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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嫖夷没乩矗

    他在布置工作

    见他挂掉电话,曼文疑惑地问道,“你手机在哪”

    闻言,厉爵西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在,长指握拢手机,故作云淡风轻地道,“砸地上忘拿回来了。”

    “”

    曼文愣了下,转念一想忽然明白过来,唇畔浮出一丝笑意,“不会是和二弟通电话的时候砸地上了吧”

    他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不在乎她和,是么

    “没有。”厉爵西一口否认。

    “然后,你连外访的事都没办好就回来了”她继续猜测。

    “没有。”厉爵西持续否认。

    “哦,我知道了。”

    曼文淡定地点点头,身子往后靠去,唇抿出一丝笑容,定定地看着他,才发现他如此风尘仆仆,连短发都没有好好打理过,西装穿得有些歪斜

    突然之间,她不觉得有任何的难受了。

    原来,所有的疼痛都是假的。

    她只是在意他,在意他在不在意她多傻。

    “知道什么了你”厉爵西瞥了一眼输液袋,然后道,“我去叫医生。”

    厉爵西叫来医生替她重新输液,曼文枕在舒适的枕头上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父亲和你谈了什么”

    厉爵西沉声问道。

    刚刚去叫医生,他从护士口中得知有一个气势汹汹的老人来过,除了父亲,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曼文静静地看着他的脸,他眉间的疲倦让她把想说的压了回去,只是道,“他就让我以后自己抚养女儿。”

    以为听到这话厉爵西会开心,不料厉爵西只是皱了皱眉,低眸盯着她,“只说这个会留保镖在这里”

    厉爵西:放我下来59

    以为听到这话厉爵西会开心,不料厉爵西只是皱了皱眉,低眸盯着她,“只说这个会留保镖在这里”

    当他是三岁小孩子么

    “”曼文沉默了。

    “曼文,跟我说实话。”厉爵西正色说道,眉眼间的强势如同坐在会议室里,“他留保镖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真得没什么。”曼文选择不说,“我困了,想睡一会。”

    “”

    厉爵西定定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质疑,随即道,“那你睡,我出去一下。”

    这种事,他要查很容易。

    “你能不能陪我一会”曼文忍不住叫住他离去的身影。

    经历过之前的事,她有些惧于一个人呆着。

    闻言,厉爵西回过头来,眼中掠过一丝愕然,“到底出过什么事”

    她不是个黏人的女人。

    父亲来过

    该死的,父亲对她究竟做了什么

    曼文躺在床~上,抿了抿唇,淡淡地说出一句,“我累了。”

    “”

    厉爵西看着她,大步走到她床边坐下,语气间透出无奈,“你睡。”

    “嗯。”

    曼文淡淡一笑,阖上眼,被下的手被一只大掌抓住,牢牢地握着

    很莫名的,她想到在酒窖时他离去的背影。

    愈行愈远。

    她忍不住反握紧厉爵西的手。

    别再离开她了,别再放任她一个人面对无措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在她耳边响起。

    “老婆,听着,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像是梦里传来的一个声音,有些虚幻,有些飘渺。

    她闭着眼睛,眼睫却慢慢濡湿了

    这一觉,曼文睡得前所未有的沉,手掌上传来的温度让她安心极了。

    一醒来,她只看到空空荡荡的病房,心里不由得失落。

    去哪了

    看女儿去了吗

    曼文掀开被子下床,往育婴房的方向走去。

    医院为宝宝专门开了一间育婴房,由最好的护士、医生24小时观察照料。

    见到她,护士们皆是微笑,“厉太太,宝宝身体很好,还在睡呢。”

    “嗯。”

    曼文淡淡地点点头,走到小床边,挂着的儿童风铃发出轻微的音乐。

    宝宝仰躺睡着,小脸还不白皙,粉粉的,唇角微微上扬,像在笑似的

    这么小,都看不出像谁多一点。

    “厉爵西来过吗”曼文边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边问道。

    “厉大少”护士愣了下,随即摇头,“他没有来过,除了您的助手没谁来过这里。”

    厉老也没有

    呵,还真是重男轻女呢。

    曼文讽刺地想着,却也没在意,只道,“厉爵西没有来过”

    “是的。”

    那他去哪了

    不会是去找厉老问清楚

    曼文心下一紧,转身要走,就看到门口站着的颀长男人,身后站着两个保镖,手中提着超市商场的袋子。

    “你怎么到这来了”

    厉爵西上前两步,不顾旁人目光直接将她横抱起来。

    “放我下来。”

    曼文颇为尴尬。

    况且他装的假肢再好,抱她总还是吃力的,对他不利。

    厉爵西:我冲动60

    况且他装的假肢再好,抱她总还是吃力的,对他不利。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休养”厉爵西睨了她一眼,很是不悦,抱着她便往外走,一刻也不愿意多呆。

    曼文被他抱在怀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直至走出好几步,曼文才道,“你不看看女儿”

    他不是还没见过吗

    “”

    厉爵西失了平日里的稳重,一脸才想起来的模样,黑眸掠过懊恼,随即又正色道,“等下再看。”

    说着,他又抱着她往病房的方向走。

    “你这么不珍视女儿”嘴上这么说,她心底还是起了微妙的化学反应,好像被羽毛划过,痒痒的,有着一丝莫名的雀跃。

    他对待她更甚于女儿。

    曼文,你这是在和自己的女儿争风吃醋吗

    她暗暗唾弃着自己,头却缓缓地靠到他的肩上

    “我一会就去看她。”厉爵西不知道她的百转千回,沉声解释道。

    “嗯。”

    曼文莞尔一笑,靠在他的肩上,才发现他耳朵下方有着一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青瘀,颜色很浅,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可她分明记得,之前他来的时候没有伤。

    她睡觉的时候,他究竟去干什么了能让堂堂厉家财团未来继承人受伤

    回到病房,曼文直接从他怀里下来,反手关上房门,将保镖隔绝在外,浅浅皱眉看向厉爵西,“你是不是去找父亲了”

