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风的视力很好,加上阎爵的气场比较强大,刚出来就一眼望见了他,诧异过后,带着妻子往他们这边来,他们神色匆匆,面色严谨,让他们这边也紧跟着气氛变了起来。
宋墨直觉估计有大事要发生了。
果然慕容风他们一靠近,就对着阎爵压低声音道,“有件事,这里人多不方便说,有合适的地方吗?”
仔细一看,才发现两人脸色不是很好,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眼圈很重,苏清歌倒还好一点,慕容风一脸神色疲惫。
阎爵眸色凝重起来,神色严峻,“跟我来。”
离机场最近的别墅区,阎爵几人相对而坐,宋墨摸着下巴四处打量这里的装修,镭樨下,放着两把白色木椅,霞光照射在上面,丝毫就连光束也瞬间凝固在了时光里,格外幽静安宁。
花园里中满了不知名的花朵,攀附这篱笆,看起来很美,深呼吸,清风送来花香,很清淡。
“这里环境不错。”宋墨夸赞道。
阎爵直接忽略,眸光瞥向慕容风,“有什么事情,说吧。”
慕容风端起茶几上咖啡抿了一口提了神,清润的眸子望着阎爵道,“锦瑟还活着。”
宋墨倒吸了一口冷气。
静,客厅内尤其的静。
阎爵如遭雷击,丧失了所有反应,慕容风说的那句话正灼烧这他的神经。
“证据呢?”
阎爵的声音沉窒,令人喘不过气,短短的一句话竟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当年的事情彷佛再一次在他眼前上映了般,脑中一片空白。
“老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宋墨道。
当年他是亲自看见载着苏锦瑟那辆车在空中突然爆炸,她怎么可能会活着,难道是诈尸不成。
慕容风松了一口气,阎爵身上气势强大了极点,这房门恐怕也只有叶辰能站在这里跟他一比高下,不过他身上的戾气可是比叶辰重了许多,尤其是如今叶辰当了父亲后,身上的戾气几乎全无。
“我知道你们觉得不可思议,开始我和清歌也是这样觉得。”慕容风看了苏清歌一眼,两人相视后,他从身后的文件袋中取出一叠照片,“一个月前,我们一家人去加州旅游,在大街上无意撞见了一个相似锦瑟的女人,开始只当她们只是长的相似而已,后来却看到你弟弟欧阳烨出现把她带走引起我们的好奇心,我们找了当地侦探,查了很长时间,才拍到一些关于她的生活相片,确定是锦瑟无疑。”
照片送到阎爵面前,太过突然,过了一会儿他才接手。
照片上的她穿了一条白色棉布长裙,外罩一件黑色针织衫,一双白色运动鞋,站在城堡里,阳光照在她脸上,片刻眩晕,在她身边满目柔情的男子赫然是欧阳烨,这些相片全都是他们近期生活照,照片里的锦瑟眉眼弯弯,笑容浅静,干净而又美好。
阎爵突然觉得手里握着这些相片变得灼烫起来,灼伤了他的眼。
宋墨已是目惊口呆。
“爵少,别着急,锦瑟她疯了。”慕容风道。
阎爵猛然抬头,双目冰冷,“疯了是什么意思。”
慕容风却道,“你知道我和清歌是怎么遇上她的吗?在大街上,她被一群人当做疯子当街追赶,后来她还伤了人,被欧阳烨带走,侦探给我的资料显示,这个女人名字叫锦瑟美籍华裔人,他是欧阳烨在美国合法公正过的妻子,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叫欧阳童童,相信你应该已经见过。”
“什么?”宋墨已是震惊。
胸闷异常,一颗心渐渐沉落。
疯了?那个他精心呵护,笑容美好的锦瑟,竟然疯了!
冷静过后,宋墨道,“爵,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现在不做点什么,真不知道阎爵还会做出怎样恐怖的事情来。
阎爵一向冷静,善于隐忍克制,更不善于言辞,有再大的痛也从来不会写在脸上,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想的。
阎爵一下从沙发上起身,宋墨赶紧拉住他,“你要去哪?”
“我去把她带回来。”
阎爵脸上神情漠然,隐隐克制。
“疯了。”宋墨咬了咬牙,“你难道没听说,她现在是欧阳烨合法妻子,你现在贸然过去,就等于私闯民宅。”
阎爵垂眸,漆黑的眸色越发暗沉。
就此时,在这个房间里唯一没有发过言的苏清歌道,“你去吧,去把她带回来。”
她一路上紧拽着的手腕松开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片映入阎爵眼帘,“这是她写给你的!”!!
