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飞点点头,心想只要有水营镇着,一般人还真不怕他翻上天去,于是便道:“你回来也行,不过之前你要做好一件事。就是蒲台岛鱼厂这几天就要开工,你们护厂队要派一些人去蒲台组建蒲台鱼厂的护厂队,这件事做好后,你就可以回来了。”
“谢谢老大”陈大钱连忙道谢。
看着他那兴奋的模样,张鹏飞又补充了一句:“在海上可不许赌钱。”
“那有什么”陈大钱撇撇嘴道:“在海上飘着,这本身就是一场大赌”
“应该说,这人生就是一场豪赌啊”张鹏飞感慨的想到。
既然招到水手,张鹏飞便率船队返航三门岛,顺便送张演、张义和五十名护厂队员去蒲台鱼罐头工厂组建新的护厂队。
到蒲台岛一看,鱼厂已经开工,场面也算火暴,虽然比不上石壁鱼厂,但每天收个七八万斤鲜鱼应该是没问题的。
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开工场面却拿不到钱,张鹏飞就恨得牙痒痒。幸好叶大亨的工程队已经开赴横琴岛兴建第三座鱼厂,希望这座鱼厂快点建成投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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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防炸膛面具
0131227
回到三门岛,本该即刻开始水营的筹建,但张鹏飞却不得不先放下这件事,原因是大鹏所军出了大事。
出了什么大事在训练中有三杆鸟铳接连炸膛,三个鸟铳手面部受伤严重,一个死于创毒,还有两个虽然保住xing命,却是双目失明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鹏飞大为震怒,花大价钱去澳门买的鸟铳居然是西贝货,这让他有点不能接受。将毛羽叫来署衙骂了一顿,骂完之后觉得他有些冤枉,这时和他有什么关系于是又温言抚慰几句,让他带着那三杆炸膛的鸟铳去澳门找万奴行要说法。他自己则去医疗队看望那两个双目失明的军士。
现在医疗队多了二三十个年轻女人,莺莺燕燕热闹多了,这些海盗窝里救出的女子全被拨给叶小慧带领。不过让张鹏飞始料不及的是,在听了这些女子的哭诉以后,叶小慧心中更坚定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这个观点。
这次见到张鹏飞,叶小慧本想继续找他算账,一见面却见张鹏飞脸sèyin冷得可怕,顿时将她的火气压下去了。而张鹏飞见到叶小慧,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上来献殷勤,简直对她视而不见,这让她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以前有军士受伤、生病,张鹏飞都要来温言慰问,亲施汤药的,但看着两个头部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伤员躺在床上呻吟,张鹏飞心里非常不好受,到了嘴边的抚慰话语却是说不出口。是他是可以给他们大笔抚恤,可人都这样了,要钱有什么用,这两人注定在痛苦中度过下半辈子。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鸟铳手们cāo练时普遍都有了畏惧之心,放铳时都扭过头不敢瞄准,火药也偷偷的减量了,这样一来还有什么威力可言
因为炸膛的事,这几天连整个三门岛都有些愁云惨淡,如果这件事不解决,那将极大影响众人的士气。为此张鹏飞将手下的军官们都招到署衙来商议。
“大人,其实炸膛的事和鸟铳的质量没关系。”首先说话的是右百户张聪,三个炸膛的军士有两个出身于他的百户,“大人购自澳门的这批鸟铳,是属下见过的最好的鸟铳。”
