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宁希走回校门口时,远远的就看见有个人坐在校门旁边的小树下,拿小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可怜兮兮的,一看就是在这儿等人的,而且是等了不少时间的。一下子注意到这人并不是因为他等在小树下,而是因为他身边放了一个精美的小礼盒,那小盒子全部都是用彩金纸包起来的,上面系着五彩的绑花,很是精美,林沛沛老远的就扫了好几眼,连带着也扫了那人几眼。
再看两眼,竟有些眼熟,等他抬起头来才发现,这人不是钟离秋么?
钟离秋抬头看见林沛沛,脸上一喜,拿起礼盒站起身来道:“你回来了?”
“你,我不是说没空去接你么,你怎么真来了?”林沛沛惊讶的抬头,才半年时间,这厮又长高了。他与长相柔媚雌性莫辩的楚流枫不同,钟离秋的脸简直就是刀削出来的石雕,线条刚毅,五官深刻,配上他那一米八的修长身形,顿时引来周围几个正要进校的女生的注意。
“知道你没空,我在这儿等等不就行了么。我早上来的,打你电话一直不通,我就在这儿等着。”钟离秋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好像他刚才说的只是切瓜炒菜般的小事。
沈宁希道“那你吃饭了没?”
“没。”钟离秋眯眼笑着,将手中的礼盒递给林沛沛:“给你捎了个小礼物。”
“谢——”林沛沛刚要伸手接,后腰蓦的被人抱紧,轻吐的温热气息和短短的胡碴紧紧的贴着她的后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沛沛吃痛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狠狠的掐了一把楚流枫的腰:“说句对不起就行啦?你说,那妮子跟你说什么了你就不声不响的走人,两三天没个消息?”
楚流枫眸子里隐忍着怒意:“这事儿过去了,就别管了,是我轻信她了。不过,也要谢谢她,不然,你怎么会……”说着,眼里又染上喜色,也不顾眼前有人,又紧了紧 放在她腰间的胳膊,满足的叹息:“若论功过相抵, 她的功远远大于过的。”
林沛沛冷笑:“什么功什么过,我说什么了吗?”一边推开他紧紧缠在腰间的胳膊,一边道:“你别说这妞你就这么放过了,你咽得下,我可咽不下。”
钟离秋伸出去的小礼物在半空僵住,眼里的笑一点一点的褪去,又慢慢的爬上失望与落莫,他缓缓的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接受一件根本不能接受的事情,却还要掩饰脸上的痛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楚楚,你见了我,也不先打个招呼,白费我那么大老远的跑来了。”
楚流枫摸着被掐的腰,豪气一挥手:“今晚咱上演个新节目,离秋沛沛还有姓沈的,全部参加~”
沈宁希眼神变幻,钟离秋大老远从北京跑过来,再加上他这副落莫的样子,哪个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一个花楚楚,现在又加了一只霸王龙,若不是自已走运恰好跟沛沛进了一间公司,真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听到有新节目,林沛沛知道楚流枫要整那个宁嫣儿了,今天训练时看着别人受虐的快乐冲击下,她小市民思想大发作:“新节目?你要怎么整?提前报备一下呗?”
楚流枫奸笑一声:“保密”
钟离秋咳了一声,声线沙哑:“我明天还有课,今晚要飞回去了,就不参加你们的节目了。”
“咦?你才刚来就回去?”林沛沛有些兴奋的咧嘴:“不行,今晚这节目你一定要参加。奥特曼打怪兽的场景好多年没上演了,今晚要好好的过过隐,你不在怎么能行?”
沈宁希也挽留道:“留下吧,明天再飞回去也不迟麻,一天的课而已,你还搞不定?”有钟离秋在,多少还能压着那个花楚楚一点。
见众人都不让他走,钟离秋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好吧,我明天再飞回去。”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去布置一下会场。”楚流枫看看表,转身就走,又回过头来朝林沛沛抛个媚眼:“有希望就有动力,哪怕这丝希望再小再渺茫,凭我的本事,也就足够了。”
直到楚流枫消失,钟离秋的小礼盒又递了过来:“给你捎的小玩艺儿,你看看喜欢不?”
