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经常抱怨说怎么取经路好像在延长似的。因为先前唐王预定师父会在三年之内取回真经,师父也觉得在三年之内取回真经是能够实现的。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没准儿三十年都有可能:至今十年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还没见着西天的影子;用一个时髦的词儿来形容就是“遥遥无期”。
其实俺也有过反思,为什么咱们取经的过程会遇到这么多艰难的事儿?思来想去俺才发现都怪咱们不守纪律,包括师父在内;需要说明一下的是,这个说法对沙师弟来说有点冤枉。比如上次遇到白骨精的时候,如果按跟师父能够听从猴哥的叮嘱,坚决不走出圈子,那是不是又会节约很多时间用来走路呢?
类似的情况相当相当多,多得有点儿盘点不过来。师父根本没什么主见,经常都是被俺老猪的耳边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完全没有一点儿师父应该有的威严。倒是沙师弟有些坚持真理的决心,经常劝咱们要听猴哥的话,不要随便乱走,免得被妖怪捉了去又是麻烦。可惜猴哥一走,沙师弟跟俺、师父一对二的局势就决定了沙师弟必须跟在咱们的屁股后面走其实大多数都是俺老猪的意思,师傅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
到最后取经结束,俺总结了一下咱们取经的整个过程,差不多可以用三个比较时髦的字来概括:瞎折腾。
第三十八节 有惊无险
话说回来。咱们走出猴哥给咱们划定的那个圈子,径直朝那户人家走过去。猴哥去了老半天都还没有回来,俺老猪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早就想吃东西了。
到了那户人家门前,才看到其实并没有什么烟气,屋里也显得很狼藉,整个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只有两件羊毛衫搭在床沿上。上面还布满了蜘蛛网。看样子这里好些年都不曾住人了。
天气比较凉,俺打算把床头的那两件羊毛衫穿在身上。师父胆小,说什么都不让咱们穿,说是怕被官府的人打成盗窃的罪名。师父恁小心,这荒山野岭的,就算是有人报了警也不一定有人来抓,光是来回的油费就要比这两件羊毛衫贵多了。所以俺就安慰师父说没事儿,等下猴哥回来了咱们就把衣服还回去,现在只是暂时穿起来暖暖身子。
电影电视剧里,越是陌生的地方越是暗藏杀机,越是阴森荒凉的地方越是事故的高发地区,这回也一样。还没有等俺跟沙师弟把羊毛衫穿停妥当,身上的衣服就越发紧迫起来,直至咱们动弹不得。沙师弟还好些,俺老猪就不行,膘肥体壮的,勒得俺倒抽冷气。
疼得厉害,自然会大叫。再加上俺老猪的嗓门奇大,还没叫几声,就有人出来了。其实出来的不是人,但看样子也不少怪物,所以说成妖怪要更准确些。
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咱们基本上是束手就擒。至于师父,一向都不会对任何人构成任何威胁,可以忽略不计。
师父惯用的自我介绍方法都是先念一句“阿弥陀佛”,然后深深地鞠个躬,然后说一句“贫僧是东土大唐来的和尚,要去西天取经”;这是师父最经典的台词。这次也一样,也不看什么情况,依然照本宣科。俺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在拿“大唐”这个响亮的国家年号来做自己的护身符,反正他每次说的时候都表现得很理直气壮。
但妖怪是不买账的,什么大唐不大唐的,有肉吃才是硬道理。特别是妖怪在听说师父就是唐僧以后,更是两眼放光,比三千瓦的灯泡更胜一筹。朝思暮想、千年等一回的人如今就在眼前,怎么会不让人激动呢?
当然,当时师傅也很 校园魔瞳燃文激动害怕嘛。
俺之前就寻思,师父怎么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一定要准备多样的自我介绍台词,不能总是那一套。比如见了国王用一套,见了平常老百姓用一套,见了神仙用一套,见了妖怪又是一套;这样才见得人性化嘛。更何况这样做的好处是多多的,比如见了妖怪你还说自己是唐僧,那不就相当于肉包子打狗么?