张鹏飞听了一愣,不知道张聪这话是什么意思,在看看其他人,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敢情这事只有他不知道。于是他便问张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鸟铳的问题那难道是军士们的cāo作有问题。”
见张鹏飞坐在那麒麟屏风前面一脸的yin沉,众人一时都不敢说话。这大半年来,张鹏飞破家兴军,诸般新奇举措层出不穷,弄得现在三门岛诸事兴旺,在众人中已有相当威望。
过来好一会,谭斌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军士们的cāo作也没有问题,是大人的训练方式出了问题。”
谭斌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一眼后百户林海生,后者开口说道:“大人,这鸟铳炸膛之事本是常有,无法避免,只在稀密。本朝无论卫所或是营兵,如无战事,鸟铳手每月放铳不过一两回,自然难见其害。而大人cāo练甚急,军士每人每ri放铳就达五十回,如此频密,怎能不出事”
谭斌接过话头继续道:“其他卫所或是营兵,鸟铳用上一年,放铳不过一二十回,这鸟铳还是新的。而我大鹏所军,每ri放铳五十回,不到一月,新铳已成旧铳。要知这旧铳更容易炸膛啊”
张鹏飞心下一片冰凉。要说谭斌等人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一天放铳量比人家一年还要多,确实挺夸张。可是要张鹏飞怎么办变得和其他明军一样,将火器放在柜子里一年都摸不了两回,然后战事一起便临时抱佛脚,上了战场全是新手,手忙脚乱连连出错。最后就出现了十几万装备大量火枪火炮的热兵器军队,居然打不过野猪皮几万冷兵器部队这样的怪事。
不过这每天放铳五十次也确实太多,恐怕后世装备全自动步枪的军队很多人每天都消耗不了五十发子弹。
张鹏飞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搓了搓太阳岤,缓缓道:“确实是我太心急,这样,今后改为每天放铳十次。”
“大人”这时炮队队长薛天佑突然插口道:“其实鸟铳cāo练得就是装药速度,不用每次都发shè的。就像我们炮队,cāo练填装之时用的也多半是泥土做的假药包。”
“这倒是个办法。”张鹏飞眼前一亮,“不过铳管里灌上泥土可不好取出,而且对铳膛伤害也大。不如鸟铳也用假的,用生铁铸一些假铳,铳管后部做成通的,用塞子塞起,填装完成后取下塞子用一捣,泥土就出去了。而且泥土最好换成炭粉。”
“大人妙招。”谭斌又道:“可是现在军士们对放铳普遍都有了畏惧,这当如何”
“这有何难”前百户牛斗接话道:“看谁不愿放铳,或者放铳时扭头、减药,立刻杀一jing百。”
张鹏飞苦笑,逼着军士们在心惊胆颤之下放铳,即使火药量足、瞄准姿势标准,就能打中吗再说这也不是张鹏飞的做事风格。要想个办法使军士们彻底摆脱炸膛的威胁才是王道。
于是张鹏飞经过两个时辰的冥思苦想,又去修械所和王老吉关在煅工房捣鼓一天,一种在原本历史上可能从来没出现过的装备便诞生了,张鹏飞将其命名为防炸膛面具。
原来张鹏飞了解到,因为有铳身阻挡,身上又穿了纸甲,所以炸膛对军士双手和前胸伤害并不大,而伤害最大的,却是面部,所以张鹏飞受后世摩托车头盔的启发发明了这种装备。
整个面具由熟铁打制,chéng rén脸形状,安在铁盔上可以拉起放下,当面具放下时罩住整个脸,只留下眼窝露在外面。而面具最关键的地方便是那眼窝上的钢制活动眼罩,眼罩用咬在嘴里的机括控制,瞄准时眼罩上翻,发shè前一咬口中的机括,眼罩瞬间落下。
做好后张鹏飞戴上面具一试,效果还不错,就是有点影响视界。当下又将眼窝部分放大,形状也进行调整,直到对视界完全没有影响,便命王老吉照此打制500副。
