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里传出琳恩玛莲的声音,sti11here我愿意改编于此歌。在这么荒芜的地方,安静的夜晚,坐在车里,什么也不做,细细品味一喜欢的歌曲。
琳恩玛莲是位才女,她将她的创作力归功于她的故乡挪威,在寒冬的月份中,一天的阳光只有短暂的一小时,这使她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和琢磨自己的写作能力。
现在也没有阳光,我正在思考,男人们会点上一根烟,不用力的吐出白色气体,渲染忧伤气氛;女人们会转过后照镜,在上面努力寻找脸上不如意的地方,即便她都是如此完美。
我却什么也没做,将头靠在椅背上,放空一切,只默默数着时间过去,仿佛它才是你最好的朋友,一直陪伴成长,知道你的点滴,只不过都隐藏心底罢了。
混蛋古岳将我一人丢弃在这里,而我却还要时时关注他的安危,简直是种矛盾心理。
第一次见他是在“寻鬼行动”,他会自恋的缕缕头,说出一大段自以为是的道理。所有人都需要听他的,即便他非常不愿意做一个真正的领导者。
生活中他是一个大男孩,会争抢电脑的使用权,抢夺电视机的遥控器。有时候也是一个沉思着,孤独的望着窗外,那时候他似乎不是他。我希望有一天他会扶住电梯门,毕恭毕敬的对我说一句“女士优先”,然后我也会毕恭毕敬的在他屁股上踹一脚,让一切演戏都被揭穿,他就是这么不善于伪装。
我爱演戏,在生活中就时常演,不开心时会演开心;兴奋时会演镇定;沮丧时会演高亢;落寞时会演幸福。在众人面前会演一个永远微笑的角色,在自己面前饰演多愁善感。我每天乐此不疲,看着他们无法猜穿我的心而感到优越,可有时候就会无比空虚。我对自己说你是为少一个对手而遗憾,而古岳说“你总爱幻想”。
黑夜很漫长,能过它的就是等待,我非常不喜欢等待。那感觉就像所有目光都会注视着无奈的你,这时反而会更显焦急,一次次希望你等的人出现在视线,可惜一次次都是落空后的孤寂。人一生其实就是等待的时间,我们都在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
我拨通了老爷子的电话,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说给他听。他很平静,一切似乎都如他所料,这让我有些许的放松,以至于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古岳如期打来电话,我开车去接他,他旁边还像有人,可能是王警官吧。他不爱说话,生气的样子还有点可笑。他喜欢走在最前面,举起拳头如果没有打下来就是颤抖,他害怕犹豫,犹豫后往往失败。
传达室里出来的不是刚才的人,我觉时已经太晚,他拿枪站在挡风玻璃前对着我,强烈的车前灯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似乎是在叫我下车,我需要做一些准备,比如套在手肘上的钢圈。他身高马大,带上一副路边买的口罩,同全身特工队似的的装束格格不入。我觉得现在是展现我演技的最好时刻。
我装出一副极度惊慌的表情,就像电影里被抓为人质的柔弱妇女,“对,对,对不起,我给钱,我给钱”我把包和手机都递过去。
他刚开始一动不动,显然没有对这一幕作出准备,他想来的应该是一个有威胁的人,而不是主动投降的小姑娘。他慢慢移动身子,靠近我,几度犹豫和心理斗争过后,态度开始坚决,毅然而然的接过那些掩饰的物品。
他可能还在思考,作为一名称职的抢劫犯这个时候需要说出什么语言,可大多数情况下都应该是扭头就跑才对,或者还需要劫色他为自己这种不齿的想法而羞愧。
我心里好笑,脸上继续害怕,甚至需要挤出几滴眼泪,哭哭啼啼的一边小声喊着“不要”,一边极不情愿的宽衣解带。
他带着口罩的表情开始扭曲,只是没有说话。他把枪举高,把脸扭到一旁,想略微冷静一秒钟,然后对我大喊出“滚”。
