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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穿今〗识翠断玉》

    第1章 穿越前传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温婉交接好工作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忍受着昔日同事的指指点点,今天下班以后,她就与这家工作了三年的公司彻底再见了,心头涌起的不是不舍,而是难堪。

    “温婉。”关系比较好的陶月如过来帮忙,一边小声问,“你真的能接受这样不公平的事情,直接走人?”

    温婉苦笑,“那还能怎么办?现在是公司炒了我,我总不能死皮赖脸的不走吧。”

    “都是徐佳佳那个恶心的女人,抢了你男朋友,还仗着她爸是我们公司的董事,硬让人把你赶出了公司。”

    “没有办法,形势比人强,谁让我没有一个有钱有势的爸爸了。”温婉自嘲道,她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女人,才被人逼到如今的绝境。严格说起来也不能完全怨徐佳佳,是自己太不会争取,一直咬着牙忍耐一切,以为只要自己做到最好,他们最终会接受自己,却不知道如今的社会已经不流行贤惠了。

    时钟指向五点半,下班时间到了。她抱起简单的小纸箱与众人告别,在这里她也没有多少朋友,性子和她的名字一样温婉。只是长得太漂亮,美女总会得到异性的眼光,然后招惹来同性的嫉妒,除了陶月如,其他人对她的离职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

    出了公司大楼没走两步,身后响起呼唤声,“温婉。”

    她回头笑笑,“区经理。”

    来人是她之前的顶头上司设部总监区学礼,“对不起温婉,我保不了你。”

    “别说这种话,你也是打工的,董事会的决定,你怎么可以更改?谢谢你。”

    “温婉,我......”同事三年,区学礼早就喜欢上这个漂亮又有才情的女子,只是以前苦于她有男朋友没有机会开口,这次她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全公司都知道了,却是他的机会来了,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再找份工作呗,反正不会让自己饿死。”

    “徐家在本地很有势力,我怕徐佳佳不会放过你。”

    “没有关系,不行我就换个城市,反正我是孤儿,在哪儿都一样,无牵无挂,孤身一人。”这座城市原本也只是暂住,没有想到遇到了罗玉琥,暂住变成了长住,原本以为要在这座城市生儿育女至到老死的那一天,却没有料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温婉,我说,如果你在这座城市真的无法生存,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到我的家乡?那是一座发展中的城市,也有很多机会。”

    “你说什么?”温婉确实愣了,她没有想到区学礼竟然会说出这番话,几年同事,区学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若是以前她肯定第一时间拒绝,只是如今她已经是单身,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别人的追求,只是一想到和罗玉琥认识的时间更久,不一样看走了眼就苦笑,“区经理,我刚刚经历了一些事情,现在很混乱,暂时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没有直接拒绝已经让区学礼喜出望外,“我可以等你想清楚,只要你愿意给我这个可以等的机会。”

    “区经理,我......”

    “别说了,我都明白。只要你哪天想通了,愿意的话告诉我一声,我立刻辞职,带你远离这座伤心的城市。”三十多岁的男人,笑起来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大孩子。

    温婉有些感动又不知所措,和罗玉琥在一起五年他似乎从没有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笑得如此满足。

    “你现在去哪儿?”

    “回去取我自己的东西,然后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区学礼紧张地问。

    “不用了,有些事情该我自己面对,谢谢你。”温婉说完抱着东西就走了。

    自从上一次吵架之后,她就一直住在宾馆,罗玉琥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她就知道他们真的完了,五年的感情抵不上董事小姐的一个眼神。

    而这位董事小姐今天甚至在公司当众把自己骂了一顿,然后逼公司上层把自己开除了,这就是有钱人的特权。

    回到酒店先给罗玉琥打了个电话。

    “喂。”对面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五年的感情,连一句问候一声担忧都没有,温婉,你真是瞎了眼。

    “今晚有空吗?我过去拿我的东西。”

    “今晚不行,我奶奶过生日,家里来了很多亲戚。”对面男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一句挽留都没有。

    温婉想起来了,她还为他奶奶选了一份生日礼物,看来再也不需要了。

    “那明天吧。”

    “行。”对面先干脆地应了一声,然后又突反口,“不行,明天我有事。就今晚吧,你来拿了就走,不要生事。”