第353章美国重逢,锦瑟不见了
苏清歌将自己一路紧攥着的手心摊开来,是一张揉的皱巴巴发黄的纸片,她递向阎爵,“这是她写给你的。”
阎爵挺拔的身形,被夕阳拖拽出一条长长的暗影,这一刻他的心脏彷佛复苏过来一样。
此去经年,再次得知锦瑟还活着消息,心情难以言诉。
微醺的午后,透明玻璃的落地窗前映照出阎爵的面庞,阳光柔和,洒落在那张泛黄旧纸片上。
爵,来带我走!
苏清歌娓娓道来这张纸的来历,“从侦探那里得到她现在的住址,我不止一次在她住处附近徘徊,锦瑟从里面跑出来过一次,这张一直攥在她的手心里。”
机场大厅里,陈嘉和容七跟随阎爵左右,他们心中不必宋墨他们吃惊,看着走在他们前方的男人,步伐稳重,迅速敏捷,曾经阎爵真回来了。
“爵少!”临行前,苏清歌叫住了他。
阎爵回头瞥了她一眼。
苏清歌道,“把锦瑟一定带回来。”
阎爵漠然点头。
飞往美国洛杉矶飞机崇尚三万英尺的高空,那张泛黄的旧纸片被阎爵一直紧握在手心带走。
苏清歌望着正在起行的飞机,心中生出一股惆怅。
慕容风从身后拦住着妻子,轻声道,“走吧,他一定会把锦瑟带回来的。”
“风,谢谢你!”苏清歌靠在丈夫怀中,觉得生活非常圆满。
慕容风深情地望着妻子,“答应过帮你找亲人,现在终于找到了,她一定会没事的。”
任谁也没想到,苏锦瑟会是她的堂妹,苏清歌怀想多年以前春华园的那个下午,坐在她身旁和她畅聊林容竟然就是小时候抱过她的温柔美丽的大伯母,她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苏清歌满足地望着陪伴在他身边的男人,以后的路不管有多艰难坎坷只有他在身边,有你便是晴天。
美国,加州。
阳光正好。
阳台的紫藤花架下,锦瑟蜷缩在藤椅上,睡着了,白净的脸庞一片安详。
有个瘦小的身影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小手上正替了一双拖鞋,给锦瑟穿上,安静坐在离藤椅不远处的凳子上看书来。
一双修长的手突然出现在他头顶,她抬头男人朝她做了个嘘的动作,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桌面上,男人灵活手指在键盘上跳跃,处理着公司一切事物,下午的时光悄然度过,有佣人悄悄进来送了两杯下午茶,放在茶几上,又悄然离开,阳台上的画面彷佛静格了一般,不愿去打扰。
藤椅上睡着的锦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后,有闭眼再次入睡。
时光悄然走过。、
下午,一个电话,将欧阳烨叫走,公司有棘手的事情需要她处理,童童得到嘱咐要好好照顾妈妈,乖乖地点头,寸步不离地守在锦瑟身边。
看了一中午的书,已经很累了,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人偶,那是大伯送给她的,临行前大伯答应过要来看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这时管家走了进来,叫了她一声,“小姐。”
童童望了过去。
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家里的下人全部换了一批,以前的管家也被爸爸辞退掉,现在这位是新聘的管家,对童童很是尊敬。
管家道,“外面有位自称你大伯的男人到访,要不要让他进来?”
瞳瞳乌黑眼睛里发亮,“在那里。”
“在门外。”
欧阳烨下过命令,不许陌生人造访,管家不敢擅自做主,只好过来请示童童。
童童听了后,扔下书本朝楼下跑了去。
一门之隔,阎爵的心中已是千变万化,一颗心绷得仅仅的,彷佛有巨石压在心头,险些喘不过气来。
终于要见到锦瑟,她就在这道门里面,来了美国他没有第一个冲进这里带走她,而是选择冷静,进行了规划筹谋后,一切正按他计划的走,耳边传来一阵轻快脚步声。
阎爵抬谋,一到火红的小身影冲了过来,薄他的腿,“大伯。”
心中火苗瞬间熄灭,心如刀绞,他怎么没想到在蒲海那个让他另眼相待的女孩,会是锦瑟当年肚子的那个孩子。
也是,和她长的那么像,连性子也像极了她,又怎么不会是。
女孩一脸开心拉着他的手往里走,语音轻快,“大伯,你是不是专门来看我的,我上飞机那天你怎么没来送我?”
