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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壶愕然不已,曹大人好好的怎么就给死了呢不过死了也好换个知州或许能好上一些……

    “先生,我是想问曹大人的死因”朱少明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活人未死弥留之际才会去请大夫,而曹顶天却是早已身死,自己还要去叫大夫,难道自己相信他不是真死而是诈死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药叫做还魂药,喝了之后能长睡三天三夜不醒,一切标题特征都没有,这便是诈死。

    悬壶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个人就是昨天傍晚入城的钦差大臣,如此静距离的接触钦差大人还是头一次。面若白玉,身形矫健有力,只是眉宇间有些戾气,如果服上自己开的一副药便可解决。

    “大人,我是郎中,治病救人的,至于这些死因的诊断就不在我们的范畴之内了”悬壶有些尴尬,他没有想到钦差大人找他来是为了看一个死人,还让自己摸清他的死因,实话说,这真的不在他的领域范畴之内。他可以三针救醒一个长睡不醒之人,但对于已死或是死透的尸体来说,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朱少明笑笑,倒是自己孟浪了,这个郎中看起来有些悬壶济世的风味,只是不知道医术怎么样,不过从这简简单单的一些小动作中就能看出他技艺的娴熟与精湛。这不是一个生手或是半瓢水能相当的,不过,仵作与郎中之间也应该没有很明显的界定吧

    “传令下去,找仵作来”朱少明想了想,既然这个郎中对于死人无能为力,自己只好另找人来确定曹顶天的死因了,按照他的计划,只要这曹顶天供出了王振,那么,这对于接下来的行程将是大大有利的,王振是副帅,同样拥有不可小觑的权利,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很快,在锦衣卫的带领之下,有两个仵作被找了来,朱少明抬头望着这两个仵作,心头巨震,其中一个就是在悦来客栈为自己化妆的人,如果自己没有记错,他应该叫做酒泉,可是他怎么又摇身一变成了仵作这一点,朱少明想想就顿然,能为人乔装打扮的应该对这方面比较擅长吧

    朱少明以微不可闻的姿态向酒泉打了一个招呼后,沉声道:“你们两个,谁今天说出了曹大人的死因,赏银五十两”此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冷吸一口气,五十两,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验尸工作,这样的价位无疑是比宫中御赐的仵作还要金贵,也不知状元郎哪里来的底气。

    “慢着朱少明,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偏偏要来审曹顶天,现在倒好,案子没有了结,人已经死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一个晚上被你闹腾出如此之多的事,你让队伍明天怎么继续前进”王振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义正词严的呵斥着朱少明,你到底是想做戏给谁看曹顶天已经死了,他对咱家也没有了任何的威胁,就算你查,也查不到什么,何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呢

    俩仵作犹豫了,他们不知道是该听朱少明的话还是相信那个说话尖声力气的胖子的话,六目相对,他们想知道这单子事还能不能做,那先前许诺的五十俩银子还能不能兑现,至于其他的,他们管不着,也不想管,除非有一天,他们也死掉了,那么就可以管了。

    钱回冷眼旁观,这俩人斗得越厉害对自己越有利,即便他所属王公公的阵营,仍不能消去他心中的小九九,曹顶天的前车之鉴就摆在自己面前,在王振的面前,自己与曹顶天的区别在于自己在朝堂之上说话还能有一席之地,相反,曹顶天就只是一枚小卒子,用之,招来,挥之,即去。

    “大人,我们还查不查”酒泉斗胆问出了这句话,立即遭到了王振的强烈抨击,他道:“你们最好哪里来回哪里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记住,这是我说的话”

    这下让另外一名仵作相当的纠结了,一个是充满了诱惑的五十两银子,另一个是一个太监的言辞恐吓,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了。傻子都能看出,这个钦差大人与那太监之间在斗法,而他们俩则是钦差大臣和那胖太监之间的法器。

    “无衣,将王公公给请下去,若是不从,你可以动一下不必要的手段,这些,我都不知情的”说罢又转头向着众人问道,“你们今晚看到了什么么”

