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体验到了吗?你想知道得更详细一点吗?”
“当然愿意了,请雷锋同志哥讲!让兄弟也多了解一些,我们才能很好地配合!”“好吧,我就讲一下我的历史,更确切地说,我的心理上的发展历程!”于是二人交谈起来,只是雷八锋说得多些,而棍子则主要是个五好听者而且是五好听者。
于是,雷八锋说起来:“马克思说:物质决定意思,死亡代表生命的终结,就像是一张纸,在燃烧过程中,首先会发生数量上的变化,而后纸张消失,纸张的性质变为灰烬的性质。人作为客观存在的物质,必然遵循唯物辩证法具体规律,而不能例外,即变为另一种物质了,而精神世界也随之而变,即人死如灯灭,死了也就什么也没有了,或者转变为另一种物质了。
人死后,究竟转变成什么样的物质?不能一概而论,反正,物质是不灭的,不是这种物质,就会转变成另一种物质——
我个人认为:譬如人吧,死亡代表生命的终结,就像是一张纸,在燃烧过程中,首先会发生数量上的变化,而后纸张消失,纸张的性质变为灰烬的性质。那么,灰烬以后又能变成什么呢?马克思老人家就说不清楚了,反正物质是不灭的,不是这种物质,就会转变成另一种物质。
究竟是怎样一种物质呢?在马克思老人家的眼里:肯定物质是不灭的,正如人的生命一样,死亡代表生命的终结,就像是一张纸,在燃烧过程中,首先会发生数量上的变化,而后纸张消失,纸张的性质变为灰烬的性质,也就是说变成了另外一种物质。
那么,作为物质的人最终要变成什么样的物质呢?马克思老人家只看到了第一步或第二步,更不要说是终极之路也nad1(
作为物质的人最终要变成什么样的物质呢?正如马克思老人家所说:人是一种物质,物质又是不灭的,不是这种物质,就会转变成另一种物质。究竟最终转变成什么样的物质?马克思老人家没有明说,或者也说不清楚。我们在这里说一下:人是一种物质,物质是不灭的,死亡后会转变成另一种物质,不管怎样转变最终要走上成神之路!
因为,人的终极目的是要成神的!
而人类要成神,必受到已成神的或本就是神的大自然的照拂,步步前行,即成神也。
而马克思老人家所说的“物质决定意思”,人死如灯灭,死了也就什么也没有了,意思自然也就没有了。其实,不是这样的,好像是物质决定意思,其实不然,物质只是意思的载体而已。这样说吧,人的肉体就是物质,而人的灵魂就是意思,人的肉体灭了后,人的灵魂也随之而灭吗?不,不会灭的,其依然生存在天地间,步步前行,要成神也。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的肉体或灵魂都能成神的,这就看伟大的神奇的神——大自然如何照拂你了!
这时,那个很矮小,满头黄发者说:“真烦!烦!烦!”
很高大很肥胖者说:“空哥说,你们真烦!烦!烦!有本事亮出来,别瞎说八道!”
雷棍子能看出,此二人来历不明,当然不可信,然而作为一个练家子,可以看出这二人的功夫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第十三章 天外有天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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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雷棍子问道:“请问二位高姓大名?”
满头黄发者回说:“真烦!烦!烦!”很高大肥胖者说:“想知道,可以,得请老王吃饭!”
“完全可以!可是能量一下本事吗?”
“怎么亮?”
“比试一下您的功夫!想吃饭的多了,但您得有功夫才能有口饭吃!”
“好啊!怎么比试?说!”
“就是掰一下手腕,如果三分钟之内能掰倒我,我给你钱吃饭!”老王竟喊道:“好!不许反悔!”
“我不反悔!”
于是,二人握了手,就在小桌子上开始了:一分钟过去了!二人紧紧地握着手!二分钟过去了!二人依然紧紧地握着手!
然而,雷棍子大汗淋滴!二分钟三十秒!雷棍子手倒下了!口中说道:“我愿赌服输!”
因为,手力不足,他的右手掏不出钱来!这时,那个很矮小,满头黄发的东西说:“王旦,你帮他一下,把他右边那个破口袋子里的钱都掏出来!愿赌服输呀!”
王旦很听话,结果,雷棍子的右边那个口袋子里的钱都掏出来!大约三百多块钱!一问,就知餐厅在隔壁!那个很矮小,满头黄发的东西和王旦就去了!雷八锋说:“你看你,就爱争强好胜!”
