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看。可是如果你没有好的解释,我看完了也没用的。”林沛沛接过资料,气乎乎的看起来,虽然白芷是个人才吧,但是如果苦心经营起来的整个连锁店全都毁在她手里,那宁愿失去这个人才,也得保住连锁店稳定的。其实她也想不通,以白芷的聪明,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她对公司一直尽职尽责,忠心耿耿的,实在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她竟存了外心。
这数据……仔细的一研究报表上的数据,林沛沛的怒火渐消,认真的看了起来,现在在外省市开的连锁都是大型豪华类的,一共有八家,营业状况从开业开始一路飚升,生意很好,利润也相当可观,这么顺利,她很开心,也就没再多上心。
可是,看这数据,最近的营业额竟一直都停留在同一个数据上上下徘徊,停滞不前。优其到了最近几天,竟有下滑的趋势,不禁拧起了眉:“这是怎么回事?营业状况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停滞不前了?”
“嗯,这种停滞不前的状态已经维持了将近一个月,如果与市内的连锁相比,就不是停滞不前了,而是略微下滑。你看,这是市内连锁的数据,”说着,又递过来一张表。
市内连锁店,无论是从宏观还是从微观上看,各项指数都在上涨,如果与市外的那几家相比,确实是相当于迅猛发展了。
“怎么会这样?调查过了吗?”林沛沛现在已经把白芷擅作主张的事放一边了,外市连锁营业额开始下滑,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影响的不止是公司利润,如果一直这么下滑,、那就预示着整个白芷美甲店,在外市开连锁的想法破灭,如果只在市内发展的话,发展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查过了,‘白芷’在市内的影响力和知名度高,而且员工也是严格培训出来的,都很尽职尽责,一些技术到现在也没流传出去。可是在外省市,‘白芷’根本就是一个新品牌,毫无知名度可言,顾客量上升到一定程度停滞不前是肯定的。而且,我们外市这几家连锁发展得太快,员工的挑选和培训上也有些操之过急,现在外市那边已经有原公司的员工辞职后独自开起了小店,技术一点不差于我们,价格又便宜,顾客开始下滑是必然的。”白芷又指指报表:“这只是个开始,我想,出不了一个月,下滑的趋势就要严重起来了。”
听到这里,林沛沛沉了面。是她想得不周到了,员工培训上出差错,是个严重的问题。白芷之所以一直居于市内各美甲店之首,一是因为知名度,二则是因为它的技术无人能比,有些花样,别家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那些,都是她跟白芷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
“我这次是有些擅作主张了,我也知道,公布这件事,是件危险的事。可是,这也是一个机会,头版头条那可不是所有的美甲店都能上的,如果‘白芷’能一炮打响知名度,在外市的连锁就会起死回生。至于技术方面,流出去的那些不足为惧,我们一直在发展,那些小店如果不能跟上潮流,终会被淘汰的。”白芷倒了一杯咖啡,细细的调了,放在林沛沛面前,示意她,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已经说明白了,现在她可以对于这件事作出意见,或者处罚。
白芷也是为了公司好,还能说什么?如果这家美甲店的发展只限制于市内,那扔掉也罢。可是如果这次真的能打响知名度,倒是个好事情。林沛沛想了想,又道:“这事虽然严重,但在知名度方面确实是起了大作用。可是现在我们得挽回这事,你有什么好主意?”
白芷笑笑:“老板,你真是深藏不露,你有养猪场还有,你就是陈朝夕的事,连我都没看出来。我想,你本来不说,就是不想太过高调,不想被冠上‘天才’的帽子,是吧?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不高调也得高调了,再说,你现在早就成|人了,‘天才’的帽子应该是扣得越大越好,你觉得呢?”
林沛沛点点头:“嗯。”
“所以,我的想法是,把养猪场和美甲店全并,再借着‘金绒玩具’和‘果元泥鳅’的影响力成立集团。树大招风,可是树如果足够大,再大的风也刮不倒。”
“成立集团…….”连白芷也这么说,自已也觉得可行,看来这次,是势在必行了。
定下了这个主意,林沛沛跟白芷又仔细的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这次的风波正处在风口浪尖,即刻举行记者招待会,宣布集团成立,借着媒体好好的做一回宣传。
两人商量好了,马上各自开始了准备,白芷电话了电台,约好记者招待会在半小时之后,而林沛沛则马上联系了金海学和牛善光,请求他们的帮助,并把自已老爸也叫了来。
下午四点,林氏集团成立记者招待会在白芷美甲店总店会议室里召开,林氏集团正式成立,并与‘金绒玩具’和‘果元泥鳅’还有‘毛山游园’结成同盟,一个势力超大的大集团横空出世,如果论起实力排名,进市里前十是无可厚非的。
记者招待会一结束,白芷就着手开始整理关于集团成立之后的整顿计划,并叫人把李素天也叫了来,一起商议。
林沛沛则跟林锐鸿回了家,外面不管怎么乱,得先有个稳定的后方,她得先跟家里人好好的解释一下这个半空里跳出来的林氏集团。
回到家,连正在上高中的林佳阳也被叫回来了,林锐鸿与周曼青两人很严肃地坐在对面,林佳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坐在那有些不明所以:“爸,我学习还紧张着呢,有啥事啊?”
