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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倾无情郎君》

    第一章

    林荫大道中有一对男女被一群面目狰狞的大汉围住,对方少说也有七、八人。

    “司徒烈,我劝你别插手管曲家的事,快把曲茵茵交出来。否则,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为首的大汉对护着身后女子的白衣少年放话威胁。

    “哼!”司徒烈不屑地轻哼。“就凭你们也配。”

    司徒家和曲家相识数十载,他和曲茵茵可说是青梅竹马,再加上他对她早就暗生情愫,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就算是要他拼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你找死!来人啊,上!”为首者恼羞成怒地命令手下行动。

    “司徒大哥!”曲茵茵害怕地更往司徒烈的背后躲。

    司徒烈见他们把胆小的茵苗吓成这样子,顿时火气直冲脑门,他立即抽出腰间的剑相对。

    “上!”为首的大汉一吆喝,其他人便一起攻向司徒烈。

    这些小喽罗他才不放在眼里,他非常轻松地化解他们的攻势,然而却因太过于专心对付他们,反而忽略了曲茵菌的安危。

    看司徒烈被围攻,为首的大汉知道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趁着司徒烈没注意,他慢慢地靠近曲茵茵,一把抓住她。

    “啊——”曲茵茵发出尖叫声。

    可恶!司徒烈想抽身去解救曲茵菌,可是这些人根本不给他脱身的机会,招招攻向他的要害,害他仅能一边对付这些人,一边注意着曲茵茵的情况。

    “司徒大哥,快救我!”曲茵苗拼命挣扎,却还是无法逃离歹人的魔掌。

    该死的!他竟无法解决这些人。

    “啊——”一道刺耳的尖叫声突地传来。

    “茵茵!”司徒烈以为是曲茵茵遇害了,他转身看她。

    见曲茵茵虽被抓住,但没生命危险,他正想转回身时,却发现有个蓝色不明物体从天而降。

    “啊——”随着它的落下,尖叫声是愈来愈大。

    砰的一声,它落到了地上,不偏不倚正好压在为首大汉的身上,由茵茵也跟着大汉倒地。

    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不可能发生的事而忘了他们正在打斗,目光紧盯着这蓝色物体。

    “茵茵!”看到曲茵茵倒地,司徒烈连忙赶着大家停下攻势时赶到她的身边。

    “你有没有怎样?”他关心地问。

    “我没事。”

    她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只是紧盯着这从天上掉下来的物体,想看个清楚——原来是个人啊!

    “哎哟!”这人转转脖子、动动腰,由地上爬了起来。

    司徒烈护住曲茵茵往后返几步,与这人保持距离。

    “臭小子,你竟敢压伤我们老大。”仿佛忘了要对付的人原是司徒烈,歹人们纷纷将矛头指向这从天而降的小子。

    “别跟他说那么多,先杀了他替老大报仇。”看老大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此人尚搞不清楚状况,还旁若无人地仰头看天又低头看地上,浑然不知大祸将要临头。

    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就是——关如月。

    由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要不是有人当她的垫背,只怕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关如月真是感谢此人伟大的情操,竟然肯舍身救人。

    看向四周,关如月被围着她的一群大汉给吓了一跳。

    “各位大侠,不知围着小弟有何指教?”要行走江湖就要打扮成男子,还好她早有先见之明先穿着男装,她就可以以男子自居。

    “臭小子,你还装蒜,大家上啊!”

    一声吆喝后,众人皆高举着手上的武器。

    不会吧?才刚来唐朝就惹到一群煞星,看来,古代生活没她想像中那么简单。怕他们真会将刀砍下来,关如月立即大喊:“等一等!有活好说,何必动刀动剑的呢?”

    “没什么好说的!你害死了我们大哥,现在我们就要你这条命来赔。”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压到的,要是他能早点闪开,那我就不会压到他了。”关如月开始拖延时间,边说边瞄向四周,看看是否有人能救得了她。

    “废话少说!”

    眼看着他们的刀就要落下,关如月瞄到在他们身后有一对男女正打算离开,于是她使尽吃奶的力气大喊:“大哥,救我啊!有人要杀我啊!”

    她这一喊,众人大吃一惊,原来这人还有帮手!他们赶紧回头一看,就只见到司徒烈。

    难道司徒烈是他大哥?