“童童,你妈妈呢?”阎爵道。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薄薄的唇紧紧抿起。
“在那里,我带你去。”童童道。
她带着欢快的步伐,拉着阎爵的大手上了楼,全然没发现阎爵脚步越发缓慢起来。
锦瑟蜷缩在藤椅里,背对着门口,穿着白色睡裙,漆黑浓郁的长发披散在消瘦的肩头,身影被夕阳拖拽出一条暗影。
他们之间相隔不到五米距离,为了这一眼,他们彼此错失了五年的时光。
她单薄的身体笼罩在透明的晚霞里,阳台空荡荡的。听到有声音,她睁开了眼睛,阎爵的心彷佛被撕碎了一般,这一刻冲出所有的邪恶阴郁,压抑了许久的灵魂被逐放出空,得到了净化。
短短几步,阎爵却走将近一分钟。
气氛凝滞,阎爵不说话,空气里一片安静。、
晚霞似火,在发黄天际散发出最后一丝余热,好比心头血,阎爵听到自己心跳声,虚弱缓慢,犹如垂暮的老人。
锦瑟容颜干净,眉眼还是那样的好看,美的出尘,如今,她却呆呆的坐在那里,素颜的脸上,因长年不见阳光肤色显得苍白,有些病态。
“锦瑟。”
这一声,阎爵不知耗费了多少力气才叫出口。
他的锦瑟是灵动的,或笑或嗔亦然生气都是独特的,独独不会这个样子,她这个样子,让阎爵觉得自己这五年过的真是好。
听到他的声音,锦瑟目光平静地看着阎爵,安静平和,那句不知默默练习多少遍的话托然而出,没有欢喜,亦没有悲伤。
“爵,你来了。”
阎爵胸口一紧。
来的时候,阎爵想过他和锦瑟的重逢,她会扑过来抱着他问他为什么现在才来,要不就生气将他赶走,不愿见他,那样他会好受一点,就不会像现在,窒息一般,无处发泄。
在没有遇见锦瑟之前,阎爵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把一个人放心底,这五年的时光,一个人看花开花落,依然不能做到独善其身。
阎爵上前将她圈进怀里,才发现她真的瘦,身上全是骨头,“我来了锦瑟,我来带你走。”
那张泛黄的旧纸片阎爵一直随身放在口袋里,上面记载着锦瑟的希望,在他不知道的这几年,她是如何期盼有一天他能突然出现将她带走,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来,或许就是在他没来的这些日子里,她才惶惶终日,有一天会疯掉。
锦瑟静静地靠在阎爵的肩头,“太好了,你终于来带我走了,这不是梦。”
“不是梦。”
“真好。”
她依靠着,不再说话。
阎爵不知过了多久,才平复情绪,他抱起锦瑟,声音温柔,“走,我们回家。”
阎爵冰冷的眸子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布局,墙上挂着他们一家三口相片,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他上前拆下相片仍在地上从上面踩过,在佣人战战兢兢的眼神下,抱着锦瑟一路畅通无阻下了楼。
“大伯,你要带我妈妈去哪?”
童童的身影挡在阎爵面前,一张小脸上犹豫不决。
阎爵的眸光在触及童童时,不由暖了几分,这是锦瑟的孩子,“童童,大伯要带你妈妈回国,你要不要一起回。”
童童想了想道,“可是爸爸还没回来!”
阎爵的周围的空气顿时凝结,锦瑟的孩子在叫别人爸爸,胸中犹如锤子敲打了一下,“我会告诉他。”
童童看了看锦瑟,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爸爸说了,她要守在妈妈身边,她这样也算是守在妈妈身边。
“嗯,走吧。”阎爵淡淡道。
……
机场,候机厅。
阎爵的冷峻的脸上冰冷一片,尽是寒光,深邃的五官引得路人频频回望。
陈嘉和容七带人陆续回来,来回走来已是气喘吁吁,“人没找到。”
阎爵的眸子更冷了。
就在登机十几分钟前,锦瑟突然要去上厕所,没让人跟随,半天不见回来,派去的人发现她早已经不再厕所。
锦瑟消失了。
童童茫然地拉了拉阎爵的手,“大伯,我妈妈去哪里了?”
