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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今晚就启程,接济我部粮秣之事还要傅兄弟多费心了”尉缭点了点头,对于傅戈的提醒他虽然听进去了,但也好象没有当作十万火急的军情来处理,以能力来论,尉缭是一个合格的,但他却不是一个优秀的,他缺少那一种在战场上敏锐察觉危险的嗅觉。

    送走尉缭,还没有等傅戈喘口气细细想一想面前复杂变化的战局,一个十万火急的消息就将他重新请回到了皂制军用地图前。

    事情发生在十二月三日,也就是一天前的凌晨,刘邦的西征楚军开始对雍丘城展开围攻,雍丘的城防在傅戈接手之后,虽然作了大力的加固,但毕竟时间太短,加上傅戈需要保证粮道的安全,一时无力抽调更多的兵力防守,使得刘邦的攻势变得越发的肆无忌惮。

    “各位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傅戈的目光从容的扫过一众将校的脸上,他能看到有的人露出惊惶,有的人兴奋莫名,有的人不动声色。

    而在不动声色的人中间,彭越绝对算得上一个。

    “彭都尉,你有什么想法”商讨起战场上的计策,郦食其的嘴皮子功夫派不上用场,郦商已被傅戈任命为雍丘的守将,故此,遍数昌邑城中的将校,能和傅戈一叙形势的,也就只剩下归附不久的彭越了。

    彭越闻声站起,大声道:“禀将军,以彭某之见,敌军远来且气势汹汹,敌此次进攻雍丘的目的其实很明显,强攻拿下雍丘并不是敌人统帅的意图,真正的计划应该是吸引我昌邑等地的援军去增援,然后设下伏兵围歼。故此,我军切切不可如敌所料增兵雍丘,那样的话势必在野战中陷入敌人的重围,结果就会和之前杨熊军的遭遇一样了。”彭越一手指向雍丘至昌邑的道路,那里地形复杂,有无数段合适埋伏的地点,一旦傅戈从昌邑出兵,陷入到刘邦伏击圈的可能相当的大。

    “我家傅将军英明睿智,全军将士善战骁勇,又怎能和杨熊的部队相比”一名老资格的军侯反驳道,他是想讨好傅戈,并借此机会显示一下自己的才识。

    “彭都尉,继续说下去”傅戈没有理会这样裸的马屁,此时此刻,他最需要的是出色的将领,而不是只会口舌的庸碌之辈。

    傅戈对着彭越满意的笑了笑,道:“具体说说你的构想”

    本有些忐忑的彭越见得到傅戈鼓励,顿时心神大振,他大声道:“诸位将军来看,从昌邑到雍丘中间横隔着巨野泽,现在时值隆冬,水面结冰,敌军一直会误以为我们不能从水路袭扰他们,故而在这一面的防守必定松懈,趁此机会,我们可以不间断的袭扰敌军的后路,截断或烧毁他们的辎重和粮草,这样的话必能取得胜利。”

    “可是现在天寒地冻,水泽结冰,军队又如何能通过”并不是所有的将校都没有头脑,未等彭越话落,很快质疑的声音就出来了。

    对于这样的责难,不比刚才无意义的讨好,傅戈一直是持鼓励态度的,在决定军事计划之前尽可能多的考虑不利的因素,并提出困难或问题加以解决,这才是开军事会议的真正目的,否则的话,还不如他直接下令如何做来得省力。

    面对质问,彭越脸上写满了自信,他继续道:“这巨野泽虽然方圆达到数百里,不过有许多地方都是芦苇丛生的沼泽,在天气寒冷的隆冬冰层会结得很厚,足可以支撑人在上面行走,正因如此,彭某才会有上面的提议,而且,若是不熟悉水泽情况的外人进去,十有会陷入绝路,所以这一仗我们将稳操胜券”

    正文 第六十七节 奇兵破敌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提供

    将兵的最高境界莫过如此,对于彭越的构想傅戈其实在一开始就赞成了,天时、地利、人和要取得一场战役的胜利,主要就是靠这三个方面,现在刘邦的西征军除了人数上占据优势之外,在天时地利上都无法与盘据巨野泽十余年的彭越相比。