不懂得随机应变的人不叫诚实,那叫死板;懂得随机应变的人不叫圆滑,那叫灵活。
没过多久,俺听到猴哥到妖怪门前叫阵来了;又没过多久,妖怪得意洋洋地回来了,手里多了猴哥的金箍棒。
这妖怪当真了得,猴哥的金箍棒都被他夺过来了,不知咱们还有没有救。
第二天,俺又听到外面很吵,电闪雷鸣的样子,听洞里的那些小妖怪议论,原来猴哥把天兵天将请来了,叫她们帮忙捉拿妖怪。俺还跟跟沙师弟打赌说,你信不信天兵天将也要吃败仗?师父说俺嘴臭,怎么好端端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事实证明俺老猪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因为没过多久,那妖怪跟上两次一样,又洋洋得意地回来了,手里尽是些刀枪棍棒拂尘之类的东东。毫无疑问,那些都是天兵天将的;也就是说天兵天将都战败了。
看来俺老猪猜得还蛮准的。
本来嘛,既然猴哥都败下阵来了,除了观音和如来,还能指望谁有这个本事?
俺知道猴哥有计谋取胜,虽然等下又有可能挨他的骂,但俺还是要这么说。
那天晚上,俺正在睡觉,突然听到小妖们大喊大叫的,原来是妖洞里的后院起火了。俺跟师父说,这下好了,咱们明天就可以出去了。果然,第二天妖怪就败下阵来。
猴哥是在放火之后悄悄拿走自己的金箍棒、以及天兵天将的兵器的。看来鸡鸣狗盗的手段,有在一些特殊的时段跟场合里也还是能派上大用场的。
一出来猴哥就对咱们开骂,主要是针对俺老猪,骂俺是呆子、夯货、扫把星。俺早就有心理准备了,骂就骂吧,反正俺老猪的皮厚肉多,任凭你唾沫星子乱飞,我自巍然不动。
第三十九节 男人要生娃
取经的这些年,给咱们的总体感觉就是“四季无常”:明明刚才还是春天,转过一个山头后就变成秋天了;明明刚才还听到鸟鸣蛙叫,过几天眼前又成白雪皑皑了。比如这次吧,当时咱们从陈家庄出发的时候正值秋高气爽,没过几天,到处都成了满园春色。
来到一条河边渡河过去,撑船的是一位妇人。师父问她为什么她的老公不出来帮忙,妇人只是笑了笑,之后又继续撑她的船。想想也是,这么隐私的问题人家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好意思随便告诉你呢?所以免不了得,俺有时就会在心里鄙视师父的想法太简单虽然俺老猪的想法很多时候也非常简单,但在师父面前俺没有丝毫的自卑感。
沿河两岸一路上美景连绵不绝,看得俺老猪眼花缭乱的。
没过多久,俺就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现象:到目前为止,在咱们所到之处,除了咱们师徒四人以外,至今没有看见其他的男人。撑船的妇人说咱们是大惊小怪,还说这里本来就是女儿国,本来就没有男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说这个国家连个男人都没有的时候,俺在心底就产生了一股留下来的冲动,特想移民到这个国家来长期居住;想想看她们的国王就应该会给俺老猪开出不少优惠条件。只不过想到还要陪师父去西天取经,所以只能是想想。不过俺就在心底暗暗地打定主意:等取回真经,变回了人形,俺一定要移民过来。这里的女人资源太丰富了。
俺老猪好色是人尽皆知的,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明说出来也无妨。
想着想着,就听见师父在叫俺,他说他渴了,叫俺取钵盂舀些河里的水来喝。喝吧。正好俺也渴着呢,想问题是属于脑力劳动,脑力劳动是十分费劲儿的,自然容易渴、容易饿 重生官场之人品系统sodu。
猴哥没喝,沙师弟也没喝。
这个国家真好,所见之处都是些女人:有胖的、有瘦的,有高的、有矮的,有年老的、有年轻的,有长得好看的、有长得马虎的……总之,各式各样的女人都有。俺寻思要是以后俺道这里来生活了,那一定是相当的幸福。俺打算娶三十个大老婆,三十个小老婆,三十个小妾……至于情人嘛,视情况而定,现在还不敢肯定。
资源丰富就有这个好处,可以随意分配。
上岸没多久,俺就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翻腾,仿佛肝肠寸断似的。
奇怪的是师父的肚子也疼。
另外奇怪的是猴哥跟沙师弟的肚子并不疼。