    温婉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的挂了电话,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为这种男人不值得伤心,不值得流泪,一定要坚强。嘴唇都咬出了血,才勉强冷静下来。

    罗玉琥是本地人,独子三代单传,上面有七个姐姐,自然骄惯万分。他们是自由恋爱,只是他父母不喜欢她孤儿的身份,无权无势,但抵不过罗玉琥喜欢她长得漂亮又温柔贤惠,反正他们家又不缺钱,一直坚持下来但也相安无事。

    对于今天的结果,她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两人分手,温婉很伤心但还不到绝望的地步,虽然五年的感情她十分舍不得,但可能是骨子里觉得罗玉琥并不是她的良人,并没有把感情全部投入进去。

    五年前大学毕业,学校安排来本地的一家公司实习,租住了罗家的房子。偶尔一次,罗家父母不在,罗玉琥高烧躺在床上无人照应,温婉去交房租的时候发现了,基于好心照顾了他一天一夜。

    罗玉琥病愈之后对她动了心发动猛攻追求她,终于在她实习结束前把她追到手,她也就顺势留在这座城市工作生活。

    三年前景氏招人,他俩同时应聘进了景氏,刚进公司时是人人称羡的一对情侣。两人的感情也愈加稳定,年前已经准备筹办婚事,她索性住进了罗家。不过她是一个保守的女子,没有结婚之前一直没有逾距,这也是罗玉琥最不满的地方。

    可是后来他认识了徐佳佳,一切都变了。等知道徐佳佳是公司最大董事的女儿,一切顺理成章如同电视上演的一样狗血。

    回忆至此中断,罗家到了伸手按门铃。罗母来开门,见到是她很不高兴,“你还回来干嘛?既然跑了就不用回来了,我家不收送上门的。”

    温婉不想和她争执,“我是来取回我的东西的。”

    “那些垃圾,谁要啊?我正准备扔了,你在这等着我拿给你。”一边说一边往回走,嘴里嘟囔着,“让你自己进去拿,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拿我们家值钱的东西。”

    温婉双手紧握,尴尬地站在门口,心中拼命告诉自己,没有关系。这五年来,她妈的尖酸刻薄她早就忍受够了,这一点点小打击算得了什么?

    ...

    (“谁啊?”有人好奇地问,一边打开了半掩的防盗门,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

    果然是一家人和乐融融啊,他奶奶过生日,罗玉琥的几位姑姑和姐姐全部到了,最让她刺眼的是和罗玉琥坐在一起的女人,竟然是徐佳佳,他们发展得可真快啊。

    “我当是谁啊,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徐佳佳见到她,立刻走过来冷嘲热讽。

    “佳佳,你别生气,她是来拿东西的,拿走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罗玉琥哄着她,徐佳佳可是块宝,自从他知道徐佳佳的真实身份以后,就对眼前这个空有长相的花瓶再不感任何兴趣,更何况恋爱五年,竟然从不让自己碰,说出去谁会相信?

    “哼,你是不是舍不得这个狐狸精啊?”徐佳佳恼怒万分地问。

    “怎么会?这种货色中看不中用,哼,这么多年最多让我牵个手摸两下,其他就别提了,说什么不结婚就不许碰。”罗玉琥怨言一出,也顾不得别人在听,一股脑儿地全倒了出来。

    “罗玉琥,你!”温婉气得发抖,这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表弟,现在哪有这么保守的女人?我看肯定早就不是处了,怕你不要她,等结了婚再发现,你想退货也来不及了!”屋里有个男人听到了大声笑话道,被谁不知道打了一下,“妈你打我干什么?”

    “闭嘴,长辈都在,口没遮拦。”

    罗玉琥却好像被提醒了一般,双目紧盯着他,“不会是真的吧?“

    温婉不善与人争执,即使气得发抖也不会回骂过去,只是眼圈瞬间红了,人怎么能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这时候,罗母过来了拎着一个小箱子扔在地上,“喏,你的东西拿着赶快走,不要妨碍我们家办喜事。”

    温婉打开一看几乎要发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衣服全部被人剪成一条一条的,完全不能再穿了。

    “呀,这是你的东西啊?”徐佳佳突然故作惊讶地说,“我呀,喜欢剪衣服玩,真不知道是你的,要不我陪给你吧。我看你这些衣服也都是地摊货,一万够不够?”