    出口已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厉爵西的眸光一深,别过眼去,“没有。”

    “那你的伤怎么来的”曼文抓住他的袖子,不罢休地问道,“你是不是和父亲起冲突了”

    厉爵西脸色沉了沉,凝视着她的脸,沉默片刻才云淡风轻地道,“我只是让他别再插手我们夫妻的事。”

    “然后”

    “我就被揍了。”厉爵西颇没有脸面地说道,指尖碰了碰脸上的青瘀。

    傻子。

    他是厉老的儿子,他会不清楚厉老独断专行的行事风格还去理论,没用的

    他一向处事成熟圆滑,怎么这次会想到去找厉老理论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曼文有些抱怨地道,转身往柜子前走。

    她记得,护士说这里有急救箱。

    “我冲动”不说还好,一说将厉爵西所有的气都勾了出来,声音不由得变大,“活该我做他儿子要做窝囊才叫理智”

    “你以前不是这样。”

    他以前都是对厉老惟命是从的,最大的反抗也只是替她挨了一掌。

    曼文淡淡地道,继续翻找急救箱。

    “你在怪我”身后的男人气极地一拳挥在墙上,“我老婆刚生完孩子就被罚跪,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能做这不叫成熟这叫废物曼文我还就告诉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没人能动你一根汗毛不管那人是不是我的父亲”

    “砰”

    刚找到的急救箱从她手中落了下去。

    曼文有些僵硬地转过头,怔怔地看向一脸盛怒的厉爵西,好久才发出微颤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厉爵西:死就死了61

    曼文有些僵硬地转过头,怔怔地看向一脸盛怒的厉爵西,好久才发出微颤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她听来,那是誓言。

    比“我爱你”三个字更动听的誓言

    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带着脸上的瘀伤。那么容易地就说了出来,不带任何犹豫。

    “我说”

    他没能说下去。

    曼文走到他面前,双手环住他的颈,迎头吻上他的唇,舌尖有些颤栗地舔过

    厉爵西的喉头一紧,他哪里禁得起曼文的这种撩拨,当即搂住她的腰将她紧密地贴近自己,反客为主,擒住她的唇舌深吻,一只手往她身上抚去,描绘着她的曲线

    曼文被他吻得双眼迷离,更添勾情,仿佛是无声的诱惑,不断邀请着他。

    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厉爵西主动退开难舍难分的吻,声音喑哑极了,“老婆,你想害死我”

    她才刚刚生完孩子,他不可能碰她。

    “”

    他叫老婆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饶是曼文平时再平静如水,脸上也还是泛起了淡淡红晕,唇被吻得亮起一层光泽

    厉爵西看得目光更深,“死就死了”

    低吼一声,厉爵西低下头又吻住她的唇,反复辗转,手掌压在她的背上,两个人贴得太紧,曼文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

    厉爵西猛地放开她,急切地问,“浴室哪个方向”

    不能再吻下去了

    再吻就真出事了。

    “那边。”

    曼文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尴尬不已。

    怎么弄得好像她故意挑起他欲~火似的

    厉爵西步伐急促地就往浴室的方向冲,蓦地,他停住脚步回过头。

    曼文还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接上一线薄光。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没多一会,浴室里便传来水声,那水声述说着无奈

    后来,曼文一直过得平淡而幸福,期间,她接过厉爵斯女友sara的电话。

    sara紧张兮兮地说,厉爵斯终于发现她身上的伤从何而来,吵着要和厉老去拼命,她害怕极了。

    厉爵斯年轻气盛,是个极其冲动的男人。

    曼文不知道厉爵斯最后受了多少罪,只知道这个事情没有打垮他们的感情。

    有时候,曼文甚至觉得他们就是一段童话。

    外界的压力再强再可怕,再想摧毁他们,两个人还是牢牢地在一起,没有一丝动摇

    不知道如果她也不是名门后代,她和厉爵西能不能经得起考验。

    庄园的跑马场

    曼文坐在遮阳伞,望着那个英伟的男人策马纵横,阳光下潇洒不羁,没有任何残缺。

    “踏踏”

    马蹄在地上随意踩着。

    厉爵西从马上一翻而下,将马交给一旁的仆人,伸手脱下白色手套,往她走去,“jane睡了”

    “嗯。”曼文点头。

    jane,他们对女儿的称呼,简单的简。

    厉爵西端过她面前的茶优雅地一饮而尽,曼文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想到厉爵斯那张混血的脸,忍不住问道,“你说二弟能和他女友修成正果吗”

    厉爵西:你吃醋了62

    厉爵西端过她面前的茶优雅地一饮而尽,曼文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想到厉爵斯那张混血的脸,忍不住问道,“你说二弟能和他女友修成正果吗”

    修成正果。

    复古的词汇。

    厉爵西抬眸凝视着她,活动着手关节,声音有些沉,“你关心他们的事”

    “嗯。”

    曼文点头,从上次被厉老在医院警告后,她已经没有再私下联系sara。

    她怕再受罚,她被罚没关系,但厉爵西一定又会为她强出头,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和二弟的关系一向疏离,并不亲近。”厉爵西淡漠地道,“他是个私生子,早些年一直生活在他母亲身边,个性自由叛逆惯了,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他们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厉爵西的意思很明显。

    厉爵斯的个性在厉老那边讨不了好,和厉老作对,下场是自然而然可想的。

    “嗯。”

    曼文也明白,可不知为什么,从厉爵西听到这么客观而冷漠的回答,心里有些怅然

    她看着厉爵西的侧脸,巧夺天工的弧度英俊得精细,棱角都像是打磨过的工艺品一般,身上透出来的气场成熟而世故,这种世故是看透一切的冷漠。

    所以,他永远不会像厉爵斯爱得那么义无反顾,爱得豁出一切

    他比任何人都懂得生存。

    上次为她去找厉老理论已经是出人意料的冲动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隔着桌子,厉爵西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黑眸直视着她,“觉得我这个大哥当得凉薄没人性”

    “你当初反对过吗”曼文忽然问道。

    “什么”