林锐鸿寒着脸:“沛沛,你说说今天这是哪一出?今早的报纸我看了,养猪场的事你说了咱们也信了,可是怎么又跳出个美甲店?还有那陈朝夕的事是怎么回事?你今天成立集团,怎么也没有提前说一声?你还当不当我们是你的家人?”
周曼青也严肃着:“沛,怎么回事?你可别跟着别人闹啊,别再叫人骗了。这可是个大集团啊,咱们闹不起的。”
“啊?美甲店,陈朝夕,大集团?”林佳阳似有所悟的转向自已姐姐,等着她作出解释。
唉,怎么解释,也都是要撒谎。林沛沛揉了揉眉角,虽不愿对着家人撒谎,可是重生这件事确实有点……就怕她说了,他们也不信,所以, 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的往上盖吧。
好容易将家人稳定住了,已经到了晚上。林沛沛又打电话给白芷询问情况。
白芷那里弄得很妥当,手续明天一早就可以办理齐全,今天的录像也会在明天一早的新闻里播出,晚上还有重播,相信这次引起的轰动绝不止是一次采访就会结束的, 后面肯定还会有许多的跟踪报道,林氏如此高调的成立集团,乘上这宣传的顺水船,算是一个大好的开始。
挂了白芷的电话,林沛沛望向窗外,今天请了评估小组来给公司估测,没想到小小的美甲店与小小的养猪场相结合,潜力值竟这么大,硬生生挤进了市里的前十势力,只是轩亚集团如果合并,就算几个林氏也是比不上的,不知明天去看望钟离秋,会有什么结果。
与此同时,一身白衣飘逸的雪熙,进了楚流枫的房间,细细柔柔,轻轻凉凉的声音:“你叫我来,是为了那事吧?”
空荡荡的房间中,楚流枫依然仰躺着,一动不动:“那事,你也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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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倒数第二
楚流枫静静地:“那事,你也想到了?”
雪熙点点头,走到楚流枫床前:“想到了,早就想到了。”
“呵,怎么,失败了么?我说过,你会失败的。”
“我不想放弃的。可是,我又怕因为我的执着,让她错失了这次机会。如果这次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雪熙在楚流枫床前坐下,冰凉拂上他的手:“流枫,你会没事的。”
“呵,是我亲手把她送走的。”楚流枫苦涩的笑起:“已经送走了,我活与不活,已经无所谓了。这条贱命,本就是从那条垃圾小巷里捡回来的。”
“或许,这也是个好的选择。”雪熙轻轻的吸着气:“不然,我们兄弟相争,会很痛苦。”
“我不会。”楚流枫别过脸去,看着漆黑的窗外。
“我会。”雪熙轻叹口气:“你比我的命苦。”
像是不想再说这件事,楚流枫轻拧起眉头:“你说,这件事他会答应么?”
雪熙望向自已莹白的纤细手指:“我们是他唯一的血脉,这,就赢了一半。”
楚流枫咧咧嘴:“你肯原谅他,赢了另一半。你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雪熙那纯洁脱尘的脸上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你以为他没了资本,还会继续流连花丛么?”
楚流枫别过头去闭上眼:“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叫他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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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以乐队的身份来的,按说只能到大厅,不可以乱走。现在带你去见他,你要小心别被发现了。”雪熙轻声的叮嘱,带着林沛沛顺着大厅左侧一处走廊往里走去。
林沛沛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跟在身后。因为担心钟离秋的处境,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如果他父母逼亲,不知他怎么反抗,会不会碰到身上的伤。
走到一处紧闭的房门前,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你的电话从没响过,不信你自已看。”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我不信。”钟离秋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恐慌。
“离秋,你在等谁的电话?反正她没给你打,说明对你漠不关心。离秋,现在父母都回来了,都在你的身边,轩亚也即将合并,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妻子的人选也选定了,总共给你定了五个人,任你挑选,怎么样?”