拦下一个婆婆来问了问,才知道刚才那条河叫子母河,子母河里的水自然就叫子母河水了;谁要是喝了那河里的水,都得生娃娃。刚才俺跟师父都喝了,如此说来俺跟师父都要生娃娃了。男人生孩子,跟公鸡下蛋一样可怕;所以,俺感觉心惊胆战。幸好婆婆比较热心肠,把咱们接到了她家里去。
当听说俺要生娃以后俺在去婆婆家的一路上都在想这样一个问题:生娃娃的时候她会从哪里钻出来?这是个问题。俺曾问过猪妈妈,她说俺是从她屁股里钻出来的。俺不信,因为据俺仔细观察,猪妈妈的屁屁很小,是决对生不出这么大的八戒来的。沙师弟倒很辨证,他叫俺放心,说随便从哪里生出来都还不一样?猴哥的话更有道理,叫俺别担心,一旦那小孩憋不住了,他自己自然会主动找门道出来,到时候就跟母鸡下蛋一样顺理成章。
当然,这些都只是说笑,咱们是不能要孩子的,因为咱们是和尚。
当然,不能要孩子更充分的理由是:咱们是男人。
虚惊一场
师傅建议吃堕胎药把孩子弄下来。婆婆说不行,子母河水生成的孩子很顽强,一般的堕胎药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有到远处的落胎泉取那里的泉水喝才行。
这样重要的事情当然只有猴哥才能胜任了。
过了一阵子猴哥回来了,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带回来。猴哥说是那个守井的道士功夫十分了得,需要沙师弟前去帮忙搞定。俺一听就不乐意了,觉得现如今俺跟师父都是病秧子,万一来妖怪要抢师父那可就麻烦了,没有对付的手段。倒是婆婆善解人意,一个劲儿地劝说这里并没有什么妖怪,只要提防这里的女人就行了。因为这些女人从来都没碰过男人,所以都十分想跟男人做那种事儿。
婆婆吩咐咱们得小心些,免得被她们抓着了,一旦抓着……
会怎样?
强迫地跟你交配。
呵,俺还以为有麻烦呢,原来是女人想强jian男人。这个俺倒不怕,只是俺现在的肚子疼得厉害,估计到时候会很不尽兴。要是俺的肚子好了,师父允许的话,俺可以跑到大街上理直气壮地大喊:俺是男人!
猴哥回来了,沙师弟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一大桶山泉水水。这里的山泉水真甜,比农夫山泉水还要甜。俺估计要是有商业眼光的人喝了这水的话,一定会把它开发出来,成为纯净水 行者传燃文行业里一个响当当的品牌。喝完了,蹲在茅房里拉了半天肚子,然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刚一拉完俺立马就觉得瘦了许多;不知这算不算是一个减肥的好办法。
猴哥把剩下的半桶水送给了婆婆。婆婆很高兴,说这下她的棺材本有着落了。之后就吩咐家人准备了大桌斋饭,说咱们刚打完胎,需要好好补补身子。看到婆婆在接过那半桶水的时候兴高采烈的样子,俺寻思在咱们看来没用的一些东西,却可以帮她们如此大的忙,这是俺老猪从来都没想到过的。
第二天,咱们就到了西梁女国城墙下。但凡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有围观的女人,看也就罢了,她们还一边看一边吆喝:快来看人种、快来看人种!俺老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在哪个地方听到过女人对男人有过这样的称呼:人种。太原始,太野蛮,太直接了,直接得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众所周知,师父是咱们这个队伍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人,所以大多数的女人都只是在顾着看他;这个时候的回头率是没办法统计的。而那些冲着咱们师兄弟看的多是稀奇天底下还有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动物。刚开始俺还很害羞,用袖子把个大大的鼻子遮住。后来猴哥跑过来跟俺说师父在那边被姑娘们包围了,叫俺过去用俺的模样把她们吓跑,把师父救出来。
看来丑也并不全都是坏处。
爱情骗局
守城的官员安排咱们住在皇城外的驿馆里,等女王陛下在咱们的通关文碟上签名。
估计是师父长得好看的传言传到了当朝女王的耳中,因为随驿馆的官员前来的还有为女王提亲的当朝太师。如此可见流言的威力,区区半个时辰,从城这头传到了城那头。对于太师的这个提议,师父自然是不会答应的。有一点俺想不明白:师父这么帅、这么英俊潇洒,怎么偏偏要当和尚呢?师父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娶老婆?如果真是那样,只能说是人类这个物种的悲哀,说得更具体一点呢就是女人们的悲哀。
