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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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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稀里糊涂想了许多,叹了口气,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其实厨艺还不错,只是断水断电的家里添上个煤气灶始终不方便,而且想想饭菜钱,煤气费,让我硬生生掐断了这个想法。

    苦中作乐地想了想,现在像我这样过日子的人还活到现在,真是怪事。

    跑到床上翻了个身,看着夕阳已渐渐消散,我想得绝对不是风景独好,而是幸好作业写完了,否则哪来的灯光让我写作业不过由于这是旧楼,有点筒子楼的感觉,密密麻麻扎堆的楼房,前后左右的人家灯亮如昼,也不是很黑暗。

    我钻到小厨房旁边的小厕所里随意洗了个澡。这大冬天的,凉水澡确实不好受,不过习惯以后,感冒发烧之类的疾病倒少了许多。我出来后还拎着洗好的衣服,出来后晾在床边窗户外面伸出的铁栏上。

    说起现在的生活,沐浴露洗衣粉之类的东西完全是夏小天妈妈友情赠送的,我有些衣服还是夏小天的旧衣服,比如冬天经常穿在薄薄的校服冬装外面的棉袄,就是夏小天初中时候学校发的大大的“校袄”。夏小天几乎没穿过,给我穿时还大了好几圈。

    我幽幽叹了口气,希望夏小天只是一时想不开跟我赌气,否则没了她我该怎么活下去

    别人见了我过的生活一定会不相信,但事实上我还就是这么邋里邋遢过了近四年。

    我顶着窗台呼呼的凉风,摇头晃脑背了政治文化生化的大半必备内容,然后又学着许安教的,将历史书翻来覆去看几遍,什么时候睡的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3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期末考试也越来越近。何烈倒是毫不费力和全班同学打成一块,除了至今还在与我僵持的夏小天。

    那天帮我捡试卷的女生,也就是林西绩,不知跟我投缘还是如何,话也越来越多,井然一副好闺蜜的样子。她的同桌是个清秀的男生,叫江恒,乖得很,只有何烈有那个兴趣逗得他面红耳赤。

    我每天除了背背政治,翻翻历史书,写写作业,抽空读读拼音,也没什么波澜。

    哦,不,还有头疼的一件大事。

    选文科是因为以前嗅得许安的书快气,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感兴趣。但是高一没上过什么课的人,理科成绩如何,不得而知。

    而选定文科后,高二仍然要学理科,仍然有物化生的水平测要面对。

    每每想至此都让我有种胸口碎大石的冲动。

    期末考试在同学们的心里,只是如此:

    语数英政史地,还有两个半小时的物化生测验,每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不是带着去考试的心情,而是不约而同地感慨“哦,到了填调查问卷的时候了”~然后花十分钟涂完答题卡,悠哉规划寒假。

    可是我很难得理智了一番,今年六月,就是高三高考完后,我们就要进行物化生水平测。这个成绩也划abc三等级,却是跟着我们毕业证成绩走的。

    虽然体谅我们文科生,题目都很简单,甚至有问下列是钙的元素符号的为,但是头疼程度绝对不亚于让我们背下一份人民日报的所有内容。

    说到又一次水平测,不得不提上次语数英水平测的成绩。那次考试我们被所有老师唬着很是重要,其实结果也不会怎么影响毕业,而我,不负众望,拿了意料之中的bcc

    考前布置考场的时候,我在座位上翻找了许久,把这个学期来物化生发的测验卷统统找了出来,立志至少要将题目背下来,总归要拿个像样的分数

    何烈在一旁看了许久,摇摇头,“所有人都当成毫无分量的东西,你那么宝贝干什么”

    “你不懂。”我白了他一眼,“你也翻来看看,总会有什么收获的,许安教我,试卷总是有用的,只有把试卷上有用的东西榨干了才可以扔掉”

    “许安的话你倒是当成圣旨。”何烈毫不留情嘲笑我。

    我没理他,细细整理好卷子,把复习该用的书收拾进书包,剩下的书便装进林西绩刚送我的塑料箱里其实是她新买了一个布箱就顺手给我了艰难地挪到教室外面去,接着回来把空空的桌子反过来放,背起书包。