“可你当初什么话也没说呀!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今天真是体会到了!”
“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就是这二人太怪了,让你试一下!我想知其二人的真实面目!这一下我都清楚了,他俩绝非人间之物!就说那个王旦吧,你对付不了,而那个满头黄发的东西你更难对付!因为看样子王旦只是那个满头黄发的东西的一个跟班的!那个满头黄发的东西肯定更可怕!不过,今天的体会让你终身难忘,一定大有收获!可惜的是,一下让人家把你右边那个口袋子里的钱都掏出来!大约三百多块钱!好可惜!好可惜!”
二人正说着,那两个,就是满头黄发的东西和王旦回来了!
当时的情况非常简单:二人把大约三百多块钱!一分钱也没留,拍在一张桌子上,二人当时说:把你们餐厅里最好吃的都拿出来!就这点钱,老子要吃好吃饱!
服务员和负责人高兴坏了!因此,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因为快到北京站了,也没什么东西了!因为一看就知这是两个傻蛋!因此,能把两个傻蛋吃饱就可以了,虽然餐厅里最好吃的是没有了,可是那些边角料填饱这两个傻蛋是完全可以的!
回来了,那个叫王旦的边拍着大肚子边快活地说道:“这次把老猪吃好啦!”
再看那个满头黄发的东西说道:“怎么样?北京的饭就是好吃吧?听哥的,错不了!俺早就跟你说过,西游不如东游!”
“猴哥说得没错!老猪服了!”
雷棍子忽然想道:“这二人难道真的是孙悟空和猪?”
他肚子里的雷八锋说道:“我也有此怀疑!不妨问一问nad1(”
于是,雷棍子先寒喧了一番,然后问道:“请问二位高姓大名?从哪里来?”
再看那个满头黄发的东西说道:“俺们从西边来!俺叫吴空,他叫王旦。”
“听说西边有一个姓猪的,又懒又傻,人称其为猪呆子!还有一个爱小偷小摸的东西,是一只猴子。人称其为小偷猴子,不知二位听说……”
猪早按捺不注了:“谁这样胡说八道的!俺杷死他!说!谁这样胡说八道的……”
那个满头黄发的东西虽然抓耳挠腮的很生气,甚至是气急败坏的样子,然而,尽量平静地说道:“他们是在胡说八道!不可信!西边的确有一个姓猪的,又懒又傻的一个猪呆子!但小偷小摸的猴子是没有的!只有一个孙大圣!”
“猴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老猪呢……”
这时,火车启动了!离北京站只有一站地,最多十分钟就到!那个满头黄发的东西,可以肯定就是孙悟空!同样,雷八锋也说道:“此二人肯定是孙悟空和猪!也真奇怪了,大唐王朝的西游记,离现在已有一千四百多年了!”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你锋哥不是也是从几十年前穿越而来吗?”
这时,孙悟空很着急地对雷棍子说道:“兄弟一看就是个好人!能借点钱吗?”
“你们出来也不带点钱?再说刚才你们从我这里已经掏去了三百多元!我哪里还有钱?再说你们来北京要干什么?”
“能有什么?玩耍呗!”
“可是,既然是来玩耍,那就应该带点钱呀!”
“谁说俺们没带钱!”猪边说边要从大包裹里掏,“俺们有真金白银!”
“住手!”孙悟空喊道!猪便不再动,闭了眼,打盹nad2(
雷棍子忽然想到,自己裤子的左口袋也有点钱,买车票时剩下的,约九十多元。他想:“给他们吗?”同时,也向肚子里的雷八锋问了。雷八锋回答:“给了吧!人都有遇难之时!虽然二人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也和人一样有遇难之时!”
“好吧!”于是雷棍子从左口袋掏出那九十多元,“就这点了!多了也没了!”
“谢过了!请问兄弟高姓大名?去北京要做什么?”
“高姓大名不敢当,我叫雷棍子,打算在北京复读,准备明年高考nad3(”
“住在何处?”
“还没具体定下!大约是在人大后边的村子里,或八沟或六郎庄,就那一片吧。”
“俺记下了!定当回报!”
