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羽听出话中蹊跷:万年公主是公主身份,万金之体,给她下毒不就等于找灭?想必下毒之人必然权势极大。这小妮子怀疑我与阉狗张让有关联,她不会无缘无故的产生怀疑,莫非我与这阉人真的有关联?被我附身的这名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弄不清这几点,保准一出殿门就要被皇宫护卫乱刀砍死。
想必这小妮子知道其中一二。当即装傻,问:“此话怎么说?”
万年公主数次启口硬是说不出来,这事情怎么起齿才好?
就在她一顿的几息时间内,段子羽已经猜到了一二:自己同公主共睡一榻,若是被外人知晓,公主自然是要名节扫地,自己也要难逃一死。怪不得这小妮子吱吱唔唔的难开口。瞧她尴尬的神色,看来我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是谁要诬陷你?莫非就是那条阉狗?”
万年公主吁吁长叹:张让为使我不干涉他的坏事,真是使尽了手段,弄来这个不知明的家伙睡在我榻则坏我名节。我丢了名节是小,坏了皇家尊严是大。父皇再怎么疼我爱我也只能贬我出宫,以保皇家尊严不受损害。到时他张让就可以称心如意了。
万年公主恨的小嘴紧咬牙关,满脸忧虑:如何是好?
这种国家大事,她怎会向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透露?良久,万年公主微点凰首道:“本公主只知道你是被几个朦面人抬进来的。他们给你灌下了鹤顶红。然后抬上了……本公主的凰榻。”
“你呢?”段子羽相问。“你不会傻到任这伙奸人摆布吧?”
“这伙贼人逼本公主吞下丹药,本公主就动不了了。令本公主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毒杀你?”
段子羽好整以暇的懒散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是要陷害你丢失名节。若是我还活着,皇帝大佬一定对本大爷大刑伺侯,非要把我给折磨的体无完肤、摇摇欲坠。然后让本大爷成认是我主动侵犯的你,不是你yin荡勾引的本大爷。这样你就解救了。反过来说,若是本大爷死了,究竟是你勾引的本大爷,还是本大爷侵犯的你,这个问题就由着那条阉狗说了。”
段子羽边解释边跳下凰榻,他要赶紧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就算被侍卫的乱刀砍死,也不能被阉狗利用。
没走几步转头道:“怪不得刚才你大喊诈尸了。本大爷岂会如此轻易的被害?不过话说回来,若本大爷是你的话,在这种离奇的情形下也是会失声尖叫的。不用多说,那条阉狗很快就会把皇帝给引过来,亲眼见证你的‘yin荡’。放心,本大爷这就走,不会连累你的。”
说到此,段子羽略有所悟的低喃:“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又会相信这种怪事呢?”
“皇上驾到!”
殿外喊起阴阳怪气的通报声,隐约饱含着几分迫不及待瞧热闹的意味。
万年公主惊愕的几近绝望: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这该死的张让果然阴毒!她惨白着脸失声尖叫:“不妙。父皇到了!”
段子羽惊惧:不带这么折磨人的!本大爷刚穿越过来,就遭遇如此大的危机,太不公平了。这……总不能就这样被皇帝大佬“咔嚓”吧?
“不行。对不住了,公主。”段子羽转身冷眼盯向榻上的高贵少女,一脸的狰狞与邪恶。
万年公主惶然:“你要干什么?别过来……本公主诛你九族……别过来……啊!”
