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张平的声音顿时一拔:“什麻??他跟我这儿发疯还不够,还回家发疯去了?”
林沛沛和周曼青一听有戏,双双脸上一喜,同声道:“怎么回事?”林沛沛又接声道:“张叔,可把我们急坏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张平叹了一口气,道:“昨儿我本想叫他来家里,让果子妈炒几个菜,我们两人也很久没在我家吃饭了。谁知果子妈身体有点不舒服,我俩就去了村头小饭店。刚叫上几个菜,牛伟业就给锐鸿电话了,说是有事找他。知道我们在村头小饭店,就也赶来了。”
周曼青听到这里,就急眼了:“什么?他傻啊,那姓牛的,杀人放火的事儿都差点干出来了,他还敢跟他一块儿吃饭啊?这不就是吃出事儿来了么!整个人都成了个炮仗了,一点就着,谁点谁着!!张哥你怎么不劝着点呢!”
林沛沛捅了一下妈妈,道:“妈,你先听张平叔把话说完。”
张平接着周曼青的话茬儿,道:“曼青,我哪能劝他?他们两人,自上回合同的事闹开来之后,就再没正经儿的坐在一块儿说说这事。我看锐鸿也叫这事儿挂心的够呛,整天魂不守舍的,我寻思着,叫他们弄一块,是死是活说开了了事,叫锐鸿心里能舒坦些。”
林沛沛点点头:“是,爸这几天晚上都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张平道:“沛沛,即然你也知道,你说,他们好不容易要坐到一块儿谈谈了,我能拦么?唉,可是我现在可真是后悔当时没拦着啊。这牛伟业,唉……”
“咋了?他该不会是跟老林打起来了吧?”周曼青忍不住又打断张平的话,被林沛沛又捅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道:“张哥,你说,你说。”
“牛伟业跟锐鸿闹掰了之后,就跟了夏西尚。这夏西尚也是做包工的,是我们的初中同学,牛伟业可能觉得自已做过这一行,再跟着西尚做,肯定也玩得转,再说是同学,哪有坑他的道理?谁知道他才跟了西尚没几天,就被骗了三万块钱。这算是钱和工作两空,他找锐鸿来,是想再跟着锐鸿做。”
“啊?他可真不要脸啊,这工程款想私吞,合同也来个偷梁换柱,汽油都泼到门上来了,他还想一抹平,当啥事也没发生过啊?”工程款和合同的事周曼青倒不在意,最是那次泼汽油,她带着两个孩子在家,如果当时真的点上了火,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季,只要一提起‘牛伟业’这三个字,她都怒火中烧。
林沛沛心里也暗暗吃惊,没想到牛伟业脸皮竟厚到这种程度,但是最怕的是,爸爸该不会还念着那十几年的感情,耐不住磨,答应他了吧??那可就后患无穷了啊。
“张哥!老林他没答应吧?!”周曼青气急地又道。
电话里张平的声音继续传来:“锐鸿的意思,如果他上门泼汽油这事儿没发生,或许两人可以再合作,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但是这事儿发生了,他就决不会再答应了,不过,还是可以再做朋友的。”
林沛沛心想,老爸真是够心软,汽油都泼了,竟然除了不可能再与他合作之外,再做朋友都可以?这要是自已,把牛伟业生撕活剥,‘咯嘣咯嘣’吃掉了都有可能。
“可是”张平语调一转,道:“牛伟业不依不饶,苦苦哀求,说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让老婆孩子过得好点,现在一无所有,还被夏西尚骗了,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我是看得清楚,锐鸿被他说的真有点动摇了,就不敢再叫他呆在那,想拉他走。”
“赶紧拉走!!别呆在那儿听那熊人叨叨。”周曼青接道。
“我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我一拉锐鸿,牛伟业就坐在那里骂上了。曼青,我们小时候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小时候闯个什么祸,都是牛伟业替锐鸿顶着的,替他挨了不少打。这事儿就被牛伟业一件一件的翻出来,坐在那不停的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当着饭店里那么多人的面,锐鸿当时就气的发抖了。”
“最叫气人的是,饭店里吃饭的那些人,又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光听牛伟业在那一件一件的翻旧事,骂锐鸿没良心,就一个个的想当老好人,过来劝锐鸿。你说锐鸿那能受得了吗?事儿都闹到这程度了,他哪可能再跟伟业一块做事麻,那些吃客偏不长眼神儿,直在那乱七八糟的叨叨着劝。”
“哎哟,怪不得老林回来变得暴脾气了呢,那些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
“锐鸿在那气得不行,牛伟业还在跟那儿不停的骂,锐鸿上前就给了他一拳头。我一看事儿不好,赶紧拉着锐鸿回来了,路上他冲我发了一顿火,嫌我拉走他。唉,要是不拉,两人打起来可就更不好了!!我寻思着这事儿他不能回去跟你说,谁知道,他倒是没说,竟然回家发起混来了。”
周曼青一捶手心:“太气人了这事儿,叫我我也就气彪了!”
