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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你戴在别的女人手指上?

    喝着喝着,本是饥肠辘辘的他没喝几瓶就醉了,和衣睡了过去。梦里他和她赤脚走在沙滩上踏着浪花嬉着水,梦里他和她照相、逮跳跳鱼、敲蜊肉,梦里他吻着她和她度过了最销魂的春宵一刻……

    清晨醒来见有人在房间里走动,他一骨碌爬起来:“欣月,是不是你?你回来了吗?”

    “浩杰,是我 ,昨晚上我一宿都没睡好,老是担心你,你没事吧!”孙大林蔫着声音说。

    吴浩杰一见是孙大林,升起的希望泡泡又立马瘪了下去:“我有没有事关你啥事?”

    “我把早餐做好了,来吃一点,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你自己吃吧!我走了。”吴浩杰拿着衣服出了门。

    “喂,你饭还没吃呀?吃了饭再走!”孙大林摇摇头,看着吴浩杰的背影嘟囔着,“诶!好心当做驴肝肺,这姐弟两,真不是人侍候的主!”

    吴浩杰出来后就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梅迪亚餐厅。

    小敏是梅迪亚餐厅的老顾客,他一直很热衷于这里的早餐,有时候他关机的时候,运气好的话在这里就能找到他。此时他正一个人慢悠悠地享用着梅地亚餐厅新式的早餐,见吴浩杰衣衫皱巴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很是惊讶:“哥,你咋了?你的脸色真吓人,是不是生病了?今天咋这么早就出来,欣月呢?”

    吴浩杰晃到他身边坐下,拿起小敏的早餐就吃。

    “喂,这是我的,我给你再叫一份。”

    没等小敏叫来那一份,吴浩杰已吃完了他的这份。

    “哥,你说话呀,你咋回事?你不说我打电话问欣月。”

    吴浩杰看也没看小敏,擦了擦嘴,说:“我走了。”

    “喂,哥,等等我呀!”

    这是什么情况啊?!小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感觉他表哥突然在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双目发呆,面无表情,精神颓废,像一滩烂泥。

    他立即拿起手机给欣月打电话,谁知信息台老是提示着关机,就知道问题出在这里了。他又立即给李媚打了个电话,叫她马上去温馨花园侦查侦查。

    吴浩杰前面走,小敏在后面追,见他去菜市场转了一圈,又上了天桥,最后来到包罗商场,又晃晃悠悠的走出来,然后在街上游荡着。

    过了一会,李媚打来了电话:“小敏,他们家没人,欣月也不知道哪去了?估计他们两吵架了或发生什么事了?”

    小敏挂了电话,又故意给吴浩杰打了个电话,看他接不接?

    他接了:“干吗呢?没事不要来烦我。”他一下就挂了。

    小敏又打了过去:“哥,你在哪?我找你有事。”

    “我在休闲中心。”

    待吴浩杰走到休闲中心时,小敏也后脚赶到了。

    “哥,想打台球呀?要不要咱俩杀一局?”

    吴浩杰还是面无表情:“杀就杀,我正想吃人肉呢,一会逮谁就吃谁。”

    “行,有本事你就来吃我。”

    休闲中心是娱乐消遣场所,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一楼是游戏厅,二楼是台球厅,三楼是酒店,四楼是棋牌室,五楼是ktv……。吴浩杰和小敏生在此地长在此地,一楼原是他们两小时候常去的地方,成年后二楼便成了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活动场所,他和小敏,还有一个叫黄一帆的台主,经常在此赌球。

    “哥,怎么赌?”

    吴浩杰拿起枪杆,打散开了台球,想起了欣月还给她的伍拾万元钱,随口一说:“五十万一局,敢不敢打?”

    赵晓敏惊讶地看着他:“哥,你有气也不该拿钱撒气啊,告诉我,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欣月?”

    “你打不打,不打我走人了。”

    “打打打。”小敏往枪杆上抹了抹枪蜡,“看我的,一会就有伍拾万元进账喽,哈哈哈!”

    正说着,门口走来一油头粉面的男子,年纪和他们差不多,他便是休闲中心的主人黄一帆同志,也是这两人的同校同学。

    “谁这么大气,一局五十万。”

    吴浩杰没好气的回答:“除了老子还有谁?”

