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女声似乎愣了一下,竟是咯咯娇笑了起来,说:“是约瑟夫钟吗?呵呵,抱歉,他正在忙,你找他有事情吗?等他空了我让他回你电话吧?”
顾俏这下子真的是恼火了,我是他女朋友,你丫的是哪位啊?这样子跟我说话!口气也变得生硬了:“我是钟的女朋友,我找他有事情,麻烦你叫他一声。”运气,再运气!
结果那边的女声这下子倒是没有再推诿了,隔着电话,顾俏能听到那边有不少人的说话声,还听到她喊了一声:“亲爱的,有个女孩子找你呢,你不会是偷偷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还能听到周围人的哄笑声。顾俏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几乎不能思考,等到电话那头又变成了熟悉的男声,话也变成了熟悉的中文时,她下意识地挂断了电话。
想哭……顾俏默默将被子拉至头顶,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而这会儿,钟建军的电话过来了,很不争气地摁下了接听键,放在耳边,也不说话,心里恨恨地想,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果然,钟建军急得不行,一见电话通了,立马就解释:“俏俏你听我说!”
明明心里难受地要死,可是现在顾俏的脑子里却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从前跟老妈一块儿看过的一本nn剧——
女:你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男:你听我解释!
女:我不听我不听!
而现实是,顾俏一声不吭,被窝里的啜泣声也不可以隐藏,反让他听个正着,钟建军是心疼地不行,知道肯定是误会了,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哄她别哭了,道:“俏俏你听我说,你误会我了,刚才那个跟我没关系的,她是我导师的女朋友,两人感情好着呢,她就是哄着我玩儿的,你别当真了!”
顾俏不理,继续哭,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抽噎声阵阵,传到那边,让人觉得她委屈地不行,就是不说话。骗鬼去吧,能单独做一个大工程的导师,怎么也得有三四十了好吧,刚才那个声音一听也就二十出头!当我聋子还是傻子啊?
“真的,你别不信我!”他嘴笨,听她哭的这么伤心,嘴就更笨了,说来说去不是你别不信我,就是我说的是真的。
顾俏在那边听着,其实还是信了他了,只是心里存了气是真的,任由他在那边唱了半天的独角戏就是不吐一字,最后沙哑着声音道:“我在外面待了十多年了,那女人说的话我可是一字不落听得明明白白的……”听他似乎想说话,她又说,“而且我都听到你边上那么多人在笑了,若真的是你导师的老婆,他们怎么敢?现在这个时候,你别说你不是在你导师的工作室!指不定就是你在外面找的小三、二奶什么的呢!”一边说还一边打了个嗝,哭太久了……
钟建军冤啊,不过看顾俏总算是肯跟他说话了,又是心里一松,苦哈哈地说:“那要我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
顾俏哼了一声道:“用英语说,我是你老婆,你只爱我,你爱我一生一世!说大声点儿,让大家都听到!”
“啊?”自己为难了,这个原本倒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现在这么多人,他有些难为情。只犹豫了几秒钟,那边顾俏就不耐烦了:“不肯说就算了,我就当你没有系好皮带,就当我自己的东西让人家用了行了吧?”直接就挂断了电话,不过那边却没有再回电话过来,等了好几分钟,原本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瞬间变差,直接反坐起身,一扬手将手机从上铺往地下一扔,啪的一声巨响,手机瞬间四分五裂。寝室里的几人都被吓了一大跳,闻声都回头看她,之前她的哭声跟说话声她们都有听到,这会儿便想着安慰一二。只是顾俏完全不给她们机会,说了声“别跟我讲话”就又闷进了被子里面,半天都没有半丝动静,也不知道是在偷偷哭还是真睡着了。
后来是何晓甜爬下床帮她把手机的各个部件尸体捡起来,又装上电板合上后盖,轻轻塞到了上铺顾俏的枕头下面,没有开机。
在此被挂了电话的钟建军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丨穴,正想再打一个过去,却被从门口进来的导师叫住了:“钟,你跟我来一下,把这些做成个展板,初步弄一下就行,不需要太细,晚上要用!”他无奈地将手机放进了口袋,接过了导师手上的一叠图纸,不过事情撂在心间让他静不下心来,最后借口上厕所,掏出手机再打了一个过去,心里想着,这小混账脾气越来越的,还是不要逗她了,跟她说实话吧,省的又胡思乱想了,也好让她高兴高兴,想想一周之后的假期,他心里不免雀跃了起来,可是很遗憾,机械的女生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又确认了一下拨过去,还是关机。得,这下他知道了,是真生气了。不过时间太紧了,还是先做了展板再说吧,事情做完了,才好心安理得地享受假期不是?