张平又道:“我估摸着,一方面是气的,最重要一方面,他肯定被牛伟业提起的那些旧事刺激到了,又开始觉得自已对不起牛伟业了。他是个心软的,又重情,本就觉得有些对不住伟业,伟业这一闹,他心里肯定更难受了。”
周曼青又有些害愁的叹气:“那可该怎么办哟,他们要是打架了倒还好说,大不了再打回来,可这……”
林沛沛也有些担忧的垂眸,看来老爸是被自已那太过强大的良心给折磨上了,觉得自已是对不起牛伟业了。泼汽油事件就注定两人不可能再合作,但是如果不用牛伟业,老爸就会一直被这样折磨,家里人也要被同折磨,工地上的事儿就更别提了。
这可该怎么办?这个姓牛的,可真会出招儿,这回,用他不是,不用他也不是,又是死扣儿一个。
正在这时,门铃声起,外面响起林锐鸿的喊声:“曼青?曼青?你怎么锁门了!!”
“老林回来了!!张哥啊,这该咋办啊?刘哥今天来说了,明天老林要还是这副德行,他也保不住工程队了。”周曼青焦急地道。
“别急,一会儿我过去看看。”张平定了定心神,安慰周曼青道:“你先赶紧给他开门,我这就过去,看看情况。”
“哎,好好。”周曼青慌忙挂上了电话,林沛沛已经在门边打开了门锁。
“怎么回事!!我出去了,锁什么门!!”林锐鸿一进门就开炮,见到门边的林沛沛,又怒瞪起双眼:“你不是肚子痛吗?!!这么快好啦?”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复活吧,我滴老爸
林锐鸿瞪着可怕的双眼,盯着林沛沛:“肚子痛?哼,不是痛得厉害,怎么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了?”说着,又瞪向了周曼青:“连门都锁上了,你是不是跟孩子合起来诓我?我刚才不在,你们做什么了?!”
周曼青张嘴就差点说漏嘴:“老林,你也别上火,那熊人他……”
林沛沛见妈妈马上就要露馅,连忙打断周曼青:“妈!!肚子又痛起来了!!”说着,拉着周曼青的袖子,状若痛苦的弯下腰去。
周曼青这才反应过来,忙配合的扶住林沛沛的背:“咋啦?又痛啦?哟,药买来了,赶紧吃上。”说着,从林锐鸿手里拽过盛药的塑料袋子,扶着林沛沛进了屋。
两人进了屋,互相瞅一眼,默契的到床边坐下,等着张平的到来。过了一会儿,林锐鸿硬生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好点没?没事吧?”
林沛沛忙躺进被窝,朝周曼青使个眼神,周曼青帮林沛沛盖上被子,朝外面喊:“没事儿,她这是今天中午吃坏了肚子,吃了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外面的脚步声转向客厅,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林沛沛有些担忧的道:“妈,要是我张平叔来了,也摆不平这事儿,咋办?”
周曼青沉默了一会儿,嗓子有些干涩地道:“我太了解你爸了,虽然姓牛的在合同上签了他的名子是他对不起你爸,但是你爸现在把合同也拿回来了,牛伟业算是偷鸡不成反失把米。你爸现在,心里肯定又在为这事儿内疚呢。他就是这样,就算是拿回自已的东西,也觉得对不住那姓牛的,然后姓牛的这一闹,你爸就更加受不了了。这事儿要是你张平叔也没办法,那就只得叫姓牛的那个熊人过来了。”
叫牛伟业那个剑人过来??呵呵,他要是配合的话还好,要是他再闹上一小闹,那可就更没法收拾了,林沛沛心里担忧,可是如果不叫牛剑人,她还真想不到别的法子。算了,先看看张平叔行不行再说吧,不行再想不行的法子。
过了一会儿,门外果然响起了门铃声,张平来了。周曼青赶忙出去了,林沛沛因为有‘病’在身,所以只能呆在房里等消息。
外面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能听得出来是妈妈和张平叔都在劝老爸,但老爸似乎根本没听进去两人说的些什么,反而对于张平把这事告诉了妈妈而很恼火,这从他对两人的口气里面能听得出来。
林沛沛在屋里,也不知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心急如焚也得静静的等着消息。
不知过了有多久,外面响起了开门声,然后,安静了下来,接着,妈妈开门进来了。
“妈,咋样?我张平叔劝好我爸了么?”林沛沛一见妈**脸色就心知不妙,心里一沉的同时又抱着一丝希望,连忙问道。
周曼青摇摇头:“没用。我跟你张平叔说了半天也没用。沛沛呀,我是真不想再跟姓牛的那个人打交道啊!!”而且,这也是一步险棋,万一牛伟业发混不配合,那情况就更糟糕了。
这时,门‘喀’一声打开,林佳阳小心的探了头进来:“妈,爸进屋了,好像是要睡觉。”
周曼青抬头看了看表:“才八点,他睡什么觉?我看看去。”说着,起身去了主卧室。
林佳阳则凑到林沛沛的面前:“姐,刚刚张平叔来啦,正巧我开着门缝呢,他跟妈妈说的我都听见了,牛叔是不是又惹爸了?咋回事呢?”