    “厉老要你联姻的时候你反对过吗”曼文问道。

    “没有。”厉爵西喝了一口水,答得坦然,两腿交叠,阳光斜斜地披在他身上,“你也没有,不是吗”

    他们都是被驱使的木偶

    “我知道我要嫁的人是厉家的,年龄上和你最为匹配。”曼文低眸,“可你不是。”

    为他们厉家少爷准备的女人太多了。

    厉爵西勾唇,“你吃醋了”

    曼文被看穿心思,不由得一窘,嘴上仍针锋相对,“那我会吃撑的,谁不知道你厉大少爷外面红颜知己多的是,”

    醋意还挺浓。

    “呵呵。”

    厉爵西不禁笑起来,浓浓的笑意直达那双黑眸中,分外优雅,伸手隔桌捏她的下巴,“原来,你已经爱我这么深了什么醋都吃。”

    “”曼文推开他的手,淡淡反问,“什么意思”

    “之前的女人我都没再见了,现在在我身边的女性也就只有财团职员和女仆。”厉爵西揶揄着她,“这样你还能吃撑,不是爱我是什么”

    没再见了

    曼文怔了下,心里不是不愉悦的,嘴上仍倔道,“谁知道真的假的。”

    “好了,我教你骑马。”厉爵西被她故作冷漠的神情挑得心痒,一手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往跑马场走去,低头在她耳边,“想不想在马上体验一回颠倒世界”

    厉爵西:他怎么了63

    “好了,我教你骑马。”厉爵西被她故作冷漠的神情挑得心痒,一手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往跑马场走去,低头在她耳边,“想不想在马上体验一回颠倒世界”

    “颠倒世界你希望我被马摔下来么”

    曼文想说那不学了,一转头,便看到他眼里的不怀好意,赫然才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深意”,不由得羞恼,“厉爵西,你怎么这么邪恶,一天到晚都”

    她实在说不下去。

    好歹也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说这种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厉爵西一口含住她的耳朵,低声道,“这样才能证明我没有其她红颜知己。”

    他声音压得很低,低得暧昧,低得动听。

    像一丝细流缓过她的心脏,痒痒的,游走她的全身

    “借口”

    曼文推开他的胸膛,“我让专业的教我骑马。”

    话音刚落,就见厉爵西转过头,冷冷地望向不远处一干仆人等,“通通都下去”

    “是,大少爷。”

    所有人迅速撤离。

    厉爵西握过曼文的手,语气不乏得意,“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专业的了。”

    “”

    厉爵西的吻落了下来

    过分的纠缠只会引起一个后果

    曼文从洗手间走出来,瞥了一眼验孕棒上的红线,无奈地咬了咬唇,然后收起来,往卧室走去。

    卧房里,厉爵西正坐在书桌前处理公事,桌上堆着一沓高高的文件。

    他越来越习惯把公事带回家。

    见她走进来,厉爵西看着她眼中的黯然,不禁皱了皱眉,“真中奖了”

    “嗯。”

    曼文点头,将验孕棒放在一旁,有些重头丧气地靠在一旁的墙上。

    她和厉爵西都没准备再要一个孩子,老天爷不可能次次给她们女儿的。

    厉爵西没有她这么懊恼,站起来往她走去,将她搂进怀中,“没办法,做得太频繁总会有意外的。”

    “你倒是理直气壮。”曼文哭笑不得地靠住他的肩膀,“早就说吃避~孕~药了。”

    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腻在一起的时间也变得更多。

    一层保险怎么够,根本靠不住。

    就他一直不让她吃药。

    “那种药吃多了只有害处。”厉爵西亲了亲她的发。

    “可我现在要流掉宝宝,我感觉我们真是一对不衬职的父母,每次都只想到扼杀”曼文有些气愤地捶了他一记,离开他的怀抱走到床边坐下,唇抿得紧紧的。

    “”

    厉爵西看着她烦恼的身影,眸光黯了黯。

    他忽然觉得很可笑,他连堂堂正正说一句“那就生下来”都做不到。

    呵。

    真的很可笑。

    “砰”

    门轻微关上的声音在卧房内想起。

    曼文抬起头,发现厉爵西已经不在卧房里,连带验~孕~棒也消失无踪了

    只留下一室落寞和空荡。

    他怎么了

    曼文的心下一紧,连忙站起来往外走去找人。

    错落迂回的走廊横在古堡里像是走不到出口的迷宫。

    厉爵西:跟了我64

    错落迂回的走廊横在古堡里像是走不到出口的迷宫。

    金碧辉煌的廊壁宛如一条长长的艺术作品,美得很不真实。曼文踩在光可鉴人的地上往前走去。

    在尽头转角的圆弧阳台边,她看到了厉爵西。

    烈日当空,厉爵西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腿靠着阳台边,望着外面不懂在想什么。

    他的背微微弯着,两指间捏着一支烟,一点红光闪闪灭灭,唇间缓缓吐出烟雾

    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尽显落拓。

    曼文看着他将烟又送到嘴边,如此反复,她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很闷,很疼

    轻声几步走上前,曼文从后抱上他的腰,把侧脸紧贴在他背上,沉默地不出一声。

    鼻尖闻到烟味,有些刺鼻。

    厉爵西没有回头,随手将烟掐灭。

    “跟了我,是你活该。”厉爵西低沉如弦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

    曼文的鼻子忽地酸了,明明是很讨厌的一句话,可她却听出了无可奈何的悲凉

    生在厉家,长在厉家,拥尽荣华富贵,可到头来还是被自己父亲当成一只长不出翅膀的雀,一举一动都受着控制

    “我不在乎。”

    好久,曼文才开了口,搂住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

    她不在乎,他在乎。

    他是一个男人,可连保护自己妻儿都做不到,不是扼杀未出世的孩子就是祈求不会生下一个儿子

    够窝囊的。

    “我会让amy秘密准备药,不惊动父亲。”看到验孕棒的那一刻,曼文承认自己真得慌了,但看着他这个样子,她反而冷静下来。

    她已经生了一个女儿,再有孕厉老一定会让她生下来。

    厉老想要孙子,继承庞大的厉家。

    厉爵西没有说话,不知道算不算默认同意她的方案,他任由她抱着,抬眸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树木

