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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了下鼻子,最终,还是身理上的痛苦战胜了心里上的恐惧,她缓缓地朝帐篷的门口爬去,动作显得十分机械。

    伸出手,去抓那片飘飞的“门”,“嗖”地一声,在她抓住那片“门”的时候,自己也如猎物一般,被潜伏在背后的“猎人”抓住了,她只觉得手腕上一紧,脑袋里一片空白,“嗡”周围又亮起了那种令人发悚的黄丨色,飘逸的群摆,在风中飘着,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轻薄而柔软的布料,摩梭着她的鼻间,隐隐地,她甚至闻到一股淡淡地香味,似桂花,又要清淡许多。

    她的神经似乎被麻痹了一般,口、耳、眼……都失去作用,只觉得脑袋里涨痛得无力思考。

    混沌之中,她感觉手腕上的那股力道加大了,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一双白皙而修长的女人手,正扼住了她的手腕。并正用力将她向帐篷外拖着,她应该很想挣拖出来吧。但是浑身却使不上一点气力。

    那只女人手,很冷,很冰,而她可怜地体温,低得几乎和女手一样的冰冷。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现在,许冰诺感觉自己就是一具僵硬而没有温度地尸体,被女人手一点点拖了出去,视力范围一点点地大了起来,向上扩张开去,她已经能够看到那女人的臀部、腰、小腹……

    她觉得身子有点腾空地感觉,身下,凉凉地。更新最快空空地,不知不觉,她的脚已经落地了。完全直立地站了起来,整个人也完全来到了帐篷外面。

    她和她一样高。现在。就那么近地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裙子很长。即使风再猛,衣襟再摇摆,也看不到她的脚,而她地脸,则显得愈加模糊了,只感觉一片光亮,皮肤应该很好吧!但是却看不清楚脸,看不清楚鼻,看不清楚口……明明这么近了,却为什么感觉她的脸,那么远……

    许冰诺被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女人的手,始终没有从她的手腕上挪开,但是力道却轻了许多,她在前面飘着,而许冰诺则在后面跟着,她们越过左皓他们的帐篷,慢慢向山脚飘去,越飘越远……

    “哗啦啦……”耳边响起一阵流水的奔腾声,不远处的黑色大石头上,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而带她来地那个女人,却不见了。

    四周始终氤氲在一种暗暗地黄丨色之中,那种感觉,和周小美死后,带她“回顾”死前的情景很相似,却有区别,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怎么害怕了,她找上自己,应该是想自己明白一些事情吧,那么也就是说自己是安全的。

    站在那里,风已经停了下来,周围很暖,甚至有点“和煦”地感觉,大石头上一对的身影很模糊,但是还是可以依稀地辨认出那是一个男人地身影和一个女人地身影,如果说,刚带她来的那个女人地脸十分模糊,看不清楚,那么眼前的情景,应该算做更加模糊吧!

    她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他们似乎十分恩爱,依偎在一起,靠坐在那块黑色的石头上,风很和煦,暗淡的黄丨色,让天空都变成了一种深沉的黄丨色,令她已经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天空中悬挂的那个圆圆的东西到底是月亮还太阳。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吧,看着眼前的一对情侣,那么甜蜜,耳鬓腮磨,连空气都似乎漂浮着一种甜甜的味道,许冰诺感觉自己仿佛都沦陷了,被融化了,男人轻轻地环在女人的腰上,他们的脸贴在一起,扭向了一边奔腾的河流上,仿佛在注视在水里的鱼儿玩耍嬉戏,一切的一切都十分恬静,和谐。

    只不过,女人的衣服看上去却有些刺眼,虽然眼前的景象十分模糊,但是她的衣裳却给自己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淡淡地黄丨色,十分飘逸……和刚刚那双美腿的主人身上的衣服,如出一辙。

    “扑通!”女人的一只鞋子掉进了水里,她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周围却听不到一点声音,鞋子很轻,飘在河面上,水流很急,男人趴了下去,一只手伸进了水里,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站了起来,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向着下游跑了几步,刚刚准备再次趴下去拣那只绣花鞋。

