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马车,拽什么拽,等下永安王就要回朝了。还不快滚!”身边似乎有侍卫在不满的吼着。
第5章 她,还还好吧
那些铁甲侍卫一抖,很久才反应过来。顿时一股怒气拔地而起,跳下马去便准备将马车里面的人直接赐死。
“让那姑娘过去!”
声音清心寡欲,仿佛如从山涧之中出来的谪仙。仅仅一句话,酥软了多少大家闺秀的心。有的直接从后面倒下去,然后两眼一抹黑意识晕过去一半。那声音,该是如何的醉人。
十年了,他一点都没变。
“王爷!”
侍卫们不觉有些纠结,爷人家都欺负到这个份上了,您怎么可以如此软弱?
那轿中,再也没有声音传入。许久之后,那长长的队伍就那样让开一个道。让那辆马车过去!慕容芷凝躺在马车里洋洋自得的吃着橘子,全然不顾诸人惊骇的目光。
马车的车帘被风带起,那旁边的幽帘隐隐的揭开。男子玉指在窗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他通体青衣。若竹似林,飘渺萧然。他长得其实也不算太美,和烨比起来那张脸逊色不少。但通体的气势撑着,却让人在凡尘俗世生活许久的慕容芷凝有一种心灵得到净化的感觉。
那双清澈透明,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就那样盯着慕容芷凝。而一向素质极好的慕容芷凝,却是忍不住低头。为什么她要怕?她欠他什么吗?
“姑娘好面熟!”
那澄澈透明,如玉泉山叮咚作响的泉水般的声音。让慕容芷凝乍然一愣,手中的果子掉落一颗在地上。没有说话,就是如此寂静的等待着马车驶过去,恍若不识。
马车过路,慕容芷凝感觉自己的心被激起一片片涟漪。脑海中的记忆在翻腾着,一波又一波的涌现出来。她想说根本不认识,似乎也觉得扯淡。
那时,她只是慕容家的一个庶女。埋没在深闺大院中,若是她没记错,那一次她陪着大姐姐一起去参加宴会。被那些女人玩弄正好落在水中,醒来的时候便有那么一个男子。守候在她身边,那时,他十五岁。
“络璃哥哥,他们说我是丧门星。你不介意吗?”
男子摇头
“络璃哥哥喜欢凝儿,是不是?”
男子摇头
“我听姐姐说,女孩子要懂得报恩。你救了我,我就该以身相许。”
对于这小小的女孩语出惊人的话语,夜络璃当时只是眉间一颤。其实,那时他没放在心上。
而后的几次相遇,慕容芷凝跟谁都说话甚少身子胆怯无助。却唯独对夜络璃,言语不断。渐渐的,他习惯了她的叨扰。
“凝儿,这将军府不适合你。我要请求皇上赐婚,你做本王的王妃可好?”
那句像是关心她安危的话语,但在慕容芷凝心中,却也知晓永安王一直多年来从未接触过任何女人。那句话,代表着他的心。
“好!”
纯真善良的慕容芷凝,那时没有拒绝。而后,却再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半年后,她得到的一个消息却也让他从此彻底忘记他。永安王战功斐然,特命其驻守边疆永不得回京。
她曾想过反抗,却也知晓自己的能力。她曾想过靠一己之力将夜络璃救回来,她曾变得乖顺又佳想跟父亲和太子玩玩。看谁更胜一筹。只是当慕容芷凝穿越过来之后几乎将什么都忘记了。
上帝!
前身招惹那么多桃花债干嘛?烨是因为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了,的确是深有感触。
正思及,身后传来马车急刹的声音。慕容芷凝朝那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女子的身影,倒在车下。
“王爷,这……”看那女子身份高贵,却也不敢妄动。
“将他送回去,请大夫!”那轿中,神秘的男人声音如竹影飘过。一字一句醉人醉心。
慕容芷凝无奈扶额,那明显是极度中风的状态若是送回去一路颠簸可能早就要死了,无语,她想过去救那女子。可是,她不想……额,她现在有夫君了不想在给别的男人搞那么纠结的事。
若是能躲一辈子,她一定会躲一辈子的!
“等一下!”
神使鬼差的说了一句,脚自动的跃下车疾步走过去之后。慕容芷凝才发现自己烂好人的病又犯了。
“别碰她,让我来!”
慕容芷凝走过去,当着诸多人的面就那样低头。按压胸口,天门丨穴,以及其他几个丨穴位。他额间汗水淋漓,一面施行医术一面笑着,“还好!”还好没有晚,还好自己下来救她了。不然一条人命就那样!