回应这句话的,是长时间的沉默。
中年女人的声音终于忍不住,继续道:“秋啊,我知道这么些年,你一直记恨着我跟你爸。秋,你也别怪你爸,当时,他是被那女人骗了的。之所以把你送出去,不仅仅是因为那女人说你命毒克亲,而且…而且……而且那女人说了,如果不送你出去,你在父母身边,活不长的。你以为,我跟你爸就这么一个孩子,就不想,就不亲啦?我跟你爸怕这预言是真的,就算想你,也只躲在远处远远的看上两眼,哪敢近前?你要是不信,诺,你看看这些。”
不知她拿出了什么,一阵悉索声之后,钟离秋终于开口:“爸,妈……”
“哎,乖孩子。”一家人的声音哽咽而又温馨融洽,林沛沛与雪熙对望一眼,人家一家人这么和睦相亲, 用得着咱们来横插一脚么?
雪熙清亮的眼睛眨了眨,用,他父母肯定要逼他与其它集团和亲的。
“秋,这五人,你选一个吧。”中年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离秋啊,我跟你妈这次,都是为了你的,连集团都合并了,你可不能叫我们失望了。”插进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想是钟离老爹了。
“不行。妈,可不可以另选其人?”钟离秋的声音很坚定,林沛沛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你还想着那个打电话的人呢?”中年女人有些生气的:“秋,说实话吧,她其实是打过电话的,没问你的伤,也没问你是去了哪里,一接电话就问楚流枫怎么样怎么样。秋啊,这个女人那心里根本就是装着别人呢,你怎么还是这么傻?”
“楚流枫?不,不可能…怎么会……”钟离秋的声音错愕,不置信,不确定到颓然。她终是选了楚流枫么?也对,本来难以决择,自已却在这关键的时候突然消失,叫楚流枫得了机会,这结果,还有什么奇怪的?
雪熙轻轻扯了扯林沛沛衣角,现在再不进去,可就真没机会进了。
林沛沛轻轻呼吸了几下,自已想要的当然要努力争取,虽然钟离秋的父母不愿意,但她可不想什么事情都不做,眼睁睁看着钟离秋牺牲在集团和亲上。伸手轻轻的搭上厚重的实木门,使力推开,门应声而开,发出轻微的一声‘吱’,屋内三人立刻转头向这望来。
林沛沛神态自若的打招呼:“伯父伯母,离秋。”
钟离秋的眼里燃起希望:“沛沛?你来了?”
林沛沛点点头:“我怕你叫大集团的财女拐走, 特地来看看。”
钟离秋脸上染了喜色,挣扎着坐起身:“快进来。”
“谁叫你进来的?门口守卫这么松解吗?”叶亚沉下脸,不悦的望着林沛沛:“我想你也是个聪明的,你跟我家秋是不会有结果的,就别在这闹腾了。”
林沛沛望向钟离秋,挑眉:“如果钟离秋说让我走,那我现在就走。”
“妈,我虽然回来了,可是我不会照你说的娶那些集团财女的。你跟爸不就是个好例子么,联姻了, 结果呢,还不是离了?沛沛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我不会放弃。”钟离秋坚定的望向他父母。
“离秋”钟离老爹开口了:“你要知道,轩亚到了你手里, 不能毁在你手里。可是你凭什么能让它继续发展下去?如果你没有一个有足够实力的集团在背后做支撑,那是很危险的。”
钟离秋望向林沛沛:“我不要轩亚,就只要她。”
“好吧。要是你不想要集团财女,那我跟你爸替你找一批才女来叫你挑,总可以了吧?你的女人,若无财,那就必须有才,能辅助你,那才可以。 你身边的这是谁?普通农家女一个,虽然她爸是开游园的,算得上是上等人家,可是那点财力,咱家是不看在眼里的。”
钟离秋的眸子暗了暗:“妈,你调查她?”
叶亚耸耸肩:“你的婚事,那可不是小事。”
钟离秋烦燥的一挥手:“那我就什么都不要反正我离家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你们想让我走就让我走,想叫我回来就叫我回来,还要控制我的自由,我的婚姻,这就是你们儿子的命运吗?”
“你”钟离老爹指着钟离秋抖了一会儿,别过头去不再作声。气氛陷入沉默,压死人的沉默。
突然,外面冲进一人,抱着个笔记本电脑,哟喝道:“老爷,大新闻”
钟离漠轩不悦的皱眉:“ 没规距,谁叫你进来的?”