    黄一帆啧啧了两声:“我说老哥,伍佰元一局就行了,还来伍拾万元一局,你累不累?干吗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我帮你解决,跟钱怄什么气?”

    小敏见有台阶下,慌忙接口说:“五百就五百,你压不压?”

    “压。”黄一帆掏出五百元钱,攒在手里,“让我看看,到底压谁家会赢?”

    吴浩杰催道:“喂,你快点,就你这点破钱还磨磨蹭蹭的。”

    黄一帆嘿嘿一笑:“哟,火药味还挺浓的,就压你家,一会赢了我请你下馆子给你老人家下下火。”

    双方赌球开始,按分数高低比输赢。每进一个球,吴浩杰都打得特别利索,好像要把那些怨啊恨啊全都发泄到球的身上去。

    晓敏看在眼里,疑在心里,在他的记忆中,他表哥一贯的形象是一身名牌,三七开的头发,走起路来精神倍爽,酷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却从未见过他像今日这般这么大的情绪反差,前几天还聚过会,斗志昂扬的说要娶欣月,才几天就像变了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欣月又去哪了?这些,吴浩杰闷在肚里他也不方便问起来,只好陪着他打了一局又一局,让他的心情好过一点。

    小敏正在飞速地转动着思绪,电话响了,是孙大林打的,他忙将球杆递给黄一帆,来到门外接了起来:“姐夫,有事吗?”

    “浩杰去哪了?是不是跟你在一块?”

    “是的,我哥今天怪得离谱,咋回事啊?”

    “唉!都是你姐把这事弄得,她把林欣月给赶走了。”

    “啊?!那欣月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目前我只知道你哥现在不像是个正常人,就像个行尸走肉,你带他多玩玩,让他消消气,他呀,现在也不理我,更不想看到你姐。”

    “哎!我姐也真是的,人家两个情投意合的干吗非要棒打鸳鸯,难怪我哥会这样,要是换了我,肯定得抽我姐一顿出出气才好。”

    “是啊,所以他心里有气没地方撒,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欣月去哪了?”

    “不知道,可能不在这个城市了。”

    “唉!我哥真可怜啊!我知道了。”

    小敏挂了电话走向台球桌:“你们两打得怎么样了?”

    黄一帆说:“嗨!别问了,我的技术有几斤几两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你哥,满身像个炸药包,我能不输吗?”

    小敏逗他:“哎,你不会故意输给我哥的吧!因为你压在我哥那边,我哥赢了你自然也就赢了。”

    黄一帆瞟了他一眼:“那也没办法,谁让你不在这看牢,成天跟这些女孩卿卿我我的,你输了活该。”

    打了一下午的球,他们三个将赢得的钱数了一下,刚好有一千。

    “哥们,我肚子也瘪了,上哪吃饭去?”黄一帆摸着肚子叫嚷着。

    小敏对吴浩杰说:“哥,我们随你,你上哪我们就去哪儿。”

    吴浩杰也不吭声,坐进驾驶室开着黄一帆的大众车,载着两人在新悦来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哥,在这里吃饭?”

    “这里好啊,这里有怀旧的感觉。”说着他拔腿走进了门。

    黄一帆拉了拉小敏:“好久没见到你两了,这人怎么跟原来的判若两人了?咋回事?”

    晓敏问他:“你有没有失过恋?”

    黄一帆回道:“有啊,但至少不会像他那样……”

    “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过你倾心相爱的人,所以……”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火药味特浓。”

    “你可千万不可点火,只可泻火,泻火,知道吗。”

    两人来到饭桌上,见吴浩杰独自一人面南背北,大碗大碗的喝着啤酒,便说:“哥,你喝了几碗了,怎么不等等我们呀!”

    他沉闷了一声:“有手有脚自己喝去。”

    黄一帆说:“浩杰,你这样喝不行,我们三个人行个酒令,你喝了这么多酒,该轮到我和小敏了。”

    “你们爱咋喝就咋喝,我喝我的。”说着他又倒了一碗灌进了自己的喉管。

    小敏和黄一帆对视了一下下,行起了酒令,把吴浩杰面前的酒喝了个完。

    “小敏,拿——酒来。”吴浩杰递过空瓶子,看样子他好像有些醉了。

    “哥,不喝了,一会咱还要回家。”

    “回——家?哈哈哈!我有——家吗?”他转身冲着服务员,“拿——酒来。”

    他这一喊让正在巡视酒店的姚林看到了,他兴冲冲的走过来说道:“欢迎光临本店,一会给你们打个七折,哎?欣月没来?”