我惊叹自己的演技,这一秒对于我已经足够,钢筋手肘打在腋下软肋的感觉,他是第一个尝试,或许这个时候我有点缅怀老臭。
根本来不及捡起包和手机,我知道他有同伴在里面,而且随时都会向我射击,只能以最快的度先躲进毫无光亮的黑暗之中。
我知道他们在岸边,慢慢摸索过去,我对那人的袭击会不会让这些人恼羞成怒,我需要确保他们的安全,不要连累。
岸边好像站着一个人,那背影不像古岳,是王警官吗我不敢喊叫,假如认错,就会暴露行踪。地上都是碎石子,就算极度的小心翼翼,难免也会出一些声响。
岸边人听到我的脚步,他开始烦躁,那是因为在犹豫,是想来人是谁,还是想跳下江去。结果,他跳了,我认出是王警官,于是拼命跑向他站的地方,眼前只有一片黑。
所有人都不见了,而后是一只飞镖一样的东西射向我身体,失去平衡摔向江水。我用最后一丝力气,用脚蹬地,以避免垂直掉入岸边的淤泥。
最后一刻,我极不情愿的跳下江水,起先想张开四肢,期望有东西可以被抓住,可所有力气都在消失。而后无法抱紧身体,会害怕撞击江水的疼痛,希望它会让我清醒。我没试过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穿着一身厚重的衣服,跳入江水。在冬天也没有洗过冷水澡,有人会对你说,女生要避免接触冷水,那会残害身体,可就算下面是温泉,我也无力享受。
江水在第一个瞬间将我淹没,不让伸出一只呼救的手。我甚至都还不清楚生什么事情,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告诉我答案。跑马灯是不是需要出来,我极力告诫现在不是等待的最后一刻。我有很多幻想,都没有成为现实。
疼痛,感觉不到;寒冷,感觉不到;呼吸,感觉不到……
第一卷完
第一章 开始
命运的开始是奇妙的,就像自然定律,你可以藐视它,数落它,但是不能离开它;命运的过程是曲折的,想去对抗却会现无能为力,想去坦然接受又少那么一份甘心;命运的结局是巧合的,顷刻间恍然大悟,原来我只不过是它安排下的一枚棋子,任由它摆布、操纵而已。.现在是命运起点的时间,这一切在最初的最初就已经开始……
我觉得有两股力量在纠结,一股属于身体,它消耗着能量,不断让血液循环,控制每一个细胞,主宰死亡和生存;一股属于意识,它触大脑和神经,散诸多情感,控制每一次思想,抵抗死亡,从不放弃生存。
它们无时无刻不走在一起,以致于我从来都认为只是一股力量,不会去分彼此。可在死亡面前,它们分道扬镳,选择各自的方向,而且都把手伸向我,让我从中挑选朋友还是敌人。
身体是直观的,它毫无掩饰的告诉你,现在生的所有事情;意识是模糊的,它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总不肯说出真相,使我不敢接近于它。
身体说:“来吧事实就是如此。”
我辩驳:“不是这样的,你沉沦了。”
意识说:“我说服不了你,可你知道身体是错误的。”
我大喊大叫,“让我清净一下,我两个都不想选。”
意识开始旋转,而后越变越大,如同扭曲的黑洞向我袭来,“你已经选择了我,不是吗”
突然间,我无话可说,像被人赃俱获的小偷,任由意识略过,带走我,而我紧紧抓着的却是身体的手。
晕眩过后,头疼的厉害,极度缺氧下,脑细胞会死亡的非常快,所以刚刚恢复意识时总那么愚钝。第一件想到的事情是呕吐,双手都握着拳头后来他们告诉我,昏迷中我是非常突然的握紧拳头,然后才开始慢慢恢复意识。,还在想象抓着身体的那种感觉。由于胃病后遗症,肚子空空如也就会出像装满水的浴缸拔掉活塞通水时的声音。
我记得在最后一刻,意识和身体都对我说了一句话,此时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或许只是一声叹息。
慢慢的,耳朵现能听到很多声音:滴水来自哪里节奏快,不像是空调水击打铁皮顶篷的催眠曲。风声从右脸刮过,不是自然风,而是行人走过后的空气波动。有门板时常开动的“吱呀”声,玻璃器皿落地破摔的刺耳声,抽屉被打开的“卡兹”声,甚至有更远处传来的阵阵响铃声。
