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多丽拉开房车的车窗帘,看了一眼窗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这么大的一片海,要想被找到,估计得花上好久的时间吧。”
房车在路边停下后,两个高大的男人用布条堵住夏小然的嘴,然后把她扛下车。
夏小然全身被绑得紧紧的,想挣扎都没力气使。
“她就交给你们了,处理得干净一”
费多丽沉声吩咐着,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后拉上车门,房车很快就在他们视线消失了。
一直跟在房车后面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等着他们。
外面的冬夜黑暗重重,冷风呼啸。
四周像是在山间,野草丛生的,在寒风中摇曳着。
偏僻的路段没有路灯,只有路边的碎雪泛出微弱的白光。
他们扛着她走进有成丨人半身高的野草地时,夏小然能闻到干枯杂草长时间烂在湿地里发出的腐败和死亡的气息。
显然,这里平时是人烟稀少的。
他们离崖边越来越近了,海面上的海风吹得猛烈,浪也汹涌。
夏小然已经能听到大海巨浪拍打在礁石上的猛烈声音nad1(
他们把她放在杂草地上,然后在四处找来一块大石头,用绳子将石头困住,绳子的另一头则绑在她的脚上,再打上死结。
夏小然清眸里已是惊恐万状,流泪乞求地看着他们,被布条堵住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他们一脸冷漠,无动于衷,捆绑的动作不紧不慢的,再细细检查死结的牢固度。
确认后,他们抬起她,朝涯边迈近。
悬涯的下面是浩瀚无边的大海。
夏小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冷硬心肠,对待一条跟他们没有什么过节的人命竟然是这么心狠手辣。
海浪狠狠拍打的声音越来越大,夏小然内心的惊恐也达到了最高
“呜……呜……”她绝望了。
就在这时,路边传来一个惨叫声后,一道刺眼的车灯朝这边打过来,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路边越进杂草纵里,以电驰风掣般的速度朝他们直直开来。
车里有人冷喝,“快放人!”
看到越野车,他们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慌乱,冰冷的视线相对一视后,他们突然双手用力一抛,然后在越野车撞过来之前,纵身跳开。
越野车在离他们仅一米的距离时,急忙来个漂亮的回旋,随着刺耳的刹车声,横在了他们中间。
夏小然只觉得身体一轻,被人抛向半空中失去了重心,眼看就要落入海里。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第64章:他说,别怕
?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然而,她却是有惊无险地摔在了杂草丛里。
落地那刻,疼得她全身的神经发麻,骨节像要碎了一样,脑袋脑震荡似的嗡嗡响着,人惯性地往崖边滚去。
身体在翻滚下滑时,锋利的杂草在她脸上划出了好几条伤痕。
“呜……”
随着夏小然绝望的呜咽声,她的头与身子已冲出涯边,眼看就要直线坠入大海。
紧随着咔嚓声,她身体突然汀了坠落!