    “你问我——我问谁去?她——不告而别了,呃?对——了,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去哪了?”吴浩杰晃荡着身子,酒气冲天对着姚林。

    姚林一把揪住吴浩杰的领子:“你说什么?欣月走了?”

    小敏慌忙上前拿开姚林的手:“阁下请主意,我哥他喝醉了。”

    姚林冲着他吼:“欣月到哪去了?你快说,你这个混蛋,肯定是你欺负她,她才会走的,是不是?”

    “走——了,这回她是真——走了,找不回来——了。”吴浩杰低着头哭泣着,突然,他抬起头盯着姚林,“你打——我吧!当初为了欣月我——打你,这回也是为了欣——月你打我吧!”他上前抓起姚林的手指着自己的心脏,“来,往这——儿打,使劲的打,狠——狠的打。”

    “哥,你别这样。”小敏让黄一帆按下了吴浩杰,拉着姚林走向一边,“姚林我跟你说,欣月出走连我哥都不知道,他这是在借酒消愁,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回头有欣月的消息我马上跟你联系。”

    见姚林走开了,吴浩杰指着他:“你别走,你还没打——呢,来打呀。”

    姚林回头说道:“你记着,等找到欣月了再打你也不迟。”

    吴浩杰醉醺醺地哼起了歌: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夕阳是未了的情,多少情爱都化作一片夕阳红……

    “哥,你醉了,我们回去吧!”

    “我没——醉,你——先回,我自己回——去。”

    赵小敏和黄一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吴浩杰弄上了车。

    “小敏,送他去哪?”

    “温馨花园。”

    吴浩杰回答道:“不行,只要不——是温馨花园,阎王殿也可——以。”

    小敏看了看他:“那就去酒店吧!”

    第二日早上一睁开眼,晓敏便闻到了满屋子的香烟味,抬头看见吴浩杰傻呆呆的坐在床上发愣。他嗅了嗅鼻子:“哥,你咋就醒了,一大早抽啥烟啊,我是被你的烟味熏醒的。”

    吴浩杰默默地说道:“以后我就住这里了,你也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没事的。不就丢了一个女人吗?ktv按摩院洗脚店多的要死,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哥,你是不是不打算住温馨花园了,以后长期住酒店?”

    “我回去干吗?回去也是一个人,空荡荡的一个家,到处都是她的影子。从今后,我要把她忘掉,让她从我的记忆中消失掉。”

    “那好,你住酒店,我和媚媚搬过去住。”

    “不行,谁也不许住我的温馨花园,我就让它这样空着,这样耗着,我喜欢。”

    小敏笑着说:“哥,我知道你对欣月的感情很深,已远远超过了从前的张美珊,你要是能把她忘掉,就不会住酒店了。事实证明,你越想忘掉的东西它就越让你忘不掉,越忘不掉就觉得越烦,越烦就越想她,越想她就越想把她找回……所以,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重振旗鼓。”

    “哼,重振旗鼓,省省吧!”吴浩杰说完就出了门。

    “哥,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句也没听进去呀,你等等我呀!我还没起床呢。”

    吴浩杰转回来跟他说:“不许跟着我。”然后他抄近路快速地来到休闲中心,不知要上哪个楼,正在门口徘徊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过眼前。

    “喂!兄弟,上哪去?”青蛙肚马进财带着一帮人来到他跟前,拔出一支极品云烟递给他。

    吴浩杰摇摇手:“刚抽过。”

    “要不要上四楼玩一把?这个时候只有一楼和四楼有人,其余的还没上班。”

    反正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就随他走吧!吴浩杰想着,脚步也跟了上去。

    四楼是不夜天棋牌室,这里男女老小鱼龙混杂,还经常有警察出现抓罪犯。在一张高级的赌桌上,围着男男女女二三十个人,喊声惊天,赢的人一片欢呼,输的人怨声载道。幸亏有隔音壁,才不至于传到外面。