听觉变得异常达,我把它不断向外延伸,兴奋的听着每一种声音,辨别它们的主人,像有偷窥欲的变态狂,搜寻想知的秘密。
第一个人声传入耳里,是一位女人,用强烈的低沉压制娇滴滴,装出一副老成的派头,其实内心不知道在渴望什么。
第二个人声还是女人,不再矫揉造作,冷静、自然、有很多秘密。
第一跟第二说:“他们都会没事的。”
第二拂一拂白大褂外套,显然对这种最没意义的安慰嗤之以鼻,但言语中倒还感激客气,“恩都要在。”
我很熟悉,想睁眼看清楚,却被可悲的肌无力阻拦,算吧,继续偷听下去就知道了。可他们都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静,听觉开始慢慢恢复到正常,我为失去一项可用的特异功能而感到惋惜。
外面现在是早上,自然光里会有多种波长的光,长波段的可以透过眼皮进入瞳孔,在眼前变幻多种形象。最先出现是一副石头面具,眼睛哀怨、没有鼻子、嘴巴j笑,它从左眼晃到右眼、又从右眼晃到左眼。
随后面具幻化,我努力让它变成一个人脸,可结果都是歪七扭八,要么变成狮子,要么变成老鼠,更多的是妖魔鬼怪横行的脸。
突然有黑影遮住光亮,一道暗流向面部涌来,五只手指在我右脸颊轻轻划过,有点冰、指甲没有、指纹都不太明显,那是长期浸泡某种液体造成的结果。
还能略微触碰到她呼吸过来的二氧化碳,闻不到,鼻子里似乎插着氧气管,可气体的温湿度刚好能令触碰的地方起一层无法察觉的水汽,慢慢融进皮肤里,顿时极不情愿起来。
这种感觉很早就有过,小时候睡前,母亲会轻轻在脸颊献上一吻,可我都会很快擦拭掉那层水汽,令母亲尴尬不已,可她总乐此不疲。现在想来未免可笑,总希望可以再重温那份温情。
极不情愿过后,就开始矫情起来,因为太熟悉,安全感油然而生,心情开始安静,那是太多年都没有感受到的,重新进入梦乡就不可避免来临……
再度醒来时,视觉也恢复正常,已经是晚上,避免了睁眼时光亮直射的不适应。房间不是全黑,透着外面走廊的光能看个大概,滴水声是点滴出,现在听不见。
我需要缓缓转头,脖子那边还有麻木,头也麻木。不动还好,稍微的头部舒张,让平静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胃部剧烈的抽搐,向上涌出一些东西,把我的上半身都撑直,最后也不知道吐出什么东西。
反正一下子就全身舒服起来,麻木都消失掉。有人听见这边的动静,急切跑过来,先帮我清洁嘴边的呕吐物,后又用同样的动作抚摸脸颊。
她在微笑,我在微笑。
她说:“我来晚了。”
我深深的提气,让空气进入胃部、大小肠、丹田,然后忍住,“永远都不晚。”
她不着急变化动作,也不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猜想每一个细节作者所表达的思想。
“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失去一点时间,却得到另一个人生,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我喜欢,只要是你给的。”
“那个人生充满荆棘,如果不小心就会陷入无比被动的境地,你也愿意”
我毫不犹豫,轻轻点头。她不笑了,开始哽咽,我起初理解是喜极而泣,也跟着悲伤起来,而后才知道是真的悲伤,就这样又再度昏睡,这可能只不过是一个梦。
我听见身体和意识跟我说话,身体说:“我没有遭受多少罪,意识比我更疲劳,它才最为重要。”
意识说:“我没有多少贡献,身体和我们是一起,不应该区分彼此,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人,或者叫有命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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