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沉默。
“今天有什么事跟我说啊?”新茉打破沉默。
“马上就知道了。”诚望着有着越下越大的趋势的雨,再次沉默了。
这时,两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诚皱起眉,非常警惕的看着这两人,不露声色的把新茉挡住了。
前面的人把鸭舌帽一摘,脸露了出来。
后面的人把雨伞收起来,看向了诚和新茉。
“是你!”新茉大吃一惊。
曾经的曾经
新茉吃惊地盯着面前的两人,把目光转向了诚。
诚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他们进去。
新茉紧跟着诚,几乎整个人都在他身上了,不时地回头警惕的看着那两个人。
男孩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新茉,不时的眯起眼睛。
女孩则一直不停的左顾右盼,有时还对转过头来观察他们的新茉笑笑。
新茉蹙眉,把目光转向前面。
诚的脸微红,也许是因为有点热。
诚打开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新茉差点拌一跤,扑到了诚的身上。
“抱歉。”新茉迅速直起身子。
诚避开新茉的视线,脸上的红晕似乎又扩大一圈。
“诚啊,你很热吗?”新茉疑惑的看着脸快烧起来的诚,把手贴在了诚的头上。
这时,后方响起两声玩味的笑声。
“你笑什么?”新茉的眼神中是浓浓的敌意,她把手从诚的额头上放了下来。
“没什么。”女孩憋住笑,故作平静。
男孩没有止住笑的意思,依然浑身发抖。
“这么不会隐藏,真不知道你怎么在组织里生存下去的。”诚脸上的红晕逐渐的褪去。
男孩迅速止住笑容:“我在组织里怎么生存……好像不管你的事吧?”
诚冷笑:“坐。”
他们相继坐下了。
“今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新茉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三人面面相觑,诚对着男孩使了个眼色。
新茉眉头一皱,他们什么意思?
男孩发话了:“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荒木崎,十七岁。”他指了指旁边的女孩,“她是黑崎澈,十四岁。”
黑崎对新茉微笑了一下。
十四岁?新茉的眉毛向上一挑。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像是和荒木崎差不多大的样子,没想到小三岁。
再说,他们这是干嘛?
“我叫赤羽诚……”诚突然冷冷的开口了,目光直直的看向荒木崎。
新茉疑惑的看着诚,明明刚开始看上去和荒木崎很熟的样子,还自我介绍干嘛?
诚接下去的一句话让新茉愣住了,“今年十七岁。”
新茉浑身一震,呆滞的目光望向了诚。
“还有她,”诚没有跟新茉解释的意思,接着说,“工藤新茉,十四岁。”
新茉“刷”地站起来,让另外三人吓了一跳。
新茉说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的神色非常复杂:“什么?”
“这就是今天我要跟你说的。”诚恢复了平静,嘴角上居然还带着一丝微笑,“坐下来,保持冷静。”
新茉这才发现,自己柔顺的卷发已经非常不听话的翘的乱七八糟。她深呼一口气,坐了下来。
诚用着非常平静的语调开始叙述,好像在讲故事,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恍惚
从小,你爸妈就把你托付给了我爸妈,其实我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任何人做事都是有原因的。你妈妈跟我妈妈的关系不错,她们经常在一起聊天。我和你,自然也就相识了。
我们俩是青梅竹马,我们生活在一起,感情很好。我爸妈非常喜欢你,对你比我有耐心多了。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怀疑到底谁才是他们亲生的。
你从小就身体不好,很虚弱,好像是一种病,具体什么情况父亲也不肯告诉我。不过,从小你的好奇心就十分旺盛,要我带着你去看这个,玩那个。也因为这个,我经常被父亲骂,你做的事,经常是我来帮你收拾残局。
父亲和母亲的工作很神秘,从来不会透露我们一点消息,也不许我们问。在这个家里,唯一禁忌的事情就是讨论关于父母的工作,之前我隐晦的问过一次,父亲立刻知道了我的想法,把我在房间里关了一天,之后,我们再也不敢问这个问题。之后的生活,一直过得很平静,你的父母会定时寄来生活费,我们上了杯户小学,你和班里的同学相处的很好,至少比我受欢迎。