    “彭校尉的提议是不错,但是我军若再不出兵相救,雍丘怕是守不住,到时城池失守粮道被断,这责任谁担得起”对于彭越这样一个新加入又是盗贼出身的将领,傅戈军中持不信任的将校自然居多,很快的,又一名军侯从另一个方面提出了难题。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雍丘原有守军三千人,加上从陈留及各属县撤入城中的兵力,总数可以达到五千人,凭这点力量加上郦都尉的调度,主动出击虽然不能,守上半个月的时间还是有把握的,在这段时间里,足够我军完成一次大规模的布署了。还有一点大家清楚,刘邦的军队由成武一带协众而来,一路上连败杨熊的部队,士气虽然很旺,但反过来也可以这么说他们很骄傲,在没有充足准备的情况下进攻坚城,这本身就是兵家的败招,我们若是能很好的利用这一点,以少胜多,以弱击强也并非不能实现。”傅戈的话给这一场争论划上了句号。

    雍丘。

    残阳日落中,旌旗肃杀,红与黑泾渭分明。与天上地上的一大片火红的海洋相比,位于中心的黑点就象汪洋中的一条小船,在滔天巨浪中颠簸航行,随时都有可能倾覆。叛军的兵锋已经直抵城墙下。幸好郦商早早的下令陈留等县的留守部队回撤,否则的话被生生打一个措手不及,这雍丘城也将朝不保歹。

    叛军攻城已经第五天了。

    指挥这场肉搏的是夏侯婴和樊哙,作为刘邦手下最得力的两员战将,他们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强烈的求战yu望,看似实力强大的西征大军是由十余支诸侯拼凑而成的,其中刘邦的实力无疑是最大的,借助项梁力量起家的他手里的兵力达到了一万七千余众,然后第二位的是刚武侯陈武的部队,有四千余人,接下来的就都是二千到三千的小股势力了。

    象攻城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差使,刘邦若是交给其它小盟友,那结果肯定是光打雷不下雨的战况,而若是打不痛雍丘的守军,谋划已久的打援计划就将泡汤。

    “云梯,架上去”

    “陷阵队,跟我冲上城头,劈了郦商那厮”

    撕杀声中,樊哙粗大的嗓门和魁梧的身躯一样引人注目,屠夫出身的他一脸的横肉,眼珠子已杀得快得瞪出来了,这几天他和夏侯婴相互较劲看谁能先登上城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斩将夺旗,这等无上的荣耀岂能让给他人。

    自打那次被傅戈诱伏差一点失了性命之后,樊哙对于傅戈所部的忿恨就在一天天的加深,向来自持勇力过人的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拿这件事来揭他的伤疤,所以一雪前耻,对樊哙来说是他摆脱压力的最好办法。

    “杀”战刀横过,溅起串串血珠。

    一名试图推dao云梯的守城兵士刚把半个身体探出,就被蓄劲已久的樊哙抓着正着剁成两段,热腾腾的内脏撒落在城墙上,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视觉,与之相伴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要呕吐的苍惶。

    “杀”翻身登上城垣,樊哙禁不住大喜过望,兵力不足的守军在这一段居然没有预备队,这意味着扩大缺口成为可能。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

    “嗖,嗖”很快的,跟着攀上城垣的楚军士兵绝望的发现,三排的弩兵从上到下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箭墙。

    “保护将军”惨叫声此起彼伏,若不是身旁亲兵拼死挡在跟前,樊哙的性命就丧送在这雍丘城上了,这一场血淋淋的疯狂屠杀为又一天的战斗划上了句号,随着樊哙的受伤撤退,激战了一整天的雍丘城渐渐归于平静。

    此次战斗时间虽短,楚军损失兵力一千三百五十一人,包括大将樊哙在内。单以伤亡人数来论,虽然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但事实却并非这么简单,樊哙率领的陷阵死士是从刘邦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虽不能说千里挑一,百里挑一却是有的,换句话说这部分士兵是刘邦冲锋陷阱的依靠,先前大破杨熊在成武的部队,刘邦就是用这一部分精锐猛击杨熊的侧翼从而造成帝队全军崩溃。

    当晚,城外楚军大帐。

    刘邦紧急邀请了依附的各路人马首领议事,他的目的是为了鼓舞低迷的士气,以免出现分崩离析的状况。

    “沛公,这雍丘城一时难以攻取,我们不如先撤了吧”说话的是魏将皇欣,他的手下只有二千多人,战斗力也不是很强,今天见连樊哙都失败而归,禁不住心生怯意。

    刘邦环视帐中,十几个盟友中有和皇欣一样想法的居然占了大多数,这一点从他们的脸上就能看得出来,撤,这绝不允许,这好不容易汇聚起来的西征大军若是散了,那还留他这个盟主有什么用处

