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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蓝是我的。凤鸣趁他不备,在他后脑上狠敲一记,笑道:好啦好啦,不要闹了,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烈中流是伤心人别有怀抱,秋星你不喜欢被他摸就离他远点好了,不要记恨在心。

    几人叽叽喳喳,闹过一阵就算,不一会继续上路。

    路上景观还是和前几天都是一样,满眼林木岩石,茂盛的矮灌需要侍卫们在前方用剑挥砍,才能开辟出道路。将领侍卫们都是容恬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在隐蔽之地常年苦练,这样的山林路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可秋蓝几名侍女皮嫩身娇,手脚早就磨出不少血泡,却一声不吭。

    她们是自己缠着要跟来的,吃苦早是预料中事,况且万一被凤鸣知道了,下次就再也别想可以跟来了。

    所以谁也没有作声。

    终于这天过了晌午,烈儿从前面子岩那里跑回来报告好消息,烈中流说,出了前面那座山就是城镇啦。城镇过去不远,就是西雷边界。

    秋月秋星大喜,发出一阵欢呼。

    凤鸣呼出一口气,笑道:我也快受不了了。今晚总算可以在干净的床上睡觉了。前面的城镇叫什么名字?

    好象叫越重,是永殷边境的一座小城,人不多。

    凤鸣咦了一声,回头对容恬道:容虎给我讲课的时候,没有提起过这样一个地名啊。

    容虎解释道:大王要我挑重要的城镇给鸣王讲解,那些无关紧要的小城以后慢慢再说。不过越重这个小城,连我也没怎么听说过。

    荒山之中,人口应该不多,大概是从前的永殷王当年为了戌卫边境而搭建的小城吧。容恬道。

    烈儿点头答,大王猜的没错,烈中流也是这么说的。当初这个小城也挺重要的,不过自从和西雷结成盟国,永殷和西雷边境一向平安,所以这座小城也渐渐无人问津了。这是一条很少人知道的捷径,目前驻守城中的人马也不多。城里应该还有一些山民吧。

    容恬道:多言无用,等到了再说吧。

    知道满是蚊子山虫的丛林之旅即将到尽头,人人都神色兴奋,加快速度。

    烈中流说的果然没错,翻过最后的大山,不到下午,他们已经可以远远眺望到那座名为越重的小城。

    容恬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沉声道:我们的地图上居然从来没有标示过这个地方?

    子岩完全明白容恬为什么会有如此表情,皱眉道:这城建筑的地方真是令人惊叹,左右两边都是高耸山崖,城池刚好卡在唯一的通路上,城墙高达数丈,和地势相依托,易守难攻。

    哪里是一个城镇?分明就是一个关卡吗?而且好象不大容易过。烈儿在一旁盯着远处的关卡打量。

    凤鸣引用了一句最恰当的话,慨叹道: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容恬笑着转头看他。

    我说错了吗?干什么笑得这么奇怪?

    没有。容恬宠溺地瞧着他,我最喜欢听你忽然蹦出有趣又精彩的话。

    凤鸣被他夸得心里开花,对他露齿爽朗一笑。

    众人都知道他们打情骂俏起来会没完没了,容虎赶紧过来把话题扭回正道:大王,我们现在怎么办?

    容恬和凤鸣目光对视了一会,才挪回视线,看着对面高耸的城墙,潇洒笑道:什么怎么办?直接叩城门,要他们放我们过去,永殷和西雷是盟邦,借路是常有的事,打出本王名号,谅他们也没胆子和本王正面冲突。

    目前为止,永殷太子只是借瞳儿登基曾经送去过贺礼,而且是以容恬已死为基本认知的。

    对于极有可能复国的容恬,永殷确实还没有胆子直接下令各城和容恬直接对峙。不然在阿曼江上,他们遇到的就不是一堆扔到江心的巨石,而应该是永殷的大军了。

    当然,对于永殷的新太子永全来说,他更希望最后坐在西雷王位上的人是瞳儿。

    他和瞳儿算是老朋友了。

    烈儿遗憾地道:可惜离船后,永逸没有跟着我们一起来。不然让他过去吩咐一声,谅他们不敢不乖乖出来开门。

    凤鸣啧啧摇头,你就可怜一下你的永逸王子吧。他好歹过去也是永逸的太子,现在居然被你一个小小烈儿呼来唤去。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嘛,对了,他和你将来准备隐居的小窝布置好没有?

