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皓点燃了油灯,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了许冰诺口中所说的干货:干豆角,萝卜干,干香菇,木耳还有几样晒干的植物,叫不上名字,可能是一些野菜之类的东西,虽然晒干了,但是却依然保持原有的色泽,让人不禁觉得烹饪出来之后,应该是难得的人间美食。
为了这一次去鬼村能够查出画的背后所隐藏的秘密,而又尽可能地避免和鬼村的人发生冲突,亦或者是暴露此行的目的,所以他们准备了很多东西,比如露营用的帐篷,工具铲等等,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压缩饼干以及一些容易携带和存储的食物,来之前他们就商量好了,在鬼村村外找个隐蔽的地方露营,找到恰当的时机。再一点点地摸清楚鬼村里的一切。这可能是一场持续长久地战争,谁也不清楚到底要等待多久,耗费多少精力。才能找到谜底,这也就意味着: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只能靠难吃而干硬的压缩饼干解决饥饿问题,因此这顿饭,很有可能是他们“鬼村之行”吃地最后一顿有米有菜的饭。更新最快
农家地饭菜,别有一番风味,大家都吃的很饱。惟独许冰诺一直闷闷不乐,从刚刚开始,她的情绪就显得有些低落,因此影响到了食欲,整整一顿饭吃下来,她根本没有动多少,大家虽然都有些担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有的时候。笨拙的提问和慰藉反而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山里地冬天很冷,一天的长途跋涉之后,大家都有些累了。晚饭过后便早早地吹灯上了床,由于床位和房间有限。所以最后是这样安排的:许冰诺还是睡在她每次来住的时候。睡的那间房,殷唯一由于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睡在左皓上次来的的时候那间房里。左皓、孙俊泽和王博三人则挤在了山石老人生前的卧室里。
被子很薄,他们几乎是合衣而睡,从门板的缝隙间灌入地冷风,摩擦着木板,房梁,窗户……呜咽做响,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很快地进入了梦乡,睡得十分安然,而这其中,却不包括许冰诺,自从一些不好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之后,她便再也平静不下来。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在畏惧些什么,这个屋子里除了她,还住着4个男人,应该没什么好害怕的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然而不安地心情,却像天边飘来的乌云,笼罩在心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片阴霾。
黄豆般大小地火光,在冷风地挑逗下四处乱窜着,光与影,在每一次风起与风落的时候,展开新一轮地较量,房子的年代已经有些久远,木板透着一种深沉的黑色,连仅有的几件家具也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只剩下岁月的洗礼和惨不忍睹的破旧,整间房子,氤氲在一种淡淡的压抑与阴森之中,这是她第一次对这里有了这种感觉,摆了摆头,将挽起的发髻放下,长长的秀发顺着肩头耷拉下来,微微的冷风挑弄着发丝,显得有些飘逸,只是她的倩影投影在墙壁上,被拉得好长,随着飘忽的火光不安分地在墙壁上乱舞着,显得有些诡异。
轻轻地躺下,拉上薄薄的被子,淡淡地霉味传到鼻尖,皱了皱眉头,她向下拉了拉被褥,一天的长途跋涉之后,应该会很累了吧,但是她却没有睡意,闭上眼,那件大红色的、鲜艳的旗袍便会浮现在眼前,油灯一直没有被吹灭,不知曾几何时,黑暗对于她来说,变得十分难耐,而眼前这昏暗的灯光,映出飘忽的影子,没能够带给她多少的勇气和安全感反而令她更加感觉到不安。
她侧躺着,脸正对着那扇木门,不远处的一张木桌上摆着一盏陈旧的油灯,灯里的油已经没剩多少了,她没有加油,只希望这微弱的灯光能给自己带来些安慰,在灯光中入睡,然后它自己慢慢熄灭。