面具发下去,终于使军中鸟铳手克服了心理yin影,而戴上面具的鸟铳手显得冷酷、神秘、不怒自威,使人望而生畏,这不得不说又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而一个月以后的一次炸膛,充分证明了防炸膛面具的有效xing,那名军士除了右手受了点轻伤以外屁事也没有。
张鹏飞在一旁看着鸟铳手们cāo练,见鸟铳手们将火药罐里的火药从铳嘴倒入,捣使后装入铅弹,又将发火药罐中的发火药倒入火门,然后才能击发。
张鹏飞见过程繁复,又见到鸟铳手身上带着火药罐、发药罐、火绳袋、铅弹袋,零零碎碎挂满全身,看着都麻烦,心想能不能简化一下。
想了一会没什么头绪,他想还是后世的士兵好,带上子弹就行了,要是能造出子弹和后装枪就好了。想想又觉得好笑,自己连鸟铳都造不出来,还说造什么子弹和后装枪。
不过子弹虽然造不出,但貌似可以用些替代品,比如说弹药分装。弹药分装是指将一次发shè的火药、弹丸装在一纸筒中,发shè时咬破纸筒装如弹药就行了。
张鹏飞xing格有点雷厉风行,当下说干就干。因为要时时补充损坏的纸甲,所以修械所建了个纸作房,里面工人都是现成的,而库房有许多从澳门购买火药时包装的牛油纸,所以几百个油纸筒很快便糊好烘干。在纸筒后部装上粉状发火药,前部装上颗粒状火药和弹丸,中间用纸片隔开,一发弹药就分装完毕。
弹药放筐里让家丁抬了,张鹏飞提着鲁密铳就一起去了靶场。将正在打靶的一队军士赶开,他便立在木靶前,取出一个纸筒先咬破后端的油纸,将发药倒入火门,然后又咬破纸筒前部装入火药和弹丸,然后拉下铁盔上的面具将机括咬在嘴里。
举铳、瞄准,然后一咬嘴里的机括,眼前一黑同时按下扳机,轰的一声全身一震。
松开咬着的机括,眼前一亮,就见张瓶跑过去一看,回头对他喊道:“干爹,不错,是七环”
“七环,还不错,用鸟铳要达到更好的成绩,只能靠撞大运了。”张鹏飞想着吐了口唾沫,一嘴的牛油味,难怪以后印度人为这个造英国主子的反。不过貌似对身体没有什么害处,这点瑕丝可以忽略,于是他对家丁们喊道:“别看着了,你们也过来试试。”
众家丁们各自上前在筐里抓了一把,就站在靶子前噼里啪啦的放起铳来,不多会就将半筐弹药放了个一干二净,顿时马屁如cháo,纷纷赞扬千户大人好手段。
末了张金说道:“干爹这东西该有个好听的名目。”
张鹏飞随口答道:“就叫子弹。”
“纸弹”孙二虎举起拇指道:“大人取的好名字,恰如其分。”
张鹏飞还不知道孙二虎一张嘴就把自己取的名字改了,当下高兴的集合鸟铳手的军官们,推广纸弹之法,军士们用过后都称其便。
不久后,用来训练填装的假铳也造好了。
防炸膛面具、纸弹、假铳三法的推行,使鸟铳手的训练重新步入正轨,而且训练效率大大提高。
寂寞看了夜宴,虽然这片烂到掉渣,但里面的面具真的漂亮,充满了神秘感,好像真的能起到恐吓敌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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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水营
0131228
炸膛事件平息以后,张鹏飞便能集中jing力筹建水营了。现在他手里的船,除了他一直拥有的两艘战船外,还有原昌隆商号的六艘料船,船体都不大,两艘稍大的相当于鸟船形制,其余的都属于快船。其中一艘鸟船和一艘快船,张鹏飞准备将其纳入水营,其他四艘则还回去,毕竟借用了这么久,昌隆商号也需要船。
再就是所城的那几艘破船,其中被张鹏飞寄衣厚望的那艘二号福船最终没能修复,广州船坞的大师傅说,要修好它,比新造一艘也省不了多少银钱。那两艘快船倒是修好了。
最后就是那从海盗那里得来的三十余艘船,其中大半都是快船,有的甚至是渔船改装而成,只有三艘船还不错。其中船况最好的是一艘海盗覆灭前夕劫掠的商船,船龄甚轻,下海可能还不到一年,海盗们也未来得及对其进行任何改装。