只是,在救人的过程中没有人看到周围那目光。在慕容芷凝出现的那一刻,便所有人的目光皆是带着崇拜。尤其是,那高大上的轿子里面,男子清澈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打量着来人。
“这不是王妃吗?”
有人惊呼。
“王妃?你是说凌卿王妃,那个曾经救下整座城池,那个拯救稻谷。天下人都对其崇敬万分的长公主?”
言落,旋即便是一阵纷纷扰扰,满城的人很快将目光全转移到慕容芷凝身上。皆是想一睹长公主的风采。那吵嚷声瞬间让慕容芷凝心中一阵烦闷,却才发现人海如潮特么的没带侍卫出来就任这些人站在自己面前挤得水泄不通。
她还有事好不好!慕容芷凝百般伤神,忽然,一阵清影闪过很快闪过。再看,哪里还有慕容芷凝的身影。
谁救她于人海潮潮?谁解她于危难之间!
半空之中的慕容芷凝蓦然反应过来,只见那男子将她抱在怀中。一袭青衫,他身上有青竹的味道,有两袖清风的坦然。一丝鬓发垂落在她脸上,有一瞬她失神。
“你这样抱着一个女孩子,有没有觉得不好!”
慕容芷凝试着沟通,虽然她也有轻功且并不比这个男人低。只是,这半空中很有可能直接掉下去然后纠结纠结各种纠结。肯定会摔个半死不是。
男子没有说话
慕容芷凝不由蹙眉,有些恼怒,“大胆,本宫是长公主。王爷如此非礼就不怕我家皇帝老哥哥找你麻烦?”
“凝儿,何时起。用这种威胁的话语跟我说话了?”夜络璃薄唇轻轻一动,他眸中似乎有一丝怨恨。
慕容芷凝指尖一颤,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辩驳。只能勉强忍着,“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你若有事咱们以后可以慢慢聊。你这样当众将我掳走,让别人看到怎么想?”
男子撇过头去,懒得看她一眼。或许听着,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夜络璃自从听到百姓说到长公主,似乎,一路上对于凝儿的这个称呼听得太多太多。至于别的尊号,他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终于,降落在一个酒楼。慕容芷凝感觉自己再次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真好!
“陪我坐一下!”夜络璃的声音依旧如此风轻云淡,却也携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似是在哀求,却也似是在命令。
“我说我有事。”慕容芷凝恼怒,“再说,请记住。我是凌卿王妃。”
提到凌卿王妃,夜络璃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痛。似乎那一句话在挖他的肉,“陪我吃个饭,几分钟。这点面子你都不给?凝儿,你可知这一路我最想见到的人是谁?”
无语,各种无语。慕容芷凝轻叹,果然躲一辈子不是个事。有些事,的确是该……
她自觉的走进去,然后,夜络璃也走进去。关上大门。但两人却都忽略了后面一抹黑影跟随而来。在看到慕容芷凝进去之后瞬间那张脸。
便黑了!
房间内,慕容芷凝和夜络璃各自坐在一边。一壶茶水放在中间,夜络璃一面为慕容芷凝泡茶,一面风轻云淡的说着。
“长公主可还记得,当初是谁说要以身相许。”他轻笑。
慕容芷凝彻底无语真的是彻底无语,她多么想狠狠的吼一句,你妹那是以前的慕容芷凝说的跟她有毛线关系。毛线关系!
“我有说过吗?”慕容芷凝接过茶,冷汗直冒丫的这世界上最难应付的就是感情了。
“好,很好!公主身份金贵了。这记忆不好,可以原谅。”夜络璃轻笑,至怀中取出一个小香囊,“那这个,还记得否?”
慕容芷凝冷汗又是一阵倒流,这什么节奏?那不是前身送的信物吗?上帝!前辈子为什么要惹那么多情债。烨她已经够他还一辈子了,再来一个让她怎么接受?
“这上面还有长公主最喜欢的玉兰花香味,长公主莫不是还想狡辩?”夜络璃步步相逼。
那模样,就像是在老公在逼着一个跟别人上过床的女人承认一样。那表情,让人顿时无语。真心的无语!不过,十年了那香囊依旧保存完好而且香味如初。真的!难为他了。
“长公主说,这东西是不是长公主曾经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夜络璃又逼问。
“那东西是我的!”她尽量使自己如以前那般淡然。喝茶压惊。
“看来长公主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消失,还记得曾经那些点点滴滴。”他的话语似乎带着讽刺,眸中有一丝愤怒不表于颜。
她轻叹,面对此时的话语,她心中各种郁闷,“永安王,请你记住。我的身份!”
