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密道内,还能听到水声叮咚,莫盈盈扭头看了眼秦淮,两人都没有再去看后面的壁画。
“打个赌,你猜罗家一直藏着的是什么?”秦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轻快起来,不要吓着眼前的小女人。
莫盈盈勾唇,还能是什么?
罗老夫人郭英诡异的走路姿势,童寥寥被砍断的双足,还有壁画上女人弓腰穿鞋时眉宇间的痛苦。
罗家想要隐瞒的,或者说一直迷信着的,还能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竟然更新成功了!!!!!!!!!!
刷了一下午t t,才考完托福回来……于是,这周还有两万字等着我!!并且,我的榜单还给抽没了!!
jj,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于是,我欢快的去看《失恋33天》了orz
于是,发现被倒v了,将上一章的作者有话说贴在这儿:
第一,本文后天入v……于是,我知道这篇文可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言情,但是小九在用心去写一个不一样的故事,所以,不管大家的离去或者留下,我只能承诺,文章质量不变,因为只是想写一个我喜欢的故事。
第二,开了一个读者群【突然发现可以建群了,各种激动……于是,恩恩,可以方便我干坏事了- -我才不会告诉你和谐内容在群内呢~于是,丢个群号185560789~欢迎敲打催更咩~
第三,明天争取三更,这一卷已经接近尾声了,真相基本上已经出来,不过……可能不是你想象的哟~
第四,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走完这一段路程,鞠躬~
19
19、chapter 19
民国十七年,1928年,深秋。
天下动荡,革命军起义,国军抵抗,然而,真正危机到这个边疆小镇的却是一场悄无声息的瘟疫。
1928年初春,罗家绣鞋店将资金从所有北方市场中撤离,短短八年间,罗家鞋业攻占了长江以北,清澜镇也因此被更多的人所熟知。
1928年初夏,瘟疫爆发,罗金宝带领罗家众人出城避难,遇到守城军队拦截,未避免瘟疫扩散,整个清澜镇封镇。
1928年深秋,罗金宝身染重病,送入隔离区,被接走前叫来长子,细细吩咐,而后随医护人员进入隔离地带,死于深冬。
同年,罗家长子不守丧礼,风光大办婚礼,迎娶镇中小户人家女儿。后,疫情被控制下来,镇中大户除去罗家皆撤出清澜镇,中苏边境鞋业贸易罗家独大,再创辉煌。
零零总总的壁画,都雕刻着罗家家祖罗金宝传奇的一生,莫盈盈秦淮两人顺着密道走到画壁尽头,一阵阵寒气从地道深处传来。
“莫盈盈。”秦淮突然从她身后拉住她的手:“回去。”
莫盈盈惊愕:“你在开玩笑吗?”
秦淮微微皱眉,黑眸如同一滩静水,波澜不惊:“女人,听着,现在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你一个合法公民能够承受的范围,你我都知道走下去会是什么。但是,我现在要求你立刻从这桩案件中抽身,它涉及的命案,或者说非当事人情愿下的流血事件绝对不是你一个小律师可以参与进来的。”
密道内的空气不流通,沉闷的压在莫盈盈胸口上,她第一次心烦意乱起来:“秦淮,这个案子我已经跟进到这个地步了,差一步水落石出,你要我退后?抱歉,做不到!”
秦淮第一次觉得有时候女人太固执了也是一种毛病,比如眼前的莫盈盈,他压低声音:“你见过死人吗?分尸?人体各个部位的器官?听着,我遇到过的歹徒最凶残的将人质当着亲人的面一刀刀砍断了四肢,还有恋尸癖的人,专门收集人的尸体,甚至对人体某个器官有独特的爱好,专门进行此类收藏的大财阀我都遇见过,所以我单独处理这个案件完全没有问题。”
莫盈盈抱臂而战,冷眼看着试图劝退自己的秦淮,道:“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因为对我的能力不放心,或者说害怕完不成这个案子的话,那么请不要担心。”秦淮好声好气地想和她讲清楚:“第一,我会将它解决掉。第二,就算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我也会个人单方面支付你应该得到的那笔钱。”
我要的是绣鞋,当然,也是你想要的,你能给我吗?莫盈盈在心里默默腹诽,当下心里也有了判断。
她忽然冲秦淮笑了笑,眉眼弯弯的样子让男人无端打了个寒颤。
每次这个女人这样笑的时候他就想进行正当防卫。
莫盈盈靠近秦淮,伸手拍了拍对方比女人还光滑的脸蛋,说道:“你想让我退出?”