    听到这人莫名其妙的一喊,司徒烈也不打算理他,这种半路认“大哥”的人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扶着曲茵茵继续走,脚步并没有停下来。

    “司徒大哥!”看司徒烈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曲茵茵哀求地说:“你就帮帮他嘛!念在刚刚要不是他撞倒了那人,说不定我就会被捉走了,看在他也是因为我才得罪那帮人的份上,你救救他好吗?”

    司徒烈知道他这辈子对任何人都可以无情,唯独对她不行。

    “我帮他!你就别替他担心了。话一说完,司徒烈就拔剑冲向他们。

    看到司徒烈冲了过来,众人赶紧拿刀抵抗,他们可不想死在他的剑下。

    关如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她实在害怕他不肯救她,虽然她自小受到的武学教育不少,但是,平常的练习都是先套好招数再比划的,像现在这样真枪实弹的上场,她可不敢真的和他们对打。

    看这位大哥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一帮人打得落花流水,横躺在地哀号不已,而他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关如月愈看愈佩服,心想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她对他简直是崇拜到五体投地,她是跟定他了。

    “司徒大爷,饶命啊!”那帮人全体躺在地上求饶。

    “哼!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司徒烈收起剑沉声说道。

    若不是不想让茵茵看到他大开杀戒的模样,他早就让他们一命呜呼了,哪还会留他们一条命去残害别人。

    一听到他的话,众人立即一个扶一个,还将他们的头儿给抬走了。

    “司徒大哥。”这时曲茵茵站了出来。

    “茵茵,走吧!”他扶着她就要往前走,根本忘了关如月这个人。

    司徒烈不让曲茵茵有开口的机会,立即出声赶他。

    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顾人怨”,怎么会连话都还没说就被赶了呢?

    “这位公子,多谢你出手相救!”关如月向司徒烈道谢。

    看他没啥反应,她又接着说:“如果公子不嫌弃,我就认你当大哥,从此跟定你了。”虽然是有点强迫中奖的意味,不过,她相信她对他还是有点帮助的。

    司徒烈根本不理她,任由她说得口沫横飞,迳自带着曲茵茵离开。

    “大哥!别丢下我……大哥!等等我!”关如月跟在他的背后追着喊。

    “司徒大哥!”曲茵茵对司徒烈说:“这人跟在我们后头也有好一会儿,看来他是跟定我们了,就让他和我们同行好了。”看他的意志似乎很坚定,她想替他求情。

    “别理他!”司徒烈狠心地拒绝她的请求,他什么事都可以答应,就唯独这件事不行。

    怎么可以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与他们同行呢?尤其现在江湖上都谣传曲茵茵身上带有一张藏宝图,每个人都想捉到她得到这份藏宝阁,这个时候他不得不防。这个消息已经让无辜的曲家惨遭灭门之祸,他那时救不了曲家所有人,现在他只有力保这曲家唯一的遗孤——曲茵茵。

    “可是……”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司徒烈打断。

    “别说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后再赶路。”说完便带着曲茵茵往“朝雨客栈”前进。

    司徒烈转头觑了一眼,瞥见关如月一脸不死心的模样,看来他还要跟好久。这小子还真有毅力。

    天啊!这人是冷血动物吗?她都跟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无动于衷。要不是他带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女人,别说跟着他走,说不定他会让她完全跟不上他的脚步。

    由城外树林走到热闹的城内,这段路可不轻松!

    以前出门总是有摩托车代步,现在她却走了这么一大段路,她平常要走一年路的量全在今天内走完,简直快要了她的小命。

    他都不累吗?就算他不累,他身边那个柔弱的小姐也该累了吧?他们怎么还能继续走?不休息吗?