那人一弯腰:“老爷,是个重要新闻,能影响全市十大集团布局的大新闻,我怕我们下手慢了,吃了亏”
“哦?”钟离秋示意来人打开电脑,上面一则新闻正在播报:“昨日下午,林氏集团正式成立,其旗下的产业有毛山养猪场和白芷美甲店,其同盟集团有‘金绒玩具’,‘果元泥鳅’还有‘毛山游园’。经过初步统计,林氏集团横空出世,将打乱全市前十大集团的排名,有专家预测,林氏的排名将会在第七到第八之间……”
听到这里,钟离漠轩与叶亚同时皱眉,集团与集团之间的关系错纵复杂, 现在硬是挤进一个林氏,打乱了关系,势必引起不小的浪潮。而且,林氏的同盟集团虽有三个,却没有前十的大集团,那么争取林氏的同盟,又是一项重要的工作。
正在他们皱眉时,新闻里继续播报:“下面是林氏成立当时的记者招待会,我们采访了林氏年轻有为的总裁林小姐。请看详细报道。”境头转播,调到昨天下午林氏集团成立时的场景。
钟离漠轩与叶亚同时轻疑一声:“咦?”画面上这女孩,不正是面前这个来抢离秋的女孩吗?对了,林氏集团,这女孩不正是姓林么?
叶亚抬眼疑惑的望了林沛沛一眼,林沛沛装作若无其事的点点头:“是我。”其实心里直打鼓,不知这点小力量他们看不看在眼里。
叶亚与钟离漠轩对视一眼,眼神明灭,继续看新闻。
境头里,一记者采访:“听说,您以前用过‘陈朝夕’ 这个名子作代用名?”
林沛沛肯定的摇头:“没有。”
叶亚却若有所思的抬头,望向林沛沛:“这,其实就是你吧?”
林沛沛沉默了一会儿,轻点头:“算…是吧……”
新闻继续播报,钟离漠轩与叶亚看向林沛沛的目光却不一样了起来。
钟离秋的眼神渐亮,得意了起来:“爸,妈,林氏排在前十,又是陈朝夕,财女与才女兼得,这回你们愿意了吧?”
第二百零七章 大结局
钟离秋的眼神渐亮,得意了起来:“爸,妈,林氏排在前十,又是陈朝夕,财女与才女兼得,这回你们愿意了吧?”
雪熙靠在门边,轻轻泠泠的声音响起:“若是一个林氏你们看不在眼里,我跟楚流枫可以把楚氏也让出来。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跟楚流枫完全有这个能力。”
叶亚抬起头,嘴角抽了抽,没出声。
钟离漠轩眼神变幻,终是憋出一句:“你们聊吧。”说着,扯着叶亚离开了。
雪熙掉头望了一眼林沛沛,冰凉的手指抚上门边:“看来是成功了。那我就也退下了。”说着,走出去,顺手关上门。
钟离秋望向林沛沛,松了一口气:“多亏你来救我。虽然是演戏,但是……”如果这是真的,就更好了。
‘咕咚,咕咚’林沛沛竖起耳朵,仔细听,有个奇怪的声音,听了半响,也没听出声音的来源,奇怪道:“这是什么声儿啊??”
钟离秋的脸红了红:“呃,我心跳有些快……”
“啊?该不会是楚流枫下手太狠了吧?”林沛沛吓了一跳,转身想叫人来搬他进医院,被钟离秋拦住:“不是,不是。那个……刚才你演的戏太像了,我以为,我以为是真的,所以……”
“是真的。”听着越跳越快的心跳声,林沛沛的心里揪起来。
楚流枫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他只是有些发烧,并未染上那种可怕的病毒。
“该死的”楚流枫怒吼着将报告书揉成一团,摔在地上,‘咕咚’一声把自已摔在病床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该死的,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出这种事情?上天是在故意耍弄他吗?为什么他离幸福总是那么远?如果一直都有距离,他或许也不会失望,可是偏偏他曾经离幸福那么近,近么他以为只要再作些努力就可以得到,可是却…却出了这该死的病毒事件。
一丝丝的希望也破灭,心彻底冷了,知道把她让给钟离秋的结果,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或许,找寻一座孤岛,在上面清心生活才是适合自已的。本就是个下溅的命,还能奢求什么?