她人倒立着,呈直线般摇摇晃晃的挂在悬崖半空,脑袋下面就是巨浪翻滚的大海。
原来她脚上绑着那块沉重石头,对方将她抛出去的时候,力道就因重量而弱了不少,没有直接落入大海里,在下滑的时候,她脚上的石头恰巧地咔在两块岩石中间。
虽然暂时没有葬身海中,但挂在半空倒立着,她脑部血流量及血管灌注压力增大,难受至及。
凌乱的秀发在海风吹拂下,凌乱地飘着,如果真要是一直这么挂着任海风吹下去,她恐怕也会因长时间脑充血死亡。
在她身体在海风中摇摆着时,毕竟也是将近100斤的重量,咔在岩石中间的石头也在慢慢地松动。
在摩擦之间,细小的石头沙子不停地往下滑落,她的身子也一点一点的缓慢地往海面滑落,她离死神也就越来越近……
再加上她想哭想喊都出不了声,这种临死前的心理折磨让夏小然几乎要崩溃了,绝望的泪水潸然落下。
她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平,好不容易从警局出来,身上被人打划暴打的伤还没完全康复,现又遭遇莫名其妙的惊恐劫杀nad1(
就在她身体慢慢地往下滑落,毫无生还的可能时,有一双大手抓住她了的双脚。
“别怕!”一个充满磁性浑厚的声音随着风传来。
夏小然努力地撅起头,睁大眼睛,在冬夜暗淡的月光下,隐隐看到崖上有一个人。
他正紧紧抓住她的脚,扯着她身上的绳子,用尽全身力,把她一点一点地往上拉。
朦朦胧胧中,确认是康彦安后,夏小然刹那间是泪流满面,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来回应他。
“别怕,我拉你上来。”
听着他浑厚有力的声音,绝望的夏小然比刚才镇定了许多。
终于,他总算把她拉了上来,扯掉她嘴里的布条,花了不少时间才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的夏小然,惊魂未定,满脸泪水,双腿发软,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康彦安扶她站起来的时候,她根本就站不稳,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大衣。
也不知是冷是疼还是害怕,总之,她身体在抖抖缩缩地颤抖着,连唇都在颤抖,脸上毫无血色。
————————————
第65章:我平时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
夏小然脸上毫无血色,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康彦安薄唇抿紧,看着她颤粟的身子,两边脸颊深深浅浅的刮痕,没有血,只是有些浮肿,虽不严重,想必也会火辣地发疼。
康彦安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他脱下大衣,披到她身上。
“你已经安全了。”他声音轻柔,搀扶着她往越野车走去。
而另一边上,阿标手里握着一根钢棍,正在死瞌着那两个高大的陌生男人,不让他们有机会攻击康彦安与夏小然。
但这两个人也是强悍的角色,阿标手里虽然握有钢棍,但也占不了多少上风。
康彦安把夏小然扶上车,打开后座的车门,然后才回到副驾驶座上。
夏小然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臂有道血口子,因为刚才拉她上来时用力过猛,伤口正流着血。
“你的手……”
“不小心被他们扎了一刀。”康彦安说得云淡风轻。
夏小然脸色愈加的苍白,她已经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康彦安用手按着伤口,沉声说,“我开不了车,你来开。”
对于她开车的技术,他还是相信的。
“好……”夏小然听话地应着,手放在方向盘上,但在颤抖。
偏偏这辆车又是手动档的,她哆哆嗦嗦的摸索了半天才摸到排挡杆跟离合器。
她左脚踏着离合器,推了排挡杆,结果车身只是轻微抖动了一下,就停止不前了nad1(
她焦急的试了两次,还是这样。
看着康彦安伤口不停的流血,阿标似乎也有点支撑不住了,夏小然越来越慌,几乎要哭出来了。
康彦安伸出左手轻轻握在她的手背上,薄唇里抿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我平时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没想到这么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
夏小然一愣。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揶揄她。
也不知是因为握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手很宽大温暖,还是他的语言激将起了作用,夏小然收起眼泪,暂时忘掉身上的疼痛,冷静下来。
很快越野车飞驰起来,朝还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冲过去。
在车身靠近刹那,阿标身手敏捷地跳到了后座上。
夏小然猛地一踩油门,越野车便如脱疆的野马,穿过那一片杂草地,冲上马路,没入深垂的夜幕里。
直到他们的车上了市内环,对方才放弃追逐。
康彦安神色苍白地靠在椅背上,手臂上的血染到大衣上,灰暗灰暗的,疼得额头冒着冷汗,但他没有哼出一声。
坐在后座的阿标脱下一件衣服,撕成布条,包扎着康彦安的伤口。
街边的路灯光亮偶尔划过他们的脸,三个人的样子都是很狼狈的,各自沉默着。
第66章:他抱了她
?