秦淮后退一步。
莫盈盈反应更快,她原本游离于对方双肩的手忽然扣住秦淮的肩,秦淮离开弓身闪躲,却还是没有躲过女人来势汹汹的一脚,那一脚整正好踹上了他的命根子上。
“莫、盈、盈!”男人吃痛的捂住□,一时间来不及抓住转身跑进密道深处的女人:“你给我站住!”
而回答他的只有走道内逐渐消失的脚步声。
秦淮一擦额角的冷汗,也顾不得检查自家秦老二的安慰,拔腿就开始追,和这个女人合作,是他这辈子最错误的选择!
幸亏罗家的密道还有一个特点,一条路通到底,省得他还有去判断莫盈盈到底去了哪个插口。
看来每个密道的设计都是一样的,石墙作为遮挡物,而莫盈盈利用石壁上的小灯打开了石墙,前面又是幽深曲折的小道。
然而,秦淮却渐渐地减慢了脚步。
太安静了,莫盈盈的脚步声几乎就是从这里消失的,他停下来,静静站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轻手轻脚地往前走,别在裤腿间的格洛克十八式手枪,枪支上膛,一点一点靠近那隐隐透着光亮的地方。
莫盈盈感觉后脑勺经过方才几乎致命的一击后,都要痛得爆掉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睁眼看到的光晕几乎都是三个圈,她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
因为想要不被秦淮抓到,她努力的往前跑,在路过第一个障碍石墙后,忽然感觉耳边有劲风传来,她顺着风向来处回踢防御,却正好中了此人的圈套,被狠狠击中后背,脑袋磕到石墙壁上,再无知觉。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被这个人拖着走,但是手脚却都被绑得死死的,而且现在这个人警觉正高,贸贸然逃离并不是个好办法。
索性她装作昏迷,一路被拖着在粗糙的地表上前行,如果不是小心的将头微微撑起来,估计半张脸都要被磨破一层皮。
来人将她放在了一处光线明亮的地方,似乎有灯,房间内极其寒冷,她穿着薄外套,根本耐不住寒,只能要紧牙关,制止住生理上的颤抖。
她感觉被对方粗鲁地拽住头发,扯到了一张椅子上,手腕被捆在椅子之后,双脚也被分别绑在椅子脚上,对方手法熟练,但是似乎力气不算大,揪着她走了一路还有些气喘。她暗暗注意到他呼吸的频率,终于慢慢睁开眼,纵使眼睛看东西还是模糊的,也镇定地笑了笑:“张老爷子,待客之道倒是甚好。”
白炽灯光有些刺眼,习惯了黑暗的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空旷的石壁房间内,她被放在正中央,其余四周似乎有大型的玻璃柜子,但是却都被深黑色的布料蒙着,而张罗一点都不吃惊的站在她身后,形同枯叶的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声音冰冷:“小姑娘,我警告过你,有的东西不要随便乱查。”
莫盈盈感觉先前被咬破的舌尖开始渗血,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她含糊不清地回道:“查什么?你说的是罗家当家人喜欢砍人脚尖的怪癖吗?”
