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是中国的语言”蓝染走了过来,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低头看着琴,低声询问道。我点了点头,温柔的抚摸着古筝的琴身,站起来拿过了旁边放着的玉笛,毫无痕迹的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师父们,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师父”见他们转过头看着自己,握紧了手中的玉笛,问:“我能知道了吗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果然,恢复记忆之后你还是问出来了。”也到时间了呢。墨辰看着这个从小就极其优秀聪颖的女孩,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微微皱起眉头说道:“我记得以前我跟你说你的父母是有事出去了对吧,以前你还会相信,现在仔细想想,这个答案真是笼统而让人难以相信呢。其实,你的父母,早就不在了。”
果然我微微皱了皱眉,深呼吸了一下,习惯性的低头看了看脚尖,这是我一向苦恼而伤心的时候会做的动作,整理好了情绪抬起了头,什么情绪都被很好的收敛了起来,问:“我能问,为什么吗”
“你的母亲,在生你们双胞胎的时候难产,生下你的时候已经气脉薄弱了,硬撑着生下你弟弟之后,身体受不了这么样的超负荷,当时就大出血去世了。而你的父亲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内被迫去处理神界里面的事务,一个不慎被想要篡位的几只妖怪暗算,最后一刀毙命。”看着墨辰沉默的说不出话来,墨离只能够开口解释道,看着紧紧地攥住袖子强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女孩,疾步走过去把孩子搂到了怀中,说道:“我和墨辰是你父亲安排在你身边指导你保护你的,我和墨辰本属于十二暗卫之中,你父亲对我们有大恩,所以我们答应下来,一直在你的身边看你长大,看着你和风涯风翎两个人一起打打闹闹。”那段生活,有着他担任暗卫时所没有的轻松愉悦。
终于,眼泪收不住的夺眶而出,低下头紧紧地抱住了师父痛哭出来,突然想到了要是姬氏家族的嫡系之人逝去都会被葬在霞园,那边因为可以看到最美丽的晚霞而被称为霞园。抬起了头,带着泪光的眼睛看着墨离师父,声音还有一点哽咽,问:“那么,霞园里面,在吗”
“当然。”墨离松开了手,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女孩,冰冷的脸上微微有点担忧,但看着那些人都围在了柔雅的身边安慰着,逗她笑,也放下了心,带头走在了前面往霞园出发。
霞园里面装修大气,里面的墓碑都像用冰做的一样晶莹剔透,我很容易就辨别出来了一座用玉雕琢成墓碑的坟墓,走了过去轻轻蹲下,看着上面的照片,俊美无双的脸微微泛着温柔,幽紫色的眼睛无限柔情,非常帅气俊美的一个人,全身却也散发着浓浓的王者霸气。更重要的是那张脸和我长得非常的相似。
“王之圣光,神界之王,姬幽冥。”轻轻的读出来了深深刻在了墓碑上微微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字,蓝染低头看着无神的看着墓碑的柔雅,心中一痛,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没有出声打扰着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女孩。
我手指翩飞,一束白百合在手中显形,很是简单的用一条粉色的丝带一系,轻轻的放在了墓碑前的台子上,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腿也渐渐地没有了知觉,扶着蓝染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很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带上了门扑在了被窝里,眼泪掉了下来,克制着不发出声音,无声的哭泣着,尽情肆意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完完全全平静下来之后,肚子开始饿了,推开门走出去,却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外面,揉了揉离我最近的白哉的头发,有点不好意思的闷闷开口道:“我饿了,去吃饭。”说着,别扭的撇了撇嘴,没有说太多。