    “赔什么赔?这些东西都是虎子买给她的,佳佳,别管她,我们进去吃饭。”罗母堆着一脸笑容说道。

    谄媚地劲让温婉十分心寒,原来她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刻薄,就因为自己是个孤儿,没钱没权帮不了罗玉琥,可是他们家又有什么?罗家靠着收房租度日,罗玉琥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玩游戏,要不是自己逼着根本不肯去上班,有什么资格嫌弃自己?

    罗玉琥给她买过什么了?她的东西全是自己工作所得,罗家亲戚众多,逢年过节还得花钱给他们买礼物。

    事已至此吵也没有用,衣服都烂了也没有必要拿走,幸好她的工资卡重要证件都随身带着的。只是有一件东西她必须带走,翻了翻箱子里面没有她要的东西,“我还有一样东西,你没有带出来,我要自己进去拿。”

    “什么东西?你的东西全在这儿了。”罗母恶声恶气地说。

    “一块玉,上面挂着同心锁的玉坠,大玉锁扣着小玉锁,有这么大。”她用手比划着。

    徐佳佳突然伸出手,“是这个吗?”手腕上赫然挂着她说的同心锁玉坠。

    “还给我。”

    徐佳佳把手一缩,“凭什么,虎子已经送给我了。”

    “罗玉琥,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送人?”

    “什么是你的?这是我们家虎子买给你的,你们分手了,肯定要还回来,虎子送人有什么不对?”罗玉琥尚未说话,罗母迫不及待地反驳,在她看来,温婉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给的。而且这块玉看成色就是极好的,肯定不能便宜了温婉。

    “罗玉琥!”温婉不理别人只盯着他,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罗玉琥难道也不知道?

    罗玉琥有些为难,他当然知道这块玉对温婉的重要性,只是徐佳佳在房里剪完衣服一眼就看中了,她要总不能不给,“温婉,这玉坠子多少钱你开个价,我买下来了。”

    “罗玉琥,你简直不可理喻,坠子还给我。”温婉不想再和这一群人打交道。

    徐佳佳撇过头,冷冷的讥讽道,“我就不给了,怎么样?我能让你工作都做不下去,难道一个玉坠子我还拿不到手?”

    “佳佳,你?”罗玉琥吃惊万分,他真不知道徐佳佳竟然做小动作害温婉丢了工作。

    “怎么?心疼了?”徐佳佳并不是真喜欢上了罗玉琥,她只是享受这种感觉,景氏第一美女又怎么样,还不是男朋友保不住,工作也保不住,接下来,她要让她这座城市都呆不下去。

    “没有,只是这坠子的确是她的,要不你还给她,我改日再给你买一个?”罗玉琥小心翼翼地劝道,这位大小姐脾气大性子急,想要的不能得不到,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让他追上手,所以一直把她当公主一样供着哄着。

    “我偏不!”徐佳佳不为所动,从来没有什么事可以不顺着她的意。

    “虎子,有什么关系。”罗母虽然听到儿子说玉坠是温婉的,依然霸道地说,“她在我们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年,这坠子就当伙食费和住宿费了。”转过脸对她说,“你还不走,想赖在我们家啊!”

    温婉怒极反笑,“这坠子是我父母的遗物,当年我父母双双车祸遇难,坠子是我妈妈临走时让在场的交警特意带给我的。你们如果真的想霸占,我不介意闹大,我倒想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连死人的遗物也敢吞没。”

    罗母变脸刚想骂人,里面响起一个颤巍巍的声音,“虎子,是她父母的遗物就还给她,否则会有报应的。”

    是罗玉琥的奶奶。

    她一出声,别人不敢再有意见,徐佳佳当然可以任性,但也不想在此刻闹得太难看,不情不愿地扔给她,转身回去。

    温婉把坠子攥在手,心里觉得安心许多,微微扬声,“谢谢老太太,我给你买了一份礼物,放在我原来那屋的桌头柜里。”

    再不愿意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去,罗老太太微微叹了一口气,刚刚发生的事情她都听明白了,只是她老了,小辈们的事管不了了。