后来,公文迟迟没有倒换下来,完全可以想象是师父的原因,太帅了嘛。所以说,有的时候太帅也是一种错。以前人们都说“红颜祸水”,没想到如今蓝颜也即将成为祸水。
猴哥说照这样下去估计女王是不会放咱们走的。出现这样的局面,除了要怪师父以外,还要怪当朝的女王太死心眼儿。俺曾经对前来跟师父求亲的太师建议说,师父他不肯留下来,俺老猪替他留下来跟女王成亲行不?太师说当然不行,因为俺没有师父那样帅。就因为包装不好,所以连整个产品的销售价值都大打折扣,可见包装的重要性。
咱们曾有过一路打出去的念头,但俺老猪第一个就表示反对了虽然他们几个随后也同样表示反对,但俺是第一个。俺觉得吧,倘若几个大老爷们儿对那些小女人动手是十分残忍的一件事。女人似水,咋个好意思下手呢?所以俺投了第一票反对票。咱们也想过逃,但如果没有女王的亲笔签名,逃到别个国家去的话那叫偷渡,轻则解押回过,重则拘役罚款,都是些不轻的罪名。如此一来真让咱们感到左右为难。
还是猴哥比较聪明,他让师父先答应女王,说答应跟她成亲。等她在官文上签了字以后再反悔,那样就可以一举两得了。
俺其实很不赞成猴哥这个建议,因为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是太残忍了。你想哈,洞房花烛夜才发现对方早就变了卦,那将会产生一种怎样心痛的感觉?但就目前来说已经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所以可以说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俺曾经为女王后悔过:为什么不选俺老猪呢?如果选俺老猪的话,俺是绝对不会让你受这个伤害的。所以,俺真的好想告诉全天下的女人:找个丑男比较安全,最好跟是俺一模一样的。
专情而又多情的,丑点儿又有什么关系呢?当然,这些都是俺老猪的一厢情愿,在现实生活中外貌还是显得非常重要的。几乎每个人审美都是从外表开始的。
听说师父答应肯留下来做入赘的国王,女王还特意安排轿子亲自来驿馆迎接咱们 盗风sodu进御花园。当俺看到当朝女王本人的时候,俺当场就傻眼了,看第二眼以后就溜哈喇子了,看第三眼后就感觉魂不守舍了。那女王实在是太、太、太漂亮了!想来想去都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只怪俺老猪的学历有限,所知道的仅有的一个形容女人的词儿都在看见兰妹妹那会儿用掉了。那个词儿是“正点”。所以,当有人要求俺形容一下女王美貌的时候,俺只能借助吴承恩的话来表述: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妖媚姿。斜軃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说甚么昭君美貌,果然是赛过西施。柳腰微展鸣金珮,莲步轻移动玉肢。月里嫦娥难到此,九天仙子怎如斯。宫妆巧样非凡类,诚然王母降瑶池。
怎样,够勾魂摄魄吧。吴承恩可是亲眼看见的,应该不会说谎。
师父真是好福气,只可惜他做了和尚,消受不得。
没等到宫里,俺就嚷嚷道肚子饿得厉害,想吃东西。先前俺不敢太随意,如今有了师父这个靠山还怕什么?所以俺当时叫得理直气壮的。
还行,女王相当好客,再加上俺是师父的徒弟,所以显得很大气,制备了很大一桌酒菜叫咱们享用。俺也不管他三七二十几了,敞开肚皮大吃特吃起来。至于师父,当然是跟美丽的女王花前月下去了。
大吃特吃的后果就是大拉特拉。所以当天晚上俺跑了无数趟茅房。
看来人不能太贪心,凡事八分饱就行了。
女王把官文盖上宝印交给咱们的同时还拿出了许多的金银珠宝,说是做咱们路上的盘缠。猴哥不让俺拿银子,只是叫俺把那大袋的粮食背在肩上。猴哥真是一根筋,只认斋饭不认钱。第二天是俺特郁闷的一天,因为师父竟然要把那么漂亮的女王给甩了。俺看见当女王听说师父要走的时候眼里的泪光“噗嗤、噗嗤”地闪。