    关如月才在心中偷偷念完而已,就看见他们走进一间客栈,这会儿地可乐透了,终于可以休息及饱餐一顿了。

    打起精神,她几乎是用小跑步跟了上去。

    一进客栈就见他们已经坐定位,关如月厚着脸皮*他们中间的空位坐了下来。

    对于他的不请自来,司徒烈的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含怒地说:“滚到别桌去。”

    “大哥,别这样嘛!这四海之内皆兄弟,请小弟一顿也不为过。更何况,我是跟定你了,当然这吃、喝、睡就全看大哥的了。大哥怎么能要我到别桌呢?”能找到一个如此不错的饭票,关如月才不会傻傻地放弃,一来可以见识到他的功夫;二来这三个月的生活就不愁了。

    被她这样一抢白,司徒烈气得脸都绿了,他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别跟我称兄道弟,识相点就赶快滚,别让我出手赶人。”司徒烈威胁地说。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反正不管他说什么,关如月早就打定主意要硬拗。“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是朋友,怎可如此无情呢?再说,我可是这位姑娘的救命恩人,难道这就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看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想不到竟然连这道理都不明白。“她乘机数落他一番。

    “你……”司徒烈第一次气到想扁人。

    “司徒大哥,这位公子也算是我的恩人,就请他这一顿吧。”曲茵茵对着司徒烈说,接着又转头看着他,“公子,不是我们不让你跟随,而是跟着我们非常危险,刚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希望公子能三思啊!”

    “别说那么多!反正我跟定你们了,不管危不危险,我都不在乎。而且,我也会一点拳脚功夫,不会造成你们的麻烦。”就是要在危险中才能看到他使出高强的武功,这种大好的机会她可不放过。

    他会武功?真是笑死人!刚刚大声求救的人谁?要不是他出手帮他,他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别瞧不起我!我是真的学过!”看司徒烈一脸鄙夷的表情,关如月出声抗议,她不能让他看笑话。

    “是吗?”司徒烈语带玄机地说:“那接下来就看你的,别再喊救命了!”

    “你刚刚说什么?”关如月不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司徒烈尚未回答,就有一群面露凶光的人围了过来。

    原来他说的就是这个,关如月这时终于恍然大悟。开玩笑,她手无寸铁,对方不但人高马大,还各个拿刀带枪的,她哪拼得过人家?

    “把这姑娘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要她?就凭你们也配。”司徒烈冷哼,不是他瞧不起他们,而是他们太不自量力。

    “废话少说,不交出来,你们就得纳命来!”话一落下,他们就使出自己的武器攻向司徒烈。

    “保护茵茵!”司徒烈随口向关如月交代,说完就拔剑刺向他们。

    听到他的话,关如月随手拿起椅子当武器,挡在自己面前。

    不一会二,司徒烈和他们交手了不下三十回合,他们看司徒烈的武功高强,不容易攻,就转而往关如月攻过去,瞬间一刀朝她的脑门砍下。

    还好她的反应也挺快的,用椅子挡下一刀,这把刀就嵌进椅子里,对方想抽出这把刀时,她用侧踢给了他一脚。

    关如月练了十几年的脚劲可不是盖的,一脚就让对方痛得躺在地上打滚。第一次出脚就告捷,关如月得意极了,她抽出嵌在椅子上的刀,试挥了几下还满顺手的,她就将椅子扔给曲茵茵。

    “抓好椅子防身,如果有人要砍你,你就照着我刚才的动作试一试。”看司徒烈打得精彩,关如月不觉技痒,也想加入战局。

    她还没下场就又有人不怕死的靠过来,她摩拳擦掌地静候对方大驾。

    “臭小子,你敢暗算我兄弟,我饶不了你。”这人话一说完就砍向关如月拿刀的右手,想替之前那人报仇。

    闪过刀锋,关如月顺势打掉他手上的刀,给他的腰际一记正踢,让他死命地抱着腰都在地上哀号。

    “谁还想来试试本大爷的脚力?”才解决了两人,关如月就臭屁了起来。

    “找死!”

    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能连伤两人,一人拿起九节鞭就使力向关如月一甩。九节鞭的攻击范围太广,应战经验尚浅的关如月只能左闪右躲,根本我不到进攻的机会。

    “你不是很强吗?”司徒烈早就解决了其他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只闪不攻的他,甚至还出声讥笑。

    听到他嘲讽的话,关如月忍不住反驳地说:“他拿的是鞭子!我的手、刀、脚没有一样比他的长,我拿什么跟他打?”