    桌子上那份生日礼物当徐佳佳拿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是温婉准备的,只有这孩子关心自己想要什么。

    这孩子,以前都叫她奶奶的,到这一刻还愿意叫她一声老太太,爱恨分明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温婉手里攥着坠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在这个城市没有家也不想回宾馆,就这样漫无目的不知疲倦地走着,因为太用力手心被坠子的棱角扎破了,有血丝慢慢渗出来。

    她却恍如没有感觉,五年的感情变成一场笑话。她不是不痛,只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表现出来。

    她已经输得一败涂地,更不能让别人再看笑话。

    终于走得累了,坐到公园的木椅上休息,夏天夜里人来人往,这么多人都不睡觉,在想什么了?也和自己一样,遇到伤心之事 ...

    (无法安然入睡吗?

    闭上眼只想靠一会儿,没有想到竟然睡着了,握着坠子的手依然不肯放松,有一圈人眼看不到光芒慢慢扩散开来,迅速包裹着她的全身。

    好温暖,好舒服,就像妈妈的怀抱。

    第2章 婉如初见

    (“小姐,醒醒,快醒醒。”

    有人在耳边执著的呼唤,郁昭煦艰难的睁开双眼,一双水眸带着迷茫,一副要醒不醒的样子。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大半夜的太不安全了,快回家去。”

    郁昭煦迷惑地看着眼前披头散发的女人,一身奇怪衣服,胳膊大腿全部露了出来,当下嫌恶地移开眼光。

    下一刻她吃惊万分地站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苏武了?

    “唔......”头好痛,忍不住用手撑住。

    “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我帮你打车?”叫醒她的女人似乎很热心,见她一直不说话,一连串地追问。

    不过郁昭煦一点儿都听不明白,虽然内心很恐惧不安,但自小受到的教导让她在再糟糕的情况下都要保持清醒,下意识的摇摇头,只想着先离开这里再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女人还是不放心地交待,“赶快回家去吧,一定要小心。”

    被动的抓着手上一直拿着的东西离开,她明明记得自己在生孩子,稳婆说难产,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苏武生死不知,她拼死也要给苏武留个后,大叫保孩子。昏死之前,明明听到初生婴儿的啼哭声。

    孩子了?她惊慌失措,为什么醒来会在这么奇怪的地方?这里是哪里?处处显示着格格不入,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

    又走了两步她突然停止低下头,终于发现自己一身装束也和刚刚那个女人一样奇怪,披头散发,袒胸露背。

    只是还容不得她陷入惊慌失措中,突然一个十分刺耳的声音响起,感觉被什么东西撞上,身上一痛眼前一黑,她昏死过去了。

    一辆高档的劳斯莱斯幻影停了下来,司机跑下来惊恐地看着睡在地上的女人,又着急地向后座下来的一个男人解释,“程助理,她昏过去的了。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闯红灯还突然停了下来。”

    程助理脸色难看地瞪了司机一眼,半拉着车门对里面的人小声说情况。

    后座上还有一个男人没有下来,此时揉着发胀的头道,“先送她去医院。”

    现在也不是责怪司机的时候,长时间没有休息使他很疲惫,原想深夜人少就让司机开快些,谁知道偏偏发生了车祸 。

    不管是谁的责任,撞了人不能不管。

    当下走出车,“我打车回去,你们善后。”

    司机已经把人抱起来,男人随意看了一眼,被撞的女人长发掩面,看不出长相。

    景初阳并没有把这个小车祸放在心上,那女人连血都没有流一滴,应该没有大事。醒来以后赔些钱了事,由助理处理足够了。

    谁知道当他第二天睡饱了起床后就听到助理通知的噩耗,“失忆?!”

    **

    郁昭煦再次醒来,发现四周一片纯白,身边又多了很多人。

    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什么人之前,她不敢轻易有动静,一直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耳朵不停地听他们的对话。

    只是她这种一问三不知不肯配合的态度,让医生都以为也撞伤了脑子。

    景初阳百忙之中抽空来趟医院,站在病房外看了一眼,都没有进去。

    昨晚撞倒的女人穿着一身洁白的病服坐在病床上,一双如小鹿般惶恐的眼睛水汪汪的,似怯带惧地看着眼前这些人,长得还不错。

    “她怎么了?”

