过去

    “等等,女儿”莲吟从皮包中拿起一盒粉盒,从里头抽出一根针,轻轻沾了些粉,在两个大男人颈侧各扎一下,让他们足足可以安睡到二十四小时之后

    “好了,走吧”她牵起女儿,往外头走去

    虽然很确定外面没有人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她仍是步步为营地警戒著

    “妈妈,我们一定要学太空漫步吗?”丹芙小声地问

    “娃娃,这叫谨慎”她低声纠正

    到达一楼的大门口,正想放下心时,大门突然被撞开了!莲吟迅速地一手搂紧女儿,一手发射戒指中的麻醉针──

    老天,她料错了吗?

    ※

    “矶之介?他可是日本商界举足轻重的人哦”

    在东方磊的公寓中,一名身著灰色西装,英挺潇洒的日本男子以挪揄的口气说著

    东方磊冷冷一笑:“别告诉我身为山口组首席军师,连这种小事也办不到”

    “只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你应该去找警政总署的那位大美人才是”

    东方磊直直看著他:“因为,第一,山口组欠我人情;第二,黑道是你们的辖区”

    那英挺的灰衣男子──泽口森峻优雅地举起一杯酒

    “我记得你一向先以法律为准则,不行时,才以黑道手法终结,这次为何──”

    “他不该惹到我”东方磊简短的一句,没有多做说明的打算

    “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对你来日本的迎接呢?东方?”泽口森峻收起漫不经心,轻声的语调含著不容动摇的严肃

    东方磊扬起眉,开始诉说他要山口组配合的事项

    原本,这只是一件商业丑闻,事件小到他不屑一顾,但,那票家伙不知好歹地惹到他头上,那么他的报复也绝对彻底不留情

    如果今天目标是他,会受伤的人只是他,那他还不致于生气,但不是,他们挟持的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女子别说伤害了,光是掳人,他们的罪便足以死无丧生之地!

    死神要发火了,由上至下,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那,令夫人与令媛呢?不需要帮忙吗?”讨论完毕,泽口森峻问著

    “那是我的事,与山口组无关”东方磊平淡的脸色中透出无比的森寒

    “我为那些惹怒你的人哀悼东方”

    东方磊没有理会,看著壁上的时钟不语

    泽口森峻又问:“这些交代,何时得布署好?”

    “明天”

    “你可真是找麻烦的高手,看来我得争取时间了,告辞”

    “不送”

    东方磊目送他消失于门口,微微沉吟著山口组有这样卓绝的新生代人才,怕又会引起一场风暴了,尤其新生代继承人长年体弱多病

    这泽口森峻,不是将相美才,便会是山口组最大的祸源,他──会是哪一种?

    莲吟…

    想到妻子,他浓眉再度纠结成冷峻线条!

    该死!他曾怎样信誓旦旦对她保证她的安全无虞?而言犹在耳,她们母女便因他而受了罪!他甚至还没带她们回美国那块是非地

    他!东方磊!摆道闻之色变的死神,居然大意无能得让妻子女儿受苦!他们会付出代价的,等著瞧,小小一个矶之介,居然妄想将他玩弄于指掌间?

    他纺,他会议矶之介那些人知道什么叫“后悔!”

    第十章

    有了莲吟这种老婆,很难能让东方磊完全地主导事件演变

    正当东方磊与泽口森峻谈完,抵达矶之介的私宅时,尚未谈到正题,书房门外却传来阵阵騒动然后,很快的,书房的门被大力推门,冲进了三四个人──

    “爸爸!”

    东方磊双眼打直,来不及收拾惊讶,他的女儿已扑入他怀中,而他那小妻子正含笑地看他,一脸快乐好玩的涅…老实说,他有些傻了

    “混帐,晃司,你在做什么?”

    原本没有表情,冷酷深沉的矶之介──一个莫约六十来岁的瘦削老人,在看到门口硬闯而入的儿子后,暴吼出声,再也维持不了尊贵高傲的姿态

    与莲吟母女一同进来的,是上星期被外放到美国的矶晃司,本来应该尚有矶裕司同行,但,不幸的,在前去搭救美人时,因为太过于一马当先,所以理所当然的身先士卒莲吟的三根针,有两只喂了他,另一只差点连矶晃司也中奖,侥幸他躲得快;明天太阳没升起前,看来矶裕司是没机会清醒了──害莲吟乱不好意思的

    矶晃司沉痛地走近父亲:“爸,收手吧,别再做这种事了!否则,我不惜让法律来制裁你”

    “啪!”一声巨响,巴掌火辣辣地扬起,正中矶晃司脸上矶之介怒道:“你这不孝子,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不惜忤逆我,不成材的东西!来人!抓起来!”

    两名手下很快地架住矶晃司,而四个人包围住东方磊一家三口

    “没用的,父亲,我已经报警了,说你妨碍人身自由绑架他人警察很快就会来了”

    矶之介纵声大笑:“你当真以为这点小把戏制得了我吗?如果在警局没有几分关系,我会贸然实行计画吗?押下去,在开庭前不许他出房门一步!”

    “是!”

    他们父子在那边进行抗争,这厢东方家三口,正悠闲地话家常

    “你有没有脱了狼坑落虎丨穴之慨?”东方磊已问完妻子逃脱的情形,有些遗憾地问她

    莲吟低叫:“喝,我这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呀!你不是常叫我要百分之百的相信你吗?你不在身边时,我证实了自己自保的能力,如今我来到你身边,也给你机会证明,这才公平呀,不然回家后又得要看你脸色了大英雄,有你在,我们柔弱的母女俩怕什么来著?”

    “我们回家有帐好算了”他在她耳边低喃

    “我亦同感,老公”她抛给他一记媚眼

    他们的打情骂俏很快地给中森根健打断:“东方先生,很不好意思,我们仍是得请令夫人与女儿在此做客,我们会很热情招待她们的,来人”他打了个手势,要手下押人

    “不许动手”

    东方磊低声警告妻子,在折间让扑向他们而来的四名壮汉呈四个方向倒去

    莲吟仔细算著,一记右拳打歪了先奔上来的人,顺手拐了一肘狠狠落在第二人的腹上,后踹一记飞腿将第三人踹飞,第四个倒楣鬼被踢中拿枪的手,不慎打出一枪正中自己的大腿──所有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

    等她回神时,她老公已夺来一把枪顶在矶之介头上

    捧场的鼓掌声不断传来,最佳观众非莲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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