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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

    天知道,像他这样强悍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安慰,而她,是想要他命的人!

    她的指甲深陷他的肩头,对他爱恨*交织,她迷惘了。明明是很简单的事,现在为何让她困惑了?

    狂狮抬头睨她,愁郁的脸变得柔和。他抬手用拇指轻触她被贝齿咬住的唇瓣,“你又失神了,每次你有这种表情的时候,我总觉得你也同时想着要怎么伤害我。”

    “有吗?”曲葳葳瞪着他,眨眨眼,毫不犹豫张口用力咬他的手指。“是你多心了。”

    “那么……起码我很确定你是要我的。”他挺腰,故意摩蹭她腿间。

    曲葳葳倒抽一口气,“你怎么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但同时她也捺不住心头火热,发出微弱娇吟。

    “只怪你实在太诱人了。嘘,别骂我,只管给我……”他封住她即将喋喋不休的唇,掀起另一波*浪潮。

    隐约的,他知道她的敌意,却宁可不去面对。

    一生难得碰上一个感觉真正对的女人,而此刻他才知道他遇上了命定的*。忍不住想要她的身体、她的吻、她的灵魂……

    他全都想要。

    他并不贪心,当在意某个人时,就会想要得到她的全部!

    第五章

    一阵巨响之后,楼上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吉斯不安的皱眉,不知道老板是把那女人摆平了,还是闹出人命了。

    千万别是后者,否则他可有得忙了。

    外头又来了一辆车子,他张望一番后惊呼一声——

    另一个老板也来了。

    他的三位老板共同拥有这个庞大的珠宝集团,大部分都是老大,也就是狂狮在处理事务;排行第二的恶魔不久前好像出了点事,据说现在下落不明;排行老三的野火,平时很散漫,属于只出钱不做事型的股东——现在来的就是这个标准的懒人。

    野火一踏进屋里就赏给他一抹和气微笑。

    “嗨,那只猛兽呢?”一头又长又野的褐发显示出他的不拘小节和率性。

    “呃……老板现在正在楼上忙着。”吉斯字字斟酌,心想这个爱热闹的三老板来的真不是时候。浅褐色的眸子一闪,“那我去帮他。”瞧这小子一脸不安,那头狮子一定在做坏事,他当然也要插一脚。

    “不不不!这件事只有他自己能做,没人能帮他。”吉斯拦住他,陪着笑脸,“我看你先坐一下吧!”

    野火会意过来,吹了个口哨,露出一口白牙微笑,“噢,忙那个啊……呵,我急着赶来,没想到他可真悠闲。”亮眼的笑容更深了,“那我更要上楼去看个清楚!”

    爱热闹的他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吉斯一阵哀嚎,“不要啦!刚才他们打的很激烈,求你别去……”

    “打?你是说拳打脚踢的那种?”他更兴奋了,不知道怎样的女人能和那强壮的男人打架?唔,该不会是摔角选手吧?

    吉斯点点头,“是差不多了。”

    “那我更要去看了。”野火说着,就往楼梯口冲。

    “老板会生气……”吉斯拦住他,命被吓掉了半条。

    野火瞪他,“我是谁?”

    “老板。”

    “对,你不让我上去,老板还是会生气。”说完,他推开吉斯,急着冲上二楼,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然后抬脚用力踹门——

    *

    *

    *

    房里充满*的味道,逐渐平复的喘息仍旧带着缭绕的悸动,*不曾停止,就像他探究的眼,无法离开她。

    一个神秘的女人,满眼恨意,总爱微嘟的唇可以说出蜜糖般的言语,也可以像个泼妇般破口大骂。

    她是矛盾的,从她偶尔迷惘的眼可以发现……他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因为他要知道他的女人的一切。

    这些年来他一直避免再遇上东方女子,因为残留在他心底的影子不曾散去。

    讽刺的是,他不但再度看上另一个东方女子,她甚至和“她”同名同姓,连个性都如出一辙的强烈。

    年轻气盛,他以为摧毁一切便是复仇,“她”的死去让他了解,充满恨意的人,会毁了他身边的一切,就算是无心的亦然。

    曲葳葳,他的噩梦。

    不愿再去想她,他翻身时,顺道拥紧她,*后的嘎哑嗓音滑过她耳畔。“你到底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曲葳葳不情愿的睁开眼,望着只被月光妆点的窗口,红唇微微开启:

    “将来你会知道的。”

    她多希望时间就一直停留在刚才那一刻,她不恨他,而他,也不曾重重伤害过她,可是这四年来,她已经了解梦想永远是遥不可及的。

    坚持了四年,她会继续走下去,否则她将不知所措。

    他环紧她沁着香汗的身子,“这样的答案不够!”