    吴浩杰跟着马进财也加入了行列,拿着一大把钞票压在桌面上开始赌起钱来。

    待小敏起了床洗刷完毕,又吃了饭,吴浩杰早已不知去向。拨拨手机又是关机,他只好亲自去休闲中心找。从一楼到十楼,又从十楼找到一楼,最后在四楼找到了吴浩杰。

    “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走走走,我们去楼下打球去。”

    吴浩杰应了一声:“你先去,我一会就来。”

    没办法小敏只好站在他身边等着,谁知他赌了一把又一把,硬是不肯下楼,直到天黑才总算把他叫回酒店里。一连几日,日日如此,若是赵晓敏不拖他回来,他也会赌到通宵。

    “哥,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看你现在头发凌乱,面目枯糙,衣衫也懒得理,从前的那个开着奔驰车,西装革履,精神倍爽的吴浩杰哪去了?”

    他若无其事的说:“我高兴,爱咋来就咋来。”

    “哥,你这样,欣月知道了会有多痛心?她确实是一个好女人,而且是个非常靠谱的好女人,我相信欣月对你的感情也不比你少,所以我认为她也是不得已才离开你的,所以你自己先要振作起来,我们大家一起找。”

    “哼!找?上哪找?找到了又怎样?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也对,解铃还须系铃人呐!你说我姐,怎么变成这幅德性?欣月也真是的,不要理我姐的话不就得了,还来个不辞而别,这是个死结啊!”

    “你这话是说对了,这就是欣月的可爱之处,她临走时留下了我给她的预付工钱伍拾万元,还连带利息,还有那只钻戒。她就是自己再没钱,也不愿意带走这些,却挖走了我的心啊!”

    小敏低着头,拍拍吴浩杰的肩膀:“哥,我理解你,能遇到这样的女人,你这辈子也没白活了!”

    ☆、离愁渐远渐无穷

    那日欣月给吴浩杰做了最后一顿晚饭后,就匆匆的接了姚瑶上了火车站,搭上了去往新疆乌鲁木齐的班车。

    一路上,姚瑶不停地问:“妈妈,我们要去哪儿?”

    “旅游啊,几个月就回来了。”

    “不,我不要去旅游,我想浩杰叔叔了,叔叔在等我们吃饭了,我要回去,回去。”

    这小丫头片子不知道被吴浩杰的什么迷住了,直吵着要回去,欣月连哄带诱:“是浩杰叔叔要我们出来玩的,因为他这阵子也要出差几个月,等我们回来时他也回来了,你不就能见到了吗?”

    “那为什么我们不跟着浩杰叔叔一起去呢?”

    “因为妈妈的好朋友媛媛阿姨让我们过去玩,妈妈就答应了,那里有妈妈没见过的大群马呀,大群牛呀,还能骑到它们的背上呢。”

    姚瑶一听到这些动物,一时好奇:“真的,我也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所以我们要出去见识见识,等我们回来了可以讲给浩杰叔叔,还有外公外婆听。”

    说着说着姚瑶也不说回去了,高高兴兴地吃了点晚饭,玩了一会,终于睡着了。

    欣月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因为路途遥远,还带着个小孩,中间还要中转,所以买的是卧铺。

    伴着火车隆隆的铿锵声,她的心像缺了一半,五脏六腑也在不停的撕裂着:我心爱的人啊!一年多的朝夕相处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别了,留下倘大的房子孤零零的你,不知你有没有吃我给你做的你最爱吃的猪蹄,不知你喝了我给你泡的参汤没?或许你此刻正在铺天盖地的找我,若是找不到我,你会不会从此就一蹶不振?还是另搭炉灶,牵着别的女人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从此心里不再有我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会永远把你珍藏在我心里,想着你,念着你,愿你平安吉祥!

    她流着泪,拿出他们在月亮湾沙滩上拍的照片,又是欢喜又是伤心,喜的是自己可以天天能看到他,伤心的是自己也只能在这些照片上看他了,摸他了,也许从此就是一辈子,怎能不伤心呢?

    对面的床铺上伸出一只修长的手,递来一张高级纸巾,说:“莫看了,莫哭了,让心情去旅游吧!天是塌不下来的。”

    欣月自上火车来,一个人带着姚瑶,又要提行李,那里还顾及对面床位上的人是男还是女、是老还是少?如今突然有个男音飘出跟她说话,她抬起头一看,面前出现了一张三四十岁非常得体的男人脸,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欣月莞尔一笑:“谢谢,我没哭呀!”