而提到身份夜络璃的眸光中却是有一抹隐痛,他蹙眉,冷笑,“凝儿,我只想知道。你以前对我,有没有过一点喜欢!有没有一点将我放在你的心上。”
“永安王!”慕容芷凝蹙眉,手中的杯盏开始晃动,那深敛的眸光有着独特的高贵森寒不容人亵渎,“再跟本宫谈论此类的话题,你一万次,都不够死!”
“死一万次,能换你一个回复。我心甘情愿!”夜络璃的目光坚定,似乎看不出一点恐惧,“或许你不知道,当年,为了求皇上赐婚于太子竞争。最后,被贬至边疆多年。”
“或许你更不知道,边疆的数千个日夜。我饱受相思之苦,日日担心你在将军府饱受刀剑相逼的生活,夜夜难以入眠想着太子该怎样利用你。你是否安全!”
“当然,你更不可能知晓。我为了立功让新帝在乎曾经拔山越岭,险些葬送性命只希望回来看一眼那个十年不曾见到的你。”他薄唇轻动,说这话的时候如此风轻云淡。
“一路上,无数次回忆你的音容笑貌。想着跟你见面的场景。却才知,你已嫁给他人。”他自嘲一笑,“凝儿,当知道那个天大的消息之后。我只想亲自问你一句,当初真的只是我一厢情愿。还是,你有在乎过我?哪怕一点点,我心中都会好受些。”
“络璃……”她指尖一颤,又是一个痴情男子。上天请告诉她该如何应对?
“有的对吧,告诉我,你的心里曾经是有过我的对吧?”那希望的曙光,让慕容芷凝吓得退后三尺。目光有意无意的躲闪,而他却道,“凝儿,回答我!”
“有!”
她笃定的抬起头,与他目光直视。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夜络璃静如死水的目光中冉冉升起一丝希望。
而就是因为这样的回答,房间外的黑衣人转身。那黑衣人目光中带着一抹鄙夷,他离去。而他却似乎错过了最精彩的话题。
“我曾经的确是对你有过喜欢,的确是一时兴起喜欢过。但那只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既然喜欢我是不是该祝福我,现在我的夫君对我很好。”慕容芷凝站起身来,字字珠玑,“每日吃饭之时他会为我挑尽鱼刺,为我布菜。吃完后会为我擦拭嘴角。会为我倌青丝理云鬓,会为我一句话提着我的绣花鞋在城里众目睽睽之下绕十圈。会在诸人面前单膝跪下保证以后随我此生。在我剑指着他的时候,为了救我还能够将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试问你能做到几点?”慕容芷凝轻笑,不等他回答。便已经转身打开房门离开。
君烨在她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替代!
夜络璃负手而立,欲将她再次控制在手。只是,当一股内力迫使那桌椅移动,渐渐的压制住他的步子时。夜络璃才发现,这已经并非是当初的那个凝儿了。
只是,对于慕容芷凝的平淡相对。一股莫名的怨气,自心中升起。
*
袅雾山,冉冉热气升腾。温泉之中男子完美的身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墨发散落掩盖住了一半的绝世容颜。妖娆邪魅,态度从容淡然的靠在温泉一角。
他似在沉睡,而额间滚滚而落的汗珠于那青筋暴起无不在告诉着周围的人。似乎他泡温泉不是享受而是莫大的折磨。即便是在这温泉之中也斗不过身体的残破。
闻脚步声,他额间的青筋动了动。如画的眸子微微睁开,“她,还好吧?”
第6章 他吃了醋了
暗一走过来,轻叹,“爷,王妃很好。爷不用担心!”他的表情有些委屈,好像有些替王爷不值。却也不敢有轻易的表露。当然,他没有君烨那种痴情没有君烨那种爱,自然不明白君烨的境界。
“暗一,说实话!”他不动声色,却似乎已经闻出那语气中所带的一丝愤愤不平。
“爷……”暗一一怔。
“不会说谎就不要说!”
在温泉中泡久了,那病态中松软的话语,却始终携带着让人臣服的力量。
“爷,王妃见到另外一个青梅竹马了……”于是暗一将事情复述了一遍,他的确不善说谎,没办法只得照搬一遍,“爷,别激动!”
实际上,不得不说将这些话说出来。怎么不让人激动!