    烈儿吐吐舌头,谁说将来要和他隐居?等大王统一天下后,我就到各地游历,玩个够本再回来伺候鸣王,最多带上永逸一起。

    不要信他。容虎笑道:这小子见到永逸就什么都忘了,哪里还记得鸣王。

    众人哈哈大笑。

    不一会,一行人马已经到了城下,子岩一马驰出,到了城门拍门,开门!开门!

    什么人?

    子岩昂头高声道:我们是西雷王容恬属下,借路过城,回西雷去。你们守城主将在哪?叫他来下令开门!

    西雷王容恬声名显赫,威震四方。

    子岩一开口,把城楼上正打瞌睡的士兵部吓了一跳,三三两两站起来伸着脖子向下看,是西雷王?

    哪个?哪个是?

    一定是那边最高大的那个。

    他奶奶的,哪个最高大的?个个都很高大嘛!

    机灵点的士兵早冲下城楼,向正准备享受美味茶点的主将报告,吓得主将掹一哆嗦,赶紧往城楼上跑。

    请问。。。。。。谁是西雷王容恬殿下?肥胖的身子要一口气爬上城楼并不容易,气喘吁吁的主将对着城下问。

    容恬坐在高头大马上,微微把声音提高一点,容恬在此,今日路过,借道而行,将来必有报答。请问这位将军的姓名?

    好说,好说。小将是越重守城主将,叫张环。

    将军,到底开不开门?旁边的心腹跑过来小声请示。

    这。。。。。。

    听说永全太子,和西雷现任大王交情深厚,要是知道我们放他们过去。。。。。。

    可要是不放,得罪的可就是容恬了。

    朝下面看看,那群人个个精悍强壮,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里面还有一个天下间连离王都不敢轻忽的西雷王容恬,万一不让他过,日后复国成功,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唉,这个小小越重,藏在高山悬崖间捍卫这条捷径,已经不少日子,从没真正遇上强敌。

    容恬这班人马是怎么找过来的?

    比起城下的安然从容,城楼上正进行生死抉择般的紧张商议。

    开门让他们过去的话,日后让永全太子知道,可不太妙啊。

    太子虽然看似倾向西雷瞳王,但是容恬若和瞳王比,当然是容恬得胜的机会更大。我们何必得罪他?况且,要是大王决定阻止容恬归国,早就下达王令,命令各城各关劫杀容恬了。

    嗯,我看大王是打算置身事外。

    将军,依属下看,不如开门放他们过去,卖个人情。

    你说卖个人情?

    当然。

    犯不上得罪容恬啊。而且我们不开门,他们说不定攻进来,那时候大家都性命不保。

    这个。。。。。。越重地势显要,没那么容易攻进来吧?

    还是开门比较好。

    张环正在捏汗,一副身着全套甲胄的熟悉身影忽然在城楼出现,正是越重城的守城副将。张环如同见了救命稻草,赶紧迎上去道:卫将军来得正好,我正要找卫将军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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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将军,我正在城后操练七兵,忽然听说容恬叩城。这是真的吗?容恬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啊,真叫我措手不及。。。。。。张环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副将问,将军决定如何?

    唉,容恬不可得罪,我看还是开门的好。

    话音未落,子岩充满压迫性的声音又在城下响起,张将军还不开门,打算将我大王拒之城外吗?

    张环额上冷汗冒得更急,从城楼上探出半边身子叫到,西雷王千万不要误会,这就开门,这就开门。来人啊,把门打开,借西雷王过道!