随着她的一声尖叫,盖在身上的丝被被段子羽大力掀至半空……
第006章 大背景
极尽辉煌奢华的皓雪殿是汉灵帝刘宏为最疼爱的小女儿刘蓓专门兴建的一座宫殿。
汉灵帝本有许多女儿,但是都莫名的夭折了。小女儿刘蓓的降生,令汉灵帝一偿抱女儿的心愿。于是这颗掌上明珠格外受到汉灵帝的溺爱。
所以在刘蓓满周岁的时侯,汉灵帝下令建造这座奢侈成度绝不亚于任何一座辉煌宫殿的皓雪殿,做为刘蓓的周岁礼物。汉武帝是金屋藏骄,汉灵帝则是金屋藏“女儿”。更难得的是这座耗费巨资打造的皓雪殿充满文雅的气息,与奢靡俗气的酒池肉林有本质上的区别,让刘蓓多少远离了腐败宫庭的生活,独享一方静土。
可以说,刘蓓是在汉灵帝的无限宠爱之下逐渐长大的。而汉灵帝对唯一的女儿的宠爱,持续了十多年,一直未中断过。
当天下所有人都认为汉灵帝对女儿刘蓓的宠爱达到极致时,他却做了出乎所有子民意料之外的举动,证明他对小女儿的宠爱。
女子十六岁成年。前几日,刘蓓满十六岁。
汉灵帝下诏,昭告天下,赐封公主刘蓓“万年”封号。其中用意不言自明:希望她能长命万岁,永远陪在汉灵帝这个“万岁”的身边。
在大汉朝庭所有对女性的封号之中,这个称号绝对是前无古人、惊世骇俗、超级给力的。
在汉朝时期,儒家礼教思想已经形成并逐渐成熟,令社会地位等级分明的同时,思想地位也完成了分配。“士农工商”由高到低的社会地位已经播进了每位汉朝子民的思想深处,男尊女卑的观点被绝大多数人所认同。总的来说,女子在社会上的地位与男子的差别不只一点点。而万年公主却是个例外。
“万年”这个词除了用在诸神身上之外,便只能出现在天子身上。除此之外的运用都是“犯上”。汉灵帝赐这个封号给唯一的女儿,让年纪小小的刘蓓在**之中拥有了不可估量的权力。
所以更不会有人敢顶风作案去毒害这样一颗皇帝的心肝宝贝。
朝**下,**内外,无不对“万年公主”刘蓓尊敬万分,恨不得当神供起来。深怕得罪了这名公主,而满门遭斩。即使万年公主不追究,可是汉灵帝是绝不会轻饶过去的。
话说汉灵帝整年沉迷于玩乐,皇宫之中掌权的基本上就是十常侍。
十常侍掌权皇宫,等于变相掌握了汉朝天下。十常侍的这股宦官势力渐渐深植朝野,无人能撼。
但是,就算是掌握如此大权的十常侍,对刘蓓亦是提心吊胆、异常恭敬。如果说刘蓓执意要杀十常侍中的某人来取乐的话,汉灵帝恐怕也会从旁加油鼓劲,丝毫不会因宠信他们而让掌上明珠失望。
狡黠的张让早就看清楚了这点,所以不敢轻易招惹刘蓓。但是命运却早已让刘蓓与十常侍扛上了。
刘蓓的生母是何皇后,何皇后的哥哥、刘蓓的舅舅是何进,现任河南郡郡尹。
帝都洛阳是大汉的政治中心,也是河南郡的治所所在地。所以河南郡太守与其它郡的太守不一样,它不是向刺史负责而是直接向皇帝负责的。所以大汉特意取了一个特别的尊称“尹”,以示河南郡太守的与众不同。
河南郡郡尹何进与三公之一的司徒袁隗交好,更是同一战线,代表皇族、士人的利益。与代表宦官利益的十常侍是敌对关系。双方势力明争暗斗n年,互有胜负。
近年来,狡猾的袁隗发现:有些国家大事,他与何进去向汉灵帝上奏并不一定有效果。但是由刘蓓去代说,则会有很大的成功把握。
而且他们二人入宫见皇帝,通常会被十常侍挡驾。但是刘蓓去见父皇,十常侍则是不敢怠慢。
于是,在袁隗的提意下,何进便常往外甥女那里跑,接她出宫玩耍。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再加上本有的亲情,两人几成忘年交。自然的,刘蓓少不了去帮舅舅去游说父皇。这一举动立即打破了一种均势,顿时令士人势力大占上风,令宦官势力大为受挫。