“那倒不必!帮助大哥是小弟的一点心意!不过,你们显然对当今的社会不太了解!比如刚才那餐饭吧,有二十元足够了!——因为当时的一份饭只不过六元,而且是新做的——而那些边角料,有二十元肯定足够了!结果竟花了三百多元……”
于是,二人交谈了一番……
很快,北京站到了,那二人先告辞走了,孙大圣空着手脚,游手好闲的公子哥的样子,老猪挎着一个大包裹,像个乡下人。这二人走在一起,很好看!
雷棍子看着,边想:以后我们肯定还会见面的!这是两个顶级傻蛋,二十元的一餐饭,竟然花了三百多元,而且还非常满意!至于老猪挎着的那个大包裹,说是装有真金白银。可是,即便是真金白银装满了大包裹,也不会用多久的!因为这两个顶级傻蛋根本不会花钱,等着吧,用不了多久,这两个顶级傻蛋会来找我的!因为在这两个顶级傻蛋眼里,我是非常有钱的,像银行老板一样,要多少钱就能给他们多少钱!这两个顶级傻蛋虽然是圣人,却要食人间烟火,这很奇怪,也有点可乐!
第十四章 美女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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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棍子看着匆忙排着队下车的人,不再暇想,但他也不着急,坐着吸烟。人们快走空了,他便取他的箱子,然而当他要拿下箱子时,心里一惊:这箱子真轻!实在太轻了!与他那沉重的箱子实在没法比!
他箱子里的东西,除了那套古书外,还有一套高档西装,两个衬衫两个羊毛衫一双皮鞋,以及比较沉重的二十多册厚书!他的皮箱就很沉!
是的,很沉!这个皮箱子却太轻!
是的,太轻!
他拿下皮箱子仔细看,这箱子显然不是他的箱子!箱子大小一样,颜色也一样,可这个显然稍稍新一他要打开箱子,也很容易,这箱子没有密码,和他上了密码的皮箱子也不一样。
他打开了皮箱子。打开的皮箱子里只有一条脏棉被,花色的破破烂烂的棉被!天哪!
天哪!有人掉了包,换走了他的皮箱!
这是谁?掉了他的包?是傻黑老女人?或她与李秀丽是同伙?或者是别的一个或一伙人?
雷八锋说:“你活该!这个掉包的肯定是你为了美女离开的那个时间!”
雷棍子说:“我不知道!我的脑里一塌糊涂!我只知道,我的箱包丢了!我的近一万元人民币丢了!我的所有家当丢了!我也只知道,这也是我家里差不多的所有家当丢了!”
是谁掉了我的箱包?问肚子里的雷八锋!雷八锋回道:“我已一无所知,我一直跟在你身里边!”
“是那两个怪人?可能是孙悟空和猪!”
“不可能是他俩!因为他俩在北京东站才上车的!我都看到了,他俩没动过咱们的箱子!”
可是,我们面对茫茫北京城,我们呀该怎么办?谁掉了我们的包?我们该怎么办?
车窗外,人声鼎沸,车鸣阵阵,雷棍子脑里空空荡荡nad1(
是谁掉了我们的包?
于是,问雷八锋:“我怀疑是李秀丽与傻黑老女人共谋的。我有李秀丽表姐的电话号码,也有她要工作的华都大饭店的地址!”
雷八锋回道:“可有什么用呢?她既然要谋你,给你的自然都是假的,找她是没用的。”
“那么,去报警?”
“不必。能找回来吗?不可能。而且申张出去有什么好?来北京的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这么多人,谁也没丢东西,就你丢了,能证明什么?只能证明:你笨,你愚,你傻!”
雷棍子想:是阿!还能证明什么?别的什么也证明不了了!而且,也不能让家里知道,是呀,我已经21岁了,应该是一个很成丨人的人了,出了这样丢人的事,怎能让家里知道?
雷棍子想了许久,直到乘务员入来打扫卫生,他才丢下不是他的新箱子和破棉被,空着手走下了火车,又空着手走出了北京站口。
雷棍子空着手,在北京站出站口站着看,这时太阳竟出来了,眼前忙忙碌碌的人流,人头攒动,披满金光,乌央乌央。
忽然间,一首小诗在他耳边轻轻呤诵:
“我浪迹天涯,无家可归,我多么不幸呀!
途中,我遇到一个老妈妈。我向她报怨:我没鞋穿!
老妈妈对我说:在这个世界上,你还算很幸运,因为他呀,双腿俱残!”