车厢内,一片寂静。
现在也不知杜洋的情况怎么样……
夏小然心里有很多的疑惑要问他们,但是这个时候,她却什么都问不出口,只顾闷头加速赶到最近的一家医院。
阿标搀扶着康彦安下了车。
夏小然站在车身旁,目送他们进去。
康彦安汀脚步回过头来,深邃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她,不是平时的盛气凌人,而是热切的……
他深眸里目光复杂,浮动着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不过,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眼里竟有一份对她的怜悯。
康彦安突然朝她走近一步,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他的这个拥抱是激烈的,力道抱得死紧死紧的,像是要把她溶入骨子里似的。
夏小然猝不及防的贴在他怀里,被他嘞得有点疼,喘不过气来。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脑袋有几秒的短路,有点不理解他突如其来的这种感情,有些懵然失神,忘了去挣扎,就这样任他抱着。
时光仿若静止了一般……
只有阿标像是早料到迟早会发生这一幕似的,淡定地站在一边。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提醒,“康先生,伤口要紧。”
康彦安这才松开她,在阿标的搀扶下,走进医院。
夏小然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nad1(
直到有几名医生护士走出来,说要帮她做个全身检查。
检查,拍片……她被医生护士们折腾了一番。
被重摔后浑身都疼,幸好杂草很厚,并没有伤及骨头。
等她检查完,脸上擦好药出来,便朝康彦安抢救的病房走去。
他算是救了她一命,于情于理,她总要的。
远远的,她看到了乔清清,康亚绮,何雪嫣……还有一大波她不认识的人,神情焦急地挤在康彦安的病房门口。
夏小然收住脚步,在他们还没发现她时,悄然转身离开。
没想到阿标正在医院门口等着她。
“康先生知道你会走,所以让我在这里等你。”
阿标接着说,“我们的人已经从对方手里把你弟弟抢回来了,现在应该快回到公寓,康先生希望你也能回公寓去住,在那里保障你们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夏小然眼眶一红,杜洋没事就好。
但同时她还是满腹疑惑,他们怎么每样事情都能来得那么及时?
阿标看出她眼里的疑问,倒也坦诚,“你弟弟鞋子里有gps追踪器。”
夏小然一愣,“你跟踪我们?”
“不是跟踪你们,只是想知道冷驰的行程罢了。没想到被我们的人发现费多丽会对你下手。”
“你怎么知道当时他一定会来接我们走?”
“因为你身上有他想知道的东西。”
第67章:成为他们利用的一枚棋子
??
夏小然愈加迷惑了,“什么东西?”
阿标突然闭口不答,沉默了一会,“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至于跟踪这件事,我们怀疑他与上次在康氏大厦开枪袭击的案件有关,正在调查他。”
“你们完全可以警方来调查。”
阿标停顿了一下,显然他并不打算告诉她这里面的细节,大概解释了一句。
“现在报警只会惊动对方,再说有些事情,警察并不一定都能兼顾到。等我们查出眉目有了证据,再告上法庭,岂不是更好。事情比你想像中复杂,如有可能,最好跟冷驰保持距离,小心费家。”
的确,以康家的财大势大,想另请高明侦探暗中追查,也不是件难事。
直觉让她隐隐觉得,他们之所以不想警方插手,是另有别的隐情。
莫名其妙之间,她倒成为他们利用的一枚棋子。
但如果不是他们这gps追踪器,恐怕今晚她已经葬身大海了。
回到康彦安的公寓,杜洋果真已经回来。
公寓里除了他,客厅里还坐着三四个身上男人,都是经常出现在康彦安身边的人。
以前她很讨厌这帮跟屁虫,但这次,她对他们是感激涕零。
杜洋坐在轮椅上,一语不发,表情呆滞失神。
看到他脸上没有伤痕,夏小然急忙掀开他身上的衣服,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
对方把他从房间的地板拖出去的时候,只有头在门上撞了一下。
好在他们当时并没有要置他于死地的打算,而是连夜开车把他带到一个偏僻的山上,把他扔下去后,便开车走人nad1(
要不是康彦安的人顺着gps追踪器把他带回来,恐怕双腿不便的他爬上几天几夜也回不来,只能在那山上自生自灭了。
“洋洋,你怎么了……洋洋。”
夏小然看他呆滞无神的样子,心急如焚,拼命地摇晃着他。
但心是不是他的脑袋被撞坏了,他已经失去行走的能力,如果脑袋再出点什么事,他这一辈子就真的废了。
杜洋呆滞的目光总算动了动,总算开口说话。
“姐,你知道我的腿是怎么断的吗?”他蓝眸里多了一丝后怕与愤恨。
夏小然意外地看着他,以前问过他这个问题,但他似有隐晦,一直不愿说,她便没有再问过,没想到他今天自己提了出来。
“是被人打断的。虽然我当时看不清他的脸,但我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声音。”
“打、打断?”夏小然很是心疼,到底什么的人要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谁?”