盯着乱窜的火光,她的眼光逐渐涣散,没有了焦点,只觉得眼前有一片黄丨色的光芒在舞动着,“砰、砰……”从薄弱的木门处传来一阵响动,收回目光,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上,而当她侧耳倾听的时候,那种声响却不复存在了,耳边只有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微弱的鼾声以及屋外呜咽的风声。
“是风吗?”她暗暗想到,短暂的紧张过后,周围的宁静让她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
向上拉了拉被褥,她觉得有些冷,被子很久没有晒过,所以沾染了一些霉味,但是这阵,她却突然感觉到很冷,手脚冰凉,仿佛置身于一个冰窖之中,拉上被子,似乎好了一些,她的思想又不知道飞向了何处。
“砰、砰、砰……”刚刚那种奇怪的声响再一次敲打着她的鼓膜,这一次,她听得十分清楚,几乎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她便猛地坐了起来,床是靠着墙放着的,和她卧室里床的摆放位置一样,蜷缩在墙角,她紧紧地拉上被子,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那扇“蠢蠢欲动”的门。
她不知道,在门后面到底有些什么,声音听上去有些奇怪,仿佛有人正从门外推耸着,想要进来,薄弱的木门在外力的前后耸动下发出“砰、砰、砰……”的声响,而与此同时又伴着一种十分微弱而诡异的声音,好象女人长长的指甲在木板上划过的声响,十分刺耳,让人感到不安和恐惧。
颤抖的双肩告诉自己现在是在害怕着,恐惧着,原本许冰诺以为自己会闭上眼睛,而事实却证明当人在面对未知的恐惧的时候却会瞪大眼睛想要弄个明白,看个清楚。“砰、砰、砰!”门在最后三声剧烈的响动后,终于“咯吱”一声被打开了,缓缓地靠近墙壁然后又来回摆动了几下。
门外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谁?谁在那里?”她想喊,喉咙却好似被硬物哽住了,无法呼喊,甚至无法呼吸。
“他们人呢?刚刚的声音那么大,为什么都没有听到呢?是睡的太沉了吗?还是……”隐隐地,她觉得眼前的情况不太对劲,耳边十分宁静,除了呜咽的风声,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响,包括之前从隔壁的房间传来的鼾声,“他们……不在呢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 黑风村之夜(下)
正当疑惑的时候,“噔!”的一声在门脚处,似乎出现了某样东西,屋子里的火光十分微弱,而且飘忽不定,她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只觉得那团影子显得有些凝重,连那个地方的空气都显得有些压抑。
僵硬得有如一块石像,她蜷缩在墙角,甚至连表情也完全定格在了开门的那瞬间,在风的推动下,火光渐渐移向门脚,然后又飘向别的地方…
火光晃过之后,门脚又陷入一片阴暗之中,门脚处,躺着一只大红色的高跟鞋,鲜红得有如刚刚从喉管处割开的血液,红得刺眼,红得诡异,和周小美死前穿的那双高跟鞋有些相似,却又有所区别,鞋跟更细一些,上面还绣了一些鲜艳的花儿,只是那些花儿却好似有生命一般,显得有些妖艳和诡异,贪婪地吞吐着空气。
“嗡”许冰诺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做响,“她……又来了么?”无力地靠在墙角里,与墙壁的“亲密接触”让她意识到,此时已经无路可退。
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在别墅里发生的一幕幕,清晰地在脑海里回放起来,此时的恐惧,已经无法附加,一切的一切,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只是换了时间和地点,现在的她,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绝望,她知道,下一秒,在这个门口将会出现……
高跟鞋中的另外一只也出现了,与此同时,在这双高跟鞋上方四十厘米处,凭空出现了一件红艳艳的旗袍,旗袍是悬浮在空中的。从门口涌进的风,明明很冷,很大。旗袍开岔开地很高,质地很好。料子很轻,但是它却一点没有受到风的影响,群摆没有扬起,没有任何的飘动,就好象。更新最快这里根本没有风!