第一百八十九章 节目延伸
到了晚上,众人都聚在小金夜,林沛沛跟沈宁希,钟离秋坐在角落里一个包桌上,隐藏在昏暗闪动的灯光里,丝毫不引人注目。
几人正聊得高兴,突的,歌厅中央的光束一变,集为一根亮光,牢牢的打在楚流枫的身上,他今天穿一身正式的西装,头发全部帅气的跷起,嘴角勾着最为魅惑的笑,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蛋糕,顿时引起场中一阵惊呼。
楚流枫邪笑着,深情的注视着前面的黑影,挪动脚步,光束也跟着他走,场中的尖叫随着他慢慢的步子而渐渐停了下来,众人都屏住呼吸,想要看看隐在黑暗里的那个被送蛋糕的幸运的人是谁。
随着光束的慢慢靠近,黑暗里渐现出一个窈窕的身影,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是哪路神仙,等光束完全照亮了黑暗中的这人,人群里掀起一阵阵口哨声,果真是美如仙子的女孩呀。
宁嫣儿今天穿了一身连衣的淑女公主裙,还特地去了趟理发店将头发漂亮的盘起,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阿枫说要给她好好的庆祝。
她站在人群里抿着唇尽情的笑,待光束完全把她照亮,她弯起眼唇,更加得意的笑起,她今晚的打扮足以把所有人比下去,她今天就是这里唯一 的亮点,谁说阿枫身边从来没有人能留下来过?她不是就留下来了?不但留下来了,她还会再做也叫众人吃惊的事的,这个所有女人蜂涌相争的男人,其实她根本不屑。
不过他营造出来的这种女主角的气氛真是叫人容易满足,她现在真是感觉开心极了,幸福极了,如果不是还想着阿伟,她或许真的会考虑一下,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呆在阿枫的身边。
楚流枫笑着在宁嫣儿眼前站定,深情的直视着她的眼睛,开口道:“我一直深爱着一个人,他善良,聪明, 一直深深的牵动着我的心,我努力了许多回,但是都没有办法开口。今天,是这个人的生日,我要趁着这个机会表白,只要有了你,我的世界里再也容不下其它。”说着,将手中的蛋糕微微往前一递。
宁嫣儿笑得几乎要把嘴咧出淑女的范围去了,楚流枫说这话,她今晚的开心一直到了顶点,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么,阿枫何时跟任何人说过这些话?他甚至都不曾记得那些女人的名子。所以自已还是低估了自已啊,连阿枫都迷成了这样,又怎么会绑不住阿伟的心?说不定,他一会儿就会来这儿抢自已来了呢。
灯光下,宁嫣儿一脸幸福的笑,向着楚流枫递来的蛋糕轻轻的伸出了她的纤纤素手。
楚流枫笑着,把蛋糕往前伸了伸,却没递进宁嫣儿手里,转了个弯儿,朝另一个方向而去。人群里掀起讶异的声音,宁嫣儿不明所以的僵在当场,她身上的光束没有跟着楚流枫走,而是牢牢的把她锁住,而楚流枫身上则重新出现了一束光束,跟着他往前移动。楚流枫走到林沛沛她们的桌前,‘啪’的打了个响指,光束顿时扩大,将整个桌子上的人都照了进去。
楚流枫深情的将蛋糕递进钟离秋的手中,含情默默道:“亲爱的,你接受我么?”
钟离秋起身,亦深情回望:“虽然我们的爱情不被世人所看好,但是——我接受。”
然后,在众人的吸气声中,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宁嫣儿彻底僵住了,她眨动了几下眼睛确认自已这不是在做梦,阿枫竟然耍了自已一道,转身投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他宁愿跟男人,也不跟自已?宁嫣儿想逃,可是那该死的光束却一直跟着她,害得她动弹不得。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眼光又让她如坐针毡,正在她暗暗狂骂之时,人群里又传出一阵惊呼。
抱在一起的楚流枫跟钟离秋竟吻在了一起,引出人群中一阵阵尖叫,两人却浑然忘我,吻得很是起劲。