手颤抖着抚上胸前那碗大的黑疤,咧开嘴,自嘲的,无声的笑,终究还是……
报纸上,又登了头版头条,林氏总裁要与轩亚集团的继承人结婚,婚礼定在一月之后,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下子飞遍了整个省,人们没想到,这么大的两个财团,竟然也玩闪婚
举行婚礼的场地,钟离秋选在了那个繁华的喷泉广场。一个月的时间,这里迅速的建起了布达拉宫式的小宫殿和相同风格的雕柱。
林沛沛坐在布达拉宫门口的石凳上,手捧鲜花,静待着。钟离秋说,他要给她一个最完美的婚礼,她心里明白,再完美,也是有缺憾的——楚流枫离开了,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一下子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更不知道他身上带了什么随身物品, 会不会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
突然,身边一下子燃起白雾,白雾从脚底升起,迅速的弥漫了整个视野,林沛沛惊慌了一下,便镇定了,这不是红珊的雾,是人工放雾,钟离秋想要搞什么?
茫茫白雾里, 传来一声马的嘶鸣,渐渐的,出现人骑在马上的轮廓,近了,才看清,是钟离秋,他身穿一身白衣,骑着一匹雪白的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缓步的朝自已走来。身边传来两个伴娘的惊呼,这种婚礼,实在浪漫,叫人羡慕。
林沛沛起身朝钟离秋笑笑,这样的浪漫,连她也心动了。
钟离秋长腿一抬利落的下了马,站在白马旁边,笑着牵起林沛沛的手:“我现在骑着白马来接你,我们以后就如同公主与白马王子一般,开心快乐的生活。”
“嗯。”林沛沛点点头,终于得到了幸福,却有些不敢相信了。重生以来的种种回忆起来,她有些想哭,要多感谢红珊,是他,自已才有这机会,脱离那冷冰冰的世界,重新来过,获得幸福的权利。
钟离秋很用心,将婚礼办得盛大而体面,婚后, 两人去了海南度假。
婚礼虽然浪漫而圆满,林沛沛幸福之余,却有些担心楚流枫。他离开了一段时间了,却一直都没有消息。她知道,钟离秋看上去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也在担心。唉, 如果楚流枫就此消失,两人怕是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的高兴起来吧。
行至一处码头,林沛沛突发奇想:“我们坐船去兜风吧?”
钟离秋叫来船家,付了租费,与林沛沛上了船,船家特意叮嘱,只可游船,不可随上岸。
这里是一片群岛,小船在岛与岛之间穿梭,行至一处小岛旁时,岛上花团锦簇,一片灿烂,景色很美,两人忘记船家的叮嘱,将船泊在岸边,上了岛。
小岛很小,因离码头很远,所以这里远离城市的宣闹,很安静。
“你说,他会去了哪里?”林沛沛在一处草丛间坐下,望着波动的海面。
钟离秋眨了眨眼:“如果我没猜错,他该是独自躲进一个无人的角落,自哀自怜去了。这家伙,一般没有伤心事,一旦有了伤心事,就自已躲进小角落里。”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别想他了,你闻,花真香。”
林沛沛也学着钟离秋的样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感觉……感觉他就在附近似的,在盯着我们看。”
钟离秋睁开眼,左右瞧了瞧,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摇摇头:“你多想了。”
“或许吧。我们走吧。”林沛沛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一转身,看见身后一摊血迹,吓了一跳:“啊,这是什么”
“怎么了?”钟离秋将她一把拉在自已身后,上前一查看,果然是一滩血迹,一条蛇断成两截躺在血泊里,尾巴还在一抽一抽的动,血液是新鲜的,正从蛇体里流出来,渗进泥土里。
钟离秋皱眉,用树枝拨了一下蛇身:“是条毒蛇,要是在这个偏远地方叫它咬了,还真是个危险的事情。”
林沛沛望着地上那滩血红,抚抚胸口。这蛇断成两截,截面齐整明显是利器所伤,而且它还没死透,应该就是刚刚两人在说话时,游过来的,被不知谁杀掉了。要是…要是叫它靠近自已两人……
可是,这岛上竟然有人么?他即然救了自已两人,怎么不出来打个招呼,却躲了起来?正想着,钟离秋轻咦一声,从地上拾起一片金属薄片,这薄片边缘很锋利,上面沾着血,应该就是它将蛇断成两截的吧:“看来咱们是被好心人救了,只是这人怎么不出来打个招呼呢。”
见到那金属薄片,林沛沛的眼睛跳了跳,那金属薄片…..当时在医院照顾楚流枫时,自已怎么能看不出他那是在故意yin*自已?只是他身上带着伤,自已不想让他想得太多,无奈之下拿了个金属薄片来威胁他,要是一天的厕所超过两次,就切他的命根,他才老实了。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东西留了下来……这么说来,刚刚他真的就在附近?那蛇也是他杀掉的?