她好像听说妈妈不见了。
阎爵低头瞥了她一眼,薄唇紧抿没做回答。
“你……你是阎爵吗?”
阎爵一看,是一名十六七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的手里拿了一张纸条,颤颤兢兢地递了过来,“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少年递了纸条后,然后转身离开。
阎爵打开纸条来,手一顿,是锦瑟的字体,上面写给了一句话:阎爵,我走了,不要来找我。
“砰”的一声闷响,阎爵一拳打在身后的警报器上,引起现场一片混乱。
“爵少!”陈嘉色变。
他很好奇,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能让阎爵成这样。
童童有些害怕,她一个人怔怔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阎爵突然回过头,抑制住所有情绪,对陈嘉道,“你带童童先回国。”
陈嘉点头,上前桥童童,两人一同进了检票口。
阎爵沉默几秒,过了一会儿,这才茫然地看向远方。
锦瑟,你这是要躲吗?
人来人往的候机厅,人流不断,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瘦小的身影,将自己隐藏在宽大的风衣之下,将眼前发生一切尽收在眼底,脸上带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悲哀,待发现阎爵朝这边望过来,下意识用帽檐将自己遮掩起来,随着人流悄悄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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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可以放手,但你必须跟我回国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每一天的记忆都是崭新的,所以他们不会伤悲。
曾经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苏锦瑟想过自己从前所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一场梦,梦醒过后她依然是那个不断努力向上的大学生,她的身边没有阎爵也没有欧阳烨,妈妈林蓉会陪在她身边,好好享受每一天。
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自己浑浑噩噩,清醒的时候却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五年。
五年的时光,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身边的人说她疯了,她这一疯,就过去了五年。
某一天,她在欧阳烨书房中突然发现自己从十岁到二十岁的相片,那是她寄给赞助一直赞助她上学恩人的照片,照片背面有她从幼稚到成熟的笔记,她对着相片看了许久,突然清醒。
她没有庄周那样幸运,醒来后发现只是一场梦。
在她的这场梦中,她时而清醒,时而发病,记忆片片断断,很快就到了尽头。
她无法面对欧阳烨更加无法面对阎爵。
她和欧阳烨生活五年,一直以夫妻自居,他对她的好,从看到相片那一刻,她原谅了他,可她还是无法面对他。
锦瑟没有身份证,她身无分文,一个人开始在大街上没有目的的流浪,夜深后,小巷里传来流浪猫的叫声,一群叛逆青年一哄而过,形形**的的人群,不同的面孔,不同的肤色,她却不知道要去往何方。
一双脚出现在锦瑟面前,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阎爵。
“不走了?”他淡淡问道。
锦瑟抿紧苍白的唇,沉沉闭上眼睛,竟是无泪,“阎爵,这些年,你过得……过得还好吗?”
“过的好不好,你不知道?”阎爵言语不着痕迹,带着诸多的云清风淡。
要是宋墨这会在,他一定会气的跳脚。
这些年,阎爵过的如何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苏锦瑟走了,他的心也随着她去了,五年如一日,他孑然一身,在见面已是沧海桑田,而不是迎来花开。
“……我,不知道。”
锦瑟说话的时候,手绞在一起,手指发红,全然无知。
阎爵一脸淡然,伸手过来,将她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握在掌心,“不知道我慢慢告诉,走吧。”
锦瑟喉咙发紧,“阎爵!”
阎爵抬起头,眼眸温润,嘴角微微勾起。
“怎么了?”
锦瑟张了张嘴,试了几次,还是办法说口。
“你要是还想继续在外面转,我还可以陪你,不过夜深了,你身体不好,还是先休息在说吧嗯!”