林沛沛摸摸林佳阳的头:“小孩子,管那么多干麻,学好你的习就行啦,小小年纪,还学会开着门缝偷听人家讲话了。”
林佳阳伸伸舌头:“切,姐,你说话跟个大人似的,你不也是个孩子么。”
听见弟弟的提醒,林沛沛才恍然的拍拍脑袋,自已现在可不正是个孩子么,刚刚一急,忘了身份了,以一个二十七岁的老女人的眼光来看,佳阳不就是个小屁孩子么。
林佳阳又道:“姐呀,我看这事儿挺简单么,把牛叔叫来跟爸好好的说说,说开了,不就好了么?”
林沛沛摇摇头:“果然是个小孩子,哪懂那么多。你忘了牛叔上回上咱门口泼汽油来啦?你还敢让他来啊?你胆儿挺肥啊你。”
“哦,也对。”林佳阳像模你样的捏了捏下巴:“那把兰香阿姨叫来不就行了么?”
“兰香阿姨?”犹如一语点醒梦中人,林沛沛这时才恍然想起,还有王兰香这个人物,脑子里灵光一闪:“嗯,有办法了。”
这时,周曼青过来了:“你爸还真睡了,看来这事儿对他影响真不轻,明儿还不知要怎么折腾呢。折腾我们可不要紧,折腾那几个工人可就麻烦了,那可是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心血,等以后心情恢复了,指不定要怎么后悔呢。”
林沛沛拉过周曼青:“妈,我有主意了。”
“嘎?张平都不顶用了,你有什么主意?可别是让我去请牛伟业吧?”
林沛沛拉着林佳阳和周曼青:“这事儿得你们两个配合,得吧得吧得吧……”后面省略一千字,总之,就是把计划跟两个人说了说。
第二天一早,周曼青还没起,林锐鸿就起了,心情不好,睡也睡不着,不如早起。
一进客厅,却见儿子趴在桌子上学习,心里顿时开朗了些,在儿子对面坐了下来:“佳阳,放假还起这么早啊。”
林佳阳抬起头天真一笑:“爸,你起啦?我还做好早饭了呢。”说着,跑进厨房把做得带着糊味儿的粥和买的油条端出来,乖巧的放在林锐鸿面前:“爸,赶紧吃吧,吃了好上班。”
林锐鸿心里一阵感动,烦燥的心情也平淡了些,拿起筷子慢慢的喝着糊粥,儿子懂事了,懂事了…
晨曦的光洒进屋里,周曼青和林沛沛都还没起,林锐鸿满意的喝完粥,不经意间看见了儿子旁边放的一串儿纸鹤,不由好奇:“佳阳,这是做什么的?”
林佳阳又是懂事的一笑:“爸,我知道你这几天老睡不着是为了什么,你别老觉得对不住我牛叔,这不,我做了串纸鹤,等送给牛叔,算是替你道谦啦。”
林锐鸿顿时浑身一僵,儿子这个举动,不管有意无意,倒是提醒了他……
随着天色渐亮,周曼青和林沛沛也先后起了,一家人吃着林佳阳的糊粥,一边夸奖他。林锐鸿的心里也由于儿子的懂事行为好受了不少,像是一潭寒水里注入了一丝阳光,温暖多了。
正七点十几分的时候,门铃响起。
林沛沛忙跑去开门,林锐鸿则望向门口,这么早,会是谁来了?不会是张平吧?不知怎的,他现在不想看到张平,他越劝自已,自已就越烦。
进来的正是牛伟业的老婆,跟林锐鸿和张平同是小学同学的王兰香。她进门望了一眼饭桌,笑着道:“哟,来的还真是时候。就怕你们上班都走了,所以特地没吃早饭,早早赶过来的,啧啧,正巧赶上了啊?”