宁嫣儿彻底崩溃了,顾不得身上跟着光束,她抬腿就逃,男人才是多变的生物,骗子,怪不得总是被阿伟骗来骗去,这辈子再也不敢信男人那张破嘴了。
直到宁嫣儿消失,歌厅里的光束也随之消失,昏暗的闪灯都亮起,众人纷纷散开,各自欢乐去了。抱在一起的楚流枫跟钟离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开,动作出奇一致的趴在桌边就吐了起来,吐得那叫一个惨烈。
林沛沛摇摇头:“可惜了,我还以为是真的,多好的一对攻受组合。没想到吐得这么惨烈,这么直男。”
沈宁希则合了合张大的嘴巴,往旁边挪了挪离那两人远了一些:“吓死我了,以后不能再跟你俩站在一块儿了。钟离秋,你还真敢接他的话。”
钟离秋一边吐着,一边费力的抬头:“楚流枫你这个混蛋,你只跟我说了抱一下就行了,你哪说还要接吻了,我,我的初……呕~~~”
楚流枫拿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手爬上林沛沛的大腿:“嘿嘿,不这样怎么能具有震憾性?我本来还想脱衣服来着,一想吧,我胸前这块疤痕不太漂亮,还是不脱了。”
林沛沛拍掉楚流枫的手,一点也不内疚,他那块疤都说了四年了,老拿这块烧坏了的破皮来说事儿,要么威胁她,要么装可怜,她都习以为常了:“估计那妞已经对男人产生了恐惧,而她明显又不是同性恋,那么以后要找同性还是异性,怕是短时间之内要陷入混乱之中了。”
楚流枫笑笑,眼底闪着寒意:“敢在我这里做小动作,不想活了。”
林沛沛摇摇头:“好像有点过分了。楚楚,你太邪恶了。”
楚流枫的手又爬上林沛沛的大腿:“女人么,催残她的身体是不行的,要从精神上催毁,才能彻底灭掉。”
“你今天是彻底催毁了她的精神,下手真狠。”沈宁希一点也没有可怜宁嫣儿的意思,笑着端起一杯酒水,优雅的送进嘴里。
“错。”林沛沛摇头:“一个女人在她交出她的身体之前,她并不是忠于你的,所以你催毁的只是她浅层的精神,根本上并没什么影响,过段时间她就没事了。”
“嘶~~”楚流枫抓住了林沛沛话里的语病,眼神立时变得瓦亮:“你的意思,得到了她的身体,就得到了她的精神??”说着,带着色色的眼神上下扫了扫林沛沛:“你早说么。”
林沛沛沉了沉脸,扔了他一个水果:“要不是你今天叫我看了一场好戏,我决计不饶过你”
楚流枫耸耸肩,大有想要试试看的意思,沈宁希拧着眉,有些不悦,而钟离秋还在那吐着。
林沛沛不禁感概,想不到钟离秋如此直男,竟吐到这种程度,再吐下去估计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伸手拿了一杯白水:“漱漱口吧,或许会好点。”又抬头对楚流枫道:“你不会是吃大葱了吧,看把钟离秋恶心的。”
楚流枫却脸色一变,伸手捞了个酒瓶就狠狠扔向林沛沛。
林沛沛不明所以,反射性得一缩脖子,酒瓶从她头顶飞过,砸在她的身后传来玻璃与头颅相撞发出的沉闷声音和一个人的闷哼声。
楚流枫接着又捞起两个酒瓶冲了上去,一边喊着:“别吐了找上门来了”林沛沛顺着楚流枫冲去的方向转身一看,只见十来个青年手持铁棍恶狠狠的朝几人冲来,楚流枫已经冲了上去,堪堪拦住他们的去势,同时也挨了好几闷棍。
林沛沛尖叫一声,想冲上去,又被沈宁希拉住:“你跑过去添倒忙啊。”林沛沛又赶紧想喊钟离秋快去帮忙,这时钟离秋已经出现在了楚流枫身边,一脚踹倒一个,两人靠在一起,顿时身上挨棍的机率降了下来。
可是,他们两个人,哪是这一群人的对手?林沛沛急得往周围一扫,看见歌厅的几个保正站在那儿看风景,顿时怒从中来,朝他们吼道:“还看什么看,赶紧拉开他们啊”
保安们一个个缩了缩脖子,无动于衷。
钟离秋那边边打边吼:“少废话沈宁希你赶紧带她走”
林沛沛被沈宁希拉着,挣扎着回头对保安们吼:“赶紧拉开他们啊,出了人命你们能负责啊?赶紧拉开他们啊……”楚流枫跟钟离秋身上都已经见了血,林沛沛一边吼着,一边哭了出来。
沈宁希拉着林沛沛刚一出歌厅,却被宁嫣儿拦下,她身后站了三四个男人,狞笑着对旁边的一个男人道:“阿伟,就是这个女人,叫我今晚受这么大的耻辱,肯定是她出的主意。要怎么才好呢,毁她的容吧?”