果然,藏在温泉下的手紧紧的拽着。他面色铁青,那翻滚着白雾的温泉瞬间一冷。偌大的温室中暗一似乎狠狠的抖了一下,属下难当,爷,您让属下怎么办?
“夜络璃?”
他牙尖迸发出一个声音,带着寒气。脑海中关于夜络璃的记忆一点点的呈现,自心中升起一股醋意。瞬间泰然自若的君烨荡然无存。
暗一似乎感觉到,暴风雨要来了!爷吃醋了,后果是什么?这个还真难以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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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雪阁正厅的房间内,数展琉璃灯耀目的照耀下。慕容芷凝一身白色的寝衣躺在床上,两眼翻白的看着自己手中那空白的藏宝图。脑海中想起一幕幕关于进入清风阁后跟那老头的对话。
当时慕容芷凝以礼相待偏偏那个老头什么都不肯说,懒得理她。后来她火了,直接走上去把他那装逼的酒杯子拿过来一饮而尽。当时那老头脸都绿了。
而当知道慕容芷凝来是凤之女,便是那个以医术擒获整个敛南国的天命女子之后。却是敬重十分,什么狗屁该说的不说的全部都说出来了。那形象节操啥的,掉一地!
不过,正让慕容芷凝觉得期待的时候。觉得这藏宝图的秘密即将解开的,她真的很想拍死那死老头。
她要藏宝图是为了避免杀戮,震慑四方。而那老头居然告诉他,这藏宝图若是让四国的人知道了注定会死得很惨。注定成为攻击对象。这个慕容芷凝当然不是没想过,不过更重磅的消息是。
想要解开藏宝图的秘密,必须聚集大陆五个国家的首领之血。同时滴在这藏宝图上,才能让天书显现。
当时慕容芷凝便差点炸毛了,硬是憋着忍回来。
她想要用天山的力量来镇压四国,他想要天山夜池水恢复烨的精力,她还想迫不及待的见识一下所谓的紫雾天山。靠!居然告诉她要平定四国,四海归一方可坐拥藏宝图。
那个时候用来干毛?求那死老头解释!
凝眉,慕容芷凝反复的打了个滚。第一百八十五次哀叹,上帝,这藏宝图到底是帮她还是害她?上帝,灭了她吧。夫君在为国家奋斗,她却帮不上忙。
思虑诸多的慕容芷凝,头大,头大得已经不能再大了。她其实很懒,不过若是四国靠这个来攻打他们国家那这藏宝图拿在手里岂不是祸害?
可是,若是让人家拿了去,慕容芷凝也心中一百个不愿意!
“王妃娘娘,奴婢……王妃娘娘一天没用餐了,是不是该传膳了?”侍女跪在地上,一溜烟的时间把慕容芷凝曾经说过的全忘了。
慕容芷凝翻个身,从床上滚出半个身子,“我叫你跪了吗?”
“奴婢……”香儿似乎要哭了一般。
慕容芷凝揉了揉眉心,“谁要你自称奴婢的?我说了,这里是家。不是一个上下级分明的组织。”在她的意识中是这样的。
“奴婢是下人,实在不敢……”香儿哆嗦着身子。
“哦!”
慕容芷凝淡淡的应了声,转身走了过去,香儿的目光不敢抬起。迟迟未降临的暴风雨让香儿觉得有些奇怪,而当一件衣服落在她的身上时,香儿更是一头雾水,“王妃娘娘……”
“穿上!”
慕容芷凝命令。
那件衣服是大红色的礼服,采用质地柔软的天蚕丝所制成价值连城。似乎连捧在手里香儿都觉得是一种亵渎,“王妃,这衣服。这衣服不是奴婢这种下人能穿得起的。”
慕容芷凝无语,软磨硬泡的。把那衣服套到那丫鬟身上,然后又给她化淡妆。那个叫香儿的女子长得其实很清秀,穿上那身衣服再加上化妆。整个人瞬间从老土的侍女升级为贵妇。
纤长婕羽扑闪,一汪清泉下挺立的鼻翼高耸。那种瞬间上来的灵气,让人难以置信。就像是重生一般的香儿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如此的美。
“知道吗?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虽然你只是我的侍女。但是也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追求才对,而不是一味的卑微!要看清自己。”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这句话。她不想在自己的家里,还要整天看到别人拜来拜去的。至少身边的人这样跪来归去她受不了。比如风轻尘,就很少在她面前行大礼。
香儿还在惊魂中未醒过来,慕容芷凝只是一笑,“慢慢的坐在这里欣赏够吧,我先去吃饭!”