林沛沛抬头左右望了一下,却没有影子,钟离秋问起,她只是摇了摇头,还是不叫他知道的好罢,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也敏感起来了。
林沛沛拉着钟离秋,绕着小岛转圈去了,小岛很美丽富绕,有许多花草是陆地上没见过的,待两人说说笑笑的再回到泊船处时,林沛沛有意无意的望了那滩蛇血一眼。果然,那枚金属薄片没有了,楚流枫,他果然就呆在两人的附近。
“你看这花,多香。”林沛沛大声的跟钟离秋说笑:“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再另找一朵,几朵也行,反正,不能浪费了你这泡肥料十足的大粪。”
林沛沛的说词引来钟离秋的一阵不满,两人说笑着上了船,离开了小岛。海风迎面吹来,林沛沛回身望了小岛最后一眼,楚流枫,走出你那个黑色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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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真是在捉弄我,我逃开了,远离了,在这座花开繁盛的小岛上刚呆了两天,竟遇到了他们。
我以为我的心冷了,不会有痛楚,可是当看见她的时候,切切的思念铺天盖地的袭来,我盯着她的脸,竟挪不开眼神。看着她们说笑,我躲在树后的黑影里,仿佛有只手在扯动我的心脏,那手冰冷冰冷的,冰的我的心都凉了,却减缓不了痛疼。
天崖何处无芳草,我知道这句话她是对着我说的。我知道,她看见那枚金属薄片,就会知道我在附近,她果然看出来了,留下了这句话。
透过树间的缝隙望着他们离开,我迎着海面抬起头,天涯何处无芳草?对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是,我做不到。
我只能做到弱水三千 只取一瓢,仅此而已。
番外之妖红艳艳,千年古珊,跨越时空之恋(一)
千年之前,阴界冥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阎王爷的独子,也就是冥太子锦华,要过七岁小生辰了。
阎王一向行事低调,这独子生辰虽是每百年一次,但他也只是相约了几个平日里特别相好的老友来一聚,其中就有东海水君。
东海水君与阎王一向交好,特别是冥太子出生时,正逢妖界与冥界大战,是东海水君的帮助,才保住了冥太子母亲正在生产的那间小屋,也从此才有了冥太子。所以冥太子每逢生辰,阎王都必请来东海水君,共同庆贺。
东海水君膝下有三女,其中最痛爱小女吊香,吊香六岁,比锦华小一岁,最喜欢粘在锦华身边,所以每逢东海水君被邀,她必跟着一同前往。
这次,东海水君送了小锦华一颗球大的夜明珠做礼物,此夜明珠是东海水君在自已海域内发现的,当时,他行至一处古旧水洞,洞里散发着幽幽白光,进里一看才发现那古洞里竟有如此大的一颗夜明珠,照得里面亮如白昼,那光却温和不刺眼。
冥府虽然什么不缺,却独独没有光照,整日里就沉浸在沏骨寒冷的黑暗之中,只必要时点点火把照明。小锦华得了夜明珠,自是喜得笑开了花,三拐两拐之下甩掉粘在尾巴上的小吊香,进了自已的小别院,将夜明珠放在桌上细细观赏。
这时,又逢亲母的小侍来请,亲母每逢锦华生辰必腹痛一日,每逢此时,只要锦华在身边便再无事,过了当夜,第二日便又如平常,不再痛疼。锦华心疼亲母,小侍一请,立马放下了夜明珠,跟随前去了亲母的小别院。
锦华呆在亲母别院,任前厅庆生,父皇派人来叫了几回都没去,直到第二日早晨,亲母没事,又听小侍来报,东海水君已带了他那甚是烦人的女儿回府,才放心地回了自已的小别院。
黑幽幽的小别院,却没了夜明珠的白光,黑漆漆一片。锦华心中大惊,忙进屋查看,真的不见了夜明珠,却见一与自已年龄相差不大的**伏于案上,正在熟睡。
锦华大怒,上前一掌拍在案上,将**震醒,怒喝道:“你这该死的奴婢,你将我的夜明珠看丢了,竟还在这呼呼大睡?”说着,又运转修为,一掌拍在了**身上。
锦华的修为虽低,但毕竟是冥太子,修为再低也不是**所能抵挡的,她当时就吐了血,跌倒在椅下。
锦华指着**又喝:“快说,是不是你偷走了夜明珠?”