    我站定后斜了他一眼,“你真是没绅士风度,一点忙都不帮。”

    “我是新生,还需要你备受照顾来着。”他悠悠然,完全不把自己多日的逃课当回事儿,脸皮颇厚。

    “行了行了,快点收拾桌椅吧”我扶额。

    何烈倒是潇洒,把桌椅连同大堆的书直接放到教室外面,我皱着眉跟他解释“布置考场不能这么随心所欲,桌椅都规定好了baba”他只是回了我一句“我喜欢”。我见劳动委员也没怎么阻止,就只好随他了。

    “走了”何烈一身轻松,只有我拎着重重的书。

    “走吧。”我跟着他从前门出去,路过他倚叠如山的课桌时停了一停,他回头看我,问:“愣着干什么”

    我一把拉住他,满脸严肃:“何烈,我决定拯救一下你。”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从旁边的桌椅随便拿出一个大袋子,也不清楚是谁的,只得借着用一用,到何烈的桌子前帮他翻了个透彻,把考试需要的资料书本拎出来,装进袋子,然后双手递给他。

    “你要我复习”他嗤笑。

    “拿着吧,我心里也会好受点,不然看着你这么游荡,哪天肯定会出事。”我苦口婆心,还善意替他分析了一番,“你拿着书,说不定晚上想点别的事情睡不着,然后就摸到这些东西,一时兴起翻了翻,就像猪八戒看见美人鱼,孙悟空看见白骨精,情激难已,醍醐灌顶,发现别有洞天”

    “啧啧啧,啰嗦的要命”他嫌弃地看着那袋书,最终还是接过去了。

    我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表情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跟他下楼回家去了。

    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期末考试倒是相安无事,考数学的时候,最令人窃喜的是,监考老师是许安考务处主任一般不用监考,估计他也是暂时代一代某个老师,不过他一进来,我感觉到满考场的考生都不淡定了。

    也是,看我们家许安温润儒雅,遗世独立,举手投足皆为风景,自然吸引人。

    不过数学考试对我来说,向来只有我绞尽乳汁地复习它,结果数学绞尽脑汁地虐我。尽管它虐我千遍,我却只能待它如初恋想着自己满腔热血地背公式做题目,结果一上考场就被打得弃甲曳兵,真是憋屈。

    但可能是应了那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一次我从头做到尾,花了近一个小时,感觉会做的题目一下子就多了起来,甚是欣慰。

    待我放下笔,眼神儿不自觉地往许安那里飘了过去。

    他监考倒是严肃了几分,少了点俊逸,多了些沉稳,此时他正低头批着什么东西由于只是期末考试,监考老师并不是完全限制自由的,眼神专注,薄唇轻抿。他突然间皱眉,下颚紧绷,一会儿后又舒展开来,唇角好似勾着浅浅的弧度,那轻笑,让他略显狭长的眼睛里眼波流转,原本的淡雅如竹化为风情无限,我觉得自己的心突然间就荡漾了

    然后他抬头扫视四周,便跟我撑着脑袋红果果打量他的眼神对上了

    我见他俊眉一皱,似乎对我不专心的态度有些不满,忙眨眨眼睛,做出一副“臣妾做不到”的痛苦表情。

    而且我确实已经尽力了

    他苦笑,然后严肃地示意我拿起笔,看着我重新做回试卷才低头继续自己的事。

    我没办法,从头再一次看到尾,代数法,特殊值法,作图法,推理法,瞎蒙法,抓阄法等等统统一齐上,硬生生算了一个多小时,方法过程蛮横至极,直到考试最后铃声响起,抬头舒了一口气,好像沙场搏杀许久一样,筋疲力尽。

    所以说数学考试是体力活。

    等考完数学的时候,试卷交了上去,我便出教室整理书包了。没多久,许安抱着收上来的试卷经过走廊,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笑着说“加油啊”,我傻笑着点点头,看着他走远,感觉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肩膀延续到心脏的地方,冬天的冷风穿过时也化为夏日清风,暖到心坎里。