    “没有”整齐划一的回答让朱少明很满意,就你一个王振也想在京城之外制约我就你那点手段也想来拨弄我别开玩笑了

    胡无衣得令,向着王振走去,玉手轻持的银针已全部就位,只要这个死胖子稍有异动,就别怪自己将他扎成马蜂窝,但她心中还是有些怪异的,他和她都知道真相,但他仍然煞有介事的小题大做,胡无衣发现越来越不了解朱少明的脑子在想些什么了,以前,或许还能想到一些,现在,自己的大脑远远跟不上他所思考的东西,难道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么

    “你们俩继续”朱少明搬起一把椅子正襟危坐的居于一旁,他想看看这些仵作到底有什么神奇独特之处,光光就是通过身体表征所呈现出来的迹象就能就将其生前所遇到的事还原,这不得不说是一项大本事,人都说死人会开口说话,讲的也应该是这些吧

    酒泉先开始,他撕开曹大人的衣襟,看到胸肌处有一点点的血红小点,而其他地方的皮肤光润如初,直觉告诉他,曹大人的身死与这红点有关系,但有不能十分确定,必须将全身每一处地方都排除掉了之后才能得出结论,而这些,则需要时间,想来少爷最缺的也是时间。

    尽管有了初步的怀疑,但酒泉依然将其所有的衣服给扒拉了下来,一丝不苟的检查着曹大人身上任何有疑点之处,也许就是那些不起眼的小斑点往往就是当事人丧命的重要原因。

    时间慢慢的过去,锦衣卫良好的身体素质很好的体现了出来,将整个知州府守护的如铁桶般密实,这需要很强的意志。无疑,锦衣卫做到了。

    终于,在朱少爷的呼噜声中,酒泉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曹大人的身死与其胸前那一个微不可闻的小红点有莫大的关系,他敢断想,那绝对是一根细小的银针或是针类造成的,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之下,那枚银针应该还插在曹大人的身上,可是现在没有了,除了他有最大的嫌疑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将时机掌握得如此精准。

    “回大人,曹大人乃是心脏骤然调停而死这便是我得出的结论”有些事,知道是回事,但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是朱家的人,不可能将少爷告发,就算能告发,他也没有那个胆子,从朱少明出了悦来客栈之后他这眉头一直就在跳,现在才终于明白少爷的目的

    “嗯赏钱五十两好了,你们俩下去吧”既然仵作已经得出结论,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将这盆脏水往王振身上使劲的泼,勾结地方官,谋害钦差大臣,欲夺取赈灾之官银,事情败露之后又杀害了朝廷命宫,单单这其中的一点就能让王振头疼不已,何况如此之多的罪名呢王振之所以嚣张跋扈至今,和皇上的宠信有莫大的干连,但很重要的一点,别人都抓不住他的尾巴

    就是自己现在,依然没有抓到其致命的破绽

    第二百九十六章 无边夜色美人侧

    夜幕深垂,黝黑如墨,云笼雾照,天地相接,将整个苍茫大地印衬得无边的阴暗与冷清。这一晚,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夜,这一晚,注定会发生不寻常之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你遇上聪明睿智的对手,欲取其性命,首先,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而可怜的曹顶天同学,到死也没有弄明白朱少明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不得不说,在讯息闭塞的古代,失去一定的信息容量必会将你带进死亡的胡同。

    当晚,一切都随着曹顶天的身死而尘埃落定,朱少明屏退了一干人等,只留下了一个局促不安的胡无衣,他,有些话想对她说,他骨子里有多么的希望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可是手上紧捏住的银针告诉他,在场里的所有人,除了她之外再无他人有这等密不可闻的绝技。

    “无衣,你随我来”朱少明背过身子,以自己的正面对上那高堂之上悬挂的清廉明正四个苍劲有力而龙飞凤舞的大字,就是这块牌匾,让天下盼了多少年,又让那些为官之人念叨了多少遍,可往往在执行的时候,诱惑、利益、金钱、美色,让这些人冲昏了头脑,干出一些铤而走险甚至是伤天害德的蠢事,到头来还不是误己误人

    朱少明说罢率先走出了这座冷寂的知州府邸,就是这样一个装潢得美轮美奂的府邸,随处可见雕龙画凤,盆景花栽多不胜数,可想而知,这个曹顶天的贪欲有多么的戾重他前世出生的地方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家庭,生活有时虽然拮据,但最起码同心同德,不用尔虞我诈的相互猜忌,不用担着小心过着精打细算的日子,这,就足矣。