“你啊,走吧。”蓝染和银走了过来,然后不出大家的所料,蓝染带着柔雅往前面走,而银则是和白哉杠上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输给谁,那场面,针尖对麦芒啊。
我则是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只是和蓝染一起去吃点东西,然后就在后花园里面看着那一簇一簇的冰柔花。冰柔花是一种纯白如冰的花朵,一朵花基本上有十岁小孩的一个拳头那么大,花瓣纯白如雪,毫无一丝的瑕疵,一瓣花朵上面有的虫蛀痕迹也没有,一点点的虫子也不会出现在上面,因为冰柔花的花香会让那些虫子望而生畏,淡淡柔柔的香味很是舒服。花蕊是漂亮的淡金色,比一般的花蕊要淡很多很多。它对环境的适应力极强,极寒天气或者是高温天气都可以存活,但是在寒冷天气,尤其是在冰上,是长得最为旺盛的。冰柔花的花期很长,足足有几百年之久,摘下来的冰柔花也可以保存个几十年不会枯萎。冰柔花可以说是我生命中的花朵,不同于百合和玫瑰是我喜欢的花朵,冰柔花是我的生命之花,这以前应该是说到过的,我最爱的花。
“很漂亮的花呢,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蓝染轻轻的拥住了前面的纤弱女孩,吻了吻她的侧脸轻声说道:“是因为这是在神界开的花,所以尸魂界没有吗”
“不,尸魂界有,一些世界里都有,只是不过因为灵子密度没有这边高,所以只有我,或者是哥哥他们来到那个世界,那个世界里面的冰柔花才会盛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解释道,看着一片纯白的冰柔花,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摘下了一朵冰柔花,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享受着这一刻宁静。
召集令和受伤
我回到神界已经有好几天了,每天和蓝染他们玩,去捉弄哥哥,或者是去师父他们那边乘凉看书,日子别说有多悠闲了。
今天也是一样,我窝在了蓝染的怀中,手中是一块晶莹剔透,上好的一块雪晶玉,此物如其名,像雪一样的纯白,却也有着玉的莹润,柔软的色泽很是漂亮。摸起来很是丝滑,十分的舒服。我的脑袋在蓝染的怀中蹭蹭,坐直了,抬起头问:“哥哥他们去哪里了”
“风涯去祭司那边了,风翎去神殿里办事了。”蓝染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银和白哉走了过来,怀中小东西不安分的动了动,澄澈的目光看向了银和白哉,明白她想要出去玩。拿起了旁边的大衣罩在了柔雅的身上,轻轻的牵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往外面走去。
我在花海那边摘了一大捧的冰柔花,怀中冰白晶莹的花瓣十分的漂亮,放在了花瓶里面摆在床头,闻了闻那美妙的芳香,感觉到了一些气息,叹了一口气,去换了一套单肩设计的雪白长裙,用银色的线勾勒出了冰柔花的形状,有着到大腿的开叉,单肩的设计让我左肩上的印记显露了出来,一只翩翩欲飞蝴蝶,接近于墨色的紫色蝴蝶,有着淡淡的红色光芒。
我从以前到现在穿的衣服都是把这个印迹遮住的,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召集令的力量,只能够穿一条能够把印记露出来的裙子,在全身镜里面看了看自己,活动了一下关节,听到了他们走了过来,拿起了那一块雪晶玉,问:“怎么了”
“姐姐很漂亮。”银轻轻的抓住了柔雅没有拿东西的那一只手,抬起头看着一身白裙更显纤弱飘逸而美丽清澈的女孩,走过去站在了柔雅的身侧,乖巧的把刚才见到的说了出来:“那一个叫什么南宫的人来了,说要带姐姐去一个地方。”