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红楼梦里有歌词唱道: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水中月,一个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眼前此情此景,大有过之而不及。俺老猪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四个字:无能为力。
人世间总会发生这些伤心事儿,谁都不是故意要伤害谁,彼此都是情非得已,比如俺跟兰妹妹。刘德华说男人哭不是罪,俺老猪得补充一句:女人哭更不是罪。俺老猪希望天下有缘的人要珍惜,希望有份的也要珍惜,有缘有份的则更要珍惜。
有些东西的得到其实是非常不容易的,特别是“再次”。也许在你现在看来那些都是理所当然。
命犯桃花
按照猴哥的意思,为避免女王恼怒,师父会在送咱们出城门的时候借机脱身,向女王讲明缘由。
当师父站在女王的轿子跟前还没有把话说透彻的时候,突地刮起一阵大风,飞沙走石地;待咱们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师父已经不见了。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哪个妖怪在打师父的主意,想吃唐僧肉了。
俺估计师父又犯桃花劫了,每次都能惹来女妖怪们的青睐。
不过有的妖怪是真的想跟师父成亲生孩子,比如这次的蝎子精;另外大多数的女妖都只是想吃师父的肉,比如之前的许多妖怪。看来女人的主动无外乎两方面原因,一是想跟你困觉,二是想吃你“肉”。
师父被妖怪抓走了当然是要追的。咱仨追到一处洞口前就发现妖怪不见了,俺正要举起钉耙锄下去的时候猴哥说别急,让他先进情况再说。
俺跟沙师弟躲在洞口旁边的石头后面,石头之间的缝隙太小,挤得咱俩直冒汗,沙师弟又开始抱怨俺老猪太肥了,说俺应该认真考虑考虑减肥的事儿。俺说有计划。他问什么时候。俺说等取经回来再说吧。
没过多久猴哥就出来了,身后追上来一个女人。不用问也知道,那指定是妖怪。猴哥赶忙叫咱们帮忙,说他快要招架不住了。猴哥都招架不住,可见此怪的厉害程度。正打得火热,那妖怪突然生出三头六臂,使出其中的一只手朝猴哥的头上扫去,只听得猴哥一声惨叫,立马倒下地来。
左手受了伤,右手自然是要顾及的。所以咱们只能让那妖怪逃走了。
先前在女儿国的时候,猴哥曾取笑俺说俺以后会得产后风寒症;这下倒好,俺的产后风寒症没得成,倒是他猴哥先犯脑神经衰弱了。看来世事的确难料。风水轮流转这回转到猴哥那里去了。
俺知 终极三国之银时空最新章节道在这个时候取笑他是不对的,但这实在是个教训人的好机会。落井下石总是要比明目张胆的复仇更感觉痛快淋漓。
根据猴哥的情报,师父在里面有饭吃、有觉睡、还有女人陪他唠嗑儿,基本上很逍遥。唯一叫猴哥放心不下的就是师父能不能经受住那妖精的勾引,万一经受不住考验,跟妖精困了觉,破了童子身,那咱们这几年就算是白混了。
沙师弟准备当天晚上去偷袭,猴哥不同意,说先睡个饱觉再说。也对,磨刀不误砍柴工。没想到,俺老猪在第二天刚一上阵竟然也被那妖怪用昨天扎猴哥那样扎了一下。这叫什么战术来着?兵不厌诈?好像不是;故伎重演?这又不算得战术。最后俺决定挪用一个词儿:一石二鸟;只不过分成了昨天跟今天两次打中。于是俺再次感觉世事难料。
依猴哥的性格,免不了要取笑俺一番,事实也正是如此。
真是冤冤相报没时了。
当咱们都无计可施的时候一般都会去找观音菩萨,但这回是观音菩萨自己来找咱们了。原来她估计到她也无能为力,就前来给俺们指了一条阳关大道,叫猴哥去叫昴日星官来帮忙,免得拖久了延误了战机。俺还以为昴日星官是谁呢,原来是一只大公鸡。
俺有时就寻思,同样都是动物界的,蝎子成了妖怪,公鸡却成了神仙。之所以出现如今地位的悬殊,都是因为想法的不同:一个正面、光明、积极,一个是消极、阴暗、叫人沉沦。善与恶,其实都只在一念之间。道理虽然简单,却有许多人都不明白,走上了做“妖怪”的那条路。
之前那蝎子曾经用它的毒刺蛰过俺,至今仍没能报仇。所以,当它被昴日星官打回原形处死以后,俺终于忍不住上去用钉耙使劲儿地锄了它几下。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最好还是今朝有仇今朝报,哪管明日生何仇。
遭遇强盗
约摸走了一二十里,俺远远地就看见师父了,他没在马上,而是吊在树上。俺当时就寻思,没想到师父也恁调皮,一个人跑到前边儿荡秋千来了。
师父在荡秋千没错,但他不是主动的,而是被动的。
被谁?