    她冷笑,“别急,你会知道的。”

    “我会失去你吗?”她的冷淡让他不安,从来没有女人能这样揪紧他的心,他还很不习惯现在的感觉。

    她转身,盈盈双眼在黑暗中瞅着他,“不曾拥有哪来失去?”

    “是吗?别这么有把握,我绝对会让我的希望成真。”他的坚定中透着野蛮,他说得到就做得到。她越是拒绝,他就越是着迷。

    曲葳葳轻叹一声,如果从前他也是用这样的心对待她,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她无法预测他对她的迷恋会有多久,但这一切只是她刻意的勾引,否则他根本不会注意到她。“你以为伤害就是爱吗?你不懂爱,只知道破坏和伤害……”

    狂狮眯眼,就着微弱的光线打量她哀伤的脸,“我曾经在无心时伤害过你,或是你在意的人?”

    “你连做过多少坏事都不记得吗?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实在太悲哀了。”听他这么说,她心里好空虚,想狂喊痛哭,可她连这份力气都省了。

    “曲葳葳,把话说清楚!”狂狮把她压在身下,要趁这机会逼问出她那十分重要的秘密。

    她一直在打哑谜,而他忍受不了自己无法掌控这一切,她的难以捉*让他心慌。

    她眨眼,从哀伤中回过神,一个翻身把他压在*,坐在他腰间,睨着他,唇边带着冰冷的笑。

    “说不清楚的。”越是这样,他就越困惑,而她喜欢这样。

    狂狮眉一皱,才坐起身抓住她的双臂,门口的声音让他的浓眉皱的更紧

    “砰!”

    巨大的声响后,厚实的门被踹开,从外头晃进一道高瘦的身影。

    “嗨,没打扰到你们吧?”野火不安好心的诡笑,同时双眼已经迫不及待的扫向他想看的女人身上。

    嗯,冷艳型的,很可口……

    曲葳葳错愕的转头看向门口,凝望正走向床边的人,是野火,狂狮的弟弟,那个被她买了杀手追杀的人。她其实挺同情他的。

    野火缓缓走向大床,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美人儿,你好哇,不知道我哥哥你用的习不习惯?”“哇!你会说中国话啊?”她故作惊讶,其实她知道他们三兄弟对中国文化都很有兴趣。

    “是啊……你把她搂这么紧做什么?她又跑不掉。”野火揶揄狂狮突然把美人儿拥紧的动作,兄弟二十多年,他第一次看到狂狮这种保护的动作。

    “我可不确定,而且……”狂狮撇撇嘴角,“我不想让你的眼污染她的美。”

    “他是你弟弟?我觉得他不错啊!”曲葳葳不安好心的伸手,在野火的腰间来回轻划,故意在狂狮面前*他。

    “你想做什么?”狂狮瞪着她的手,眼底有两簇火光。她居然在他面前赞美其他男人,她是故意要惹火他的。

    她无辜的眨眨眼,“不能碰吗?”

    她无邪又*的动作让野火有点按捺不住,他干笑的向后退一步。“我得说,还好恶魔不在。”恶魔,一个心肠柔软的男人,他两度不负责任的爱上好友的妻子,这似乎成了他的恶习,也逼迫他远走他乡疗伤。

    狂狮对于他的话只用白眼回应。

    “你们兄弟俩很不同呢!是同父母生的吗?”曲葳葳抬眼睨他,红唇*的噘起。男人,全是一个模样,对美丽的女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是啊是啊!”野火频频点头,年轻的他抵抗不了她的*。

    “噢!那我要试试?”她作势起身。

    “你别激怒我。”狂狮猛地翻身,把她压在*,飞快的用被单把她玲珑的身躯裹紧,然后才*的下床。

    “你给我滚出去!”他顺道丢了个白眼给还对曲葳葳垂涎的野火。

    野火却心有不甘的睨着还在对他抛媚眼的美艳人儿。

    正在穿衣服的狂狮发现了,他怒吼着抓起曲葳葳,重重地吻她。

    “你只许对我施展*!”气呼呼说完,他转身拖着野火离开。

    *

    *

    *

    很难想象,他那凶猛不可侵犯的大哥居然会有气急败坏的一天,而且是因为吃醋呢!