    “诸位稍安勿燥,今日一战我军虽遭小挫,但实力未损,而雍丘之敌已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况且,我已思得一妙计,保证不出数日我军就能夺取雍丘、昌邑等重镇。”刘邦大声说道。

    他的神情从容自若,显得十分的大度,对于率先发难的皇欣也没有为难,这样宽宏大量的气度正是一支七拼八凑的盟军所需要的,换句话说,在这支四万余人的队伍中,除了刘邦之外,还真没有其它人能胜任这个盟主位置。

    正文 第六十八节 相同结局

    妙计在胸。

    刘邦这一次倒没有说大话,综合曹参、萧何等数人的智慧,刘邦制订出来佯攻雍丘吸引昌邑的敌军来援,然后在路上伏袭援敌的策略,这个方略仔细推敲起来很有点象上次傅戈使用过的计谋,打砀县的宁君吸引刘邦的注意,然后聚众围歼之。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对那一次惶惶逃奔记忆不忘的刘邦决定要让傅戈这个猖狂小子明白,什么才是知耻后勇。

    至于会不会出现意外,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这一点刘邦并不过分担心,因为他的身边多了比对手多一倍的士兵,现在他的麾下可以用兵多将广四个字来形容,四万士兵加上樊哙、夏侯婴、曹参、周勃、陈武等大将辅助,使得他能游刃有余的在荥阳以北的广阔地区活动。

    更重要的是,由昌邑到雍丘走陆路的话只有一条道,绕道而行除非向北走巨鹿一带,而那里正在发生一场更大规模的战事,走水路虽有多种选择,不过在十二月的季节,船只根本无法从冰面上通行,这一层顾虑完全可以排除。

    往昌邑方向,刘邦早已派出了相当的侦骑,只要傅戈一无动静,那么早就准备好的一场伏袭好戏就要开演了,这一次的胜利者不会是同一个人了。

    大秦二世三年十二月六日,晨卯时。

    巨野泽东,成武至雍丘驿道。

    迷雾刚刚升起,使得水泽变得若有若无,就是相隔几十步也无法看清对面的情形,彭越率领着一支三百余名士兵组成的小队埋伏在由砀县、成武往雍丘的路上,砀县在去年夏就被楚军占领,后来由楚怀王熊心将那里赏赐给了刘邦,至于成武,杨熊军大败后,屯积的大量辎重被楚军缴获,而刘邦就是以此为根基开始了征讨傅戈的军事行动。

    “注意隐蔽,有违令出声者斩”

    虽然是隆冬,彭越的额头上却沁出了密密的汗珠,从昨晚半夜起,他率领着这支队伍曲曲折折横穿过巨野泽的死亡地带,直到一个时辰前才到达这里的埋伏地点。

    “报将军,来了”

    未等多久,一名斥候灵活的跃过沟壑,跑来向彭越禀报情况。

    “好极了,全军准备战斗”彭越的声音低沉,听得出他是在极力的压制内心的兴奋。这一次伏击必胜,楚军是绝对不会想到在这里会出现敌人的,巨野泽庞大复杂的冰面能让不熟悉它的人感到恐惧,而对于与这片水泽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彭越来说,这巨野泽就是他纵横驰骋的最好的舞台。

    晨曦中,一支千余人的楚军补给部队出现在伏击者的面前,一般来说补给部队的战斗力相比野战的主力部队要弱上一些,对于仓促还未完全整合完毕的刘邦的西征盟军来说,补给部队差不多都是由淘汰下来的老卒和妇孺组成,这样的队伍战力之差可想而知。

    接下来的战斗毫无观赏性,就连彭越这个指挥者都觉得脸红,以三百对一千,居然能取得只伤亡十余人并全歼敌兵的辉煌胜利。

    “快,把粮草都烧了”

    冲天火光中,彭越率领士兵飞快的向水泽的深处遁去,他们还有新的任务,他们还会寻找下一个合适的地点,再完成一次毫无悬念的战斗,对于那些瑟瑟发抖的俘虏,还是留给刘邦去处理吧,毕竟要养活这么一大帮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实上,从十二月六日起,象彭越这样专门以伏袭补给部队为对象的小分队还有许多支,以至于刘邦军运出的粮草辎重屡屡被截或被烧毁,很快的在最不适合的季节出兵的刘邦就体味到后悔的滋味。