    这个时候,许冰诺看到了惊人的一墓:那个黄衣女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男子的身后,

    “她要做什么?”直觉告诉许冰诺,那个女子的反常的举动,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隐隐地,她竟然有些不安,是为那个男人担心吗?甩了甩头,她觉得这种想法十分可笑。

    实践又一次证明了,女人的直觉是十分准确的。

    在那个男人弯曲膝盖,刚刚准备趴下去的时候,那个黄衣女子突然在他的背后,狠狠地推了一把,男子一阵惊愕,还来不及回头,双手张开像滑水一样,呼扇了两下,向前倾倒,“扑通!”一声掉进河里,这一次的声响可比上次绣花鞋掉进去的时候要响的多。

    “啊!”许冰诺惊呼了一声,然后又马上捂住了嘴,生怕惊扰了“照片”里的一男一女,但是,接下来的事情,马上就证明了她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就如同她刚刚听不到那黄衣女子嘴里的话一般,他们也听不到她的惊呼,看似在同一个场景,却是在两个完全被隔离的时空。

    水流十分湍急,男子落入水中之后,便顺势随着水流,向下游飘去,他的双手,无力地在河面上扑腾了两下,逆着水流前进,试图游向岸边,“扑通扑通“。

    黄衣女子不会让他得逞,搬起岸边的石头,她狠狠地朝他砸去,男子一边吃力的逆流而上,还要一边小心翼翼地堤防着那女人砸来的石块,情况看上去十分危急,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一点点地在接近河岸了,女人有些着急了,发了蛮劲,那么娇小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力气,这一次,她看都没看,举起石头就朝河里扔了过去,频繁的“石块雨”令男子疲于应付,好几次都险些被砸到,然后被河流吞噬,终于,他快游到岸边了,而这个时候,却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黄衣女子见到这个男人的出现,似乎十分欣喜,河流里的男子,看不清楚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在河水里明显地顿了一下,差点顺势被水流冲走,赶来的男人在岸边找了一块大石头,朝着河里的男子砸了过去,这一下可是又狠又准,男子的头部被砸中了,鲜血淋漓,没入了水中,沉了下去,再也没有浮上来……

    河面上依然是那么汹涌,水流依然是那么湍急,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谁都不知道,在这里,就在这条河里,才刚刚吞掉了一条年轻的生命。

    顿时间风雨大作,河水翻滚,汹涌澎湃,原本清亮的河水,现在却是越变越红,到最后,已是满江的血水,红的刺目,还有一股难以掩盖的醒味,许冰诺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直想作呕,但是却依然只能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少顷,天空变得更加阴暗了,黑黑的乌云,此时已是黑的发紫,还时不时地霹下夺目的闪电,伴随着轰隆的雷声,连大地都动摇了,那个黄衣女子和赶来的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但是河流却丝毫没有平静的迹象,到后来,许冰诺觉得在那条河流的底部,似乎有一座活的火山,现在已经快要爆发了,那满河的红水有如愤怒的岩浆,随时准备喷薄而出。鲜红的河水不断地拍打着河岸,一浪高过一浪,“哗啦啦啦啦”终于越过岸边的石头,一寸寸地向土地“虐夺”而来,顿时间,许冰诺只觉得眼前的陆地越来越少,那红色的血水离自己越来越近……

    地一百八十三章 - 疑无路

    铺天盖地的血红的河水,有如猛兽般扑了过来,许冰诺颤抖着,呜咽着,“哗啦”大片河水淹没了她的脚,她只觉得那河水,好冰,冰得有如一块块细碎而尖锐的冰渣,刺得脚板生疼,疼痛并没有在表面停留,而是一点点地渗入到肌肤里,不过一会儿,那种痛彻骨髓的感觉,就好象许多小虫钻进了血管里,然后随着血液的流动,布满全身的各个地方,贪婪地啃噬着自己的身体。

    鲜红的河水,显得有些粘稠,更要命的是,她闻到了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几乎可以肯定,这鲜红的河水就是血水,而且比她想象中的要浓稠许多,但是这血,却是冰冷的。