是雷八锋呤诵的nad2(
于是,雷棍子点燃了一支烟,很潇洒地甩一甩他的长发,昂首挺胸阔步向行李托运处走去。
是的,他要尽量潇洒,仿佛向众生说:
我不怕!来吧,你狂风暴雨,你无情无义,我不怕!为啥?因为我爱,我爱,我热爱生命!
在行李托运处,雷棍子取了他的行李,他防盗内裤里还有一千元钱,他打算先到人民大学附近租一个民房住下来,然后找工作,他要在北京干下去!是的,他一定要找出一条活路来!问雷八锋,雷八锋回道:“我完全同意!”
第十四章 美女好苦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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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棍子前年夏天来京玩时,特意到人民大学看了一下。在此,听人说人民大学附近有一个叫六郎庄的庄里的房子最多也最便宜。
他坐车到了人民大学下了车,找来找去就找到了去六郎庄的大路上,向人打听,背着行李。此时,天上的太阳依然在西天明亮地照着,人说,北京的夏天很是炎热,他却迟钝地没有感觉,满眼里冷冷清清的,北京的郊区,好荒凉!。
他走着走着,他的行李竟掉在了地上,绳子断了。他折腾了一番,重新系了,可没走几步,又断了,真令人伤心,呤唱吧:
人世间,少有雪中炭,多是雪上霜,屋漏偏逢连阴雨。
他把绳子重新系了,继续走。可没走几步,绳子又断了!他便不在管,就抱着走。他知道,他很狼狈。雷八锋说道:“路旁边好像有一条东西!可能有用!”
雷棍子向东边看去,好像的确有!跑过去,是半跟鞋袋,好!绳子又系上了!
可他不敢拖延时间呀,因为此时已是傍晚,那颗被这个粗鲁的世界折腾了一个白天的胖女儿的红脸蛋儿般的太阳,整整一天不懂得害羞,明亮着脸儿,和我们下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眉来眼去,整整一天呀,不懂得!
此时才想起来应该害羞才对,于是赶紧把胖脸蛋儿羞得更红了,把明亮的眼也闭了,并且向西山落下,但又显然不舍得离开,下落得很慢很慢,眼不好的人看上去,以为这个红红的胖家伙不动。
但雷棍子的眼还可以,知道这家伙在动,而且在下落,而且他也知道,红的后边马上就是黑。这个他懂。他得赶紧入庄找房。不找房,今晚他睡在哪儿?露宿街头?他不敢,他已成惊弓之鸟,他怕再遇到坏人,在这陌生的北京郊区,处处是荒野之地,谁知有什么样的坏人呢?他想:还是小心为好,赶紧走,狼狈就狼狈吧。
在六郎庄的庄口,雷棍子遇到了一老一少两个捡破烂的或收破烂的,因为两人的车上都堆着破烂:老的精瘦的身子,花白的板寸头,骑着三轮车,小的矮个,圆胖的小脑袋,圆胖的大身子,像一枚乒乓球粘在了一个皮球上,他拉着一辆两个轱辘的平板车nad1(
他给老的和小的敬烟,是他从家里带来的随身装着的红塔山。他俩看他,他此时虽然狼狈,却西装革履,又戴着金丝眼镜,自以为挺有风度,便挺了挺腰。
然而,想到他的处境,料想他一定是灰头土脸的样子,便很丧气地又松软下了腰。
老的抽着红塔山扭头对小的说:“这烟真香,是顶顶香烟!”
小的抽着红塔山赞同道:“就是,是顶顶香烟!”
老的说:“顶顶上等人才能享受。”
小的赞同道:“就是,顶顶上等人才能享受。”
雷棍子问老的:“大叔,我想租房子。哪儿有?”
老的问:“干啥的?”
“打算考学的。”
“大学?”
“是。”
老的赞赏道:“您的志向真格的是顶顶大。”
小的附和:“就是,您的志向真格的是顶顶大。”
“根本不算什么……”
老的问:“您叫啥?”
我说:“我叫雷棍子。”
老的满脸疑惑地自语了一句:“棍子?”又扭头问小的:“棍子?”
小的翻译道:“没多大用处的意思nad2(”
雷棍子解释道:“即便没用也能烧火,我叫雷棍子!这只是我的名字!其实跟烧火一点关系也没有!”
老的笑了:“大哥跟俺玩玩耍尼,俺虽然没文化,可俺也晓得棍子是不是烧火的意思。”
小的很同情地对雷棍子道:“就是,不是一个意思。可为啥要起这个名儿呢?”
