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金龙越喝越开怀,与段子羽碰了一碗后打趣的问:“今晚蔡小姐怎么还没到?”
李大牛是一根筋,大嘴嚼着瘦肉道:“没关系,呆会儿我自会去找她。”
潘凤佯怒:“有你什么事儿?”
李大牛不服了,微醺着嚷嚷:“怎么没我的事儿?我大牛每天送大小姐回家,能没有我的什么事吗?她若是今晚不来食堂,我就得像往常那样满书院的去找她,多麻烦啊。这可是我的唯一收入。”
潘凤擢擢段子羽,贼笑起来:“你这饭碗呀估计是要丢喽。”
李大牛横了一眼:“哼!”
方银宝怪声怪气的赞成道:“我也觉得五师弟这饭碗要丢了,敢快另找份零工吧。”
李大牛将碗一磕,撸着衣服狠道:“谁敢抢我的饭碗,我大牛就撕了他。你说是吧,八师弟?”
段子羽知道众人在拿自己开玩笑,偏偏这五师兄一根筋的听不懂,在这里嚷嚷招人笑。当下道:“没人敢抢你饭碗。哪个家伙这么不识抬举,让他来看看五师兄你那肌肉!”
李大牛嘿嘿笑了,又灌了一碗酒,这才跪坐下来。
朱金龙挑了这个头,就不会轻易放过段子羽。他又道:“八师弟向你许的这个诺言一定有用。”
李大牛眨着大眼疑问:“为啥?”
“你想啊。蔡大小姐每次来都和八师弟闲聊,天天如是。时间一长,蔡大小姐还把你给踢了,换八师弟上啊。你说师兄我说的对是不对?”
李大牛瞪着牛眼吃吃的看向段子羽。
段子羽举碗向朱金龙道:“四师兄,等你结婚那晚上,八师弟绝对不轻饶过你。”
众人闻言轰笑开来。
潘凤贱道:“这可不劳八师兄你代劳了,咱们的四师嫂自有手段,保证让四师兄欲仙欲死啊……只是,我怀疑他们两个还没有牵过手哩。”
众人不想潘凤口无摭拦,顿时暴汗。
段子羽暴惊:不会吧,婚都订了,还没有牵过手?是不是太封建了?
李大牛听不明白,急问:“欲仙欲死是啥意思?”
朱金龙这回怕了,朝着众人低声嚷嚷:“这话咱们回宿舍悄悄说,不能在这里大声鬼扯。要是……”
就在这当口,众人看到食堂小门处童氏捧着一坛老酒徐步而出。更要命的是,李大牛迎了上去,顿时众人噤若寒蝉,祈祷着李大牛千万别张口说话。
就在众人祈祷时,李大牛脸红脖子粗、双眼乱翻的跌跌撞撞迎上童氏,他嘟哝着问:“四师嫂,四师兄说要牵你的手。”
“哗啦~”
老酒掉在了地上,童氏羞红着脸,径直走来,朱金龙看了眼潘凤的手示,失魂的喊道:“我去解手,解手,失陪了……”一溜烟逃了。
童氏并没有打住,随手操起扫帚大踏步追了上去。
段子羽低喃:“平时看四师嫂挺温柔的一人,怎么会变形的?只是牵手而已,用得了这样吗?”
今晚没有开过口的诸子恒突然冒出来一句:“还有更绝的呢。”说完就拎着一坛酒向外走去。
方银宝后怕道:“幸亏李大牛不明白欲仙欲死是啥意思,他要是把这个给说出来,将来的一个月咱们就甭想见到四师弟下榻了。”
“这就是‘男女授受不亲’?”
段子羽将信将疑的看向丁平,丁平欣赏的点点头,补充道:“这是在帝都,还算开放的。要是放在哪个山旮旯里,说这样的一句话,就浸了猪笼了”。
“可他们已有婚约在身,牵个手也要这样?”