我轻轻地揉了揉银的头发,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弯下了腰捏了捏银的柔软脸颊,轻柔的说道:“去让他们把南宫叫进来,我弄一下头发。”说着,看着银走了出去,拿起了旁边的白玉簪子,将一部分头发挽成了一个髻,优雅而高贵。手上和脖子上都没有什么装饰,一如既往的简单。
南宫走了进来,看着柔雅手边的玉石,低声说了一句失礼了,便把玉石拿了过来,按照很久以前姬幽冥吩咐的,往里面注入了灵力,妖力和神力。看着玉石渐渐发出了淡淡的光华,变成了一个玉镯,表面光滑而美丽,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缓慢移动的光芒,递给了柔雅,说道:“大小姐,请往里面滴入一滴血,让它认您为主。”
我点了点头,划破了手指,往玉镯里面滴入了一滴血,看着玉镯慢慢地变成了有着淡淡银紫色的光芒,戴在了手腕上。小小的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走过来的银的头发,看着白哉不爽的表情,无奈的笑了笑,抬起头看着蓝染,展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要去哪里”蓝染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看着美丽的她,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身子,一边看着她牵着银说说笑笑,一边看着白哉不爽的想要凑过来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起往神界北端的极寒之地。
我看着在这里盛开的冰柔花,触碰上去,不同于在宫中后花园种的冰柔花,这里的冰柔花,寒冷彻骨。轻轻摘下来了一朵,慢慢的往冰雪之地的深处走过去,突然想到了后面的人,转过身问:“你们,里面很冷,要去吗”
看着他们不容反驳的坚定眼神,叹了一口气,手指翩飞做了一个术式帮助他们保暖,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让他们跟上,渐渐地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朵巨大的冰莲花,抬起了头,伸出了手,看着一把七弦琴,走过去缓缓地跪坐在了冰莲花旁边,轻轻拨弄着琴弦,唱起了一首仲夏之雪:
“仲夏之雪,云上之光。
簌簌飘零,积于北窗。
中夜思君,辗转彷徨。
泣涕如雨,湿我裙裳。
如彼天阙,峨峨千年。
如彼青水,缱绻缠绵。
山穷水尽,地老天荒。
唯君与我,永隔一方。
蹇裳涉江,水深且广。
脉脉不语,露凝为霜。
长路迢迢,沧浪滔滔。
吾生吾爱,永葬冰雪”
渐渐地,那朵冰莲花彻底的绽放开来,美丽的冰一样的白色花瓣边缘有着淡淡的粉色,冰莲花巨大而美丽,我也摘下了那玉镯准备好了。看着冰莲花渐渐变小融化,将玉镯一抛,嘴里轻轻的念着:“冰莲之花,雪晶之玉,以九尾狐之名,融”冰莲花融化的冰水渐渐地盘旋在了玉镯上,回到了我的掌心里面。
冰莲之水变成了一块不规则的有着淡淡紫色的透明水晶,一条银链轻轻地穿过了它,一摇一摆,仔细看还可以看得到水晶里面轻轻晃动的浅紫色液体,神秘而优雅。我把它挂在了脖子上,冰冷的温度让我一颤,不过很快就适应了。
结束了之后,我并没有回去,而是在这里等着,看着一个有着深蓝色头发和深碧色眼眸的男子走了过来,身上如同大海一般浩瀚,如同冰雪一般冰冷的气息让我一下子认出来了他是谁。他是掌管着一片冰雪之域的人,一个鲛人,是神界存留下来最为纯净的血脉。
“既然大人已经得到了冰莲花了,是否可以离开冰雪之域了呢”声音里充斥着冰冷的温度,让听到他的声音的人不禁心底一凉,而我则是微微一笑,抬起了头,手中凝聚着冰雪,语气微微含着威胁,说道:“可是呢,我想要做什么,你管得到我吗召集令发下来了。”说着,侧过身让他看到了左肩上那红光愈发的明显的蝴蝶印记。
“那么请这边来。”那个人微微侧过了身,如此顺从的他让我不禁一阵讶异,这么容易就让他答应下来了,还让我们过去,是因为有人指示吩咐吗会不会是哥哥做的心理思绪万千,可脸上却没有表明什么,手轻轻地挽住了离自己最近的蓝染的手臂取取暖,这边冷到要命了
“冷了”虽然是问句,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蓝染伸手把柔雅整个身体纳入了怀中,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暖的怀抱温暖了柔雅冰冷的身躯。旁边的人看到有点冷的柔雅,都走了过来,浮竹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微微一笑,说:“走吧。”