那一年,我十二岁,你九岁。母亲在我生日后的一个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追问父亲,父亲躲躲闪闪,一直不肯告诉我真相,我想报警,父亲也不允许。从那之后,父亲的脾气开始变得暴怒无常,我和你必须时刻注意父亲的神色,一看见不对,立刻逃跑,否则会被当做出气筒。那一段日子,过得很累,很累。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年。两年后,也就是你十一岁的时候,父亲终于告诉了我他们的工作以及母亲失踪的原因。
原来,他们工作在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组织的名称我不知道,但是,组织里的人都穿着乌鸦一般黑的衣服。组织高层的人员,会有一个代号。而母亲,她就是被那个代号为gin的人亲手杀死的,当然,父亲只是听说了这个消息,真假不清楚,连尸体都没见到。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也许……母亲的尸体被组织里的人给处理掉了。
父亲似乎预料到了他的死期,大概是因为他最近的任务又失败了,那是组织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他说母亲失踪的那三年,父亲经常会失误,经常会精神恍惚,经常遍体鳞伤,都是被组织里的那群人给打的,而这三年,我们不停地躲着父亲,却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少。
父亲说,这次的任务没有完成,必须再委派一个人,作为他的儿子,可以预见我肯定会被组织拉下水,他叫我千万小心,一定要保护好你……
诚突然不说话了。
新茉缓了好长时间才缓过劲来,她看着诚:“然后呢?”
“你能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荒木崎突然站起来,“我只能告诉你,之后因为一些事情,你吃了一种药,缩小了。至于那是什么药……”荒木崎的声音戛然而止,也不肯再说了。
“喂,什么……”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没等新茉说什么,崎十分粗暴的拉住新茉的胳膊,几乎是用扔的到房间外,然后帅气的关门,落锁。
诚跳了起来。
门的隔音效果很好,虽然听见新茉在门外喊着什么,但是模模糊糊根本听不清,然后过了一会就没了动静。
“我叫一个认识的人把她带回去了。”荒木崎看着有些惊慌的诚,一脸的好笑,“放心,不会把你的小女朋友怎么样的。”
诚的脸“刷”地红了,恼羞成怒:“谁是她男朋友!”
荒木崎像是计谋得逞似的笑起来。
诚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然后呢?接着说吧。”半天没吭声的黑崎澈淡淡的说了一句。
诚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起来
父亲被组织秘密暗杀后的几个星期,不断地有穿着乌鸦般漆黑的衣服的人在我家附近晃悠,我不敢去上学,哪都不敢去。我家的电话被监听,一举一动被监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监视我们,也许这就是组织的谨慎。
在那一个月后,有黑衣组织的人找上门来,把我们强行带到了组织内部,让一个代号为vermouth的人训练我们成为一名杀手,新茉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年之后,我十五岁,新茉十二岁。一天训练结束后,vermouth让我们休息,然后她就出去了。临走前给我们几个面具,说如果出去就戴上它,绝对不能把原来的面目显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vermouth好像很照顾我们。而且因为训练的原因,新茉的身体渐渐的恢复了一些。
新茉说,一年来,我们都很少去到出训练场和寝室之外的地方,她说要在组织里到处逛逛。然后,我们化好妆,就悄悄的出去了。
到了一个楼层,那里基本上没人,我们在那里逛了一圈,新茉发现了一个实验室,里面没人,门也不知道为什么没锁住,然后新茉就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
我没办法,也跟着进去了。然后她撞到了一个箱子,绊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全部飞了出来。我们手忙脚乱的收拾着。突然,一个人走了进来,我们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更是魂飞魄散——那个人是vermouth。
她拿枪指着我们,她说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实验室的秘密,知道秘密的、而又不是这个研究室的人员必须死!