“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然不可以了。至于私底下嘛……”丁平说到至就没有继续往下说,拎起酒坛就喝闷酒,似是触到了伤心事。
段子羽暗叹:这礼教真是恐怖了。
随即又叹原来老婆教训老公是传统美德,自古就有。
走到门口的诸子恒掀眼愣了愣,径直往右去了。蔡文姬款款而进。
李大牛端着酒碗就要迎上去,潘凤猛的一拳将他击倒,嘿嘿自言自语道:“娘的,报仇了。”继而歪头朝段子羽使了眼色,拖着李大牛向外走去。
方银宝愣愣的瞧着蔡文姬,他与蔡文姬在一个教室上课,虽然没什么语言交流,但是碰的面多了,就有了一些基本的映像。他总感觉白天和晚上的蔡文姬仿佛是两个人。可是要说出来,就找不到半点依据了。
丁平拍拍他的肩膀,示意离开。方银宝摇摇头,拿着半片鸡在嘴里啃着边想边离去了。
蔡文姬与众人擦肩而过时很礼貌的微笑,款款来到段子羽身边,柔声问:“他们怎么都离开了?不欢迎我吗?”
段子羽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这事情也不能这么拖着,当即伸手去拉她的玉手。
蔡文姬敏捷的后退一步,骄喝:“大胆!”
段子羽失落的嘘出一口气,索然无味的起身拎起酒壶就走。
蔡文姬急道:“你去哪?”
段子羽徐徐停住,缓缓转身道:“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蔡文姬上前两步,似羞又怯的低声道:“难道……难道你没有感觉吗?我……我……”
段子羽哂笑道:“什么感觉?”
蔡文姬抿着嘴答不上话,这话她说不出口。
段子羽摸摸笔挺的鼻梁,似有所叹的道:“我呢……怎么说呢?我……这么说吧。我受不了这种摭摭掩掩的关系,那是50后、60后干的事情。我不能想像,和自己喜欢的人,居然连手都不能牵。我知道你们的礼教观念不允许你这么做,可是我受不了。知道吗?你明白吗?你们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在我看来就是狗屁!如果你不能明白,我可以把话说的更明……”
“是这样吗?”
蔡文姬牵起段子羽左手柔情似水的问。
段子羽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只觉一股暖流从手心直钻心窝,甜蜜无比。感觉手上握的不是玉手,而是蔡文姬炽热的爱恋,随即愕然笑叹:“原来你懂的。”
第034章 蒙面超人
“你说咱们俩做这个事情被发现后,会不会被浸猪笼,一起淹死?”
蔡文姬满头汗水的粗喘着气道:“也……许会……吧。”
段子羽驾轻就熟的运动着,轻喘yin笑道:“你以前有没有做过?”
蔡文姬羞首低吟:“没。”
段子羽指着下面道:“如果不是我那个太硬了,会更方便。”
蔡文姬骄喘着满脸菲红,好不容易的换口气上来道:“做这事情和那个太硬有关系么?”
段子羽满脸汗水的粗喘道:“没有关系吗?”
蔡文姬脸上浮起笑容:“有关系么?”
“你没有,当然体会不到了。”
“我干嘛要有这个黑不溜秋的物件?”
天空圆月高挂,皎洁的月光遍洒大地。
汉香书院前的文武大街上,人影稀少。
两条人影手牵手快步向前奔跑着,不知跑出多远,其中一个黑影就累的蹲下了,前面不远处就是蔡府。
蔡文姬陪着一起下蹲,段子羽索信坐在石砖地上,指着在月光下看起来黑不溜秋的青色腿肚套道:“都是这个东西,要不然你是跑不过本大爷的。”
蔡文姬兴奋的不顾仪态的也坐了下来,笑容满面的道:“我从没有这样跑这么远过,真的好痛快。”
段子羽以指导的语气道:“饭后散步是保持体形的最好办法。在我们那个时代……那个老家,很多人都这么做的。但是我们体力好,用跑的更合适。”
蔡文姬问:“你老家在哪?”
“在地球。”段子羽一愣,灵光闪动的答。
“地球离这里远吗?”