    “问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说话,医生说可能是脑震荡,产生了记忆空白或者神经紊乱。”

    “什么时候可以好?”

    “说不定。”

    “*。”景初阳十分恼火,最近公司扩张业务,他忙得昏天暗地,没有想到又偏偏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

    “联系她家人了吗?”

    “她手机上没有明显显示亲人的号码,1号速拔键是一个男人,但他说是她前男友,已经分手了,生死与他无关。”程慕风看景初阳皱着眉头面沉似水,赶快接着说,“据那男人说,她是个孤儿,在这里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景初阳觉得自己撞到了一个麻烦,“报警,通知警察,我们承担医药费,其他的管不了。”

    “是。”程慕风应了却没有离开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

    “总裁,我在她包里找手机时,发现了这个。”他递过来的是一张工作证。

    “温婉。”景初阳第一眼看到了名字,然后才看到了下方的公司和职位,景氏大厦十六楼设计部,“我们公司的员工?”

    “是的。”

    “十六楼是做什么的?”

    “珠宝设计。”

    “打电话回去问问她的资料。”

    “我已经问过了。”程慕风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总裁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继续道,“人事部的人说,她昨天已经被开除了,可能是工作证忘记交回公司了。”

    “为什么开除?”

    “这......”程慕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里面的事情还有些复杂。

    景初阳不悦地看着他,“吞吞吐吐地做什么,你知道我的习惯。”

    “是。”程慕风也顾不得得罪人了,景初阳别看年轻,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且极有手段,最恼恨下属的不作为,所以他在温婉还沉睡的时间内就把她的身家查得清清楚楚,“据人事部的人说,这个温婉工作还算不错,设计得东西很有灵性,是个人才。昨天被徐二小姐强制要求人事部把她开除了。”

    “徐佳佳?”景初阳的眉头皱得更紧,听到这个名字明显不快。

    “是的。”

    “什么理由开除人?”

    “这......”

    “说。”

    “具体他们也说不清楚,好像和销售部的一个男人有关,那个男人前不久被徐佳佳提为销售分部经理。”

    “又开人又提人,徐佳佳把公司当成她自己家的了?”

    “徐董是公司最大的董事,你和徐大小姐又有婚约,而温婉只是一名小员工,他们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员工得罪徐董。”程慕风听到这事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这位徐二小姐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总裁都要看着徐大小姐的面子容忍她。

    景初阳心中对徐佳佳十分腻歪,没有心情管她的事,只是这个女人明显是受害者,现在又被他撞伤了,出于人道不能不管,“先找个人照顾她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恢复记忆。通知人事部开除不算,工资每月照发,医药费全部按工伤全额报销,等她好了再回去上班。”

    一锤落音。

    郁昭煦或者说她叫温婉,生活再次发生了改变。

    第3章 恍然大悟

    (温婉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来适应这个奇怪的世界,一开始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总怀着莫名的害怕与不安。ww

    她用一种惊惧又抗拒的目光审视这里的一切,到处是伤风败俗的男女,可怕的怪兽满街跑,住的房子高入云耸,盒子里能关进千军万马,书上的字她几乎都不认识。她每天都在这种绝望又可怕的日子里度过,最终发现格格不入的是自己。

    她想到以后都要在这里生存,再也回不去,再也见不到苏武,就恨不得立时死去,以此寻求解脱。

    改变发生在某一个午后,曲姐是程慕风请来的高级家政,专门照顾温婉,为人细心又热情,可是面对温婉这样完全不配合的病人,也无可奈何。除了日常三餐,最多就是和她讲一些常识。

    这日吃过午饭,曲姐见温婉很平和,没有惊慌措乱的感觉,就打开电视。没有想到一向对电视也很害怕的她,听到里面说出第一句话,就安静了,眼都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电视机。

    曲姐很高兴,能接受就是好的开始,起身准备去做家务,却感觉衣角被拽住了,低下头一看,温婉的一只小手紧紧拉着她,眼中闪过不解与慌乱,“怎么了?是不是害怕,要不我们就不看了。”

    温婉摇摇头,“那个人不是苏武。”

    电视里放的是苏武牧羊,曲姐笑笑,“当然不是苏武,这是演的。”

    “演的?”