    军粮所剩无几了,就地取食不过是杯水车薪,甚至于几支同盟部队间为了争夺一点粮食而大打出手。

    冬衣短缺,后方的供给迟迟无法到达,给本就缺少御寒衣物的楚军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士兵中被冻伤的比例在一天天的增加。与之相反,刘邦等待许久的机会却因为傅戈坐视不理雍丘守军的死活而一次次的落空,以至于军队的士气一落千丈,更拖累得连进攻雍丘城的力度也一次比一次弱。

    “傅戈这条恶狗,老子总有一天要斩了你”大帐中,接连听到败报的刘邦醉意朦胧,长者之风尽失。刚才,有兵士来报,魏国旧将武满领着一千多人离开大营跑了,刘邦明白这个头一开的话,他这个盟军的领袖就名存实亡了。

    可是,出兵将武满抓回来的话又会伤其它诸侯的心,刘邦明白大家之所以能捧他为领袖,除了实力上占优外,主要还是看在他有宽宏大量的长者气度上。

    对于面前的不利战况,曹参、萧何这些从沛县起就跟随着刘邦的老部下一个个亦是愁眉不展,而就在刘邦意气消沉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沛公,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帐帘启过,一道刺目的强光照进昏暗的帐中,一个年轻的青巾男子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在这般困难的处境下,还能在刘邦面前露出笑容的人不多,但韩人张良绝对算一个。

    “子房来了,真是太好了,快快请座”刘邦揉了揉眼睛,随后惊喜若狂大喊道,同时,他来不及穿上鞋子,就跑上来搂住了张良。

    也由不得刘邦如此高兴,张良,字子房,此人可谓足智多谋,早在刘邦在沛县起兵时张良就来投奔,其军事上的才能和战略眼光可谓卓越,;因此深受刘邦的器重。只不过后来张良执意要回到韩地去辅助韩王光复故土,所以,才在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刘邦的身边。

    “沛公,因何在雍丘城下停滞不前”张良道。

    “唉”刘邦长叹一声,在张良面前他毫不隐瞒自己急欲复仇却进退不得的尴尬,可以这么说,在决定进攻傅戈之前,他绝没有想到这颗掉到嘴里的核桃会这么的坚硬,这不,核桃到是吞到嘴里了,但差一点快把他的牙给嘣掉。

    吃进去容易,想吐出来却难,这西征军大大小小数十余股势力,想要获得他们的认可凭的就是实力加能力,若是现在一仗败北,那以后刘邦说的话还有谁会听,若是成了一个光杆盟主的话,对于想要和项羽平起平座的刘邦来说,又如何能甘心

    正文 第六十九节 英雄无畏

    “沛公不打算进军关中了吗”张良只用这短的不能再短的一句话就说服了刘邦,关中,那里是秦帝国的心脏,早在彭城誓师之时,楚怀王熊心就与项羽、刘邦口头约定,先入关中者为王,现在,滞留在雍丘算什么,赌气吗与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相比,一口气又算得了什么

    围困雍丘的战事进行到第六天,楚军出乎意料的没有攻城,在平静的度过一整天之后,第七天的清晨,刘邦的部队开拔了。

    “沛公,你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沛公。”

    被蒙在鼓里的各支小部队的首领得知这个消息,一个个惊惶失措,武满的离去已经让这个同盟出现了裂缝,而现在盟主刘邦的突然举动更让他们象丧了考仳似的。

    “我欲率军前往颖川,诸位有愿同往的,可随军同行。”恢复了自信后的刘邦神采奕奕,有了张良的辅佐,他大可以轻松的将战略战术交给张良,落得一个轻松。

    大秦二世三年十二月七日,刘邦的西征大军撤除了雍丘的数日围困,向南面的颖川、南阳一带而去。

    胜利了

    我们胜利了。

    “来人,快将捷报送到昌邑。”

    雍丘城的军民沉浸在庆祝胜利的海洋中,没有什么比在艰难无比的条件下赢得胜利更令人兴奋的了,作为守城的指挥官,郦商更是激动的流下了热泪,以五千哀兵抗击四万敌卒,这样一场堪称经典的战役足以让郦商名声大震,也让主要以陈留子弟组成的守军炼就成了一支劲旅。