周曼青热情的将王兰香让到餐桌旁:“来来,我儿子做的早饭,吃点,吃点。”
王兰香一惯的大气大声:“哎哟~~我说曼青,这是你家佳阳做的饭啊?哟哟哟,你可真是有福啊,儿子这么小就懂得痛老妈啦?啧啧,再看看我家贝西,是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最近更是怎么不顺就怎么来, 什么时候他能给我也做顿早饭呢哦~~~”像是林锐鸿与牛伟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王兰香啧啧赞叹着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也不客气,就吃了起来。
“兰香,你这么早来,特意拦下我跟曼青,是有什么事啊?”林锐鸿放下筷子,没有忽略掉王兰香特意赶早来就怕他们两 人上班走了的事。
王兰香吃了 一口糊粥,道:“锐鸿啊,我家伟业的事儿,是他不住你。这事儿我一直都不知道,只是见你一直不来了我才知道这事,也没脸再上你家来了。昨天伟业回家,跟我说他前天找你了的事,我一听,就知道他又没干好事儿,打电话给了张哥一问,果然是!!”
“锐鸿,咱们这都是十几年的老同学,又是朋友的,也不是一般的关系。我家伟业这样,我也不能说他什么,前天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伟业这人,总是喜欢做点暗地里的小营生,你我上学时也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心里还是想着你的,前天回家了,他还自责呢,说不悔不该当初,现在跟你弄成这样,想挽回都挽回不了。三个兄弟,现在变成他一个了。”
林锐鸿深吸了一口气:“兰香,不能这么说,是我对不住伟业啊。”
“锐鸿,你就别把屎盆子往自已头上扣了,伟业这叫自作自受,你拿回你自已该有的东西,那是天经地义,没有什么对不住他的。你肯再把他当朋友看,就已 经是大善了,是他牛伟业祖坟上冒了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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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爽歪歪的傻孩子
“他这是自作自受,你这叫天经地义。”说到这里,王兰香也放下手中筷子,脸色愈加严肃了起来:“锐鸿,听张哥说你昨天折腾了一天,我知道,这都是我家伟业闹的,这事儿不是你对不住他,你要是能肯原谅他就已经是他的大福气了,你也别折腾你周围的人了,你看,佳阳多懂事,你就知足吧。”
林锐鸿又深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林沛沛给林佳阳使了个眼色,林佳阳立马去拿过纸鹤:“兰香阿姨,你叫牛叔别气,我送他个纸鹤。”
林锐鸿看了林佳阳一眼,才道:“兰香,要不这样吧。伟业我是不可能再跟他合作了,他要是有意向,我可以帮他另外介绍个包工,或者别的工作也可以。还有,我现在这公司正缺个出纳,平时也没事,就给那几个工人算算工资结结帐,你现在闲在家里,又是学过会计的,你要是想来,我就跟建筑公司那边说说,工资也不算底,一月小两 千块钱。”说完这些,林锐鸿像是放下了千斤的包袱,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真的!?”王兰香惊喜的道:“那好呀,我去呀。”顿了顿,跟周曼青对了个眼色,又道:“锐鸿,我说你也别再想这事儿了,你对伟业,对我们家,真算是大恩大德,仁志义尽了,我和贝西都记着这份儿情。等伟业他想过来了,回过神儿来了,他也记得你的这份情的。伟业能交上你这么个朋友,是他前世修来的福。”
林锐鸿的脸色终于好转,他点点头:“照顾好伟业,要是有难处,尽管来找我。”
林沛沛暗自摇头,老爸就是这样,就算自已吃糠喝稀,也敢跟他的哥们儿说这话的,真是…也所以才会被这点事儿折磨这么长时间。这回可好了,王兰香亲自上门来说没关系,然后他再帮他家两 个人都找到工作,算是尽了一份心,心里该是放得开了吧?舒坦了吧?
王兰香又呆了一小会儿,便走了。
周曼青见林锐鸿终于恢复正常的脸色,对林沛沛使个眼神,便上班去了。林锐鸿也紧跟其后,收拾了一下东西,上班去了。
林沛沛见爸爸一走,就按照妈妈嘱咐的,给刘存利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大体的情况,叫他好心里有数,如果老爸再有异况再电话联系,这样应该就不会再出问题了。
“姐,我的表演还行不?”林佳阳不声不响的出现在林沛沛身后,吓死人不偿命的道。
“哇!!”林沛沛一下子跳开,抚着胸口:“你想吓死我啊?是不是不想要溜溜球另一半的制作方法了?”
“要,要。”林佳阳‘嘿嘿’一笑,道:“姐,我这不是提醒你一下麻,这不是都七点半了麻,你八点就得出门,还有半个小时,咱们现在就学呀?”