    纵有华厦千层,一夜只睡一床,纵有良田百亩,一日只食三餐。哪怕就是你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又能怎么样呢就能比之旁人高出一些不见得哪怕你拥有了如花美眷,就能坐享齐人之福,也不见得。

    夜里,道路迷失了方向,建筑静静的沉睡着,在黝黑森冷的夜色里,一男一女一前以后走在同一条直线上,男子俊朗,女子美貌,只是他们各自的脸上都带着异样的神色,这本该并排走在一起的男女却因为一件小事而被凭空隔绝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远远的,悦来客栈四个大字在无边的夜色下掩印在朱少明的眼珠里,它是那样的多情,那么的充满温暖,如果,前世的父母亲能在二楼为他留灯的房间里该有多好只是,这一切都永远回不去,他来到了这个世界,注定了他就没了回头路,这个世界里充满了离奇各异的恩怨争斗,高处不胜寒也许也只有等到了身临其境时才能真切体会。

    朱少明闪身跑了进去,先前那俩个守门的衙役现在还在门口里认真的站着岗,见到朱少明从自己正面走过来,不自信的揉了揉了眼睛,又相互对视一眼,如果说现在所看到的都是幻觉,那么,房里面应该会出现朱少明的身影。

    两人同时推开大门,目光径直投到床上,发现床上没有人时这才警惕的回过头来准备缉拿朱少明,大人吩咐过了,人在他们在,人去他们死

    可惜已经晚了,朱少明勾起拳头向前冲击,这一拳头积蓄了他满腔的怒火,这一击,打出了他内心里不愿相信的事实,即便他知道这是事实,可还是愿意听到她说不,那么,就算与天下为敌,他也会为她不顾一切,这是他对她的信仰,更是一个永不过期的承诺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朱少明只有两个拳头,至多也只能一个时间段里攻击一个,要想同时攻击两人似乎有些不太现实,但后面紧随其上的胡无衣为他解决了在一难题,砰隆隆的两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两个衙役齐齐摔倒在地,嘴角引出一丝丝的血迹,朱少明趁热打铁,一脚踩在其胸口处,快速蹲下身去接连几个肘击,一名衙役昏厥不醒。

    同一时间,胡无衣也顺利解决了那个衙役,掉过头望见朱少明,投以一笑。这笑容里多少带着些勉强,带着些局促不安,更多的还是愧疚。

    朱少明回以清爽一笑,就算无衣杀掉了皇上,他依然不会将其捉来献给朝廷当做自己仕途的铺路石。何况只是一个贪腐的从五品芝麻官呢他死不足惜,就算是无衣不杀掉他,自己也不会放过他。

    “无衣,你知道我找你来有什么事吧”朱少明冷冷地扫量了一眼地上像死尸一样僵硬昏倒在地的两人,他们的生活相对简单的多,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命令就是唯一活下去的理由,而自己呢

    胡无衣耸耸肩膀,默不作声,其实,他都知道了,自己又能说什么呢诚然,她为他,不求回报,不求……她之所以会站在这里是因为他相信她,并为他洗脱了嫌疑,她非常感激,其实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而没有像上次一样质问她,这足以说明自己在其心中的他位已经不在向从前那么模糊了。

    面对胡无衣的默然,朱少明无言以对,她这般做,应该有其深层次的原因吧可是他依然想得一个简单的回复,这回复也许只是一个眼神或是一个肯定,也或是一个笑容足矣。

    忽然,朱少明滛邪的j笑毫无时宜的表现在你张俊俏的脸上,胡无衣突然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燥热不已,抬眼轻瞥一眼这色痞子,心中如小鹿乱撞,不知道这色痞子又想做什么

    他想要的答案胡无衣已经给了他,现在,是时候干点别的事了,如此良辰美景,又是惊心动魄的一晚上,他觉得是该找点事来做放松一下了,无衣现在的神色说实话,成功了诱惑住了他,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两颗熟透的水蜜桃,他好想径直扑上去咬上几口,如果面前是翠碟,倒可一个狼扑过去干啃,可现在是无衣,是能将银针使得出神入化的美人,他心中有些犯怯