另两艘都是鸟船形制,其中竟有被24磅铜炮打了个对穿的那艘,虽然这一炮将船的内部打了个稀烂,但船体却保持完好,这也证明了穿透力并不完全等于杀伤力。要是这炮由短管舰炮来打,肯定不可能穿透整个船体,但船身上肯定多个巨大的窟窿,说不定一进海水就沉了。再从海盗船中挑挑捡捡,又找出两艘快船。
所以现在张鹏飞手里可用做战船的,共有海沧船两艘,鸟船四艘,快船五艘。现在这些船都停在岛北海港。
“老大,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破烂货sè”从大奚山回来的陈大钱,看到这些船瘪瘪嘴道。
这次张鹏飞很难得的没有生气,他哈哈一笑,说道:“放心,会修好的。”
“大人,这这些船在海面上小打小闹修一修恐怕不行,必须得上船台。”藤猛长期在海上往来运输,对海船的xing能最为熟悉,“小的观这些船速度即慢,吃水也不对头,必是船体水线以下生满贝壳、海螺、海蛆等物,必须进船坞将其铲除,再涂上桐油、鱼胶,方能再次下水,否则既影响船速,也朽坏船底,一遇风浪就有漏水的风险。”
张鹏飞这才想起,他以前那两艘战船也是要到广州船坞中定期清理的,只是这大半年使用频繁才没来得及去,看样子借这次机会也要一起清理,一共十一条船的清理费用貌似还不小,便问道:“能不能在这港口边修几座船坞。”
“修造船坞耗费惊人。”张择善上前一步道:“而且工程浩大,恐非一ri之工。”
“我并非要开挖船坞。”张鹏飞指着海边一块凸入陆地的海湾继续说道:“退cháo时在此处海底装上木架,待涨cháo时船只便可驶入,再待退cháo船只便架空在木架上露出船底,同时用布袋装上海砂堵上海口,使海水不得其门而入。待船只修好拆除沙袋海水涌入,船只上浮便能驶出。”
众人看向那块海面,见其腹大口小犹如酒坛,内里横阔数百米,而口子处仅宽百十米,按张鹏飞的说法确实可行。
“此法修理快船鸟船确是良法,不过海沧船吃水太深,恐怕不能如此修理。”张择善看了看海面如此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张鹏飞沉吟半晌,缓缓说道:“只有麻烦折扇子你再跑一趟广州了。”
于是张择善便带了两艘海沧船去了广州,而三门岛上也掀起了修船的。上千的工匠、苦力、军士在浅海里安放木架,这是已是十一月初,还好这里是南海,否则非冻伤人不可。
木架安好后,借着涨cháo的机会,一艘鸟船和两艘快船开进了海湾,待到cháo水退去,三船果然搁浅在架好的木架上。
这时便到了关键时刻,全岛所有的男丁,包括张鹏飞在内,全部扛起沙袋便往那海口冲去,颇有些后世抗洪抢险的架势,没两个时辰,就筑起了一条长数十米高宽各四米的海堤,如愿将cháo水挡在外海。
看着汹涌的狂涛被自己制服了,海堤上所有人都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经过这一番齐心合力,众人的凝聚力又增强不少。即使到了此时也不能放松,那沙堤不断往里渗水,需要派出两百人轮流排水。其他站到船底挥舞着铁铲、铁锹将船身上的寄生物铲去。
这一看吓一跳,这船底几乎是个海底生物展览馆,各种贝壳、螺蛳、还有许多五颜六sè奇奇怪怪叫不上名字的海地生物在船底附着达数寸之厚,一铲下去就是一大块半石质的附着物,感觉畅快之极。
这时叶小慧带着医疗队的一帮女人送来防寒补身的药汤,众汉子们怎能在女人面前丢了颜面,挥铲的频率顿时又快了几分,但见挥汗如雨大有将这干涸的海湾填满之势。
待到船底附着物铲尽,又有木匠过来清理船底的朽木、修补坑洞,最后是漆匠打上数道桐油,用鱼胶灰刮平,最后刷上清漆,船底处理便即完成。
为节省时间,船身上部和内部的改造也同时进行。将船上海盗们乱七八糟的搭建全部清除,还原本来简单的结构,清除船舷的划桨设置炮位,改造船尾布置更多的长橹,修补桅杆和硬帆,安装船沿挡板,最后统一打上桐油上漆。