十常侍知道万年公主不好惹,加上没有触碰到他们的底线,所以一直忍气吞声,等待时机。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再说汉灵帝坐皇帝的这二十几年间,天下间起义不断,令汉朝庭陷入困境。相比之下,北方鲜卑在“大人”檀石槐的治下出现大一统,国家繁荣昌盛。
一场突如其来的皓雪冻死鲜卑的大批牲畜,鲜卑族生计陷入困境。于是檀石槐多次率军南下,侵扰汉疆,掠夺财物,以解救自己的粮食危机。并时不时攻破长城防线,突入城池郡县掠夺人口、库粮,顿使汉鲜边境战云密布。
边关告急,鲜卑的狂妄恶行令汉灵龙颜震怒,派重兵反击,十万大军深入漠北打击鲜卑,结果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鲜卑终于找到借口,集结二十万铁骑,正式向大汉朝宣战。准备一举攻取西凉,南下长安,占领渭水平原这个大粮仓。
情报传至帝都洛阳,庙堂震惊。战和之声一片喧哗。
以司徒袁隗为首的主战派与以十常侍为首的主和派争论不休,一场罕见的大辨论在庙堂中展开,持续数日却仍是无果。
鉴于国内日益严峻的形势不利于对外开战。软弱的汉灵帝采取了十常侍的议和策略。于是十常侍之二赵忠以汉使身份奔赴边疆与鲜卑谈判,最终达成和战共识:
一是,汉朝向大鲜卑纳贡大量粮食财物,助鲜卑渡过难关。且以后年年纳贡。
二是,西凉每年的一半税收归大鲜卑所有。
屈辱的和约呈到帝都。面对价值高达一百万两黄金的纳贡财物单,与西凉的一半税收转让和约,朝野震惊,文武愤怒。
汉灵帝握着凤羽毛笔的粗手不停打颤,心中百感交集。
打?打不过。和?和不起。
何进悄悄将和约之事告于万年公主,借万年公主的宠爱劝阻汉灵帝在和约上签字。
万年公主劝汉灵帝道:“我大汉子民四千万,带甲之士百万,粮食充足。如今国内不顺,正好转移子民的注意力,调动起子民的民族情绪,对鲜卑展开大规模反击战。鲜卑看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父皇英明神武,号令天下,区区北方蛮夷,竟敢挑战大汉国威,此非自寻死路?”
万年公主不负重托,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令汉灵帝下定决心向鲜卑再次开战!
十常侍风闻万年公主从中作梗,决意铲除何进袁隗与汉灵帝之间的纽带:刘蓓。
只是此时直接去刺杀这个汉灵帝的心肝宝贝,必然是引祸上身。所以十常侍之首张让苦思冥想定下计策,诬陷万年公主不守贞节,玷污皇室尊严。
这样就算汉灵帝再怎么维护这个“yin荡”的女儿都是没有用的。刘氏祖训会逼迫汉灵帝废去这个女儿的公主身份。到时,看谁能够再劝汉灵帝兴兵?
说干就干。十常侍之十郭胜与心腹从皇城外随意逮了一名乞丐少年悄悄运入宫中。他们一袭黑衣打扮,钻进了皓雪殿。控制住万年公主后迫其吃下“十香软筋散”。
变态的郭胜当着万年公主的面将鹤顶红灌进了乞丐少年的口中,阴阳怪气的奸笑:“嘿嘿~怎么样啊?万年公主?您觉得刺激吗?不要担心,老奴不会立该要了您的性命。老奴在宫外等着您,然后再好好的赐侯您上路。”
得意之下的郭胜开口说话,耳聪目明的万年公主认出了他的声音。
事后郭胜被张让骂的狗血淋头。郭胜赔笑:“大哥无需担心,就算万年公主在皇帝面前告咱们一状也是没有用的。在那种情形下,她说的话还有人信吗?”
张让满意的奸笑,笑声鬼异、恐怖。这便是段子羽不知道的整个事件的始末。
第007章 本大爷叫屠阉狗
十常侍带领着一班太监宫女急不可耐的来到皓雪殿外,极具排场的为汉灵帝开路。今天的他们格外的兴奋。
皓雪殿外,郭胜以他不阴不阳的声音故意高声尖叫:“皇上驾到!”