在我们吓傻了的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我赶紧拉着新茉躲了起来,我还是瞥见了脚步声的主人的影子,他带着一顶圆顶帽,一头长发,无时无刻穿着大衣。我想起来父亲跟我描述的人,确定了这就是gin!
他用枪指着vermouth,盘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那时候,我真怕vermouth说出我们,不过还好,她什么都没说。然后不露声色的把话题转移到了最近的任务上去。
我和新茉悄悄的从实验室的另外一个门出去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决定逃出组织,无论付出是什么代价,一定要逃出组织。可是我们并不知道组织的总部——就是当时我和新茉在那里生活了一年的地方,位于哪个地方,甚至连组织的出口都不知道,就在那个时候,我们碰见了黑崎。
诚对着黑崎澈点了点头。
“黑崎给了我们组织的平面图。”诚看了一眼黑崎澈。
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笑。
诚抿抿嘴。
我们打算在一个时间逃出组织,什么都计划好了,但是,一个不留心,被vermouth发现了。
新茉说,vermouth对我们很好,有时候训练的时候还会违反组织的规定,让我们休息很长一段时间,她那个时候说,vermouth有可能不安好心。但是,久而久之我们就没那么多顾虑了,新茉也渐渐放松了警惕,但是我知道,vermouth肯定是有目的的,她想知道我们的情况,也许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监视着。所以,就在逃跑的那一天,我们被她发现了。
她逼着我吃下aptx4869,却没对新茉动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也许只有新茉和vermouth知道,而新茉又失忆了——我吃下去了,疼的晕了过去,奇怪的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抛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旁边躺着新茉,她已经缩小了。
组织绝对不会给我们生路的,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仅仅只是缩小,并没有杀死我们。
“当时新茉的情况怎么样?”澈问了一句。
“很不好,非常不好,也许是她以前体质弱的原因,已经开始发高烧,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把她背到人多的地方进行求助的,我只知道我当时很累,没有一点力气,几乎是挪到最近的一所民居的,走到那里之前,我大概走了好几公里路吧……”诚揉了揉太阳岤。
荒木崎一直是沉默状态。
“然后呢?”澈有些随意的问出这句话,“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不跟新茉的父母联系?”
“之前是不想,后来是不能,”诚的脸有些阴郁,“新茉一直不肯跟她父母联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新茉的父母为什么要我的父母照顾新茉,似乎是刻意不让新茉接近他们一样。新茉也从来不提起她的父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你们也知道,我们被监视、监听着,无法跟别人求助、联系。
“直到那一天,就是我缩小那一天,好不容易跟新茉的父母取得联系,他们马上把发高烧的新茉送进了医院,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失忆了,以前很多与组织相关的事情,也断开了,毕竟我们并没有了解多少,但是奇怪的是,似乎新茉知道的比我还多一点,因为,我们有些时候不得不分开。但是因为新茉的失忆,一切与组织相关联的事情,都断开了。”诚轻轻的挑起眉,“至于你们两个,应该是新的收获,你们……应该还在组织吧?”
“啊……”澈的脸阴沉下来,“组织说,我马上会取得代号,进一步深入组织,至于崎,他早就已经取得代号了。”
这两个家伙,既然即将取得代号,为什么还能出来呢?如果是要完成任务的话,走这么长时间不会令人起疑吗?诚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上次出现这种预感时,两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离开了他。
其实,本来就没有指望能联系到他们两个,奇怪的是,很久以前他们莫名其妙的就来找,只不过把日期定在了今天。
“哼。”诚轻哼一声,站起身来,他决定立刻赶回去看看新茉到底有没有回到家,“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不过……”他冷淡的扫视着两人,“我,并没有相信你们。”
澈愣了愣。
崎也站起来,勾起嘴角:“我,也没有完全相信你。”
“你什么意思?”诚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在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他的母亲失踪了。他反条件的退后一步,“你……”
“我说了,我没有完全相信你。”崎的手机发出了震动,他打开显示屏,嘴角的弧度大了一些。他翻转过显示屏,对着诚举起了手机,“我认识的人,除了你、黑崎澈和工藤新茉,还会有什么人?”