“说远就远,说近就近。”
蔡文姬盯着段子羽的俊容,陶醉的吐字:“你很特别。”
段子羽道:“你是在调戏我。”说着凑上脸色道:“你需要得到惩罚。”
蔡文姬认真道:“闭上眼。”
“靠,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说个正题,我们不要以后都在晚上见面了,又不是见不得人?明天白天吧,我去找你。”
蔡文姬错愕道:“白天?”
段子羽道:“你不是会是灰姑娘吧,只能在晚上才能见到你。”
蔡文姬虽然不知道灰姑娘是谁,但是后一句听的很是清楚。随即摇头道:“当然不会啊~
“明天中午我有课,在文一班哦,嘿嘿~”
蔡文姬暗道糟糕,明天要见面,躲不了了,怎么办?“我想起来有事,先走了。明天见吧。”
望着蔡文姬飘逸的身影消失在蔡府大铁门门缝里,段子羽痴痴的转过身,意犹未尽的往回走。今晚他的心情不错,索信在大街上逛起来。
帝都洛阳的夜市是出了名的繁华,比白天有过之而无不及。整条绵长宽阔的通天大街都是小商小贩,夜游之人更是络绎不绝,与文武街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漫步在这个异样的古代夜晚,段子羽的心情说不出的大好,仿佛这个世界什么物件都变的美好起来,都值得赞美一番。
半个时辰后,繁华夜市中一个熟愁的背影得到了段子羽的注意。
蔡文姬一身束身装,挽着一位头发半白、身形微胖的老者在人群中散步,时不时指点着琳琅满目的精致绣品进行欣赏,十分欢快。那微胖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被罢官赋闲在家的议郎蔡邕。他们的身边跟着一个壮年与一少年。那壮年有着一双小眼睛,锐目如鹰,谈笑风生,与蔡家父女都聊的很有兴致。
那少年的相貌与壮年有几分相似,同样的小眼睛,个头比壮年略高几寸,勉强算的上是中等身高。他叫曹丕,前面的壮年是其父亲,名操,字孟德,是蔡邕的入室弟子,蔡文姬的师兄。现在是白衣之身。但是其父亲、曹丕的祖父曹嵩乃朝庭大司农(财政部长),位高权重。
可以说,曹家的势力远比蔡家要大的多。
若不是曹操比这个小师妹大的太多,她断然不会为次子这么费心了。
不知怎的,蔡文姬发出一声尖叫。曹丕紧接着喝叫起来,继而拔腿狂奔,瞬间钻入了人群。蔡文姬与父亲说了几句便追了过去。
蔡邕叫着不用追了。曹操在一旁劝道:“无事,有丕儿在,不会发生事情的。”
看着这一幕,段子羽随手捡了根木棒,绕道追了过去。因为他的超级大脑记忆力绝佳,所以只走了一遍就记住了这一带只有一个无人的死胡同:毫无疑问,那个贼会在那里查看贼脏。
电影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要不然鬼都不看。
几十息时间过后……
离夜市不远的偏静处的死胡同内,一名小贼逃了进去,之后曹丕又追了进去。再之后,里面就传来惨痛的嚎叫声。
蔡文姬从远处追至,正无处寻找之际,以黑布蒙面的段子羽从旁边闪了出来,肩头扛着一根棒。
“姑娘是想知道贼在哪?”
蔡文姬警惕的瞧着眼前这个蒙面人。
段子羽暗叫:“靠,才分别了个把时辰就忘记我的声音了。哎,我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记忆力白痴女了。再说,我在脸上蒙条面巾你就不认得我了?真是i服了u。”
当下也不用费心思去掩藏原声了,喝道:“不用怕,大黑夜的姑娘你不用担心。”
蔡文姬喝道:“你欲做什么?”
“帮你抓贼!”段子羽简单的答道。
“本小姐凭什么相信你?”
段子羽呵呵yin笑起来:“这很简单。呆会儿,谁跟你说‘看,本公子给你拿回来了。有本公子在,谁也别想欺负你。’,保准他就是幕后真凶。”
“本小姐为何要信你?”