他碎步领着汉灵帝踏入皓雪殿大院,心中暗叫万年公主此时会有何想法呢?是欲仙欲死还是羞愧难当?哈哈,有趣,有趣。过了今天,我十常侍就是**真正的主人了。
郭胜得意的咧着嘴,露出怪异的笑容。他像一头猪一样躬着胖胖的身子让开大道,让汉灵帝进入大院。同时细小的双眼瞥向后面的其余七兄弟。他们个个贼眉鼠眼、捂嘴嘻笑。
这么大的热闹,他们怎么能不齐聚看个够?
只有张让、赵忠一脸的严肃,紧跟着汉灵帝缓慢高贵的脚步向前缓步。他俩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在君侧时从不敢放松警惕。就算有再大的胜利,也只会在私下里狂欢。
被众太监宫女簇拥的汉灵帝没有穿皇袍,内里穿了三四件加厚丝绸御寒,然后是一件宽松大气、高贵不凡的金丝外袍罩着肥胖的身躯,在这寒冷的正月里丝毫没有半点冷意。
汉灵帝的长相极为普通,笑容可掬,像是邻家贩卖猪肉的大叔。不同的是多了一份皇族的贵气,却少了一份帝王该有的霸气。
皇帝队伍沿着院内光滑的玉石路走向皓雪殿。守在殿门两侧的宫女早早的跪起迎接圣驾。她们并不知道殿内发生的事情。否则,就算是冒着被诛九族的危险也会拼死找借口拦住皇驾。
郭胜鬼笑着推开殿门,汉灵帝第一个踏入殿内。他和蔼慈详的面庞瞬间扭曲、怒愤,提手大喝:“刺客!”
叫喝的同时并未后退,因为刺客的匕首就架在他溺爱的小女儿的脖子上。
随着汉灵帝的龙吟喝叫,众人暴惊。众太监将汉灵帝拱卫起来。跃进殿内的众人看见一名破衣烂衫的少年拿着皓白烁目的匕首架着万年公主的粉玉脖子。
刘蓓此时已被段子羽强行穿上华丽的衣裳,所以不曾失礼于众人前。
郭胜惊骇的说不出话,脑中只有两个字:活了,活了……
张让大感疑惑,怎么会有刺客出现?他虽然策划了这起诬陷案,但是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执行过,所以不知道段子羽就是被绑来玷污公主的人。只认为是真正的刺客,当下大怒:“你是何人?竟敢惊扰圣驾,挟持公主,速速放下凶器就死!”
“嘿嘿,好说了。本大爷就是无恶不做、祸国殃民的屠阉狗是也!”段子羽凛然答道。
十常侍之二赵忠抢上前怒喝,这种情形之下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大胆屠阉狗!你竟敢……”话说出来才意识到上了当,当下气的不得了:你要‘屠阉狗’是吧?老奴先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阴阳怪气的喝叫:“来人啊,将此人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喂狗!”
“你不就是狗吗?上前咬本大爷啊。本大爷绝不还手。”段子羽朝赵忠挑衅的勾了勾食指。
闻变赶到的众侍卫被赵忠急令喝上前,纷纷亮刀。
立在那巍然不动、表情阴冷的汉灵帝微怒训斥:“退下!”声音洪亮,极具威严。
匆匆赶至的虎贲中郎将(皇宫禁卫军统领)袁绍来不及请罪,命众侍卫包围大殿,不能让刺客逃了。他仗剑护在皇帝身侧,一副随时赴死救驾的大义凛然状。
袁绍的双手被冷汗湿透:出了这么大的防卫漏洞,我这个官位恐怕是保不住了。
汉灵帝瞧着刺客一副乞丐打扮,目光犀利的他生出了疑惑:这样一名普通的乞丐是如何进了守卫森严的皇宫的?他握刀的姿势,绝对不懂刀法。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是刺客。而他偏偏就在行刺。这其中定然有匪夷所思的原因。
汉灵帝不愧是位帝王,智慧不逊于常人。只是他沉溺享受,没有心思治理国家。否则大汉天下也未必会如此糟糕。而他也根本不知道天下之乱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因为所有的坏消息都被十常侍“好意”的压下了。
汉灵帝龙颜微变,沉声续道:“不要伤害蓓儿。你要何条件,尽管开出来!若是想自由离去,朕便许你安全离开,没人可以伤害你。另赏黄金百两,如何?”