看着手机显示屏上显然是被麻醉了的、被捆绑起来的新茉,诚的呼吸开始不稳定,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组织……
诚的瞳孔迅速的收缩着,脸色变得可怖。
他现在最重要的人,他最珍贵的宝贝……
小茉……
玩笑
新茉郁闷的看着那扇木门,叹了口气。不让我知道就算了,还把我扔到外面,什么人哪!
她十分不爽的,狠狠的踹了一脚门。
“你是工藤新茉?”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让新茉忍不住抬起头。
一个正在微笑中年女士,鼻梁上有一副眼镜,整个人十分面善,让人忍不住对她产生好感。
“我是。”新茉扬扬下巴。
女士的微笑又增加了许多幅度:“你可以叫我高桥,是荒木君叫我带你回去。”
新茉眉头一皱:“不用了,我想,他们谈完了事情就会带我回去的。”
“这需要很多时间。”高桥优雅的笑着,“我想还是把你带回去比较好,毕竟,我还有事。”
新茉也露出微笑:“女士,不用那么麻烦了,我想我知道回去的路。不给你添麻烦了。”
高桥没有露出半点的不快:“好的,那我送你出去。”
新茉惊讶于高桥的痛快。
当新茉转过头去时,高桥突然掏出一块手帕,镜片一闪,手帕紧紧地捂住了新茉的口鼻。
看着新茉渐渐地瘫软下来,眼睛慢慢的闭上,头耷拉下来,高桥的微笑中多了一分狠辣。
在她收起手帕之时……
“这位顾客?”服务员走了过来,“您有什么事吗?”
“啊……我的孩子有点困了,我们马上就离开。”高桥抱起新茉,对服务员笑了笑。
服务员看着高桥离去的背影,摇摇头。
高桥把新茉抱上车,放在副驾驶座,自己进入驾驶座。
车发动了,然后,驶出了咖啡厅。
高桥不时地看着身旁正在熟睡的新茉,似乎陷入了回忆。
“嘟——”一声尖利的喇叭声令高桥一震,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停在了十字路口的中间,导致交通堵塞。眼看着警察马上就走来了,高桥使劲一踩油门,车快速的通过了马路,新茉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翻了一下。
高桥的车在马路上飞驰着,似乎在眨眼间,街边的行人渐渐少了,车辆也变得零零散散。
“你要到哪里去?”一个带着稚嫩的警惕的声音响起。
高桥似乎并没有很惊讶,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新茉的一举一动。
“你到底是谁?”新茉感觉头还是有点晕,这好像是第二次被麻醉了,不都是说一回生二回熟嘛……【喂喂,根本不是一回事好伐!】
高桥似乎信仰沉默是金。
“你到底要去哪里!”新茉皱眉看着街边的路灯越来越少,心里似乎聚起了一团名叫恐惧的薄雾。
一堆金子。
“喂!”新茉快爆发了,薄雾变成了浓雾。
一座金山。
“我问你,到底是谁!”新茉几乎是怒吼了。
“吵死了……”一个令人发寒的声音响起了,是从高桥的声带中发出的。
新茉感觉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好像在以前听过一样……
对,就是以前,不是前世的记忆,就是以前!
新茉咬牙切齿,为什么诚不把她变小之前的事情跟她讲清楚!
高桥见新茉像是在低着头想什么,继续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急刹车的时候。”新茉像是随意的回了一句。
“哦……”高桥一副了然的表情,嘴角牵了起来。
新茉抿抿嘴:“你要带我去哪里?”