    野火望着臭着一张脸的狂狮,无辜的咧嘴一笑。

    “你别怪我,是她先……”

    “闭嘴!”

    狂狮抿紧嘴唇,被醋意浸的全身酸味。

    “我一直担心你的安危,没想到你却忙着跟女人在*打仗。”野火好整以暇的来回巡视玻璃柜中的小巧古玩。

    很难相信,像狂狮这样粗壮的大男人,经手的却是精巧的古董。

    “什么意思?”狂狮恢复正常的警觉,深色眼眸闪过一丝冷光。

    野火拉高袖子,露出包扎着绷带的手臂。“我在佛罗伦斯被人盯上,两次差点没了命,又听公司的人说你惹了不少麻烦,我很担心你。”他咧嘴一笑,指着楼上,“那个有没有危险?不然让给我来检查吧?”

    狂狮冷冷地道:“不许动她脑筋。”

    野火挑眉,把修长的身子摔进柔软皮椅里。

    “她是谁?”

    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是个危险人物,不过和犹如炸药库的狂狮摆在一起,还挺适合的。

    “我的助理正在查。”事实上,他并不想知道她的底细,怕吸引他的神秘感被破坏后,对她的兴趣就淡了,也或者,他怕知道事实。

    野火暧昧一笑,“嗯,你查的很彻底嘛!全身上下都没遗漏……噢!”狂狮送了他一脚。

    “她很危险。”野火整了脸色,提醒他别被女色蒙蔽视线。

    “我控制得了。”狂狮狼狈的避开他的视线。

    “嗯。”他可不这么乐观,狂狮完全被那女人给迷住了。不过难得看见狂狮困惑的表情,挺有趣的。

    “谁危险啊?”曲葳葳晃了进来,她裸足,冰冷的石砖没有泄露她的出现。

    “你偷听?”狂狮皱眉瞪着她光裸的脚,怕石砖的寒气会冻坏她的脚,他走过去,把她抱起,放在另一端的皮椅里。

    “我是正大光明的站在门边。”这是她的解释,凤眼一转,睨着野火,唇一掀,抛下让两个男人窒息的话——

    “我喜欢你。”

    野火得到美人青睐,笑得张狂,“小姐,我想你该对你的*说这句话才对吧?”他的笑容被狂狮瞪的不得不收敛。

    “你又想打坏主意了,是不是啊,宝贝?”狂狮从她颊边烙下一排细吻,在她颈间停住,张口一咬。看似亲昵的动作,真实里却是带着浓浓杀意。

    “你胡说什么?我哪是你的……”她暴怒的抗议声被他吞入口中。

    狂狮在野火面前激烈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用意在宣示他的霸权。

    狂狮微微撤开,“乖乖,别惹事,听见了吗?”

    曲葳葳肚里满是脏话,却没一句说得出口,眼角看见野火打趣的眼神,刚才她好像还有听见他的口哨声……脸颊不争气的羞红了。

    曲葳葳偷瞥快把她的腰折断的男人,又赶紧移开视线,“我要走了。”

    她极力保持优雅和冷静,额上的冷汗却泄露她的不安。

    她无力反抗狂狮。

    狂狮沙哑的低笑声在她耳边回荡,“我准你离开了吗?”

    “什么?”她很努力的在装傻。

    她不喜欢这样,在他的地盘上,占不到任何便宜。

    笑容倏地收起,他用冷肃的视线瞪她,“还想要命吗?快把你的目的说出来!”

    “因为……我喜欢你。”她要是说出来,才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狂狮扼住她的颈子,冷冷一笑,“别把我当白痴!”

    “你……胡说什么!放开我!”她使劲推开他的手,退到一旁,“我跟你开开玩笑也不行?你应该要很高兴才对的。”

    天哪!她现在成了猎物,根本无路可逃。

    “你这么努力的缠着我,目的是什么?”狂狮威胁的逼近她。

    曲葳葳飞快躲在野火身后,可怜兮兮的向他求救。“你帮帮我嘛!”

    野火笑着摇头,“小姐,我是很同情你,不过这个忙我帮不了。”他可不想惹火狂狮,所以又把她推出去。

    狂狮接住她,对她怒吼,“说!”

    开始在意她之后,他无法忍受她难以捉*的心,他要她的全部!

    曲葳葳噘嘴瞪着他,“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原本就是有目的的,是你自己硬要把我带来这里,我应该报警说你绑架的。”

    “你还说!”狮吼震的豪宅摇摇欲坠。

    “除了吼我,你还会做什么?”她想自己小命不保了,可是……她怎么能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死掉?