“哦哟!!”林沛沛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还没给钟离秋打电话呢!!”说着,把林佳阳往旁边一推:“今早没空啦,下午回来再说,你先学习着,我下午检查了没问题才能教。”
林沛沛进屋翻出写着钟离秋电话的纸,到客厅里拨上电话,唔,两天了,才给他消息,也…也不算晚吧?应该没等急吧?嗯,这个突然心血来潮想学习了的人,说不定现在又改主意,不想学了呢。
电话刚一通,对方就接了起来,紧跟着一声吼:“喂!!”
林沛沛耳膜一震,抽着眉角把电话放远了道:“接这么快,又那么大声,耳膜都叫你震破了。”
“哼。”钟离秋的声音相当不满:“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才打电话?让不让去的倒是给个信儿,害得我守在电话前等了整整两天都没敢挪步。”
林沛沛顿时有些内疚,本来昨天中午就该打电话的,可叫自已给忘了:“呃,那你干麻非要等在电话前啊?这不是你的手机么?随身带着不就行了?”
钟离秋的声音依然约等于咆哮:“我不是怕电话响了我听不见麻!!再说了,我没有随身带着手机的习惯,万一拉在家里,没接到怎么办?那个讨人厌的眼镜男,不想让我去就直说不让去就得了,还浪费我这么长的时间!!”
林沛沛把电话挪到离自已耳膜更远的地方:“你叫谁眼镜男呢?人家郁帛怎么着你了啊,你就这么说人家?再说了,谁说不让你去了啊?”
“就叫他眼镜男!!怎么啦?还小气男那!!补个课都不让…”说到这里,钟离秋蓦的顿住,声音瞬之间变得小心翼翼:“嗯?你刚刚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他是同意让我去了?我可以跟你们一块补课啦?”
林沛沛望望窗外的天:“嗯。”或许,这是一个会叫郁帛后悔的决定。
“真的!!太好了!!!”电话里的声音顿时又提了不知多少分贝,放得那么远也震耳得很:“哈哈哈~~~眼镜男,哦不,郁…郁秀才可真是知已啊知已~~”
林佳阳从他屋里探出头来:“姐,你打电话别用免提,影响我学习呢。”
林沛沛挂着满脸黑线的转过头来,:“哦”又挂着满脸黑线的转过头去:“你,你小声点,我还没老到耳聋呢,就叫你震聋了。”
“哇哈哈哈~~~”对面依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狂笑声,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停歇:“在哪里?我什么时候去啊,要带些什么东西?嗯?你刚刚说什么?”
“你给我小声些!!~~~~~”林沛沛也忍不住要吼起来了,这孩子,高兴傻了吧,连话都听不见了,至于的么,随便一个家教也比她跟郁帛强啊,何况他也不是个缺钱的人。
“呃?”钟离秋愣了愣,似解非解地:“哦,哦。”
林沛沛叹了口气:“要是你有准备,今天就可以来,我们在繁华区那家肯德鸡,每天早上八点补到中午,带上课本和笔就行了。”郁帛啊郁帛,我都可以预见你后悔莫及的样子了。
“哦,嗯,还有呢?”对面传来翻纸和写字的声音,钟离秋一边记还一边念叨:“呃,课本,还有笔,还有我,嗯,看来得带上书包,呃,记好了,还有呢?”
林沛沛又有些惆怅的望了望天:“没了…”这孩子,带个课本和笔也得记下来,就这智商,要是遇上道什么难题,那还不得把郁帛给气死啊?
钟离秋喜滋滋的又道:“没问题啊,这些超市里都有,我今天就可以去啊~~啊哈哈~~”
林沛沛点点头,恨不能马上扔掉电话:“那就肯德鸡见了,再见。”
“不过,干麻在肯德鸡那种地方啊?”钟离秋又有些不赞同地道:“人又多,又乱,还满是鸡的味儿,不是我说啊,虽然郁秀才够英明,但这点做的可有欠缺。”
“不然去哪?家里都有人不方便,广场那边倒是环境好,但现在是冬天啊,大哥!!肯德鸡好歹还有热气,不冷啊!好啦,不说了,再见。”蠢材,蠢材,蠢材……
钟离秋像是恍然大悟:“哦,那不如去我家啊?又宽敞又明亮,也有热气,而且没人。”
“噫”林沛沛认真的想了想,肯德鸡确实是人多,昨天还遇到了方远卓,而且还不幸的让他加入了她们的补课。要是一直都在肯德鸡学习下去,相信补习队伍的壮大就指日可待了。
如果能在钟离秋家学习,那就好了。不过:“你确定你家没人?那你爸妈呢?”