钟建军回工作室的时候,凯琳娜还打趣他:“钟,你的女朋友很有个性哦!哄好了?”凯琳娜是个综艺节目的主持人,他们导师的未婚妻,年纪却跟他们差不多大小,时常会过来看看,带些吃的啊什么的,所以大家都处的很不错,就是太喜欢恶作剧了,工作室里四个人都被她做弄过,倒是钟建军为人有些古板,不苟言笑,有时候就算是被逗了也是一副扑克脸,很是无趣,今天总算是让她找着机会了,所以就有了刚才让顾俏生气的那一幕了,然后如他所愿,看到了勃然变色的钟建军,看到了急的热锅上蚂蚁一样的钟建军,哈哈哈,笑死她了。
这时候,钟建军的导师琼斯教授说:“钟,不要紧吧?”又有些歉意地代替未婚妻道歉,“她总是这样子,你不要跟她计较。”这死外国佬,护自己媳妇儿倒是护的紧,钟建军觉得有些烦躁,但还是勉强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声,表示不介意,去做事情了。因为还是一张冷脸,大家也都看习惯了,倒不觉的他还在生气或者没礼貌什么的。
不过钟建军最终还是没能提前告诉顾俏他要回国看她的事情,因为顾俏的手机坏了……要说手机坏了那还有寝室楼电话啊,再不济打给曲靖、沈阔平他们,让他们转告啊!可是钟建军每天的工作量加大,睡觉时间已经被压缩到了三个小时。更加苦逼的是,到了美国不是换了号码么,他脑子里就记得两串号码,一串是家里的座机,另一串就是顾俏的了,难道让外婆去哄俏俏?还是别逗了吧……已经迷迷糊糊沉入睡眠状态的钟建军心里想,俏俏约莫会更恼吧?这小东西,还有几天……
顾俏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其实睡了一觉醒来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不成熟,结果撂了半天的开机键,半点儿动静都没有。,,之前脾气一上来,扔的太用力了,现在屏幕左上方那块儿都有裂痕了,顾俏知道,手机挂了。跟何晓甜抱怨:”难道是老天都看我不顺眼了,所以让它离我而去了?你说他找不着我会不会着急啊?〃何晓甜:……二二早干嘛去了?
第99章 顾俏去世后(番外)
人生三大喜,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周志成刚过不惑之年,事业有成,又是顾仪岳的养子,在顾仪岳亲生的一子一女不学医的情况下,周志成继承顾家传承了百十年的药房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又加上结婚,自然有不少人敬酒,好几十桌的酒敬过来,就算有伴郎帮忙喝酒挡酒,等到结束也已经是满脸通红,头昏脑胀了。最后还是被几个要好的兄弟扶着回到早前就包下的最顶楼总统套房。
新婚之夜,是如何的水j□j融自是不用提及,翌日一大早,江菀便早早地醒来,提醒尚且迷迷糊糊的周志成应该回家见爸爸妈妈了,两人昨夜不过一次,但是因为酒席结束就已经晚上十点多钟了,累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有个松快的时候,周志成还困着呢,嘴里嘟囔了一句:“迟一点没事,回去吃午饭也来得及,阿准跟俏俏没事也要睡到中午的……”说完还砸吧了一下嘴,翻了个身又睡着了,好困……没有看到江菀瞬间有些沉下的脸庞。
江菀叫不起他,但是很快,就有人把他叫了起来。是顾怀准打来了电话,开口就一句话:“你现在回家一趟,悄悄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周志成宿醉之后的脑子还不是特别清明,待想要反问,却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又拨了个回去,过了很久才被人接起,周志成问:“阿准?没头没脑的你说什么呢?什么东西没了?”他想自己可能是幻听了。
顾怀准的声音带着沙哑,喉间似乎带着哽咽,周志成就听他这样子在电话那头哭出了声来,“爸妈不让告诉你的……呜呜呜……”
周志成挂了电话,还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呢吧,江菀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然后就猛的从床上窜了起来,神色紧绷,套上了衣服,脸也没洗直接就出去了,江菀在后面急的团团转,连声叫“你等等我啊”,可是人已经跑不见了。
回到顾家,当然是一片兵荒马乱,奶奶已经是近百岁的人了,此时此刻哭的气都喘不上来了,爸爸妈妈年纪也大了,只余顾怀准一个人忙前忙后。顾俏的尸体被找到了,但是身上已经惨不忍睹,左侧脸颊的好大一块皮肤已经被摩擦地血肉模糊,拾掇了之后还只是依稀能够分辨出从前的容貌来,等他见过了,顾怀准又亲手帮妹妹盖上白色的丝绵被,然后就是一场算得上盛大的葬礼。