    她死都不甘心!

    “不然呢?哪天死在你手里,我还莫名其妙!”他咬牙切齿的低吼,平时的慵懒被暴躁取代。

    她愣了一下。“你本来就该死!”

    “你——”狂狮紧抓住她的肩,发狂的他在破口大骂之前,致命的危险却抢先一步惩罚她——

    玻璃被不明物体穿破,伴随清脆声响,狂狮和野火都警觉的绷紧身体。

    他望着曲葳葳,她的肩头爆出鲜红色的液体,血飞溅到他脸上。

    “葳葳!”

    他的心脏猛一紧缩,他大吼着抱住她,两人一同扑倒地上。

    紧接着又几声枪响,野火低咒着躲在玉石屏风后面,而闻声冲上来的吉斯走避不及也中弹倒地。

    一阵混乱后,四周恢复平静,狂狮连忙察看怀中的曲葳葳。

    “好痛……”她闭着双眼,苍白的脸颊上挂着泪珠。

    她痛苦万分的表情让他的心也感觉到令人窒息的痛楚。

    “忍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他抱着她,却还不敢起身。

    “野火?”他吼着惟一能让他信任的人。

    “安全了。”不知何时已经冲到室外的野火站在落地窗前,眉头深锁,双眼仍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野火望着他怀中的曲葳葳,心情更沉重了。有人在追杀他们,为什么?

    “我送她去医院。”狂狮抱着她,急着离开。

    “老板等等我……”吉斯握着被射穿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跟在他身后。

    野火望着他的背影轻笑,一贯的闲散驱走他眼中未退的寒意。

    *

    *

    *

    在前往医院途中,狂狮焦急的紧搂着曲葳葳,他吼着要司机加足马力,惟恐迟了送她就医。

    曲葳葳半昏迷中望着他的脸,怀疑自己痛的起了幻觉——

    他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这么在乎呢?

    一定是她看错了。

    噢!伤口好痛唷……

    是哪个没天良的,居然杀错人!

    *

    *

    *

    狂狮脸色沉重,望着开刀后就一直沉睡的曲葳葳,她睡了快一整天了,怎么还没醒来?

    伤口处理过后,一行人又回到狂狮的豪宅,他们已经调派许多警卫来,以免杀手再次行动。

    野火在一旁,见他坚持不离开她,只好开口了。

    “这件事情真的太诡异了。”他望着曲葳葳,忍不住怀疑这个神秘女子的来历,“我很好奇她是谁,如果你不忍心严刑拷打逼问她的话,我不介意代劳。”他不正经的笑脸却说明他脑袋里想的可不是血腥场面。

    狂狮白他一眼,受够他不正经的嬉闹。“我对她的认识不多。”他的手指停留在她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

    昏睡中的她,没有平时的高不可攀,看起来温柔多了。

    野火心里大喊不妙,低声吹了个口哨。“狂狮,你被她迷昏头了。”

    他对这个女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很危险唷。

    狂狮笑了。

    “你说对了,我完完全全被她吃死了,就算她像疯子般盯着我,我也不生气;明知道她正在计划着什么,我还是……”他用困惑的叹息作结尾。

    “曲葳葳,这个名字和‘某个人’一模一样,我心里发毛。”野火望着*沉睡的人儿,一头褐发被他抓得好乱。

    “是‘她’对我的惩罚吗?不,我倒认为这是奖赏。”狂狮低吟,好想把她摇醒,非要见她清醒,他才安心。

    “我的好哥哥,你自己保重啊!”野火咧嘴一笑,无论何时他都能保持好心情。

    狂狮送他一记冷眼,“没事就给我滚回去!”

    两人的斗嘴把曲葳葳吵醒了,她静静聆听他们的对话,不满的皱眉头。

    他们虽用意大利语对话,可她这四年来为了这一切,也很用心的在学他们的语言。

    她听得懂一切,狂狮的话让她的心愕然。

    他根本就没有同情心,又怎么会用如此温柔的手碰她?就像是很珍惜的呵护……

    肩膀上的疼痛在此时袭击她,她强忍着不*,是不想一睁开眼就面对他。

    狂狮的眼一直盯着她的脸,发现她脸上细微的动作,知道她清醒了。

    “会很痛吗?”他以为自己把心里的释然隐藏的很好,可是他急切的表情已经把他的心情表露无遗。

    野火撇撇嘴角,一副受不了的模样,狂狮现在活像是病猫。

    “谁……害我这么痛?哪个浑蛋?”她睁开眼,用虚弱的口气骂道。

    兄弟俩对望一眼。

    “不知道。”狂狮无辜的说。

    野火则精明的在一旁摇头附和,撇清为自保之本嘛!