“呃”钟离秋的声音明显一顿,接着道:“他们,他们去环球旅行了,过年期间都不回来。
“哦,那好呀,”林沛沛高兴的点头:“在你家可以清静些,效率也能提高。不过,你父母不在家过年,那你怎么办呀?”林沛沛又疑惑了,这钟离秋都放假了,即然环球旅行,干麻不带上他?反正他们家也不缺钱。
“你干麻问这么多!!总之我家现在没人,可以来补课就是了!!”钟离秋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起来。
“哦,那就先这样吧,今天先在肯德鸡见面,跟郁帛商量一下再说。再见。”林沛沛也觉自已问得有点多,有些不妥。
“郁帛郁帛!!什么事都得跟他商量一下!!”钟离秋愤愤不平的挂上电话。
“人家郁帛是老师,不跟他商量还跟你这蠢材商量啊?”林沛沛也愤愤不平的喃喃自语,钟离秋挂电话时的那句话不小心叫她给听见了。
挂上电话,抬头看表还差二十分钟就八点了,林沛沛忙去收拾了一下课本,背上书包便出门了。从家里骑车到繁华区,差不多要十分钟的时间,看来今天她要早到了,不能再叫郁帛买可乐了。
等林沛沛到了那里,才愕然的发现,原来自已是最后一个到的,连钟离秋都早她一步就到了,还有郁帛和方远卓,几人此时正在听郁帛讲解一道最简单的数学题。
“你来了。”钟离秋远远的就看见了林沛沛,站起身道:“我们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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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后花园的无限美好未来
几人坐车来到钟离秋的别墅学习,这里果然环境优雅清静,是个学习的好地方。虽然方远卓遇上了钟离秋,干柴遇上了烈火,两人有点太不搭调,见风就是浪的,不过吵归吵,再吵也比不上肯德鸡里吵,再说,两人还是比较遵守郁大的命令的。
只是让人头痛的是,两人似乎提前说好了的,水平一样的,相当的,都很差。郁帛也算是个有耐心的,正在给他们讲解刚入学时学的最基础的数学知识。
林沛沛只听了一会儿,周公的影子就在眼前晃了。为了不影响他们,她只好起身,到外面转悠转悠。嗯,她还没好好的参观一下钟离秋家的大别墅呢。
林沛沛绕着院子转了几圈,这座别墅就只能用一个字形容,大。很大,二层的复古式建筑,大约占地两百平米,各种装饰,阳台布景就不说了,主要是这座别墅自带一个很大的院子,而且还分前院和后院。
前院不大,被从大门到房门的柏油马路一分为二。院子虽不大,但院中除了一条柏油马路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略显冷清。后院则是整个房屋的三四倍大,占地有五六百平米的样子,西面的一半有个小型蓝球场,东面的一半侧也是空荡荡,冷清极了。
林沛沛转了几圈,到处空荡荡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看的,索性坐在了后院蓝球场的水泥地上,望着另一半空荡荡的院子,发起呆来。
小时候的院子,也是一半水泥,一半土地,那时,院子还是完整的,还没有界出一半儿来盖成宿舍往外出租。
童年的记忆渐渐涌上来,小时候,林沛沛一家是与奶奶住一起的,那时的院子,不是全铺成水泥的,只有一小半是水泥,另外的全是土地。院里东西两面各有一个厢房,院中除了那棵老酸楂树,院子里还规整出两个菜畦,菜畦旁边是个鸡笼,大门一进门的地方还有个葡萄架,那时的院子真的很大,即使有这多东西,也没有显得狭挤。
夏天的时候,爷爷爱坐在葡萄架下或是老酸楂树下乘凉,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跟她讲当年抗美援朝时的故事。到了夏末秋初的时节,葡萄架上便挂满了晶莹剔透的葡萄,她那时淘气,爱爬高高的木梯,去摘甜美的葡萄吃,爱趁家里没人,踩着凳子在老酸楂树上栓根绳子,在上面荡秋千。
那时的妈妈在板粟厂工作,经常带板粟回来,晚上一家人就在院子里生上炉子,烤板粟吃。板粟一烤容易爆,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有只最大的板粟,快烤熟了,却‘啪’的一声爆没了,找了大半夜也没找到,到现在她跟妈妈也一直记得,那只爆没了的板粟。
那时的生活,多丰富啊,多无忧啊。林沛沛笑笑,望着空荡荡的院子,仿佛院子里长出了酸楂树,菜畦,鸡笼,葡萄架。