旗袍看上去不是单薄地一张布,不是平面的,而是鼓鼓地,仿佛这件旗袍正套在一个看不见的女人身上,还能看到起伏的胸部,平平的小腹……
“一定是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天明地时候。她还是她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不曾改变。狠狠地攥紧手中的棉被,浑身的冰冷。令她拼命地想寻求温暖。将被子拉到了脖子处,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头也埋进去。然后……眼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大红色的旗袍和高跟鞋在门口做了短暂地停留之后,缓缓地向她走去,是的,是走过去,而不是飘过去,高跟鞋一前一后地迈进着,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声响,随着高跟鞋地靠近,旗袍也随之一点点地靠近,每当其中的一只高跟鞋向前一步的时候,旗袍地下摆就会动一下,仿佛有看不见的膝盖正摩擦着群摆,不仅如此,还能看到腰肢地扭动,以及两边袖子地前后摆动。
清脆的高根皮鞋声,和着呜咽地风声逐渐与心跳声相同,它一点点地走了过来,步伐十分优雅,也十分轻盈,只是没有脚,没有手,没有头……
“不要……不要过来!”她想喊,她想逃,但是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黑暗之中,仿佛有人点住了她的丨穴位,和周小美死后第二天的情形一样,她只能被动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原本软软的棉被,被她攥在手中,拧成一团,感觉掌心穿来涩涩地疼痛。
旗袍不急不缓地保持着一个步调,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床前,火光忽明忽暗,旗袍上鲜艳的牡丹花也显得“阴晴不定”,金色的丝线在黄丨色光芒的照射下显得越发耀眼,只是夺目的金再配上鲜艳的红,在这种阴郁的房间里发生碰撞之后,那种突生出来的鬼气和恐惧,令人不敢直视。隐隐地,她觉得脸颊上有种毛毛,痒痒的感觉,仿佛那个看不见的女人,正挥动着那双透明而冰凉的手,在她的脸上抚摩着,有如在擦拭一件艺术品。
她将头埋进了膝盖之间,紧紧抱住双肩,有如一只缩在壳里的蜗牛,拼命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安全防线。
突然之间,那种怪异的感觉没有了,细密的汗水布满了额头,冷渗渗的汗水汗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冷透了,微微地侧过脸,透过手臂与膝盖的缝隙,她发现那件红艳艳的旗袍已经不知所踪。
猛地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依然闪烁不定,敞开的木门无力地靠在墙上,冷冷的风灌进来,但是房间里却是空空的,哪里还有什么鲜红的高跟鞋?哪里还有什么艳丽的旗袍?
“是梦吗?还是错觉?”眼前的空荡,令她产生了迷惑,额头的汗水,心中的无力,却让她怀疑,这一切真的只是幻觉吗?为什么会如此真切呢?
靠在墙角,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紧张的心情却怎么也放下来,眼睛慢慢向下望去,在那里----床沿,一双熟悉的高跟鞋,静静地躺在地上,不过鞋尖却是对着门口的,而自己的那双拖鞋,却不见了,仿佛这双高跟鞋是自己上床前拖下的一般。
“旗袍呢?”在突然的失踪之后,那双高跟鞋已经出现,但是那件旗袍呢?怎么不见呢?还是她拖下鞋子上床来呢?躺在自己的身边,缓缓钻进暖暖的被子里……
一阵激灵,她猛地抬起头,半米高的地方,那件红艳艳的旗袍,在自己头上飘着,而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却被一种莫名强大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拉下来,一时间,仿佛在这张狭小的床上,展开了一场拔河比赛,许冰诺死死地拽住被子,但是它却还是一点点地向下滑去,暴露在被褥之外的身体,好冷,好冰……
睡梦之中,她冷醒过来,油灯里的火光还微弱地闪烁着,只不过原本黄丨色火光现在却变成了微微的蓝色,看来灯里的油马上便要消耗殆尽了,猛地坐起来,惊惧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床沿处没有高跟鞋,头顶上,也没有悬浮的红色旗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原来只是一场梦!”
拉了拉贴在后背的衣服,冷冷的汗水,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不知道是否因为汗水流失过多的关系,她觉得一阵口渴,双腿转向床边,双脚悬在半空中,她低头寻找着床下的拖鞋。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在她低下头去看清地面的那瞬间,却发现地面上一有一串脚印,地面没有铺过水泥,只是十分平整的土地,在每个脚印的脚跟处,都有一个小洞,虽然很浅,却比较明显,应该是高根皮鞋留下的痕迹。
“她……真的来过?还是……就根本还没走?”