    “快去给我查清楚!”她用微弱的气息对他命令。

    “会的,在查出你是谁之后。”狂狮凝望她,把她每一丝疼痛都收入眼帘,她痛到脸色铁青,比刚才失血的惨白更难看。

    现在还跟她争这个?

    “你……哇!”又气又痛,曲葳葳张口哇哇大哭。

    “呃,那个……野火你说怎么办?”没见过女人在他面前这么张狂的大哭,狂狮恐怖的看向野火,向他求助。

    “我看你慢慢忙吧!我应该离开了。”野火退了两步,他才不想沾惹这样麻烦的人物,而且狂狮也活该要心疼这个女人,他该自己尝苦果的。

    “你要回去?”狂狮不担心他,他们兄弟三人都懂得保护自己。

    “嗯哼。我会尽力找到恶魔,他躲的够久了,大家都该管管这件事了,不过……”他耸耸肩,话没说完就转身离开。

    狂狮应该会被这个女人缠的没空理会这些“不重要的琐事”。

    第六章

    第七章

    狂狮没来得及把她活活掐死,她倒是先昏死过去,让狂狮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毕竟杀死一个昏睡中的人,得不到任何乐趣。

    两人在清晨的举动惊醒了所有人,吉斯比较担心的,是曲葳葳会被老板杀了。幸好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曲葳葳昏过去了,逃过死劫。

    不过他的老板心情很糟,糟到把所有还想睡回笼觉的人全都挖起来,去替他查曲葳葳的底。

    有种的女人,居然想要谋杀狂狮,不过下场可能是被狮子吞进肚里。

    等待再等待,传真机响起收件的铃声,他漫不经心的抓起快落地的纸张,心想是谁这么闲,传了一堆东西过来。

    咦?这是……

    他推推眼境,认真的把所有资料扫看一遍,然后一脸的错愕——

    “我的天哪!那个女人,真的是‘她’!”

    他惊叫着跳起来,抓着长长的纸,往楼上冲。

    “老板!”他推开门,却被森冷的眼神定住。

    “小声点。”狂狮责备地瞪着吉斯,葳葳还在昏睡。

    “对不起,老板,可是我实在受了很大的惊吓,你自己看吧!”他把资料递给狂狮,然后站在一旁,瞪着*的女人。

    他看她的眼神,似把她当成了恶鬼。

    “这是哪来的?”狂狮接着一团纸,眉头又皱紧了。

    “不久前请的私家侦探,查到她的底了。”吉斯心想自己立了大功,老板应该会加薪才对。

    狂狮盯着纸上头,曲葳葳三个字,却难以决定是否要看下去。

    他急切的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但看他的助理露出这种惊吓的表情,可想而知事情不对劲。

    他猜想,可以在这里找到她那股浓烈恨意的原因,而他也很想知道她的一切,包括这股恨到要杀死他的意念从何而来,但是……

    他怕失去她。

    “老板?”吉斯见他发愣,出声唤他。

    他回过神,开始看报告。

    “曲葳葳……她是‘那个曲葳葳’?”他苍白的抬起头,喃喃自语时,望着那张陌生的脸。

    不可能,这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啊!

    但资料显示曲葳葳并未死亡,她甚至自立门户,把公司经营的非常出色,所以她有财力介入拍卖会,标走他看上的宝物。接着再往下看,是许多证明文件,说明曲葳葳四年来的医疗资料。

    从全身多处骨折,到颜面的重建,他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受尽折磨的历程。

    纸张从他冰冷的手掌飘落,他望着曲葳葳,终于找到可以把两个同样名字的女人合而为一的理由了——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她没有死,而他为了杀害一个无辜的生命,后悔了四年,可她没死!她回来了,为的就是要向他报复吧?她是有理由这么做。

    “出去。”他低声遣走吉斯,健壮的身躯陷在沙发里,沉默许久。他想着她,在出了那次可怕的意外后,她是吃了多少苦头,现在又是用多大的勇气,才能站在他面前。

    深深的痛楚刺着他的心,他知道她为何而来,他释然,却也愤怒。如果她是为了报仇而来,他会欣然接受,只要她当着他的面亲口承认!