    “就是别人用戏剧的方式把苏武牧羊的故事表达出来,让后人知道,苏武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伟大?苏武?牧羊?”这是温婉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遇到熟悉的事情,还是她刻骨铭心的记忆。

    曲姐见她愿意发问也很高兴,拉着她来到电脑前,百度苏武牧羊,点开一个论坛,里面有详细的苏武生平。ww

    “哦,我忘了,你失忆了,连字都不认识,这可怎么办?”曲姐发愁了,难道自己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给她听。

    温婉好奇的盯着面前比电视小许多的盒子看了一会儿,才小心的点了好几个字,“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我都认识。”

    曲姐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温婉指出最后一个字,却在论坛的最上角,是个繁字,灵光一闪,“莫非你记不得简体字,却记得繁体字?”

    温婉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曲姐直接把论坛全部转换成繁体,温婉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这回,她几乎全部都认识。

    教会了她简单的操作,终于让温婉一个人自己坐在那儿看,曲姐去做事,心里疑惑,难道温婉从小在海岛长大的,所以对繁体字如此印象深刻?

    温婉安静地看着面前熟悉的文字,一字一字翻来覆去,看了整个下午,曲姐来看她的时候大吃一惊,面前的女子泪流满面,还是不放弃地盯着电脑,“温婉,你怎么了,不舒服别看了。”

    温婉看着她,像个可怜的孩子,“曲姐,这是真的吗?”

    “你说的苏武的故事吗?大部分是真的,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动的?”

    这是真的,那我了?我为什么会存在在这里?我是假的吗?温婉在心中质疑自己,里面的苏武几乎和自己认识的苏武一样,可是又有些似得而非。

    曲姐见温婉情绪不太对,就想打电话给程慕风,她只是看护可担不起责任。却见温婉突然冷静下来,“曲姐,我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苏武的事情,你能教教我吗?”

    曲姐还是不太放心,“你真的没事吗?有事一定要说啊。”

    “没事,我很好。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真的?”这可是意料这外的惊喜,曲姐再不犹豫,教会她百度,还告诉她怎么简转繁,如果没有这个功能的地方,就教她复制下来用文档转。

    温婉很聪明,虽然第一次学,可是很快就学会了。接下来的日子,她一心扑在电脑上,拼命地搜索关于苏武的点点滴滴,后来又开始用电脑来了解这个社会。

    程慕风听说后,还特意送来一本繁简对照的字典,方便她学习简体字。

    慢慢地,她了解了很多宛如天书的知识,她知道了她这种情况叫做穿越,她穿越到了一个二千多年后的时代。在这里,苏武成了人人敬仰的民族英雄,而她则完全湮灭在这两千多年的历史中,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在真正了解了这个社会以后,她也学会了感激,如果不是穿过来的时候被人不小心撞了,接着有好心人愿意负责养活她,也许她在初来这个世界不久就会无声无息地死亡。

    好心人叫景初阳,据说来看过她,就是被撞伤的第二天,在那个一片白色的医院里,不过她并没有见到。后来为她忙前忙后的是程慕风,一个笑起来温文而雅的男人,有些像苏武。

    这个世界比她之前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有趣太多,从不敢相信,时代会发展到这样的新奇与开放,尤其是女人可以穿着短短的裙子自由自在地外出,工作交友,没有限制。

    除了没有苏武,这里一切都好。

    “温婉,程先生来了。”曲姐大声提醒着这个明显又犯迷糊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失忆变得迷糊,还是本性如此。

    程慕风进来时,就看到这个女人对着电视中的狗血泡沫剧看得一脸认真,似乎在看谁的人生。

    他瞄了一眼,汉代的电视剧。

    “温小姐,最近身体如何,有没有去医院复查?”他例行公事地问。

    “去了。有曲姐,我哪敢不去。”温婉从电视上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神,“医生说我没有问题了,除了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其他一切正常。”

    她很正常,以前的事不是想不起来,是不知道,不过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那就好。”程慕风说完就词穷了,坐到侧边的沙发上看着她,每次都这样,不见的时候一直想着她,可是见到了除了问问身体好不好以外,又不知该说什么。

    真不敢让别人知道,景氏号称万能的程助理也有如此手足无措的时候。

    “身体好了,有空多出去走走,看看熟悉的景色,有助于恢复记忆。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温婉下意识地拒绝,“不用麻烦你了,你那么忙,我想出去,曲姐会陪我的。”

    程慕风失落地点头,“那好。对了,景总保留了你的工作,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上班都可以,也许见见昔日的同事,对你有帮助。”

    温婉并不热衷,“我可不可以暂时不去啊?”