雷棍子着急地要解释,这时,雷八锋说:“不用说什么,找房子即可!没必要跟他们说太多的话!那个老的非同一般!那个小的也很难对付!”
老的说:“棍子这名儿好记。”
第十四章 美女好苦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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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雷棍子暂时保持了沉默。
老的不想沉默下去了,便说:“俺叫老破烂。”又指着小的:“他叫…”
小的却主动说:“俺叫小葫芦。”
雷棍子点头:“你俩的名字也真好记。”
老破烂深表同情地说:“抱着行李找房子,真格的是顶顶辛苦!”
小葫芦也显出同情的样子点头:“就是,顶顶辛苦!”
我解释:“绳子是新买的,可断啦。”
老破烂说:“真格的是顶顶不幸!”
小葫芦赞同道:“就是,顶顶不幸!”
老破烂又说:“现在尽是假的,真格的是顶顶坑人!”
小葫芦赞同道:“就是,顶顶坑人!”……
直到老破烂与小葫芦各抽了雷棍子三支红塔山香烟,
老破烂才问:“要找什么样的房子?”
“小一点的。”
老破烂点头。
小葫芦也跟着点头。
“旧一点的。”
老破烂点头。小葫芦跟着点头。
“便宜一点的≤之,能睡下一个人就行!”
老破烂惊讶道:“看不出,您的条件竟然顶顶低!”
小葫芦跟着惊讶道:“就是,看不出,竟然条件顶顶低!”
“我现在没条件,原本我是有条件的,可我丢了钱nad1(”
老破烂同情道:“真格的是顶顶不幸。”
小葫芦附和道:“就是,真格的是顶顶不幸。”
老破烂又问:“怎么丢的?”
“让一个女的骗了。”雷棍子简单地把火车上的经历说了一下。
老破烂说:“北京的骗子顶顶多。”
小葫芦附和道:“就是,北京的骗子顶顶多。”
我说:“是在火车上遇见的。”
“火车上的骗子也顶顶多。”
“就是,火车上的骗子也顶顶多。”
“你没有必要跟他们说这些话!”雷八锋说道。
雷棍子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便问老破烂:“大叔,我要租的房子这儿有吗?”
老破烂便指着他的行李对小葫芦说:“当然有。上车。”
小葫芦便把他的行李搬上老破烂的三轮车上,和老破烂的那些破烂堆在一起,然后老破烂又对他说:“您也上车,跟俺走,保您满意。”
于是,雷棍子和他的行李一同堆在了老破烂的三轮车上,仿佛是老破烂又捡的两件破烂:他是一个大件,行李是一个小件。一同走上了一条通往六郎庄的大道,此时那个胖女儿般的红脸蛋儿太阳已落在西山后,天灰蒙蒙的了nad2(
而这条通往六郎庄的大道,两旁是高大的树木,那树冠你抱我我缠你,像厚厚的云,遮天蔽日,这大道,就成了一条灰黑的走廊。前边的路,什么也看不清,灰黑一片,他和行李两件破烂,在飞快的三轮车上向前默默地望着:前方灰黑无底,什么也看不清。他的心也越来越灰黑无边了:
他不知道,前边还有什么在等候着他?是幸还是不幸?
雷棍子又遇到了美女李秀丽!
冤家路窄,真是冤家路窄!这个叫李秀丽的美女骗子又让他撞见了!
这是他来北京的第三十五天的下午,他刚刚参加过一个人才交流会又一无所获地出来,路过金龙大饭店时,却见到了她!美女骗子李秀丽!
她正在一个公交车的站牌旁亭亭玉立着。虽然她梳装打扮不一样了,但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骗得我好苦,他能不认识她?有一句话叫:万变不离其宗!你的衣服变了,你的身体没变呀!总之,你这个人没变呀!
第十五章 又见美女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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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李秀丽确实有一点变化:
上次她穿得是黄丨色衬衫,现在穿得是上了一点档次的蓝色夹克服,上次穿得好像是平底皮凉鞋,现在是高跟小马鞋,上次是小披发,现在也是披发,却分出两绺披着,还别着一个亮晶晶花色发卡,她的脸还是那样,却比以前多了一股傲气,她的学生包也不一样了,那个旧的土气的小背包变成了绿色的很洋气很精致的绿色的包,而且不是背着,是挎着。
总之,上次的她是一个纯朴的小城镇里的姑娘,腼腆,眼光怯怯地又充满好奇的样子看着这个世界。现在的她则已是一个大都市里的风流女郎了,带着大都市的那种傲气,阳光满面,眼睛仿佛长在了脑门子上,世上万物都在我眼下的样子。
确实,一个李秀丽,却判若两人!