汉灵帝断定这名刺客绝不是要行刺,因为以他的身手,根本没有资格当刺客。之所以发生这些,可能跟他这个爱出宫又任性的宝贝公主有关。
见到父亲如此着急,刘蓓很是不忍心,恨不得立即说出真相。但是此刻非如此不可。她很感激这名不正经的乞丐。若不是他,自己恐怕……她不敢想下去,不禁满眼忧伤。
汉灵帝看着掌上明珠如此模样,心中很是担心。
“尊敬的汉朝天子,本游侠来此只想见识一下祸乱朝纳的十大阉狗。”
汉灵帝威严的怒喝:“放肆!不得对常侍无礼。”
段子羽不屑的咧咧嘴歪歪脖子,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汉灵帝竟然会维护十大阉狗。什么叫昏庸?本大爷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哪位是张大阉狗,站出来让老子瞧瞧吧。你可是正儿八经的遗臭万年啊。”
段子羽对汉灵帝充满鄙夷,不再理会他。
身材矮小的张让徐步上前,皮笑肉不笑的尖声道:“老奴便是。这位少侠,凡事好商榷。只要你放了公主,老奴可以代向皇上求情,给你一刀痛快的。如何?”
“少废活!张阉狗,本游侠就是来为天下百姓取你性命的。要么你在这里自我了结,要么我杀了她!”
段子羽温柔的说着,忽然目落凶光。他的声音未落,只见张让立着不动的身形突然模糊起来,如一道闪电消失在了原地,几乎是同时,张让出现在段子羽的面前:距离一寸,面面相对。
两丈距离,瞬间移动。(一丈=米)
张让冷漠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手上却风驰电掣般利落的击出一拳。只使出了一成不到的实力。
第008章 武技系统
段子羽感觉丹田中血气翻滚,一阵巨痛直钻心窝,一股热流翻涌而出,一大口鲜血喷在张让不阴不阳的脸上,令张让的面庞极为可怖。
他对张让的自尽没有抱半点幻想,只是要玩弄一下张让。令他意外的是,张让懂得功夫。
“我……操!张让居然武艺超强的!妈*的巴子!”
在脑海中闪过这个概念,段子羽便昏倒了下去。
“拉下去。明早凌迟处死!”张让淡淡的吩咐惊魂未定的袁绍,口气没有一丝起伏。对于这位凭借家世坐上虎贲中郎将的而立青年,他打心底里瞧不起。更不要说他是死对头袁隗的侄子了。
郭胜不屑一顾的望着如死尸一般的刺客大发感叹:大哥的武艺可是“荒乙十次”,区区一名小乞丐,怎么可能是兄长的敌手?不自量力。
荒乙十次——体质天赋:荒等;武技境界:乙重境界内的第十次提升。
在汉朝,最兴盛的风气无疑是全民习武。小至幼儿,老至花甲,卑贱如奴隶,高贵如皇室,不论男女,不论年纪,不论身份,人人尚武。武技面前人人平等。所以,太监习武并不奇怪。
可以说,自汉武帝以超强武力击败强大的匈奴之后,整个汉朝都体味到了武力带来的国富民强。
惶惶三百年过去,汉朝的尚武之风愈加盛行。
习武,已经融入了汉朝子民的生活之中。这样本可以促进武者的武术技巧越发的精湛,可是整个汉朝却因为保守而使武术技巧逐年倒退。
汉朝武者虽然离开山劈石,毁天灭地的超强能力还有很长远的路要走,但是快速跑动、拳击千斤已经不是遥远的神话了。