被一伙在那里收过路费的强盗。
原来师父走错路了,本来朝东走的马却被猴哥吓得往了西,结果很不幸就遇着了强盗。道路的不同就会导致后果的不同。
“强盗”这个职业俺并不十分反感,从本质上来讲,他们跟俺还有沙师弟以前做土霸王的时候一样,都只是想混口饭吃。做强盗其实也挺辛苦的,起早摸黑,风雨无阻。
猴哥叫俺跟沙师弟在路口等着,他前去探个究竟。没过多久,师父就骑着马跑回来了。还一边跑一边喊,徒弟们快跑,后边有强盗!据俺所知,猴哥好像还在那里吧,师父怎么就单独地跑回来了、并还叫猴哥的兄弟咱们跑路呢?如果真跑了,俺老猪真的是不够义气。当然,师父已经是很明显的没有义气了。
别看咱们平时对师父恭恭敬敬的,其实俺咱们几个在各自的心里都藏有不为人知的小九九:猴哥看不惯师父孱弱、阴气,看不惯俺老猪好吃懒做、没有心眼,看不惯沙师弟没有主见 巫仙劫最新章节;师父看不惯猴哥喜欢打打杀杀、毛手毛脚,看不惯俺老猪色心不改,看不惯沙师弟没有主见;俺老猪呢,最看不惯的是猴哥喜欢欺负俺,叫俺“呆子”,对师父俺也是有意见的,他不但啰嗦、没见识,而且特别喜欢自以为是,俺对沙师弟的意见倒是相对较少。
俺不知道沙师弟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他这个人比较内向,有什么事也不会跟咱们说一声。他唯一回答爽快的时候就是在答应说“行”的时候。
过了好半天猴哥才回来,他说他打死了两个强盗头头,其他的强盗见势都跑开了。听说猴哥打死了人,师父又不依不饶了,硬是要前去烧香念经拜佛超度亡灵。烧香念经拜佛超度他们也就罢了,他偏还要俺挖两个坑把死人埋了。接触死人是比较晦气的活儿,所以俺十分地不乐意,就推辞说是猴哥干的好事,让他自己来解决。猴哥刚才被师父骂了,也正在气头上,说要是俺老猪不帮他挖坑的话,他就要打俺的屁股。
俺还是比较怕猴哥的金箍棒打屁股的,所以俺决定帮他挖坑。
说实话,除了不情愿以外,挖坑对俺来说怎么也算得上是行内活儿,拱几拱就算完事儿了。
闹矛盾是次要的,到西天取经才是主要的。所以,等吵完了、闹够了,还是得继续前进。
再见猴哥
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农场,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庄稼。看到这些庄稼俺又想起兰妹妹来了,当初俺追求兰妹妹的时候就是靠帮岳父大人干农活儿才得手的。高老庄的庄稼跟这眼前的庄稼一模一样。正应了“睹物思人”那句话。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老人家,跟先前经过陈家庄一样,老人家被咱们三个的模样吓坏了,也以为是妖怪来了。俺跟老人家说,妖怪它来是不会让你看见的;再说了,妖怪一般都喜欢走后门,你见过哪个妖怪像咱们几个这般招摇过市的?老人家连说有道理、有道理。
处在光亮处的东西,即使看起来非常可怕那也是相对安全的;反之,处在黑暗处再漂亮的东西都是相对危险的,比如地狱里的新娘。
吃饱了话也就多了起来,老儿说他只有一个儿子,还是占山为王的败类,但没有办法还是得指望他养老。当听说老儿的儿子是强盗以后,俺就觉得先前被猴哥打死的那两个人之中其中一个就是。
咱们向老儿要了些稻草,铺在马房后面的空地上,咱们几个人就困在上面。
半夜,咱们突然被老儿叫醒了,他说他的儿子回来了,已经发现了咱们住在这里,正在磨刀准备大开杀戒呢。老儿说他不想看见咱们几个和尚被杀,叫咱们赶快从后门逃走。
那些强盗的行动倒是挺迅速的,天还没亮就把咱们追上了。
猴哥说说别怕,他去摆平。
猴哥处理事情的方法一向都很简单,无外乎两个字:一是求,二是打。这回的对象是强盗,当然只能打了。
打架,无论在讲实力还是讲技巧,那些强盗肯定是打不过猴哥的。所以猴哥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捣碎了。那些强盗还真有一股不怕死的精神,被打死了也没有哪个跑。想想也对,与其以后死在官府衙役的砍刀下,还不如死在猴哥的金箍棒下来得光荣。