    看他闪得那么辛苦,司徒烈索性大发慈悲地出言提示:“椅子!”虽有提示,不过后续的动作就看他自个儿了。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

    一瞄到自己身后就有一张椅子,关如月故意闪到椅子旁,用脚勾起椅子,手接住飞起的椅子,用力地将椅子丢向那人的身上。

    为了不被椅子打到,那人将鞭子甩向椅子,椅子应声而碎。

    任何东西部可以当武器,关如月将筷子、盘子、碗、杯子,甚至茶壶全瞄准这使鞭的人身上丢去,害他疲于应付。

    有机可乘!她将手上的刀往他的腿扔去,一刀命中,这刀就嵌入他的脚内。

    “臭小子,我会来报仇的。”

    眼见无法取胜,那群人撂下狠话后全体落荒而逃。

    解决了三个人,关如月挺自豪的,没想到她从小的训练竟有这么大的成果,回去以后就不能再说这是中看不中用的三脚猫功夫。

    “茵茵,你没事吧?”拿下曲茵茵手上的椅子,司徒烈关心地询问。

    “我没事!”

    “真偏心,我打得那么辛苦,怎么都没有人问我有没有事?”关如月有些吃味地说。

    从初见面就觉得这对男女郎才女貌,而加上他对她的关心无微不至,看来,他们真是天上的一对、地上的一双。

    唉!她何时也能有这样的伴侣?关如月不禁心中有些感慨。

    “茵茵,我们走吧!”

    将闹事的人全解决后,司徒烈决定先带曲茵茵回“渭水庄”。丢了一锭银两在桌上,算是赔偿费,司徒烈就带着曲茵茵离开。不会吧?她连一口饭都还没吃呢!眼见他一副不等人的样子,关如月只能认命地跟在他们身后。

    “等等我啊!”关如月又在后面鸡猫子喊叫的。

    这—次,司徒烈没再有任何反应,也不像先前那样叫她滚。

    嘿嘿!没意见就表示默许,关如月便自以为是的如此认定,心安理得地跟着他的脚步。

    第二章

    不敢置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关如月睁大双眼直盯着这雄伟的建筑物,怕一切只是幻影,还揉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看错。

    天啊!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凯,她随便一碰竟遇到这么优的饭票。

    司徒烈心中不免轻视他,真是个井底之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看来看去还是茵茵比较有见识,每个人初来乍到时都会被渭水庄的气势吓一跳,就唯独她好像视若无睹。

    这全是司徒烈心底的偏见,曲茵茵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常常来他家,对于他家的建筑构造当然不会像第一次来到此的关如月般露出惊讶的表情。

    “天啊!你家真是有钱。不但拥有这么一大片的土地,就连房子也都是精心建造的。哇!门口这两座巨大的石狮子,都比我的人还要高。”关如月对她眼前所见的一切惊叹不已。

    “茵茵,我家到了,我先带你进去休息。”不理会她的大惊小怪,司徒烈只对着曲茵茵说话。

    看司徒烈不理人的样子,关如月的心中有股异样的感觉。

    她因为从小常跟男孩子混在一起,所以她的男人缘很好,虽然大家都把她当成哥儿们,但是她很高兴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把她当成隐形人般,理都不理她。

    没关系,既然他不理人,那她就把他烦到理人为止。

    “大哥,这石狮子有多重啊?”她试着找话题聊。

    不理会关如月的问话,司徒烈当作没听见。

    “大哥,这石狮子有多重?”她再问一次,不过,这次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司徒烈还是维持着搀扶曲茵茵的动作,不作任何回答。

    “大哥?”关如月下定决心要问到他回答。

    “这石狮子一只重达千斤。”司徒烈不耐烦地回答。

    “这么重啊!当初立这石狮子时不就花费很多人力,大哥,那时是如何立起来的?”关如月又提出另一个问题。

    司徒烈才不想回答这种没深度的问题。

    “大哥?”

    “那时用比手腕粗的绳索绑在石狮子上,再动用将近三百人的力量来拉,慢慢地将石狮子从倒卧拉到直立。”他知道自己若不回答,铁定会被关如月烦死。

    “这样啊!大哥……”

    “你如果敢再问我任何问题、再说一句话,我一定把你赶出门去。”司徒烈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放话威胁他。“不说就不说嘛!”关如月也想乖乖地闭嘴,可是,有些话不让她说,她会很难受的。“我知道你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不过,现在有件事我一定要说……”他瞪得她声音愈来愈小。

    “我刚刚说什么话,你没忘记吧?”