我点了点头,一起往前面走,看到了一座用冰建筑雕刻而成的宫殿,我走了进去,在大厅里面挑了一个位子坐下,也招呼着他们坐好。我的左边是银,右边被白哉快速的占了,那高傲的小样子让我不禁扑哧一笑。
接下来,哥哥他们来了,还有一些神界高层也来了,而有一个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手中拿着一个牛皮卷轴,那浓浓的压迫力让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禁眉头一皱,而像银和白哉这样灵力比起我们薄弱得多的孩子们,都喘着气不愿意去看那个牛皮卷轴。
那个卷轴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刚要说话却被风涯哥哥一个眼神阻止,心里也知道自己莽撞了,深呼吸了一声,手下意识的抚摸着左手腕的玉镯,侧过头看着那些高层们,抿了抿唇,淡淡的开口:“我很想要知道,那一位要把召集令拿过来干什么还要我去把冰莲之水凝聚成水晶带过来。”
召集令,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在座属于尸魂界的人的一个疑问,看着女孩不复温柔,而是清冷到冰冷,孤傲而藐视一切,像王一样看着那些人们,却没有引起在座任何人的反感,仿佛那女孩,天生就为王一般。
“殿下,恕我们冒昧,这是雾真,新来的一位高层,别看他年轻,其实他实力也不浅,这一次犯上的拿出了召集令,其实是想要说明一件事情。”一位老态龙钟的元老站了出来,拿过了雾真手中的牛皮卷轴,打开,卷轴上面写着几个字:“召集令,所有的纯血肿,听吾之命,发”
这真的是触犯到我们在座所有的纯血统的尊严了,从古到今,能够用召集令的只有神界之王,这几个血统不纯正的杂碎竟然拿着召集令,还这么嚣张,真的是不要命了。我的手在桌子下凝聚起了富含杀气的妖力团,下一秒就要轰过去一样。
蓝染他们都并不明白召集令的意味,只看出来柔雅很生气,生气的恨不得大开杀戒,那种冰冷让他们不禁一颤,看着眼眸满是被轻视的愤怒的柔雅,顿悟,柔雅是纯血统,而且那召集令上面写的字严重的冒犯到了她的尊严,不禁开始为那些元老们默哀。
“元老院的杂碎们,你们,真的想凭借召集令,然后,命令我们吗”我再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了,站了起来,浑身散发着凌冽的寒气,眼神如剑死死的盯着元老院的他们,身体里的悸动愈发的明显,手一挥,一把冰白的长剑出现在我的手心里。
这把刀的名字叫做梦姬,是一把全能型的刀,但是在催眠系是尤为突出的,我并没有解放她,而是稍稍活动了几下,冲上去把那个拿着召集令的雾真杀掉,接住了召集令,坐回到了位子上,整个过程才用了没几秒钟。我把玩着召集令,打开来之后,用妖力改了几个字,轻声念到:“召集令,所有非纯血种,听吾之命,若背吾心,葬于冰雪”渐渐地,召集令发出了一阵闪光,化成了一块黑水晶飞出了宫殿,按照灵力波动和路线,应该是去了神殿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了,我站起来就往外走,看着哥哥他们也跟着离开,脸上暖暖一笑,刚刚转过身要说话的时候,一根箭直接穿透了腹部,后退了几步咬牙捂住了伤口,体内妖力一转,那根箭就离开了我的身体化为了齑粉,鲜血一滴一滴的掉落,脚下一软站不稳了。
蓝染他们看到了这一幕,心思还没有反应回来,看着上一秒还笑得开心温暖,下一秒就浑身浴血满脸痛苦之色的女孩,手颤抖着,却忘了反应过来去扶住女孩子。风涯和风翎很快就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扶好柔雅像落叶一般倒下的身躯,很轻很柔弱,纤弱的仿佛经不出风吹一般的身体,因为她身体不好,所以他们一直宠着她,护着她,爱着她,可是,此时此刻自己的妹妹竟然如此毫无生气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让他们都会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无力而绝望的情绪顿时湮没了他们。