    “是啊!哭有好几种,你这种哭是没有声音的,是心里在哭。”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哭?”

    “我听到的。”

    欣月勉强笑笑:“你说我这种哭没声音,你又怎么能听到呢?”

    他也笑了:“我是刚才听见你母女俩的对话,现在又看到你在看相片才猜的,怎么样?我这个算命先生算得准不准?”

    欣月点点头:“你是学心理学的?”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曾经学过一年,不过现在在一家服装公司上班。”

    欣月有些疑惑:“你学心理学的,怎么又去服装公司?这两者完全不搭嘎?”

    “是啊!因为那是我父母开得,所以我不得不转学服装行业,再说心理学这门课老是捉摸人的心思,我也不喜欢。”

    “你既然不喜欢,那你怎么选这门课?”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就是读书不好吗?考的分数不好就胡乱选的,想混一张大学证书而已。”

    “那你还是没混到。”

    “是的,后来一想,其实混到混不到都无所谓,现在大学生多得没人要,只要自己肯动脑,会下苦,到哪里都有饭吃。”

    “是啊!你这话说的太实在了。”

    他笑笑:“跟你聊天很有劲,你终点站是哪里?”

    “乌鲁木齐。”

    他惊讶:“跟我一样,中途还要转车。”

    “真的,那太好了。哎,像你这样的大忙人,应该坐飞机才对,怎么会坐火车呢?”

    他叹了口气:“唉!坐飞机的速度太快了,坐火车还能偷懒几天,沿途看看风景,岂不美哉!”

    欣月笑笑:“你真优雅!”

    他接着道:“还能遇上你跟你聊天,唉?你是去走亲戚还是做生意?还是别的什么的?”

    “都不是,我是去打工的。”

    “打什么工?”

    “什么工都可以,我托了一个朋友,让她帮我找。”

    他拿出一张纸片:“我叫方孝良,这是我公司的地址,要是你那个朋友没帮你找到的话,你有兴趣就到我公司来,什么小工大工都有。”

    欣月接过纸片一看,见上面写着:方孝良——总经理 “天成制衣有限公司”。便笑道,“真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的就当总经理了。”

    “那里,是被我老爹赶鸭子上架的。”

    这时姚瑶醒了,由于在吴浩杰家吃惯好饭,在车上自然比不上家里的,所以晚饭也没吃好,这回醒了就叫嚷开了:“妈妈,我饿,我要吃饭。”

    这大半夜哪有饭?欣月把蛋糕面包全都堆在她面前,她就是不吃,嚷着要回家吃饭。

    一说到回家,欣月又想起了吴浩杰,不知他此刻睡了没有?睡在哪里?要是他在的话,姚瑶就不会吵闹了,她是很听他的话的,此时母女俩都显得很沮丧。

    这时方孝良自告奋勇的站出来:“我去餐车看看”。

    欣月连忙止住:“不用了,方先生,大半夜的,人都睡了那里还有饭。”

    “没事,这车里我有熟人。”

    “真不好意思,萍水相逢,就这么麻烦你。”

    “没关系,相逢便是缘份。”说着他已出了门。

    方孝良来到餐车,见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胖子正在打瞌睡,便拿起桌上的一根鸡毛掸子捣他的鼻子,那胖子立马就醒了,骂道:“又是你这小子,半夜三更不睡觉,搞啥名堂?”

    方孝良嘿嘿一笑:“哥,今晚上你值班呀,辛苦你了!”

    “你别叫我哥了,这回你出最多的钱我也不做了,走走走,睡觉去!”

    “行,你不做,那我叫我表嫂去。”他说着起身就走。

    那胖子连忙挥手道:“喂喂喂!你给我站住,行,我算是怕了你,你不坐飞机坐火车,就是存心来糟蹋我的,说说这回是给那个妞跑腿的?”