    “我没忘记,只是……”看他渐渐接近自己,关如月索性闭上眼睛大声说:“曲姑娘跌倒了!”她还用手指着曲茵茵。

    回头一看,曲茵茵果真跌坐在地,司徒烈不禁怒道:“该死的!这种事你要早点说。”他立即走过去扶起曲茵茵。

    他竟会被一个臭小子弄得火气上扬,甚至忘了曲茵茵的存在。

    “我也想说啊!是你不让我说话的。”关如月很无辜地说。

    “你……”司徒烈被气得说不出话,开始后悔带他回来,真是没事找事做。

    知道他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关如月立即噤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已经让他说了这么多话,见好就收吧!

    在渭水庄逛了好些天,关如月早已记得每一座院落的名字及注意事项,像前院的“渭水厅”是用来接见访客的场所;西边的“轻尘阁”是司徒烈用来密商事情、看帐、办事的书房,是不准闲杂人等随便进入的禁地,所以,她到目前还没进去参观过。

    就连位于东边的住所她也去过了,司徒烈的父母所居之处称“月明楼”,他本人住在“掬雨楼”,曲茵茵则住在“香凝楼”;在东方最靠近前院的是客房“春晓阁”,她就住在春晓阁中的某个房间内。

    南边最偏远的是下人房“秋水阁”及厨房、柴房。马厩,还有一个供庄内武师及司徒烈练武的练武场。

    庄内人最引以为傲的是庄中的渭水湖,乃是引进渭水的河水积聚而成,故因此而得名,而山庄更据此命名为渭水庄。

    原本关如月想找司徒烈和曲茵茵作伴一起逛的,可是曲茵茵的身子弱,不堪走动、不能太疲累,只能慢慢地走,所以目前才逛到渭水湖而已。

    急性子的关如月受不了她缓行的速度,就一个人先逛,本来她想要找司徒烈同行,可是他只关心曲茵茵,根本就不理她。

    没几天她就将渭水庄全逛遍了,现在的她好无聊啊!

    瞪着眼前细心搀扶曲茵茵的司徒烈,关如月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不自觉地升起,说出的话也酸得很:“她又不是易碎的陶瓷娃娃,你太过于小心保护她了!就算你们是夫妻,也不必连走个平路也要人扶着她,她不会那么容易跌倒的。”

    听到他的话,曲茵茵赶紧轻轻推开司徒烈,她不想落人口实。

    “茵茵,你不必理这小子的话。”说这话的同时,司徒烈还狠狠地瞪着多事的她。

    “司徒大哥,男女授受不亲,人言可畏啊!这些天我只沉浸在丧父、丧母的哀恸中,忘了男女之别,这要是传到焰的耳中,让他误会,可就解释不清楚了。”曲茵茵缓缓地道。

    焰?她竟叫他焰?难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还是不及司徒焰?

    司徒烈一脸受伤的表情,他颓丧极了,不管他如何的付出,还是无法赢过司徒焰。

    看他一听到“焰”后就变了脸色,关如月好奇地问:“焰是谁啊?”

    “他是司徒大哥的堂弟叫司徒焰,我们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一谈及司徒焰,曲苗苗就眉飞色舞地一扫先前的倦容。

    不会吧?该不会是三角恋情?司徒烈爱曲茵茵,曲茵茵爱的却是司徒焰!那司徒焰是否也爱她呢?而她对司徒烈是否也有男女之爱呢?

    虽然有满腹的疑问,关如月还是不敢问出口,毕竟在司徒烈的面前问这种事是不太妥当的,不管答案是什么,说出来都挺伤人的。

    不敢再把话题围绕在司徒焰身上,关如月思及一事,立即对着司徙烈说:“我去看过统武场,现在手痒得不得了,要不要较量一下?”

    原本不想理这烦人的小子,可是,理他总比听曲茵茵谈及司徒焰的事来得强,在心中思虑过后,他已下了决定。

    这—次,司徒烈反常地说:“小子,想和我较量?你可能还不够格!”