“麻烦你有一点人质的自觉好吗?”高桥有些无奈,“问来问去可不是你以前的作风啊……工藤?”
轻挑的声音让新茉一惊。
“你认识我!”新茉准备按掉安全带,管他安不安全,反正这附近又没什么人,踩她的油门又没关系……
“我劝你少打这些主意。”高桥瞥了瞥新茉的手。
新茉眼神冷了冷。
“我不仅认识你,而且我还认识你的小男朋友。”高桥冷笑,“我劝你不要跟我斗,至少,我比你了解我,更了解你,和你的男朋友。”
高桥说话一顿一顿,让新茉忍不住瑟缩一下。
“那么……你也知道我之前发生了什么?”新茉感觉自己很危险。
“是的,我甚至知道,你,因为什么而缩小。”高桥轻笑。
“什……么?”新茉咬紧后槽牙。
“因为……我啊。”高桥勾起一抹冷笑,扯下了面具。
新茉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五脏六腑沉入了谷底。
“v、vermouth!”新茉的呼吸都在颤抖,她甚至比怕gin还怕她。
“好久不见了,工藤新茉。”vermouth优雅的笑着。
诚狂奔出了咖啡厅门口。
“博士!博士!”诚嘶声力竭的对着电话吼叫。
“嘟——”一串的忙音。
诚颤抖着拨通了新一的手机
“工藤?工藤!”诚双手捧着手机,手不停地抖动,手机险些掉下去。
“喂?喂……诚吗?不好意思我现在正在办案,这里太吵了,等会再跟你说啊再见。”新一还没等诚说完一句话就挂断了。
诚沉重的呼吸随着一声一声的忙音,慢慢变弱。
他拨打了最后一个有可能的电话。
“您好?”电话里传出好听的声音。
“喂,是兰……兰姐姐吗?”诚无力的靠在咖啡厅外的大柱子上。
“噢噢,是诚吗?有事吗?”兰听出了诚的焦急与无奈,“出了什么事?”
“小茉……被绑架了……”诚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快过来……快来帮帮……”
“我马上就来!你在哪里?”兰当即站起来,抓起包往外跑。
诚说出了一个地名。
“不远,五分钟之后就到!”
诚长出了一口气,顺着柱子滑落在地上,手机从手中掉下,外壳裂开了。
小茉……马上,我们马上就来救你……
“诚?”一阵踢踢踏踏的高跟鞋脚步声传来,兰穿着天蓝色的长裙,画了点淡妆,显得更加惊艳。“快起来,小茉到哪里去了?”
诚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脸的颓废:“一个小时之前就被带走了。”说完苦笑。
你真是个傻瓜,赤羽诚。
兰看看手表,叹了口气:“现在去报警吧。”
诚并不认为那群警察能做些什么,不过还是跟着兰走了。
“喂,赤羽!”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诚回头一看,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荒木崎和黑崎澈走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不过小茉她是无辜的!”诚正在磨牙。
“企图?”崎扬扬下巴,一脸的愉悦,“当然是一个有趣的交易。”
诚神色一凛。
“你帮我们干活,我们就放过工藤新茉。”崎一副得意的样子。
兰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听到“交易”这个词的时候,明显神色一变。
“诚,不要答应他,我相信目暮警官一定会把新茉找出来的。”兰挡在了诚的面前。
“就靠那群笨蛋?”崎表现出明显的不屑,“我告诉你,时间越长,新茉就越危险,你自己选择,是要gin来处决她,还是你来帮我们!你也知道,gin绝对没有一点的耐心。”
这等于说是胁迫。
诚握紧了拳头,指甲盖都快掀翻了,他艰难的在这两件事中寻找一个平衡。
兰也不在看着崎和澈,而是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诚,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我同意。”诚咬紧嘴唇,拳头握得更紧了。
“喂!诚!”兰突然蹲下来,“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兰。”诚看着眼前这个和他一般大的女孩,嗓子沙哑,“我当然知道。”
兰并没有去纠正诚对她的直呼其名,而是抿了抿嘴:“那么……”
“可是,兰,”诚的眼眶有些许的湿润,紧握的拳头松开了,手掌上多了几道血痕,“我答应了有希子,要好好保护小茉,现在,我要履行这个承诺,用我自己,去换她。”
兰也明白了什么,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不需要去说太多,尽管她并不知道诚与新茉直接的关系,更不知道崎背后的那个组织。
“荒木,你带我去见小茉。”诚做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这才乖嘛……”崎露出了痞子式的笑容,“跟我走!”