    夜,绚烂的绽放着,带着满室的春光,带着无比的春意,房内,一猥琐男张开了双臂主动去拥着那一抹摄人心魄的玫红,那一抹为之臣服的冷艳……

    第二百九十七章 巫山云雨处后事

    巫山云雨,颠鸾倒凤,望不尽的春色弥漫整个房间,理不清的愁绪让人心生怜悯之心。如梦如幻,如痴如幻,纯白粉饰的帷幔严丝合缝的将整张床遮掩得一丝不剩,隐约只见里边上下浮动的身影,不久之后,胡无衣慵懒的颔首仰躺在朱少明宽广的胸膛上,纤细的玉指不时点点圈圈,胡乱的划着无规则的形状,逗得朱少爷心痒难耐

    玉指葱花薄嫩臂,娇首俏颜微启唇。朱少明单手拥着美人,心里大加感叹,前世窝囊一世,这一世嚣张跋扈谋得禄位,却也有幸得识几位醉眸红颜,不知道这算不算苍天为之弥补的善举。

    “无衣,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怎么办”冷静下来之后,朱少明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之前他从来也没有考虑过,也没有时间去思考,处在这个时代,他认识了形色各异的人,他真心觉得满足,如果这贼老天跟他开个玩笑,又让他玩时空穿越,那么,他心中最舍不得的还是在这里所认识并在乎的人。

    朱少明话还未说完,一只如羊脂白玉般纯美的玉手挡在了他的嘴唇处,胡无衣蹙着眉头担忧地看着他,她不许他说这种胡话,好好的怎么会消失呢她心中一直有一个很深厚的疑问,朱少明行事风格与常人有些不太一样,她真的有种患得患失的错觉,她好怕有一天,他真的会离开自己,离开那些关心他,爱他的人远去。

    如果说女子身上有体香,那么,其身上各处都会散发出一种醉人心脾的芬芳,很明显,无衣的玉手堵在自己嘴巴处,从鼻尖最灵敏的部位传出了一种淡淡的莲花之香,一如其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就是这么一位拥有美貌与智慧的美人却倾覆了自己一生的容颜,他朱少明何德何能,让如此优秀的璧人为己倾心

    “少明,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陪你”胡无衣幽幽地叹了口气,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隐忧,看到了无边的眷恋,这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年纪十六岁的人所能拥有的深邃,更不像一个十六岁该有的表现,他的过去又经历了些什么,他的过往有遭受了怎样的疼痛。她想知道,可他不说,她就不会问,她始终相信,如果他愿说,自己则会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夜里不知愁几许,化作一缕最相思,人处异乡做异客,却也销魂满堂春。如此言简意赅的肯定让朱少明下体又勃然大怒,翻身压在上面,引得玉人一阵阵的惊呼,脸上布满酡红,更像是喝醉了酒般红艳美妙,朱少明欣赏着如此养眼的红颜,一个俯身啃了上去……

    清晨,当夜幕被水平线上哪一抹光亮所掩埋之时,火红的太阳晕红从天际渐渐的升起,照着阴冷了一夜的涿州城,在今天,人们似乎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钦差大人将那贪得无厌的知州大人给绳之以法了,这一伟大创举让这个被压制得喘不出气的涿州城百姓大呼苍天有眼,也得知这一队伍是为山西同胞送物品,自发的从家中拿出了自己的东西,他们只想尽自己的一片心意。

    “青天大老爷,这是我们的心意,请您一定收下,我们代表涿州城里的百姓感谢您”一位老者含糊不清地道,那个死掉的知州曹大人自从来了涿州城以后无恶不作,屡设名目敛财。让他们这些老百姓有苦说不出,有恨发不出。

    其实昨晚,铁木所率领的御林军全部中了mh药,一直到今早才悠悠醒来,朱少明一早就来到了双塔下面,仰望着这两座高耸入云的宝塔,就是在这样一个庄严肃穆的地方,昨夜引发了一场血案而最让担心的还是张杰,此时看到他醒过来,这颗心总算落下了地。

    不得不说,有锦衣卫精准的信息情报,办起事来就是顺畅,单单说昨晚,如果不是锦衣卫告知他曹顶天有阴谋,现在的他应该还被蒙在鼓里,而不是待在阳光明媚的双塔之下欣赏这美丽的景致,曹顶天的计谋的确厉害,让自己主动去发现破绽,然后紧随黑衣人而追,到最后他却突然杀个回马枪,来个人赃俱获,他就是长了千张嘴也说不清。可惜他只施了一计,将计就计