他的语气带着商量。
从锦瑟在机场出走,到他费了多少时间才在洛杉矶这个异域国度找到她,阎爵一脸的云清风淡,没朝她发一点活,甚至连生气都没有,就像家长纵容孩子调皮一般,他一直在纵容她。
不见她反对,阎爵拉着她上了路边停靠的一辆车。
车内,空气呆滞。
锦瑟想从阎爵手里抽出被他一直握着的手,却发现他的握的很近。
“怎么?”他道。
“手出汗了。”
“没事。”阎爵用湿纸巾将她的手心包括手指一根根擦干后,再次握入掌心。
锦瑟的心跳迟缓,睫毛的颤动,在她看来阎爵此刻太过平静,她又开始心烦意乱起来。
她的脸上露出不耐,车窗外的风景飞速闪过,焦躁占据了她的思绪,耳边发出嗡嗡的声响,她很是烦躁。
阎爵见她半天说话,低头看她,唤了她几声“锦瑟”,锦瑟先是没反应,过了几秒后,这才茫然抬头看着他,目光涣散……
这些年来,众所周知爵少有一段情伤,且经年不忘。
浦海的芭蕾舞剧院,美女如云,她们争先抢后目的无非是阎爵,一年四季,她们不断努力,只希望在台上几分钟得到他的青睐,只有云溪成功了。
见过当年那场婚礼的人心中明白,那姑娘跟谁长的象,只是谁都不敢说。
大家心照不宣,却在阎爵每次出现场合,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那么几个年轻貌美,且媚眼笑意清浅女子会以各种方式撞到他引起她的注意。
每当这个时候,他们都会看到一向清心寡欲的爵少会对美女礼遇有加,主动上前询问伤势,并护送回家,一盏茶功夫便又离开,这些一度被媒体捕风捉影,大肆宣扬成为了爵少的风流艳史。
只有那些有心人会发现,那些被阎爵护送回家的女子,眉眼间与锦瑟相似。
如今,那个真正住在他心中人在眼前,锦瑟突然歇斯底里喊道,“不要碰我……我不是疯子……我不是……”
阎爵异常沉默,他神情极为平静,任凭锦瑟在哭喊中胡乱挥打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在车内空间,前面开车的容七握手的方向盘一顿,阎爵的声音淡淡飘来,“没事,继续开车。”
阎爵顶着脸上的巴掌,将锦瑟抱在怀中,他的声音出乎意料,也很平静,声音甚至很温柔,“锦瑟,别怕,没人在伤害了你了。”
他的声音低柔而沙哑,锦瑟在他怀中渐渐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恢复情绪的锦瑟紧抿唇,在他怀中面色痛苦。
“阎爵,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她的病时好时坏,她更害怕自己有时候会管不住,伤害了身边的人。
当她在街头伤害了那个无辜的男孩时,她就害怕起来,有一天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阎爵是一个正常人,他能接受这样不堪的自己?
阎爵看着她,不语。
“这样的我,心里就如同住了一个魔鬼,她驱使我不断逼迫着我,我也不知道哪天自己再次疯掉,阎爵,你还是放手吧。”阎爵把手放在她唇上,堵住了她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这就是你要从机场离开的理由?”
锦瑟头偏向一边, 阎爵又将头转了回来,深邃的眸子满是痛楚,却依然是那么云淡风轻,“如果我说不呢,你要如何。”
“锦瑟,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他沙哑的嗓音缓声道。
“不要那么残忍……”
他阎爵这一生唯一求人,他求的是眼前这个女人不要对他残忍,他是有心的,这一次他吧自己低到尘埃里,只想让这个女人不要在离开。
他怕,一眨眼她就又突然消失了。
锦瑟这一刻心里狠狠地刺,她苦苦的挣扎,她宁愿阎爵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她冷语相向,可现在他那苍白的言语,卑微的乞求,痛苦的样子,让她的胸口发闷,眼睛涩涩的。
“阎爵,不要在逼我了……”
她的泪是咸的,她怕自己心一软,就答应了他。
她哭着道,“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想起,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脏了……”
以为已经干涸的泪腺分泌出滚烫的眼泪来,她死死的咬住唇,不想让自己大声哭起来,呜呜声音在车内响起。
阎爵的喉咙滚动,漆黑的眸子暗沉无光,他俯身一遍又一遍吻干锦瑟的泪,“锦瑟不许你这么说,不许……”
他的声音带着命令道。
他的薄唇吻干过的泪水,慢慢地吻过她的眉眼,移向她的唇,锦瑟下意识偏头,还是被他吻上,激烈的绝望的吻,此刻最痛的人不是锦瑟,是阎爵。
加州夜晚,气候温暖适中。
“阎爵,我跟欧阳烨以夫妻关系生活了五年,我们之间关系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过。”锦瑟说。
夫妻的意思就是同床而眠,欧阳烨费了这么多心思得到锦瑟,又怎么会不碰她。
车内很安静。
将心里那海啸般的剧痛压下去,阎爵缓缓睁开眼道,“锦瑟,你一定要这样作践自己吗?”
“我不是在作践,我说的全都是事实,童童不就是一个很好证据,你看她在叫欧阳烨爸爸。”
阎爵压下满腔的盛怒,眸色猩红,哑声道,“不要说了……锦瑟,你硬要把我伤成这样才甘心,那好,你赢了!”