    他阴鸷眯起双眼,起身来到床边,看着曲葳葳的睡脸。

    “起来!”他伸手摇她,声音粗嘎。

    曲葳葳*着睁开眼。

    “我怎么了?”她想起身,全身尖锐的刺痛让她差点落泪。

    “还想装吗?曲葳葳,没杀了我,你很失望吧?”他垂眼看她茫然的表情,嘴角残酷的撇着。

    寒意从脚底窜过她的心脏,唤醒她的脑袋恢复运作,她愣住了。

    “什、什么意思?”

    “四年下见,你变了很多,也可以说,你什么都没变。”他的眼直勾着她绝美的脸,完全不同的轮廓,同样让人惊艳。

    早该发现她是谁的,她的个性一点都没改变,还是一样的高傲、目中无人,他竟没发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曲葳葳努力撑起自己,全身的骨头几乎像要散掉似的,她强忍着不*,她不要在他面前露出脆弱。

    狂狮低身,双手握紧她的肩头。“我已经查到你是谁了,你这么努力的接近我,不就是恨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事吗?”

    他知道了吗?

    “哦,你倒说说看,你对我做过些什么事?”她垂眸思索,再抬眼时,平静的脸上有着心理准备。狂狮神情一凛,“害死你父亲,玩弄你的感情,这样够不够?”

    曲葳葳想对他大吼,他竟说的如此简单,好像她这四年的苦全是她自己活该!

    “不如再加上一条——毁了我的一生,你觉得如何?”她冷冷拉开一抹笑,“瑞克.洛菲尔。”

    她干脆的承认让他心头划过一道伤痕。

    真的是她!

    “我没想到你还活着。”他复杂地瞅着她,高兴她还活在这世上,甚至还来到他身边,把他的生活搅的一团乱,却又忍不住咒骂她的攻于心计。

    “很失望吗?如果曲家所有人都死光光,你报仇的*会更深吧?”她望着他,不解为什么他脸上会有悲哀的表情。

    她不愿深入去想,她要的,只有他的命!

    他只是个自私的男人,哪懂悲哀?他只会制造痛苦而已……

    “不是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想,我只针对你父亲。”握着她肩头的手劲加重,他希望她能了解,可是他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看得透,就不会辛苦做这些事。

    曲葳葳愤怒的瞪着他,“那么我呢?那时候你接近我,不也只是把我当成一颗棋子?”

    “没错,让你父亲对我失去警觉,我是可以不利用你,只是这样做比较快……”他轻抚她的脸,想从全然陌生的脸上,寻找熟悉。

    “我后悔当初没有珍惜你的感情,更后悔当时放你一人在山上,让你……”他无助的想要抚平她的伤,可他知道这太困难了。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失去了所有,你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不想再听他的忏悔,没有用,她失去的永远找不回来了!

    她深深吸气,却压不住泉涌的泪水,她以为会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事情全都和她计划的不一样?

    她受不了在他面前变得脆弱,她不要让他知道她的心上还是满满的伤痕,她也不会让他知道,她现在全身痛的几乎要了她的命。

    她要自己在他面前是个高傲、冷静的女人!她仰着脸,坚定的瞪着他。

    狂狮悄悄握紧拳头,他几乎无法维持冷静的伪装。

    他一向用冷漠和怒意让所有人惧怕他,惟独眼前的小女人不买他的账!她恨他、想杀他,而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因为对手是她。

    “我的心是在乎你的,我喜欢我们完美的*,甚至是你发脾气的模样。你让我无法忘怀,但是我的心被复仇蒙蔽住了……”她被恨意困了四年,当她的身体受尽痛苦煎熬时,她的心正受着更深沉的伤害啊!

    他无法对她置之不理。对她残余的记忆,和四年后再延续的情感,刚才的怒气已被怜惜取代。“那又如何?我的生命在你伤害我之后,就停止了,我的一切都被你扼杀,你还不了那些东西的!”她对他大吼。

    “让我帮你延续你的未来!未来和过去是不一样的。”他不愿意接受她这样的说法。他不容许她再活在仇恨之中。

    “不,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从前的那个曲葳葳已经死了,你记得吗?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无法原谅你!”

    她的拒绝终于撕裂了他强自维持的冷静,他怒吼着抓住她猛摇,“你还在这里,我要的女人就在这里!”

    “只要看见你,四年来的痛苦就加深,我的这里,”她甩开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然后指向头,“还有这里,都在痛啊!”