    蓦地,他的大掌覆上腰间那双纤细的手。

    “对不起。”

    一共三个字,被他吐息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曼文眨了眨眼睛,酸得厉害。

    厉爵西有些变了,眉间没有以往的自信高傲,开始爱起烟酒,每次出去谈公事,他都是喝酒喝得最多的一个。

    曼文常常被他的助理叫到各种娱乐场所,她每次去,他都坐在一个角落里,眼神茫然地望着地面,周围没有一个人。

    那样子,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无所适从。

    她一次次把他接回庄园,他倒头抱着她就睡。

    有几次被厉老发现,两人都被狠狠训斥了一顿,厉爵西尽管醉着,还是将她拉到身后,步履不稳地站在她身前。

    她看着他的手在厉老的怒斥中越握越紧,青筋突出,随时会爆发一般

    每一次,她都握上他的手,厉爵西才安静下来。

    “砰”

    又一个醉生梦死的晚上,浴室里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巨响,曼文急忙去推门。

    只见厉爵西整个人跌坐在浴室一角,一张英俊的脸没什么变化,唯有眼中的迷离泄露了他的醉意,他伸手去扯领带,扯了几下都没扯下来

    厉爵西:不要忤逆他65

    只见厉爵西整个人跌坐在浴室一角,一张英俊的脸没什么变化,唯有眼中的迷离泄露了他的醉意,他伸手去扯领带,扯了几下都没扯下来

    “厉爵西”

    曼文急忙走过去扶他起来。

    “别,让我坐一会。”厉爵西口齿尚算清晰,强硬地仍坐在地上,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坐一会我就去睡觉。”

    是坐一会去洗澡吧

    “你醉了。”曼文蹲在地上,双手抱起他的手臂,语气软了几分,“起来,我帮你洗澡。”

    “不要,呵呵。”

    厉爵西笑得优雅,双眼迷惘地看着她,“乖,你身孕,早点去睡,我坐一会我洗好澡就过去。”

    说完,他又去扯领带。

    领带都被扯皱了,还是没能扯开,厉爵西也不恼,反而在笑,一直在笑

    曼文叹了口气,伸手将他的领带解开,而后站起来去往浴缸里放水。

    “老婆,我不要浴缸,我要淋浴。”

    厉爵西坐在角落里看着她说道,迷惘而认真的眼神,说得一本正经,嘴角还噙着笑。

    和平时的他完全是两个样子。

    “不行。”

    她怀疑他现在根本站不稳,还淋浴呢。

    “我不要浴缸”厉爵西皱起了眉,随即又“呵呵”低笑起来,“我刚刚都想打我父亲了。”

    水在放,水声在继续。

    曼文一怔,转头凝望向厉爵西,他不懂想到了什么,手指把玩着皱褶的领带,眼神迷离地看向她,“他不好,从小到大,我只是个会行走的棋子,我不能完全掌管财团,无所谓,但为什么我连自己培养孩子的权利都没有可我能怎么办,他是我父亲,我连命都是他给的”

    断断续续说着,厉爵西又笑起来。

    “厉爵西”

    曼文心疼。

    她隐隐约约知道,厉爵西这一阵心情不好狂饮酒就是为了孩子的事

    他想让她生下来,可他不敢赌第二次。

    “嘘”

    厉爵西看着她,缠着领带的手指放到嘴前,做了个幼稚的噤声动作,“不要把大逆不道的话传到父亲耳朵里,他会打断你的手呵呵。”

    “”

    曼文捂住了自己的嘴,是被惊的,视线落在他的假肢上,心战栗得厉害。

    “我们也不好,老婆说的对,我们只想扼杀孩子。”厉爵西的思维已然醉得天马行空,话题跳得飞快。

    曼文却只在意他刚刚说的话,“你的手到底是怎么废的”

    厉老为什么会打断自己亲生儿子的手

    虎毒不食子,不是吗

    闻言,厉爵西绞了绞领带,定定地看着她,像说什么秘密似的,有些神秘兮兮地一字一字道,“不要忤逆他永远都不要”

    就因为他做过不顺从厉老的事,仅仅是这样

    就要付出断手的代价

    曼文走到他面前蹲下,厉爵西歪头倒进她的怀里,低笑出声,“假肢被改得更好了,我现在还能骑马,就是不敢快马加鞭而已呵呵。”

    他真的醉了。

    醉得很厉害

    厉爵西:私奔66

    醉得很厉害

    曼文抬了抬眼,敛下所有酸涩的睡意,拍拍他,“来,洗澡。”

    “”

    厉爵西没有动静,没有出声,倒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曼文低头,就看着他阖眼已经睡去,嘴角还噙着有几分傻意的笑容

    其实一直醉着也不错,至少他会有笑容。

    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一开始见他的时候,他的笑容总是冷冰冰的,从来达不到眼底

    他藏了太多心事。

    “厉爵西,就算全世界都对你不好,我会全心全意对你。”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曼文低喃出声,说出自己的诺言,仅管他听不到。

    翌日清晨,阳光徐徐落进窗内,曼文的手往旁边探去,只摸到一片空白。

    睁开眼,她便看到站在穿衣镜前整理领带的厉爵西,颀长高大的身形,双腿笔直,脸上没什么表情,盯着穿衣镜摆弄领带。

    仅管他的假肢已经被改得先进,但看起来还是有一丝僵硬。

    曼文从床~上坐起来想去帮他,厉爵西已经系好领带,转头朝她看来,眼里多了一丝暖意,“醒了”

    “嗯。”曼文应了一声,“你这么早就要去财团”

    “今天上午有会议。”厉爵西说道,伸手拿起挂在一旁的西装,顿了顿,问道,“昨晚我又喝醉了,是不是烦得你没睡好”

    “没有。你和往常一样,醉了就睡。”看来他把昨晚的事都忘了。

    “你再补会觉,我出门了。”