锦瑟颤了一下, 太久没有过的感觉蹿边四肢百骸,她用力低档,推开了他。
“那么,放手吧。”
阎爵却轻易就抓住了她的手,他眸色平静,“我可以让手,但你必须跟我回国。”
他知道,锦瑟心中始终过不了那个堪,阎爵可以不在乎,但锦瑟却是最在乎,在锦瑟认为对的爱情当中,灵魂和肉 体是分不开的,没关系他可以等。
他可以等到她想通那一天。
目前最关键的是要让锦瑟先回国,只要她还在身边,不管多久他都能等的来。
欧阳烨怎么没想到,他这一离开就在公司加班忙了几天,连吃饭和梳洗时间都是在仓促间解决,他有有些担心锦瑟,但忙不过来,给家里打电话下人支支吾吾说不清,现在是公司最关键时刻,他要想给锦瑟一个安逸的生活,现在必须就要辛勤付出,只有先忍着,等忙完了手中的工作,在回去陪她,反正有童童看着,家里不会出什么问题。
一想到女儿,欧阳烨的脸上露出笑容。
这个女儿比谁都还懂事,真是块贴心的笑棉袄。
几日后,欧阳烨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后,才发现家里的下人脸色怪怪的,他心知不好,一路上了二楼。
他们一家三口的相片被人扔在地上被人踩了几脚,欧阳烨脸顿时冷了下来,“这是谁做的?”
“这……”
管家说不出话来。
那个男人太过强势,他们只能看着他从家里带走夫人和小姐,不敢吱声,后来一直有人看着他们,直到今天才离开。
欧阳烨的冷眸在二楼扫了一圈后,顿时寒冷,“夫人和小姐呢?”
管家战战兢兢道,“被……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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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他已经等不起了
三万英尺的高空,空姐走过,心情迥然不同。
因为身旁坐了锦瑟,和来的时候心情差别很大。
空姐走过,不免多看了几眼,阎爵毫无所知,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宛若神祗般高贵优雅。
漫长的飞行,头等舱一场寂静。
锦瑟靠在他怀中,渐渐熟睡。
梦境里,她被人紧紧拥抱在怀里,那么的亲密,男人手颤抖伸向她身体,举止放浪形骸,他亲吻她,“锦瑟,我是谁?”
锦瑟赫然从梦中惊醒,那个人声音不是阎爵。
她茫然地望向前方,这个梦到底真不真实,无从考究。
“怎么了?”阎爵单臂搂着他,微凉的指尖轻触她的发丝。
锦瑟摇了摇头,“没什么。”
“在休息一会,到家了我叫你。”
锦瑟点点头,紧接着闭上了眼睛,却难以入睡,到了下飞机的时候,还是清醒。
……
飞机降落前,阎爵叫醒了锦瑟,她睁开惺忪的眼,没精神地看着他,像个茫然的孩子。
“你看,头发都乱了。”他伸手主动为她别在耳后,露出一对透明的耳朵。
这一幕被飞机上空姐看到后,无比羡慕地望着锦瑟,要是有这么优秀的男人愿意为她这样,这会她早就感动死了。
能被他温柔的相待的女人真的幸福。
他们在a市飞机场下的车,阔别了五年后,锦瑟再一次站在了a市的土地上。
一种久违了感觉涌上心头,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路过悄悄打量站在出口男女,男子俊美女子美丽动人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长相出众显然很容易吸引人目光。
“你看,那男的好帅!”有女伴拉住男朋友道。
男朋友瞥了一眼,懒懒道,“那女的长的也漂亮。”
金童玉女堪称绝配。
锦瑟将他们的谈话听入耳中,她对阎爵道,“听见了吗,她们夸你长的好看。”
“也有有人夸你长的漂亮。”阎爵抿唇。
锦瑟叹气,脸上不喜不忧,这五年她被关进过疯人院,也当街伤过人,欧阳烨没办法将她关在小黑屋里长达多年之久,那些人的冷眼嘲讽,早已让她变的冷漠孤僻,不愿意去接触人群。
阎爵却道,“锦瑟,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心里过不了的那道堪,没关系我可以等。”
锦瑟垂眸,将自己情绪隐藏在眼帘之下。
“阎爵。”锦瑟抿着唇,表情阴郁,“现在我神智清醒,你并觉得什么,可我……我发病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我曾经伤过人,那个人差点被我一刀捅死……到时候,你会后悔,你真的会后悔……”
锦瑟发病最严重的时候,连欧阳烨都没有办法,他只好将她一直关起来,在那件黑屋里她带了长达两年多的时光,里面没有光,只有黑暗,她常常将自己蜷缩在屋角,不愿意见人,夜晚她不敢入睡,时出梦会梦见自己满手鲜血,踩着一具具尸体往前走去。
阎爵现在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到时候她真的变成那样,到时没人能治的了她。
“是不是还没睡醒,我们先回去。”阎爵把她禁锢在怀里,语气很软。
“锦瑟,不要在内疚,你当时神智不清,并不是故意的。”
他在来找她之前,听苏清歌讲过她当街伤人的事,那些人追赶她,为了自我保护她出手伤了那小孩,心里内疚成那样,更何况拿刀差点捅伤人。
近乡情更怯,锦瑟却再次要推开他,“不,你不知道,那人根本没有伤害我,是我自己发了病,要捅他,阎爵你不怕吗?”