油灯里的油在这个时候燃烧殆尽,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呜咽的风声,刮得更加猛烈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 奇怪的景象
油灯熄灭的瞬间,四周陷入一片死灰般的黑暗之中,拼命想要维护的精神防线,这在一刻彻底瓦解,赤着脚跳下床,脚下,土地的冰冷却远远不及她心中寒冷,尖叫着向外跑去,长长的发丝,在空洞的黑暗中飞舞着。
“砰!”不知道撞翻了什么,一个趔趄,她“勇敢”地拥抱了大地,尘土微扬,膝盖和手肘处传来生生地疼痛,地面,很冷,很硬,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有点像桂花的香,却又要浓烈一些,突然其来的香味,夹杂着几许诡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有这种想法,觉得这香味很古老,令人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身着古装的古代。
下巴磕在了地上,不知道有没有出血,头脑却觉得一阵晕厥,恍惚之中,她似乎看到一幅画面:一位身着古装的女子在一条溪边,望着水中的鱼儿,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画面很模糊,看不清楚她的脸,一切的一切都氤氲在一种淡淡的暗黄丨色之中,有如一张发黄的相片,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古老和阴晦,周围的景色笼罩在一种阴沉、压抑的气氛之中,远处,似乎是连绵起伏的山岱,形成了一道特有的黑色屏障,看不见天空,却能感觉到一种沉闷和阴冷,甚至还能感觉到细细的雨点,打在脸上,好冷,整幅画面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那种难受的感觉,有如一块沉重的大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女子的嘴里轻轻哼唱着一段古老的戏曲,听不出是哪个地方独有的小曲,感觉很古老,很诡异。更新最快她地声音很细,每个音符敲打在心房都会让人有种很压抑的感觉,周围很静。小溪奔腾不前,却没有声响。树枝轻轻摇曳,也没有任何响动,而从她口中哼出的小曲,却十分清晰,似乎被放大了很多倍。回荡在山谷之间,听得人莫名地惊悚。
许冰诺快被这小曲折磨地丧失理智,狠狠地捂住耳朵,不想再受到小曲的影响,但是那歌声却一点都没有减弱,仿佛这声音不是通过声波传入人地耳朵里,而是通过一种十分奇特的方式,通过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渗入每根血管。最后抵达人的心房。
“你怎么呢?”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男声,诡异地小曲终于停止了,画面也在瞬间消失无踪。睁开擒满泪水的双眼,一阵夺目的光芒刺得眼睛生疼。在瞳孔能够适应眼前的光亮之后。她终于看到光亮之后的那个人----殷唯一。
被许冰诺的尖叫声惊醒的殷唯一以最快的动作赶了过来,从随身的行囊中摸出了一支应急用地手电筒。还没有出房门,却听到许冰诺的房间里传来“砰!”地一声剧响,然后再没有了任何响动,心往下一沉,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来不及细想,他快速地跑了过去,木门从里面上了锁,他唤着她的名字,房间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没有任何应答,在随后赶来地左皓等人的帮助下,他们撞开了木门。
许冰诺狼狈地趴在地上,在她脚边不远处,侧倒着一把靠椅,在看到她擒满泪水地双眼时,殷唯一感到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她地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揽她入怀。
都说,男人最怕的是女人地眼泪,每个女人都是天使,天使的眼泪,是降临在大地上的雨水,男人,不应该让天使流泪,只为了,守侯那片感情的晴空。
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在别墅里,也同样是象今天这样寒冷,睡梦之中被她的呼喊声惊醒,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便见到她狼狈地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有如一只在风雨中逆行的小鸟,被无情的雷电打落了下来,跌在地上,好痛,好无助……
当时的她,也是同样的眼神,同样的惹人怜惜,很久了,很久没有这种心灵被刺痛的感受了,自从宋坷背负着对他的浓浓爱意和思念去了另一个世界,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再爱,不会再痛了吧,但是为什么,她的眼神----无助而又倔强,会让他想起她?可能从那一刻起,他才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想帮助眼前这个女人,想要解救她,带她脱离苦海,甚至……甚至想要去保护她。