因为桐油等物需要时间干燥,所以虽数百人同时动手,却也耗时七天之久。然后众人退cháo时拆掉沙堤,三艘船借涨cháo之机浮起驶出,另三艘船驶入又是一个轮回。如此三轮忙活了大半个月,九艘船便修理完毕。
期间张择善也带着两艘海沧船自广州回转,这时的战船里外一新,再不复当初残破模样。
张鹏飞心想首先要为这些船取个名字,以前就两艘船,当然可以叫做海沧船和鸟船,可现在有了十一艘船,不取名字的话谁知道哪是哪艘。
看着停泊在港口中的船队,张鹏飞心想就这个卖相,如果叫什么定远、镇远的话,不但不见威武,反而有点像讽刺;如果光以数字命名,又不直观。考虑了一会,他想,不如就以鱼名为船名。心下豁然开朗。
于是张鹏飞将原先那一艘海沧船命名为剑鱼号,而新加入的那艘则命名为章鱼号;
四艘鸟船则分别为鲤鱼、鲢鱼、鲫鱼、鳙鱼。
五艘快船为快蟹、横蟹、河蟹、跳虾、急虾。
看到工匠们在船舷上雕刻上这么霸气的船名,手下众人一阵绝倒,想要反对却又无法出口,谁叫人家是千户呢。要是千户大人一个不爽,让反对的人取船名,凭他们肚里那点货sè,恐怕还不如呢。
接下来要确定海沧船、鸟船、快船三个规格船只火力和乘员的配置。张鹏飞和手下人闭门商议半天以后确定规格。
一,海沧船。
火力配置为短管舰炮17门,炮位为两舷各8门,船尾1门;远程重炮炮1门,炮位在船首。
乘员88人,其中捕盗即舰长1人,副捕盗1人,伙夫2人,旗手4人,舵手4人,cāo帆手6人,橹手20人,炮手38人,还有用于接舷战的海豹12人。
二,鸟船。
火力配置为短管舰炮11门,炮位为两舷各5门,船尾1门;远程重炮1门,炮位在船首。
乘员66人,其中捕盗1人、副捕盗1人,伙夫2人,旗手4人,舵手4人,cāo帆手4人,橹手16人,炮手24人,海豹10人。
三,快船。
火力配置为短管舰炮5门,炮位为两舷各2门,船首1门
乘员36人,其中捕盗1人、副捕盗1人,伙夫2人,旗手2人,舵手2人,cāo帆手2人,橹手10人,炮手10人,海豹6人。
战船准备妥当,张鹏飞便即在岛北点将聚兵,从大奚山招募的200多水手和从广州招募的500苦力在水营校场站定。
张鹏飞站在高台之上,大声喝道:“张择善、陈大钱何在”
张、陈二人出列抱拳齐声道:“属下在”
张鹏飞道:“特命你二人为水营正副统领,并分别兼任剑鱼号、章鱼号兵船捕盗,望时时督导军士cāo习水战,不得松懈”
“属下领命”张陈而人抱拳答道。
张鹏飞又道:“藤猛、薛超、张济、吴大用何在”
四人同时出列抱拳:“小的在”
张鹏飞:“特命你四人为鲤鱼、鲢鱼、鲫鱼、鳙鱼四船捕盗,望时时督导军士cāo习水战,不得松懈”
“小的领命”四人抱拳拱手。
张鹏飞:“梁铉、赵安、林器、康得温、张阿毛何在”
五人亦出列,躬身行礼:“小的在”
张鹏飞:“特命你五人为快蟹、横蟹、河蟹、跳虾、急虾五船捕盗,望时时督导军士cāo习水战,不得松懈”
五人躬身行礼“小的领命”
张鹏飞:“麦守义、苏海山何在”
麦守义、苏海山出列抱拳:“小的在”
张鹏飞:“特命你二人为海豹队正副队长,望时时督导军士cāo习水战,不得松懈”。“
麦守义、苏海山躬身道:“小的领命“
接下来张鹏飞又任命原海盗邓让、艇民船老大王chun分别为剑鱼号和章鱼号副捕盗,其他各船也任命了副捕盗。
在鸟船和快船的各个捕盗中,除了藤猛一人外清一sè的张府原家丁;而副捕盗,除原出身海盗的邓让一人外,全都是艇民船老大;而海豹队的各军官除部分家丁外则多为疍民。
这样的任命张鹏飞很是耗了一番脑子。以张府原家丁为捕盗,能确保张鹏飞对这支船队的绝对控制;以艇民为副捕盗,是因为这些艇民船老大长期驾船在海上运货,熟悉航海技巧,正好补家丁不足;而以疍民为海豹军官,则是因为他们常年出没风浪,在船上往来如飞,而且水xing极好。
最后便是选择普通军士,水手多为艇民,海豹清一sè为疍民,炮手则多为苦力,在选兵过程中,充分考虑了每个军士的个人xing格、特长和身体特点。
如此水营才正式建立,张鹏飞便拉着这十一艘船在三门岛外海开始了紧张的训练。
