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附城的战斗如火如涂,张桓的联军已经苦战了十二日,虽然守军依然保有高附城的大部分据点,但若迟迟没有后援的话,这座秦军西进路上的重要城池迟早会陷落。
“禀大将军,定远侯急报,高附城西门外阵地失守,负责守卫该处的楼兰国罗斯王子战死,守军军心浮动,已无力坚守再战”
“回告定远侯,再坚守三日,三日之内失了高附城,我拿他是问”
“大将军,定远侯那边战事吃紧,是不是让骑军一部从敌方的背后袭扰一下,减轻一点高附城的压力”
“不行,骑军的行踪绝对不能暴露。”
面对参谋人员的苦求,韩信不为所动,张桓那边的危殆情况他心知肚明,但为了确保战役的最终胜利,他绝不能动摇决心。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苦捱中艰难的前进着,每一刻都有新的变化传来,继楼兰军队全军覆没之后,守卫西城门的精绝队也崩溃了,塞琉西军队冲进城内,幸好张桓亲率由秦国精兵组成的督战团增援,才始把敌军又赶出了城外。
拉据战不止在高附城这一块,在城外的山地上,钟离昧的军队和塞琉西人同样打得惨烈无比,为了尽可能的减轻一点城内守军的压力,钟离昧不顾一切的突击古斯里沙赫的中军所在,这一来又正好与保卫主将的塞琉西精兵撞上。
钟离昧的狂攻让塞琉西人进退不得,无奈之下古斯里沙赫不得不动用最后的预备队顶上,战局进展至此,已经到了生与死的最关健时刻。
“禀大将军,古斯里沙赫已经派出了他所有的精锐,留守的大本营的部队就只是那些大夏、安息的附庸军了,是命令骑军出击的时候了”
在一番短暂的争执和讨论之后,一个年轻的参谋跑步来到闭目静思的韩信跟前,以坚定无比的语气说道。
大战如此激烈,韩信这个大将军居然还能睡得着觉
当然不是。
如果你再仔细瞧瞧他熬得通红的眼眸的话,就会发现这位被傅戈委以重任的大将军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
“你们确定了吗”韩信没有睁眼,只是淡淡的问道。
韩信最为倚重的参谋人才本来是李左车,不过,在秦天宏三年七月,年岁已高的李左车不得不因病告假回乡养老。
随即,经傅戈的提议,一大批出色的年轻军事人才被充实到大将军麾下,这些人中有的出身于军校,有的则是从基层将领中提拔,还有的则干脆从各郡县直接招募,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经历让他们在考虑问题时也有了不同的答案,而这些不同的意见在经过汇总之后,就是一份详尽无比的战略计划。
“确定,塞琉西人已经完全被牵制在高附城下了,我们此时出击,古斯里沙赫除了那支三心二意的附庸军之外,没有其它任何的力量可以借用了。”站在韩信对面的年轻参谋挺了挺胸膛,自信的回复道。
“好,既如此。我口述命令,你来记录:骑军李将军听令,现命你部立即开拔,沿叶尔羌河谷向大夏国境内穿插,在占领敌一应后方补给点后,迅速向安息境内迂回,然后配合正面部队伺机扫荡撤退中的残敌”
韩信豁然站起,腰间佩剑撞在案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秦军的王牌终于出动
在巴比伦城被攻占之后,得不到补充的古斯里沙赫只能就地从大夏和安息两个地方征集作战所需的物资,而要提供多达八万的塞琉西大军的粮秣、辎重对于大夏和安息人来说,这个任务太沉重了。
百姓怨声载道,那些起意投降塞琉西人的贵族们日子也不好过,位于战场后方的附庸军虽然多达五万,但士气却是异常的低落。
“勇士们,骑上你们的马,拿起你们的刀,去将塞琉西人的后方搅得天翻地覆吧,出发”
当中军的传令官将韩信的命令送到李烈军中时,二万余骑军将士鸦雀无声,齐齐的将目光投向了他们的主将,刚过而立之年的李烈身上。
长久的草原风霜没能减去李烈身上的那一股勃发傲气,他还是他,还是那个在泾水畔背水高呼战斗不休的李烈,还是那个率领膘骑将匈奴人杀得狼狈而逃的李烈,魁梧结实的身躯,黑黝黝的脸庞,络鳃的胡子,还有跨下的火红色汗血战马,所有这一切都在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感。