    慢!副将蓦然大喝,止住传令的士兵,对张环道:将军不可开门,这是永殷关城,不得永殷王令,谁也不可以轻易放过去。

    张环还没来得及说话,副将已经面转向城下,喝问,谁是容恬?

    容恬仰头答道:我是容恬。

    容恬,听说你登基之日,曾经对文武大臣许下誓言,要统一天下?

    不错。

    副将冷笑道:既然如此,放你回去复国,迟早会成为我永殷心腹大患,看箭!拉开劲弓。

    一语未了,利箭破风而来,直刺容恬两目之中。

    容恬眼疾手快,箭到面前,一手打飞。

    众人都吃了一惊,纷纷对着城楼上大骂。

    你死定了!子岩用马鞭指着那副将恶狠狠地道。

    凤鸣在一旁惊魂未定地问,容恬,你没事吧?

    箭虽快,但是劲道不足。想伤我还没那么容易。

    容虎策马过来问,大王,我们要攻城吗?

    容恬沉吟道:这越重城山势显要,城墙高筑,不能妄攻。天快黑了,暂时退回林中,慢慢商议。

    当下只好听命,众人都回到林中,选了一处背风的地方扎营。

    因为当心越重城守军一不做二不休,会趁机偷袭,容恬又派了子岩领人在附近放哨警戒。

    秋蓝等侍女并没有在队伍前列,晚上听了容虎讲述过程,都吓得花容失色。

    秋月捂着胸口道:哎呀,这么一箭射来,换了是我,早就没命了。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这么无礼?

    绝不会就这么算数!烈儿一边咬着肉干一边气得哇哇大叫,胆敢用箭射我们大王?哼,看我迟早把这个女人射成马蜂窝。

    是个女人?秋蓝瞪大眼睛。

    容虎道:虽然穿着一身甲胄,又远在城楼上。不过听声音很清脆,像是女子。

    秋星咋舌,居然有这么凶恶的女人?

    烈儿哼哼,天下凶恶的女人多着呢,我们这里就有几个。立即遭到秋月姐妹齐心一致的怒视。

    凤鸣问身边的容恬,明天真的要攻城?城墙很高,地势又险,强攻很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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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正在想这个。容恬谨慎地思索着,最重要的是我们目前人马不足两千。攻破越重城,恐怕要折损不少人。

    凤鸣点头表示明白,蹙眉道:早知道会遇上关卡,你手下的精锐登岸时就不该分成几路。要是都一起过来的话,要对付这座越重城就简单多了。

    容恬丢给他一个你还需要继续磨练的眼色,温和地教导道:走山路需要大量的粮食供应,还要应付崎岖的路途和无数不能预料的情况,我们两千人马尚且走得如此艰难,何况七八千人之众?越重这样一个小城,守兵不多,靠的只是高墙壁垒,如果要强攻,也不是不行。但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的精锐,个个精于近身格斗,都有自己擅长的本领。用在这样的攻城战中,实在太可惜了。

    哦,我明白了。

    容恬见凤鸣一副俯首受教的乖样子,忍不住伸手挠挠他的耳后。

    烈儿对今天那射向容恬的一箭耿耿于怀,还在咬牙,我看都是那个副将搞鬼,说不定她和瞳小子有勾结。看主将的意思原本已经打算开门了。

    说起来,这个副将倒有一些骨气,不像那个主将。一听大王的名字,腿都软了。

    这个副将胆子很大,倒有些意思。容恬对白天的事不以为意,从容道:我们一定要过这个越重城,但强攻于敌于我都无益,不妨来个以计夺城。容虎,你等一下去见一下烈中流,打听一下附近地势详情。烈儿,既然有城镇,附近就应该住有山民,你四周去找找,或哄或吓,贿赂一些钱财也行,看看能不能探到越重城里的消息。绵涯呢?

    属下在!刚捧了一把干柴火回来的绵涯赶紧上前。

    你设法俘虏一个永殷士兵,问问城中粮草如何供给,城中守卫人数,各关口换班时间,越详细越好。

    凤鸣加了一句,那个副将的来历姓名,你也问一下。

    烈儿接到任务,立即手痒,从火堆旁跳起来道:我这就去转转,白天眺望的时候,好象东边就有几间小茅屋,应该是附近山民住的。

    我去找烈中流。

    容虎刚站起来,烈中流招牌的嬉笑声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不用找,我这不来了吗?