看到门内情形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掩饰不住的担心,殷唯一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怎么呢?发生什么呢?”他的声音很温柔,而自己却未察觉,难有的温柔,有如冰刀划过左皓的心湖,望着殷唯一臂湾里颤抖的许冰诺,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将她拉出来的冲动。
许冰诺还沉浸在深深的恐惧之中,她什么都没有回答,在殷唯一拉起她的那瞬间,在他的臂湾里,她突然好想寻求温暖,趴在他暖暖的胸膛里,她啜泣起来,殷唯一悬在空中的双手便的十分僵硬,一时间,他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气氛有些尴尬。
“都回房间继续睡觉吧!”转过头,左皓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淡淡地对着孙俊泽他们说出这句话,他快速地走出房间,他不知道,如果不快点离开这里,下一秒,心中的城池是否就会完全塌陷,心里,有些痛,有点酸,有点冷……
王博和孙俊泽都闻出了空气里,悲伤的味道,望了望左皓转身离去的,失落的背影,又望了望房间里相拥的两人,他们一声叹息,踏着左皓的足迹,走出了房间。
两个人的爱情,是幸福,而三个人的爱情,确是悲哀……-------华丽地分割线
今天出了些状况,所以暂且更新一章,明天补上,明天的将会更加精彩,敬请期待吧!偶华丽地飘走!
第一百七十六章 - 踩着活人的步子
不知道哭了多久,许冰诺才缓缓将湿湿的脸庞从他的胸膛挪开,环顾了四周,却发现左皓他们已经不在了,“什么时候走的呢?”她全然没有觉察,殷唯一的胸前,湿了一片,留下一片很深的印记。
许冰诺感到脸上有些发烫,还好屋子里的光线很暗,不然被看到自己小女人一样的神态,一定会被取笑的吧!
在她离开他的怀抱之后,殷唯一感到怀里一阵空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看着她低下头去,流露出少有的羞涩,一贯神情自若的殷唯一也不禁阵脚自乱。
“你……刚刚怎么呢?”他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眼前尴尬而有些暧昧的气氛。
回想起刚刚的异象,她觉得脚下一轻,重心不稳,又一次差点滑倒在地上,殷唯一把扶住了她,怀中的柔软,淡淡的发香,让他有那么一阵地心猿意马,意识到眼前的姿势有些暧昧,两人都飞快地向两边弹开去。
“她……她又来了!”好不容易平静下自己的心情,她终于颤声地说出了自己刚刚的遭遇。
“她?”望着许冰诺噤若寒蝉的样子,殷唯一的脑海里如霹雳般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你是说:“她…许冰诺点了点头,长长的发丝耷拉在额前,遮住了脸,看不清楚……
回忆起半个月前,在别墅里发生的一幕幕,殷唯一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根更新最快许冰诺在打扫左皓卧室的时候,无意中打开了穿衣柜地柜门,在衣柜里。她发现一件鲜红的,绣着牡丹花的老式旗袍。在旗袍地正下方,放着一双同样鲜艳的大红色高跟鞋,当时她不过觉得有些诡异和奇怪,没有太在意,之后地日子。别墅里一直都很太平,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或者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在半个月前,许冰诺半夜惊醒,却发现那件红色的旗袍踩着那双大红色的高跟鞋,在卧室里幽雅地漫步,而且似乎来者不善,想要取她性命,危急时刻。手上的那串佛珠起了决定地作用,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她趁这个空挡。向门外跑去,并大声呼喊。并惊醒了睡梦中的殷唯一等人。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听完许冰诺的叙述之后。一行人一起到左皓的卧室里去查看那件旗袍,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那个衣柜里,没有发现任何大红色的旗袍或者高跟鞋,而且在左皓的记忆之中,张荔根本没有穿过那么红艳而有古色古香地旗袍,她不太喜欢红色,尤其是大红,因为觉得大红色有些俗气。
许冰诺无法解释看到的一切,那种恐惧感和绝望感,是那样的真实,而又那样地刻骨铭心,在这之前,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会让她联想到那件旗袍,所以刚刚在卧室里发生地一切,绝对不是幻象,绝对不是!