一往无前,无坚不摧。
“杀”
雪亮的战刀齐刷刷的举起,万马奔腾的场面雄伟而壮阔,映日的阳光投射在玄色龙旗上,黑与红,就如同一股奔泻的血流,汹涌而下。
利刃出鞘
李烈的第一击就砍向了敌军最致命的地方。
八月六日,巴克特里亚曾经的王都札里亚斯普被秦军攻陷,守卫城池的二万余大夏队在秦军来临之前,就早早的如同有默契了一般撤退到了安全的地方,而秦军在入城之后,也没有对城中居民进行血腥的杀戮,他们只是将塞琉西军队的辎重据点一一焚毁,然后便很快的消失不见。
八月八日,秦骑军又如鬼魅般的出现在帕提亚重镇尼萨,这一次吸引了上次大夏人不战而逃教训的古斯里沙赫派出了一支千余人的督战队联同安息军一万余人据守城池,但是,在秦骑军猛烈又不失机警的连续突击面前,战斗力不强的安息军队还是溃败了。
一万士兵折损过半,至于那一支塞琉西督军,则在李烈特别的关照下,被完完全全的连根拔除,甚至于连回去向古斯里沙赫报信的都没有。
至此,在战场上秦军已经完成了对塞琉西人的初步合围,古斯里沙赫纵算再没有眼光,也能看得出来,他已经无法再战斗下去了。
高附城头。
定远侯张桓瞪着一对血红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城垣下如潮水般退却的塞琉西人,神情里带着些许茫然,又带着诸多的不可置信。
“侯爷,敌军溃退了”一个亲兵使劲的大喊起来,他的声音里却没有兴奋,只剩下了悲鸣。
“退了,真的退了”
张桓喃喃自语着,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高附城大战张桓的联军足足据守了十六天,这十六天里西域各国的军队伤亡之惨重可谓空前绝后,楼兰国罗斯王子阵亡、精绝队覆没,其余于阗、大宛、月氏等国派出的人马也折损过半,而其中最令张桓痛心的就是追随他多年的使者督战团几乎伤亡殆尽。
多年的好兄弟就这样没了,就这样说了不说一句就完了。
想当年出使西域时,面对匈奴人的威胁,张桓带领着他们曾经斩杀过敌使,挟持过国王、还有拐跑过公主,这一件件往事历历涌上心头,可人又在哪里呢。
“冲下城去,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
不知是谁,嘶哑着干涸的嗓子叫喊了一声,立时从残垣断壁里、从倒塌的房舍后面,从一条条冒着火光的巷道、从任何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有无数个衣衫褴褛形同乞丐的士兵拿着武器冲了出来。
同伴的死亡让他们悲痛万分,让他们血性贲张,让他们恨不得将攻城的塞琉西人剁成肉泥。
秦军大举反攻
古斯里沙赫仓皇逃窜,当尼萨城失守的消息传到塞琉西军中时,他就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了,秦军已经完完全全的把他的补给据点给控制了,这一仗已经不能再打下去了。
撤退,只有速速撤退与追杀的秦军脱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逃回波斯波利斯。
塞琉西人想逃,哪有这般容易,在过去的十多天里,不仅是高附城内的西域诸国联军吃尽了苦头,就是城外担负侧翼截击任务的钟离昧部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五万多步卒经过连番的恶战之后,伤损将近二万余人。
“追击,兜着塞琉西人的屁股追击,一个也别让他们跑掉”站在夕阳如血映照的空旷战场上,目睹遍地的尸体,钟离昧举刀狂呼。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罗马使者
第三百四十三章罗马使者
荒野的凄风中,一阵血腥之气弥漫。
从高附城到波斯波利斯,塞琉西人的尸体堵塞了整条道路,八万多精兵猛将,真正逃回波斯波利斯的竟然只有区区的不到一万人。