更新了五十章,吼一嗓子收藏也差不多五百,当本书更新一百章的时候,收藏能破千吗猪脚与南海海盗之间的连场大战即将开始,麻烦有书位的朋友还是收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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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血色伶仃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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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仃洋上,一支由三艘稍大的货船和二十余艘小艇、渔船组成的船队正迎风破浪向广州方向驶去。
藤蛟长身玉立于船头,南海的冬天依然温暖,但从北方陆地吹来的冷风仍旧给人带来丝丝寒意,他不禁拉了拉衣襟。
这藤蛟本是大奚山南澳艇民首领藤远山的大儿子,长年率领船队在沿海一带给富商们运货,有时也夹带一点私货贩卖,不说获利颇丰,但也维持着手下数百艇民的生计。
不久前,他父亲藤远派人传话给他,让他回大奚山一趟。回到家里后他才知道,他胞弟藤猛从军了,南澳事务无人处理,他父亲这才派人将他找回来。
知道此事后藤蛟大吃一惊,要知道他们父子三人掌管南澳多年,这官面上的人也时常来往,可是藤远山看不惯那些官老爷们的作派,是以从不和他们推心置腹。但藤远山这次不知吃了那大鹏千户张鹏飞什么迷药,不但出人出船给他运货,居然还让弟弟藤猛和一百多艇民从军做了官兵。
当他就此事问起藤远山时,后者也不正面回答,而是让他自己在南澳镇看看。
于是他便在这南澳镇中四处溜达,却惊奇的发现,原本穷困潦倒的艇民不少都换上了新衣,再不复原来衣衫褴褛的模样。待到饭点,不少人家米粮飘香,不像以前,除了鱼还是鱼。
要知道南澳地处海岛,镇外只有数百顷沙田,产量既低,一遇飓风还有可能颗粒无收,虽然也贩卖私盐和跑船,但只能做些调剂,艇民的主要生计还是靠打渔,要改善生活是难上加难。可这次他离岛数月,回来一看却大变样了,怎能不让他疑窦丛生
随口叫住几个艇民一问,才知道带来这些改变的便是那石壁鱼罐头工厂。
既然上了心,次ri他便随运鱼罐头的船去了石壁。到那一看,只见鱼厂热火朝天,港口中渔船往来如织,而原本互有怨气的疍民艇民相安无事,最主要的是,渔民们所捕的渔获转眼间就能变成现钱。这鱼厂就如同一头不断吞食鲜鱼然后吐出铜钱的瑞兽,给所有渔民带来了丰收的喜悦。
藤蛟不禁对远在三门岛的那个人非常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能想出鱼罐头这样的绝妙办法,又能建成这样气势恢宏的鱼厂,还能调和疍民、艇民的矛盾
“老大,后面有几艘快船跟了我们好久,好像有问题,莫不是海盗的探船。”
手下的话将藤蛟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他回头向海面看了看,果然看到几艘快船跟在后面两里处。
“放心,这里离南头大营不远,经常有兵船来往巡查,海盗没那么大的胆子,应该是同路的船只。”话虽这么说,但藤蛟还是有些担心,要知道这时已近年底,船队不但载着石壁鱼厂新出的鱼肉罐头两万个,而且还搭乘了前往广州购买年货的一百多疍民艇民,还有石壁鱼厂采购米粮和年货的工人也有50多人,所带的银钱也不少,不由得他不上心。
“叫各船放慢速度,看看他们是何路数。”考虑了一会,藤蛟便下令道。
藤蛟常年在海上飘,遇到海盗也不是一回两回,应对经验非常丰富,知道如果对方真是海盗,加速脱离只会让对方提前动手,而满载的货船是跑不过轻便的海盗船的。只有放慢速度,如果对方真的是海盗的探船,便也会减速继续探查;如果对方是同路的普通船只,则会超过去继续赶路。