俺先前说的那些师父的缺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依据的,比如现在吧。师父说猴哥杀的人太多,违背了“我佛慈悲”的原则,不能为佛门所容,一怒之下就念起了紧箍咒,疼得猴哥翻来覆去直打滚。念了好一阵子,师父才 返唐传sodu停下来,“阿弥陀佛”了一声,叫猴哥自个儿回去,以后都不再是他唐僧的徒弟。
猴哥这回倒显得干净利落,转身就走,不像上次那样临走的时候还哭哭啼啼的。
在俺老猪还没有跟师父之前,听说猴哥已经被师父赶走过一次了,后来是菩萨说情猴哥又才回来的。另外一次是发生在俺老猪跟了师父以后,就是“三打白骨精”那次沙师弟也加入了嘛。到最后咱们都奈那妖怪不何,当时是俺老猪请的猴哥回来。如今是第三次了。
俗话说“事不过三”,难怪猴哥走得利利索索的,换做是俺老猪,早就以每小时一百八十迈的速度逃回高老庄抱俺的兰妹妹去了。
俺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是真傻呢还是假傻:人家要杀他,他自己没有能力对抗、又还不准帮忙的人下狠手。打架那事儿,谁能够把分寸拿捏得那么准,点到为止?刚好起到教训的作用?再说了,如今是人家要砍你的脑袋,你却对人家念“阿弥陀佛”,俺从来没有见只念“阿弥陀佛”就可以打败敌人的,俺也没见过如来亲自下凡来对付那些强人,每次都是猴哥还有咱们努力营救才得以逃脱的。
钱财可以抢去,内裤可以抢去,唯有性命不可抢去,得好好地保存下来;谁要咱的性命,俺也一定要他的性命。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平时俺还是比较向着师父,但这次俺却不大认同。
猴哥一走,俺又感觉不到安全感了。
第二天猴哥回来过一次,俺估计是猴哥没脸去见花果山他的那些猴子猴孙。别看猴哥平时教训俺说得一套一套的,其实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比如在这个关乎面子的问题上,咱俩谁也别说谁。
看起来师父是铁了心,只吐出一个字:滚。
猴哥到底还是被赶跑了。俺寻思当初要是师父采用举手表决的方式来决定猴哥的去留问题的话,猴哥一定能留下来;但如今的情况是师父一个人说了算,完全不理会俺跟沙师弟的想法。师父的这种行为,往小里说是“以自我为中心”,往大里说是“独裁”。一个人才就此流失,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就此离开,可见独裁的危害。
克隆猴哥
走了些时日,到一处悬崖边的时候师父说他的肚子饿了,叫俺去化些斋来。只是附近一无人家二无寺庙,要想化斋谈何容易。
没有斋饭,弄些水来喝也成。
这回俺的运气挺好,不光找到了水,还讨得了大米饭。那户人家坐落得很隐蔽,在山林的角落里;去他家讨饭的时候俺还担心那户人家见了俺的模样害怕,所以特意变成了一个病怏怏的和尚,最终讨得了手上的大半钵干饭。半路上遇到了沙师弟,他说师父怕俺迷了路,叫他来看看。真是太小瞧俺老猪了。
回去一看,师父已经倒在地上了。俺估计是猴哥干的,因为行李跟包袱都不见了,如果是妖怪干的的话师父这会儿早就没命了。于是俺当机立断,决定先把师父的那匹白马卖了,换些银子安葬好师傅后,咱们就各走各的路:沙师弟去流沙河当妖怪,俺回高老庄找兰妹妹。俺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完全是因为这个想法在俺的心里头憋得太久了。如今正好,有机会说出来了。
其实师父并没有死,他只不过是昏过去了而已。不光俺老猪有秘密,相信每个人的心底都是有几个小九九的,只是俺老猪比较坦白罢了。
师父醒过来的时候俺正在跟沙师弟争吵要不要分行李。
俺猜的没错,的确是猴哥干的。
听说是猴哥干的,沙师弟很生气,想马上去花果山找猴哥说理,但被师父拦了下来,说先把肚子的问题解决了再说:不吃饭哪儿来的力气打架?附近就一户人家,就是俺刚才化斋的那家。想借宿就只得去那里了。
他们已经不认得俺老猪了,说俺很丑。俺先前只不过是变化了一番罢了。可见人是不可以貌相的;外表看似光鲜的人,实际上并不一定光鲜,比如之前的俺;看似丑陋的人内心却并不一定丑陋,比如现在的俺。
第二天,师父叫沙师弟去找猴哥讨个说法。本来俺想去的,好趁机望望风、玩耍一番;但师父说俺不太会讲话,怕到时候矛盾激化打起架来。