    “当然可以,一切都随你的意愿。”

    “谢谢,景总真是好人!”

    “我该走了,有什么事给我电话。”程慕风站起身,掩饰心头涌起的莫名无奈。

    “我送你。”温婉并没有感觉到程慕风的奇怪之处,把人送出门口,又继续看她的电视剧了。

    曲姐在厨房无声地摇头,电视有什么好看,像程 ...

    (助理这样优质的男人可少见了,难得人家上心,怎么不知道抓紧机会。

    第4章 异能初现

    (程慕风回到公司,就听到总裁找他。ww到了景初阳的办公室,他正好放下电话,见了他就问,“那个温婉怎么样了?”

    “身体没有问题了,就是记忆还是无法恢复。”

    “那让她慢慢养着,不差这个钱。”景初阳一边浏览文件一边说,“全国三十家玉缘阁同时开业,我会去帝都坐镇,魔都这里就教给你了。三年的筹备,成功失败看此一役,不容有失。”

    “放心好了,有徐大小姐这位翡翠女王的加持,我们景氏在翡翠行业崭露头角指日可待!”

    景初阳却并没有太大的欣喜,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沉着地说,“都说我是看重媛媛的赌石技能,才和她订婚,谁又知道我们青梅竹马从小的感情,只是后来她无意间得到前任翡翠王的亲睐,随翡翠王学赌石,再见面时她已经是翡翠女王,而景氏却恰恰开始准备进军翡翠界,怨不得别人闲言闲语。”

    “只要徐大小姐和你的感情是真诚的,管别人说什么。”

    “那倒也是。”提起未婚妻徐媛媛,景初阳终于露出了一丝满足地笑容。

    景氏以黄金珠宝起家属于百年企业,一直稳居行内第一的宝座。直到传至景初阳手中,他并不是一位愿意守成的君主,几年前就已经把目光瞄上了翡翠行业。

    顽石深山出灵秀,去瑕存瑜美尽收。翡翠自从清代开始已经成为了最受人们欢迎的一种佩戴首饰。因乾隆酷爱翡翠,其时达官贵族,后宫妃嫔都以拥有翡翠饰品为荣,乾隆之后的皇帝、太后、皇后的墓中更是多以翡翠陪葬。

    而随着翡翠价值的步步高升,一个新兴的行业由此衍生,那就是赌石。所谓赌石就是从一块毫不出奇的石头里面切出价值昂贵的翡翠,但并不是所有的石头都可以赌出翡翠,这就要考验赌石人的眼力和经验以及运气。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用来形容赌石再适当不过了。多少人一刀暴富,又有多少人一刀倾家荡产,万劫不复。

    景初阳并不痴迷赌石,他看中的是翡翠。只是他的未婚妻徐媛媛却是最新一届赌王大赛的胜出者,人称翡翠女王,连带他们原有的婚约也被蒙上了利益的色彩。ww

    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景初阳挥挥手,“你先回去吧。”

    **

    温婉如饥似渴的吸收着这个世界的一切新知识,穿越异世已经成为定局。在这里她孤身一生,无亲无故,必须尽快掌握生存下去的方法,以后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她拿起了久违的画笔,前世她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从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要以此为生。

    听说以前的温婉是做珠宝设计的,以她的理解就是画一些首饰样子,这倒不难。难得是她画画的工具,电脑一时学不会,曲姐给她找来坚硬的画笔她也用不惯,最后还是拿起了毛笔。

    曲姐对她用毛笔画画很惊奇,不过也没有太大惊小怪。时代在进步,一些古老悠久的文化越来越被现代人重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热衷于学习复古的技能。