    意识到自己的双脚正浸泡在鲜红的人血中,被染成了刺目的大红色,她的心开始不由的抽搐起来,血水来势汹涌,不停从那条小河中泛滥着,越来越多的血水向她涌来,染红了她的脚,她的腿,她的……

    胸口填满了恐惧,双眼里擒满了泪水,她觉得自己害怕得快要死去,连呼吸都越来越困难,一阵窒息,令她感觉胸口发闷,好一阵难受。

    睁开眼,她见到了四双眼睛正担忧的注视着自己,而她,正以一种十分奇特的姿势战立在帐篷前:双腿并拢,两只胳膊有如僵尸一般,僵硬地,平行地伸向前方,双手摊开,掌心向下。

    左皓仿佛是为了见证什么,举起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的眼珠,条件反射般的随之转了转。而左皓的脸上则露出一抹笑容,似乎十分开心,“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话语里满是关心。我……我怎么呢?”天空已经微微泛白了。虽然半夜还在下雨,而此时地天空。却显得十分“干净”,如鱼肚皮般的天空,在地平线处已经隐隐能看到朝阳的光芒,眼前早已没了那条诡异地河流,也没了那铺天盖地的血水。一切地一切都说明着那刚刚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她却无法释怀,龇了龇牙,轻轻转动了下手臂,她不知道自己保持着这种奇怪的姿势在外面站了多久,这阵感觉臂膀一阵酸痛,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脚上没有穿鞋,她就那样赤着脚站在草地上,草地上出现了很多的露水。冻得两只脚僵硬得没有了任何知觉,原更新最快原本已经干涸了。后来与露水混在了一起,感觉淡了许多。

    “冻的不轻了吧!赶快先进帐篷再说。”殷唯一关切地说到。

    “刚刚真的做梦了吗?梦游呢吗?他们就这样一直守着我吗?”被他们簇拥进帐篷。许冰诺感到心里一阵暖流,被人关心着,真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忘记自己是怎么进到帐篷里了,她只感觉浑身僵硬,再次躺进被子里,过了好久,她却一点都没感觉到温暖,翻出随身携带的药箱,简单地对脚上的伤口做了处理,当碘酒碰触到伤口的时候,她才感觉到那么丝丝的疼痛,不过10分钟过去之后,她的体温和知觉开始慢慢恢复,只觉得脚上传来一种撕列地疼痛。

    “我刚刚到底怎么呢?梦游呢吗?”舒服了一点之后,许冰诺再次追问到。

    四人对望了一眼,不知道在无声交流着什么。

    “恩恩”殷唯一清了下嗓子,正对上许冰诺的双眼,“我半夜睡觉的时候,听到帐篷外传来一阵阵声响,好象是枯树枝被踩断地声音,心中一紧,我担心晚上逃回来的路上,被跟踪了,他们想趁我们睡着地时候来个出其不意,轻轻地拍醒他们三个人,我们随便找了些自卫地武器爬出了帐篷,却发现你正双眼紧闭,双手向前,围着三顶帐篷不停地转着圈子,我们几个合计了一番,估摸着你这是梦游的症状,所以都没敢喊你,别人都说梦游地时候,如果被喊醒了,那么便永远回不来了,也就是死了,因此我们只能守在你的旁边,怕你出什么意外,掉下山去。”

    许冰诺轻轻地点了点,心里却是满腹狐疑:“莫说是梦游,自己睡觉一贯很老实,连说梦话,磨牙的习惯都没有,上学住校那会儿,也没听室友提到过自己有这么不好的习惯呀!”

    “许冰诺,你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这之前,你从来都没出现过梦游戏的情况吧!”殷唯一一语点到了她的疑惑。

    如捣蒜泥般,她猛地点了点头:“恩,以前从来没有过,晚上确实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梦,我梦到那个古装的女人了!”