    原本心里的某个角落破土而出的小芽,长得更欢了。

    捱完了期末考试,由于才高二,学校并没有要求我们考试后仍然要上课,所以领成绩单前的几天是休息的。

    不过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突然萌发一种回校复习的冲动,所以考试结束后放假的第一天,我背着书包就雄赳赳气昂昂来到了教室自习。

    坐定后,感觉一个人占着整个空荡荡的教室,学习起来颇有动力,于是我把期末考试的试卷拿出来,想着对着书本重新做一遍,或许讲评试卷的时候更有针对性地学习,这个方法是许安教给我的。

    现在我的学习里,似乎许安无处不在,我对他的信任无可动摇,加上他对我的倾囊相助,我突然对考上a大燃起了几点希望。

    与以前怕自己不相信而向全世界宣布的空话不同,我是真的对自己有了些自信。

    就像许安说的,连数学都有耐心慢慢啃的人,不可能学不好,缺的只是方法和时间。

    语文试卷再做一次依然没什么感觉,好像那些鉴赏什么的,如果读懂了,谁不会呢没有那些细胞天赋,读半天都看不懂作者神神叨叨要说什么。不过古文、默写、拼音成语这几块死地方,倒需要我加强积累背诵,否则拿不到分就亏大了。

    数学么我用了上午整整两个小时再次钻研了一番,查遍公式,翻遍教材、练习册,得到唯一可喜的发现就是题目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看你转不转得过弯来

    因此我对着辛苦找到的类似的题目,再次用一个小时重做一遍,结果做出来的答案跟我考试那天蒙出来的答案完、全、不、一、样 我不知该为自己的进步而高兴还是为蒙错的答案而忧郁了

    稀里糊涂忙完了一个上午,我抬头看钟,已是吃饭时间,由于高三的这几天要求上课,因此饭堂是开放的~想至此,我欢快拿起饭卡下楼去也

    吃饭的时候,我依然是青菜加蒸蛋,寡淡得有些反胃,正闷闷咽饭的时候,不经意抬头,惊喜加意外最后变成狂喜地发现许安端着盘子朝我走来

    “可以坐这里么”低沉温润的嗓音在我对面响起,然后不等我回答,许安已经迈腿坐了下来,眼里带笑地和我打招呼:“小引,真巧啊。”

    我傻乐,“呵呵老师你好啊”

    “怎么回来了”他拿起筷子,将他盘子里的鸡腿夹了给我,油炸的,新鲜出炉,金黄的颜色泛着油光,让我不自觉咽了口口水。他轻笑着说:“见你在这里吃饭,刚才特意打的,请你吃个鸡腿,怎么样”

    “许安你对我真好”我几乎泪眼盈眶,用勺子拨弄了鸡腿,看着它滚来滚去。

    “快吃吧。”他从没在意我直呼其名。“对了,问你呢,放假还回来,学习吗”

    “是啊,在教室比较有学习的感觉吧。”我咬了一口鸡腿,酥香满口,“许安你呢,放假了还来学校吃饭么”

    “做老师以后吧,经常要回来,以前的小区不方便,所以在附近买了套房子。”他解释道,“而且今天回来办点事,没时间做饭了,顺便就来吃个饭。”

    “那你小区的房子还在吗”

    “当然在,我爸妈暂时没回国,等他们回来后就住那里。”

    “你当时只是出国留学还是全家移民了啊”我突然很好奇他当时为什么突然全家都搬走了,当时我从医院回来后,孤苦伶仃,那个会带我回家的人也突然消失,四处打听只得到搬家的消息,我难过了好久。接着我也搬去了那个破房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许安了。

    “我留学,我爸妈旅游而已。”他苦笑,“以后肯定会回去住的,你呢打算一直住在那个经常停水的房子里”

