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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这一次,竟然能在距离咸阳数千、万里之外巴比伦城见面,这样的喜讯又如何能不让他喜出望外。

    经过数十年的奔波风雨,一起转战八方的老兄弟渐渐的远去,彭越,这位以游击战术而闻名的风云人物已经故去,与他一同归于黄土的还有郦商、李左车等一帮子赫赫有名的人物,楚汉那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人淡忘。

    新的历史已经展开,又有一批新的人物登上舞台。

    或许,在许多年后的某一天,当一群年轻的学子偶然翻看起古籍时,才会让这一个个名字和他们的事迹一起重新鲜活得呈现在面前。

    “傅帅,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与傅戈一样,李烈的神情也是无法自制,激动不已的他飞身跃下战马,如同一阵疾风般的来到傅戈的跟前。

    不过,就在他张开双手想要拥抱的时候,身子却忽然又停了下来,他脸上的表情古怪,眼眸中希翼的火苗瞬间暗息了下去。

    瞧见李烈的犹豫,傅戈明白李烈是顾虑到他皇帝的身份,才始收回了脚步,这样的隔阂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皇帝算什么,一个人人想要得到但却又不是人人能够得到的虚名罢了,没有实力,就算坐上这个位置又能怎样,还不是象傀儡一样任由他人摆布。

    “我的李大将军,怎么,不认识了”想到这里,傅戈毫不迟疑的一把将李烈魁梧的身躯揽了过来,猛烈摇晃着他的肩膀道。

    “父亲,他便是传说中有三头六臂,能预算天地变化、能斗败诸路妖魔的傅戈傅元帅吗怎么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呀”

    正在傅戈与李烈热烈拥抱的时候,一个嫩生生却又似乎带着无限失望的声音在耳边倏的响起。

    “呃,你小子胡说什么,还不快快过来见过傅帅”李烈转头,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郎中喝道。

    “这位是”

    眼见着这年轻人的眉眼与李烈有几分相似,傅戈心里就猜测到了不离十。

    “李广,快过来见过傅帅,你小子在家不是天天嚷着要见吗这回早算如愿了。”李烈笑呵呵的一把拉过腼腆的唇边还带着稚毛的年轻人。

    李广,听到这个名字,傅戈只觉得脑袋轰了一下,一时间什么都不记得了,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在历史上征战沙场一辈子李广将军威名令匈奴人闻风丧胆,他曾经箭射石虎,他曾经以十余人吓退了匈奴数千追兵,他曾经孤身被匈奴人擒获但却又奇迹般逃脱。

    “李广参见傅帅”

    虎父无犬子。

    仅瞧李广的这身打扮,锁叶连环甲、红缨镔铁盔、藏青色腰带、还有悬于背后的满壶雕翎箭,加上手中持着的一对金丝宝雕弓,如此英姿勃发的少年英雄当真是世间少有。

    “小李广,你父李将军有神射之名,今天我看到你也背着弓箭,不知射术如何呀”傅戈朝着李广赞许的点了点头,问道。

    历史上李广少年成名于汉文帝时期,当时由于汉文帝对匈奴执行的是和亲修好政策,因此边疆除了一些小磨擦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大的战事。

    也因为如此,所以文帝曾慨叹:“惜乎,子不遇时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

    其实,李广不幸的又何止是他没有出生在楚汉相争时期,他要哀叹的应是为何自己生于文帝时期,若是能再晚生个几十年,到了汉武时期对匈奴大规模动武的那段岁月,对于一个骁勇的武将来说,封侯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傅戈询问自己的箭术,李广骄傲的扬了扬眉,大声道:“傅帅,我李广敢言:百步之内,飞禽走兽,弦震则中;百步开外,十中;三百步时可中七八。”