林沛沛啐了一声:“原来是你找的人,行,你要是闹出了人命,看你怎么收场”
宁嫣儿狞笑:“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这些?”说着,恶狠狠的朝林沛沛一扑。
林沛沛是个有身手的人,哪能叫她这么容易得逞,反身一踢,一脚把宁嫣儿踹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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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重伤
宁嫣儿惨叫一声,那个叫阿伟的马上叫手下冲了上来。
沈宁希紧紧的护在林沛沛身边,可惜他身手本就不行,再加上今天训练了一天,身上根本没什么力气,被几下就放倒了。
林沛沛虽身手好,但也敌不过两三个男人,再说,她身上还有伤,几个回合下来,被两个男人紧紧的缚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呵呵,你说,我们先画哪儿才好呢?”宁嫣儿狞笑着,‘啪’的打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一边比划着一边走过来:“呵呵,阿枫也真是傻,怎么就偏偏巴着你不放呢?我x近他,只不过是想从他身上拿点钱替阿伟还债罢了,我也不会真的破坏你们,更不会伤着他。可是,你却叫我这么难堪。现在,我毁了你的容,我看你还怎么留得住阿枫。”说着,眼中厉色一闪,举起水果刀就狠狠的朝林沛沛脸上刺去。
“呯~”是宁嫣儿被踢出去的惨叫,‘呯呯’是钳住林沛沛的那两名小青年的惨叫。
钟离秋身上衣服凌落,染着不知是谁的血,脸上挂着彩, 一把把林沛沛扯到身后:“毁容?哪用那么麻烦,看看我一脚踩上你的脸,毁不毁得你的容”
那个阿伟没想到钟离秋的身手这么好,那么多手下也没困住他,皱了皱眉,对那两个倒在地上的手下和自已身后的一名手下唤道:“起来,咱们一起上。”说着,从背后抽出一根带着铁刺的狼牙棒。
四个人,三个手持铁棍,一个手持狼牙棒,同时恶狠狠的冲向钟离秋。钟离秋冷嗤一声,伏身躲过飞来的一棒,又横身一撞,把这名先冲上来的撞了出去,又抬起长腿,踢开了扫来的一棒。
阿玮四人手持着棍子把钟离秋和林沛沛围在中间,各自喘息着。钟离秋的身手太好,四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一个回合下来,他身上只是受了一狼牙棒,再没吃什么亏,而阿玮四人却已经气喘吁吁了。
见对方根本不是对手,林沛沛也放了心,不禁又担心起厅里面的楚流枫来。只听钟离秋沉声道:“他没事, 歌厅老板来了,保安们是站在我们这头的。”
没事就好……林沛沛长长松一口气,正在这时, 一名青年冲了上来,快冲过来时却一转弯,朝躺在一旁的沈宁希冲了过去,一棒子打在他的肚子上。‘噗~~’沈宁希瞬间痛醒,吐出一口血,又瞬间晕了过去。
“该死”钟离秋低咒一声,朝沈宁希那里冲过去,另外三人立即把他围住,打了起来。
钟离秋应付起三人来并不轻松,那两个手持铁棍的倒没什么,最主要的是这个阿玮,关键是他手里《奇》的这根狼牙棒,上面全《书》是倒刺,只要一沾到身上《网》就是被撕下一块皮肉,而且这个阿玮是几人里有些身手的,专挑钟离秋应付另两人的空子,往他身上招呼。
那个站在沈宁希旁边的,见几人打得火热,举棍又想给沈宁希的肚子上来一棍子。林沛沛在旁看得清楚,心里明白他这是想利用沈宁希来分散钟离秋的注意力,抬脚就往那边冲了过去,想要拦住那棍子,却一不小心被躲在暗处的宁嫣儿给拌倒了。
“噗~~”沈宁希痛呼一声,钟离秋应声往这里转了转头,阿玮那早就伺机而动的狼牙棒立即横扫而来,未待钟离秋有所反应,那带着倒刺的棒子就结结实实的挥在了他的脑袋上,顿时,他的五官被头上冒出的血染红,晃了几晃,软软的倒了下去。
“啊钟离秋”林沛沛一见这场景,脑袋轰的一声,什么理智也没了,起身就朝那边冲过去,宁嫣儿想要拉住她,被她大力的一脚踢到了更远处。
阿玮此时也受了不轻的伤,没想到把握中的事却损失这么惨重,打红了眼的他怒火中烧地就朝林沛沛举起了狼牙棒。
若是被狼牙棒上的倒刺沾到,就不仅仅是毁容这么简单了。林沛沛冲过来一扭腰,躲过一棒,还未等她抬腿,另一棒又挥过来,眼见就要躲闪不及,从斜刺里飞过一根铁棍,挡了那狼牙棒一下,林沛沛趁机抬腿把阿玮一脚踹了出去。
转身想跟那两名手下继续奋战,却看见严教练已经将他们一脚一个的踢开了。原来刚才那根铁棍是他扔过来的,林沛沛来不及感激,伸手摸了一把钟离秋脸上的血,颤抖着把手抻到他鼻翼下面,试到还有微弱的呼吸才深松一口气,连忙打了辆车由严教练帮着把钟离秋抬上了车,往医院急驰而去。
正在两人忙着将钟离秋抬上车时,那阿玮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举起了手中狼牙棒,被正从歌厅里面出来的楚流枫一脚踹开,楚流枫此时亦浑身是血,分不清是谁的,他晃晃悠悠的想要喊那正在往车里坐的两人,冷不防的后背受袭,被一铁棍量在了后脑勺上,软趴趴的晕了过去。
“钟离秋,钟离秋……”林沛沛一边擦着钟离秋脸上不断冒出的血,一边唤着,一边忍不住哭了起来,生怕他就这么睡着了醒不过来。严教练望着浑身是血的两人,眼神闪烁,低下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问。
到了医院,一阵忙乱之后钟离秋终于进了抢救室,林沛沛就像打了鸡血,不住的在那儿走来走去,看得严教练都不耐烦:“坐会儿吧,不会有大问题的。”
林沛沛摇摇头,她现在哪能坐得下来?那钟离秋为了护她而伤成这样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交代?她现在怎么可能淡定得起来?不淡定了,极其不谈定~~~~