可是,北京是一个最能改变人的地方,不是吗?他雷棍子就是一个证明呀!
就在三十五天以前,他还是一个两次考入大学而不上非要上重点大学的高中毕业生,对前途充满希望,他西装革履,他文质彬彬……可如今呢?他原有的的西装,已丢掉了,换了一套新西装,自然是处理品,装点一下门面而已,现如今,已灰旧不堪,他的皮鞋的一只前边也开了口子,里边大拇指冲破袜子直接与初秋的秋风亲嘴!
而且他的眼镜也在前天挤车时挤破了一个镜片,他没钱再配,好在他的眼睛近视得不太严重,一个是二百度的镜片一个是二百五十度的,就裸着眼吧,当然受了很大的影响,看什么总是挤着眼睛看!
总之,他现在成了一个前途茫茫的流浪汉!
就因为这个李秀丽,这三十五天呀,他吃尽了苦头!三十五天以前的那个黄昏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天,老破烂把他带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大院里,来到一排小屋的最里边也是最矮的一间小破屋前nad1(
老破烂说:“您看一下,俺这屋子顶顶好!”
小葫芦旁边说:“就是,顶顶好!”
他观察了一下:屋墙是单层旧砖,屋顶是冬冷夏暧的石棉瓦,高度正好和他的闭住的嘴唇成一线,他一伸嘴就能咬住石棉瓦的屋檐,如果这石棉瓦是面粉做的饼干,他真想咬下一块来。
他没咬,拉开低矮的破木门,低头弯腰蹲着身子钻入去,又黑又脏,霉味潮味复杂的味扑面而来,他忙退出。破木门旁边是一个象猫洞一样的窟窿,可能是窗子吧,可这窗子上没有玻璃,从里边钉着硬纸片……我想:这屋子是人住的吗?
不像,不像是人住的。那应该是什么东西住的呢?鸡?不像,它住这样的屋子有点太奢侈了,这屋子对鸡来说有点高大。猪?不像,在我的印象里,猪屋好像比这屋子脏一些,如果猪住这样的屋子,这个猪一定是个很讲卫生的猪,可天底下有几个猪是讲卫生的呢?他考虑,这不是猪屋。既不是鸡屋,也不是猪屋,那是谁住得屋呢?他忽然想到,可能是狗!或者,可能是羊!
他可以肯定了,这屋子的原主人,不是狗就是羊!
可究竟是哪个呢?经过比较,他觉得,原主人是狗的可能性比较大!为什么?这屋子里没有骚味,也就是羊们那种特有的味道好像没有,相反,好像有点狗味。但他拿不准,因为他入屋的时间毕竟太短。再入去闻一闻?
好,再入去,真理是需要不断地实践才能获得的。
他正要再次入这个很难断定出其原主人的小屋时,忽然看见一只虎腾腾的黑猫从屋后的矮墙上从容地走过,他看着它,它警惕地瞅了他一眼,许是他的样子太平常了吧,它竟然显出有点看不起他的样子扫了他一眼,然后很不屑的样子又把眼睛扫向了天空,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还摇着尾巴,慢吞吞地走了。
究竟是首都,连一个动物猫也如此牛b!
可气!可马上他又想:咦?这屋子是这家伙住的?
他马上否定了:不像!如果是这家伙住的,它就不会走开,再说这屋子也不适合它,这屋子对它来说有点大,猫洞样的窗子足以供它出入了,破屋门是哪个出入的?最多它只是个合住者,就是说它必须得和另外一个东西同居,而且另外的这个东西也比它大,它走猫洞样的上边的窗子样的洞,另外的那个东西就走破木门nad2(
他想,还得从羊与狗的身上找答案,还得再次入屋以辩其味来断定。
他正要再次入屋,老破烂却问他:“怎么样?俺这屋子顶顶好吧?”
他一下就打消了入屋的念头,问老破烂:“这屋子以前是住啥的?”
“啥?”
“我是问,这屋子以前是啥东西住的?”