“冷、驰。”杜洋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夏小然惊愕地张着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等68章:不愿回首的事实
??
冷驰离开费卓易的私人茶馆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他开车回到住处,李瑞正在门口等他。
看到他下车,神色有些惊慌地走过来。
“费小姐来了。”
冷驰有些不悦,“她不好好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李瑞支支吾吾的,冷驰瞪了他一眼,才小心翼翼地说。
“费小姐叫人把夏小然姐弟俩带走了。”
冷驰脸色一变,陡地明白过来。
他本就觉得奇怪,费卓易三更半夜的见他,就只是为了想知道在本市收购计划的进度?
冷驰沉着脸,不待李瑞说完,迈步走进客厅。
费多丽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神色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她没想到这样都能让夏小然逃脱,虽然知道夏小然现在没有什么证据可以控告她有杀人企图,但还是心有不甘。
冷驰不紧不慢地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坐下,“人呢?”
费多丽缓缓抬起头,看着冷驰俊美突出的五官,有些失神。
记得他以前每次对她坏坏笑着的时候,这双如桃花眼般的眼角弯弯的,邪气而魅惑,她不由自主的就迷陷进去了。
不知怎么的,随着他成就越大,他们的距离也在慢慢地拉远,连她父亲也越来越难以掌控他了。
此时,他就为了一个夏小然,如墨般的黑眸正不悦地盯着她nad1(
费多丽心里有气,赌气地脱口而出,“我让人把她丢海里,已经死了。”
冷驰倏地站起来,黑眸里有了很深的冷意。
“我查过,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么?是你舍不得她死吧?”看他要发怒的样子,费多丽醋意浓烈,理直气壮地说。
“我这是为你好,她绝不能留!万一她哪天想起来了呢?到时你换国籍也一样逃脱不了。就算你想坐牢,我可不想没了未婚夫。我父亲说得对,在这个社会,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冷驰怫然作色,李瑞看情形不对,急忙走过来,附在冷驰耳边告诉他,人已经被康彦安截走了。
费多丽不想跟他闹僵,先妥协下来,贴过身去,伸手紧紧抱住冷驰,轻轻抚摸着他的后颈,语气娇嗔。
“驰,对不起,这次是我没有跟你商量,擅作主张了。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不要让无相关的人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别忘了,你是怎么样才爬上如今这个地位的。”
冷驰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眸光阴寒如冰。
费多丽最后的一句话,刺痛了他藏在内心深处最不愿回首的事实。
半晌后,他伸手把费多丽从怀里拉开。
费多丽隐隐觉得他情绪不对劲,“驰……”
冷驰一语不发,转身离开,只留给她一个漠然的背影。
第69章:躺向他怀里
??
没过几天,康彦安不顾医生的阻拦出院了。
住在医院里无所事事,对于他的时间管理来说,是致命的浪费。
他一个人撑着康家所有的商业,每天实在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蒋管家跟阿标他们都强迫他在家休养一段时间,但就算在家里,他一样可以把书房变成他的办公室。
乔子弘来康家探望他的时候,他手臂上的伤基本已经康复。
看到康彦安手臂上还缠着纱布,乔子弘替他担心。
“什么人把你手臂伤成这样?”
作为多年的好友,虽跟他轰轰烈烈地打过一场架,但打心底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康彦安抿了一品红酒,“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我不想你牵扯进来。”
要是以前,康彦安说这话的时候,乔子弘不会觉得什么,但是现在,他心底有了一丝悲伤与冷意。
他跟康彦安可以说是从小在一起长大,视他为兄长。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乔子弘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
就算此时,他们两个像以前那样,坐在康家私人酒窖的矮沙发上,举杯品酒。
但乔子弘已经找不到从前那份自由自在,可以肆意阔聊的心境,现在已是各怀心事与城府。
康彦安一向深沉,无论做什么事都瞒着他,包括这次夏小然为什么会住到他公寓里去!