风涯凝聚着妖力覆上了柔雅的伤口,可是这里独有的磁场让她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狠狠地瞪了一眼还在拿着箭的元老,示意风翎索性把这里元老院里面的人都灭口,然后抱起了妹妹,带头冲出了冰殿。
来到了冰柔花海附近,风涯低头看着皱起眉头,却无力呼痛的女孩,心中阵阵钝痛,看到了那边平时供女孩玩乐休息的沙发床,沙发床上面有柔柔垂下来的半透明像纱一般的绸缎,雪白而漂亮,把上面的几个抱枕放到一边,将妹妹放在了沙发床上,看着柔雅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轻轻拭去,手中做着术式给柔雅止血,不停地轻柔的说着话安慰着难以忍受疼痛的柔雅,看着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哭出来,心中刀割了一般的疼。
沙发床很大,女孩纤细的身子也没有占整张沙发床的三分之二,银和白哉两个孩子就坐在了旁边担心的看着被疼得流泪的柔雅,银眼尖的看到了沙发上一颗泪滴形的透明宝石,像水晶,像钻石,晶莹剔透,纯净无比,却也感受到了浓浓的悲伤和痛苦。
银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无意识的说了出来:“好漂亮,但感觉好悲伤,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说着,抬起头看向了一脸疼惜的风翎,感觉他肯定知道什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他。
风翎拿了过来,叹了一口气,看着同样好奇的他们,开口解释到:“这是和鲛人泪差不多的一种物质,当拥有血继限界的妖在自身情绪浓重到一个极点的时候,流下的眼泪会变成这个样子,刚开始摸上去有点柔软,之后就会变得坚硬,就像这样,像宝石一般,无论用任何的办法都不会被打碎,名字叫做妖泪。”
随后,京乐和浮竹对视了一眼,眼中还有没有完全明白的疑惑,京乐压了压斗笠,吊儿郎当的开口,却也不乏稳重和谨慎:“什么是血继限界”看着风翎一愣,不仅更加的疑惑。
“神界的血继限界和普通广义的血继限界不一样,神界妖中的纯血统相比起普通现世的要更加的强大而纯粹,因为神界的灵子密度高,一直有神力灌溉。而且纯血统们的关系相对比较紧密,所以不同种族的纯血统通婚也是可以的。而我们的父亲是纯血种的九尾狐,而我们的母亲则是纯血统的血族,当时神界两大家族联婚震惊了神界呢。所以呢,不同种族的纯血统结合在一起生下的孩子身上就会有血继限界,一开始,孩子有的血统只是父亲的血统,而到了一个契合的时机,孩子身上母族的血统也会觉醒。”把玩着手中的妖泪,风翎妖异美丽的银色眼眸看向了柔雅,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妖泪比起妖珠更加的珍贵而难得,因为不可能有任何的纯血统让别人看到她这样子的眼泪。”
他们都明了的点了点头,看着银手中的妖泪,有的是浅红色的,有的是紫色的,有的是淡金色的,但基本上都是透明无色的,只是带上了一点点的颜色而已,不过美伦美央,十分的精致,很是漂亮。看着脸色渐渐缓和,伤口慢慢愈合的柔雅,离得近的银伸出手摸了摸柔雅的额头,没有发烧,看着那美丽的容貌,不禁一阵失神。
我睁开了眼睛,身上的疼痛已经没有了,可是一点的力气都没有,手指轻轻动了动,抬起眼眸看着哥哥,微微一嘟嘴,眼里泛起了泪光,想要哥哥抱抱。所幸哥哥离自己很近,勉强的动了动,手指拉住了哥哥的衣角,委屈的唤道:“哥哥”
风涯也知道柔雅想要什么,坐在了沙发床的边缘,伸出手把女孩子抱在了怀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她倚靠的舒服一点,腾出一只手拿过了大衣罩在了柔雅的身上,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柔雅的小手,感觉那手指动了动,想要抓住自己的手却无力,不禁一阵心疼心怜,低头吻了吻柔雅的脸颊,轻声问:“冷吗”看着她微微地动了动,很像是她感觉冷了要往自己怀中躲一样的动作,不禁紧了紧手臂,冰冷的俊容扬起了微微的笑容,冰山融化的样子让其他的人都不禁一阵惊呆。