    狂狮沉默许久,他的脸划过一丝阴沉。“我弟弟被人袭击,是你做的?”

    还有他在欧洲时,几次有惊无险的避过一些危难,那也是她做的吗?

    “不知道,你们兄弟有不少仇家。”她撇开的脸上带着狠毒的微笑。

    “既然你要杀的是我,为什么还要动我弟弟?”狂狮瞪着她,无法置信这个女人不顾一切时的疯狂。

    “因为你的命不够赔偿我,”她带泪扬高脸,楚楚可怜却又任性的想让人掐死她。

    他以为塞给她一堆爱,就可以让她忘了过去吗?

    办、不、到!

    “把我耍的团团转,你开心了吧?你要我的命,却不是这么容易。我曾经伤害过你,但是我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你父亲该死!”他必须让她了解,虽然当初他的手段过于激烈,但他必须这么做。

    “不!你才该死!”她想攻击他,可是才被他摔剩半条命的她,就连呼吸都会疼痛。

    “你这么辛苦,要的不就是杀我吗?好!”他粗鲁的把她拖下床,也不理会她的身体如何,一路把她从楼上拖到厨房。

    吉斯看见两人由争吵到动手,看着曲葳葳一路被拖下楼梯,而他气疯的老板似乎没发觉他快把一个女人折腾死了。

    狂狮气得失去理智,被她逼的甚至不惜一命抵一命。

    “要杀我是吗?要哪把刀,你自己选!选啊!”他回头怒吼,错愕的发现刚才还对他又吼又叫的女人,现在却瘫在地上,昏了过去。

    他愣了愣,“葳葳?”怒火马上被浇熄,他着急的抱起她,脸上有着他自己不知道的恐惧。

    “准备车子!”狮吼从厨房传遍整栋房子,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狂狮发火时,谁都别再激怒他才好。

    所有人都知道狂狮脾气不好,但见过他发怒的人少之又少,而像他现在几乎吼破屋顶的模样,更是没人见识过。

    只有曲葳葳这个谜样的女人才办得到。

    *

    *

    *

    狂狮坐在椅子上双眼瞪着脸色苍白的曲葳葳,无论吉斯怎么劝,他就是不肯离开病房,连医生也没胆子赶他离开。

    医生在他的瞪视下,抖着手替依旧昏迷的曲葳葳检查,他不知道这个一脸杀气的男人是什么来历,不过他相信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激起他杀人的*。

    医生很仔细检查完毕后,不得不转向他,像个学生般开始对他报告——

    “这位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她可能是因为疼痛而昏迷,应该会自动清醒。”

    他已听说这个娇小的东方女子遭受了什么对待,明明心惊肉跳,他还是忍不住翻了罪魁祸首一记白眼。

    “是吗?她的身体……会很不舒服?”狂狮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问着谁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依照x光片看来,她的身上有多处旧伤,还有好几处是用钢钉或是钢片支撑着。人体只要受过伤害,多多少少都会有后遗症的。”唉,可怜的女人。

    “例如?”知道的越多就越折磨自己,可是他忍不住想知道葳葳所有一切,包括她受的苦。

    “像是天气变化时容易产生酸痛,让病人十分不舒服,至于粗暴的动作更是不容许的。”医生指责的瞪着他。

    “我知道了。”狂狮垂下的眼微微黯沉,此刻的他,敛去慑人气势,只是个受了打击的男人。

    吉斯带医生离开后,病房恢复寂静。

    他望着昏睡的曲葳葳,两张不同的脸,却同样揪紧了他的心。

    没想到自己的愤怒竟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这四年来她生活在地狱里,他该受的苦,全由她承受了。

    她当然会恨他,想要毁了他的一切。

    他们的个性在某部分很相似,所以他了解她的想法,又如何能怪罪她将恨意加诸在他两个弟弟身上?

    如果死可以消除她的恨,他很乐意帮她。但是当真这样做了又如何?

    她的恨意大深太重了,又岂是取走他的性命就可以摆平?就如她所说,他的命根本就不够赔偿。

    自责啃蚀着他的心,炯然有神的褐眸变得黯淡,在他三十二年的生命中,头一回他感觉束手无策。

    *

    *

    *

    在她完全清醒之前,全身的疼痛先一步来到。

    她轻喊一声,却不知道她发出的其实只是微弱的喘息。

    这是哪里?她皱着眉,打量眼前单调的摆设。

    医院,她怎么会在这里?

    想起身却力不从心,同时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那股暖暖的包围不就是她梦中渴望的吗?