何雪嫣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nad1(
特意开车悄悄绕到康彦安所在的公寓,停在一个角落。
隔着公寓楼下的大门,他看到在庭院式的花园下,夏小然正推着辆轮椅在散步,轮椅上坐着一个十多岁的男孩。
阿标与当时刚出院没几天的康彦安就坐在公园的亭子里,正看着他们。
从这画面来看,他们相处得很不错呢。
乔子弘那刻心是凉的,但他没有冲动,安静镇定地坐在车里,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此时,乔子弘目光闪烁,脸上的笑意有丝勉强,“不说也罢。”
很快他便离开了酒窑。
康亚绮趴在阳台上,闷闷不乐地看着乔子弘驱车离开康宅,消失在夜色里。
自从他被乔积远禁闭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觉得他最近变得心事重重的,没了往日里的爽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乔子弘走后,康彦安亦回到卧房。
躺在床上没多久,突然觉得头有些晕,浑身冒着虚汗,身体燥热得很,体内好像有股火迫切需要发泄而出,很是难受。
他翻了翻身,下-身炽热,有着从所未有的强烈yu-望,他脑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
模糊之间,卧室的门被人打开,有道人影轻步走了进来。
一个柔软的身体朝他靠近,躺向他怀里。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窜入他的鼻间,使他头脑发热,冲动地抱住了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第70章:他这个决定是做对了
??
当他要吻下去,看清是何雪嫣妩媚姣好的容颜时,理智让他从迷离里抽回神际,猛地站起身。
“你怎么在这里?”
“安哥……我为你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何雪嫣媚眼如丝,脱去大衣外套,身着一件丝质的长睡裙,露着洁白无瑕的香肩,紧紧地拥住他,柔软的吻贴在他的颈间……
这简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他身子颤粟了一下。
康彦安刚开始只是有点怀疑,看到何雪嫣出现,他瞬间什么都明白。
只是不愿去相信,乔子弘会在他酒里下这种他最为不耻的药物。
他如此算计的目的何在?
康彦安气愤至极,这辈子他最厌恶的就是欺骗,他喘着粗气,用尽力气把何雪嫣推开。
“滚出去!”
他力气之大,何雪嫣身子直接跌到了地上,碰倒台上的白色瓷花瓶,咣当一声,碎了一地的玻璃。
听到康彦安卧房里传来声响,阿标跟蒋管家几乎是同时冲进来的。
看到这暖昧混乱的场面,他们无比愕然。
面对冲进来的阿标与蒋管家,何雪嫣有丝恼羞成怒,她咬着朱唇,媚眼一红,大滴的眼泪落在地毯上,她从地上站起来,掩面冲了出去。
蒋管家反应很快,捡起何雪嫣掉在地上的外套,跟了出来,把外套递给她后,当机立断。
“雪嫣小姐,我们给你安排了别的住处,现在就派人送你去nad1(”
何雪嫣泪眼停止,他要把她赶出康家吗?
房间里,阿标看康彦安的脸色不正常,从他痛苦的反应,同为男人,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二话不说,急忙冲去车库取车。
蒋管家安排人把何雪嫣送出康家后,又快步冲进康彦安的卧室,把大衣给康彦安披上,陪他一起下楼。
阿标开车载着康彦安,直奔医院。
去到半道时,康彦安神色难忍痛苦,但头脑还尚有一丝清醒,摆摆手,“不能去。”
阿标愣了愣,继而明白康彦安的担忧。
他们这样匆匆忙忙赶去,医院人多口杂,如果这事曝光,被有心媒体胡乱报道,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后果,不管怎么样,对康家与乔家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那怎么办?”
阿标一时也没了主意,随便找个女人解决吗?
康彦安这人平时在生活上有洁癖,在这个上面尤甚,傲娇得很,他不喜欢的女人,是绝对不会去碰。
“……”
“平时又不多交个女朋友,现在连个江湖救急的人都没有,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总不能一直憋下去吧……
康彦安强忍着难受,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有了。”阿标猛地一拍脑袋,车行驶在交叉口的时候,他倏地来个急转弯,朝另外方向开去。
“开去哪?”