走路怪异的郭英,被砍去双脚的童寥寥,还有最初的王兰,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被罗家当家人选中,并且失去了自己行走自如的权利。
张罗“嘿嘿”怪笑起来,佝偻着身子站在她身后,一股腐朽的味道从她背后传来,如同尸臭一般。
“小姑娘,罗家人不喜欢砍人双脚,只是胭脂绣鞋的魔力,谁都拒绝不了。”
离石壁房间不远处,秦淮忽然停下脚步,用微型手电重新照在了石墙上。
果然,刚才匆匆跑过,却总觉得上面似乎写了些什么,现在停下来,只见一排排朱红血色的隶属字体勾勒出《罗家家训》。
越往下读,秦淮越发觉得触目惊心,胭脂绣鞋为罗家传家之宝,传于每代家族继承人之妻手中,若要继承罗家,他的妻子必须穿着胭脂绣鞋出嫁,血染每寸罗家路。
这近百年来,多少女人为了庞大的家业,或者说心爱的男人,或者说鞋王夫人这至高无上的地位而选择加入这一行列。
心甘情愿,抑或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人砍去脚尖,踩着自己的鲜血走上一条不归的富贵路。
胭脂绣鞋,必须以血来浇灌,方能浇灌出罗家代代富贵荣华。
他忽然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莫盈盈还不知道这件事,恐怕危险!
莫盈盈确实不知道这件事,她只是以为罗家人有收集人脚尖的癖好,一如秦淮列举的喜欢收藏人体器官的日本财阀一样,可能有钱人太孤单了,总是喜欢找些非同寻常的收藏品来安慰自己。
她看不见张罗的人,但是还是忍不住冷哼,想要激怒他:“张老爷子,我一直在想你杀害罗老先生的原因是什么?”
张罗不怒反笑:“我也很想知道你和你小男朋友探寻罗宅的原因是什么?”
“他不是我男朋友。”
“罗万松那个人渣我杀他就算是替天行道了。”
莫盈盈笑盈盈地扭头看向身后的张罗:“哦?是吗?我还一直以为是在替罗老夫人抱不平呢?”
张罗沉默地望着她。
莫盈盈眼神一闪:“年轻的时候罗老夫人可真是个美人,罗老先生不怜香惜玉就还算了,竟然背着她偷人。如果我是他的话——”
忽然,她的脸颊被一道冰冷的铁器贴住,莫盈盈立刻闭上了嘴。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应该会先要求看看黑布后面是什么,再决定说哪句话才能活得长点。”他抽回钢刀,走到东面墙壁旁被黑布罩上的玻璃前,手一扬,黑布“唰”的落在地上。
莫盈盈在看到关在玻璃里的物体时,猛地张大了眼,冷吸了一口气,再也说不出话来。而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为什么已经被定位的张罗,还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在这个密道里。
为什么g1897没有提醒她?
就在此刻,秦淮已经听到暗道里隐隐传来的男音,他将枪拿在一侧,从别在腰间的包里拿出一支耳麦,轻声说道:“准备就位,听我指令。”
原来齐大伟带领的t市特警队已经调派了一批人手悄悄潜入清澜镇了,就在秦淮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没有想象中一样单纯的时候。
耳麦中传来了齐大伟得令的汇报声,秦淮松口气,正要提枪进入,却感觉腰间被狠狠顶住,轻柔娇俏得还带点稚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哥哥,什么准备就位了,又有什么指令要传达呢?”张秀芝笑意盈盈地说道,手中的利器稳稳地抵住了秦淮的后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本文后天入v……于是,我知道这篇文可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言情,但是小九在用心去写一个不一样的故事,所以,不管大家的离去或者留下,我只能承诺,文章质量不变,因为只是想写一个我喜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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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20、chapter 20
张罗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是进了罗家,然而,最幸运的是也是进了罗家。
前者是因为恨自己的执迷不悟,后者则是因为从来不后悔遇见过那样一个坚强的女人。
在进入罗家之前,他是清澜镇名不见经传的一位花商,买花卖花,娶妻生子,这样悠闲的日子终止在罗家罗万松执意在那样一个萧条的日子里举办如此盛大的婚礼时。