“哥哥,没力气,不舒服。”我有了一点点力气,收紧手指握住了哥哥的手,舔了舔嘴唇泪眼汪汪的看着风涯哥哥,身子动了动,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微微扭过来了头,看着银手中的妖泪,不禁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脸上微微泛着红。
“脸红了呢,好可爱。”京乐看着柔雅难得脸红的样子,走了过来弯下腰,大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那原本柔顺的头发此刻有点乱糟糟,勾起唇轻快一笑。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停止了,看着柔雅嘟起嘴巴委屈的小样子,那泛着泪光的漂亮大眼让他感觉到了周围人对自己浓浓的不顺眼和不爽。
“哥哥……”我抬起了头,透过了朦胧的水雾看向哥哥,小脑袋在他的怀中蹭了蹭,声音里渐渐染上了浓浓的哭腔,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孩童般的天真和软糯,脑袋蹭了蹭哥哥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掌,带着嫌弃的鄙视眼神看向了京乐。
“京乐,如果你是在小柔心情好的时候去和她说话,估计她会给你好脸色看。小柔心情不好的时候只会去找大哥,为了独善其身,别和她说话,别去招惹她哦。”风翎说着,坐在了风涯的身边,轻轻地握住了柔雅的小手,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得到了一个开心依赖的笑容,不禁扑哧一笑,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溺爱的看着这个小东西。
风涯帮柔雅把大衣弄好,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等她渐渐睡着了之后,示意他们安静点,抱着柔雅回到了房间里面,放在了被窝里,掖好了被角,俯下身吻了吻柔雅的额头,和他们一起退出了房间。
离家出走的原因
晚上,我睁开了眼睛,外面的天空已经很暗了,坐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风涯哥哥的房间里面,看着熟睡的哥哥,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桌子边,拿起了信纸和钢笔,开始写下了一封信:
哥哥: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想要把以前的一切找回来,我必须找回血华。可能会去大漠那一边,也可能回去冰雪之域,也有可能会离开神界,哥哥,不用来找我,可能十年,二十年之后我就会回来的,不要来找我。哥哥,对不起,我爱你们。
署下自己的名字,心中闷闷的很难受,转过头看着微微皱着眉睡着的哥哥,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心中不想要分开的痛苦和不得不离开的烦闷纠结一瞬间集中到了顶峰,留下的一滴泪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妖泪,泛着莹莹的幽光,诉说着无尽的委屈。把笔放下,用妖力凝聚成了一朵冰柔花放在了信旁,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换了一身墨色的华服,这样的话一点也不显眼,往空间里面放了几套衣服,走到了花海边,摘下了一朵冰柔花,轻轻一吻,垂下了眼眸,看着腰间的梦姬,又是幽幽一叹气,抬起头看着月亮,隐去了身形往神界之外走。
蓝染一夜没有睡,因为刚才起来的时候感觉到柔雅的气息,在阳台上看到了一身墨色华服显得更加神秘优雅而高贵美丽的女孩,感觉到她身上难以言喻的悲伤和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寂让他不由自主的一心疼,看着她往外面走,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手中的杯子受不住自己的力气碎裂,碎片划伤了手掌,鲜血一滴一滴的掉落也不自知。