在一众亲信将士的死力保护下,古斯里沙赫好歹保全了一条性命,不过,命是保住了,可苦头却是无法避过了。
当胳膊上挂着箭伤的古斯里沙赫好不容易跑回到老巢时,看到的情形更让他绝望,这座城市已经彻底的陷入到了混乱之中,由于巴比伦城被秦国攻占,原本依赖两河流域的丰厚支援而生存的波斯波利斯城风光不再,加上秦国控制下的西域和身毒对要过境的塞琉西商人采取经济封锁的政策,这使得建立在武力征服基础上的塞琉西王朝的大厦不堪重负,行将崩塌。
“怎么办这一座人心惶惶的孤城如何能守得住”
古斯里沙赫气急败坏的狂叫着,拔刀欲斩却又不知拿谁来开刀泄火。
“王爷,秦人追杀过来了,我们快,快逃命吧”
未等古斯里沙赫喘上一口气,负责后卫截杀的将领就狼狈的跑了过来,在他的身后,三三两两的败兵一个个聋拉着脑袋,象霜打的茄子一样。
“你,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混蛋,没听到命令吧,你的任务是挡住追兵,挡住万恶的秦狗”
古斯里沙赫咆哮狂叫,对着被他抓住胸口怒骂的将领喝斥着。
“王爷,挡不住了,士兵们都溃散了,属下的手里已经没有一个士兵了。”被上司痛骂喝斥的委屈不己的塞琉西将领声音悲切。
“你这个临阵畏敌的家伙,老子杀了你”
怒不可遏的古斯里沙赫手起刀落,抹过惊惶的将领咽喉,鲜血立时喷射在他的脸上,让他一张面目可憎的面孔变得更加的狰狞。
杀人。
有时候是为了立威,有时候是为了泄愤,古斯里沙赫的这一刀并没有能挽回军队的士气,也没有能让败逃中的塞琉西军队鼓起反击的勇气,在秦军如落叶秋风般的猛追下,古斯里沙赫没有能在波斯波利斯组织起什么有效的抵抗,迫不得已,他只能继续带着残兵败将向西继续逃窜。
逃,若是在高附城大战之前古斯里沙赫就西撤的话,以他将近八万精兵的实力,傅戈的那支不过七千多人的远征部队确实挡不住。
他们可以占领空虚的两河流域,可以抢占和享用敌方的军用辎重、粮秣,可以将轻敌的安条克三世打得落荒而逃,但却不能冒与敌主力拼杀的风险。
不过,现在一切不同了。
古斯里沙赫手里不过是连一万都不到的败兵,经过长途的跋涉,这支残兵已经筋疲力尽,没有战斗的力量了。
就在东面战事呈现一面倒的战况之时,过去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两河流域的局势也并不平静,退守到叙利亚高原的安条克三世当然不甘心失败,他积极的整训人马,希望能卷土重来,夺回被秦军占领的东都。
不过,未等安条克三世杀将过来,在他的背后忽然火起,与安条克三世打了数年生死仗的罗马人不知从哪里得悉了塞琉西人的困境,趁敌病,要你命,这等好事对于正在扩张地中海势力范围的罗马执政官西庇阿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一件喜事。
安条克三世一直是罗马帝国向东扩张的最大障碍,他与迦太基的著名领袖汉尼拔、马其顿的腓力五世结成抵抗罗马的联盟,不过,这样一个完全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联盟显然没有多少核心力。
大秦天启元年八月十一日。
在巴比伦城内,已经成为秦国四世皇帝的傅戈正在接见一位重要的客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马尔克卢斯,一位罗马的将军。
“尊敬的秦国皇帝,你的英名已经传遍四方,你的功绩如日月般俯瞰大地,你的军队跨过千山万水,一路所向无敌,这些都让我们罗马人感到惊异和骄傲,因为,我听说贵国的人将我们这个国家称之为西秦,意思就是西方的秦国,既然我们都是秦国,那么我们就是兄弟,是朋友,我们应当共同携起手来,对付我们面前共同的敌人塞琉西人。”
不得不承认,马尔克卢斯的口才一点也不逊色于他的军事指挥能力,公元前212年,位于意大利半岛南部西西里岛上的叙拉古王国倒向迦太基一边。结果罗马人就在马尔克卢斯的指挥下,包围叙拉古,并利用海上优势彻底击退了迦太基援军。