    厉爵西没再多说什么,穿上西装往外走去。

    曼文连忙下床想追出去让他少喝酒,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sara”的英文字母。

    “喂。”曼文只好接起电话。

    “曼姐,我想见你,我好害怕”sara忧虑不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

    曼文沉默了片刻,才道,“好。”

    报出一串地址,她和sara相约在那儿,是厉爵西曾经为他们女儿买下的迷顿七道。

    自从上次在医院被厉老警告后,曼文和sara没有再见过面,只是偶尔通几个电话。

    sara不是个会烦人的女孩子,她现在这么不安一定是出事了。

    为免厉老派人跟踪,曼文特地让amy绕了再绕,再抵达迷顿七道。

    明亮的窗前,一张英式圆桌边上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淡定从容,一个却不安地直喝水。

    曼文没有说话,将一碟蛋糕推到她面前。

    sara吃了几口才放下,面色有些苍白,很久,她才抬起头无助地看向曼文,“曼姐,他决定和我私奔。”

    “什么”

    曼文吃了一惊。

    “私奔”两个字从来没出现在她的字典里,的确震憾。

    “厉老真得是个很可怕的人物,我不懂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可怕的老人”sara有些激动地说道,眼眶红得快要哭出来,“我上次甚至向厉老妥协,我说我不要进厉家,只要做richard外面的女人就够了,我只求他老人家别再折磨我了”

    厉爵西:决定帮助67

    她真的被恐吓怕了。

    她真的被打怕了。

    “你肯为二弟妥协到这一步”曼文怔住。

    “可那又怎么样呢”sara苦笑一声,“厉老还是不肯放过我,他从来都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

    曼文有些不解。

    sara甘做厉爵斯的情~妇也不行

    厉爵西在外面也养着几个女人,都不是身世多好的,厉老从来没有过问过,怎么对厉爵斯又不一样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sara摇着头,唇被她自己咬得发白,她卷起裤腿,小腿罗布着深深浅浅的伤痕,“我现在都不敢让richard碰我。”

    “”

    曼文看得触目惊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忽然,她想到那个夜晚,穿着朋克装在街头高歌的女孩是那么耀眼,仅管被划了一刀还是满面笑容

    而如今,这个女孩的勇敢已经被磨得快不剩什么了。

    可私奔

    曼文静静地凝视着身旁的女孩,沉默很久才轻声问道,“你知道私奔意味着什么吗”

    厉家是什么人家,厉老是什么人物,这些都注定了他们的私奔都不同寻常。

    “逃亡。”sara苦涩地说出来。

    “”

    “richard计划这个很久了,他觉得我们一定能逃出厉老的掌控。”sara说起厉爵斯眼里带了一丝爱意和无奈,“他总是像个大孩子。”

    那是因为你在他面前总表现得开朗乐观,替他挡下了厉老所有的折磨,让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曼文在心底说道。

    “我去和二弟谈谈。”老实说,她不认为私奔有任何的成功性。

    厉老太厉害。

    如果失败,sara身上的伤只会再增多,被折磨得人不像人。

    “我相信他。”sara抬起头看向她,一脸认真、坚定,“他会保护我”

    曼文被她眼里的那抹光震到。

    在自己看来,厉爵斯还只是个没怎么经历过社会、冲动的年轻男孩,可在sara眼里,他是保护她的城墙,攻不可破。

    “那你在不安什么”曼文问道,她既然愿意私奔

    “我还有家人。”sara咬唇,“richard说将他们安排到一处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可万一”

    “你真得决定私奔”曼文打断她的话,认真地问。

    “只要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她说得斩钉截铁,她连死都不怕。

    曼文再一次被她眼里的坚定震慑道,顿了顿,竟有些鬼使神差地道,“在德国那边有一部分我们南方家族的势力,我去一趟,可以安排人秘密保护你的家人。”

    “曼姐”

    sara诧异地看向她,然后连忙摇头,有些急切地道,“我今天不是来麻烦你的,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真的”

    “既然你叫我一声姐,我帮忙也是应该的。”曼文淡淡一笑,笑容有些苦涩。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管闲事了

    也许,她被sara的勇敢吸引,她从不曾这样,从未反抗过自己命运

    厉爵西:宝宝对不起68

    sara走上前,感激地拥抱住了她。

    私奔。

    回到庄园,曼文的心思仍然停留在这两个字上。

    手边放着一本中文字典,上面有着对私奔二字的清楚解释。

    “叩叩”

    门被敲了两下。

    “进来。”

    amy从外走进来,将门关上,走到她面前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像戒指盒一般,“少奶奶,药我已经拿到了,什么时候服用”

    “给我吧。”

    曼文坐在书桌前,平静地接过盒子,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少奶奶”amy犹豫地按下她的手,担忧地道,“服用这种药之前,还是要请医生替你检查下身体。”

    “我知道。”曼文点头,桌上的手机响起来,是厉爵西来的电话。

    amy识相地走了出去。

    曼文一手握着盒子,一手接起电话,厉爵西低沉直触人心弦的声音隔着手机传过来,“在做什么”

    “看书。”曼文看着手中的盒子说道。

    “我今晚要见几个客户,应该不会回来,你早点睡。”厉爵西的语气里透着一股疲累,伴着哗哗的文件翻页声。

    “好。”

    曼文习惯这样的生活,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抱怨。

    可以把公事转移到家里的时候,他都会回家。

    说完这句后,两人都沉默了,却没有谁挂电话,曼文就这么听着一片空白,眸子动了动,视线落在字典上

    “私奔”两个字是那么耀眼。

    和sara眼里的坚定一样耀眼。

    “厉爵西,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离开厉家,离开财团,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曼文忍不住问道。

    如果是他他会怎么选择

    厉爵斯是冲动,可他敢想敢尝试,厉爵西应该从来没想过吧。

    “有那种好事么”厉爵西忽然低笑一声。

    “好事”

    “我是厉家的长子,我不继承财团谁继承”