据说直到她离开了,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对着那镜子,那张脸百看不厌。
慕容芷凝轻笑,拂袖离开房间。一路走到大厅去用餐,教训了侍女之后心情好很多。
她决定了,等烨回来了她要好好的了解一下那家伙为什么要跑出去。还要好好了解一下,一起商讨边关事情。她要证明自己不是个当米虫滴!
只是,她前脚才走出去。君烨的回来无声无息,有点像准备捉奸。但他心中想的不过是,想给凝儿一个惊喜。
踏上小桥,君烨目光所见正好看到房间里琉璃盏灯照着。一室花灯璀璨,梳妆台前,女子款款而坐。一身大红色的礼服,从那侧脸的幅度看来竟然如此华美。
她在等着他吗?她为他戎装打扮!那身大红色的衣服,瞬间让君烨的目光焕然一新。看惯了她一身碧蓝色的装扮,素颜。今日的盛装打扮美得**。
君烨的步子不由加快,那几日在温泉受苦瞬间消失在脑海中。他只想走过去,狠狠的抱住他的凝儿。好好的一亲芳泽。
“凝儿……”
他抬步走过去,风扬起他的发丝于衣衫。此类风流,此类风华谁能敌,“凝儿,你今天……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梳妆柜前的女子恍然间惊吓,发现自家爷温情脉脉的走过来。香儿浑身颤抖,低着头冷汗直冒。她一时贪图玩乐,竟然忘了规矩若是王爷发现她穿着王妃的礼服。他,会怎样?
死罪!这是死罪。
“凝儿,怎么了!可是病了?”那原本温情脉脉的话语又加了三分急促,似乎在担心。就像是掏心肺般的,拍在香儿的肩上。
那一刻,香儿只感觉自己的肩一阵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女子直接跪在地上。整个身体颤抖得不行,一贯的反常让君烨心中顿时一阵沉痛。正欲将女子抱起来,身后传来呼唤,“烨,你在干什么!”
君烨转身,只见在风中站着一个女人。碧蓝色的披风,一双凤目正不可思议的盯着君烨。那一刻,却只见君烨转身。那目光瞬间又温润转为冷冽冰寒,“你是谁?”
话语中,谁注入了三分如冰窖般的寒冷。谁心中愤怒难休,谁心乱如麻。
“王爷,奴婢知罪,请爷责罚!”
香儿不断的磕头,那频率很快。但君烨却是瞬间看到了那人到底是谁!冷冽的气息瞬间让整个房间冷得冰冻,君烨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愤怒,无边无际的愤怒。
“来人,拖出去!赐死!”
君烨接过暗一递过来的手绢,一遍一遍的擦拭着手。然后,朝那丫头扔过去。那种嫌恶,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中羞愧。似乎,除了慕容芷凝爷从不碰任何女人。若真碰了,连续几个日夜都会觉得——
脏!
“王妃,救我!”侍女将所有的期盼都寄托在慕容芷凝身上。
“放开她,那礼服,是我让她穿的!”
“为什么?”君烨怒问。
“人人都是平等的,我可以穿她当然也可以穿!”
“你用的东西,决不允许任何人再用!”
“为什么?”
“那是一种亵渎!”
“谁规定的?”
“本王!”
“君烨……”
慕容芷凝怒吼,似乎她从来都认为自己在这王府享有一定的女主权利。而此刻,她才发现,一切都扯淡。
“拖出去!”
他暴吼一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周身肆意着阴冷残绝,慕容芷凝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君烨这么生气过了。那侍女长发落地,就那样被拖出去。似乎没有一丝怨言。
“我的侍女,容不得你处置!”慕容芷凝怒了,“我说了,那衣服是我给逼着她穿的。不是她自己穿上去的。”
“同等!”
“君烨,这个家我到底有没有权利做主。”
“此事除外!”
慕容芷凝只感觉一股怒气渐渐的升腾起来,她等他回家已经很久了,可是此事由她而起,她怎么能看着那女子去死?
“就当我求你,饶了她!”慕容芷凝的口气软了几分。
君烨指尖一颤,看着那抹大红色的身影,“等等!”