“公寓!”
康彦安头靠向椅背,缓缓闭上眼,他知道夏小然姐弟俩就在那……
阿标见康彦安没有阻拦他的意思,知道这个决定,他算是做对了nad2(
---题外话---
亲们,明天上架了。
第71章:把她骗进卧室
??
康亚绮趴在房间阳台上,失神地看着乔子弘车开走不久后,她打电话给乔清清。
乔清清也还没睡,失落的声音缓缓传来。
“夏小然已经住到你哥哥外面的公寓,他当然不好受。放心吧,他们以后恐怕都没有机会了。恭喜你,很快就有嫂子了。”
乔清清失落的声音里带着酸酸的醋意与妒忌,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个好事。
康亚绮理解乔清清的难受,就像她当时知道夏小然与乔子弘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心碎旎。
她仅在珠宝发布上见过夏小然一面,百思不得其解,哥哥明明很讨厌她的,为什么会允许她住到他的公寓里去?
这些年,除了何婉喻,哥哥身边没有出现过任何女人,更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堂而皇之地住进他那套专属公寓鞅。
就算不是为了乔清清,她也不喜欢一个毫无相干的人来当她的嫂子。
但令她沮丧的是,在哥哥面前,她从来就没有什么话语权。
康亚绮躺在床上翻来转去的睡不着。
听到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她坐起身朝窗外一看,康家的车载着何雪嫣开了出去,紧接着,阿标跟哥哥康彦安的车也随后离开。
她从房间出来时,只看到蒋管家一个人站在门口,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么晚了,哥哥他们去哪?”
“康先生说公司有急事回去处理。”蒋管家说,“你明天还要回学校呢,快去睡吧。”
康亚绮没有多想,嗯了一下,就回房去了nad1(
哥哥一向信任蒋管家,他的话,她还是愿意听的。
——————————
花园式的公寓里,夏小然还没睡。
杜洋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她正在给他细心地按摩着双腿。
缘于这些年坚持按摩,所幸他双腿的肌肉并没有萎缩。
前阵子,医生告诉她,如果能够配合治疗,再加上平时按摩恢复与加强锻炼,还是有希望可以站起来的。
这句话给了杜洋很大的信心,闷头苦练。
自从康彦安的人把他从山上带回来后,他经常发着呆,沉默不语的。
他那天只告诉她,双腿是因冷驰造成的,后面的事她继续问下去时,他就什么都不愿意再说了,反而不停地跟她说着对不起那三个字。
她不知道杜洋与冷驰之间有过什么样深的瓜葛,更不知道,冷驰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最近只要她提起冷驰这个名字,杜洋脸色就紧绷起来,拳头握得紧紧的,蓝色的眸光里有她从未见过的怨恨与冷意。
可能是因于此,他想站起来的念头比以前更执着,多痛苦多累,他都咬牙坚持着。
只不过他比以前急躁了,还没能站稳,就迫切地扔掉拐杖,又不让夏小然扶,想自己走。
他双腿神经还是处在麻木的状态,根本没有什么支撑力,结果他不停地摔跤,把自己瞌得到处是伤。
夏小然看得心急也心疼,想起五年前遇到他时,他是动也不肯动,宁愿坐着等死nad2(
她上高一的那一年,母亲周素华突然遭遇意外车祸离世后,父亲对她说有人要追杀他,他必须要逃命,然后一声不吭地丢下她,不知所踪。
没有亲戚愿意收留她,因为她父亲在所有亲戚眼里,是个臭名昭著的酒鬼与赌鬼。
三天两头的被不同的烂仔四处追债砍杀的,甚至上门泼油漆。
母亲在世时为了他,所有亲戚都被她借了个遍,替他还债。
但事情一过,他又旧瘾再犯,亲戚慢慢地疏远他们一家,母亲有心无力不再管他,结果经常被人追债上门,母亲不得不带着她四处搬家。
自那时候起,慢慢的,父亲就很少露面,很少回家。
所以如今亲戚们都不敢收留她,不想被人找上门来,自寻麻烦。
学校见她经历可怜,便免去她三年的高中学费,房东也不忍心把她赶出去,适当地给她降了房租。
从那时起,孤身一人的夏小然明白,以后什么都要靠自己,要学会自立与坚强。
周末或暑假时,她会去找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派传单是她最经出的工作了。