**睡中被震醒,又挨一掌,吐了血,跌在地,却出奇的镇定,她爬起身来,伸手擦了擦嘴边血,眨动灵动的大眼,细细的声音如石上清泉般清透:“我没偷。”
“没偷?”锦华上前一步:“那你说夜明珠去了哪里?你又为什么在我屋中熟睡?如此没规没距,光私自跑来我屋中睡觉,勾引本太子,就是个死罪”说着,伸手又补了一掌。
**被打得连连退后,又吐出几口血来,那清透的眸子却依然是镇定:“我真的没偷,也不是私自来你屋中勾引。其实是你将我带来这里的,太子殿下,我就是那颗夜明珠。”说着,收拢四肢,抱团伏于地上,渐渐的,幻化为一颗球大的夜明珠,小屋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锦华心里暗惊,仍装作镇压定的上前细细的查看,原本晶莹剔透的夜明珠身上,此时却透着几丝血红,连带着散发出的白光也弱了不少。原来这**竟真的是那颗东海水君送来的夜明珠。
“我明白了,你是石精,你快幻回来。”锦华扶起小**,替她擦了擦嘴边血,心里开始敲起了鼓,按说,送妖进府,东海水君这是犯了大忌,不过看这情况他应该不知道,再说,如果这事捅出来了,自已是肯定留不住这颗夜明珠的,自已实在是太喜爱这个会散白光的夜明珠了,不能叫父皇将它打碎。
将小**扶于床上,锦华运动修为替她疗伤,见这**也实是没什么威害,决定瞒过父皇,将她偷偷的留下来。
**无名,只是一块会发光的石头, 修练了几百年,成了妖,亦是无名,一直自称‘石头’。
锦华道:“你无名,叫你石头也似乎不妥,不如叫你石来,取了石来运转的前两字,如何?”
**欢喜,恭敬伏身:“谢太子殿下赐名。”
自此,作为独子深感孤独的锦华,有了新玩伴,那就是小石妖,石来。锦华无论去哪里,都会随身带着那颗夜明珠,看在阎王眼里, 自是觉得生在冥府确是委屈了小锦华,整日见不到点光,苦得他得了枚夜明珠就喜欢成这样。
东海水君得知消失,自以为这枚夜明珠送得好,送得妙,亦甚是欢喜,唯一郁烦之人便是那东海水君的三女,吊香。自锦华得了那颗夜明珠,更加不与她亲近了,以前粘在他尾巴上,他就算是不喜,也会找个合适的由头甩了自已,现在有了那夜明珠,自已每逢去冥府,他都直接不在,连粘尾巴也没得粘。
已接连几年见不到锦华,小吊香苦闷,决定悄悄的前去一趟冥府,趁他还没出门,偷偷的见上他一面。
来得冥府,正巧遇见锦华怀中抱着颗夜明珠出门,几年不见,小锦华越发长得英俊,吊香一眼两眼看不够,遂尾随上去。
锦华抱着小石来,行至血河旁边,甩掉了跟来的一众侍从,才叫小石来幻化作小**,两人在河边拿出自制的风筝,快乐的放起来。
谁知,那血河旁边一株老槐树,因长年吸收血河里的精气,幻化成妖,又借助血河的怨气唳气极好的掩藏了自身的妖气,于是此妖竟在堂堂冥府修练了千年都未被发现,此时修为更已不是一般修为所能发现。
此妖修练此时正遇瓶颈,见到锦华顿时眼前一亮,此小娃虽年纪尚小,但修为不错,若吃掉他,定能突破此次瓶颈。
树妖轻轻一挥手,空中的风筝掉落,他朝河边的锦华一笑,招招手:“小娃娃,你的风筝坏了,快过来,我这有更好的。”
锦华虽修为不如此妖,灵识却高出一层,一下看破他是妖身,立即将石来拉在身后,指着树妖厉喝:“你个树妖竟然敢出现在冥府附近”
树妖见身份被拆穿,脸色一变,沉下脸,二话不说就朝锦华出手。他相信不出两招就可以搞定这个小娃娃。
锦华最后的记忆止于树妖笑得诡异的脸,他被打晕了过去,醒来时,已在冥府里面,自已的小别院,侍候自已的,是东海水群的三女,吊香。
吊香见锦华起身,上前按住:“锦华,你被树妖打晕,我正巧经过那里,将你救下,只是,你那枚夜明珠一不小心给滚进了一旁的血河之中,血河的怨气你是知道的,那夜明珠一进其中,便被化成水,再也找不回来了。”
吊香这番话,锦华自是不信,那树妖连自已都敌不过,她一个小小的吊香,如何能将自已救下?再说,那夜明珠根本就是石来,她有手有脚,怎么会任自已滚落进血河?但见吊香的脸色,知道石来定是遭了她的黑手,于是没有当场拆穿,而是装作相信的喝下了她端来的药,待到她与前来探视的东海水君说话时,才悄悄跟上去探听。