“啥东西住?住人的呀!俺们小葫芦以前就住这儿呀!顶顶舒服!您不信,问小葫芦。”
小葫芦没等他问,便说:“俺以前就住这儿,顶顶舒服!俺顶顶不蒙人!”
他问:“那你为啥不住了?”
“俺现在长大了,再说俺又盖了新屋。其实俺顶顶喜欢这个旧屋……”
不管他二人怎样夸赞这小屋,他却难以接受。
老破烂说:“才三十块,一个月,顶顶便宜!真格的是顶顶便宜!”
小葫芦帮腔:“就是,顶顶便宜!”
“可是有点小也有点矮……”
“您不是说房子要小要旧,房租要便宜,只要能睡人,别的啥要求也没有?”
“可也太小了太旧了,也太没要求了……”
老破烂叹息:“大哥是顶顶上等人呀!”
小葫芦也叹息道:“就是,是顶顶上等人呀!”
“我不是上等人,可其马得稍微体面一些条件也稍微……”
老破烂说:“好吧,跟俺走,这回保您满意nad3(”
于是,他又被带到了孟姨的小院,虽是砖瓦房,却是十分小的一个小小屋,他与老破烂的屋子原是一间小屋,房东孟姨在屋子的中间立了一块五合板变成了两间小小屋,他的小小屋门开在院内,老破烂的小小屋门开在院外。
他就住在这样的小屋里,房租却是一月七十元!他就靠剩下的一千元东跑西颠地找工作,到如今却一无所获,而且钱越来越少,钱包越来越瘪,准备随时倒毙街头!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就是这个李秀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亭亭玉立在他眼前的这个李秀丽!这个美女骗子!
第十六章 美女谁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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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棍子越想越气,就怒冲冲地走上前去。
他猛然走在她的旁边,瞪着她的半张脸。她正和一个瘪脸戴眼镜和她一样挎着学生包的女子说话,她感觉到了猛立在她旁边的他,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却继续和那瘪脸女子说话。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没认出来?
这是可以理解的,他的灰眉土眼的形象同以前不一样了,尤其是他的脸上没了眼镜,猛一下确实很难认出。
好吧。他向她面前迈了一步,一下他立在了马路牙子下,在她的面前,他咬着嘴唇看她。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瘪脸,瘪脸正好也扫了他一眼又看她,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旁边迈了一步,躲开了他一下。
咦?还没认出来?
他又向她俩迈了一步,又立在了她的面前,她与瘪脸又互相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向旁边迈了一步,觉得不够,又向旁边迈了两步。
这家伙!还没认出来?
他忽然想,作为一个美女骗子,像他这样的,她不知骗了有多少呢!看来不和她明说,她是想不起来了。
好吧,他大步走向她,并猛喊一声:“李秀丽!”她二人回头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向旁边跑开,只几步,便停下来,看他。
还没认出来?
“你别跑!”他边喊边向她二人走。她二人没再跑,而且瘪脸女子主动迎上了他:“你想干嘛?”
“没你的事!我找她,李秀丽!”
“她不叫李秀丽,你认错人了!”
“我知道,李秀丽是她的假名…”
这时,他们周围围观了不少人nad1(他赶紧向大家解释,没说几句,瘪脸拉着李秀丽向一辆进站的公共汽车跑去。
他立马追上去,拦住了:“不能走!”
瘪脸女子生气了:“你干嘛呀你!你有病呢!”
“你才有病呢!”
他们吵起来。
他们吵闹着,他说他的,她们说她们的,他们是在西三环路的辅道上,堵塞了交通,汽车自行车三轮车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堵了一大堆。真热闹!
但围他的人虽多,虽然也支着耳朵像是听他说话,可眼睛却看着李秀丽。当然,大部分是男性。而李秀丽她们旁边围着的人比他这边多,都聚精会神地听瘪女子说话,但眼睛都看着李秀丽。李秀丽假装着急又委屈的的样子,红着脸要哭了。这家伙引起了众人的同情,纷纷地向她问这问那,当然大部分都是男性。他说话却根本没人听!
美女骗子李秀丽,谁也喜欢!
但是,他不服!他依然大声嚷嚷着,并且拦着她二人不让走,大家虽然都为李秀丽说话,但也有极少数人为他说话,于是大家争吵起来。真热闹!
正热闹着,有人喊:“警察来啦!”