    殷唯一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诧异的神采,不过为了避免许冰诺的担心,他马上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即便如此,这稍纵即逝的诧异,还是被许冰诺看在了眼里,“怎么呢?你发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发现你的异状后,我感觉到了一种力量正在对你的思想进行干扰,那种力量十分蛮横,不似道法,不似精神力量,也不似鬼在作怪,总之之前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力量,由于无法唤醒你,当我意识到那种力量在左右你的思想,让你进入到一种特定的梦境之后,我便想强行进入你的梦境,将你拉回现实,但是那力量太诡异了,如果把厉鬼的鬼气和怨气比做一种力量的话,那么,这种力量会随着厉鬼本身的怨念的程度,而有强弱的区别,鬼会拖梦给人,也会强加给人一种力量,将你拉入一个特定的场之中,从而出现各种各样的表现,梦游只是其中之一,而通常情况下,鬼气形成的这个场,如果想打破,只需要找到薄弱处,集中道法打下去,只是怨气重的鬼,想要打破他形成的场要更困难一些,但是只要这一点被击破了,整个场便会像玻璃一样,全部碎掉了,而影响你思想的这种力量,却显得十分鬼魅,就像水一样。”

    “水?”许冰诺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的形容。

    殷唯一的面色有些沉重,虽然他不想给许冰诺的心理带来压力,故做轻松,却还是掩饰不住心底的那种不安,因为,隐隐地,他猜到了一种原因,而如果这个原因是成立的,那么……

    “你怎么呢?”所有的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殷唯一的讲述,而他却突然走神了,等了许久都没有再出声音,王博忍不住问到。

    “没什么,可能是晚上没睡好,所以有点困,走神了,刚刚我们说到哪?……哦!那种力量很奇怪,像水一样,而且找不到薄弱的地方,十分均匀,我随便选了个地方,打了过去,受到攻击的地方,会随着外界攻击的力量而内陷,但是却一点都伤不到,攻击强度越大,它相应凹陷下去的程度就越深,有如一层会伸缩的水膜,以柔克钢将外力都化解了。”殷唯一总算是断断续续说完了刚刚没说完的话题。

    “那么,这又说明什么呢?”左皓犀利地问到。

    殷唯一一怔,“说说你刚刚做的那个梦吧!”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巧妙地引入了另外一个问题。

    许冰诺之前就料到他们会问及这个她再也不愿意回想的梦,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到了必须要回想,必须要说的时候,她却还是不由得浑身颤抖。

    “你,不要逼她了,没看到她害怕成这个样子吗?她才刚刚受到过惊吓,只不过才刚刚好了一点,你就这么残忍地逼她去回想……”望着许冰诺苍白的脸色,左皓第一次有些情绪失控了,对殷唯一吼到。

    “不!我要说!”许冰诺却并没有领他的情,她是多么的倔强啊,也可能是害怕自己如果不趁着现在说,以后就更没有勇气说了。

    左皓握紧拳头,“砰”地一声向地面砸去,许冰诺明明怕成这个样子了,他不知道她到底在逞强什么,王博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许冰诺愣了一会,最终还是断断续续地说出了那个梦境的经过,听罢之后,每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很沉闷,而殷唯一的心底却如万马奔腾般,久久难以平静,这个梦境,近一步证明了他推测是有可能的,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来到无忧村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令每个人都不知不觉陷入了一种不安的情绪,所以,在这个猜想没有弄清楚之前,他决定还是暂时将这个猜想埋藏在心里。

    之后,连着三天晚上,他们都在暗地里对做了跟踪,但是每次跟到那个拐脚处,所有的村民就失踪了,只能看到一堵大山,他们曾经试着跟近一点观察,但是不管怎么近,都必须要防止“打草惊蛇”,他们也曾经怀疑过,在那座大山里什么不是有什么暗道,就像“啊里吧吧和四十大盗”里讲述的那样,有一扇和山融为一体的门,在某种特殊“咒语”的催动下会自动打开,或者说在山壁上有一处不易觉察的开关,但是,如果情况是真的如此,那么那扇门被打开的时候,应该发出很响的声音,尤其是在这么安静的夜里,在这么空旷的山谷里,会显得尤为清晰,但是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如果这扇门是没有声音的,人群消失在拐角处之后,他们就马上跟了过去,应该能看到门缓缓关上的情形啊?但是为什么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 化暗为明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陷入了僵局,一筹莫展,思量再三,既然躲在暗处,敌暗我明,但是却依然查不到线索,殷唯一决定“反暗为明”,当然,这一“方针”也只是针对他一人而已,因为来的一行人之中,除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无忧村而不引起怀疑外,其他的人进入无忧村一定会引起注意,并且很有可能被狼狈地赶出来。光明正大地进入到那村子,又能怎么做呢?他不打算从自己的母亲---殷萍那里入手,因为他了解自己的母亲,她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撬她的嘴,无异于难比登天,而且这么多年来,他问过她许多次了,她总是闪烁其辞,或者干脆推说不知道,因此,走询问母亲的这条路,是肯定行不通的。