我来到了离开了神界,荒无人烟的沙漠,左右看了看,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的人,捂住了口鼻眯起了眼睛,想要暂时挡掉一点风沙,手中做了一个结界,感觉到风沙再也吹不到自己的身上。看着周围的环境,不习惯,十分的不习惯。往荒漠的深处走去,试图寻找这一处在沙漠里面的巍峨宫殿,那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天魔血华。
我自己也知道天魔血华并不好找,当时的灵魂契约也因为血华被封印而失去了效果。我想起了刚才,发觉自己的行为,还真有点离家出走的意味呢,不禁苦笑。轻轻地抚摸着腰间的梦姬,抿了抿唇,大步往一个方向走去。
而醒过来的风涯照例去洗漱完,脖子间挂着一条毛巾习惯性的伸出手打开书橱,刚要拿一本书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张信笺,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柔雅的字迹,先没有看信的内容,拿起了那颗妖泪,强大的孤寂和悲伤扑面而来,那是凝聚在妖泪里面的感情,还有旁边的冰柔花,连忙拿起了信纸,仔细的看起了上面的内容,握紧了拳头,走了出去,敲响了风翎房间的门。
风翎被吵醒了,揉着眼睛打开了门,看着火急火燎的哥哥,很是奇怪,一向淡然冷漠的哥哥,竟然是怎么样才会让哥哥这么着急,难道小柔出事了连忙走了出来,也没有管被这动静吵醒的众人,拿过了那封信看看,攥紧了手中的妖泪,心中满是担忧。
蓝染他们都走了出来,曾经近距离观察过妖泪的银和白哉一眼就认出了风翎手中的是柔雅的妖泪,立马跑了过来,抬起头问:“柔雅姐姐怎么了怎么没有看见她”
“她离开了。她去找天魔血华了。”风涯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风翎手中的妖泪,挫败的叹了一口气,他已经那么卖力的想要让她打消这个念头,才会让步要尸魂界的那些人留下,希望以此让她定下心,可是,她还是走了,没有道别,只留下一封信。
风涯低下了头,看着手中散发着淡淡幽香的信笺,是冰柔花的香味,柔雅的气息,深呼吸了一下,平静了一下气息,本来担忧的心情渐渐变得生气。好啊你,姬柔雅,恢复记忆了,开始寻找自己的力量了,翅膀硬了,想要自己飞出去了
看着两个愤怒到极点的人,都为柔雅捏一把冷汗,回来得早还好,回来得晚的话,估计会被这两个超级妹控的哥哥给撕了吧。心中揶揄不禁也有些担忧,而蓝染则是捏紧了手中的妖泪,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柔雅的气息,垂下了眼眸,问:“她当时为什么会转世成为姬柔雅,当年的冰雨柔遭遇了什么”
“当初的冰氏家族,其实是现在的姬氏家族,而冰雨柔就是当时的家主,和现在被捧在手心里宠爱不一样,她从小就接受非人的训练,那残酷和痛苦是一般人根本无法想到的。她在冰氏家族和元老们斗法,在外面还要维持着冰氏家族,应该说还好有玖兰李土在身边,不然心里肯定会垮掉的。她有两把刀,一把是梦姬,另一把就是天魔血华。梦姬在柔儿转世的时候,因为摆脱了封印而跟着柔儿一起回来了,但是天魔血华,因为是一把极其暴虐嗜血的刀,所以封印就更加的死,现在柔儿可能就是因为记忆恢复,就想要把天魔血华给找回来吧。”风涯第一次在没有柔雅的时候说了这么多的话,看着手中的信,心中一阵的苦涩,好不容易回来的,失而复得的妹妹,已经走了。
风翎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拍了拍风涯的肩,柔雅从小就最粘大哥,同样的,大哥对柔雅的付出几乎是付出了一切,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想要看到柔雅笑着活下去而已,现在所有人当中,心最疼的应该就是他了。
此时的我正站在一座宫殿前面,心中激动,记忆里的宫殿早已模糊,现在也记不清了,只能够碰运气一座一座慢慢找。走了进去,左右看了看,一阵失望。这里的内部结构和记忆中并不是完全相符,而且也没有感应到天魔血华的气息。
走到了一处安安静静的幽静小道,抬头看着斑驳的光影,我微微眯起了眼睛,闭上眼睛苦笑,哥哥,好想你们,早知道就叫上你们了,真是自作自受。没办法了,只能够自己咬咬牙忍下去。看着腰间的梦姬,轻轻地抚摸着,轻声的说道:“梦姬,很快,就可以见到血华了,你也不会孤单了。”
梦姬发出了清脆的刀鸣声,响亮且好听,附和着自己主人的话,冰一般洁白的刀身微微散发着光茫,给此刻孤单的主人一个安慰。
回尸魂界