派传单的工作虽然简单,但一点都不好做。
有时要站在街上忍受毒辣的太阳,冬天的时候要忍受冰冷的寒风,恶心的废气。
为了这份工作,她使出浑身解数,脸上带着自然真诚灿烂的笑容,路人经过时,会主动上前打招呼。
对一个笑容天真烂漫的高中女生,大部份路人都会不忍心拒绝而接过传单,但并不是每天都有这样好的运气nad3(
那次她从早上一直到晚上,传单还没发完,腿酸又饿又累,眼看夜色已深。
她好想把手里的这把传单悄悄地给扔到垃圾桶里,但拿了商家的报
酬,不管受众几何,还是得有契约精神。
所以等她坚持发完的时候,夜色已深。
她急急地朝家赶回去,在经过一个垃圾场时,因为她跑得太急,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倒了一下,人直接扑倒在地上。
她捂着膝盖,渗出了好些血来,手掌也被擦破了皮。
她从包里掏出纸巾,擦去膝盖上的血,忍痛站起来。
扭头看了看把自己绊倒的罪魁祸首,是破纸箱堆下面露出来的一个东西,她细看了看,怎么好像是一只脚。
脚?夏小然吓了一大跳。
是躺在这里睡觉的流浪汉吗?
她很是惊慌,拔腿就跑,跑出几十米后,她不由得停下脚步。
那只脚小小的,并不像一个大人的脚……
她折返回来,小心翼翼地朝那堆破纸箱靠近,隐隐约约的,她好像听到箱子底下传出微弱的shen吟声。
她壮了壮胆,把那堆破纸箱给拨开。
这一下,她冷吸了一口气!
破纸箱下面的,果然是躺着一个人,但不是什么流浪汉,而是一个长相很漂亮的,年纪在十来岁的混血男孩。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雪,气息奄奄,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上面都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尤其那双腿还在渗着血,有蚊子在上面飞来飞去。
在夜光下,男孩好像动了动,眼睛微微张了张,夏小然的脸在他看来,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他嘴唇张了张,似在说:“救、我!”
可他嘴巴张了张之后,眼睛一闭,就再也没有了反应。
夏小然几乎要被吓晕,退出好几步,扶住墙才算站稳。
她甚至不敢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是否还活着,不顾膝盖上的疼痛,拔腿就跑,跑到公用电话那里报了警。
报完警了之后,也不敢乱跑,与躺在垃圾堆里的男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忐忑地等着警察来。
很快,警车就赶到了。
他们探了探他的鼻息,说,“还活着。”
紧接着,救护车也赶到了,他们把那男孩抬上车,急救去了。
她也被警察叔叔带上车,他们说要她回去录一下口供。
后来,她才知道,男孩是被人丢弃在垃圾堆里的。
幸好抢救及时,否则命也保不住了。
他命给薄了,但双腿要治好的话是需要很大一笔钱。
男孩清醒过来后,无论警察与医院的人怎么问他,他整个人呆呆的,就是不开口,众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医生说,或者也有可能是遭受到巨大打击,一时失语了,
夏小然有点奇怪,她记得他张着嘴向她求救的样子,明明是会说话的。
问不出他的身世,联系不上他的家人,治腿这事就只能暂时搁置。
夏小然那时候觉得他很可怜,便去医院探望过他一次。
她没有进去,只是站在他病房门外,隔着窗,看着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表情呆滞,眼神空洞,那模样甚是可怜,也是那时候,她才发现他有一双极少见过的湛蓝色眸子。
后来,她就再也没去过医院。
只是没想到在半个月后的夜里,她刚睡着,突然有人敲门。
自从母亲去世后,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有人来敲过她这个小家的门了。
她起身打开门,竟然是父亲夏正平站在外面。
一年不见,夏小然差点认不出他来。
他头发干枯,胡子拉渣,脸上有几处是乌青乌青的,那身衣服也是脏得很。
他又被人追债了吗?