    我这才想起我生日那天许安来我家的情形,他帮我提完水后问了一句是不是停水了,当时我觉得断水断电有些难以启齿,就骗了他说老房子,经常停水的。

    此时被他一问,倒是反应慢了半拍,然后回答:“总要住的,之前的房子卖了嘛。”

    “你一个人,住那种楼也不安全,要不要去小区里我的那个房子住”他问,“反正我爸妈没那么快回来。”

    “不用了,那里还是很安全的,而且换个地方不习惯。”我低头啃着鸡腿,支吾道,有些难受,生怕被知道自己一无所有的窘境。

    “好吧,不勉强你,你注意安全。”他细心叮嘱,让我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吃完饭后,许安还问我需不需要他帮我点拨点拨,我忙摇摇头,说自己可以的,就目送他离开了。如果让许安留下来,总有点开小灶的嫌疑,虽然目前来说也差不了,但还是不麻烦他了。

    而且下午只是打算重新做做政史地的卷子,背背书,我聪明伶俐,自学成才,还是可以应付的嘛。

    但是想到许安对我的关切,暖心的同时怅然若失,我喜欢许安,许安也没说过不喜欢我,那我们算不算两情相悦呢

    噢,这个想法是有些无耻,不过还真想听听许安的心声。

    但是令人尴尬的是,我有太多事情没告诉许安,有些事情难以启齿,让我几乎抬不起头,我怕这些东西让许安对我别有看法,虽然以许安的品质,绝对不会用什么有色眼镜看我,但是敏感惯了的我总会担心。我太喜欢许安了,觉得自己一点都配不起他,他是那么温润如玉,淡雅如竹的人啊。

    所以我刚才想什么两情相悦是哪来的自信

    嘶,我快步跑上楼去,决定忘记这么复杂的问题,继续投入学习中。

    守着教室刻苦学习,想想这情景,我真的有种当起学霸的感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4

    坚持回校自习了好几天,许安偶尔回来看看我学得如何,更重要的是中午会带点小吃给我,让我打牙祭,其实他不知道我有了他带来的小零食就不去吃饭了。去饭堂多麻烦,多费钱。

    不过用许安的钱我也没什么心安理得,总想着怎么还个人情。不过欠他的人情,似乎已经不是我能还的了。

    说到学习,我发现一个人静下心来的时候真的可以做许多从未想过的事情。高一的我绝对不敢奢望自己能背一个上午的书,奢望自己花两个小时默写枯燥的古文,奢望自己用一个小时来做一课书的知识结构,等等等等,但现在我做到了。

    我突然想到许安对我说过的话,“我们家小引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总有一天会变成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的那个自己。”

    我安慰自己,会有那么一天的,自己展翅高飞的那天

    但是几天的假过后,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发到手里,我把那个展翅高飞的想法拍到了角落里面,思考起我这种莫名其妙自信爆棚的坏毛病是怎么来的

    许安鼓励我太多,让我有了飞高点的野心,这种野心与心里挥之不去的自卑交织在一起,搅得我有些头痛。

    期末考试我自然没有本事一跃而起,平步青云。

    分数上上下下,语文依然吊在及格线边缘,数学仍然挂科,但是比起四五十分,我这次七八十分已经有很大进步,自然不敢奢望什么了 而英语完形语法这些题目都靠感觉,蒙的正确率高了许多,竟然拿了九十多分,知道这个分数时我着实吓了一大跳。

    政治,自从我认真背书以来,分数稳稳妥妥七八十分。地理依然挂科,因为我没怎么花心思,一窍不通,甚至还不知怎么打通历史分数蹦跶到了八十分,全靠我把必修三来回翻看了七八遍,一有时间就拿书翻,上厕所吃饭打水全抱着书。看来许安真的给了我很多有用的东西。

    总分就不说了,毕竟高二,文综还没开始,这些分数没什么价值,只说明最近我在学习上花的心思不少罢了。排名倒是显示实力的最好见证,全班第十,全级第七十四,有进步,但跟夏小天妥妥的班第一级第七差的太远。