    他之所以决定现身,其实也没抱着挖出真相的希望,只要弄明白两件事情就好:一,左皓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二,白天的时候去人潮消失的地方查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两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其实也不尽然,其实走这一步棋,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当初先打算的是躲在暗处,对无忧村进行一翻深入地“考察”,想要挖掘这么年来这个村子里,一直埋藏的秘密,等有一定的了解之后再现身,光明正大地去问一些问题。

    因为如果一来村子就去问母亲问题,其一是效果欠佳,其二是会引起怀疑,这样会给其他人带来危险,他们来的这几天。虽然没有被抓到,行踪到目前为止,也似乎没有暴露。但是事情却也是一点眉目都没有,没有任何进展。多呆一天,危险也便多了一分,几天跟踪下来,一无所获,殷唯一也只能决定将自己的“现身”提前了。同时,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探探村里人的反映,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这行人的行踪,并提高了警戒,或者有了些什么对策。

    第四天晚上,他们头一次没有跟踪那些诡异地人潮,而是十分安稳地睡了个觉,说起来确实奇怪,因为来的这四天里。更新最快他们只看到每天晚上十点的时候,所有无忧村地人都会向某个特定的地方汇聚,但是一直等到半夜。也没见到王博所说地那么“壮丽”的抬着尸体游行的场面。

    殷唯一也说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事实上。每次去母亲那里。他都会睡的很沉,他和王博一样。十五年前地那天晚上,都是第一次看到那么诡异的情形,现在想起来,这一切应该和王博所说的,睡前闻到的那种奇特的香味有关,那天,门板上的那个洞本来是被堵上了,但是后来却因为王博他们的到来,用来堵住洞口的抹布掉了下来,王博因为睡在门口,得益于这个洞口吹进来的风和新鲜空气,因此才半夜醒了过来,见到了那么惊悚地情景,殷唯一当初的是在他们的一排床位边,纵向铺了一床垫絮,而当时,他也是头朝着门口处,虽然其位置不如左皓离门口来地近,不过那天,他也却是被洞口吹进来的冷风给冻醒地,再加上他平时来这里地时候,都有可能闻到那种古怪的香味,因此一定程度上产生了免疫地能力,所以那天,他比王博要醒的更早一些。

    打定主义,第五天下午的时候,殷唯一独自一人向无忧村走去,离开的时候,他千叮呤,万嘱咐:等他回来,一定不要轻举妄动。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所有的人的心里,都涌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担心他此行会出什么纰漏,因为万一,他的目的一旦暴露,这个鬼村里的村民,还不定会用什么恐怖的办法去处理他。

    殷唯一来到殷萍的木屋时,她正在作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平时都是这个时候到达无忧村,因为即使早早起床,赶过来仍然需要一天的时间,为了不引起怀疑,他选择了黄昏的时候到来。

    殷萍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抹诧异的神采,手持锅铲,她明显地顿了一下,炉灶里的火很旺,还在冒着烟。

    如果说,许冰诺是一个让人感觉冷冷的女人,那么殷萍就更是一个冷得化不开的女人,不!准确地说,无忧村的人,似乎都不会笑,给人一种十分麻木地感觉,就如同一具具会说话,吃饭,睡觉的行尸。

    见到母亲,殷唯一毫不吝啬地抱以微笑,顿时,两人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如冰霜般冷的化不开,一个和煦得有如三月的春风,不过可能是因为殷唯一一贯都笑脸迎人的缘故,殷萍见了,也没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说了声:“你来了!”