    “铁将军,你还好吧”朱少明蹲在地上关切地问道,今天必须要启程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时间宝贵,不能耽搁,可是铁木的状态让他有些担忧。

    铁木疑惑不解地望望身外,士兵们俱都精神恍惚的,万幸的是那一车车的赈款静静地躺在地上,他心中有千般疑问万般苦,他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昨夜就是喝完酒之后来到此地,之后,就一直昏睡不醒,在然后就醒转看到了朱少明,军人的知觉告诉他,这里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想知道。

    “朱贤弟,到底发生了何事”本能的直觉还是让铁木张了张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他知道有些事不能随便问,不论结果为何,他都能扛得住。

    朱少明忽然哈哈一笑,直说真没什么,推诿道:“铁大哥昨晚酒喝多了,真的没什么,你想多了”尽管从朱少明嘴里得出如此的答案,铁木越发的觉得这里边有事,只是,朱少明不愿将事实告诉他。

    “朱贤弟,我是此行的护送将军,我有权知道一切事情”无奈,铁木只好板起脸以公式化的脸谱对着朱少明,你不告诉我也不行。

    朱少明无奈,顺手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上面是他今早起来写的,他也打算写好之后送给铁木看看的,有些事可以隐瞒,但是这个事,能瞒就瞒,不能瞒也只能将实情告诉他,不过,奏折里写的内容经过自己的删改之后,省略了铁木的失职之罪。

    铁木在认真地看着奏折,朱少明起身来到张杰这小子的身前,这小子昨晚表现得很英勇,好笑的擂了一拳这小子。

    “啊,少爷,疼”张杰夸张的大叫,此刻见到少爷,他心中所有的担忧都化为无形,只要少爷没事,天塌了也有少爷顶着,他不惧怕。可是昨晚明明见到好几十个黑衣人全部集结在这里准备搬运官银的,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他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查看官银,事实上,他没有失望,官银安然无恙的趟在那里,难道自己昨晚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朱少明知道自己下手的力度,见这小子还喊疼,没好气的又是一拳擂过去,不过这一拳比之刚刚那一拳,不管是从力度上,还是击打的方向上,远胜刚刚。

    这一次,张杰没有喊,只是紧咬着门牙,不停地喘着粗气,不满道:“少爷,昨晚不是黑……”掉过头发现铁木朝着自己方向走来,朱少明抬起手,制止了张杰下一句话。有些事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藏在心里烂掉就好。

    “朱贤弟,谢谢你”男性的世界不需要过于繁琐的语言来表述内心的感激或交流,铁木仔细地看过了奏折上所描述的事实,着重的描写了曹顶天的险恶之心,却有高度赞扬了他的功劳,可他自己知道,这里边他不仅没有功劳,还有失察之责。他真的不知道该向朱少明说些什么,话头哽到喉咙又咽了回去……

    朱少明笑笑,大家同穿一条裤子,理应同心同德,相互猜忌只会让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像王振,这次的奏折里虽只字未提王振参与到曹顶天的案子中,但也非常隐晦的提到了一些。

    “铁大哥,没事举手之劳而已,无需挂齿你我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通力合作呢”朱少明着重写铁木的作用并不是没有目的的,投之以桃,还之以李收买人心注重的是策略,是计谋,要做到不落痕迹,比方这件事,从朱少明嘴里说出来和铁木自己从奏折上看,所得到的是两码事,朱少明说很可能带着主观意识,而从奏折里看并发挥自己的想法,效果远胜。

    铁木此时此刻已说不出任何话来,有些人,注定只会做,却从说,诚如朱少明,他就是典型的例子,他也相信昨晚一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有周围群众百姓的呼声,朱少明定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那么,铁大哥,既然你没事,我们休整一番就准备上路了,你知道,我们没有时间在此地享受”朱少明轻挑眉毛,认真的考虑道,如果铁木的身体扛不住,休息一天也没有什么问题,欲速则不达,队伍之中无精打采的也不方便启程。

    “朱状元,谢谢你啦”管理车队的老者走上前来拱手拜谢朱少明,如不是他,自己等人早已是一具死尸了,还有那些受伤的脚夫,他们身体的毒暂时被稳住了,只是不宜剧烈运动,他只好将这些留在此时,待回京之时一并带回去。