    “哥,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好吗?是给一个小女孩吃的。”

    “那她妈妈肯定是个美狐了。”

    方孝良笑笑:“哥,赶紧做,一会到站了,我给你买条好烟抽。”

    “不要了,受人钱财□,要了下次还得为你服务,哼!”说完,胖子哥撸手挽臂走向餐车厨房。

    半个小时左右,方孝良拿着一盒米饭和一盒香菇肉丝青菜递给欣月。

    欣月接过,对姚瑶说:“快谢谢叔叔。”

    姚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方孝良:“谢谢叔叔。”

    “乖,不用谢,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姚瑶。”

    “嗯,你的名字真好听,是妈妈给你起的吧!”

    姚瑶点点头,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一路上,姚瑶与方孝良混得很是融洽,方孝良也像吴浩杰一样给她讲故事,陪她玩,还给她买这买那,欣月把钱还他,他坚决不要,这让欣月好生过意不去,有好几次姚瑶出口快,把方孝良喊成是浩杰叔叔。

    这又勾起了欣月对吴浩杰的无限思念。唉!想当初自己走投无路时,是他收留了她母女俩;过年时,是他让她度过了一个热闹开心的年夜;姚瑶生病时,是他载着她母女俩上医院,挂号又打吊针;有难时,他总是第一时间帮助她,安慰她。他为她买钻戒求婚;他为她叫来他姐姐来个霸王硬上弓,他以为从此无忧无虑和她相爱,谁知事非人愿,为了感谢他,那天夜里她为他倾尽身心舍身相报。如今千里奔波在火车上,满脑子想的全都是他的影子,不知他怎么样了?今晚上他是怎么度过的?

    长路漫漫,思念悠悠。几经中转,火车终于到达了新疆的乌鲁木齐站。迎接欣月的是风韵迷人的李媛媛,后面跟着神气十足的姜波同志。

    媛媛一见到姚瑶就把手递上去了:“哎呀!欣月,这是不是我的干女儿姚瑶?来,小家伙,到阿姨这里来。”

    欣月低头忙教姚瑶:“这是你媛媛阿姨,这是你姜波叔叔。”

    小家伙甜甜地叫了声:“叔叔阿姨好!”

    姜波笑了笑:“欣月,你把你家丫头教得多讨人喜欢啊!”说着接过欣月手中的行李,去叫出租车了。

    趁着媛媛和姚瑶这亲热劲,欣月向身后的方孝良告别:“方先生,谢谢你一路照顾,还让你破费了。”

    “那里那里,有缘再见!”方孝良向欣月挥挥手,消失在茫茫人群里。

    姜波叫来了出租车,几个人坐了进去,欣月问媛媛:“房子找到了没?我们现在住哪里?”

    媛媛说:“早就租好了,租了两间,一间是我们三个住的,另一间是姜波的。”

    “我们?你不是住在你姑妈家?”

    “我搬过来了,有姜波在,我也不好意思再在姑妈家吃吃喝喝了。再说你一个人带着我干女儿也够累的,你就不要我帮你呀?”

    “当然可以,我举双手赞成,谢谢你了。”

    十几分钟后车子到达了南站路的南院门小区,媛媛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欣月一进门就不用收拾,直接可以坐在床上休息了。

    姜波放下欣月的行李说:“欣月,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媛媛。本想给你打个电话,听媛媛说你要过来,我就没打了,反正碰得着。”

    “不用谢我,应该谢谢你自己,证明你有勇气,有信心,还有浪子回头的决心,好好表现,媛媛的后辈子就交给你了,千万要珍惜哦!”

    “知道了,放心吧!这是必然的!”

    这时媛媛牵着姚瑶过来了:“你们两唠叨什么,我们现在是普通朋友。”

    欣月笑笑:“也是好事嘛,万事从头来。”

    姜波去厨房里做起了饭,欣月看着媛媛:“他还会做饭?”

    媛媛笑笑:“他以前从不做饭,现在不但做,还买菜洗碗,也不大手大脚花钱了,有什么事都跟我商量,经我的同意,他才做。”

    “真是浪子回头啊!那他在这里,家里的生意怎么办?”

    “来回跑呗!其实把这里的皮货拿到南方去买,我估计利润还要高些。做不做这生意,就看他表现了,如果真的变好了,我就跟他复婚。”

    欣月点点头。

    “对了,我给你找了家服装公司,你看看,这是公司的地址,工种是先做设计师助理,以后就看你自己了。”媛媛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欣月。

    欣月接过一瞧,“天成服饰有限公司”,这不是方孝良的公司吗?天地真小啊!随时都可以碰到有缘的人。

    “怎么啦?不想去?”