四万万汉朝子民(实际上是四千万人口,这里是小说,我吹虚是四亿亿都行)习武,这么庞大的武者人群,就产生了一所管理武者的朝庭机构:汉武府。汉武府遍及整个大汉天下的十三州七十二郡。
汉武府按武者的武技特点进行了分门别类的制度化。
按武者达到的武技境界划分为十重,依次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从低到高分别代表十重境界。甲重境界的高手可以以一挡十,乙重境界高手可以以一挡百,丙重境界高手以一挡千……
每重境界划分成十次,需要武者对自身的武技技巧进行十次提升,方能突破所处境界,达到更高一层的武技境界。这十次提升依次称为一次、二次、三次……十次。
一名武者的武技可以表示为:甲一次、甲二次、甲三次……
一个人,在练习到以一挡一(此人与一名标准壮士对战立于不败)时,就达到了“甲一次”的武技要求。这时,这个人就可以称为武者了。
武者的体质对修炼武技的天赋都不尽相同,从而使武者在修炼武技时形成自身的先天局限。
汉武府将武者体质分为四等:宇、宙、洪、荒。宇等体质对武者没有限制,而荒等体质对于武者的限制最大。人的体质是与生俱来的,无论后天怎么修炼也是无法改变。所以汉朝武者有句俗语:高手天成。
在所有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要达到相同的武技境界,一名拥有荒等体质的武者付出的努力要远远大于洪等体质的武者。
更重要的是,宙、洪、荒三种体质的武者在修炼武技的成就上拥有各自的不可逾越的瓶颈。
荒等体质最高修炼成就是乙三次,洪等体质最高的成绩是乙六次,宙等体质最高的是丙七次。宇等体质最高的记录则是没有。因为至今仍没有出现一位宇等体质的武者又或者因为没有习武而埋没了。
汉武府颁给武者的“尚武牌”中会刻上“荒甲一次”类似的武技测评的结果。“荒甲一次”是武技境界中最低的一级。“荒”表示武者体质;“甲一次”表示甲重境界第一次提升。
张让的武技达到“荒乙十次”,虽然是十大境界的倒数第二重境界的第十次提升,但是已经可以排上汉朝十大高手榜了。而且打破了荒等体质最高修炼成就“乙二次”的纪录。
“乙十次”能进十大高手榜的原因与汉武府制定的十大境界有关。
在汉武府中,只明确规定了甲、乙、丙三大境界的标准。其余更高的境界尚没有标准可言。仅是这甲乙丙三大境界已经够世人所闯了,至今仍没有一位世人所知的武者突破这三大境界,达到更高的的境界。
汉武府之所以将武技境界定的这么高,是为了表示“学无止境、武无臻境”的拼搏尚武的精神。
相传汉武帝时期的飞将军李广也只达到宙丙一次。至今在汉武府中,保持最高武者记录的则是大将军卫青与霍去病,都是宙丙七次。惶惶三百年已过,至今仍无人超越。
一名大汉子民想成为武者,有两种途径:交钱进入书院学习或拜深山高人为师。
前者是主流的学习途径。大汉朝为了弘扬武技,在各地书院中设立武技分院,提供初级的武技学习方法。州治所与帝都都有中级武技书院。而想学到更高的武技,则要进入帝都洛阳的十大书院才有机会学到。
后者是走狗屎运型的学习途径。因为汉朝庭的腐朽,很多武技高人不愿就职官员,便隐居深山。若能拜他们为师,通常能学到高级武技。由此便有很多碰运气的穷鬼成群结队的进入原始森林寻师,其中不乏有成功者,但是绝大多数都是被猛兽捏着屁股逃出来,并后怕的赌誓再也不进去了。