段子羽道:“你就站在这里勿动,不出六十息时间,保准会有人对你说的,嘎嘎……”
话刚说完,曹丕就从巷子里跑了出来,段子羽及时躲至一旁。
曹丕见到蔡文姬便兴冲冲的道:“看,本公子给你拿回来了。”
蔡文姬愣愣的瞧着他,接过玉佩后冰冷的道:“谢谢。”
曹丕得意的吹嘘道:“文姬不用客气,有本公子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正在他得意之际,段子羽从后面跳将出来,狠狠一棒砸下去:奶娘的,还真是一个台词都没有变过。莫非拍那些电影的编剧都是穿越男?敢跟我抢女朋友?找砸呢!
蔡文姬虽然讨厌曹丕,但是也不会让他任由歹人所伤,当即冷眼瞧着面前这个蒙面男愤慨道:“你究竟是何人?干嘛出手伤人?”
段子羽贼笑起来:“让你看个好东西。”说着径直走向死胡同,正好与那贼人撞个正着。不等贼喝骂,段子羽一拳赏了过去。
贼“哎哟”一声,欲张口大骂。
段子羽又赏了一拳,那贼这下没脾气了。吱吱唔唔的道:“好汉饶命。”走出来时,已然有对熊猫眼了。
段子羽朝着蔡文姬道:“一开口就是‘好汉饶命’的,这种人肯定是坏蛋。”随即拎起了拳头。那贼连忙抬手防御,眼神很是猥琐。
“说吧,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那贼被打的莫名其妙,只是开口求饶。
段子羽抡起大棒,还没有往下砸,只见那贼刷的一下跪倒,如竹桶倒豆一般全盘吐出。
“曹公子给了小的一百铜子,让小的取了这位小姐的东西来这里给他。其余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少侠饶命。”
段子羽大棒一收,那贼利落的爬起逃命似的连滚带爬的溜了。
蔡文姬正要说感谢的说话,段子羽一抬手掌,免了。大摇大摆而去。
蔡文姬止不住问:“少侠贵姓?”
“蒙面超人。”
蔡文姬反复念叨着这四个字,似水的双眼紧盯着蒙面人的魁梧背影,发现他甩动的右手食指戴着一枚独特的红宝石戒指。
当蒙面人的身影被人群阻挡后,蔡文姬才恍然收回眼神,似有所思的转身离开了。任由曹丕晕倒在大街上。
第035章 冤孽啊~
夜深了。
极具典雅又不失素朴的蔡府前,曹操向恩师蔡邕拜别并为儿子的失礼致歉,因为曹丕突然跑掉之后至今未归。
蔡文姬为曹丕隐瞒了联合贼人的不良之举,让他在大街上多躺会儿,小惩大戒。同时还有一个原因,她怕别人问出蒙面超人的事情来。
在她心中,忽然忌讳别人知道蒙面超人的存在,但是心里偏偏时时的回想,而且味道很甜很痒。
蔡邕摆手道:“不妨事。年青人总是好玩闹的。你那脾气回去还不知怎么惩罚于他,莫忘了你也年少过。”
曹操明白恩师指的是自己与袁绍抢人家新娘的事情,当下大为惭愧,作揖道:“学生谨记恩师教诲。”
蔡邕蹒跚着进了府,曹操这才转身返回曹府。今天次子在恩师前如此失礼,回去后非执行家法不可。
蔡府内,蔡文姬素雅、花巧的房间。
刘蓓郁闷的坐在铜镜前御妆——卸掉假扮蔡文姬的素雅妆。她的动作很是缓慢,缓慢到了禁止的地步。只听她喃喃自语:“你喜欢的倒底是谁?是我还是文姬姐,或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为了你,本公主此刻呆在宫中不知有多么潇洒如意……”
蔡文姬告别父亲,款款开门进屋,问道:“是谁惹怒咱们的小公主了,说出来,我替你出气。”
见刘蓓懊恼的模样,蔡文姬便移话题:“公主今晚凰驾安在此焉?”
刘蓓嘟哝道:“姐,我……”
“有何事就说吧。其实咱俩已经成一个人了。在汉香书院,白天我去上课,晚上你扮成我的模样出现在食堂。在别人眼里,咱俩就是一个人,不是吗?”