她最爱夏末秋初的时节。那时,一帮小伙伴没有作不出来的锅。最喜欢在田里挖坑点火,烧东西吃,什么蚱蜢,知了,什么蚕蛹,豆虫,统统烤过,有时也偷偷田里的地瓜来烤,虽然烤的时候多,吃的时候少,但那时的快乐是无法形容的。
那时的田间,才叫真正的田间,除了菜和粮食,也有野花野草,有时也会长棵野瓜,各种小昆虫也到处都是,小伙伴们结队去田间溜一趟,总能有所收获。
可惜,那种日子,再也找不回来了。
现在哪里还有田地?一般的村子都把地卖出去盖厂房了,好一点的,像她们村,虽坚持没卖地,也把地全部盖成了大棚,现在想见蚱蜢一眼?难喽~~
林沛沛叹口气,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大院子,要是这里种上东西,哪怕是杂草,也起码能见到个蚱蜢啊,这么空放着,可真是浪费。那首诗叫什么来着……
前不见前院,后不见后院,念土地之浪费,实空荡荡之罪。
要是我有这么个大院子,就好了。林沛沛不禁想,嗯,前院倒是不大,种点花草之类的也就不显空荡了,有点花花草草的点缀,院子就不用那么死气沉沉,院中有花香飘荡,也蛮不错。而且遇上个什么需要送花的节日也就不用出去买花了,用自已亲手种出来的花,那才叫诚意。
后院么,就要好好的规划一下了。
那个什么不塔调又碍眼的破蓝球场拆掉,在东南墙角整出几个菜畦,种点时令蔬菜,供自已吃就行,又环保又省钱。西南墙角么,就种酸楂树和苹果树吧,种点果树,夏天可以乖凉,而且拴上绳子不仅可以荡秋千,荡床也是可以的,到了秋天,还可以吃到果子,一举三得。
东北墙角么,就开发成葡萄架,再弄一套石桌石椅,在上面喝茶多有情调。至于剩下的这一个墙角么,随便种点杂草,养上两只鸡。那么大的空间,养两只鸡的话,肯定不会脏,也不会有异味儿,而且那么一大片杂草,里面的虫沙足够两只鸡食用,连喂食都可以省掉大半。
最后,整个院子里再养上两只金毛儿犬,当然,这犬跟鸡是要从小一块儿养的,要不然,这鸡是逃不过犬的嘴的。嗯,这样安排,这个院子就显得充实多啦。
不不,最好在院中映再弄个假山,下边弄个水池,养上鱼,这样吃鱼也就方便了。嗯,水池么,最好是流动水,随时都在流动的,就不用换水啦,鱼长的又肥又嫩,嗯嗯嗯,这样就好啦。
哎对了,最好再弄只会看家的猴子来,哈哈,帮着侍弄菜地,那么,闲来无事我就可以躺躺吊床,坐坐石椅,喝着小茶唱着小曲,小日子滋润无比呀。
如果给我一片地,我会用它创造一个世界。
林沛沛美滋滋的无限暇想着,唉,种田做米虫的美丽生活啊,不知当时红珊叫我选择时,如果我选的是回古代做公主,是不是就可以实现这个愿望了。
“啧啧啧,真是有情趣,对着一片空荡荡的泥土地也能流下哈拉子来。”身边蓦然出现一个声音,接着,瘦削的身影坐了下来:“我说,小更啊……”
林沛沛的眼角猛的抽搐起来,被方小受同学雷惯了,也没什么能雷得到她的了。只是许久没听他这么称呼,乍一听,还真叫他给雷到了。
“小更啊,”方远卓不知旁边的林沛沛已经被他一出招就雷得外焦里嫩了,一边坐在她旁边一边道:“不是我说你,你这就不对了。人家郁帛在讲课,你却在这对着一片空地乱发*,你说你这不是歧视人家郁秀才吗?再说了,你不听课,你怎么能学到东西?你学不到东西,你怎么会做题?你不会做题,你怎么去考试?你考不好试……吧啦吧啦……嗡嗡嗡嗡……宇宙千千万万,万万千千,地球只是宇宙中……咦?小更哪去了?”
林沛沛躲在墙后,惆怅的望天,方大师,您大悲咒念的这么好,小更同学就听您规劝,老老实实的上课去了。摇摇头,往别墅大门处走去。
“噫”方远卓还在望着面前的一片空地感叹:“佛曰过,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钟离秋真是好修为啊好修为。”
林沛沛回到客厅里,郁帛正在给钟离秋系统的讲解历史朝代,钟离秋听的极是认真,手中的笔也不停的记着,他认真起来的表情,竟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林沛沛轻轻的靠在离两人十来步远的门边,钟离秋突然这得这么渴望知识,都是因为‘那个人’,可是,‘那个人’是谁?做什么的?为什么钟离秋提起‘那个人’,就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
“你先把这些记一下。”郁帛给钟离秋指了些重点,让他自已记,然后回身倒了一杯水,走到林沛沛身边,一边喝水一边小声地:“沛沛,这样可不行,咱们不是在一个水平上,学起来顾此失彼,事倍功半,太浪费时间了。”
林沛沛也觉这是个问题,郁帛今天光给他们两个白痴级的人讲课了,现在一上午的时间都快过去了,自已还什么也没学到,反而把郁帛累个半死:“那该怎么办?”