因为拥有中、高级武技的难度较大,所以整个大汉朝四万万武者的总体武技水平却在逐年减弱。长此下去,武技这一门讲究脑力与体力结合的技艺将会淡出华夏子民的生活。
目下,望着“行刺”自己的乞丐少年被禁卫军拖走,万年公主刘蓓满心的内疚。若不是他,自己已经名节扫地了。为了救自己,小乞丐牺牲了他自己,这份一面之缘的友谊让她很是感动。
刘蓓不禁在心中琢磨着用什么方法拯救他出来。
第009章 阴险的张让
帝都洛阳。
天牢内,光线幽暗的十分离奇,污浊的空气令人窒息。通气窗中的呼呼声仿佛是冤鬼哀鸣,使整座地下大牢有如十八层地狱般恐怖。
这座天牢是洛阳三座大牢中最安全的一座,也是最不安全的一座。
安全在于,进来的犯人休想越狱,严密的看管制度也允许蚊子进出自由;不安全在于,进来的犯人随时随刻会被各种难以想像的酷刑折磨而死。犯人之中,十中有八死在狱卒的酷刑之下,其余一成是被拉出去斩首示众,剩下的一成是离奇失踪。谁也不知道失踪的人去了哪里,没有尸体,没有骨骸,更没有人敢问。
厚重的天牢狱门轰然开启,段子羽被两名狱卒拖进来,丢进了最西面的牢舍。
“轰”一声合上粗铁门。两名狱卒回身来到狱门处,无比恭敬的揖手禀报:“常侍大人,这臭小子来到这里,保证他插翅难飞。请您吩咐,让他怎么个死法?剥皮?抽筋?烹煮?”
十常侍之十郭胜怪声怪气的叮嘱典狱长:“给奴家好好的伺侍着,别打死喽。留点气息明日午门斩首示众。”
典狱长贾言点头哈腰的称是,恭送郭胜离狱。
今年正好是典狱长贾言的而立之年,而他却半点婚配的意思都没有。不是没有钱,也不是没有对象,可是他总是回避结婚这个问题。这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代可算是一个颇具叛逆的人了。
更离奇的是,他乃西凉威武郡治下的一介书生,却跑来洛阳当个不见天日、凶神恶煞的典狱长。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天牢在他的管理之下,有条不紊,从未发生过越狱等影响政绩的事情。河南尹何进提拨他在自己身边做个郡丞,他则是死活不干,跑到何进的弟弟何苗那里又送钱财又送美女的,把所有家产都赠了何苗,才留在了这个位置上。(郡丞的官位比典狱长大两级,油水比典狱多n倍。)
此刻,贾言背着手,雄纠纠气昂昂的叫上两名狱卒带上铁链家伙,来到最西面的牢舍打开门。
阴暗潮湿、霉臭交织的牢舍内的墙角,有团灰暗的躯体动了动,发出触碰稻草的沙沙声。
贾言不屑道:“不关你的事。赶紧的睡吧,明天可就没有的睡了。哦不,明天就永远的睡着了。那……随你的便吧。哼!”
贾言向狱卒招手,两狱卒将晕迷不醒、头发披散的段子羽戴上沉重的脚镣手镣,然后施施然的给拖出来,结实的绑在了刑房的木架上。
贾言本能的瞧瞧这个家伙长什么模样,竟然敢去招惹万年公主,真是活腻了。
他已从小道消息知道了小乞丐的“暴行”,暗暗的佩服不已。但是佩服归佩服,郭胜交待的事情还是要不折不扣的完成的。
拨开段子羽散乱的头发,移近暗黄的牛角灯眯眼细瞧,贾言惊愕不已:邻家乞丐小段?这小子虽然不学无术,懒惰成性,可是怎么敢混进皇宫行刺万年公主?