难道不怕有一天她会拿起刀捅向他。
“谁都怕死。”阎爵静静看着她,神情专注,“但是那个人是你,我认了。”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阎爵真的认了,那是他命中该有的一劫,过了万事大吉,不过那就下辈子再见。
“可是我不想,不想伤人。”锦瑟捂住了脸,她的声音中透露着绝望,“阎爵,如果真的那一天,你就将我关起来,最好永远都不要放出来。”
……
阔别五年,再一次回到春华园,一切彷佛都没变一般,玲姐依然守在哪里,只是鬓角添了几缕银丝。
他们来的时候没提前打招呼,玲姐见到锦瑟后,差点吓的灵魂出窍,得知锦瑟活着,她拍了拍胸口,额头上的法令纹更深了,“回来就好,要是在过几年你在回来,估计就看不到玲姐我了。”
玲姐这话一出,显得有些伤感。
到吃饭前,锦瑟和阎爵一直沉默着,原来不知不觉间,玲姐已经老了。
玲姐的动作很快,炒了四个小菜,全都是锦瑟以前爱吃的,围着餐桌坐下来,一顿饭吃的满是回忆。
这里的一切都没变,还是她离开一样,房子四处不布置的像新婚样子,显然按照原样经常换新,锦瑟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
阎爵夹了一片肉放进她碗里,“好好的,又哭做什么。”
“是呀,今天是个好日子,锦瑟还是别哭了。”玲姐在一旁道。
阎爵拿了手帕给她擦泪,一边打趣,“在哭,就成了泪美人了。”
他以前很少会这样跟人开玩笑,锦瑟却很不给面子,没有笑出来。
阎爵却知道,她刚才哭是因为想起了林蓉。
“等抽空,我陪你一起去你妈墓地看看她吧。”
吃完饭后,玲姐很麻利洗干净碗筷,给他们端上一盘水果,很自觉地回房间,将剩下来的时间留给她们独自相处。
锦瑟回国第一晚,注定是一个无眠夜。
春华园的卧室还是按照原来那样摆放,里面的衣服跟她离开时一样,不过款式在现在看来有些过时,阎爵给找了一件她在美国相似的白色裙子,“今天有点晚,衣服明天会有新的送来,你先穿这件吧。”
锦瑟拿着衣服进了浴室,里面已经放满一缸水,水温合适,从前的阎爵绝对做不到这么细心周到。
只是这样,锦瑟更和无法将那些伤人的话在说出口。
她在浴室里呆了很长时间,也纠结了很长时间,出来时卧室里没人,阎爵不在房间,阳台上传来他打电话声音,听到声响他很快结束了电话,走了进来。
他身上已经换了睡衣,已经在隔壁客房冲了凉。
进来时,见她正在纠结床的问题,他装作没看见,“赶了一天的飞机一定很累,睡吧。”
锦瑟站在哪里不懂。
“怎么?”