两年半以后,叙拉古陷落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数学家、工程学家之一的阿基米德死在罗马人的剑下。
傅戈看着面前慨慨而谈的马尔克卢斯,耳中听着翻译没有任何感情偏向的话语,心中涌起的却是阿基米德痛苦倒下的一幕。
作为一个在后世接受了传统义务教育的学生,对于阿基米德之死傅戈有着清晰的印象,而也正是因为这一事件,让他记住了马尔克卢斯这个人。
“马尔克卢斯将军,请问,如果我们帮助了贵国打败了安条克三世,你们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能拿出来和我们友好的秦国人分享吗”
对付西方直性子的谈判者,惺惺作态的谦虚是绝不可能获得最大利益的,因此,傅戈的发问干脆就直截了当。
“皇帝陛下,你的话述我不能同意,现在的形势下,塞琉西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因此,打败安条克三世对于我们双方来说,是义务,而不是帮助。”马尔克卢斯扬了扬眉,瞪着淡蓝色的眼珠子大声道。显然他是个老练的谈判高手,对于傅戈的试探不为所动。
“哦,是义务吗那么如果我们将躲藏在安条克城的汉尼拔将军交到贵国手里,情形又会怎么样呢”
傅戈淡淡说道。
对历史上的罗马帝国崛起过程有相当兴趣的他在后世曾经无数次的看过汉尼拔征战史,他知道在公元前三世纪末二世纪初这一段,正是迦太基与罗马为争夺地中海霸权而打得不可开交的阶段,而作为迦太基的杰出统帅,汉尼拔尽管在不久前的第二次布匿战争中失败了,但这样一个危险人物的存在,还是会让罗马执政官西庇阿和元老院的议员们坐立不安的。
汉尼拔已经逃到了安条克城,罗马人清楚,如果他们无法在战场上让塞琉西人屈服的话,那么他们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汉尼拔。
因此,他们必须要举兵东征,必须要和东方的对手马其顿、塞琉西,还有埃及的托勒密王朝打一仗。
征服伴带着血腥,还有无数将士的生命,熟知军事的西庇阿当然清楚,如果他们在东方有一个强大的同盟者的话,付出的代价就会少许多。
因此,当听说来自东方的秦国远征军将巴比伦城占领时,西庇阿就毫不犹豫的让在地中海东岸游巡的马尔克卢斯将军迅速登岸,并与秦国的执政官取得联系,而为了表示最大的诚意,马尔克卢斯不惜冒险穿越塞琉西王国境内的死海地界,不惜危险穿越沙漠,才终始到达了巴比伦城。
“汉尼拔,皇帝陛下是说能够抓住汉尼拔”马尔克卢斯饱经海浸的脸上显露出几分喜色,对于象他这样一个与迦太基人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兵来说,抓住对方的主帅实在是一件最风光也最得意的事情,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声名远扬的汉尼拔。
汉尼拔的威名绝对不是吹嘘出来的,公元前221年迦太基军事统帅哈斯德鲁巴尔遇刺身亡,在全军的推举下,年仅二十七岁的汉尼拔成为新的领袖,自此,罗马人的噩梦来临了。
公元前二百二十年夏,汉尼拔最终控制了几乎整个西班牙,他决心挑战罗马人的权威。当年秋,汉尼拔包围并攻破了受罗马保护的西班牙城市萨贡托。于是,盛怒中的罗马人向迦太基宣战了。
公元前218年,由于海运完全被罗马人控制,汉尼拔率领五万九千人的军队,决心翻越在当时被认为不可跨越的阿尔卑斯山,直击意大利腹地,兵锋正指罗马城,几个月后,当这些勇士们终于出现在意大利北部时,他们的人数已经不及出发时的半数了。然而历史最绚丽的篇章却刚刚掀开。
公元前218年至前217年,汉尼拔赢得了握基努斯河战役、特雷比亚河战役、特拉西梅诺湖战役连续的三次战斗,一路杀到距罗马仅几天路程的地方。
公元前216年,困境中的罗马选出了他们新的执政官鲍卢斯和瓦罗,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坎尼战役爆发了。