贾言不再多想,立即判定这是一桩顶罪案:可怜这小子自幼丧母,缺乏管教才落了个乞讨的下场。他明日即被处斩,我也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只能给他一副完整的躯体好好上路吧,也算可怜他了。
贾言叹口气摆摆手,喝叫狱卒放段子羽下架,送回牢舍。他也不想问段子羽一个究竟,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个卑贱的乞丐是不可能得罪高高在上的万年公主的。问也是白问。十常侍要杀的人,至今还没有逃掉的。
贾言摇头叹息:十常侍干政,长此下去,大汉无药可救也。他抱起一坛老酒,到一边烂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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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皇宫,华丽的十常侍住处,张让与赵忠对席而跪,正在密谋着什么。
尖嘴猴腮的赵忠以尖细的声音道:“依兄长的吩咐,我已经命唐周重新潜回马元义的身边。马元义是太平道在洛阳的大渠帅,只要清楚了马元义的动向,也就清楚了太平道的动向”。
张让满意的微点头:“唐周这次立下大功,你要多给他一点赏赐。这种贪财之人,只有满足他的贪欲,才能获得他的忠心,他才会卖力去给你办事。”
“是,兄长教导的是。我回头给他追加赏赐,相信会令他对兄长感恩戴德的。钱财这东西,咱们可是多的是。关于唐周说的那份起义名单,天牢里的那个家伙什么也不肯交待。臭嘴比茅厕里的石头还硬,死活不开口。拿不到那份太平道联络帝都官员的名单,我们也就无法向狗皇帝邀功了。”
张让沉思良久,方道:“那份名单上的人物都是大官,若是能被我们控制他们。那咱十兄弟就可以真正的做到高枕无忧、笑傲朝庭了。拿它去邀功实在是大材小用啊。”
赵忠被这么一点拨,只觉眼前忽然开朗。兴奋不已的道:“可是马执死鸭子嘴硬,大刑都用遍了,人也打的差不多要向阎罗王报到了,硬是没有透露半个字。唉,气死奴家了。”
“那家伙也算是条硬汉子。天牢里来来往往的那么多犯人,能熬住不吐半个字的可是少之又少。对付这样的铁汉子,绝不能来硬的,只能智取。我已经派黑熊去做了。想必现在开始动手了。”
赵忠有些生气,大哥做事居然不告诉自己,这分明是不信任自己。他在心里咒骂,嘴里却笑赞:“兄长智勇无双。小弟不及万一。不知道兄长所使是何计策,可否讲出来让小弟一饱耳福?”
张让嘴角有些得意,但是更多的则是不屑:我凭啥做事要先通过你?
却依然说了几个字:“马执关在牢中已经有段时间了。如果现在有一批太平道徒去救他出来,你说他会不会取出名单呢?”
马执,太平道洛阳副渠帅,渠帅马元义的弟弟。
赵忠尖着嘴得意的嘿嘿细笑,鸡眼眯成了一条线。
第010章 太平道马执
虽然名单的事情进展顺利,但是陷害万年公主的计谋功亏一篑,令张让深感十弟郭胜不堪重用,不禁叹息了一声:“以后十弟的事情就由你来做。”
还没等赵忠来的及感恩而大拍马屁,郭胜就从屋门外钻了进来。低声委屈道:“我真的给那臭小乞丐灌了鹤顶红。大哥你若是不信,可以把黑熊叫过来问问。他亲自下的手。”
瞧着郭胜的不安神情,张让一时不忍心去责备他。
自张让进宫以来,郭胜就一直跟随左右奔东走西,对张让坐上总管的位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还是九个兄弟中跟随张让最长久、最耿直的。
郭胜的忠心不用怀疑,只是郭胜办事的能力令张让唏嘘不已:十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让他去干这件大事,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都是我的错,请大哥责罚!”郭胜跪了下来,一脸的自责,同时伸手猛掴自己耳光,声音如劈柴般“啪啪”响。
“行了,十弟无需自责。这事情不能全怪你,也别往心里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份名单。有了它,咱们就不用再畏惧袁隗何进联手了。”
利用那份名单要挟名单上的朝庭大员,以取得他们的支持,以后还用得了怕袁隗那个老家伙?
郭胜闻听喜上眉梢,挪着双腿跪坐在了案席旁吃糕点喝名茶,把刚才的委屈与自责全部抛诸脑后。东奔西走了一天,可把他给累坏了。
瞧着郭胜一幅大吃暴吃的猪样,赵忠打心眼里不舒服。他虽然在十常侍中位列第二,但是在张让的眼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