整个过程中,周志成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有什么表情,一个一起生活过这么多年的亲人,就这么样没了,他觉得心脏都痛的有些麻木了,他想起从前跟俏俏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刚被爸爸妈妈收养的时候,他八岁,已经能够记事了,那时候俏俏才刚出生,还只是个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会的小毛头,阿准也才四岁。
那时爸爸还没平反,在村子里照样要下地干活,家里的生活也并不优渥,俏俏几乎是自己一手带大来的,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着长大,所以俏俏从小就粘着他,跟他的感情甚至比阿准这个亲哥哥都要好许多……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阿准只比俏俏大了四岁,自己还不懂事儿呢,有什么事情也是绝对不会想到要让着俏俏的,兄妹两个一路吵吵闹闹的。一直到出国后,家里人都不在身边,阿准总算是长大了点儿,知道让着点儿俏俏了,兄妹两个才算是相得了起来,但是俏俏还是跟他比较亲近,任阿准嚷了好几次偏心眼都没用。而他,也是一直宠着这个自己带大来的小姑娘的,可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俏俏对他的感情变了质了,在伦敦的时候她对他说喜欢,说爱,说要永远跟他在一块儿,他当时真是吓了好大一跳,那种惊悚不亚于听自己的女儿说要跟他结婚,他记得自己当时手都扬了起来了,可是看着俏俏仰着一张小脸期待地望着自己的模样,那一巴掌无论如何都挥不下去了,最后只干巴巴地道了句“不可能”便走了。
自那以后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她,然后找了女朋友……呵,其实说是女朋友不如说是女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那样开放的环境里,发生点儿什么,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也算不上什么错事,你情我愿的事情,而且还能让俏俏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最后,俏俏让他给气回国了,大学都回国去念了,整整一年没有理他。在俏俏跟他赌气的一年里,他有过失落,有过不习惯,不可否认的是他喜欢俏俏,但是哥哥怎么能跟妹妹在一起呢?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年后的俏俏比从前更加执拗……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就算再深厚的感情,在俏俏一次次的无理取闹之后也会消失殆尽的,俏俏的爱,于他来说,不是幸福不是甜蜜,而是束缚,这个束缚一直在他的身上,绑得他透不过气来,只想着挣脱开,逃脱开,他觉得在俏俏的身边,他要透不过气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江菀走进了他的生命,她不是个特别美的人,但是很耐看,脾气也好,温柔,更加妙的是,她还是俏俏的好姐妹,俏俏很相信她,不防备着她……那时候的他实在是烦死了顾俏的纠缠了,看江菀似乎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下了,两人就这样子背着俏俏安通款曲了三年多将近四年。两人有志一同地瞒着俏俏,说来也奇怪,明明自己没有回应过俏俏一丝半点,跟别人在一起也就在一起了,但就是有种偷情的快感,那时候,也是他最喜欢江菀的时候……
之后就是狗血地被发现,俏俏红了眼地抓住江菀就打,还赏了他一巴掌,然后江菀流产了,姐妹决裂了,再然后,俏俏订婚了,接着,俏俏的未婚夫死了,现在,俏俏也死了……这十几年的事情走马观花似的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他不自觉得哽咽出声,他不想俏俏死的。
让他觉得可耻的是,心里难受归难受,痛归痛,竟然还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他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巴掌,阿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他竟不敢与之对视。
最后江菀过来扶他,用纸巾帮他擦脸上的鼻涕眼泪,他下意识地推开了她。或许是当时他的表情太过奇怪,在顾怀准面前有着闪躲,江菀后来竟然问他:“俏俏的死跟你有关系是不是?”周志成没有发现江菀眼中的疯狂,只觉得脑子针扎似的一阵阵疼了起来,心道,我不知道,但是,俏俏一直都不开心,因为我,也因为你……