    不是他瞧不起他,而是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骗骗外行人还行,想骗高手可就不行了。

    “别老是叫我小子,我可是有名字的。我来了这么多天,你们竟然没有人问起我的名字,真是没礼貌。”关如月忍不住发起牢骚,不服气地继续说:“我也替你打退了三个人,竟还说我是三脚猫的功天,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你骗别人还可以,想骗我可就不行。你根本没有任何内力修为,那天能打退三个人,除了因你的动作灵活外,靠的就是运气了。”司徒烈残酷地道出事实。被他这么说,关如月一点也不生气,他反而抓住他的手说:“那你就要好好教我功夫才行,让我不用再靠运气。”她打的是这种如意算盘。

    “小子,放开我!”不习惯和别人太过亲近,司徒烈出声要他放手。

    “好嘛!放就放。不过,以后别叫我小子,记得要叫我关如月。”说完,关如月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他。

    听到他的名字,司徒烈嫌恶地说。“一个大男人竟然取这种女人家的名字,难怪你有时会像个娘娘腔似的。”

    惨了!忘了她现在是男子装扮,竟然说出本名。

    思索了几秒钟,关如月说:“非也、非也。我和关老爷同姓,如是假如的如,这岳是山岳的岳。我爹要我像座山一般,所以才取了‘如岳’这个名字。”总算是让她硬转过来。

    “像山一般的雄伟,你爹可是帮你取了个好名字。”曲茵茵给予好评。

    司徒烈感叹地说:“这是个好名字没错,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关如月好奇地问。

    “可借名不副实。说你高却又矮人一截,说你壮却又比人瘦一点,说你强又比人弱一些,如岳这个名字可让你给糟蹋了。”司徒烈好心地解答。

    想她在道馆里的排名也算数一数二的,同道馆的男生都被她比了下去,今天他竟然妄下断言,她不服气。

    关如月气得马上下挑战书。“说我比不上男人,和我比试一下如何?”虽然武功不如他来很高强,但是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好!我们就去比试一下,我让你十招。”为了让他明白两人功力的悬殊,司徒烈立即应允。

    “司徒大哥,别比了。”曲茵茵出声阻止,她觉得比武太危险了。

    “茵茵,这是男人之间的比试,你就别插手。”兴致被挑起,司徒烈说什么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他对着关如岳说:“小子,走吧!”他说完就走在前头往练武场而去。不放心的曲茵茵也跟了上去。

    听到他说的话后,关如月很心虚地跟在后头,如果被他知道她其实是个女人的话,不知他会怎么样?猜也猜得出来,他铁定会大发雷霆。

    到了宽广的练武场,司徒烈卷起衣袖,好整以暇地看着关如岳。

    “小子,你到底好了没?”看他左动右晃的,完全没有下场比试的打算,司徒烈等得有些不耐烦。

    “好了、好了!”关如月做了几下热身运动、舒张筋骨后才下场。

    “你选个武器把!”司徒烈让关如岳先选。

    “动刀动枪太危险了,我们赤手空拳对打吧!不过,你刚刚说要让我十招,可别反海喔!”关如月才没那么采,她对刀、剑、枪一窍不通,选这些武器,她只有被痛宰的份。

    “就依你!”比拳脚功夫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问题。“上吧!”司徒烈摆好阵式屏息以待。

    “看招!”关如月走到他的身边,抬腿就是一记回旋踢。

    不能动手的司徒烈只能靠着闪避来躲过这一脚。“一招”

    关如月看他闪过,又来了一记正踢后再侧踢。

    “两招、三招。”

    就不信踢他不着,她又施展了一招,抬脚想压住他的身体。

    没料到他会有这一招,司徒烈想施展轻功跳离他的攻击范围,却已是来不及,右肩膀被他压着了。因关如月的高度不及司徒烈,所以,他往左一闪就脱离了关如月的脚。

    “四招。”虽没造成伤害,不过,这次他躲得有些狼狈。

    被他逃脱了也没关系,当右脚落地后,趁他还没立稳,关如月立即将左脚往上踢,正好踢中他的胸口。

    抚着被踢中的胸口,司徒烈闷着气数着。“五招。”虽没跟痛他,但是这已经足够让他失了面子。

    接下来还有五招,可不能再大意了,他屏气凝神以待。

    靠近他的身体,关如月迅速地抓起他胸前的衣服,以右脚勾他的腿想让他重心不稳而跌倒,但是,不管她如何使力,他依然不动如山。

    “六招。”

    关如月改用“外挂”,无效后又改用“内股”,再使出“大外挂”,一下子用了三招还是动不了他。

    “七、八、九招。”只剩下最后一招了。

    这些招数全不行,她就改抓他的手,身体弯腰成抛物线,一记过肩摔就将他摔了出去。

    “十招。”