已经一个星期了,柔雅依旧没有什么消息,风涯也越来越沉默,一向阳光的风翎也渐渐地寡言少语,那样明显的转变让墨辰墨离两师父不禁皱眉,也为那淘气的小徒弟担忧不已。看着手中的水晶冰柔花,双双一叹气。
而且现在失魂落魄的不单单只有风涯他们,尸魂界的各位也都是心情沉重,因为时间快到了,他们必须要回去了,没有见到柔雅回去,心里空落落的。蓝染站在了窗边看向了外面,心里颇有些愧疚,要是当时自己看到了,下去阻拦的话,估计柔雅此时此刻会在自己的身边玩的乐呵,在自己的怀中撒娇,像个小孩子一样。
“蓝染,该走了。”银走了进来,看着倚着窗户站着的男子,收敛起了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感情,勾起了狐狸一般邪邪的笑容,分外的可爱却有着莫名的伤感。关上了门,站在了窗户边上往外面的冰柔花,弯了弯脸颊,邪气的笑容渐渐地化为了温柔。
柔雅姐姐,无论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一百年,我会等你的,柔雅姐姐,一定要回来,在这里等你的人,很多哦。
蓝染并没有看着窗外,而是看着手中的一朵娇柔美丽的冰柔花,那是在柔雅离开的前一天,她给自己的,本来以为只是她心血来潮给自己的一朵花,谁知道,这朵花现在想想,竟然有种是离别之前的送别。垂下了眼眸看向了手边的资料,嘴里勾起了嘲讽的笑容。
竟然是中央四十六室呢,他们都还在纳闷呢,为什么柔雅会这么突然的离开,留下一封信就杳无音信,为什么柔雅会知道封印的地点,为什么要走,竟然是他们说的。中央四十六室的各位们,竟然有勇气把他所重视心爱的女孩推开,等着吧,等着他的报复吧。
察觉到门外有人过来了,蓝染把资料都烧掉了,挂上了温和地笑容看向了来人,问:“怎么了浮竹队长。”来人正是浮竹,他微微颦起了眉,看着蓝染手中的冰柔花,神色复杂,顿了顿,开口道:“蓝染,你说柔雅会去哪里”
“她,应该是去了大漠吧,但是那边去的方法是一个谜,现在风涯和风翎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找。”蓝染和银跟风涯风翎的关系还不错,蓝染和他们走的比较近,应该可以说是讨未来大舅子好吧,当然,这么说也有点过,但是风涯风翎毕竟是他爱的女孩的哥哥,关系要好一点也是必要的,扯远了哈。
“蓝染,你,喜欢她吗”这个人,自己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看清过,总觉得他的温和只是表面而已,往深处,他根本不知道,这种模糊,渐渐的转化成了危险,可是每一次的提防都被那温和无害的微笑化解,现在,已经十分的信任他了,可是却也比较清楚蓝染不怎么会信任谁,这一次他的重视让他很惊讶。
“嗯。”并没有隐藏,很是畅快的承认了。蓝染抬起了头,眼里都是对柔雅的感情,那样深情和眷恋深沉的令人心惊,嘴唇轻启,吐出了一句话:“不只喜欢,我爱她。”这样露骨的爱语让银他们都是一阵,随即复杂的看向了他,并不是质疑蓝染的感情,因为之前蓝染的反应他们都是看在了眼里,而是担忧,怕如果柔雅知道了蓝染的感情,会留在蓝染的身边,只把他们当成普通的朋友。
蓝染微微一笑,把手中的冰柔花收了起来,手腕上是一条男士手链,主打色是银色,有着黑钻点缀,很是简单,却又十分的高贵,衬得蓝染白皙的手腕更加的完美。上面笼罩着淡淡的银色光芒,仔细一看,那是柔雅的妖力,是一个有着强大力量的保护结界,也可以提高佩戴者的灵力。发现这一点的浮竹不由自主的有一点嫉妒,不喜欢柔雅对蓝染那么好。
“明天就要回去了,自己收拾好东西。”说完,浮竹打开门就走了出去,站在外面透过门缝看着有一点颓废的蓝染,心里也清楚因为柔雅的不告而别而让蓝染心中很是难受。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夹在书中柔雅的照片,照片里的柔雅一身雪白长裙,单肩的款式让她完美的身材和雪白的肌肤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嘴唇微勾,轻盈而温暖人心的浅笑,转身的动作翩翩欲飞,美丽得犹如女神一般,可是这样完美的女孩,现在在哪里呢
这时候白哉也是安安静静的呆在了房间里,那无神的看着窗外的样子让朽木银铃担心不已,看着变得沉默的孙子,叹了一口气。那个女孩子带给自己孙子的影响太大了br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