    李广这一句话,周围的军士齐声大哗,拉弓射箭与用弩机射弩箭不同,需要的除了精准的眼力之外,还有开山的臂力,臂力越大,射出的箭准星也越高。

    有基于这因素,体能上先天不足的中原男子是很难和北方的匈奴人一较长短的,因此,李广这自夸的一句话说出,立刻引来无数士兵惊异的呼叫。

    不过,对于李广这一句,别人或许会不相信,而傅戈却是一百个相信,原因当然是因为他饱读过李广的英雄事迹,不止是李广,还有他的儿子李敢,他的孙子李陵。

    见傅戈久久不语,李广以为他是不相信,年轻人火气上来,立马跃上战马,嘶溜溜兜了一个半圈后,拉弓已如满月,稍臾,箭挂弦钩,直等着目标出现。

    也合该着李广露脸,此时头顶正好有一行大雁飞过,似乎准备从寒冷的北方迁徒到非洲温暖的维多利亚湖过冬的候鸟,这串人字形的标靶对于李广来说,正是最好的目标。

    “嗖,嗖,嗖”

    稍臾间,李广三箭连发,众人皆抬头观望,只见空中那行雁阵已经散乱,振落的羽毛被风吹得到处飘扬,而更令大家惊奇的是,李广三箭,从半空中跌落的大雁竟然有四只。

    三箭射落四只雁,这也太神奇了

    难道说其中有一箭射中了二只,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许多士兵已是自告奋勇的朝着雁落的地方奔了过去。

    “李家箭法果然了得,弦震而雁落,这份能耐当真世所罕见,傅某这回可是开了眼了”在一众将领疑惑的注视下,傅戈笑着对李广说道。

    方才李广的确射出了三箭,但在这三声响之后,他又弹了一下弓弦,而正是这一下,让半空中已成惊鸟的大雁一头撞在了同伴的身上,结果惊雁的脖子被强烈的撞击扭断,这才有了三箭射落四雁的故事。

    “傅帅是怎么知道的”站在旁边的李烈笑问道。

    “呵呵,你李烈的那点本事还能瞒得过我,不过我瞧你这小子,将来怕是要青出蓝而胜于蓝了”

    “傅帅真的这么认为”

    “那是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过逛语”

    听到傅戈对自己儿子有这么高的评价,李烈不禁喜形于色,虽然在军中时对李广他要求甚严,但在此时,为人父的那么骄傲却已是实实在在的挂在脸上了。

    随同李烈先行赶到巴比伦城的骑军一共是五千骑,他们正是一路尾追古斯里沙赫的骑军先锋,他们本想着要生擒敌酋,可惜,在古斯里沙赫屡屡祭出壁虎战术的情况下,李烈他们还是没能获得全功。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天灾人祸

    第三百四十七章天灾

    大秦天启元年九月末十月初。提供

    天气渐凉,来自北方高加索地区的厚厚云层开始光顾两河上游的小亚细亚地区,随即,每年二度的洪水期到来了。

    对于刚刚来到这块陌生地方不久的秦军来说,应付一场突如其来的洪灾的经验几乎为零,阿淑尔、巴比伦,还有那些个星如棋布在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沿岸的大大小小的城市,无一不沐浴在洪灾的威胁之下。

    在强大的自然灾害面前,人的所谓强势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怎么办快组织力量抗洪救灾,还有让海上航行的船队分出一部分小型的补给船来,以应付困难的局面。”

    当焦头烂额的傅戈忙着分派人手救灾之时,他的对手安条克三世终于伺机出动了。

    战火再起,刚刚平静不久的两河流域又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有老天的佑护,加上秦军主力还滞于大夏、安息、波斯这些新占领地方,安条克三世就如同一头受辱的公牛一般,不顾一切的发动大军猛攻过来,这一次,他带来了全部的五万将士。

    九月二十七日。

    一个让傅戈永远铭记的日子,这一天,按兵不动数日的塞琉西国王利剑出鞘,趁着洪灾造成混乱的难得时机,塞琉西大军兵出叙利亚高原,径取阿淑尔城。

    阿淑尔城的守将栾布没有想到塞琉西人报复的时机会算得如此准确,在仓促之下,三千秦军被安条克三世的大军给团团围困在城中,而更要命的是因为洪灾阻隔,城中的存粮已经不足支撑月余。

    换句话说,如果在一个月内阿淑尔之围解不了的话,不消塞琉西人进攻,城中的守军包括居民全部都要活活饿死。

    军情十万火急。

    栾布的三千战卒傅戈不能不救,但是眼下很现实的一点就是,秦军现有的兵力总数充其量只能和塞琉西人算了平手,更不利的是,因为要占领两河流域的各个城市,秦军的兵力已经被打散,起码在十天之内聚拢不起来。