    她见温婉已经基本痊愈,记忆虽然没有恢复,但正常的生活已经不成问题,就不再像以前一样二十四小时守着,晚上都会离开回自己的家,留温婉一人或上网或画画。

    这天曲姐临走时,看到温婉正在画一枚坠子,这是前世苏武送给她的订情信物,

    大小玉锁相扣相依,寓同心同意。她与苏武新婚正浓,苏武就奉命出使匈奴,只留给她一枚玉锁坠,以及一首千古流传的留别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晨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间未有期。握手一长欢,泪别为此生。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她那时从不知,这竟然一语成谶。苏武走后不久她就诊出身怀有孕,本以为是件天大的喜事,可是很快传来匈奴内乱苏武被扣的消息,她整日担心害怕,郁结于心,终于导致难产,一命而亡,再醒来就在这陌生的异世。

    搁下画笔,她发现自己静不下心,总是不停地想起过去,想起苏武,还有那个从小就没有娘后来却参与造反死于非命的孩子。

    曲姐却不知道她的这些心思,看着画作笑道,“你真的很喜欢这个坠子啊,怎么不见你拿出来戴?”

    温婉不解地看着她,“什么?”

    “这个坠子啊,我帮你收在柜子里。”曲姐说着就动起手来,很快从一个柜子里找出坠子,大小玉锁相扣用红绳穿着,可以戴在手上做手链。

    温婉一看到就彻底呆住了,这的确是苏武送给她的坠子,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物有相似还是其它?

    曲姐看到她泪水盈眶,几乎立刻就要溢出来的样子,担心的问,“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坠子了?我听说你出车祸前一直攥在手中,应该对你很重要吧?我一直帮你收着,却忘了告诉你。”

    温婉接过玉坠用力攥紧按在胸口上,手心感觉到玉坠上的温凉,又哭又笑地说,“曲姐,谢谢你,这个对我太重要了。”

    “那你可要好好收着,我听程助理说这是翡翠,虽然小了些,但也值好几万。”

    温婉只顾点头,一时心头涌起的万般滋味不知从何说起。

    曲姐见她无事,交代两声也就离开了。温婉握着玉坠整整坐了一夜,与苏武之间的点点滴滴如过眼云烟般一遍遍掠过。

    天明将至,她将玉坠戴在右手腕上,心中明白,那些过往终究会烟消云散,她与苏武此生再无相见的可能,只余这一念想。

    一夜未眠,站起身子时晃了两晃,又摔回沙发,双眼模糊酸涩不堪。温婉闭上眼休息一下,双手撑着沙发准备再次起身,不经意间低头却发现让她惊讶不止的画面,她竟然能透过沙发的罩面,看到里面的结构,一堆海绵填充其间。

    眼花了吗?收回双手捂住脸,揉了一会儿额头的丨穴位放松,再次睁开双眼,沙发一切平常,粉色小碎花的罩面严严实实,果然是眼花了。

    起身准备拿换洗衣服去洗个澡,一夜未眠她现在十分疲惫。右手刚刚触到柜子上,她发现眼睛又花了,柜门尚没有打开,她就能清清楚楚看到里面摆放的衣服,悬挂的大衣,叠放整齐的休闲服,甚至连小柜子里的内衣都能清楚看得到。

    这是幻觉吧?

    手猛地收回,幻觉消失了。温婉迟疑半晌又把右手放到柜门上,幻觉又出现了,这一次甚至更加清晰。

    张开右手仔细观察,手指纤细白嫩,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刚刚佩戴上的红绳玉坠在手腕上显得格外亮眼。

    温婉走到桌子前,先把左手放到桌面上,一切如常。又把右手试探的放到桌面上,双眼很快就能看到桌子里面的东西,里面有一张她以前的工作证,她透过桌面就能看到工作证上温婉两个字。

    ...

    (

    收回右手,桌子恢复了正常,双眼能看到的只是普通的桌面。温婉取下玉坠,再次将右手按到桌面上,这一回又一切正常了,再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想了想又把玉坠戴到左手上,再次试着去碰桌面,还是正常的,并没有看到里面的东西。连续试了几次,只要玉坠戴在右手上,右手碰到什么,就能透过外表看到里面的内容。

    一切和这枚玉坠有关吗?温婉再次仔细打量手心的玉坠,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她能肯定这就是苏武曾经送给她的那枚。

    苏武曾经说过,这是他无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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