事情发生之后,殷唯一对她地卧室进行了一些“处理”,当道法的修行到一定地程度之后,不用特殊的法器,也能判断出周围有没有鬼气,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要说有道法的人,即使是一个普通的人,在遇鬼的时候,也会伴随着一种感觉到寒冷和压抑的症状出现。
然而,他却感觉不到许冰诺的卧室里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即使是整个别墅,也没感觉发现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疑惑之下,他动用了专门“勘测”厉鬼的法器,结果依然是没有任何异常,但是看到许冰诺那么苍白无力的面孔,令他觉得事出必有因,绝对不会是幻象这么简单的事情,平日里的许冰诺冷冷的,难得是她清晰的逻辑思维,和处事不惊的心态,况且,因为山石老人关系,因此她从小就或多或少地接触了这些方面的事情,所以,这种凭空出现的幻象,出现在她身上的可能很小。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幻象,那么事实的真相,要复杂的多,如果不是幻象,又为什么在卧室里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也感觉不到任何鬼气呢?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难道……
在他的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只是……这个假设太过离谱,令他不敢去相信。
“我……我该怎么办?她好象一路追随到了这里。”许冰诺完全没注意到殷唯一心事重重的表情,眼前的景象虽然不再诡异,但是恐惧感却丝毫没有减弱。
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许冰诺在说“她”的时候,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仿佛她已经知道那个“她”是谁了,“她?你知道是谁了吗?”
“不!”她拼命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到:“她被裹着旗袍里,应该是个女鬼吧,但是我并不知道她是谁,又为什么要害我,直觉告诉我,她对我有恶意,所以……我很害怕。”
暗暗一声叹息,殷唯一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的抓鬼经验和道法,现在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果,她真的踩着活人的步子,一路从别墅跟了过来,那么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呢?
无力感----只有站在无忧村的时候,他才会深刻地体会到,但是自从遇到左皓他们,自从掺和进这件事情中后,那种无力感便又一次的袭击了他的全身,这次的“鬼村之旅”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空气中,漂浮着一种不祥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之后,一行人便被着行囊上路了,晚上经历过恐惧和惊吓之后,许冰诺后半夜都没合眼,殷唯一放心不小,陪着她一直聊天到天亮,所以现在,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差,流露出一种掩盖不住的倦容。然而山路艰险崎岖,尤其在冬天这样一个恶劣的天气里,除了早早地出发上路,否则他们根本没有把握在天黑前赶到无忧村,而如果天黑的时候,还没有赶到,就意味着他们将要披星戴月的赶路,而山里的夜路,是十分可怕、危险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 危险的开始
山里的路况,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要糟糕许多,原来被人踩出来的,隐约可见的小路,这个时候却被碎石和枯枝掩盖了,侥是殷唯一去过无忧村多次,也要经常停下来,经过一些识别和判断后,才继续上路。
山里的风,很冷,那种寒冷,不是暖炉,或者热水就可以趋赶的,风,似乎刮在人的心里,冷透了,那种发自内心的寒冷,令每一次的前进都变得如此小心翼翼,谁都说不清楚,现在心理的寒冷,到底是因为凛冽的风,还是因为发自心底的害怕和恐惧。
一路上,再无多话,想到每前进一步,就意味着离那个诡异的村子近了一步,每个人都感觉轻松不起来,即使是满目萧瑟的冬节,大山里的风景依然还是别有一种滋味吧,松树似乎永远不会为季节的改变所打扰,依然是那么的青翠,那么的挺拔,远处的山岱,连绵起伏,有如女人的眉,连皱着眉头的时候,也会显得那么地无限风情,但是,他们都清楚,现在不是旅行,沿途的风景,对于他们而言,不再有色彩,只是一种标识---标识着他们离那个村子,更近了。
当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天际,被黑暗所取代,他们终于到达了无忧村,站在山腰,俯视着这座静谧的村庄,依山傍水,郁郁葱葱,即使是冬季,这里的气温却异常的温暖,不似冬季,而似春天。