之后的几个月里也是躲着她,两人虽是夫妻,却几乎不讲话,他在医院里一个手术接着一个手术,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但是两人到底已经是夫妻了,周志成不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就算看见江菀会让他想起俏俏,他也不可能不要她,江菀跟了他十几年,他对她曾经有喜欢,现在有责任……而这样不冷不热的日子过了四年,江菀因服用安眠药过量而死……
“啊——”顾俏猛然间从床上坐起,十二月的天,她却已是冷汗津津,何晓甜让她一声叫给骇了一跳,问她怎么回事儿,其他几个人各做各的事也都被惊到了。顾俏的脑子还有些混沌不清,大口的喘着气,发现是在寝室,自己刚才是睡午觉睡过去了,那么,都是梦?顾俏有些不确定地道:“我好想做了个噩梦,梦到,我死了……”后面那句话说得很轻,但是何晓甜还是听到了,连忙“呸”了一声,说:“都接近年关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快点呸掉呸掉!”见顾俏还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何晓甜叹口气,爬上了顾俏的上铺,摸了摸她的脑门儿还有脖子,啧了一声:“都留这么多汗了,不会是发热了吧?”
让她有些冰冷的手一碰,顾俏才算是找到了点儿真实感,扯了扯嘴角笑道:“没事,没事……”然后就对何晓甜说:“陪我出去一趟,我们拿手机去!”何晓甜瞪大了眼睛:“说什么呢你!早上才送过去修的好不好?现在才两点!”顾俏推她:“老板说晚上之前能好,快点换衣服陪我去啦!我要打电话给钟建军!”
何晓甜被她打败了,嘟囔了一句:“我看钟师兄这辈子遇上你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我也是!哼!”不过说归说,还是下去换衣服了,嘴里不停地念叨“被你打败了”。顾俏心道:钟建军碰上我可不正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吗?只是,我已经不打算放他走了呢……
刚才的一场梦,她不知道是真是假,却让她记起了被自己忽略已久的事情,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自己的记忆中,钟建军也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实在不应该胡乱发脾气,异地恋情本就容易出问题,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而现在,她想他,她马上听到他的声音。她那天真是太……不知道钟建军急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她的气……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都是全天课,还要交作业,上的有点迟,不好意思。至于二更,是在是无能为力啊亲,原谅我吧……下一章钟要回来了
第100章 喜相逢
钟建军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这次回来没有转机,而是先搭车到纽约,然后纽约市直接飞回来的,飞了十六个小时多才降落,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已经很累了,但是马上要见到心爱的姑娘的喜悦让他满心的疲惫都被压下,手机掏出来又放回去,前两天俏俏打过电话过来,他就知道俏俏是不生他的气了,但是他就想着给她个惊喜!
先去机场附近的酒店订了房间,想打车,但今天不是平安夜吗,车难打,只能挤公交,路上又挤又堵,耗时一个多小时才到了b大,想了想,又循着记忆拐去了b大后面的一家花店,花店小妹一刻不停地包装花束,见有人进来了,倒也算热情,问:“同学?是送女朋友花吗?”钟建军点了点头,但是不知道要买什么,他还从来没买过花送俏俏呢,目光扫过那一排的各色玫瑰……
花店小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笑了,开始不遗余力地推销,“来一束紫色的吧?紫玫瑰代表忠诚和思念,女朋友看到肯定喜欢的。”更重要的是这个紫色很重很深,价格也最高,多卖出去一点她能多拿点儿提成。
钟建军没有耐心听她说完,直接打断她道:“我是从外地回来的,准备给她一个惊喜,你觉得哪一种好?”小妹“啊”了一声,然后说:“七朵玫瑰是喜相逢,意义倒是相吻合,不过我建议买十一朵,那代表一心一意爱着你。那您要什么颜色的?”