刘蓓点点头。
“既是一个人,公主对我说话,就是对自己说。是吗?”
刘蓓羞怯吐字:“我谈恋爱了。”
蔡文姬惊讶:“我的好妹妹,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的婚姻大事是皇上亲命的,你自己怎么能做主?”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突然的。我也不想的。”
“是那个乞丐?”
刘蓓骄嗔道:“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糟了糟了,你这小妮子陷进去了。我就说嘛,你每天顶着我的样子去……啊~这么说你是……”
刘蓓道歉似的点着凰头。蔡文姬立即晕倒在榻上,对此,她要怪要责都是无用的。得想办法解决才是。
“以后要我怎么见人啊?”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蔡文姬的心头,却始终没有吐出口。因为这话泄愤的对像是公主,公主已是很懊恼,不能让她再增加愁绪……对蔡文姬来说,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去伤害公主。
良久,蔡文姬眨着似水的大眼睛坐起道:“不行,明天你就给我换回来。”
刘蓓似骄若苦的低喃:“明天中午我还同他约在文院见面呢,姐……”
“……我的好公主,你别玩了。这事情若被十常侍发现,你就真的没了。他们会对你大加挞伐,到时你的名节一损,皇上也保不住你呀。”
“我不管,上次就是子羽救的我。就算我为她失去公主的身份,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啊。再说,这样一来也许是好事,我就可以和子羽做对平凡的情侣了。”
刘蓓天真可爱的说着,最后假装生气的戏道:“你找不到你的董郎,也要拦着我吗?”
蔡文姬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蒙面超人”的模样,脸上浮现出一朵彤云。她心叫糟糕,我怎么还在想着他?莫非这就是……一见钟情?可我连他面也没认真瞧过呀?好烦!
刘蓓观察入微,急道:“姐你脸红了,莫非你也恋爱了?”
蔡文姬嗲嗔道:“别胡说,你这是辱没了我的名节。没有明媒正娶,如何能……”她突然说不下去了,意识到这正是所有女人的悲剧:先结婚,后恋爱。女人的婚姻幸福掌握在父母与媒婆的手里,不,是掌握在这个儒家之“礼”手里。
想到此,蔡文姬莫名的惆怅起来:我们女人居然不能掌握自己的幸福归宿。
蔡文姬的沉思让刘蓓更坚信自己的猜测:“休要瞒我。你方才沉醉的样儿就是恋爱了。难道是公子丕打动你了?”
“他?哼!”谈到曹丕,蔡文姬浑身的不屑。今晚曹丕的表现更是让她呕吐。
“不是他是谁?”
“是蒙……没有!”蔡文姬暗叫我才不上你的鬼当。
“不说算了,今晚睡不觉别找人聊天哦。我要进入梦乡的喽……”
刘蓓假意困倦的钻进丝被里一动不动。蔡文姬想了想,缓缓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恋……”
刘蓓一掀丝被,露出精神熠熠的凰眼,神情很是可爱。
次日清晨,刘蓓装扮好,正要出府去汉香书院,宫中太监便来通报,劝其回宫。说事情十万火急,河南尹正在皓雪殿外等候。
听到是舅舅在等自己,刘蓓便对蔡文姬再三叮嘱,今天不要去上课了,免的被识破。
蔡文姬应下了,刘蓓刚走,曹丕就黑着眼圈过来相邀共同入院。昨晚他在祖堂内跪了一夜。
赶巧不巧的是,蔡邕发现女儿没有上学,大怒,命其速去。
蔡文姬无奈,只得同曹丕一同朝汉香书院而去。
时间一晃而过,下午的授课很快就开始了。
宽敞明亮的文一班内,分四列六排跪坐着二十来名男女书生。