    我想到许安跟我讲过,要上a大那样的学校,高二不怎么看得出实力,但至少,应该是级里的前十的。差距何止一点点,我觉得自己的梦想,连个飘渺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过我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为一个分数排名和差距焦虑地死去活来,忧郁了几分钟后便开始监督何烈听课。

    离放假还有两三天,这几天是讲评试卷的日子,何烈老实了许多,可是估计那天我帮他收拾的几本书完全没用,因为他的分数惨不忍睹。

    我实在无法想像英语这种大部分靠涂答题卡完全可以蒙的科目他都可以拿零分他是有多天才才会完全避开了正确答案,没有蒙对一题

    “这个a、b、u、s、e什么的,叫什么”他英语课上听得云里雾里,拿着支笔不耻下问来了。

    “呃,我看看。”我郑重地接过试卷看了好几眼,“use是使用的意思。这个,abuse,嗯”无奈我的水平也好不到哪去,只好转头问林西绩。

    “滥用,辱骂,虐待,反正就是这些暴力的意思。”林西绩摇摇头,“这个是高中必备词组里的最靠前的单词啊再怎么不背单词,翻两下都会眼熟,怎么就记不住呢猪都记得了”她一向说话没遮掩,我突然被骂猪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不要abuse她了。”何烈突然转头,说完这句自认为很高级的话,还得意地扬了扬眉。

    “平时没见你这么活学活用啊。”我翻了个白眼。

    “这是个很有用,很能撑面子的单词啊,必须记下来。”何烈严肃地转过去,用红笔大大圈了起来。

    没多久,何烈又来了:“is、are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是的意思么”

    一听这个,我立刻打起精神来了,当年年少,我初三还是下了一番功夫在学习上的,这种弱智的问题当然没问题,“我是a,你是are,is就是他她它”

    何烈反应了好半天,然后恼怒道:“什么他她它的,老外也不烦。”

    结果这话有些大声,而且我们正在英语课堂上,英语老师瞟了他一眼,把他叫了起来,“何烈报一下你信息匹配的答案。”

    我们英语讲试卷一般是同学报自己答案,老师根据答案正确率来针对性讲评的。

    何烈被叫起来,我本来想把自己试卷凑过去的,虽然对的没几个,至少比他全军覆没的答案要好些,结果不知他哪来的自信,举起自己试卷豪气万丈:“bcadd”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信息匹配有那么难吗”英语老师眉毛拧成了麻花,“何烈你仔细读题了吗”

    “没有。”何烈老老实实回答,“完全看不懂。”

    “这是最简单的题目啊有什么不懂的认清几个人名不就选出来了吗用排除法啊”老师急得快跳脚了。

    “所以我不小心把答案排除了。”何烈依然理直气壮。

    “那么何烈,你解释一下,信息匹配是让你选匹配的,你选两个d是怎么回事”

    我顿悟,毫不留情跟着班上轰得一下笑了起来,差点笑岔了气。

    难怪他英语有零分。

    何烈同学估计没看过英语试卷,凭感觉就拿2b铅笔涂天下去了。

    这几天讲评试卷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一直没看到许安,历史课都是隔壁班的历史老师代上的,好像是去外地学习去了。

    几天没看到他,心里真有点空荡荡的,说不上思念地牵肠挂肚,但就是喝水吃饭上厕所的某个空暇的时间里都在猜测许安这时候在干什么。或许扎根的思念是无声无息的,不知什么时候,根条已经深植,情思已经蔓延,没多久就枝繁叶茂。

    根深蒂固,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干冷的寒风愈演愈烈,在冬天渐深的时候,寒假如期而至。

    一片欢呼,激动异常,同学们陆陆续续兴奋地收拾好离开学校,何烈也早早回家,据说是他家老爷子回来了,总要赶着回去炫耀一下自己来学校勤奋过的样子,想到他牛气冲天的样子就好笑。