一艇民摇晃着旗帜将命令传递下去,就见各船放慢速度,并渐渐拉近船距。六艘快船从艇民船队右方滑过,快速往前方而去。见状藤蛟大松了口气,心想果然是自己多心了,这海上这么多船,碰巧同路也算寻常。
“藤船头太过小心了,这青天白ri的哪有这么多海盗即便有海盗,见到我们这几十艘船数百jing壮汉子,人多势众的,他也要掂量掂量。”同船的石壁鱼厂管事王二得意洋洋的说道。
“王管事说得对,是藤某疑神疑鬼了。”藤蛟口中称是,心下却是冷笑,心想果然是没见过海上凶险的旱鸭子。还人多势众,你见过屠夫怕猪多的吗还jing壮汉子,碰到缺人手的海盗,jing壮汉子正好挟裹了。
“老大,后面又来了好多船”
属下的惊叫彻底击碎了藤蛟的侥幸,他转头向后看去,就见到十余艘大小船只成月牙形向着艇民船队包围过来,再往前一看,那六艘快船又兜了回来,挡住了艇民船队的去路。还依稀可以看到在这些船上站满了手握兵器的劲装汉子。
现在傻子都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了,那王二半年前还是广州昌隆商号一个普通伙计,那见过这个阵仗,顿时便两股战战汗如雨下,他结结巴巴的道:“藤……藤船头,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藤蛟鄙夷的看了一眼王二,心中飞快的打起了主意。投降的话海盗一般不会杀人,但银钱货物损失是免不了的,这船队装载的可是大奚山疍民、艇民过个好年的希望。而且碰到讲规矩的海盗还好点,要是碰到不讲规矩的海盗,人和船都不一定能保得住,说不定海盗大爷一高兴连人带船一并挟裹入伙,而入伙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逼着船上众人砍了为首的几个,也就是藤蛟王二等人当投名状。
于是藤蛟还想拼一拼,他一把抓起立在船头的一柄鱼叉,大声下令道:“让各船聚拢,所有人抄家伙”
命令用旗语传达下去,艇民船队快速并拢在一起形成圆阵,船上艇民、疍民具都持刀持枪,船队中仅有的两门碗口铳也都拉上甲板装填火药弹丸。
此刻海盗船步步进逼,连船上海盗门狰狞的面目都依稀可见。海盗船上一嗓门超大者高声冷喝道:“万山岛狂鲨寨来此办事,尔等即刻停船落帆,跪在船板上方可保命,如若迟疑,格杀勿论”
藤蛟抱拳郎声道:“原来是万山岛的好汉,不知船上是哪一位当家领头我等愿献上白银2000两,希望各位好汉高抬贵手,如若苦苦相逼,我大奚山众人也不是软包”
他这话说得软硬兼施,一方面表示屈服愿意献银自保,另一方面也表明他们不好惹。要知道海盗也是在做买卖,做买卖就得计算亏盈。现在藤蛟等愿意献银,而强攻必有折损,权衡之下多半会接受。藤蛟自认为有很大的把握,但是接下来一声惊雷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
“轰轰……”
只听得数十声巨响,海盗船上腾起一片烟雾,铁弹、铁沙密如雨点般向艇民船队罩来,聚集在甲板上的疍民、艇民血肉横飞,如起网的沙丁鱼般成片倒了下去,凄厉的哭喊、哀号声不觉于耳。
石壁鱼厂的管事王二被一发鸡蛋大小的铁弹砸在额头上,脑袋顿时被削掉一半,红的白的立时洒了旁边藤蛟一身。
藤蛟浑身是血立于船头,整个人都懵了,他从没见过这么猛烈的炮火,更没见过如此凶狠的海盗,一言不合便下狠手,仅刚才这一轮炮,艇民各船起码死伤一半。
有几艘渔船上的人可能被吓傻了摇起船橹便往四处逃散。
藤蛟如呆傻般喃喃自语:“快回来啊,跑不掉的”果然就见到几艘海盗快船追了上去,海盗们跳帮过去持刀乱砍,顷刻间便将船上数十人砍瓜切菜般杀了个干干净净。
“给爷爷停船落帆乖乖跪下,再敢全送下海去喂鱼去”海盗恶狠狠的喊道。
“停船落帆”藤蛟知道再等下去人就死光了,手中的鱼叉当的一声掉在船板上,整个人立时跪了下去。船上各人早已是吓得心胆具裂,这时见老大都跪了,立时呼啦啦跪下一大片。