钟建军想了想,指了指架子上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这个!”又道,“要七朵,然后要一束十一朵的,晚上你给我送过去成吗?再这个紫色的,要三十三朵,明天给我送过去!”小妹做成了生意,还是大手笔的,立马喜笑颜开,说当然成了,问送到哪里,什么时间点送,等钟建军在纸上写下地址、电话,那小妹已经将那七朵红色玫瑰包装地美美的了,嘴里说着祝福的话,钟建军没有空听她说废话,掏出钱塞给她就奔出去了,找钱都不要了……
走在b大的校园里,顾俏的寝室近在眼前,钟建军才手机开机,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喂?”那边很快就被接起来了,但是不是顾俏的声音,“妹夫是吧?我是何晓甜,俏俏有事不在,手机没带身边……”
钟建军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又问:“那她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在学校里的话他就过去找她,要是只是别的寝室窜门了他就在这等一会儿。可是何晓甜却有些支支吾吾的,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嗯,可能没这么快回来吧……”
钟建军皱眉,又听何晓甜问:“有什么事情吗?有事的话我让俏俏回来了回你电话,不过可能会有点迟,她去……”说到一半又是一个急刹车,更加给人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了,钟建军急了:“她去干嘛了?何晓甜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吞吞吐吐的东西了?”
何晓甜迟疑了一下,闲话似的问:“我怎么好像听到你那里有人说话了?说的中文么……”
“我现在就在你们寝室楼下,姑奶奶你就跟我说了呗!俏俏人呢,我要见她!”那天凯琳娜在电话里的那场玩笑让俏俏晾了他好几天,后来又找他了,误会算是冰释,后来钟建军等到手机就都是带在身边的了,就算是手头的事情再多,也不可能在发生那种电话被别人接起的事情了。俏俏也知道他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无理取闹,一天一通电话几条短信,不再有找不到对方的时候,感情甚至比起之前更加好,心情好了,工作自然更加轻松了。因此还提早了一天完成手头的事情,昨天晚上他登记之前两人还通了电话,俏俏还说想他了……而为了给俏俏一个惊喜,他直接关了手机登了机,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俏俏这是去哪儿了?会不会是找不到他所以故意让何晓甜接电话,不想跟他说话?钟建军脑补着,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就一个劲儿地让何晓甜叫顾俏接电话,竟是认定了顾俏就在寝室。
何晓甜瞪了眼正比了个“嘘”的手势的顾俏,这货一脸笑意盈盈的,正往脖子上围围脖呢,然后提了包包轻手轻脚地出门了,连手机都不要了。何晓甜瞥了一眼,发现她走的是楼道的另一边,从那边下去是寝室楼的后门……
听钟建军这么跟永远只有一个表情的木头无奈纠结地朝自己喊姑奶奶,何晓甜觉得特别喜感,心想反正俏俏都下去了,让你心情起落一下吧。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妹夫,那个,我说了你别生气啊!其实俏俏真是忘记带手机了,她跟詹帅哥出去了,午饭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过……”
詹帅哥……詹平杰?钟建军本就拧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直觉的就是不相信,又有些生气,有些狐疑,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后面一连串做贼似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看着地上那道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影子慢慢地与自己的身影相重合,他不动神色地摁掉了电话,手捧着花束,双脚在地上用地踩了两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为了取暖而活动活动身体。