没想到只是打击报复一下这爱耍小计谋的小女人,竟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早知道,怎么也不报这仇了,把楚楚让给她也行啊,阿弥陀佛,钟离秋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啊……
这时,严教练手里的电话响了,他翻出来一看是钟离秋身上拿来的,想也没想就接了:“喂?”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严教练道:“他打群架受伤了,现在在医院。”然后在对方要求下详细说了这里的地址。
挂上电话,林沛沛有些紧张的问:“谁的电话?是不是他父母?”天呢,钟离秋老爹的轩亚钟离氏集团和他老**轩亚叶氏集团最近风头正劲,已经超越了楚氏,紧逼方知心的头号地位了,而且他们虽各自又再婚了,但到现在还是就只有钟离秋这么一个孩子,要是他们知道宝贝独苗苗成了这样,不撕了自已才怪
严教练摇摇头:“肯定不是他父母,是个年轻的女人声音。”说着,又翻出通话记录来,道:“诺,这个,是叫……柳意茹?”
“柳意茹”林沛沛瞪大眼睛,天啊,现在这个乱时候要是这个女人再跑来,就更乱了,不禁责怪起来:“教练,你怎么能谁的电话都接呢”
严教练耸耸肩:“也正好啊,你明天要训练,正好叫这人来照顾里面那位。”
“训练?”林沛沛拍拍头,对了,明天还要准时训练,她这时又才想起,沈宁希还躺在那儿晕着,楚流枫也不知怎么样了,明天自已跟沈宁希要参加训练,可是大家都受了伤,而且还牵挂着钟离秋的死活,怎么能参加得了?
严教练见林沛沛一脸抓狂的表情,低了低眸子:“你们这次进公司的一共才五人,你跟沈宁希两人同时缺席不太好。我看他伤得也不轻,那明天就只能叫你去参加训练了,这个人说她明天一早就会到,正好来照顾着里面那位,你也就放心了。”
林沛沛没接话,依然在那儿走来走去的,钟离秋还不知伤成什么样了,要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哪还用得柳意茹来照顾,自已也哪还有心思参加训练?g公司进与不进哪及得上生命来得重要?唉,今天这祸闯大了,闯大了。
见林沛沛急的那样,严教练又吐出一句话:“放心,他没什么大事的。”然后便闭嘴不再说话。
仿佛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门打开,里面走出几个医生推着钟离秋,跟身边的的护士小心的交代着什么,交代完了,见林沛沛眼巴巴的望着,安慰道:“放心,他没事,伤在皮肉上,颅骨没事,现在就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不过…可能是要毁容了。”
“毁容?”林沛沛一滞,钟离秋那张帅气的脸要毁容?
这时,护士已经把钟离秋推着走向了普通病房,林沛沛连忙跟上去。
等安顿好了钟离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严教练看了看五官被纱布包得严实的钟离秋,见也没什么事就先走了。
钟离秋还在沉睡当中,林沛沛坐在病床前,见他睡得安详,也就放了心,这时才想起要给楚流枫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
电话拨通了,却没有人接。再拨,还是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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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钟离秋与柳意茹的相识
自十点开始,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林沛沛一直在给楚流枫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难道是电话在打架时弄丢了?想想也有这种可能,不然楚楚怎么可能不接电话?
以楚楚的身手不可能出事,再加上一天的训练和一晚上的折腾,此时也已经半夜,林沛沛累极困极, 趴在钟离秋的床边上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林沛沛醒来先给楚流枫打了个电话,依然没人接。她正打算给沈宁希也打一个的时候,护士进来给钟离秋换药了。
护士见钟离秋还在睡,也没叫醒他,上前轻轻的小心给钟离秋拆开纱布,钟离秋痛得吸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轻点,轻点,真痛”
“啊你醒了?”林沛沛给护士打着下手,被钟离秋的突然睁眼吓了一跳,随即又涌上欣喜,他醒了就说明真的没事儿了。
“昨夜就醒了。”钟离秋一边吸着气,一边任由护士拆下他脸上的纱布。他脸上的伤从左眉角一直斜飞入头发,长长的一条,有些吓人。
“昨夜就醒了?”林沛沛疑道:“那你早不说?我还轻手轻脚的怕吓醒你。”
钟离秋继续活动着手腕:“我看你睡得香,就没支声。啧,没想到你这颗头还挺沉,压得我手都麻了。”
护士换好药,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那个…医生说你的伤没大事,就是,就是有可能会留疤。”林沛沛小心翼翼的望着钟离秋的表情,这事儿得提前跟他报备一下,万一哪一天拆纱布了,他看见自已那条巨长的丑陋疤痕,再自已吓着自已。
钟离秋半倚在身后的靠垫上,伸手摸了摸纱布,显得很平静:“伤在哪儿?”