慕容芷凝一喜,想着他总算是开窍了。却不想下一秒却再次将她打入地狱。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你没有资格穿着去死!”君烨怒斥。
“是……”
如此受辱的事,而在那侍女看来却是极其平淡。乖乖的在众人面前就那样将那衣服脱下。慕容芷凝忽然退后两步,这些人,根深蒂固的没救。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也是那一刻,慕容芷凝发誓以后打死也不要再做那样的傻事。
“烨,那是一条命。我说了,在我心中命是同等的。既然是我害了她,那么,我陪她一起去死!”
她笑,笑得软弱无力。其实慕容芷凝也想不到事情会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她自然清楚烨有洁癖。所碰过的女人,几乎都已经到阴曹地府报道了。可是这一次是她的错,无论如何她都得尽力去挽救。
“你这是在逼我么?”他的话语很冷,心中更寒。
“是你在逼我!”
其实,谁在逼谁。似乎无迹可寻。
他沉默良久,在诸多沉思之中。忽然飘过一句话,“重责二十!”
“君烨!”慕容芷凝想再说什么。
君烨指尖一动,冷冽的寒光直接射向那女人,“本王要告诉她,这王府只有一个王妃。这王府,谁若敢有半点逾越。今日,不过是最轻的教训!”
这王府,他真的不想再管。只是,偏偏有些事看不过去。似乎一个女人爬到他头上去比爬到慕容芷凝头上去,更严重。
“还不动手!”
他负手,一股傲然凌世的戾气。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难以改变。
慕容芷凝无奈,她似乎想继续劝下去,而噼里啪啦的板子落下。慕容芷凝直接倒下去,烨,能说你太爱我,还是,什么?
那侍女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夜空之中,慕容芷凝一个拙劣差点没站住。软软的倒在一个怀抱中,此刻,却不知该怨恨还是该如何。那久久未闻到的体香,慕容芷凝沉醉一瞬。
“你放开我!我此时很讨厌你。”
也不知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那一刻她很讨厌这个男人。再次清醒,离君烨三丈。
“本王知道,你不讨厌夜络璃。”他心中一阵莫名的火,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火大的发泄几句。
慕容芷凝惊魂未定,忽然听到这话反应过来。眼睛都绿了,“君烨,原来你一直在监视我!”
他薄唇一僵,那是保护!
他想说那是保护,那是想知晓她的行踪。不是监视。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或许只要慕容芷凝随便解释几句,或者说点什么。他便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而偏偏,慕容芷凝此时正在气头之中那火很大。哪里有空去安慰。何况,她一直在担心他的安危怕他太过操劳。想要帮助他!却不想原来他竟然在她身边监视她。
慕容芷凝扶额,将自己亲自研究的伤药交给香儿。转身,走进房间。君烨踉跄着步子准备走进去,“喷”一声,门关了。吃了闭门羹的君烨站在门前一动不动,许久,才忍不住叫道,“凝儿……”
他想说,他其实真的没有多少精力跟她吵架。他能陪她的日子,屈指可数!父王曾经告诉过他,使用一粒药丸可以让他二十四个时辰之内一切正常。而超出二十四个时辰,便会全身无力,只有泡在温泉之中才能恢复一些体力。若不然,形同废人。
“我,不想见到你!”
房间内传来厌恶的声音。君烨指尖一颤,眉间拧起,许久,他答道,“好!”一袭红衣消失在怡雪阁,君烨纵然是有多爱他,有多宽容。却也是个需要温暖的男人。他吃醋了,只是想让凝儿安慰一下。
奈何,她从来不懂得解释。更何况是在这生气的时候!离去之时没有人看到君烨嘴角一抹无奈的凉薄。
“爷,咱们现在去哪里?是回寝殿还是?”暗一跟在后面,话语变得恭敬很多深怕惹了君烨不高兴。
“本王今晚做得过分了?”他问。
“额,爷。这王府的确是该有王府的规矩!”暗一道。
“她可以不守,但手下的人,决不允许!”他眼中有一种莫名的怒气,“她太任性了。”莫名的愤怒流露出来。
暗一看着天空,似有若无的嘀咕一句,“任性又怎样,你还不是爱得死去活来的。”
君烨看了他一眼,似乎并没反驳。想了想,“本王是不是该回去道歉!”
“额,属下不知。”暗一无语望天,爷,我一向以为你很有出息的。你是我的英雄我的神,可是,在王妃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君烨想了半瞬,夜络璃的事似乎一直过意不去。他白皙的玉指笼在眉心,微微拧了拧。放下手,“既然出来了,随本王进宫吧。”
若是凝儿能跟他解释一下,必然一切,他都不会再计较!可是,他信她。豁出命的去信她,而她反倒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殊不知,他也会累!