    在热闹的气氛中,我的镇定和冷淡没有削弱一丝假期带来的喜庆雀跃,看着他们有说有笑,三两成群地走开,我好像跟谁都说不上话。

    寒假来了,意味着春节将至。那种举家欢庆的日子,真的离我很远了。

    我慢吞吞收拾好书包,看天色尚早,又坐下来写了会儿寒假作业,由于时间短,作业没有多少,但是零零碎碎的还是让人头痛。直到学校的保安来催人了,我才关灯离开。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不知为何,下了楼,出了校门口,我被冷风吹得有些发懵。站住脚步,一时竟不知该去哪。

    尽管不想承认,但我是没有家的。没有暖洋洋的温馨的家敞开等我回来,就好像我现在出了校门口随便去哪都没人知道,死在哪都没人关心一样。

    活到十八岁,真不知道这辈子为何投了这么一个胎。

    分明是放哪儿哪嫌碍地方的胎。

    定了定神,我裹紧身上的袄子,拉上领口,遮住半张脸,朝家走去。

    不,那是容身之处,不是家。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5

    寒假第一天清晨天还没亮,何烈就开始砰砰敲我的门,铁门声响彻楼间,把我一下就从床上震了下来,差点没被吓死。

    我来不及披衣服,光着脚提溜过去,从猫眼里看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把他拉进来,然后静静合上门,示意何烈千万不要出声,还好及时,楼梯间的战争轰轰隆隆开始了。

    马上,旁边的邻居骂骂咧咧出来看究竟,其中一个大妈嗓门最高,不停骂着哪家的崽子不让人睡觉,接着另一个人从楼下走了上来,还有清脆的瓶子碰撞的声音,那人嚷嚷着听不清的话,估计是隔壁的醉汉喝酒回来了。

    大妈向来鄙视这种醉汉,而醉汉一醉,言行就不受控制起来。两拨人相遇,先只是大妈埋怨鼓囊几句,醉汉却大声叫嚷泼妇闭嘴,彻底烧起对方的怒火,接着两拨人越吵越凶,随着一声惨叫和瓶子破裂的声音,楼梯里更躁乱了,哭着喊救命的,大骂没人性的,砰砰关门砸门的,开锅便来。

    何烈听得有些目瞪口呆,我横他一眼,“都是你引起的”

    “古千引你住的什么地方啊”何烈还缓不过神来,抹了一把汗,估计是想到如果我没拉他进来会发生什么,一副心有余戚的样子。

    “每天都有,权当观戏了。”我倒没什么惊吓,爬回床上穿衣服,顺便叮嘱:“转过去先”

    何烈乖乖转过去,听那声音有些平息,不过还有人沿着楼层一个一个敲门,似乎是上门要钱的,敲到古千引家时,那声音着实让人心惊,砰砰的七八下,还有脚踹几下,然后丢下一句“别以为躲得了”。

    我一时兴起边穿衣服还边解释道:“这个人隔几天来一次,这是最早的一次,平时都是晚上七八点来的,就会这两下,躲起来就没事了,也不知道找谁,怪傻的。”说完我已经穿好裤子,正披外套,大冬天的也不出去,所以我穿的很薄,单衣加外套,都是旧衣服,穿戴好后,一掌拍到他背上,“谁让你大清早来敲门的”

    “我平时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状况啊”何烈转过身,被拍得龇牙咧嘴。

    我细细思索一番,何烈来的时候确实没遇到过如此惨烈的战争,只能说这孩子太幸运。

    摇摇头,我有些自得地说:“这种情况见多了就会躲了,想当年我初来乍到的,被吓得天天提心吊胆不敢出门,有时候”咕咚一下我把话咽了下去。

    我并不喜欢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何烈也不行。何烈只算是哥们,患难之交,当初如果不是他拽着我,被我拖回家,然后死皮赖脸来了好几次,他也不会知道我父母双亡之类的事情。还好何烈一般不多问,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神神秘秘的,估计没少吃亏。”何烈满不在乎,坐在了地上,拆开进门到现在一直拽在手上的袋子,然后一堆零食泡面晃花了我的眼。