“这里,从这里一直到这里。”林沛沛指了指钟离秋的眉角一直划到头发里面,又安慰道:“也不长,挺细的,不细看看不出来,而且,也不难看。”
“呵呵。”钟离秋笑笑,指着自已的左眉角:“你还记得你在这儿画的小花不?现在如你的愿了,永久的留下了。”
想到跟钟离秋刚认识时的情景,林沛沛也咧嘴一笑,问了一件当时有些疑惑的事:“当时你那花顶了好几天呢,怎么不洗掉?还是,我画功太好了,显得你俊逸了几分才舍不得洗?”
钟离秋有些不自然的闪了闪眼神,显然不是在说实话:“洗不下去,洗了好几天才洗掉。”
林沛沛挑挑眉,不想说就罢了吧,不过想到刚见到他时他在那滑稽的学自已做操,却被一下子推倒在地的囧模样,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钟离秋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粉红,带着几分认真的道。
“我笑你……”“她笑你受这么重的伤,你受伤了她高兴,也就你笨,还问她为什么。”没等林沛沛说完,柳意茹从外面走进来,一边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一边将一个果篮放到桌上。
“柳学姐?你怎么来了?”钟离秋有些讶异的望着柳意茹,不明白她为什么从北京跑到上海来了。
柳意茹放下包包:“你都这样了,我不来能行么?”
林沛沛看了一眼表:“今天我得去参加培训,正好柳学姐照顾你。”
“哼,他这是为谁受的伤?你不在这照顾着,倒把我安排上了?”柳意茹斜了一眼林沛沛:“倒底是个没礼貌的后辈,见了学姐也不打招呼。”
“你说……”柳意茹的话句句带着刺,林沛沛不客气的回嘴,却被钟离秋打断:“好了,学姐说的对,你是没打招呼么。”
林沛沛瞪大眼,不置信的望着钟离秋,不相信他竟然帮着柳意茹说话。
柳意茹见钟离秋站在自已这边显然很高兴,轻轻将包包拎起:“不过我也不放心叫你照顾他。瞧,你连早饭都没备下。离秋,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买早饭。”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林沛沛气得张张嘴,指着钟离秋:“你你哪根把柄抓在她手里了啊,这么帮着她说话?她那么缠你,你也都忍着,这都六七年了,你还忍得住?”
钟离秋指指旁边的小凳:“你坐。我这不是怕她,而是尊重她。因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原来这里面另有隐情?林沛沛在小凳上坐下,认真听着钟离秋。
“刚上高中那会儿,那个人天天找我的事,不是说我命硬克亲就是说我前途黑暗,终会败家,那会儿我放了学都不爱回家,天天的就在校西边那个小河边上溜达。有次,那里暴风,直要把人都吹跑,我抱住跑边的树才能堪堪稳住身形。谁知那树是刚栽的,刮了没几下被我摇晃出来了。那树把我压在身下,那时已经天黑,如果我被压一夜的话,肯定是活不成了的。然后,柳学姐不知要去哪里,从那里经过,才帮我从树下逃出来。当时她的手都被挂破了,满手的血。你说,我现在能不尊重她,牵就她吗?”
原来……可是……林沛沛觉得这事儿里面好像是有什么不对,但细想之下又觉得合情合理,也就没再多想,只是终于知道了钟离秋这么多年为什么总是那么忍让着柳意茹。
以钟离秋的性格,柳意茹在他眼里肯定是亲娘般的存在,娘再不好那也是娘,自已跟柳意茹若是在病房里掐起来,钟离秋肯定是不好做的。看时间那柳意茹也差不多快回来了,林沛沛想了想,抬头对钟离秋道:“我去下厕所,一会儿回来。”还是出去呆一会儿,等会到点回去再露一下头,直接去参加训练得了。
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椅上,林沛沛掏出电话给沈宁希拨了过去。他只是肚子上挨了两下,应该没什么大碍,养两天就可以去训练了,这两天自已先替他顶一顶,严教练那儿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昨晚一直到离开也没见楚流枫,不知他怎么样了。电话通了,是沈宁希接的电话,声音沙哑不堪,透着浓浓的困意:“喂,沛沛?”