    “如果有一天,我让你和我一起离开呢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了。”曼文忍不住追问道,手指攥紧了盒子,恨不得磨碎

    如果他们也可以走,那肚子里的宝宝就不会在厉老的掌控下长大,她就能生下孩子

    “你怎么了”厉爵西敏感地感觉到她语气里的焦躁和急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曼文低下眸,沉默片刻才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一时感慨。”

    那边沉默得更久。

    久到曼文已经不再盼望他的答案,准备挂掉电话。

    “如果有那样一天,我只知道,我更不能保护你。”

    电话的最后,厉爵西这样说道,声音那么低沉。

    “”

    一滴泪从曼文的眼眶里滑落,唇角浮起再苦涩不过的笑容。

    这才是厉爵西式的答案。

    他成熟、他久经社会,他知道怎么做是对他们最安全、最保险的所以,他不会去肆意违抗命运。

    更不会像厉爵斯和sara一样轰轰烈烈,义无反顾

    握紧手中的盒子,曼文的视线再一次模糊。眼眶里聚满泪水。

    宝宝。

    是爸爸妈妈不够勇敢,不敢让你生存在这个世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厉爵西:不要一个人走69

    看着装药的盒子,曼文哭得泣不成声。

    三天之内,曼文启程去德国,没有告诉厉爵西原因。

    如果厉爵斯和sara走不掉,她不指望自己能摘得干净,只希望厉爵西能够置身事外。

    一直到她走,厉爵西的脸都沉沉的,却没有拦她。

    车子缓缓驶往机场。

    车内的音乐播放着一首琵琶音乐,释放着最纯粹的悲伤,悲伤到动听

    曼文静静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吱”

    跑车突然急刹车,曼文坐在后座身子往前倾去。

    “怎么了”曼文扶住椅背。

    “少奶奶”amy坐在驾驶座上看向前面。

    曼文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部金色跑车横向挡在路中央,拦住她们的去路,同时也堵塞住交通。

    驾驶座的车窗被缓缓放下。

    厉爵西阴沉的脸在她眼前慢慢浮现

    他朝她望过来,明明隔得这么远应该接不到视线,她却觉得他第一眼就锁住了她的目光。

    他做什么

    交通被堵,外面的车喇叭不断响起。

    手边的手机震动起来,曼文看着上面跳动的“厉爵西”三个字接了起来,淡淡地叹了口气,“你在做什么”

    “可不可以不走”

    他有些压抑的声音响起,令她一震。

    “”

    她抬眸望向前方的他,他无视着其他喇叭,将手机贴着耳边,望着她一字一字道,“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离开”

    “呃”曼文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给我一点时间,如果你真想离开,我安排好一切带你离开。”厉爵西远远望着她,说得坚定而低沉,泄露出一丝轻微的急燥,“但现在,不要一个人走。”

    “”

    曼文赫然想起两天前两人的通话。

    “如果有一天,我让你和我一起离开呢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了。”

    “如果有那样一天,我只知道,我更不能保护你。”

    他已经理智成熟地拒绝了,可现在却

    他以为,她是气他这样的答案心情不好,所以独自离开

    他居然敢答应她带她离开,冒着再被废一条手臂的风险么怎么突然就不成熟了呢,这么怕她走吗

    “曼文”

    “傻瓜。”曼文忽然就笑了,眼泪却滚落下来。

    “”厉爵西被说得顿时沉默了。

    “我只是过去游玩而已。”曼文擦掉眼泪,微笑着道,“那天我只是随便问问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骗我。”

    厉爵西的车窗前已经围了很多不满的司机上前赶人,他丝毫不管,纹丝不动地坐着。

    因开着e。s旗下的豪车,象征着身份非富即贵,那些司机也不敢冒然动粗,只是不满地一直在骂。

    “我没有。”曼文淡淡一笑,“你再不走就会有人报警,你就要上新闻头条了。”

    “不走。”厉爵西固执地道。

    “等你这一阵忙完你过来,好么”曼文极力安抚着他。

    这一阵,厉老要去财团查看,厉爵西是不得不陪着,财团上下忙成一团,厉爵斯正挑着这个时间私奔。

    厉爵西:怎么会是你来70

    闻言,厉爵西才像是确定她真的不是因为那天的通话而心情不好,说了“等着我”三个字后,便一转方向盘,跑车飞驰出去。

    道路瞬间通畅。

    “大少爷越来越关心你了。”amy没听到厉爵西说了什么,但也猜得到是舍不得曼文走,不禁笑着说道。

    比起刚刚结婚时,大少爷对少奶奶的冷冰冰,简直判若两人。

    “好了,开车,去机场。”

    到达德国,曼文和amy找了一处酒店入住,酒店旁边是一个庞大的大教堂。

    站在酒店的阳台,曼文能听到教堂里传来的钟声,平静而详和。

    厉爵斯和sara也已经抵达德国,只是曼文不去和他们碰面。

    她和sara之间说过的话,厉爵斯和厉爵西谁都不知道sara坚持不再见面,不想有个万一连累到她。

    曼文便把这趟行程当成单人旅行,找美食杂志上的美食去吃,看看属于德国的独特风景,也开始学会了拍照

    她想把沿路的风景带给厉爵西。

    走回酒店,曼文刚拿出房卡,门便从里边打了开来,一个斯斯文文的男子推了推眼镜,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小姐。”

    “宋冬”

    曼文有些愕然,也带着一丝惊喜。

    “是我,小姐。”宋冬让开一条路。

    “怎么会是你来”曼文暗中通知了在德国一个比较信任的老仆,没想到会是宋冬过来。

    宋冬是她家一个仆人的儿子。

    两人的关系像兄妹,也像师友。

    过去,她挺不过那些成为淑女非人的练习时,宋冬常拉着她去跑步,给她讲很多有意思的事,让她得以重新振作。

    在她结婚前夕,收到他留下的一张纸条:小姐,我陪你这么多年,现在,该是我出去闯的时候了。

    就这样,宋冬离开了。

    “小姐有事要帮忙,我怎么可能不来。”宋冬总是微笑的,拉开桌前的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