    “太好了,谢谢你,我这辈子是欠上你这个大人情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就去面试,至于姚瑶读书的问题就交给你了。”

    “切,跟我客气,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没问题,她还是我干女儿呢,只是你刚来,我还没带你出去逛逛。”

    “不逛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说一路上坐的都是软卧,也不累,不是年轻嘛,对不对?”

    “随你吧!我说不过你。”媛媛带着姚瑶玩开了。

    其实,欣月不光是急着挣钱还媛媛,更主要的是能够让自己赶快工作起来,只有埋头苦干,空闲的时间少了,就会少一些思念心里的那个人。她自己很清楚的知道,她这辈子是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了,在他身边的时候,她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如今离得越远,思念反而越多,思维也越清晰。

    晚上,欣月打开手机,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母亲告诉她,吴浩杰已来过她家,向母亲打听她的下落,还说他很着急地在找她,看上去精神紧张,一身的疲倦。

    听到这里,欣月再也无法听下去,也不敢长时间开机着,怕吴浩杰打进来,自己拿什么话跟他说,就匆匆的挂了电话,梗着喉咙,任泪水肆无忌惮的顺着脸颊流下来。她的心好痛啊!像是被一把无形的铰刀生生的铰去了一半!

    我心爱的人啊!原谅我的懦弱,我的上辈子已被姚林和他的家人伤得体无完肤,我不想让我的下辈子再遭受你姐姐的欺凌。所以,我不得不违着心选择离开你啊!想着想着,不禁又和着泪哼起了那首歌: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夕阳是未了的情,多少情爱都化作一片夕阳红……

    ☆、春花秋月何时了

    吴浩杰自从欣月走后,日日豪赌豪喝,整天和青蛙肚马进财这帮人混在一起,这让吴家父母震怒万分。

    一日,吴爸爸携着身体瘦弱的吴妈妈来到了温馨花园。打开门见里面无人居住,一摸桌子是一手的灰尘,他知道吴浩杰好久没在这里住了,就打了个电话问小敏,才知这家伙住在一家酒店里,就直杀酒店而来。

    这边吴浩杰正在赌桌上吆五喝六,他左边跟着马进财,右边跟着长腿人黑子,身后还有一帮子护法,赌起钱来一掷千金。

    见是小敏的电话,以为他又催他回去,便挂了电话。直到小敏给他打了三个电话,他才不情不愿的接了起来:“喂,干吗呢,正在赢钱呢,一会给你买好吃的,挂了噢。”

    “哥,你快回来,舅舅舅母就快到你的酒店了。”小敏说完就挂了电话。

    吴爸爸和吴妈妈来到了酒店,小敏就带着他们两上了吴浩杰的房间。

    吴爸爸问:“小敏,你哥最近都在哪赌钱?”

    小敏回道:“舅舅,我哥这阵子是有点过分,不过,待这阵子过去,他会回头的。”

    “看来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互相包庇着。”

    小敏笑着说:“哪有啊,舅舅,你放心,我哥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正说间,吴浩杰回来了:“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吴爸爸看着吴浩杰:“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啊?你看看你,有家不住住酒店,你钱多的没地方放是不是?还听说你要跟你姐断绝姐弟关系,这些话你也说得出来?”

    吴浩杰笑笑:“爸,那是我当时的气话,我姐她当真了?”

    吴妈妈说:“浩杰啊,你姐姐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一根筋到底了,去看看你姐,让你姐消消气。你瞧瞧你,人也瘦了一圈,胡渣满面,干吗把自己搞得这样?回家好好收拾收拾,你姐说就上次你见过的薇薇怎么样?成了就告诉我们。”

    吴爸爸接着说:“至于欣月,我承认你姐做的确实不合常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欣月也不知去踪,你就当做你两是有缘无份吧!”

    吴浩杰笑道:“谢谢爸爸,你也承认我姐做的过分,总算是有人出来给我伸冤了。”

    “你啊,再别去赌钱了,听说你有一阵子没去上班了,手机也关着,有时候厂里有要紧事,找不到你人,就直接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害得你妈老是操心你。这阵子你也好久没回家吃饭了,晚上回来吃饭,你姐姐要带薇薇来。”

    “知道了,你们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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