“兰,今天应该是你和新一约会的日子,很抱歉打扰到你们,再见!”诚笑了笑。
“诚,你要记住。”兰咬咬嘴唇,“这是我妈妈告诉我的,当生活和你开了一个玩笑的时候,接受这个玩笑,去开一个更大的玩笑,不论发生了什么,要一直笑,绝对不可以哭!”
“我记住了。”
“诚,一定要记住,不论发生了什么,绝对不可以哭!”
“我知道了,兰。”
诚对兰露出了一个笑容。
兰看着诚进入车子。
她发现,一直沉默不语的那个女孩,对她投向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这就是,vermouth曾经嘀咕的angel吗?
澈这样想着,也钻进了车里。
黑色的轿车驶向远方。
……无论发生了什么,要一直笑,绝对不可以哭!
兰抿抿嘴。
其实刚才那句话,根本就不是英理告诉她的。
她只是想,祝诚好运罢了……
因为,让兰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没有跟她说过几次话的孩子,居然会跟她打电话向她求救。
这种事情……兰自嘲的笑笑,怎么都不会轮到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得不说,把兰的性格写崩了……
好吧好吧下次注意【泥垢!】
崎
诚的呼吸不太平稳,随着车辆的驶去,他感觉到一阵阵的恐惧以及极强的压迫感。
崎正在悠闲的敲打着节奏,澈淡漠的看着夜景,玻璃反射出三人的倒影。
似乎,只有诚坐立不安,冷汗直出。
毕竟,很久没有再去组织了……
他和新茉的事情,好像只有崎、澈、vermouth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保佑,组织最高层的人员不知道。如果是这样,新茉就有很大的危险。
组织已经不是人呆的地方了,已经没有一点的人味,组织里可以来去自如而不是被控制的人,都是魔鬼。
诚阴下脸来,没错,就是魔鬼。
崎,就是一个魔鬼。
他认识崎的时间不长,不了解崎的性格,之所以请崎过来,仅仅只是因为在组织里,除了澈和vermouth以外,唯一认识的人了。
澈还没有打入组织太深,当时诚想的是,最起码有一个可以报信的人,可是没想到,短短几年,崎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几年前,崎还是一个冒冒失失的少年,总是挨罚,可是依然是一副乐天派的样子。新茉和诚认识澈之后,自然就认识了崎。
他们两个一直形影不离,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兄妹更亲密。
他们是被抓进组织的,每年都要进行严格、残酷的考核,培养成一个思维缜密、做事谨慎的杀 手,教官很严厉,比vermouth不知道严厉多少倍,崎挨打挨饿是常有的事,澈一直在帮他,在他挨饿的时候端来饭,在他挨打之后送来药膏。就这么熬了一年。
年终的考核是所有人的噩梦,考核共有十天,十天中,每天都会迎来各种各样的陷阱和袭击,为此,和他们一起被送进来的孩子都死了一大批,很痛苦的十天,却让他们迅速成长。活下来的人,是最终的胜利者,也是被允许参加下一年训练的通行证。
第一年的考核过后,他们遇到了新茉和诚。
澈帮助他们离开,帮了他们很多。
崎却冷冷的说澈是烂好人,即使帮他们出去也指不定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们,但是澈却嘻嘻哈哈的说能帮一个是一个,毕竟组织这种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呆的,要是他们下一年参加年终考核不幸身亡连个墓碑都没有的。
崎没有反驳,也许是有所触动,也开始帮助他们逃跑。
很刺激,也很惊险。
那时候的崎,是很阳光,很快乐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组织里呆久了,也沾染上那种令诚恶心的味道。
也许是因为出了什么事,令他迅速成长吧。
车一个刹车,稳稳地停在了一片树林中。
“后面的路要自己走,车进不去。”崎走出车子。
澈钻出车子,回头看向诚。
“走了。”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诚抬头,正好对上了澈的眼睛,里面很清澈,好像在示意他什么。
他一愣。