而他,只是那场婚礼上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小花贩子,也正是因为他的不起眼,他在婚礼上的坐席位置靠后,紧邻着罗家那扇大气的朱红色正门。
礼炮过后,在一片喧闹声中,他随众人站起,看到了被两个老婆子搀扶着走来的郭英。
关于这位未来的罗家少夫人的传言,他听过很多。外镇的女大学生,家道中落不得不嫁给衰败了的罗家,精明能干,据说原来在学堂上学时还学习过洋文。
可是,她穿着古典的大红色绣花旗袍,龙凤云纹,旗袍因为行走的关系微微有些短了,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脚踝上套着一双精致得如同工艺品的绣鞋,南海珍珠颤巍巍的随着她的步伐摇晃,而张罗也是在那一刻,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欲,因为这一截雪白的脚踝,和脚踝上衬着的鲜红,第一次破天荒如此迫切的想要拥有一个女人。
只可惜,为时已晚,她嫁为别人妇,而他,娶了他人女。
或许,郭英从来都没有注意过他,而张罗这种隐秘的欲/望却像是汹涌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挡不住。
不料一年之后,罗家的生意便奇迹般的蒸蒸日上,有人说娶了个好媳妇是个宝,罗家的长媳郭英亲戚妯娌间的关系打理得好不说,还能旺夫,虽然她身体不便,但是还是在家中帮着丈夫罗万松出主意打理生意账本,这一单单生意做下来,商人们统统先夸的是郭英,其次才是罗万松。
那个时候的张罗走在街头巷角,听到有人评论郭英时,心里都会升腾起一种隐秘不为人知的自豪感,就像是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如此得到大家认可时心中的自豪。
终于,他的机会来了,罗家需要几名花匠,因为原来破败的庭院因为近年来生意上的辉煌需要重新以鲜花作为点缀。
他看到了招工启示,心里一琢磨,回家当晚便关了花铺子,在自己老婆不理解的咒骂声中,索性将账本扔给她,将自己的身家全部交给她打理。
“如果我回来,这铺子还是我的。如果我没回来,你就当我死了。”他对那绣鞋下包裹着的三寸小脚怀着如此狂热的爱恋,自然而然地打着生意经营不周的名义进入了罗家,当起了一名小小的花匠。
可是,这样他就能自己亲手去设计郭英的别院,烟萝院。
玉树琼枝作烟萝,他手下精心照顾的繁花觉得不比诗中逊色半分。
那个女人总是很忙,她和罗万松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郭英常年累月的呆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偶尔由人搀扶着去别院转转。
她的腿脚似乎不太好,身边没人时走起路来十分奇怪,而最让他觉得遗憾的是,她从来没有再穿过那双让他一见便沉迷的绣鞋。
她喜欢穿洋服,小牛皮靴配着直筒长裙,或者在寒冬时裹着貂裘大衣,由人用轮椅推着在院子里赏梅。
而就在他默默呆在她身边的这几年中,她那个不中用的丈夫却频频进出别的女人的院子里。
已经是新时代了,早已没有了三妻四妾的旧俗,虽然很多落后的偏远小镇还固执地维持着中国千百年来的陋习。
罗万松真正喜欢的女人叫童寥寥,柔弱得如同经不起寒风的小雏菊,人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可是她会笑,笑起来百转千回媚态百生,而罗家不中用的当家人罗万松用妻子郭英耗尽心血挣来的钱去博这个女人一笑。
他给她买钢琴,买衣裳,甚至在年度股东大会上要为这个不相干的女人争得一份股份。
而他则偷偷躲在偏房内,看着郭英漠然的神色,和纠结成白玉小结的芊芊十指。
郭英在乎罗万松,可惜,罗万松从来没有在乎过郭英。
女人有的时候太过要强,总会给人一种她根本不需要保护的错觉。
那次罗万松疯狂的提议几乎是得到了全盘否定,被否定后的罗万松越发灰心丧气,整日呆在童寥寥的房间里不出来,那个时代的奢侈品统统送到他们的院落,而郭英像是一枚过期的棋子,或者说用心工作的机器,守护着罗家的疆土,开辟着更新的领域。
那一夜,雪下得那样大,他偷偷跑进烟萝院,就想站在院子里默默地和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女人呆在一起。
可是,木门被推开,她裹着貂裘,一个人步履阑珊地走到回廊处,发现了他。
她将围巾围在下颚处,几乎要挡住整张脸。一双黑玉一般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
她说:“张罗,我知道有的时候你会呆在那。”
他脸红,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会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手足无措。
她又说:“张罗,回去,烟萝院不欢迎你。”
他被她这句话伤得很彻底,硬着嗓子问:“难不成还欢迎罗先生?”