    “你干嘛还没过年呢,给我拜年来啊”我也坐下,把零食拨开,发现还有不少小首饰,甚至洗发水,肥皂,和几对袜子。

    何烈把东西分类,吃的用的分开,说道:“我回了趟家,有些杂碎的东西也碍地方,这些吃的用不了,干脆就给你了。”

    “有钱人都喜欢乱给别人东西么”我觉得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收起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何烈见我这样,嚷嚷,“女孩子用的东西放我家干什么还有,我不喜欢吃零食,这些东西放太久了看着烦,不给你给谁要我摆摊去卖还是全当垃圾扔了啊”

    我看了看那些东西,全是新的,随手拿起一盒饼干,生产日期是上个星期。

    “买得太久了啊”我扬了扬手。

    他别过头去,颇有些被看破的尴尬。

    我沉默半晌,觉得自己再说什么不需要你的施舍这些话未免惺惺作态,只好收起来,该摆哪摆哪去了,忙活了一下,我突然低声道了声:“谢谢。”

    一时百感交集。

    我一向是自卑敏感的,最受不了别人说什么同情,除了夏小天的妈妈送来的东西,那刚开始也是因为拒绝不掉,我几乎对施舍的人没给过好脸色看。我不敢把自己状况告诉任何人,就是因为太在乎别人的眼光。

    许安也是,瞒了他那么多东西,我没有一丝勇气把自己剖开给他看。何烈却大冬天的跑来给我送这些东西,不感动是假的,但我更多的是羞辱感。我以为自己那种窘境除了夏小天没人知道,现在何烈却如此明目张胆来送温暖。

    何烈又是怎么知道的我过的什么日子

    忙活完后,何烈看我还没来得及洗脸刷牙,又没什么事了,就站起来准备走,我却突然感到胃痛,忙拉住他说:“看我医了你那么多次,你帮我买盒胃痛药来成么”

    何烈看我捂着肚子,一边扶我去床上坐一边埋怨:“谁让你吃饭没个规律,啃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活该胃痛,等等啊。”然后出门咚咚咚下楼去了。

    我坐在床上,胃痛其实早就习惯了,吃药就会没事,只是上次的药早就吃完了,只好麻烦他去买。

    但是何烈怎么知道我吃的是什么他来我家停留时间从不超过两个小时,有伤了我帮他绑一绑,涂一涂药,他给药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比嫖娼还潇洒。有事没事来这里转一圈,我倒是好奇他怎么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

    这么想着,我摁住胃按摩了几下,然后去厕所洗脸刷牙。

    洗脸时看自己乱糟糟的短发长了些,我拿起剪刀就唰唰两下,纯熟地修剪了一下头发。

    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镜子里的我显得特别颓废,苍白清瘦,杂乱的短发毛毛躁躁,黑眼圈浓重,嘴唇毫无血色,要多吓人有多吓人。我拍了拍脸,直到它透出几分红润来,用把破木梳捋顺了头发,这才勉强像个人。

    收拾好自己后我从厕所出来,觉得肚里一阵翻江倒海,往旁边厨房的垃圾桶里哇一下,吐出一堆不知什么东西来。胃痛得更厉害了。

    我漱漱口,有些站不稳地从厨房出来,坐在床上,只能等着何烈买药回来。真不知道这种矜贵的病是怎么来的。

    没多久就听到几声敲门,轻得很,估计是何烈长了见识,聪明地学起温柔来了。

    我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捂着肚子跑去开门,但多年的经验让我犹豫了一下,碰到门把的手缩了回去。

    我摁着肚子从猫眼往外望,看到一个做梦都没想到这时候会来我家的人一时间窘困纠结涌上心头,我脸燥热起来,想想现在的处境,寒酸,胃又在痛,我怎么都没有勇气给许安开门

    我弯着腰跑回床上,打了个滚,把头埋进枕头,哼哼唧唧,许安怎么来了他大清早来干什么先是何烈后是许安,寒假才刚开始要不要这么激烈啊

    正想着,敲门声也停了,估计许安见我没开门以为我出去了吧可是大冬天的我能去哪他就这么走了我发现自己像个小女人一样计计较较的,真够丢脸

    又等了好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我爬下床去,确认是何烈后一把拉开门,“买个药怎么这么久”话没说完,我眼角瞟到站在门旁边的人,差点没被噎死,挤出一个笑脸,我颤颤巍巍打了个招呼:“嗨,许安,好巧”