    本来,依照傅戈的算计,他手里还有李烈的骑军五千精锐,这支行动迅速的快速反应部队可以充当救火队员角色。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大洪水的突然来临一下子让他的这一布置变成了徒劳无用之举。

    骑军被汹涌的河水阻断了通往阿淑尔城的去路,不仅如此,洪水还让底格里斯河谷由平坦的丰饶平原变成了一片水乡泽国。

    在这种地方作战,骑军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而一旦骑军快速穿插的能力不能得到很好的体现,那么接下来的战事就将无可置疑的演变了一场苦战。

    巴比伦城。

    市政厅内,一众秦军将领风尘仆仆,表情凝重的会聚在标注着敌我最新态势变化的沙盘前面,阿淑尔城的困境让他们每个人都崩紧了神经。

    自打秦远征军出征以来,每战必胜,每战必有战果,可以说,功劳一个接着一个,胜利就象挂在累累果树枝头的果实,只有伸手就能采摘得到。

    “秦军会被敌军包围”

    这个消息对于那些享受惯了胜利滋润的秦军将领们来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情,事实上,当听到栾布被围的军报时,许多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开玩笑吧。

    塞琉西人,一个被秦军打得满地找牙的对手,居然还有力量反扑,这真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了。

    怒火充斥心头,急急从各地驻地返回的秦军将领们一个个满怀着战意回来,但很快,他们就在这座沙盘面前遭受了当头一棒。

    由于洪水的缘故,阿淑尔城事实上已经变成了一座三面是水,只有一面有陆路通行的孤岛城市,而更不幸的是通向陆路的那一面还是正对叙利亚高原的。

    塞琉西人能如此迅速的抵达阿淑尔,凭借的就是距离上的优势,本来,秦军完全可以通过水路或者沿着底格里斯河向上游增援,但现在,这两种方法都变得无法实行。

    要想增援阿淑尔,唯一之计就是绕一个大圈,从叙利亚高原兜过去,而这条道要经过的地方可都是塞琉西人的控制区。

    “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坐视栾布和三千将士战死或者被俘虏吗”每一个人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当然,其中最为着急的是傅戈。

    正是因为他对两河流域气象知识的漠视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困境,在国内时,傅戈可以凭借自己对这个国家江河湖泊,季节交替的熟悉程度来考虑战事,而时空换到了国外之后,傅戈在这方面的先天优势已经渐渐没有了,毕竟,对于中东一带的地形地貌、天气变化、人文环境他这个来自东方的陌生人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熟悉的。

    适应需要时间,但是安条克三世却不会给他时间。

    好半天,议事厅内一片沉寂,一众将领大眼瞪小眼,却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阴平侯,这次安条克三世军队的底细只有你最是清楚,跟大家说说吧我想听听你们情报部门的分析意见。”

    终于,决定不再沉默下去的傅戈对着左首的一个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问道。

    阴平侯,贵为侯爷的人物当然不是寻常人等,事实上,这个人的名字大大有名,他便是陈平。

    在秦国击败匈奴之后不久,陈平就因为功绩而被加封为阴平侯,这个封号与他那阴沉不定的性格倒是颇为相视,而且经过这几年的发展,陈平现在可谓家大业大,他已经完全从司马亮的卫尉府系统脱离了出来,并单独成立了属于自己的一帮人马。

    相比较司马亮的卫尉府侧重国内治安情况,陈平则更多的专注于国外,特别是在近一年来,由于对西方战事的需要,陈平的身影也时常在远征军中出现。

    作为一个出色的谍报人员,首先当然要有精细的机智,和过人的胆量,很幸运,陈平在这两个方面都是姣姣者。

    不过,这一次,陈平却骄傲不起来。

    原因无它,因为他被人给骗了。

    在半个月前,陈平从潜藏在安条克城的间作那里获悉,安条克三世正在为女儿克丽奥佩特拉一世的婚事而大动肝火,在那桩名声在外、各有所图的政治婚姻中,安条克三世以女儿的一生幸福为代价,从托勒密王朝借来了二万多士兵。