“喂,你快点!麻烦有一点人质的自觉好吗!”崎的口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
以前要是有人对他这么说话,他早就还嘴回去了,可是现在,只能忍着。
他咬紧后槽牙,砰地关上门。
崎随手从小路边拿起一根细枝条,在手里把玩着,在空中无意识地画着。
三人向树林的深处走去。
诚感到不对,悄悄地从口袋里扔出了什么东西,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小小的物体从口袋里掉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崎当然没发现,不过走在诚后面的澈什么都没有说,诚想,澈那个眼神,是不是要告诉他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诚觉得自己的脚走得累了,前面依旧是一片的深绿,头顶上的叶片挡住了他的视线,只有零零散散的月光从叶缝中流泻出来。
“啊……快到了。”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诚侧头一看,一栋黑色的小房子融入夜色中,几乎看不见。
诚感到一阵阵的恐惧,房子阴森的气息令他胆战心惊,望而却步。
他想他是害怕了,他的腿肚子开始打颤。
“别怕,有我呢。”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传来,听不清喜怒,是从澈的声带中发出的。
诚没有回头,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随着房子离自己越来越近,诚突然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呼吸开始不稳定,愈发愈沉重起来。
一只强有力的手粗鲁的撕开诚记忆的包装纸,将里面的东西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尘封已久的记忆在诚的脑袋里隆隆回响。
“求求你……放过小茉……不要伤害她……求求你……”诚哀求的声音。
“诚……诚……”新茉愈来愈微弱的呼吸。
“真是太遗憾了,赤羽,”一个嘲讽的声音,一双修长的手,“谁叫你摊上这样的父母呢?”
闭嘴!诚迅速终止了回忆,可那个嘲讽的声音仍旧回荡在脑海里。
谁叫你……摊上……这样的……父母呢?……
父母……
诚的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那个女人,就是在那个时候给他塞进那颗红白相间的药丸的……
诚面色阴郁,脑海里出现了那双修长的手,以及手中捏着的药丸……
哎等等!诚突然灵光一闪,那双手中捏着的药丸,好像不止一个!
“到了。”崎回过头来,眼里毫不掩饰的都是讥讽,“请吧,赤羽。”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赤羽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昂起头走进了这个并不大的黑房子。
诚以为这里面和外面一般黑暗,可是他错了,里面很亮堂,宽敞的大厅在明亮的白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地上的瓷砖反射出三人的倒影,厚厚的黑色窗帘隔绝了外面的月光,大厅里的东西很少也很简单,一个黑色的真皮沙发,一个黑色的茶几,和一个黑色的挂饰就是这里的全部。
“小茉呢!”诚回头怒视着他们俩,“你们把小茉弄到哪里去了!”
“别急呀。”澈突然笑了,“小茉现在很安全,被vermouth保护起来了,你不用担心。”
“被vermouth?”诚大吼,“你们把绑架新茉叫做‘保护’?我可以说你们这些人理解能力和普通人有天壤之别吗!”
“我们并没有绑架新茉。”澈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沙发发出了一阵呻吟。
“你们……”诚为之气结。
“大吼大叫可不是你的风格啊……诚君?”崎露出阳光的微笑,“坐吧。”
诚一愣,崎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个阳光的崎。
“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