“嗯。”郁帛想了下,道:“要不这样,他们现在是连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我今天回家先整理出来一个大纲,叫他们先顺着大纲自已学,这些简单的东西,自学也是没问题的,要是有他们不懂的,再问我们。等他们水平提上来了,再跟我们一块儿学习,就不会这么吃力了。”
“嗯,也好。”林沛沛点点头:“那,你觉得钟离秋家的环境怎么样?我觉得,冷清是冷清了些,但我们学习要的就是安静。要不,我们以后就一直都在他家学习?”
“嗯,这儿真是个学习的好地方。”郁帛满意的点点头:“不过,确实冷清了些。”
林沛沛换了个姿势靠在门边上,望向门外:“要是开春儿的时候,在院里路两边洒点花种子,随便侍弄两下,也就不会这么冷清,顺眼多了。”
嗯,说到开春儿,再过不久就要立春了,春天要来了~~~
“这主意听上去不错。”不知何时,钟离秋出现在两人身后,拧着眉望着门外的院子,对林沛沛道:“是有些过于冷清了。那么,洒种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嗯,就算是付了这些天,在我家学习的场地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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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手工鱼花
“嘎?”喵了个没心没肺的,林沛沛额头青筋蠢蠢欲动:“你说什麻?”
钟离秋缓慢地翻动了一下眼睛,又道:“那么,饮料费,糕点费之类的,就另算好了。”
林沛沛‘嗖’的一下站直了身体:“姓钟的,你真好意思的!教你学习还没收你钱那,你倒反过来要上钱了啊?你看你这多冷清,前院空空,后院也空空,多来几个人热闹点不好啊?我还没跟你要人气费呢!!”果然越是有钱人越会过日子,都算计到她头上来了。
钟离秋脸上现出带点憨憨的笑:“呵呵,你当真了?开玩笑的。还有,最后一遍,我姓钟离。”
郁帛也挠了挠头:“他开玩笑的,你没听出来?”
“呵呵,谁能想到除了打架,啥啥都不会的钟老大,还会开玩笑呢?呃,何况这个玩笑好冷哦~~”林沛沛刚想说话,方远卓就身形鬼魅的出现在门口,替她把话说了。
“该你什么事?再说,哪里冷了?”钟离秋眼一瞪,就想出拳。
没办法,这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嘴打就是手打,好在也还算听劝,只要林沛沛和郁帛一劝,他们也就各自分开,老老实实的学习了。
这两个叫人头大的人的问题解决了,学习的地方也有了,今天上午过得也算是圆满。林沛沛回到家又给刘存利打了个电话,问了下老爸的情况,听说他今天在工地也算是正常了,也就放了心。
又过了几天,一直也算是风平浪静,林沛沛除了固定的学习,又去了陈玉柔家一趟,见黄昌玮也还算是老实,黄灿烂和她那个未婚的男友也没有再找什么事,也就没有过多的担心。只是大姨家租摊位的那五万块钱一直都没有筹到,要是实在没法子,就只得麻烦金海学了。
这天,离春节也还有五六天的时间,林沛沛她们的补课计划暂停,是时候该回家帮忙收拾收拾,大扫除,做馒头之类的了,补课在初六之后照常进行。
林沛沛早晨吃过饭,送了爸妈上班之后,没再多做啰嗦,直接去了奶奶家。奶奶今天开始要包豆包,糕,做花卷鱼花之类的了,还要炸鱼,炸酒宴上用的麻花,一直要忙到大年三十,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她得去帮忙。
到了奶奶家的时候,她正在和面,旁边放着一只大面盆,里面放着几块已经和好的面,旁边放着一盆蒸好的红豆和各种鱼花卡子,看来今天是要做豆包和鱼花啊。
所谓豆包,就是红豆馅的包子,不用多作解释。所谓鱼花么,就是把面团揉进刻成鱼状的木头模具(也叫鱼花卡子)里,然后倒出来就是一只鱼形状的面,上面刻着鱼眼鱼鳞之类,很是灵活灵现,蒸熟了就是鱼花。一般过年和喜庆的事都吃这个,也有年年有余的意思。
林沛沛见到这些鱼花卡子,就想起到自已重生前刚刚流行起的彩色面食。那是把一些带色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