    在她转头之前,她已经知道是谁握着她了。

    狂狮。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他,想对他破口大骂,却又舍不得失去手上的温暖。

    他明明气炸了,干吗还守在她身边?她不会感激的。

    想起他一路把她拖着走,她气得想揍他,可是现在她惟一能做的,是不被他引诱!

    尽管她的手仅是微微扯动,却足以惊醒睡的不安稳的狂狮,他抬起头,看见她倔强的脸,知道她没事了。

    “你醒了。”他脸上有着释然,爱困的稚气笑容让他不再不可亲近。

    “难道你希望我被你摔死?”接着,她爆出一串不堪入耳的咒骂。

    “注意气质,你是高贵优雅的大小姐,气质是最重要的。”狂狮憋着笑提醒她,会骂人表示她没事了。

    曲葳葳送给他的,是另一串更难听的话。“你也去试试从山崖上摔下去,摔断你全身的骨头,看你还有没有气质!”

    狂狮被伤到了,沉默的瞅了她一会,“身上哪里痛?”

    “全身都在痛,”她低咒一声,“都是你啦!”

    “对不起。”他皱着眉心,垂下满是愧疚的脸,活像只受主人责骂的小狗。

    “你这样子不好看,狂狮成了乞怜的小狗。”曲葳葳望着他可怜兮兮的神情,明明埋怨不已,却又忍不住扬起唇角。

    “如果这样能博得你一个微笑,我可以改名叫小狗。”他渴望的看着她的笑容,期待这抹美丽的笑容能维持久一点。

    笑容掩灭,他似乎要叹息了。

    “杀了你或许能让我开心点。”她斜眼瞪他,用冷酷掩饰被他哀伤神情挑起的心动。

    她要做的是恨他!

    “如果我死了,你就会快乐吗?你能抛弃过去,做一个快乐的女人?”他想修补她千疮百孔的心,却不知从何开始。

    如果他死可以还给她所有,他会甘心受死,但两人都明白,就算他化为烟尘,她依旧是现在的模样。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起码我做了一件该做的事。”曲葳葳苦笑,知道自己瞒不过他,老实说了。

    他沉吟一会,抬眼瞪她时脸上满是坚决,“如果是这样,我绝对不会让你杀了我的。”

    “你……”他是说她办不到吗?!

    “如果我一直活着,你也就会一直为我而活,不是吗?”他哀伤的笑着,“就算是为了恨我也好,起码你会有目的的活着。”

    “你……”想驳斥他的话,却忍不住为他的神情而心疼。

    高傲的男人此刻成了斗败的公鸡。

    她以为自己会欣喜万分,可是她却没有一丝*。

    终究没办法恨他,是吗?她的想法太过单纯,以为不是爱就是恨,她却不知道爱与恨总是相伴相随的。

    恨他,只是因为不想忘记他,四年来撑着她活下来的,也就是靠着想念他,让自己干涸的心保留一丝温暖。

    望着狂狮略带疲惫的脸,她猜想他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吧?他何必,明知道她满肚子都是坏水……

    突然间,她哭了起来,狂狮受不了的低吟一声。他宁可她横眉竖眼,也不要她用泪水谋杀他的心。

    他低吼着抱起她,用粗率又认真的吻,耐心吻去她的泪。

    “我不要再看到你哭。”他的唇印在她脸上,将自己身上的热力传递给她。

    “你这样说,我就要把眼睛哭瞎给你看……”她的泪又不争气的滑落眼角,狂狮却全都吻了去。她渴望的不就是他这分温柔吗?可是太晚了……

    “不许你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伤害我!不许做这种蠢事,听见没?”狂狮害怕她真的会做这种事,这个任性的女人,当她发火时,什么都做的出来。

    “我……”她抽噎的没空回嘴。

    狂狮抱着她,欣喜她除了恨、除了冰冷之外,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会哭、会闹,还会撒娇。

    病房房门被推开,一名护士睁大眼看着两人。

    狂狮抬眼,恶狠狠的骂道:“看什么,滚出去!”

    “对、对不起!”护士急急忙忙关上门之际又看了两人一眼,再看了房门外挂的名牌,才鬼鬼祟祟的离开。

    狂狮的心思全都在曲葳葳身上,他忙的没空理那护士,更无暇思索将来要拿她如何是好,他只忙着让他怀里的小女人不再哭泣。

    怎么也料想不到,四年后他会再度与她相遇,甚至真的爱上了她。

    爱,他突然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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