    这本是一个各取所需皆大欢喜的事情,但结果却并不是这样。

    其中缘由不为别的,只因为托勒密王国的那些权贵们竟然将安条克三世给耍了一回,所谓的二万埃及精兵其实是由来自南方的黑奴组成的,这是一支根本没有经过战术训练的奴隶大军,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于连如何拿刀、如何射箭都不会。

    掌握着托勒密王朝政权的那些大臣们也不是笨蛋,他们看到安条克三世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而秦国有可能成为这一地区新的霸权争夺者,在这种情形下,宁愿得罪安条克三世而不得罪秦国就成了一惯见风使舵的托勒密权贵的唯一选择了。

    有婚姻在那摆着,兵当然要派,而且还不能少,但至于派什么人其中就有讲究了,在一番算计之后,派遣从南方掠夺来的黑奴也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因为这件事,安条克三世与托勒密王朝的亲密关系倏然降温,彼此甚至于公开的相互叫骂,乃至在谈判之时刀兵相见。

    在如此内患情况下,安条克三世又岂会进攻秦国,他能够自保就不错了。

    正是这一判断让陈平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断,现在塞硫西人行动迅速的出兵阿淑尔,唯一可以给出的解释就是,之前的那一切什么不合、什么争吵,原来都是迷惑秦军的烟幕弹。

    什么时候安条克三世变这么聪明了

    这绝对没有可能。

    若安条克三世早有这般精明的话,他又岂会在之前的交锋中连战连败。

    “傅帅,诸位将军,请见谅,先才我们情报部门提供的消息有误,以致于才会使战局如此的被动”

    陈平满面羞愧道,一直以来都是以精明人物自居的他第一次公开在同僚们面前道谦,这一次,他倒没有什么不甘,因为他输得心服口服。

    “陈平,军情要紧,责任之事以后再追究,你先说说你的看法。”傅戈打断了陈平的道谦,催促道。

    “好,傅帅,据属下分析,塞琉西人的这一番精妙布置绝对不可能出自安条克三世之手,它应该别有其人,而这个人十有就是那个前迦太基统帅汉尼拔。”

    陈平一句话未毕,议事厅内已是一片喧哗,汉尼拔,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秦军将领这些天已经听得多了,而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落魄依附他国的汉尼拔竟然也会让他们吃尽苦头。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阴谋诡计

    第三百四十八章阴谋诡计

    汉尼拔的阴谋诡计

    当从陈平的嘴里听到这句话时,傅戈的反应很奇怪,他心中升腾起的不是恼怒,不是痛心,不是冲动,而是一份面对久违对手时的畅快淋漓。提供

    曾几何时,他没有这种刺激的感觉太久了,似乎就在项羽身死乌江畔的那一晚之后,他就有了一种寻遍天下却无对手的深深遗憾。

    这种感觉就象他在后世熟读的那些武侠名著一样,两个绝对的高手,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于紫金之颠。

    “汉尼拔,想不到与你的第一次会面,竟然是在战场上,而且我们还是敌对的两方,好罢,这一回,就让我们各自使出浑身的解数,来看看究竟谁的招数更高明吧”

    汉尼拔的突出表现让傅戈顿时来了精神,以天灾为助力,以计谋诱使对手上当,这样的一个出色的对手足够让他看重。

    陈平将设计这一切诡计的焦点指向汉尼拔,并认为汉尼拔已经是塞琉西人的实际指挥者,但秦军中也有将领表示了异议,他们认为安条克三世绝对不可能放心将自己的军队交给一个外人指挥,所以,汉尼拔的作用也许仅仅是一个出谋策划的幕僚。

    也就在陈平他们继续争论的当口,傅戈的眉头已经在沙盘前面紧锁了起来,站在他面前的对手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高手,从等待天灾到假装内哄,既然汉尼拔能够设计出这么精妙的连环计来,那么他这次进攻阿淑尔城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呢。

    这个念头在傅戈心中一闪而过。

    这使得他的目光再一次的盯紧了两条红色曲线中间的那一连串的黑点,一个黑点就是一座城市,每一座城市都有可能成为敌我争夺的要点,在曲线的上沿,阿淑尔那个黑点的周围,已经被醒目的蓝色替代。