果然,警察来了,而且一下来了三个,两个交通警察,一个高大威猛的三十多岁的是公安警察。两个交通警察命令着,跟那些乱七八糟的车大声嚷嚷着,威猛警察向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大声喊着,乱七八糟的人散开一条通向他们的走廊。威猛警察几步就跨在他们面前:“怎么回事?”
“他是神经病!”瘪脸女子主动抢上前说。
“我不是神经病!她是骗子……”
威猛警察向他们周围的乱七八糟的人说:“大家散开啦!有什么好看的?散开啦!散开啦……”
究竟是警察,真行!屁大一会儿工夫,乱七八糟的车跑了,乱七八糟的人散没了,他们几个被散在一起,威猛警察对着她俩,主要是对着李秀丽说:“说吧nad2(”
美女骗子李秀丽,谁也喜欢!
第十六章 美女谁也喜欢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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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容李秀丽那张骗子嘴张开,他就抢着说:“她是骗子!我在火车上……”瘪脸跟我抢,这家伙的嘴说得又快又尖,把他的声音压得抬不起头:“他是神经病!他不让我们上车,我们要迟到了!我们是华大的学生,这是我们的学生证……”瘪脸说着掏出学生证什么的好几个证件,李秀丽也跟着在包里掏学生证什么的。
他凑上前:“警察同志,我不是神经病,她是……”正在看着李秀丽的证件的威猛警察对他说:“你先闭嘴!让她们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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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嘴,听他们说。
他们几个说了一会儿,她俩便走开。咦?要放她俩走?喜欢也不能这样呀!她俩是骗子呀!至少其中的那个李秀丽是骗子呀!
真的要放!她俩刚走了两步,就跑向一个正入站的公共汽车。“不能放!”他叫了一声,就向她俩跑去。却被威猛警察一把扯住,并把他向人行道上扯。他挣扎着,扭着脸,眼睁睁地看着她俩上了车,并且那车很快放着屁跑了。他很无奈地被威猛警察扯到或拖到人行道上。凭着他的功夫完全可以把威猛警察放倒,然后去追李秀丽!可是,他还是明智的,而且雷八锋在肚子里对他说道:“千万不要动警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切记!切记!要忍!要控制!”因此,雷棍子没有做太大的反抗,被威猛警察扯到或拖到人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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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行道上,一棵大树旁,威猛警察松了手,他靠着树喘气。威猛警察也喘,不过,屁大一会儿,他就立挺了,严肃地瞪了他一眼问:“你是干嘛的?你的证件!”
他掏出了身份证,并向威猛警察解释。他打断了雷棍子的话:“好啦,你为什么在大街上纠缠人家?”
他忙解释:“警察同志,她是骗子,我在火车上被她骗了,还有一个老太婆……”
威猛警察听得不耐烦:“你有证据没有?”
“没有nad1(可我认得她……”
“没证据就不要随便认人!再说你也应该报案。这叫什么事?以后不许这样做,你得有证据,明白吗……”
说着把身份证退给他,显然,威猛警察打算训他几句,就把这事不了了之。他就说:“您不应该放了她,甭看她长得好看,她的心却不好,她是骗子,您放了骗子,您不应该放……”
“什么?我不应该放?”
“我不知道。反正她是骗子,不能以貌取人,她长得再好也是骗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走!”威猛警察扯了他的胳膊就走。
“去哪?”
“所里。
“是我的错,警察同志,您应该放应该放!”
“到所里再说!”
“我错了,警察同志,您没错,我没证据,您放她不是因为她长得好……”
威猛警察一手指着他的前额:“不许再废话!听见没有?”
他便不敢再说话。
他被带到了一个派出所,入了一间屋子,威猛警察指着墙角说:“蹲下!”
“为什么?我又没做坏事,我只是……”
“你身份不明。你知道不?无根无据,你在大街上纠缠妇女,又堵塞交通一个多小时,严重扰乱了社会秩序……”
“干嘛的?蹲下!”办公桌旁坐着的一个年轻的正在写东西的警察扭过白面脸说道nad2(
他不敢再坚持,就委屈地蹲在了墙角。
威猛警察问他:“身份证呢?”“您不是看过了?”“我还要看。成不?”“成。当然成。”他拿了雷棍子的身份证入了里间的屋子。一会儿出来,正好有一个电话打来,说了一会儿话,他把身份证递给他。他接过了,趁机站起来。
“谁让你站起了?”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