    秋月秋星姐妹蓦然一阵不满的娇呼。果然,烈中流又硬挤在她们姐妹中间了,向容虎问,找我干什么?

    容虎答了。

    烈中流笑道:西雷王要攻越重城吗?

    前路受阻,不得不攻。凤鸣解释道:除非先生能找到别的路过去。

    鸣王不够聪明啊。烈中流一脸高深莫测地笑,我烈中流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领鸣王走一条要强攻城池,血流成河的路?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难道。。。。。。

    越重城守卫不多,靠的是高大的城墙,只要城门一开,西雷王的人马入城,立即可以控制大局。

    秋蓝愁道:可是谁去打开城门呢?

    当然是我啦。烈中流神气地竖起拇指,朝自己鼻尖上一指。

    我知道了!是不是有通往城中的秘密地道?容虎问。

    猜错了。烈中流趾高气扬地看容虎一眼,目光转到容虎身边乖乖坐着的秋蓝脸上,立即换上一副笑脸,我告诉你答案,你。。。。。。

    我不会让你摸我的手的。秋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凤鸣是个好奇宝宝,继续虚心请教,请问先生到底怎么让城里的守兵打开城门?

    这次烈中流总算没有摆架子,摊开双手,大大方方答道:很简单,哭就好了。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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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面面相觑。

    凤鸣暗道:这家伙不会打算效仿孟姜女,来个哭倒八百里长城吧?

    第二十八章

    二更时分,越重城下的树丛边,出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烈儿低声报告,城上有守兵,手上都拿着弓箭。

    大概自从今天大王出现后,越重城中的人都警戒起来了。容虎趁着月色观察着对面高高的城楼,一边分析道。

    烈先生。。。。。。

    看我的。烈中流不露丝毫惧怕,整整衣衫,从树丛后现身出来。

    今夜月色亮如银霜。

    城下一片都是空地,从城楼上俯视下来,任何身影的出现都难以逃过守卫的视线。

    凤鸣几人躲在林后,稍微带着一点担忧看着烈中流逐渐靠近城门。

    谁?口令!城上的守卫蓦地大喝起来。

    几乎瞬间,城楼上所有的守卫都被惊动了,一阵仓皇的弯弓搭箭后,数十支利箭全部上弦,一起指向没有任何遮蔽物的烈中流。

    凤鸣等人的心悬起来。

    谁?止步!再敢往前就放箭了!

    守卫的警告在夜空中分外清晰,烈中流却恍若未觉,继续举步向前。

    再动就放箭了!

    烈中流脚步没有丝毫准备停下的表示。走着走着,忽然放声大哭,哇。。。。。。

    这毫无抑制声量的哭声像一条钢铁在玻璃上骤然滑过,剌耳而让人无法忽略。

    不但楼上的守卫,就连林后的烈儿等人,也被这难听的哭声吓得打个哆嗦。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烈中流也不知从哪学到的本事,一旦哭起来,居然真的惊天泣地。

    他一个高高大大的大男人,午夜放声大哭,一点也不难为情,一边哭,一边已经到了城门,也不敲门,只是一味嚎啕大哭,抹着袖子上满是眼泪鼻涕。

    城上已经举起的弓箭却出奇地没有射下来,反而纷纷垂了下去。

    是烈家公子?

    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听这个哭声就知道了。

    我说呢,怎么身形瞧着很熟呢。

    烈中流的肺活量一定超大,哭得天昏地暗,竟然还没有停止的打算,源源不断地呜呜呜呜,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哭到后来,索性在黄泥地上一屁股坐下来,继续用袖子捂着脸大哭。

    城楼上的守兵纷纷摇头叹息,可怜啊。

    一定是又被卫将军赶出去了。

    今年是第几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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