    曼文一看桌上的菜色,便浅笑起来,“又做菜给我吃”

    “希望小姐还没忘记这些菜的味道。”宋冬负手站立在一旁,并不入座。

    “别再叫我小姐,坐吧。”曼文再一次道。

    宋冬之于她,从来不是个仆人。

    “是。”

    宋冬有礼地点头,在她对面坐下来,将几盘她爱吃的菜推到她面前,一边问道,“小姐有什么事要帮忙”

    曼文拿出随身携带的纸递给他,正色道,“是这张名单上的人,派些信得过的人秘密保护他们,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危险。”

    “危险来自哪里”

    宋冬收起纸,一针见血地问道。

    曼文的眸光黯然,沉默片刻才艰难地道,“厉老。”

    “你公公”宋冬皱了皱眉,“你知不知道厉老是何许人物,整个南方家族都要看他的眼色行事,小姐你居然想去挑战他”

    “就当我不知天高地厚。”她只想帮帮sara,sara再不走,就只会被折磨而死。

    厉爵西:什么药71

    “那个让你在围城开心的人呢”

    宋冬拧着眉反问。

    曼文没有任何意外地笑了,“原来给我发那么多垃圾邮件的人真得是你。”

    她每每都会收到一些似是而非的邮件。

    聊天气聊人生或是鼓励,除了宋冬,她想不到任何人会这么做。

    因此,她回过一封邮件,写的是

    他真的收到了。

    “嗯。”在杯子里倒下新榨的果汁,宋冬推到她面前,又问,“是厉爵西”

    她知道他问那个开心的人是谁,于是没有遮掩地道,“是。”

    “你变得爱笑了。”

    宋冬清楚地记得,在结婚前一段时间,曼文很不开心,任由别人摆布,和行尸走肉没有两样。

    “有吗”曼文莞尔,想到之前厉爵西拦住她车时说的那番话笑容不禁更深。

    “我那时候想过带你离开。”

    “呃”

    “但我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我不想看到你结婚不开心的样子,所以就离开了。”

    “宋冬”原来这才是他离开的原因。

    “不过现在看来,冥冥中自有注定,你过得很幸福,这便好了。”宋冬温柔地看着她,端起手边的杯子做出要碰杯的姿势。

    曼文与他碰杯。

    “好了,小姐慢吃,我去派人做事。”

    宋冬站起来说道,他永远把她的事放在第一位。

    “谢谢你,宋冬。”曼文感激地看着他。

    她还在南方家族的时候,没有宋冬给她关怀,她的人生会过得更加灰暗。

    待宋冬离开后,曼文才开始吃菜。

    有宋冬帮她,曼文很安心,不用再烦恼什么,按部就班地做着接下来的事堕胎。

    amy找来信得过的医生秘密为她检查身体。

    “小姐的身体很健康,有孕才一个多月,服用堕胎药是无妨的。”

    一周过后,老医生看着她的身体检查报告电话通知她。

    “谢谢。”

    让amy去拿水。

    曼文在酒店的房~间里拿出药,想了想,又拿出手机给厉爵西打电话。

    孩子是两个人的,她该告诉他一声。

    电话一接通,厉爵西低沉的声音便传来,“你准备在德国呆多久”

    曼文话到了嘴边又收回去,下意识地回答,“起码也要一个月。”

    就算是药流,她也要休养一阵,不然以后没有体力照顾他们的女儿jane。

    “想去哪里玩”

    玩

    她服了这种药还怎么到处去游玩,“厉爵西,有件事”

    她的话还没说完,amy就端着水杯走进来,担忧地道,“是不是再安排几个医生护士陪着,我听说药流也会出意外。”

    “什么药”

    一个震怒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和手机里响起。

    曼文错愕地转过头,便见厉爵西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握着手机站在房门口,风尘仆仆,英俊的脸庞满是疲惫,一双眼睛布着红血丝,像是几天没睡一样,此刻死死地盯着她。

    厉爵西:你真没良心72

    “你怎么来了”曼文愣了下。

    “不是你让我忙完就过来。”厉爵西收回手机。

    “”那只是当时她为了他不要堵塞交通的安抚而已,他当真了。

    她沉默着,他紧盯着她手里的药。

    他听到了。

    她准备在德国拿掉孩子,在没有他陪伴的情况下。

    她什么都一个人担了,他厉爵西算什么东西她就这么不想让他共同担当着

    厉爵西把行李箱放在一旁,上前就将她手里的药抢了过来,紧捏在手里,从来不知道,这药这么烫手,烫得他的心都在抽搐。

    见这情形不是很融和,amy立刻识相地退下去,“少爷,少奶奶,我先下去了。”

    说完,amy便提着那行李箱离开,顺手将门关上。

    曼文打量着厉爵西,看着他脸上的疲倦,正想询问却突然想到一事,整个人立刻紧张起来,“你怎么突然来了”

    难道财团这一阵的事已经忙完了

    厉爵西有空,那就代表厉老也有空,那不是很快就会插~手插到厉爵斯私奔的事上面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到了哪里

    “你好像很不希望我来”

    厉爵西盯着她眼里的紧张,按捺住连日来日夜不睡的燥意,维持着成熟稳重的表象,“你藏了男人需要我回避么”

    一出口,就脱了成熟。

    “你怎么了”曼文被他没由来的怒气弄得莫名。

    厉爵西说不出的燥,最后却只是上前一步,将她用力地搂进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她,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侧脸紧贴着她的发,不满地沉吟一声,“曼文,你真没良心。”

    亏他为了她一句话,不要命地工作。

    结果在她脸上没看到惊喜,只看到惊了。

    “厉爵西”曼文有些诧异他的举动,但还是伸手攀上他的背,与他缠绵相拥。

    没说出口的,是她很想念他。

    想念两人在酒窖中的时光,想念两人在迷顿七道的时光

    小别重逢的拥抱异常幸福,气氛十分温馨,但下一秒

    “老婆,我要睡觉。”

    “嗯”

    “老婆,我要睡觉。”