    殷唯一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灿烂地笑容,叫了声“妈!”他缓缓地走了过去。

    自从殷唯一的父亲过逝后,他来这里就更加的少了,殷萍知道他是恨自己临终的时候都没去看他父亲一眼,所以没有责怪过他,也没有问起过原因,事实上,自从那个男人带着一个月大的殷唯一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就根本没有想过要认回他们了,不过当殷唯一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人都说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她还是屈服了,心软了,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想他来到这里,怕会沾染一些邪气,给他带来些不好的事情,胆战心惊地过了三十多年,眼见着儿子无病无疾,她感觉到很欣慰。“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殷萍依然低着头,拿着锅铲翻动着锅里的菜。

    “快过年了,所以来看看您,鸡、鸭、鱼、肉什么的,您这里的比城里的新鲜,肥嫩,所以我什么都没带,直接空着手来了。”殷唯一歉意地说到,好在来之前,他就预料到母亲会问这个问题,又恰巧还一个星期左右就过年了,因此,他正好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殷萍心里道:“来看看我就好!其他的,我也不图个什么。”嘴巴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心里的话语,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过来的,没有丈夫和孩子在身边,说不寂寞,不孤独,那是假的,但是她真的不会在孩子面前表达自己的情感。

    殷唯一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说到“妈,我来帮你吧!”

    “快好了,你还是到堂屋里去等着吃吧!对了,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什么生人进村?”

    殷唯一心中一沉,心道:“难道被发现呢?”定了定神,他马上回答到:“没有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殷唯一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回答,所以也没有感到失望,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从狭小的窗户望了出去,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在心里祈祷着:“他们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简简单单地吃过晚饭,母子两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息,殷唯一没有那么早上床,他开始在屋里细细查找起来,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散发出那种香气,引得人昏昏欲睡,房间的隔音效果十分不好,举着油灯,他蹑手蹑脚地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但是房间很小,家具都十分简陋,而且也就那么两、三件而已,全部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又闻到了那阵淡淡地香味,感觉眼前一阵恍惚,他跌跌撞撞地扑向了旁边的桌子,将油灯放了上去,就在快要昏迷的那一瞬间,他的视线里闪过一个东西的影子,顿时,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这“香味杀手”到底是谁,但是下一秒,他却挂着微笑,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一会儿,卧室的木门被推开,殷萍从床上拿起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吹灭灯,掩门而出。

    而就在当天晚上,几天不遇的诡异情形在隔了十五年后,再次发生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 人潮失踪的秘密

    殷唯一这一觉睡得很沉,一觉起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滑了下来,他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上,扭了扭脖子,他只感觉到一阵酸痛,十分难受,头一直压在胳膊上,所以,胳膊这阵也是酸痛无比,低头看了看手表,惊讶于时间已经不早了,稍稍偏转头过去,瞥见了桌上的那盏油灯,他冷冷一笑。缓缓将油灯举到跟前,他开始仔细观察起来,油灯呈一种深褐色,类似木头的颜色,油不是十分清亮,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油,而眼下,令他感兴趣的,不是这灯里的油,而是油里面的某样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呃,应该可以称之为油里的杂质吧,只不过,这种油是种混合物,如果是杂质,那么应该是当初提炼的时候,混在油里面,难以被分离的某样的东西,也就是“天然”存在的,是这种油里自身具有的某种物质,而这种所谓的“杂质”,殷唯一几乎可以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应该是人为掺进去的。

    “杂质”的颜色很深,和油灯的深褐色很像,所以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来,它们沉在油底,体积很小,殷唯一觉得应该是某种植物的果实被晒干后而形成的,而这种奇怪的果实,在受到温度影响,或者是裸露在空气之中的时候,便会散发出一种使人昏昏欲睡的香味。