只听东海水君忍着怒气,低沉着声音:“那可是千年的老树妖,你怎敢就上前去救锦华?别说现在你们还小,也没定什么,就算是你们定下了娃娃亲,那你也不能这么冒失”
吊香的声音里透着愉悦:“爹爹,吊香又不傻,怎敢前去冒犯那修为甚高的老树妖?爹爹你有所不知,前段时间锦华生辰你送他的那夜明珠根本就已经修练成妖,她是只妖,迷惑了锦华,所以锦华最近一直都躲着我,不理不采。那日,锦华晕倒之后,那只石妖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答应把自已留下来,在树妖洞府里永生永世作长明灯,那树妖才放过了锦华。”
“这是甚理?树妖是千年的修行,哪能这点小利就被说服?”东海水君不信这说词,外面的锦华也同样不信。
“嘻,爹爹。”吊香捂嘴轻笑:“爹爹,你有所不知。那树妖那根本就是听说了锦华就是冥太子,才吓得不敢动他了。留下小石妖只不过是不留白不留,她即然都愿意作长明灯了,那树妖自是不傻,当然就留了她。”
“你怎的知道?”
“我当时就在附近,若我现身,必能救下那小石妖,可是,我若不救,即能揽下这功德,又能除掉那迷惑锦华的小树妖,又何必再找那麻烦。”吊香窃窃的笑:“爹爹,吊香此举,对还是不对?”
“甚好,甚好。”东海水君摸着吊香的头夸道:“小吊香现在就如此聪慧,他日作了冥太子夫人,定能成大事,能成大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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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妖红艳艳,千年古珊,跨越时空之恋(二)
锦华偷听至此,已怒不可遏,当时运足了力道,踹门而入,指着吊香怒骂:“你”却又不知该用何词形容她的行为,只下狠道:“你妄想做太子夫人?只等我死了再说罢”说完,拂袖而去,留下怔滞的东海水君父女。
锦华与石来在一起,乐趣相投,又玩得甚是投缘,早就离不得石来相伴, 现在又得知是石来牺牲了她才救下了自已一命,自觉更不能离了她。于是,开始想救石来的事。
锦华自知,以他之力必救不出石来,但若这事叫父皇得知,树妖虽在劫难逃,石来也必不能存活,自上次妖界与冥界大战之后,冥界对于妖很是憎恨,见之除之,每每都要将对方打得魂飞魄散了才作罢。
可是如果不救父皇,想救石来就更加无望。无奈之下,锦华去求了亲母。
亲母听闻儿子竟要为了救一只石精来求自已,又从吊香处得闻了儿子最近一直都受惑于那只石精,心中担心不已,于是与阎王透露并商量了此事。
锦华把事情求了亲母, 得了亲母‘等消息’的话,回了自已小别院,焦急等待,直到小侍来报,阎王召见。
锦华没想到父皇答应了此事,要帮他前去除妖,又千叮万嘱万万不能伤了石来才肯带他同去了那血河边的槐树旁,并点火逼出了树妖。
阎王上前,要与树妖一战,并夺回夜明珠。
树妖叫出了小石来,却并不打算将她归还,因为他现在的修为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即使是遇上了阎王,顶多也是弄个两败俱伤,他不相信阎王会为了一只小夜明珠而与自已相斗。
“儿子,父皇为你夺回夜明珠。”阎王淡淡交代一句,上前与树妖斗在一起。锦华的亲母怕伤到儿子,也亲自来观战,并把儿子拉到一旁,离斗在一起的两人远远的。
石来见阎王与树妖为了争自已而打了起来,想要劝他们,他们已打得难舍难分。抬头又见锦华朝自已招手,石来摇摇头,自已即然已答应了树妖,就得永生永世陪他,为他照明,除非他死,否则,自已就离不开这洞府。
树妖虽修为上与阎王相差不多,但敌不住阎王手里的法宝,被打得甚是狼狈,心急之下,一回身攻向了躲在一旁的锦华。
锦华见树妖攻来,拉着亲母就想躲开,却被亲母牢牢拽住,他正不明所以,那小石精已扑了过来, 挡在两人身前,实实在在的中了树妖一招,当场吐血。
见到石来吐血,锦华‘啊~’的一声,黑色的瞳一下子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