    说着,厉爵西松开她,没再继续这个拥抱,改为攥着她的手便直直地往床边走去,直接拉着她往床~上倒,将药往床头柜上一扔,“我已经五天没睡过觉了,这药先别吃。”

    毫无关联的两句话。

    她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已经五天没睡过觉,她现在服药,他无法照顾她。

    “你五天不睡觉在做什么”曼文蹙了蹙眉,挣扎着床~上坐起来,“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别去。”

    厉爵西又把她抱入怀里,双手缠住她,闻着她发间的清香,才满意地喟叹一声。

    五天不睡,值了。

    曼文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面向他,厉爵西闭着眼已经然睡着,速度快得不到一分钟

    他真的是累了。

    她的指尖自他眉心慢慢划下,描绘过他英俊的脸庞,即使是睡着,她还是能看出来他脸上的疲态。

    厉爵西:你脸红了73

    傻瓜,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累呢

    好好睡吧。

    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张俊脸,曼文靠近他,轻轻地在他眉心吻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皱着的眉刹那间舒开了。

    这一觉,厉爵西睡了整整十五个小时。

    “我打电话到财团,听说大少爷最近全扑在公事上,才能在厉老面前全身而退的,厉老还在那边查财团其它的事。大少爷这是为了急着来见你呐,一分钟都等不了。”

    amy的话让曼文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

    照着杂志上的教程,曼文在总统套房的厨房里一遍一遍烘烤着小面包,吃到味道不好的便扔掉。

    “在做什么”

    一双臂膀从后搂住她的身体,沉沉的脑袋搁在她的肩上。

    是厉爵西。

    他身上还有刚沐浴过后的清香,像森林的气息。

    曼文站在烤箱里,左手拿了一盘小面包,右手握着一个小面包尝了一口,唇边露出微笑,“这次做得还行,你要不要尝尝”

    曼文抬高手里的盘子。

    厉爵西却从后一口咬走她手里已经吃过的小面包,嚼了两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人。”

    “谢大少爷的高度赞赏。”曼文很是开心。

    “嗯。”厉爵西嘴里说着嗯,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依依不舍地怀抱着她。

    虽然分别得不长,但却是让他最煎熬的一次。

    什么时候,她已经这么能影响他,渗入他的骨髓了。

    “快去吃饭,我给你倒牛奶。”曼文拍拍他的手。

    “嗯。”

    厉爵西又是嗯,人却无赖地仍搂着她的身体,往餐桌前艰难地走去,像连体婴儿似的,直到餐桌前,他才放开她,坐了下来,一双黑眸定定地看着她,目光移都不移一下。

    曼文自认是个跳过少女情怀阶段的人,此刻被他这样盯着,脸还是不由得微微发热。

    “最近有没有再喝酒”曼文倒了一杯牛奶递给他,借着说话转移自己脸上的燥热。

    “没有。”

    厉爵西摇头,凝视着她喝下牛奶。

    他承认那段时间他心情不好,曼文的一句“每次都只想到扼杀”像一根刺刺进他的五脏六腑,一想到就疼,才会借着酒精麻痹自己。

    但他不能沉迷酒醉,他不想在她面前还要落下一个“酒鬼”的形象。

    那根刺的疼,本来就是他该受的。

    “你能不能别再看我了”曼文不自在地道,拿起桌上的美食杂志转移注意力。

    “你脸红了。”

    “没有。”

    “都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还脸红”

    “没有。”曼文强装淡定,美食图片却一张都没看进去。

    “拍个照留证据。”

    厉爵西边说边拿出手机,曼文顿时就装不下去了,狠狠地瞪他一眼,维持不了淑女形象,气呼呼地道,“厉爵西,你过来就是气我的”

    娇嗔的小女人味道在她身上显露无疑。

    “那你说我为什么过来”

    话落,厉爵西站了起来,隔着不宽的餐桌居高临下地吻住她的唇。

    厉爵西:车祸74

    因为我想你了,老婆。

    曼文坐在那里,怔了下,随即仰起头印上他的唇,浅浅细吻。

    厉爵西自然不满意如此,唇舌勾引着她,富有技巧地吻着,轻易打开她的唇,火舌钻了进去,纠缠不止

    “嗯”曼文轻吟,有些受不了这缠人的折磨,想要退开,肩膀却被他按住。

    “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

    厉爵西的吻一路滑到她耳边,低沉地道。

    “那”

    “什么”厉爵西定定地凝视着她,眼里再看不到其它。

    “没什么。”

    曼文本来是想说药流的事,但面对他的目光,她说不下去。

    两人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在一起游玩,她现在说吃药实在太扫兴了。

    “嗯”

    “真的没什么,快吃,我还外购了德式早餐,应该快到了。”曼文转移话锋。

    厉爵西也真的饿了,便开始喝牛奶吃面包,吃相极优雅。

    吃完饭,厉爵西换了一套较休闲的西装,拉着曼文离开,没带任何人。

    “对了,你是怎么进到我房里来的”

    走出电梯,曼文才想到这个问题,他是一个人来德国的,除了一个行李箱什么都没带,就这么如入无人之境地直闯进她房里。

    “就凭厉爵西三个字。”厉爵西看着她道,有着身为厉家长子的气焰,并不外放的嚣张,却是高高在上。

    “”

    她该知道,厉家在全世界都吃得通。

    “你今天很漂亮。”厉爵西牵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道。

    曼文今天为图方便穿了t恤和牛仔长裤,很素很没规矩的打扮,在南方家族和厉家时是绝对禁止的

    但在这里,她只想舒舒服服地做自己。

    “是吗”

    “嗯。”厉爵西边走边贴着她的耳边低语,喑哑地道,“因为t恤让你的胸部显得丰满很多。”

    “”

    曼文愣住,随即哭笑不得地捶他,“色狼。”

    她的拳头打在他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气力,厉爵西跟着笑起来,牵着她走出酒店。

    奇怪,德国的空气都比英国好。

    “放手,我不和色狼走同路。”曼文笑嗔着挣开他的手,沿着路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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