“宁希,你没事吧?”林沛沛心里一紧,听他的声音,不会有事吧?
“我没事。只是楚流枫还在抢救室。”沈宁希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在林沛沛脑中轰然炸开:“昨夜我醒了时已经在医院,是那些保安把我送进来的,我醒来时楚流枫就在抢救室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听那些保安说,当时他一个对三四个,已经浑身都是伤了,有两个人想冲出去拦你跟沈宁希,被他硬生生拦下,那身上的伤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说他当时都浑身是血了。”
“怎么会这样的你在哪家医院?”林沛沛忽的站起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奔向医院门口。
“我在xx医院。他的伤关键不在身上,今天早晨护士换班,出来一个护士我打听了一下情况,他是被硬物击了后脑,现在深度昏迷。我醒了就一直守在抢救室外,都忘了要给你打电话了,你昨晚去哪了?”
“我马上就来。”林沛沛不再多说,奔出医院打了个车就往沈宁希说的那家医院奔去。
路上,给钟离秋打了电话,怕他担心没说楚流枫的情况只说自已直接去训练了,晚上不一定会回去,钟离秋的声音虽然透着失落,但也没追问。然后,又给严教练打了电话,说了情况。他如果能宽容那最好,如果他那里不过关,自已跟沈宁希只能留下一人的话那就留沈宁希好了,自已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奔到沈宁希所说的那家医院,林沛沛上气不接下气奔至抢救室处,却见大门紧闭,红灯也没亮,再一细看,里面根本就没人。只好又给沈宁希打电话,沈宁希说刚出抢救室,现在在哪间病房里,她就直奔病房而去。
想像着楚流枫全身缠着崩带的模样,林沛沛进了病房时却看见楚流枫只头上缠了两圈纱布,安然无恙,正悠然自得的吃着沈宁希喂给他的粥。
楚流枫见林沛沛来了,只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吃粥:“昨晚你去哪了?”
林沛沛上下扫了一眼楚流枫,看他吃粥吃的这么欢乐, 哪有重伤的样子?哪有深度昏迷的样子?
沈宁希眼皮也不抬地:“别看了,我刚才骗你的。”
“骗我?”林沛沛的声音拔了一个高度,刚要朝沈宁希发难,楚流枫淡淡开口:“昨晚你去哪了?”
被连问两遍,林沛沛往旁边椅子上一坐,有些惋惜地:“钟离秋进抢救室,十点多才出来,虽然现在没什么事了,但是他脸上要留疤了。沈宁希,你骗我作甚?”
楚流枫脸上表情僵了一下,继续吃粥:“我叫他那么说的。”
见他又欢乐的吃起粥来,想到他的一个恶作剧,自已可能连g公司的工作也丢了,不禁怒从中来,伸手狠狠拍了一下病床:“楚流枫你有毛病是不是?这种玩笑能开的麻?”
沈宁希拨开林沛沛,皱着眉:“他凌晨才出抢救室,你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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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木乃伊的大小厕问题
沈宁希皱着眉头:“他今天凌晨才出的抢救室,刚刚脱离危险,你轻点。”
楚流枫低哑着声音轻吼:“沈宁希”
沈宁希将手中的粥碗一放:“你不叫我说我也得说护士说昨晚他送进来时都遍体鳞伤了,虽然后脑那处伤是最关键的,但身上的伤也没有一处是轻的, 虽脱离了危险吧,可他就是不包扎,就连头上这处伤也是死活才给他包上的。等那伤口化脓了,我看谁痛的叫唤。”
林沛沛倒吸一口气:“这么严重怎么不早说我昨晚打电话,沈宁希你怎么也不接?”
沈宁希一别脸:“我晕着,怎么接?那手机倒是在保安手里拿着,可这家伙进抢救室之前还醒了一下,特地叮嘱谁打也不能接。”
林沛沛又望向楚流枫:“怎么不叫他们接电话?还有,你怎么不包扎呢,这伤口就这么祼露着,容易感染现在可不是耍帅的时候,快,我现在就去叫护士,你老老实实的包上。”
楚流枫脸色相当不满的望向沈宁希:“我叫你别说”
沈宁希不服的一挑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把沛沛骗来,然后再看见你一身轻装,就脑袋上一点白布,还以为你没事,就不用担心了是不是?我说你是不是傻啊,这是男人做的事么?你用这么周全么?跟护什么宝贝似的,担担心怎么啦?万一昨晚你死了,她不照样还是要伤心?而且还要误会你。”
楚流枫抬头望望顶棚,沉默着没出声。
沈宁希望着楚流枫眼眶慢慢撑大:“哦~~我知道了你昨晚根本就知道沛沛跟钟离秋去了医院,你不叫他们接电话,那么,万一你有事,沛沛就交托给钟离秋了,是不是??”