沙师弟去了几天就回来了,说先前打师父的并不是真的猴哥,因为真的猴哥这几天一直在观音菩萨那里诉苦。这个假冒的猴 请叫我威廉三世sodu哥当真是十分大胆,居然敢冒充猴哥。沙师弟还说,那个假冒的猴哥还霸占了真猴哥的水帘洞,还说水帘洞里有全套的冒牌货:一个师父,一个猴哥,一个八戒,一个沙僧。俺问沙师弟为什么不把冒牌货真干掉?沙师弟说猴哥正在干,他是跑回来传信儿的。
听起来很复杂,但实际上很简单:也就是有一个复制的、或者是克隆的取经团队正在试图取代咱们的历史地位。
原来一直是咱们在误会猴哥。
只要仔细一想就会明白过来:猴哥跟了师父这么多年,一直都照顾有加,怎么会打师父呢?即使是他想抢回行李、不让咱们去西天取经,施法术是不是要比棍子打更有水平些?俺相信猴哥的智商。
照理说,平时相处最密切的人应该能分辨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吧,但不尽然,因为当两个猴哥一起来到师傅跟前恳请师父念紧箍咒分辨真假,却任然没有得出结果。看来这个冒牌货不简单,简直是以假乱真了。既然他们还没有分出个谁是谁非,趁这个空档去把咱们的行李偷回来也好。先前沙师弟不熟悉花果山的“山路十八弯”,结果在里面走迷路了。所以这一回是俺老猪去的。
进到水帘洞,果然见到一个沙师弟一个我,假的八戒真的跟俺一模一样,只是那头猪猪的法术不如俺这个正牌的猪猪,没消一耙就毙命了。
等俺赶回去的时候,菩萨跟猴哥都在,正站在院子里跟师父他们商量什么呢。
听菩萨的口气,是如来降伏了那个冒牌的猴哥。如来就是如来,果真不同凡响。不知如来为什么叫如来?不知是不是“女口来”的意思?猴哥说那个冒牌的猴哥是一只六耳猕猴,跟猴哥是同类,要不是如来,真的分不出你我他,因为那个家伙的武功跟猴哥的一样好。
菩萨说情,叫师父不要再赶猴哥走了。师父只是念“阿弥陀佛”。
猴哥一回来就是大不相同,咱们的话又多了起来。不是猴哥会唠嗑儿,而是猴哥会惹俺这头喜欢唠嗑儿的老猪开口嚷嚷;只要俺一嚷嚷,沙师弟跟师父就都会跟着嚷嚷起来。也可以说猴哥是俺说话的催化剂,没有他俺老猪根本就没办法吹牛。师父跟沙师弟都不能做到这样。
人间炼狱
一路上走走停停,时间倒也过得飞快,转眼间又到了秋天。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尽都枯黄凋零,给人的感觉很不爽。照说秋天应该比较凉快才对,但这个地方却非常地炎热。
俺猜想约摸是到天尽头了,因为往常听人家说,在西方的尽头有个国家,是太阳升起和降落的地方,照这样说,如今这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了。
猴哥却不同意,他跟俺较起真来,掰着手指头来给俺证明、哪怕是咱们再生下十代的子子孙孙也不能走到那个地方去。
俺只不过是随便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猴哥还当了真,真的是一丁点幽默感都没有。
借问路边一位老人家后咱们才知道,原来就附近有座火焰山,南北走向八百多里,山下到处周围寸草不生。老儿说这里还是好的呢,要是到了火焰山跟前那就更不得了,鸡蛋放上去马上就熟。俺寻思不知道俺老猪经过那里的时候会不会变成一头烤全猪呢?老儿说他们这个村子都全靠向距离这个地方一千多里的铁扇公主借芭蕉扇降雨才得以生存下来。并且,那火焰山是咱们西去的必经之路。
如此一来,去向铁扇公主借扇子就是必须的了。
这样重要的任务当然是猴哥去。
扇子到底是借来了,听猴哥说,为借到这把扇子,没少费功夫,他还是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折腾了一番人家才肯把扇子借给他的。铁扇公主刚开始之所以不肯把扇子借给猴哥,是因为她是牛魔王的夫人、红孩儿的母亲;红孩儿,也就是那个差点把俺烧成烤猪、差点儿把猴哥烧成了木炭的那个会吐火的圣婴大王。后来他被菩萨收服做了善财童子。这算是冤家路窄。之前在女儿国那边,猴哥跟沙师弟去取堕胎泉那阵子就碰见过想给红孩儿报仇的叔叔,奈何他叔叔功力不济,没能把猴哥怎样。做叔叔尚且那样愤怒,何况现在是亲生母亲?
但到底还是借来了,虽然手段有些不太光彩。
猴哥还想跟咱们吹嘘他的伟大事迹,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