    在这一场以守土为主要目的的战役中,傅戈采用彭越的计谋,一方面令郦商死守雍丘,一方面命彭越不断袭扰刘邦大军辎重部队,而他自己则坐镇昌邑虎视战局,事实上,若刘邦再不识机撤退的话,只要再拖延三日,磨刀豁豁的傅戈立马会率领整训完成的一万昌邑精兵杀奔过来,到那时,已军无战意的刘邦盟军不被杀个大败才怪

    “郦将军,昌邑重要军情”

    硝烟的战场才刚刚散开露出晨曦的阳光,在遣出信使后才二日,一名背着竹筒的帝国骑兵高喊着奔进城内。

    郦商接过士兵递过来的竹筒,筒上的火漆显示它自被密封就从未打开过,旋开竹筒抽出里面的一根木简:“北方军团苏角部与楚军主力激战甬道,形势危殆,我即率昌邑军增援巨鹿,雍丘、昌邑的守卫只能托付于将军了。”

    在另一个战场上。

    交战的双方就没有象刘邦、傅戈那样轻松了,想战就战,想跑就跑。

    几乎就在刘邦发动雍丘战役的同时,漳水南岸。

    五万楚军精锐蓄劲待发,时刻等待进攻的命令。

    这支军队的统帅是相当的年轻,年轻就意味着勇气,无所顾虑和就算失败了还有信心重来的斗志。

    项羽站在河水的一处黄土堆积的高丘上,他的身边是季父项梁留给他的最好的智囊,亚父范增。范增的谋略是极为出众的,正得益于他的运筹帷幄,项羽才能够在力斩宋义之后,轻而易举的慑服了其它的楚军将领,英布、薄将军、吕臣这些个楚军中显赫一时的大将在项羽面前,一个个禁若寒蝉,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他们最后必须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服从。

    楚军只有一个统帅,那就是他项羽。

    而今,他们将共同面对最强劲的敌人,二十万帝国正规军精锐。

    “两百年前,这里是魏国的土地,有一个巫婆用河伯要娶亲为名欺骗百姓,谋财害命,结果被魏国的名相西门豹所杀,西门豹为治理漳河水患,在这一带开凿了十二条河渠,使得千亩良田得到灌溉,百姓由此得以安居乐业。”范增的声音里透着感慨,作为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对于岁月的消逝总是会伤感莫名。

    “亚父,我听说这漳水有两条,一个叫浊漳,一个叫清漳,你说我们是该从哪一处过河好”项羽看着面前夹杂着冰梭的滔滔河水,若有所思道。

    “这是赵国陈余大将军刚派人送来的手书,约我们合击秦军。”范增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从袖间取出两片竹简。

    项羽看也不看,一脸的不屑道:“原来刎颈之交不过如此。”

    “少将军,你说章邯二十万大军在巨鹿,为什么还没有破城呢”范增希翼的目光扫过项羽年轻的脸庞,他在期待一个答案。

    “哈哈,亚父,章邯不过是要钓大鱼罢了。”项羽冲口而出,不见一丝一毫的胆怯。

    “不错,赵、燕,齐,代,魏,这五国的援军早就到巨鹿边上了,可谁也不敢去咬钩,就连陈余也不过是派了五千送死的兵士过去。”范增显然很满意项羽的回答。

    “哼,一群鼠辈安敢去拭虎须。”项羽冷笑道。

    “少将军勇冠三军,论上阵杀敌,这天下群雄无一人是你的对手,章邯、王离、苏角虽为劲敌,以老朽来看都及不上你,可是,这诸侯异心,但以我楚军要破秦军二十万,这委实太艰难了点。”范增忧心冲冲。

    “章邯狗贼杀我季父,不杀个血流成河怎能收兵”项羽杀气腾腾,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他的目光已紧紧的盯住了漳水的北岸。

    转眼沧桑百年,漳水自西向东奔流,没有什么能让它改变,与这些天地之间亘越旷古的存在相比,人实在是太渺小太短暂了,就算竭尽最大的才能树立起足以名垂青史的事迹,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不过,这些多少带着消极与颓废思想的哲理在年轻的项羽来说,是根本不会去理睬的,对于他来说,征战的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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