锦瑟看着她,神情淡然。
阎爵看了一眼身后的床,最后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碰你,只是想看着睡觉,我说过会等你,就一定会等……”
锦瑟这才放心,她穿着睡白色棉布睡裙安然趟下,很快床另一侧坍陷下来,阎爵在她身边睡下,一条胳膊从她头下穿过,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属于阎爵的独有气息在她鼻尖萦绕。
锦瑟整个人一僵,想要挣开又被阎爵紧紧抱住。
“不要动,锦瑟我很累。”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疲倦。
锦瑟下意识抓紧他的衣摆,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静道可以听见呼吸声,阎爵的声音再……次悠悠传来,“锦瑟,不要让我等的太久……我已经快要等不起,今年已经三十六了,不在年轻……”
他们之间错过了那么多机会,又有多少个五年能让他们去挥霍。
锦瑟整个人一震,她容颜的苍白,已是一片荒凉。
她今年二十七,遇见阎爵时才十九岁,八年的时光,红了葡萄绿了芭蕉,春去冬来,周而复始,他们悄然走过,时光带走了他们最美好的年华,尤其是像阎爵那个年龄,早已经成家立业,他却孑然一身,在过几年,他就快要四十,男人四十而立,她却看到阎爵背后的苍老。
他说他不在年轻。
阎爵从来没有在人面前说自己老了,他的心确实老了,老态龙钟般,很害怕在发生变故。
锦瑟始终没有回答他,而是假意睡着,在渐渐真的睡着。
……
第二天,锦瑟衣橱里衣服全部被换新,全都是最新一季的衣服,低调奢华,她身上的衣服一件都能付的起平常人家几个月的生活费,这些锦瑟没在意,并不知道这些。
她的衣服都是阎爵亲自挑选买回,都符合她的气质,既不突兀,又简单大方。
容七开车,载着她们去花店买了一束兰花和一束康乃馨,去了墓地。
林蓉的墓碑前打理的很干净,她的照片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如平常的她一样,为人和气,从不与人恶交,生惹是非。
锦瑟将花放在她墓碑前,跪了下来。
“妈,女儿不孝。”
这一跪,迟来了五年。
谁能想到,在她婚礼上会发生那么多变故。
没想到,那会是她们母女最后一次相见。
再次相见,竟然是天人永隔。
阎爵冰冷的脸上,神色讳莫如深,不知过了多久,见锦瑟还地上跪着,淡淡道,“起来,地上有些潮湿。”
“阎爵,都怪你!”
“恩,怪我!”
如果不死他,欧阳烨也不会硬闯婚礼,林蓉也不会受不了刺激,而抢救无效死亡。
阎爵知道,这一切都怪他。
苏锦瑟还活着,简直是在a市抛下一个重弹。
而消失了多年,属于爵少的势力再一次在a市渐渐活动开来,他们迅速地将a市一盘散沙聚拢起来,看似风平浪静的a市,又掀起了一腥风血雨。
锦瑟活着,得知这个好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以前的一些同事和同学,她们纷纷送来问候和探望,锦瑟这两天忙的有点头晕,情绪又有些不稳定起来。
这些被阎爵看在眼里,第二天后,在没有人来上面找锦瑟叙旧,她一下子清闲了许多。
对此,最失望的就是那些得知阎太太死而复生希望毁灭的美丽女人们,她们躲在一边黯然伤神,这些年阎爵的痴情早已经赢得一些女性的赏识和爱慕,想尽各种办法接近阎爵,最终无功而返。
毛乐乐在浦海得知锦瑟回到a市,抛下老公和儿子一个人兴匆匆先跑回来。
在春华园看到锦瑟后,拉着她转了一圈左看右看之后,用力将她抱紧怀里,“锦瑟,真是太好了。”
毛乐乐前脚刚到,后脚宋墨带着儿子和童童连带一个惊天秘密来到春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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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他的女儿
毛乐乐和苏锦瑟出去赴周小雪的约,所以和匆匆赶回a市的宋墨错过。
宋墨这个时候顾不得粘老婆,他带着童童和儿子刚到,就直接去baron找阎爵,准备告诉他一个秘密。
a市这边的公司这几年一直由宋墨帮忙在打理,他刚进公司大门,一路走来就有人纷纷向他问好,宋墨保持自然微笑,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阎爵办公室。
苏锦瑟这两天忙着见以前朋友,阎爵跟在她身旁那些人反而会不自在,锦瑟只好向他抗议,于是某人只有来公司上班,此刻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心中在想锦瑟在做什么,她有没有吃饭。
宋墨就这样大摇大摆闯进来,颇有不请自来的架势,他一脸的春风得意,令某人看了不爽,冷眸直扫过来。
“没事做?”
“我有大把事情要做。”宋墨慵懒地依靠在阎爵办公桌前,“告诉你一个秘密,要不要听。”
阎爵对他的秘密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