    在他还没数出来之前,关如月就得意洋洋地替他宣布。

    “司徒大哥!”在一旁观看的曲茵茵看到司徒烈被摔倒在地后,急忙地走上前去。

    “别过来!”司徒烈阻止她的行动,他怕会伤了她。

    被他这么一喝,曲茵茵待在树下不敢走动。

    倒在地上的司徒烈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竟被一个如此瘦弱的人摔了出去,立即站起身,他冷着声问:“小子,你用的是什么招数?师出何门?”他看过不少门派的武功招教,却完全看不出他的招数。

    “这全是我爹教的。”关如月可没说谎,她从小就被她老爸捉到道馆训练,所学的全来自于她那爱武成痴的爸爸。“之前面你是用跆拳道,摔倒你的是柔道中的过肩摔。”她一五一十地说。

    “跆拳道?柔道?过肩摔?”司徒烈从没听说过,他不死心地继续问:“你爹该如何尊称?”

    “我爹啊?我们都叫他师父,外人就叫他馆主。”

    司徒烈愈听愈混乱,他开始思索江湖上是否有“馆主”这号人物。

    看他陷入沉思中,关如月打断他的思绪:“别想了,三个月后我会给你答案的,现在,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比?”她可是打出兴趣来了。

    “比!当然要比。现在我可以动手了,你就好好接招吧!”刚刚是不小心才会被他摔出去,现在说什么也要扳回一些面子。

    先下手为强!关如月知道,一旦司徒烈可以反击,她的胜算又少了一成,她立即先出脚,打算来个先发制人。

    她的脚劲虽强,不过动作还不够快,他一把就抓住她的腿,令她动弹不得。自己的一只脚被抓住了,关如月虽使力挣脱,却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已前我还当我看错了,没想到,你真的没什么功夫底子。”之前就是太过轻敌,再加上被他毫无章法的踢、摔混淆视听,才会被他踢了一脚、摔了一记,现在看来,他除了脚力还不错以外就一无可取。

    关如月恼羞成怒,不管一脚被抓住,她抬起自由的另一只脚往他的腿使劲一踹。

    被踹中的司徒烈怒不可遏,他竟然又栽在他的脚上一次,他气愤地甩开手上握住的脚。

    破他这一甩,关如月虽然自由了,可是人却站不稳地倒在地上。她爬起来后不死心地往他冲了过去,对准他的肚子打算来个侧踢。

    闪过这一脚,司徒烈绕到他的背后,对着他的背击出一掌。

    被他打了这一掌,关如月痛得龇牙咧嘴。“好痛阿!你就不会手下留情吗?害我五脏六腑快移位了。”

    “死不了人的。”这一拿他只使出两成功力,要是让他便出五成以上的功力,他保证受这一掌的人定会吐一大口血,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

    “比试而已,这么认真做什么?”关如月忍不住抱怨。

    “自己技不如人就别说大话,还要不要比?”司徒烈没见过这么不堪打的人,这种没有挑战性的比武,他可是兴趣缺缺。

    “不比了!不比了!”她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就被打死在唐朝。

    他真的是厉害极了,一定要他多教她几招,就算他不教也要缠到他教为止。

    不过,在学之前得先治好这一掌,他打得可不轻啊!

    第三章

    被司徒烈打了那一掌,关如月可疼了好多天,在她的背上依稀可见一个泛紫的掌印。

    她向厨娘要了一锅白煮蛋,将热腾腾的蛋用布包着,贴在掌印上去瘀血。

    “哦!真是要人命,竟然这么久了瘀血还没退。”轻轻一按还有点痛。“打那么用力做什么?”

    但这是她第一次打得这么痛快。

    以前在道馆时,因为她是个女生,再加上是馆主的女儿,根本没有人肯认真跟她对打,常常都故意放水,害她以为自己很强。结果和司徒烈打了不过十把,才换了一掌就不行了,看来,她还是需要再多加练习。

    烦了司徒烈好多天,他就是不肯教她武功,只能在一旁看到人练武干过瘾,害她手痒好多天。

    一日不练武,使党人生乏味啊!

    既然司徒烈不答应,她可以找别人教,或者找别人对打啊!