*
怡雪阁,慕容芷凝打开房间。只觉门前一阵风滑过,刺骨的冷。那红衣妖娆的绝世美人不在了,她等了好久的。她还说,要跟他一起分担政事的。
“离去便离去了,永远不要回来!”
慕容芷凝怒吼,心中却是诸多不满。回头准备睡去,而屋外月如霜撒下。一地清辉。入目的是那秋千,她不由的走过去。独自坐了上去,后面却没有人再给她推。
“凝儿,记住。不管以后我做什么,都是以你为中心!”
那句话在她心中无数次的告诉运转,以她为中心。听着多么幸福的话,可为何还是会吵架。到底,谁的错?
他是封建制度下成长的男人,他傲娇,他有他的尊严。他不希望碰别的女人,更不希望那代表着王妃尊贵身份的礼服穿在别人身上。的确!或许,她真的做错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监视她!
夜络璃的事,她明明已经说清楚了嘛。
第7章 了她怀孕了!
夜风呼啸,注定一夜无眠的慕容芷凝在怡雪阁徘徊了。却始终,没有去他的房间找他。或许是出于面子,或许是出于不服。
御书房
灯火通明,侍奴站了一地。欧阳云鸿躺在坐在桌前,那桌案两旁放着的是堆得比他人还高的奏章。无数的事,等待着他去处理。他偶尔站起,负手在御书房内徘徊不定。偶尔,又坐下来。执笔书写!
这原本不属于他的价值观,而因为护那女子的安宁。
他,自此血雨腥风,在这朝堂之中舞文弄墨。数千个日夜,多少时日属于自己。多少个夜晚高处不胜寒,在这御书房战到天明。只为撑起一片属于她的天空。看着他与她恩爱!独自吞咽这份单相思的苦楚。
大门忽的打开,有人道,“皇上,凌卿王求见!”
他的背影有些沧桑,敏锐的察觉。在听到凌卿王求见之时,立马转过身来,“请!”
而当那抹身影走进去,象征性的行礼。欧阳云鸿轻笑虚扶,“这么晚了,为何来此?莫非你要她独守空房?”他的语气,似在调侃。而心中提到独守空房的时候却是有鲜血流过。
“听说边疆不断有人挑衅!”他道。
欧阳云鸿的眸光当即泛起一丝忧郁,拂袖,转身坐在龙椅之上,“朕自会处理!你回去跟她好好过。”
“敛南国此时正是虚弱之时,我怎能袖手旁观?”
他轻笑,“云鸿,我又惹她生气了。”他很诚实!
欧阳云鸿扶额,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想规劝什么,终是放弃,“你们的事,自己处理!”
那一夜,慕容芷凝徘徊道天明。最后还是被风轻尘抱回去的。君烨没有回去,而是投身于军队之中。
传言,四国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上古神宝现世,如今正在敛南国某位女子身上。当然,那指的除了慕容芷凝还有谁。不过三国争相攻打,除了挽月国。其余的,西宁国,南越国等三国皆是势气逼人。借故挑事,个有打算。似乎这小小的敛南国是一块随时有可能被吃掉的鲜肉。
敛南国,战力薄弱。唯一忌惮的,便是君烨这位战神以及欧阳云鸿这位圣贤明主。
三日之内发兵边疆,君烨自此夜夜不归。说是练兵,而那羸弱的身体饶是在那点将台上站着都觉得累。只能选择靠在椅子上,指挥下面千军万马。但即便是那样,俯视一切的目光有着王者独有的风采。依然是那位永远打不倒的战神。
而与此同时,慕容芷凝也同时。慕容芷凝也感觉这几日身体的变化,反胃,嗜睡,易累。作为大夫,各种症状无不在告诉着她,那是喜脉。她的腹中,有了另外一个孩子!
自从那一次吵架之后,她其实很希望君烨能够回来。她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再孕。一个缘儿,已经让慕容芷凝和君烨受尽苦头。烨不让她为他把脉,但慕容芷凝很清楚其实君烨的身体一直不好。
她所不知道的只是,其实,解寒毒真的不是君烨力所能及的。她不知道君烨救回缘儿的那条命,是以命换命!
这孩子,该不该留。这是她此刻辗转反侧该想的问题!
第8章结 大结局
夜风呼啸,注定一夜无眠的慕容芷凝在怡雪阁徘徊了。却始终,没有去他的房间找他。或许是出于面子,或许是出于不服。
御书房
灯火通明,侍奴站了一地。欧阳云鸿躺在坐在桌前,那桌案两旁放着的是堆得比他人还高的奏章。无数的事,等待着他去处理。他偶尔站起,负手在御书房内徘徊不定。偶尔,又坐下来。执笔书写!