可以说,这场被称之为史诗般壮阔的咏叹调的战役是汉尼拔军事生涯的顶点,是太阳最为耀眼的那一刹那。斯役,参战的双方兵力大概如下:列入阵列的罗马步兵六万六千,骑兵七千,留守营地的还有约一万人。汉尼拔大约有三万二千步兵和一万骑兵参与战斗,另有五千人守营。战场兵力对比大约一点八比一。
但战役的结果对罗马人却是毁灭性的:逃脱的人数不足一万五千,统帅鲍卢斯战死。此外战死的还有八十名元老院议员。当天轮值指挥的统帅瓦罗侥幸逃脱。而汉尼拔军队伤亡仅不足八千。
至此,全罗马十七岁以上的男子已经有五分之一在这场和汉尼拔个人的战争中丧生。但是罗马人的意志甚称顽强,元老院通令禁止在罗马全城使用“和平”一词,十七岁以上的男子全部入伍,奴隶和囚犯也被武装起来组成军队,罗马人甚至拒绝赎回俘虏因为他们在战斗中投降了。
同时,在战争中逃脱性命的执政官瓦罗授命组织起残存的部队,迅速建立起新的防御阵地,并鼓舞沮丧的部下们恢复勇气。
一个正在崛起的大国必须经受任何严峻的考验,只有这样,它才能最后屹立于时代和民族的顶峰,罗马是如此,大秦也一样。
迦太基和罗马之间的争霸战争无疑是一场伟大的战争,攻防双方都表现出无比坚强的意志和无比伟大的勇气,也许战争本身是残酷和野蛮的,但是战争中表现出英雄气概的人们却永远散发出青铜巨像的气息,他们的形象会永远矗立在历史中。
此后,在意大利半岛上,战争开始陷入一种惰性的状态。直到公元前203年年底,还没有一位罗马将军在和汉尼拔的战场较量中真正取胜过,而无数的战役只是为汉尼拔的桂冠上增添一道又一道光环。
汉尼拔也争取到了意大利南部许多城市对他的支持,但是因为在意大利始终无法建立稳固的根据地,又远离西班牙和北非的大本营,汉尼拔的部队在战争中不断被消耗,而缺乏攻城器械则使他无法迫使罗马人投降,这使得意大利的战争在僵持中起起落落。
公元前211年,罗马人的转机终于到来,迦太基的征服者老西庇阿的儿子大西庇阿踏入了战争的指引者的行列,当年,大西庇阿被元老院指派为西班牙罗马军队的指挥者,战争形式迅速逆转。
公元前206年秋,在大西庇阿的打击下,西班牙半岛上已经没有迦太基的军队了。前207年,汉尼拔等来了战争中第一个极其痛苦的打击他的弟弟哈司德鲁巴尔在率领西班牙援军试图进入意大利与他汇合时,被罗马将军尼禄用计击败,结果哈司德鲁巴尔战死,军队被全歼。
这是汉尼拔最有希望也是最后一次有希望得到援军的机会,此后他在意大利又苦熬了四年。当地的补给虽然可以供应他的部队,但是士兵却不能从田地里收获。
公元前203年,大西庇阿把罗马的复仇之剑指向北非的迦太基城,汉尼拔被迫退回了迦太基。此前他的另一个弟弟马戈率领部队试图进入意大利时,在战斗中负伤,不久伤重身亡。
英雄的暮曲开始奏响。
汉尼拔对意大利的入侵持续了十五年,十五年后,当他返回迦太基时,他带回了一万五千战士,他弟弟马戈的余部有一万二千返回迦太基。
而此时,他面临的形势分外严峻,在西班牙,迦太基人失去了数十年辛苦建立的西班牙殖民地,同时,还有北非地区的诸多盟邦,多路并进的罗马人的军队正虎视耽耽地逼迫迦太基投降。
到公元前202年,汉尼拔手里还有四万多军队,但是真正具有战斗力的,只有那些从意大利返回的老兵们。而他的对手,大西庇阿具有大约同等数量的罗马军团,但是这些部队都是久经考验的战士。西方历史上两个伟大将领之间的对决在扎马战役中展开。
战争在战象的怒吼和号角的咆哮声里展开,鲜血在太阳下泛出金色的光辉,矛和剑贪婪地吮吸着人的生命,历史没有再给汉尼拔一次转机,他的第一战列在顽强作战时,他的第二列战线里的新兵们开始溃逃。
当罗马人冲到第三列战线时,汉尼拔最信任的战士们决心坚守他们的岗位直至战死。
终于,罗马人有一位将军在坎尼战役后敢于在战场上和汉尼拔正面交锋,并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大西庇阿因为这一战名载史册。
当扎马会战打响的时候,当汉尼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