除了王博和殷唯一,所有的人,都觉得这里好美,美的应该“只应天上有。不似在人间,”那种难得的宁静和秀美,让人觉得整个心都似乎变得更加宽广了。看到的东西,也似乎变得不一样了。他们实在难以想象,在这个胜似世外桃源地地方,为什么会发生那么恐怖的事情,隐藏着那么多的秘密和危险。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从他们来到这个村子地时候,就一直没有见到任何人在其间出没,一弯新月,悄悄地爬上夜空,微弱地月光撒在树梢上,屋顶上,河流里,阡陌间……美丽的有如一张圣诞贺卡上地图画,只是这图画里。没有人物……
望了望手机,时间其实还早,才6点半。即使这里温暖如春,但是依然摆脱不了冬的影响。所以天黑的很早。手机在这里,显示的信号为0。充其量只是一个会发光的手表,许冰诺开始变得缀缀不安起来,周围,太寂静了,那种刚刚到来时地惊喜和兴奋,早已被一种莫明的疑惑和不安所取代。
太静了,路上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甚至连猫和狗的叫声也一并被消除了,每间房子里的灯都亮着,透过窗子,散发着淡淡的橙色光芒,若不是这些光芒,恐怕她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座无人的村庄。
不只是她,所有的人,都觉察到了眼前的异常,心里,有种不安地情绪,却又说不上来,殷唯一对眼前的景象并不陌生,只是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和村子里的人一样,在自己家地木屋里,吃着清淡而又简单的晚餐,就这么默默地,静静地吃着,晚上地无忧村,绝对是一片死寂地沙漠,安静得似乎没有任何活物,而这安静之中,却又隐藏着一股令人压抑的不安。
他知道,再过三个小时,某个地仪式便要开始了,这么多年了,他没有鼓起一次勇气去发掘这个仪式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今天,终于要大白天下了,而他,竟然有些害怕了。
心情同样沉重的,还有曾经来过这里的王博,其他的三人,虽然从他们口里听到过这个仪式,难免会有些隐隐的不安,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兴奋和激动,但是却不如他们二人来得那么紧张和惶恐。
每个人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这种情绪的影响,在沉默中吃完晚饭,干硬的饼干,令他们觉得口渴难耐,由于来的时候带了许多干粮和一些野外工具,除了路上必要的清水,他们没有带其他任何的水饮用,殷唯一说这里是不缺水的,比那些超市里卖的所谓的“纯净水”要来得甘甜,纯净许多。村子那边的不远处,确实有条奔腾不息的小河,水质不错,不过离他们现在的落脚点太远,所以,也只能“望河兴叹”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村子里的景象依然没有任何改变,油灯孤独地闪烁着,见不到半个人影,3个多小时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在他们眼里,却成了煎熬,在松树林里,搭起了帐篷,山里的晚上很冷,寒气渐渐浓重了,钻进帐篷里远远地注视着村子,默默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点,终于到十点了,他们像是倒数着除夕的钟声敲起,不!应该是比这还要来得猛烈和紧张。
果然如王博说所说,时间一到,所有的灯全都熄灭了,仿佛事先约定好的一般,整个村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淡淡的月光,洒了下来,朦朦胧胧的,仿佛铺上了一层纱。
灯熄灭的瞬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屏息凝气,生怕稍微粗重一点的呼吸都会打破眼前这太过于宁静的宁静,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山村里将要发生的一切。
一分钟过去了,村子里没有任何东经,两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三分钟,四分钟……虽然只过去了几分钟,但是每一秒对于他们来说,却显得尤其难熬。
“奇怪,今天晚上,他们不举行那个怪异的仪式了吗?”王博不禁感觉到有些不解,不只是他,所有的人都在疑惑为什么那个仪式迟迟没有开始,而这之中,却不包括殷唯一,他一直沉着冷静地注视着山坳里村庄的一切,周围人的焦虑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终于,一个人影如鬼魅般从西边的一间木屋里窜了出来,紧接着,第2个,第3个……从村子里的各个角落,都不断地有黑影闪了出来,纷纷机械地朝着一条大路涌去,人越来越多,后来把那天路塞得满满的,远远看上去,真的有如一条奔流像西的黑色河流。
只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