前两排都是女书生,后四排则是男书生。以教书先生的角度来看,右手第一排第二列赫然是素雅的蔡文姬,她正专心听讲臣子与天子之间的“礼”。
蔡文姬后一排则是面容俊俏、浓眉小眼、身高中等、胸堂宽阔的公子丕。
却说曹操生二子,长子曹昂年二十,在汉武书院武院学习,武技水平很是高超。次子曹丕年十八,在汉武书院文院学习,文技水平名列前茅。
曹丕不但爱好文学,更爱美人。蔡文姬便是令他倾慕的美少女。加之二人有婚约在身,只要曹丕年满二十,当即完婚。
而曹丕似乎等不到两年之后,所以故意在汉武书院辱骂先生,于是被开除出院。饶是曹家势大,亦不能改变汉武书院的决定。于是曹操只能硬着头皮,将其送进了汉香书院。
曹丕如愿以偿,对蔡文姬大献殷勤。然而蔡文姬不为所动。曹丕不以为意,加倍努力,不但每天一束鲜花,更是每晚执意护送其回府。
因为有婚约在身,曹丕是名正言顺的,蔡文姬很是无奈,只好由着他。
当下课堂之上,曹丕伏案执笔挥毫,在竹片上默写下一首《北风·静女》,字体工整潇洒,飘逸灵动,很有造诣。
之后用笔末擢擢蔡文姬的柳腰肢。
蔡文姬正在专心听讲,此时被扰很是无语。
曹丕见对方伸手悄悄接过,激动的心花怒放。坐在后排困倦的段子羽正好瞧在眼里,心中泛酸。他不是那种专制思想的男人,若是其他男生传的纸条,他是决不会上心的。
学生传“纸条”是很常见很普通的事情。
可是曹丕与蔡文姬有婚约在身,这事情整个书院都知道。所以段子羽暗暗道:“早知道昨晚解决了你,省的让老子瞧着你这副德行恶心。”
若是与曹丕公平竟争,他有信心不会输给对方。可是,曹丕的背后可是曹操,一旦蔡文姬单方面解除婚约,曹家必然是丢不起这个人。无疑,曹家会和段子羽斗上法。
当下段子羽趴在案席上,喃喃自语:还以为可以有时间壮大自己再和曹操火拼,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干上了。
瞧瞧蔡文姬的背影,段子羽自嘲的叹道:红颜祸水,哎,冤孽啊~
第036章 大闹课堂
讲台上,先生摇头晃脑、十分陶醉的说解着。
讲台下,段子羽无心听他陈词滥调,随意翻看着《礼经》,对于这些弯弯扭扭的繁体隶书,让他很是头痛。突然身后传来方银宝的低声哀叫。段子羽果断回头。
只见最后一排的唐芳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神情得意的架在方银宝的脖子上。同时另一手拿着棍子拍打着对方的肩膀。方银宝浓眉紧蹙,嘴角微咧,显然很是痛楚。
段子羽知道他肩膀那里已经红肿不堪,怎堪拍打?当下欲出手,方银宝示意不要,否则受害的只能是自己。他的座右铭是“忍得常人之不能忍,方能成常人之不能成之人上人。”
段子羽按捺下心中的冲动,朝着唐芳射了个冷眼,警告不要欺人太甚。
唐芳跋扈的比了个中指,咧嘴yin笑。
段子羽心头怒火大盛,瞧着方银宝的苦忍神情,回头看向讲台上的先生。那先生仍在埋头于竹简,脑袋兀自晃动不止的解说着,对于讲台下的动作竟一无所知。
“先生!”
段子羽的断喝惊动四座,引起众书生的侧目。显然他们对于唐芳欺压同窗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若是哪天唐芳不在下面做些出格的事情,倒会引起他们的好奇心。方银宝是新来的,性格又软弱,不欺他欺谁?
先生没有抬头,埋头喝道:“勿打岔!仔细听讲!所谓臣子之礼,在于臣……”对于学生的叫唤充耳不闻
段子羽的声音没有引起目标的注意,反而令蔡文姬惊喜的瞧了过来。她忽然失望的转过了头去:不是他,声音相似,但是不是。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味道,而这个声音则是充满愤怒与不满。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他是游侠的嘛。
“先生!”