郭英听后微微眯起眼,一丝冷意露出来:“张罗,那你站在这儿想和我说什么。”
当时这一句话问懵了他,他微微扬起头,仰视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他说:“我仰慕你。”
仰慕你,从一截洁白的脚踝到那血红色的绣鞋,从你的精明能干到你的孤独寂寞。郭英,我仰慕你。当时整个社会的气氛是崇尚文人的,而当时的张罗容貌周正,身材高大,虽然比不上罗万松的儒雅,但是自有一番清俊。
他站在雪地里,夜深人静,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郭英听后,眼神微微一动,坐在了回廊的长椅之上,对站在雪地中的张罗说:“你过来。”
张罗走近,她微微勾起唇,看着下方的张罗,弓身,解开小牛皮靴上的细带,微微一拖,露出半端玉足。
张罗不明所以,郭英神色却变冷:“你喜欢我什么?”
“啊?”
她慢悠悠的脱下一只鞋,而张罗却永生难忘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惨白的月光下,雪地银白,她的脚后端莹润如玉,前段却连脚趾都没有,伤疤狰狞,包裹在一团白布中,勉强让她能够穿得上鞋。
郭英冷冷笑起来,带着绝望的气息:“张罗,别傻了,谁会喜欢一个这样恐怖的女人呢?”
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脑海中还想着方才的情景。
而她只是笑:“张罗,胭脂绣鞋三寸光,寸寸见血。”末了,她又说:“你的来历我知道,你同情我我也知道,但是我喜欢罗万松,很早就喜欢。童寥寥不肯为了他砍下双足,我可以。我从来不后悔。”
郭英的下颚扬得高高的:“可是你,如果我们苟合于此,那么还和隔壁院子里那对狗男女有什么两样呢?忘记你今天看到的,我找人给你结算工钱,带着这个秘密回去和你的老婆好好过日子。”
说罢,她穿好鞋,准备回屋。
可是,他叫住她,声音都是抖的,他说,没关系郭英,我不怕,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
她顿住,低低的笑起来,如同叹息。
而他被魔疯,他说,我不当花匠,你一个人太累了,让我帮助你。我会算账,至少可以当一个可靠的账房先生。
郭英背着他站了许久,终于说:“我给你腾一间房间出来,把你老婆孩子接进来,好好工作。”
就这样,他成功的留在了郭英身边,看着这个女人成长,锐边,越来越冷漠,却越来越坚强。
据说罗万松很少过来过夜,但是一月总是有那么一两次。
郭英接受得很平常,第二天无喜也无悲,至此,两人形态路人,却不得不在众人面前假装恩爱。
直到那一天,他无意间路过童寥寥的院落,却听到那个女人焦急的声音,声音不大,偏偏清晰入耳。
她说:“万松,你找不到那个女人要钱,我们怎么走?走哪去?”
罗万松连忙哄着她:“我找人去借,立马就去!”