海盗船纷纷靠帮过来,嘻嘻哈哈跳上船来,对船上人一阵拳打脚踢,又将受伤倒地者不论死活一律抛下海去。一抹血sè围着船队蔓延开来,海水红了一大片,刺得人头晕目眩。海盗分散到各船,强逼着各人开船,于是艇民船队和海盗船队合为一股,向着外海而去。
藤蛟浑浑噩噩的被几个海盗押上最大的那艘海盗船。一阵海风吹来,他霍然惊觉,现在他可不能倒下,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靠他周旋。使劲咬了一口舌尖,口中传来的剧痛和腥甜使他心神稍定,抬眼看去,就见面前站着几人。
当先一人膀大腰圆凶神恶煞,青布包头,露出的胸膛上全是黑毛,正盯着眼前的猎物,冷笑道:“藤大少爷,可还认得我”
藤蛟也觉得眼前这人有几分眼熟,仔细一看,顿时气炸了肺。此人他认得,名唤作孟飞,是个从内地逃难来大奚山的破落户。本来藤远山见他长相谈吐颇为不凡,便将其留在府中听用,可没想到此人行迹甚劣,不但打骂艇民、敲诈勒索,还借酒yu对藤府丫鬟行不轨之事。藤远山一怒之下将此人暴打一顿赶出南澳。没想到两年不见,此人却投了海盗。
当下藤蛟怒极,义愤填膺的道:“孟飞你当海盗不过求财而已,为何上来便滥杀无辜”
“藤大少爷莫怪,这里地近南头,孟某不得不使雷霆手段速战速决。”孟飞又道:“当年孟某投庇到藤三爷门下,多蒙大少爷照看,这次意外相逢,可要好好报答啊,呵呵”
当年藤蛟对这孟飞素无好感,从不对此人假以辞sè,最后藤远山怒责此人,也是藤蛟监刑,藤蛟对其恶极,还多打了他二十大板。此番落到他手里藤蛟自知难以幸免,软言求饶不过徒增屈辱而已。于是藤蛟万念俱灰,颓然道:“你杀了我。”
“哈哈哈……”孟飞一阵大笑,他身旁的喽啰也跟着笑了起来,“藤大少爷,你现在可就是个金娃娃呀,孟某怎舍得加害”说话间海盗楼罗将藤蛟几个手下推上前来。孟飞将一封书信扔给几人,恶狠狠对他们道:“孟某放你们回去,给石壁鱼厂和藤远山那老匹夫带个信,年底之前,送上白银两万两,白米五百石到万山岛,若是少得一分半分,便让藤大少爷和大奚山一干人等割肉相抵”
几名艇民心头狂喜,但想起藤蛟平时待他们十分宽厚,此时相弃未免太不讲义气,便又为难的看向藤蛟:“老大……”
藤蛟心想跑得一个是一个,便对他们道:“你们回去和我爹说,就说藤蛟去万山岛几ri,让他老人家不必担心。”
也不等几个艇民答话,海盗门一拥而上将他们架起扔上一条小船不再理会。当下船队加速向着外海而去,只留下海面上一抹血sè在风浪中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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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快过年了
0131230
三门岛外海,张鹏飞站在剑鱼号船楼上,看着大鹏水营cāo练。
由疍民、艇民组成的水手cāo帆、摆舵、摇撸,有条不紊纯熟无比,使章鱼号在海面上快速、平稳的行驶着。
海豹队长麦守义领着一队12名海豹列队立于甲板上,在风浪中巍然不动。看得张鹏飞连连点头,麦守义等人不愧是见惯风浪的汉子,才上船几天便cāo练得有模有样。
海豹们的装备有篾盔一顶、纸甲一套、钉枪三支、藤盾一面、戚刀一把、分水刺一把、自生火铳三杆,可谓武装到牙齿。
其成员更是jing挑细选,其必中等身材、身手敏捷、头脑灵活、勇武敢战、年岁不大,张鹏飞还让船上识字的旗手教其读书写字,如三月之内不能读写简单的文书,便即换人。当然这文化全船人都要学。
海豹的编制是束甲法,六人为一束,设正副束长;四束为一甲,设正副甲长。目前设有四甲百余人。
对这海豹队,张鹏飞可是寄予厚望,一心想将之训练成特种部队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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