楚流枫轻轻摇摇头:“不是”但那话说的有多心虚谁都能听得出来。
沈宁希气得,心里不客气的骂了起来,你这狼心狗肺的家伙,我这么站在你这边,这么帮着你,你有事了,竟然把沛沛交给钟离秋也不交给我?我白替你担心一晚上了
花花蚊子……林沛沛心里一揪,某处塌方,这个花花蚊子,他昨天伤得比钟离秋还重,却偏偏不让自已知道,怕自已担心。沈宁希说他像护什么宝贝似的护着自已,这话花花蚊子其实也曾经说过。他说,那位子还空着,一直为你而空着,我会像对待软皮金蛋一样保护和珍惜它的主人,这么优厚的条件,仅此一家,你就别考虑了……
这四年来,楚楚所做的,历历在幕,现在生死关头,他竟然还硬生生的醒来叮嘱那些保安。前世如果遇见他了,自已也就不会再与唐天宇有任何瓜葛……鼻子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样的酸,林沛沛怕自已控制不住,转身出了病房:“我去找护士。”
护士很快就来了,回到病房却不见了沈宁希,林沛沛疑道:“咦,宁希哪去了?”
楚流枫若无其事的自已喝着粥:“他说你们两个今天都不去参加训练肯定不行,他去训练去了。”
“啊,他还受着伤呢”林沛沛一急,想要打电话把沈宁希追回来,被楚流枫拦下:“那个g公司,我知道你有多么想进。你要是把沈宁希叫回来了,那我就去顶上。”
“你”林沛沛捏了捏拳,粗鲁的掀开楚流枫的被子:“包扎伤口”哪想到楚流枫只着了一件宽松的上衣,下身完全是真空的,该看的不该看的一下子都看到了,他左小腿上一处大口子大张着嘴,露出里面粉红的肉,右大腿处几处割伤看上去没什么,可看那不断渗出的血丝也知道这伤口有多深。
林沛沛掀起被子,一下子别过头去,一滞,又转回来,惊心的看着他的伤口:“天伤这么重你竟然不包扎?给我看看你身上还有什么伤”说着,就要去脱楚流枫身上唯一的一件衣衣。
楚流枫任由林沛沛查看他身上的伤口,从一旁抽出根毛巾搭在那处,装着若无其事的脸上却已经粉红一片,眼睛都不好意思的垂了下去,两条伸在外面的赤白白的大腿也泛起了可爱的粉红。
一边的护士背着身尴尬的咳了一声,林沛沛才意识到自已有点太大妈了,伤口再重也得等楚楚穿上裤子再查看,赶紧也背过身去,对楚楚道:“你,你怎么不穿裤子的。”
楚楚老神在在的咳了一声:“谁知道你掀别人的被子掀的这么从善如流,如狼似虎的。”说着,费力的从一旁拉过宽松的病人裤,往身上穿,可他身上伤口太多,动作一大就扯得伤口生痛,呲牙咧嘴的努力了一会儿,楚流枫终于放弃,对一边的林沛沛道:“喂,帮我穿裤子。”
林沛沛头也不回:“搞没搞错,我给你穿裤子?男女有别的定义在你那儿是不是还没弄明白啊。”
楚流枫干脆两腿一伸:“反正我是穿不上,沈宁希也走了,难不成,你叫这位美女护士帮我穿?”
那边的护士传来一阵低笑:“伤口长时间与空气接触,不处理是会化脓的。”
“哎”林沛沛怒叹一声,转回身给楚流枫穿裤子,幸好这厮还要点好,知道有护士在这儿,那毛巾一直都搭在那处,免了一些长针眼的危险。费力的给楚流枫穿好裤子,才拜托护士小姐转回身来替楚楚上药包扎。
楚楚腿上的伤只有两处,但身上的伤口就多了,林沛沛协助着护士帮着他一点一点的包扎,包到他胸口位置时,白花花的皮肤上碗口大的一块焦黑,护士吓得低呼一声,仔细一看见是旧伤才深吁一口气:“你这是烧伤,可是位置和形状都很奇怪……”其实护士想说,你是不是自虐,把铁板烧红了印在胸口上了?
林沛沛戳戳那块焦黑:“留了这么丑的疤?”
楚流枫撇撇嘴:“不知有没有钟离秋的那块儿大。”
“这么大块疤要是受在脸上,钟离秋不用活了。”林沛沛狠狠戳了一下那焦黑,继续帮着护士给楚流枫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