段子羽又叫唤了一声,语气越发的严厉起来。
先生停下讲解,抬起愤怒的小眼睛:“课堂上不得喧哗。汝有何事焉?”
段子羽没有说话,侧过身让先生自己去瞧。
先生瞧见状况后急忙收回目光,道:“堂下肃静,认真听讲,勿要打闹,否则严惩。”完了就继续说解起来,语气竟没有丝毫的起伏。
得意的唐芳朝段子羽做了个鄙视的眼神,低声不屑道:“老头子不敢管!除非他不想在这教书了。嘿嘿……”
方银宝在木棒的大力压制下拼命的摇头,向唐芳求饶道:“公子芳,你就让我好好听讲吧。我已经落下很多课没有听了……我……我再也不敢说你上课睡觉了。”
旁席,跷着二郎腿吃点心的何右yin笑起来:“不敢了?本公子对天许过诺。见你一次就打一次,可是你的意思是让本公子做个无信小人喽?其实也简单,只要你主动滚出文院,本公子自然就不追究了。”
段子羽此刻盛怒难平,豁然站起喝道:“先生!”
先生腾的往席上一摔竹简,站起喝道:“段晚生,汝又有什么事情焉?若是如侧,去便是也。何必再三呼叫,打断为师解说焉?汝不知尊师之礼焉?”
段子已被这知乎者也弄的满头大汗,一脚踢翻案席道:“是你的学生嚣张跋扈,是你的学生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你还能不闻不问,安心教书?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
先生这次不得不正视唐芳这个问题,他走到曹丕那席道:“公子丕,您看是不是叫他们住手。否则,也影响您听讲不是?”
曹丕头也没抬,但见蔡文姬将竹简塞了回来,上面写道:我要听课。
曹丕大喜,朝着身后不耐烦的挥挥手,何右又朝唐芳挥了挥手,唐芳这才没脾气的收起了那把匕首与木棍。
先生大喜,向曹丕做了一揖。正要返回时,曹丕淡淡道:“课堂之上有人喧哗,扰乱课堂秩序,先生欲包庇不欲惩罚焉?”
先生意会,板着脸朝段子羽喝道:“上课期间不尊礼仪,公然喧哗,打扰课堂秩序,如此不尊礼仪之子,屋外罚站,去!”
段子羽腾的大怒,这是什么事道?
“礼法?我不懂礼法?你又懂吗?你啊,你的学生上课拿着匕首木棍,拿这当武院啊?欺负同学,你管过吗?哦不,不是你不管,是你不敢管。上课吃点心,你敢管吗?写情书,你敢管吗?通通都不敢。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礼法。大汉有你这样的教书先生,不腐败才是天地不容!你还有脸在这里讲‘礼’?”
蔡文姬站起反驳道:“你冲着先生呼喝漫骂,难道就是理所当然?”对她来说,先生与她自己的情况有十分相似之处。在强势面前,只能妥协。若不妥协,岂有自己的活路?
若不是蔡府开罪不起曹府,蔡邕早就为爱女解除这门婚事了。对此,蔡文姬深深感受到被强势压迫而无法抗拒之感。
段子羽不曾想蔡文姬会“倒戈相向”,昨晚还是你浓我浓的甜情密意,此时突遇转变令他很是愕然。加上本就对她与曹丕的传纸条动作就不甚爽快,此举更是令他愤怒。
“先生乃是国家教育之栋梁,为国家培养、输送人才。就算有再大的恶势力,也该刚正不阿,若此,才是一名合格先生所具备的高尚品德。似本大爷面前的这位先生,实为耻也!”
蔡文姬头一次见段子羽,见他如此语言犀利,偏偏无懈可击,鸾心不免气愤,当即加以驳斥道:“倒要看看你如何面对强势。”
盛气下的段子羽没有注意到蔡文姬的话外音,扔简愤慨:“上梁不正下梁歪!”