    就这么办!她立即穿好衣服,出门找人去了。

    她还真是打不怕,伤都还没好就又想要找人对打,真是不怕死的家伙。

    远远就看见司徒烈和曲茵茵在渭水湖畔,关如月加快脚步想凑上前去。原本想偷偷走过去吓一吓他们,可是,当她愈走愈近时就看见司徒烈的脸色异常地难看,她不敢出声打扰他们,便偷偷地躲在一旁。

    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关如月惊讶地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

    “司徒大哥,你带我去找焰好不好?”曲茵茵恳求他说。

    “去我他做什么?留在渭水庄不好吗?”每次只要听到她这么亲密地叫焰,他的心中就无比难受,不管他如何地付出、对她多好,他还是不及司徒焰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可是……我怕……”她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你又怕什么?”司徒烈不死心地追问,他不了解,有他在她身边,她还怕什么?

    女儿家的心事教她如何启齿,她只能红着一张脸不发一言。

    “说啊!”

    “我怕焰会找不到我。”曲茵茵一口气说完,一说完她又害羞地垂首,喃喃地说:“我待在庄里好些天了,司徒大哥待我很好,可是咱们非亲非故,难免会有闲言闲语出现,我怕焰会误会。”

    “可是,你和焰也是非亲非故,你去找他不是会更令人误会吗?”并非他不懂她的心意,只是他、焰、茵茵都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他和她是非亲非故,那她和焰呢?

    “不会的……焰他……”曲茵茵犹豫着该不该说。

    “他怎样?”

    她掏出挂于脖子上的金锁片,递给了司徒烈。

    司徒烈一看到金锁片,面色转为惨白,他记得这是司徒焰的东西,却出现在她身上,这代表着……他不敢再往下想。

    “这……是……”

    司徒烈不敢说出心中所想的事。

    “这是焰要离开时给我的,他说这是……订情信物,他回来时就会上我家提亲。”要一个姑娘家说这种话是很羞人的,曲茵茵很腼腆地说完重点。

    心中的想法一经证实,对司徒烈而言无异是青天霹雳。

    早就有感觉她爱的是司徒焰,但他一直不肯放弃地穷追不舍,他以为在所有的事未成定局时,他都还有机会,结果焰早已捷足先登,他注定是个最大的输家。一阵晕眩使他身形不稳地一个踉跄,这打击对他实在太大。

    “司徒大哥,你怎么了?”曲茵茵扶住他的身子,关心地问。

    “没事,我没事!”

    离开她的搀扶,他努力镇定自己的心神。

    “那……司徒大哥,我刚刚所说的事……你觉得怎样?”曲茵茵不死心地再问一次,她一定要他亲口答应。

    “我会送你去焰的身边,等这几天我将事情处理完就陪你去,你先去收拾一下东西。”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那我先回房收拾东西。”曲茵茵高兴地快步回房,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咛着说:“不可以黄牛喔!”

    “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司徒烈对她保证道。

    “嗯!”一得到保证,曲茵茵露出许多天不曾展露的笑容。

    看着她临走前的笑容,司徒烈多希望这笑是为自己所展露的,偏偏事与愿违,她的心中永远只有焰的存在。

    君子有*之美,更何况是他的堂弟得到佳人,他就更该成全这对才子佳人才是。

    可是……

    “唉!”他大叹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不会放弃她的,就算这辈子无缘,他也要看到她幸福、美满。

    “何必叹气呢?”关如月忽然出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人真是阴魂不散,老是不声不响地就出现。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他没好气地问。

    瞧他故作镇静的模样就像没事发生一般。要不是她之前偷偷看到这一幕,她有可能被他瞒过去。

    “我想找你教我功夫。”她说出原本的来意。

    关如月聪明地对刚刚所看到的事避而不说,她不打算追问,因为这是他的私事;而且他的心才刚受过伤,她又何必落井下石地询问,徒然增加他心中的痛苦。

    现在他需要做些事来忘记所有的不愉快,虽然关如岳挺烦人的,可是每次被他烦过之后,他的心就会恢复平静。

    静默了好一会儿,司徒烈才缓缓地开口说:“我可是很严格的喔!”

    “你就放马过来,我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很臭屁地说。

    “那就走吧!”他不等关如岳就自个儿往练武场走去。

    “师父,等等我啊!”她立即改口叫他师父,又在他身后猛追,她希望自己能博得他的一笑。

    迎面飞来的尘土使得关如月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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