    五万塞琉西大军,已经将弹丸小城阿淑尔围了个水泄不通,若不是因为只能一面进攻,就凭栾布的三千人马,只怕早就陷落了。

    可是,塞琉西人费尽心思攻打阿淑尔城又有什么用处,俗话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两河流域以东的大片土地都已成了秦国和附属国控制的区域,塞琉西人的东都波斯波利斯也已早早的陷落了,因此,阿淑尔城沟通东西的战略地位已经不复存在了。

    在一座没有多少价值的地方动武,这难道就是塞琉西人图谋了这么久的报复吗

    如果是这样,安条克三世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不对。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既然有汉尼拔在塞琉西军中,他就绝对不会盲无目的的出兵攻打一处无关紧要的城池。

    当疑惑不定的傅戈将目光顺着红线一路向下时,他忽然停住了。

    再往下看,就是出海口了。

    那里有秦军补给的重要港口,为了支撑起西方的战事,秦国的海军正夜以继日的将从身毒、锡兰、奥加拉巴等地运来的辎重、粮秣源源不断的通过两条大河运到巴比伦城,也就是说,出现在傅戈眼前的这两条红线就是秦军现在的大动脉。

    “大动脉一断,人就会失血而亡,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情况也是一样。”想到这里,傅戈不由自主的激淋淋打了一个冷战。

    秦军的主力现在基本集中在巴比伦、阿淑尔以及周围的几座大城,在下游一带,主要是由来自身毒和锡兰的殖民军负责,这些军队担负治安巡逻之类的角色还勉强可以,要说与塞琉西军队作战,则根本派不上用场。

    当前,为了支撑战事补给,秦军目前的补给线主要依靠两河流域的水运,而且,由于洪灾的加剧,秦军对这条生命线的依赖程度也越来越高。

    打蛇打七寸。

    如果安条克三世身边没有汉尼拔,秦军这个先天性的弱点或许还能弥补过去,但有了汉尼拔之后,这个致命的弱点当真会要了数万秦军将士的性命。

    “割脉手术”

    这四个字清清楚楚的从傅戈嘴里嘣了出来,却让一众正激动争辩的将领们齐齐的闭紧了嘴巴,迸住了呼吸。

    割脉,他们中间有些人还晓得是什么意思,脉在黄帝内经上就有记载,是人身上血流出的管子,至于手术,他们就完全没有概念了,什么是手术,手术是什么意思

    “傅帅是说,塞琉西人打的是声东击西的计策,他们真正的大动作还留在后面,他们想的是用阿淑尔吸引我们的主力增援,然后伏兵扑向我军在下游的补给线”

    聪明人总还有可取之处,在被汉尼拔的花招骗了一次之后,从心理上开始重视对手的陈平立马从傅戈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狗娘养的塞琉西逃兵,他们想得倒美,傅帅,我们不上他们的当。”英布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骂道。

    “不出兵,那就只能坐视栾布战死,你能这样做,傅帅不能”陈平一句冷冰冰的回话将英布呛得差一点上不来气。

    论交情,栾布与他可算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了,前几年开拓南洋之时,两个人还一起肩并肩歼灭过海盗。

    “陈平,你这个盗嫂的无耻之徒,你说什么,我老英不救兄弟,你这是诬蔑,傅帅,你给我一支兵,我要是救不回栾布,我绝不回来见你。”

    英布大喝一声,怒目瞪视陈平,他的血勇之气被陈平一句轻蔑的话给彻底的激发出来,昔日杀人王的名声可不是凭空得来的,那是用无数颗人头来获得的。

    “英布,你敢出言不逊”被英布一句盗嫂点到痛脚的陈平白皙英俊的脸上羞红一片,他的眸中也一样怒火熊熊。

    “够了,你们两个,有这股子不惧的劲头,都给我留到对付塞琉西人和汉尼拔身上去”傅戈拍案而起,怒吼道。

    凌厉的目光扫过英布和陈平,让他们两个心中俱是一惊一惧,傅戈的目光是如此的威严,如此的坚定有力,不容许你有丝毫的反抗,这是一个上位者的至高荣耀与气度,这是第一杀戮者的特权。

    未战而先内乱。

    这可绝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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