夏小然眼眶酸酸地站在门口,倔强着一动不动,也没有开口喊他一声。
她这十七年来,父女俩个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知有没有一年。
夏正平看了她一眼,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自己把门推开,走了进来。
夏小然看到他背上竟背着一个孩子。
“快把门关上。”这是夏正平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他直接背着那孩子进了她的房间,把他放在她睡的那张床上。
夏小然把门关上,跟在他后面进了房间,看了一眼,惊愕极至极。
这孩子竟然是她在垃圾场里救出来的那个男孩,也是脏兮兮的,头上身上,全身都是沙子,人还处在晕迷之中。
“他、他不是住在医院吗?”
夏正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脸上神情紧绷着,只顾着轻拍着那男孩的脸,一直等男孩有了反应,睁开眼睛。
“给他弄杯水。”夏正平说。
夏小然倒了杯水,端过去的时候,那男孩看着她,虚弱地冲她笑了一下。
等他把水喝完,就沉沉睡去了。
夏小然扭头去看父亲,他已
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凉椅上,皱着眉头,闷头抽着烟。
她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抽。
过了许久,等他抽完烟,才站起来。
“照顾好他吧,对谁也不要说出他的来历,算是替我赎罪。”
他说得很郑重认真,拿出身上仅有的几张人民币放到桌子上,然后他转身打开门就要走。
夏小然追出了一步,“你去哪?”
夏正平回头看了她一眼,复杂的目光里有丝愧疚。
他身上好像总是藏着好多好多她不知道的秘密一样。
“然然,爸爸对不起你。以后,我不会回来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那年夏天的黑夜里。
夏小然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
就在夏小然正沉浸在当年的痛苦回忆里时,公寓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她抬起头,看到阿标与康彦安两个人,身上夹带着寒风,同时出现在了门口的玄关处。
这么晚了,他们来干什么?
她住进来的这段时间,他们也只是偶尔在白天的时候来过一两次。
他们每次来,她都有一种像是被人监视的感觉,虽然说这里是他的地盘,她心底还是不大希望他们来。
阿标扶着康彦安径直走进来,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
康彦安看到夏小然穿着棉质的睡衣,正坐在沙发上,替杜洋按摩着双腿,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起来一下。”阿标对夏小然说。
夏小然不知阿标何意,乖乖地从沙发上起来。
阿标俯下身,二话不说,双手一提,就把躺在沙发上的杜洋一下子抱起来,放到一旁的轮椅上,然后朝门口走去。
夏小然跟杜洋有点没反应过来,一脸的莫名其妙。
看到阿标打门已经打开,夏小然才回过神追上去。
“阿标,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呃……我想背他出去散散步。”阿标胡乱走了一个借口。
“我不去。”他背上的杜洋抗议着要下来。
夏小然一头雾水,“都三更半夜了,散什么步?”
“反正去哪里都可以,明天一早我就把他带回来了。”阿标边说边出了门口。
夏小然不明白他在搞什么,按住门。
“阿标,你今天是怎么了?”
阿标神色非常郑重,“康先生他手臂上疼得厉害。”
“那你应该送他去医院呀。”
阿标支支吾吾的,“也不是很要紧的疼,就是需要有人去给他按摩一下。你不是经常帮杜洋按摩脚嘛,你手法好,找你比较有用。”
夏小然越听越迷糊。
阿标看了眼脸色潮红的康彦安,再说下去,他怕康彦安忍受不了了。
阿标有点焦急起来,“怎么说他也救过你跟你弟弟,就这点忙你也不愿意帮吗?你就当江湖救急吧。”
江湖救急?
夏小然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的康彦安。
他的脸色真的不是很好。
看到毫不知情的她被自己弧了,阿标欲言又止。
可怜的她就要羊入虎口了,不知怎么的,他有一种罪恶感。
最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