顾俏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抿了抿嘴偷笑,然后助跑了两下,就想直接从后面抱住他的脖颈吓他一跳,谁知那人竟一下子转身,顾俏骇地脚步一顿,然后整个人就被他抱小孩儿似的单手拖住臀部直接抱了起来,她的海拔一下子高了许多。只是因为是单手抱的,多少有点儿不稳,于是连忙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两条腿也是利索的夹住了他的腰肢,就在这时钟建军的另一只将一捧点缀了许多满天星的红玫瑰花束塞到两人的胸膛之间夹住,改成两只手抱她,抱的稳稳当当的。
又在顾俏完全没反应过来之际,他的脸也压了过来,张嘴叼住了她因为惊愕而微微睁开的双唇,舌头喂了进去。而反应过来的顾俏连忙就抱住了他的大脑袋,回应了起来,两人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接了个缠绵的长吻。等到结束时,顾俏都有种幸福的眩晕感,又去寻他的唇,钟建军闷笑着任由她亲,声音带着低沉:“我订了房间,等回去了让你亲个够?”这带着颜色的调侃话,让顾俏脸上泛上了一层粉色,快要到熄灯的时候了,寝室楼前亲亲我我的情侣也有几对,但是就是他们的动作最暧昧最豪放……挣扎了一下,轻声道:“快点放我下去……”话没说完就觉得不对,下面似乎顶着根棍子?俏脸瞬间更烧了些,但是没有说话。钟建军这才放了她下去,被冷落了许久的花束总算是被想起了,见顾俏面上带着欢喜,钟建军牵着她的手往校门口走,一边问:“喜欢吗?”顾俏点头,话说钟建军这货天生没有浪漫这根神经的,交往一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送她花来着。
“花店的人说七朵玫瑰是喜相逢……”已经走出了校门,看到有一个女孩子手里捧了一束很大的花束,钟建军突然觉得自己送的七朵简直丢人,真是太寒酸了,怕顾俏会不高兴,便开口解释。
顾俏笑了,却不解释,却是伸手挠了挠他的手掌心,眨了眨眼。他见了,便也跟着笑……
钟建军在飞机上度过了将近二十个钟头,饭没好好吃,觉也没好好睡,现在的样子其实是有些狼狈的,脸上甚至有着冒出头的青涩胡茬,沧桑地不得了,这会儿急着回酒店,顾俏看他一副急吼吼的样子就笑骂他:“你是想饿死还是怎么样啊?必须先吃饭!”然后就进找了一家沙县,把他的胃塞到七八分饱也就作罢了。公交太慢,钟建军实在是不乐意再坐了,最后运气好招了辆空的士,一路上都催着司机快点儿开,说是有急事。
顾俏:……==
然后司机师傅就连声说知道了,然后钟建军再催,一边一直捏着她的小手,揉啊揉的,顾俏都不好意思听他讲话,这人还要脸不要?最后是顶着一张四十度高温的脸,被某军直接拖着进了酒店……
顾俏几乎是被他给扛进去了,直接被扔到了床上,然后重物压下,他捧着她的脸开始热吻,“我快要想死你了,俏俏……宝贝儿……”在她的唇上足足逞了七八分钟的j□j,他利索地褪下了裤子,又几乎是粗暴地将她的丝袜褪去,分开,直接顶到最深处,一时间两人都是一下闷哼,顾俏只觉得那处又酸又胀还有些疼,不由得大口喘息,可他残忍极了,连呼吸地权利都不愿意给她,潮红着的一张俊脸出现在头顶,又是热恋的唇齿缠绵,下面也是狂风骤雨般的大进大出,顾俏固然下面紧紧缩了一下,嘴里是破碎的惊叫:“没,带套套……”而正在驰骋的某人被这样子一夹可哪里还能够受得了呢,只觉得腰眼一麻,直觉不对,迅速地抽离,双手将她紧紧地桎梏住,然后就是一阵剧烈地颤抖……
他在她的肩窝处大喘着气,良久慢慢地起身,两人的□都赤/裸着,但是上身都还穿得好好的,于是就倒霉了,顾俏的黑色毛衣上面一滩白色的糊状物。见顾俏还半眯着眼睛喘着气,钟建军脑子一转,快速的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内裤把她的毛衣擦干,然后下摆一卷,直接把她给剥得光溜溜的了,又摸又揉又亲又抱,把顾俏给伺候地舒舒服服的,然后握着自己的物事就要梅开二度,谁知道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他不想理会的,但是顾俏皱着眉头哼哼着让他快去开门,于是只好半路刹车,冲着门外吼了一句:“谁呀?”
没人应,直接裸/奔去浴室弄了条睡袍穿上去开门——“先生,这是您定的花!”