    何烈笑得莫名其妙,许安风轻云淡地站着,冲我一笑,好像刚才被关在门外的不是他一样,“我能进去吗”

    我默默侧身,许安率先进了我家,何烈随后,还拎起药袋从我眼前晃两晃,我狠狠削了他一眼。

    正想关门时,对面的铁门突然开了,一个圆滚滚的大妈扛着篮子准备出门,一抬头就看见我放了两个男人进门,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我面无表情,砰一下就关上了门。邻里间的闲言碎语最恐怖,更何况,这种楼里哪来的邻居,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尖酸刻薄之人。

    进门后,何烈照例,盘腿直接在地上坐着了,我看许安也打算坐着,一把拉住他,赔笑道:“你坐床边,地板脏”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床。

    许安挑眉,“我坐地板也挺好的。”然后在何烈旁边也坐了下来。

    看着这两个人都坐在地上,抬头用黑黝黝的眼珠子看着我,我心里一毛,忙转身,“我倒杯水给你们。”

    “啧啧啧,我平时来了都没口水喝,老师一来,待遇都不同啦”何烈在后面不知死活地说着,让我想一巴掌拍死他。

    结果我找了半天,只摸到两个杯子,有些破,洗干净后,抬出床脚放着的桶装水,胃被扯得一阵一阵痛。倒了两杯水给他们,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越发窘迫起来。

    许安接过水,放在他面前,并没有喝。何烈直接不接我的水,而是把药塞给我,“行了你还胃不胃痛啊快点吃了药吧”

    我也坐在他们对面,只好把药盒拆开吃了几片药,靠着床边捂着肚子,看着他们,一种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

    “咳咳,怎么审查么”我清清嗓子。

    许安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没有作声。

    何烈多事地在一旁嚷嚷:“许安来看你死了没有结果被栏在外面,不知感恩啊”

    “那是没来得及开门,肚子痛”我心虚,辩解道,一双眼睛化成无数飞刀,拼命削他。

    “那我一敲门你就开了”何烈不依不饶。

    “可能小引对我有偏见吧嗯”许安眼帘低垂,尾音上扬,听得我打了个哆嗦。

    “”于是我低眉顺眼,淑女起来了。

    “我本来编了些题目,是下个学期用的,想到你基础弱,就带来给你看看,到时候好有精力复习。”许安拿出旁边的袋子,里面装着厚厚的试卷。

    何烈坏笑:“老师你小灶开得太大了”

    “也有你一份。”许安微笑,从中抽了一沓递给他,我看到何烈的脸黑了。

    “你怎么直到何烈会在我这”我看着那沓试卷有些不解。许安神机妙算,来带试卷给我就顺便给何烈捎上一份么

    “猜的。”许安淡淡道,然后看向我,“你还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开门吧。”

    我一慌,支支吾吾:“那个当时在厕所呢然后出来后胃疼得厉害就来不及”

    “我想着你大冬天也不会去哪,就等了几下,还好看到何烈。”许安笑了,“不然真进不来。”

    何烈突然道:“古千引,烧杯开水喝吧,暖胃。”话毕还冲我挤挤眼,又说:“不然煮点姜糖水也行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女人了”我狠狠道,这该死的何烈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断水断电很久了,为什么这么折腾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安不清楚状况,见我不动,就站起来说:“不如我帮你煮”

    我一把拉住他,呵呵道:“您坐着就好了,我现在胃不痛了,活蹦乱跳的,别这么麻烦了。”

    许安没理我,径直走向厨房,却发现了空荡荡的,只摆了两三个碗和几对筷子的灶台,他回头问我:“连煤气灶都没有”

    我僵硬地所在地上,心里很不是滋味,“您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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