这原本不属于他的价值观,而因为护那女子的安宁。
他,自此血雨腥风,在这朝堂之中舞文弄墨。数千个日夜,多少时日属于自己。多少个夜晚高处不胜寒,在这御书房战到天明。只为撑起一片属于她的天空。看着他与她恩爱!独自吞咽这份单相思的苦楚。
大门忽的打开,有人道,“皇上,凌卿王求见!”
他的背影有些沧桑,敏锐的察觉。在听到凌卿王求见之时,立马转过身来,“请!”
而当那抹身影走进去,象征性的行礼。欧阳云鸿轻笑虚扶,“这么晚了,为何来此?莫非你要她独守空房?”他的语气,似在调侃。而心中提到独守空房的时候却是有鲜血流过。
“听说边疆不断有人挑衅!”他道。
欧阳云鸿的眸光当即泛起一丝忧郁,拂袖,转身坐在龙椅之上,“朕自会处理!你回去跟她好好过。”
“敛南国此时正是虚弱之时,我怎能袖手旁观?”
他轻笑,“云鸿,我又惹她生气了。”他很诚实!
欧阳云鸿扶额,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想规劝什么,终是放弃,“你们的事,自己处理!”
那一夜,慕容芷凝徘徊道天明。最后还是被风轻尘抱回去的。君烨没有回去,而是投身于军队之中。
传言,四国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上古神宝现世,如今正在敛南国某位女子身上。当然,那指的除了慕容芷凝还有谁。不过三国争相攻打,除了挽月国。其余的,西宁国,南越国等三国皆是势气逼人。借故挑事,个有打算。似乎这小小的敛南国是一块随时有可能被吃掉的鲜肉。
敛南国,战力薄弱。唯一忌惮的,便是君烨这位战神以及欧阳云鸿这位圣贤明主。
三日之内发兵边疆,君烨自此夜夜不归。说是练兵,而那羸弱的身体饶是在那点将台上站着都觉得累。只能选择靠在椅子上,指挥下面千军万马。但即便是那样,俯视一切的目光有着王者独有的风采。依然是那位永远打不倒的战神。
而与此同时,慕容芷凝也同时。慕容芷凝也感觉这几日身体的变化,反胃,嗜睡,易累。作为大夫,各种症状无不在告诉着她,那是喜脉。她的腹中,有了另外一个孩子!
自从那一次吵架之后,她其实很希望君烨能够回来。她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再孕。一个缘儿,已经让慕容芷凝和君烨受尽苦头。烨不让她为他把脉,但慕容芷凝很清楚其实君烨的身体一直不好。
她所不知道的只是,其实,解寒毒真的不是君烨力所能及的。她不知道君烨救回缘儿的那条命,是以命换命!
这孩子,该不该留。这是她此刻辗转反侧该想的问题!
第八章:
也是自从那日吵架之后,君烨便一直没有回来过。每日除了亲自训练士兵,便一直在准备出征的事。似乎比起贪恋那一点点两人相处的幸福,他更愿意做的是统一天下,护她一世平安。
某天,慕容芷凝有串上房顶了。于是下面一片惊呼,“王妃,小心孩子!”
慕容芷凝双手托腮无奈的叹息一声,“本宫若是如此任性,他会不会滚回来?”
于是诸人沉默,原来某人很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任性!
那日,她终于按耐不住准备出去。去校场看他,可是走到半路却又回来了。她在醉香楼喝茶,吃东西。她一直在想,烨虽然也很喜欢潇缘。但若是腹中的孩子让他知晓,应该是会很高兴的。
只是她当然知道,要生下这孩子。必然得彻底的解决这个诅咒,这天下四分。要如何才能在短时间内和平解决此事?慕容芷凝这几日都在想这问题。
醉香楼豪华套房的门开了,当慕容芷凝发现走进来的男子。是那日第一次见面的夜络璃,那个让她和烨之间有隔阂的男人。
她揉了揉眉心,“男女大防,本宫是有夫之妇。还请王爷能够给予尊重!”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说辞。
“四国之中,虽然都比敛南国兵力强大。但各有弱点!常年驻守边疆,这点我比你清楚。”他笑,“凌卿王妃,我可以坐下谈谈吗?”
慕容芷凝指尖一颤,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