就这样,他撞破了罗万松和童寥寥计划多时的阴谋,匆忙告诉了郭英。
那个女人留着长长的指甲,坐在光线昏暗的角落中,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我知道了,张罗。谢谢你。”
他鞠了个躬,准备退下,她又说:“张罗,我怀孕了。”
故事终止到这里,张罗终于从回忆中抽身,眼前的女人眼神中的冷漠让他不经意想起了逝去的年华,他看着女人惊讶的目光,终于“嘿嘿”怪笑起来,他说:“小姑娘,这些都是不听话的人,不过也快了,你也要加入他们了。”
东面墙上的玻璃箱里,赫然是几具捆绑良好的尸体,因为腐烂多时,虽然有福尔马林的浸泡,还是有挡不住的恶臭。
莫盈盈忍住心口的恶心,张罗总算不在自己背后,可以自立根生解绳索了。她稳住张罗:“杀人犯法,况且你杀我也要给我合理的解释吧?”为求效果逼真,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张罗这次又起身,走到她正对着的墙面前,拉开另外一张黑布:“原因就在这里,看到这些东西的人,都得死。”
就在此刻,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两个交叠的人影慢慢走来。
张罗拿起手里的钢刀,看着从暗影里出现在灯光下的男人,他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薄唇一勾:“张老先生,你绑了我老婆,我只能欺负下你孙女儿了。”
而被他制服在怀中的正是一脸惊慌的张秀芝。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第一更~今天三更,明天双更,看完之后别忘了撒朵小花咩~~
最近好像大家都很忙?……看文的也少了t t,各种泪目啊,不过,可能是考试去了吧?安慰自己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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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21、chapter 21
几分钟前,罗家密道中。
秦淮慢悠悠的举起手,似乎并不着急,声音慵懒:“小美人,太凶了就不可爱了哟。”
张秀芝的手有些抖,她突然将刀移开了去,声音小小的,似乎方才的胸有成竹只是伪装:“你是警察?”
秦淮转身,微微偏头,刘海盖住了那双桃花眼,却更显魅惑:“你说呢?”
张秀芝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将刀递到秦淮手里,声音打颤得厉害:“我爷爷走火入魔了,可是我不想陪着他走火入魔一辈子。我要到镇子外头去,我想上大学。”她眼眶一红,声音哽咽起来:“我不想和他一起死守着这个死人宅子,不能交朋友,不能谈恋爱,不能外出旅行,什么都不能干。”
秦淮扶住她的肩,安慰道:“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秀芝抹了抹眼泪,将刀递过去:“我看着前面来罗宅的人都是些宵小之辈,不和爷爷一起弄死他们的话,他们就会弄死我们,你们不是,所以……所以……”
秦淮暗暗心惊,看来还不止一条人命。
他稳住小姑娘,压低声音:“慢慢说。”
张秀芝的眉眼都是小小的,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她抬头看着眼前俊朗如玉的年轻男子,心里的不甘越发大了起来:“我本来应该出去上大学的。”
秦淮点头。
“可是,我爷爷不让。”她的眼眸里含着无限的怨恨:“我们是罗家的守宅人。”
“为什么不让?”
张秀芝冷笑:“因为罗家有它这个家族变态的秘密。”
“罗家当家人之妻必须砍去双脚,穿上胭脂绣鞋?”秦淮不解,这是一种怎样不变态不罢休的精神啊。
张秀芝摇头:“这其中的寓意是罗家的荣华富贵。先祖罗金宝娶王兰时,就是因为一双胭脂绣鞋让罗家风生水起,民国乱世,清澜镇的瘟疫中,罗金宝去世,其长子从小户人家挑选了合适女子让她重新穿上胭脂绣鞋,风光大婚,于是,罗家再次从困境中解脱。”
秦淮咂舌,没错,如此说来,似乎据资料中显示,自从郭英嫁入罗家,罗家的生意便是蒸蒸日上,而他和莫盈盈都归结于郭英的精明强干,现在张秀芝竟然告诉他全是胭脂绣鞋的功劳,他觉得真是过于玄乎了。
不过,秦淮也懒得和这个小丫头争论,胭脂绣鞋在郭英那里好好的保存着,马上就要展出了,这张罗张秀芝守护的又到底是什么?