    昨天晚上,他就是闻到了这种奇怪的味道,而当时,油灯离自己很近,来这里许多次。这还是头一次,睡觉的时候离油灯如此之近,其实。以前的时候,他应该就注意到了这种“杂质”只是没有放到心上。现在仔细想起来,他卧室里地这盏油灯里含有这种“杂质”,而堂屋桌上摆放的那盏油灯里,却好象是没有的,而且。自己这盏油灯里地油,似乎总是很少,因为每次回到卧室,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根本没有出现油不够用的情况,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去深想这个问题,而在昨天,离油灯那么近地时候,他也终于判定了这股若有若无地。桂花香味正是来自这盏陈旧的油灯,当时,灯里的油快燃尽了。“杂质”从油面一点点地露了出来,显得有为突兀。他当时灵光一现。觉得这不起眼的“杂质”正是那背地里的罪魁祸首,不过刚刚想到这里。他便沉沉地睡着了。

    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弯腰拣起掉落在地上地棉被,然后轻轻地抖了抖,将它放回床上,十分利索地整理好床铺,他掩门而出,来到了堂屋。更新最快

    殷萍正在门口喂鸡,对于他的晚起,她似乎是意料之中,只是淡淡地说到:“桌上有早饭!”

    殷唯一轻轻“恩!”了一声,然后便洗漱去了。

    当他来到桌前坐下,准备吃早饭的时候,殷萍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没有了影踪,那盏油灯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桌上,左皓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里面没有任何“杂质”,心里的疑云顿时消失无踪,他回想起十五年前,王博他们来到这里的那个晚上,当他进到母亲屋里抱被褥的时候,殷萍当时说过,堂屋里的油灯点了一晚上,可能就快没油了,叫他拿进来加油,而事实却是:当他把油灯拿进来之后,殷萍直接递给他一个油灯,而原本放在堂屋里的油灯则被留在了她的卧室里。

    这么看来,当初地问题就出在这油灯上:堂屋的油灯被调换成了有问题的油灯,灯里被人为放进了这种特殊地植物果实,散发出一种特有的香气,而令他们都陷入了沉睡地状态。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许冰诺说过在她似真似幻地梦境中,不止一次闻到过一股淡淡地,类似桂花地香味,现在想起来,她口中所说的那种香味,和这油灯里果实地香味似乎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没有闻到过她所说的那种香味,所以也不好做定夺,不过,两种香味,却都是几乎奇迹般地与桂花的香味挂上关系,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同一种香味,还是有着某种联系。

    思绪胡乱游走的时候,他猛地又想起了左皓别墅前那颗被拦腰霹断的桂花树,“该死的!又是桂花。”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觉得许多事情都似乎有联系,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有些什么联系,每次来这个村子的时候,他的目的很单纯,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母亲,村里的人,其实一直都很排斥自己,因为他不能完整地算做这个村子的人,只是因为殷萍的关系,所以大家都默认了他的身份,没有将他驱逐出去。

    而他也十分明显地感受到了他们的冷漠和排斥,所以,虽然来这里的次数不少,对这个村子里的人,他却一点都不熟悉,每个人都似乎刻意地与他保持着距离,而他也安于这种距离给自己带来的轻松感。

    因为这个关系,他在村子里很少走动,以免遇到一些冷眼对自己的人,会令自己一天的心情都变得不是那么明媚,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对这个村子一点了解都没有,至少就目前他到达过的地方来看,他在这个村子里根本没发现桂花树,或者会散发类似桂花香一类的植物,那么,他们所用的这种植物果实,又是被埋在哪里呢?

    胡思乱想中吃完早饭,殷萍还没有回来,将门掩上,他本来想偷偷去看看许冰诺他们现在的情况,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转身朝那条顺着河流延伸开去的小路走去。

    这条路,便是每天晚上,人潮聚集的小路,他们跟踪了几次,却一直未果,现在是早上十点多,路上的人却出奇地少,就像眼前的这条小路,显得是那么地孤独,除了他,没有见到一个人。

    这种情况当然是他乐到见的,如此一来,便可以省去许多麻烦,也可以避开村民猜忌的目光,深恐再慢行一会,这条小路上便会有人出现,他低下头快步向前走去。

    连着几天,都是夜里走这条小路,他现在才发现,白天走这条小路,却是别有一翻风景,路边的景色很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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