通车作者有话要说:新坑直兔子吃掉狼
第101章 一心一意爱着你1
十一朵玫瑰,一心一意爱着你。
“宝贝儿,喜欢吗?”钻进了被窝里,爱怜的吻着她的脸颊、唇,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刺得顾俏又痒又麻,又实在是舍不得推开他,顾俏没有回答,脑袋贴向了他的胸膛,报复似的对着他胸前硬邦邦的肌肉就啃了好几口,没两下,见某军下面一直保持敬礼状态的某物表面青筋都现了出来,不由得嘻嘻坏笑着抬头:“喜欢……”
那个表情,像极了做了坏事的狐狸,钟建军如何能受得住,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被压得显出几分粗噶:“我又想要你了,怎么办?”一边说着怎么办,一边已经把她身上的薄被扔掉,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已经穿过她的腋下,握住了那一团绵软重重的捏了两下,另一只手也谈到了下面,顾俏慌忙夹住,但还是让人占了先机,他在她的耳边吹气:“还湿着呢,宝贝儿……”
顾俏摸着他剪成板寸头的毛毛脑袋,刺刺的手感真好,一边挑衅般地道:“你还成?”说着眼睛朝下面瞥了一眼,意味不言而喻。靠!睁眼说瞎话啊,这么硬了还问他成不成?原本就是极想的,只不过刚才已经有过一次,被打了岔,怕俏俏一下子适应不了,所以想温存一下再进攻的,谁想这小没良心的竟然敢瞧不起他!哼!
钟建军怒了,对着她的丨乳丨/头就是重重嘬了一口,被偷袭了的顾俏忍不住惊叫一声,然后睁开了迷迷蒙蒙的一双眼睛,控诉地看着钟建军,仿佛在说:“你坏,你欺负我……”
自己脑补了好一段儿的钟建军瞬间就心软了,正想着说两句软乎话呢,顾俏的一直贼手已经自动自发地袭向了他的胯/间,将他的命根子一把握在手心里,大拇指在最顶端那一处一轻一重地摩挲着,钟建军只觉得自己的脚趾头颤抖了起来,老天!呼,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又舍不得拉开她的小手,脑袋埋进她的丰盈处,对着其中一个突起就开始吮吸、噬咬,似乎要将自己感受到的刺激通通传输给她一般,没多会儿两人就都喘息不止地结合在了一起,自从两人有过这深层次的交流之后,钟建军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这会儿更是饿红了眼了,这会儿人落到了他的手里,那自然是可了劲儿的折腾了。只是到底素了两个月了,就算已经有了一次,就算每每到了紧要关头便屏息死死守住,到最后还是被顾俏给挤得泄了出来,最后只能恶狠狠地亲她的嘴,嘟囔:“真是个坏东西!”不过也实在是太累了,完事后澡都没有洗就肢体交缠着沉入了黑甜乡。
顾俏很早就醒来了,但是让人无奈的是,那人双手双脚跟铐子似的将她缠地死紧,完全动弹不得,她就稍稍挣扎一下,他便压过来一分。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影,以及过了一夜更加扎人的青胡茬,顾俏瞬间心就软乎了起来,她怎么忍心……
室内开着暖气,睡之前盖的好好的被子现在已经被踢到腰部以下,堪堪遮住了纠缠的四肢,上身就这么露在外面,不冷,但是让她很不自在。左手原本是被压在他的胸膛上的,这下只能慢慢地往下抽,顺着缝隙伸到了外面,将薄被一点一点地扯上来。
很意外的,今天就是睡不着了,而且被这么禁锢着一动不动的,很难受啊,更何况,也许。可能这一晚上都是这么过来的。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以及某种很不纯洁的味道,她猛然间想起,貌似昨天忘记洗澡了?额,不想还好,一想到就觉得很难受来着,又动不了,她便开始折磨人了,刚才拉了被子的那只手又重新刚才的线路慢慢地往下面伸,顺着他光滑的小腹下去没有任何障碍,是一片略有些扎手的毛发,记得他们初初发生关系那一会儿,他害羞的紧,每次都要把小内内拾回来重新套上,现在倒是便豪放了,还霸道的要死,也不准她穿了,每当她不依的时候,他就会强制地压住她不许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