他问出疑问,少女微微低下头,只是告诉他,绑着她过去威胁张罗即可,到时候是什么大家自然就知道了。
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惨白的白炽灯光下,张秀芝沉默地站在那里,秦淮手里的枪已经指在了女孩儿的太阳丨穴上,张罗慢慢转过身,看着出现的两人,原本神色间的疯狂也淡了下来。
唯独惊讶的只有秦淮和莫盈盈。
因为,就在张罗方才揭开的那张黑布下,竟然零次栉比的供奉着类似于牌位一样的东西。
秦淮站得近,还能清楚的看到上面写着罗家历代当家人以及当家祖母的名字,而牌位下放着的却不是所谓的瓜果供奉品,依着那一团模糊不清的轮廓看上去,秦淮也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因为,在那乌色牌位下,泛黄的白色磁盘上有一个个精致的玻璃罩子,里面的福尔马林已经有些浑浊了,但是还是能够分辨清其中漂浮着的是什么。
莫盈盈想,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那大抵是在先前壁画上,方春月用白布包走的脚尖吧。而那一代代供奉在牌位下的,大抵是每一位当家祖母以血肉供奉罗家荣华的脚尖。
而张罗等人的使命也是如此的清晰,不让来到罗家的每一个人发现这个家族变态的秘密,以及他们所认为的,能够繁荣富贵的方法。
只是,秦淮眼尖的注意到,供奉在最后的牌位下,竟然放着两个玻璃罩子。他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由放开张秀芝,以眼神威胁她站在原地。
张罗立刻想要将孙女拉到身边,却被她一个挣脱,张秀芝手脚麻利地跑到一个角落里,一副“我再也不掺合”的模样。
而秦淮则走到了那牌位前,无视掉以眼神求助的莫盈盈,看着那两团分开放置,被浸泡得发白发肿的不明漂浮物,冷冷的问道:“这一个盒子里供奉的是罗老夫人的脚尖,那么,另外一个供奉的,我猜是童寥寥的?”
果然,在听到“童寥寥”这三个字时,张罗的面部表情虽然极力克制,但是还是浮现出了一种本能上的厌恶。
莫盈盈此刻已经能够初步确定张罗一定对郭英用有某只特殊的感情,隐秘晦涩,说道不清。
她再一次开口,语气咄咄逼人:“如果是我,喜欢的女人嫁了个不如意的男人,心里面肯定憋屈得慌,再者,这个不争气的情敌还和别的女人厮混……”
她下巴一抬,虽然整个人都被捆在一把破木椅子上,姿态狼狈,但是却瞬间给张罗了种眼前这个女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乎他过去那一丝心里的怨愤,嫉妒与悔恨又被她看在眼里一般。
莫盈盈坐直身子,头已经不那么昏沉了,她加速了背后手上的动作,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么,我肯定一刀做了这对狗男女,如果还不解气,没准趁着那个小贱人活着的时候,让她体验下我心爱女人为了罗家受过的苦难。”
张罗的面色发白,秦淮微微眯起眼,看着不动声色企图激怒敌人的莫盈盈,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
“把这童寥寥的脚尖摆在罗万松的牌位下,羞辱的是谁呢?”她笑起来,淡粉色的唇却吐出如同冰渣子一般绝情的话。
“张罗,你杀了罗万松对不对?”莫盈盈终于问出这桩案件的核心。
张罗却在这一瞬间,恍惚起来,似乎那个骤降大雪的夜晚,他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女人站在石阶上,也是这样一字一顿地问他。
她说:“张罗,回去。烟萝院不欢迎你。”
看着张罗怔然的神色,莫盈盈手下速度加快,已经感觉到绳索越来越松了,一咬牙,说出了最后的威胁:“张罗,我们是罗老夫人派来的。”
老人面无表情:“原来是她。”
“罗老夫人已经怀疑你了,对不对?”莫盈盈瞬间觉得所有的连接点都能够被接上。
张罗曾经说过,烟萝院不久前有过访客,而丁一也在无意间说起过,烟萝院正是郭英自己的别院。
如果不久前的郭英试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