见他欲甩手离去,曹丕早听出蔡文姬的话中之意,当即一拍案席,案席在空中不断翻滚,曹丕右手从中一抽,一柄长剑从案席中挺拔而出,光芒四射。
长剑抖动,向段子羽后心刺去。
段子羽不想在课堂上会遭遇突袭,脚下一纵,跃出课堂,在屋外草地上一个翻滚才站起身来。因为身上穿着七十斤的玄丝衣,所以行动大为受阻。
第037章 武技——高山流水
当段子羽从文一班教室飞跃而出时,走廊上已有李大牛苦着脸被罚站。诸子恒的恒月剑架在一名老夫子的肩头,正徐徐从文七班中退出教室。两人几乎同时见到段子羽从教室中飞逃而出,大为不解。
就在刚才前一刻,文十三班内,教书夫子提问李大牛:“《论语》是何人所作?”
大牛一无所措,思考半天答不出,索信站着不发一言。
教书夫子愤怒:“知是不知也?”
李大牛囧的脸上通红,当下更不敢轻易开口了。
夫子摔简大怒:“知或不知,你倒吱一声也!”
李大牛一根筋,吃吃的望着生先赔笑:“吱!”
所有同窗暴汗,夫子不敢相信的僵立当场,脸瞬间绿了。随即跳脚大呼:“戏弄夫子,此子无礼甚也!走廊罚站,速去!”
文九班。
教书夫子对诸子恒道:“今天有新同学入堂学习,上讲台自我介绍也。”
诸子恒上了讲台,见台下这么多生面孔,腼腆的说不出话。任夫子如何的催促,愣死张不了口。
夫子虽然不喜,但是没有发作。命其归坐。不想诸子恒正在发呆,没有听见,愣在当场不动。
夫子这下火了,指着他喝道:“汝甚无礼也。课堂不尊夫子,实乃有辱孔孟。击打手掌十次。”拿着尺长的戒指就要开打。
诸子恒眼中杀气陡盛,恒月剑寒光一闪瞬间出鞘,架在夫子的脖子上。一缕美须碰剑即断,吓的夫子两腿发软,头上冷汗直冒,上下唇不停的打颤,随着诸子恒的动作缓慢向后倒退。
目下,两人正好退出教室。诸子恒挥动恒月剑,同时一个后跃,将夫子手中的竹简削散。碎竹片漫天飞落,极为快意。
段子羽看的极为爽快,就在他观看的几息时间内,曹丕举剑追至,使出武技“高山流水”挺剑疾速刺来,动作如舞蹈一般潇洒飘逸。
“高山流水”:黄阶武技,要求挥剑者具有音律常识,因为这套“高山流水”是琴圣伯牙于高山下溪水旁抚琴时所悟。
时琴圣独自奏琴,缺少伴舞,心中孤寂,于是在脑海中假想有一偏偏佳公子正在闻琴起舞。于是便有了这套后代所传的黄阶武技。
这套“高山流水”武技蕴含着音律的五种变化:宫、商、角、徵、羽,又特别注重剑招的劈、刺、点三个动作,所以共有三五一十五式。虽然招式少,又属于黄阶武技,但是威力不容小觑。
这套武技使将出来有如偏偏佳公子正在舞蹈一般,动作潇洒美观,节奉舒缓流畅。所以“高山流水”深得士人阶层钟爱,武师在传授此技时对弟子的要求颇高,不但综合实力要突出,懂得音律,还要有深厚的家世。否则免谈。
于是这套“高山流水”就成了身份与能力的象征。
无疑,曹丕符合其中的所有条件,所以得到了武师的倾囊相授。
很多人被它有如音律般动人的招式外表所欺骗,忽略了它的杀伤力。正所谓笑里藏刀,被琴圣用在剑招里,竟是如此的出类拔萃,令人叹服。
时下,段子羽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平常性的左躲右闪,故而被剑锋逼的连连倒退,差点伤在剑下。
曹丕的下手没有留丝毫退路,谁叫这是蔡文姬的意思呢?
两人激烈过了七八招,文一班的书生已全都跑出来观看。那教书先生依旧在课堂内静坐。对于这些权二代与富二代,不但他不敢管,就是院长管起来也是有心无力。所以干脆任他们闹去,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行。再说,就算闹出人命,也不会让他担任何的责任。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