    铁木重重地点点头,表示他真的没事,又见老者过来拜谢朱少明,自己则退到一旁查看其他士兵的身体状况。然而,意外总会发生。

    “朱少明,我要杀了你”一声凄厉的吼叫从人群之中传到广场中央,朱少明闻言睹了睹来人,嚯,还是一介女流之辈。

    第二百九十八章 辣手摧花令初动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在御林军无精打采的防卫中,在朱少明疑惑不解的愁眉中,那名怒天凄厉惨喝的女子从人群中快速冲到了广场中央,高举的墨竹绿剑直逼朱少明面门而来,铁木见状,当仁不让的挡在了朱少明面前。为他抵挡风险,是自己的职责,更是一种需要回报的恩情。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手持墨竹绿剑,一路逼来,势如破竹,锐不可当,这一支本是战斗力为五星的御林军在mh药的作用下很快呈现一边倒的趋势,不得不感叹,这个女子还是很有两下子功夫的,单单就说这个勇气,就足以比某些人贪生怕死要强上太多,只是另朱少明大为不解的是这名来历不明的女子为什么来找自己报仇呢貌似自己一直都比较守身如玉的,对于寻花问柳之事也不敢直言了当的进行,更别说这等滔天恨意的仇隙了。

    女子乍一出现,站在朱少明一侧的胡无衣首先皱了皱眉,这个朱少明为何频频招揽女子,难道觉得自己身边的女子还不够多么看向朱少明的后背就带着森冷的光芒,不管女子是来找他寻仇或是来找他谈情,这都从某些细微的方面刺激了胡无衣的自尊心,他,是我的郎君,你,没有资格来找他,要找,也应由我来出面。

    张杰嘿嘿地笑个不停,少爷艳福真心不浅,每每都有女孩子为他献出贞操,每每有女孩子主动向少爷靠近,自己啥时要是有少爷的十分之一也就满足了我算算哈胡姑娘,孙姑娘,公主,还有春满楼里的……张杰发现一只手已经数不过来了,必须动用另外一只手。恰好这一幕被回过头来的朱少明瞧见,没好气的踹了一脚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没见到现在的情况不太妙吗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真当你家少爷我是玉面小郎君,人见人爱呀

    胡无衣上前一步,将朱少明拦在身后,冷冷道:“铁将军,你且让开,让我来会会她”铁木闻言,踟蹰性的看了朱少明一眼,后者点点头,铁木这才往身旁一跳,可就在下一秒,墨竹绿剑瞬息既至,转眼之间已到了胡姑娘的颔首面门鼻间之间,就在众人屏气凝神闭眼之间,墨竹绿剑停了下来,颤抖的剑尖在空中不停地挥舞左右晃动,胡无衣自始至终都是睁着眼睛,没有闭上分毫。

    “姑娘,你为何为他挡剑他就是一个j邪小人,杀我父亲,夺我至亲,今天,我本不欲杀你,但你若继续冥顽不灵,休怪我连你一起杀了”女子怒眼相向,恨意滔天的劝慰着胡无衣,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个无耻下流无恶不作的j佞小人也会谋得不世禄位,难道是苍天无眼,朝廷昏聩么

    “你就是曹大人的女儿吧”胡无衣从其言语间瞬间明悟了一个信息,如果这个女子是曹顶天的闺女,这一切就能说得通顺,也就能解释朱少明并没有到处寻花问柳,若不是他的闺女,她又是何人

    “哼快让开”女子娇喝一声,她担心朱少明这个j人趁着面前这个女子抵挡之际逃脱,那他的杀父之仇何时才能得报她真的不甘心,不希望发生如此的事,而且,现在对朱少明的印象更是坏到了一个奔溃的临界点,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何只能偏隅躲在女人背后,这难道不足以说明一个问题么

    “无衣,你快让开,让她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我本将心比明月,行得正,站得稳,不怕世人曲我,谤我”朱少明沉声喊道,刚刚只差一点,差一点无衣就丧生在女子的剑尖之下,那一瞬间,他内心里有多么的不安,又是有多么的愧疚,他作为男子汉,理应为自己心爱的姑娘遮挡风雨,事实恰恰相反,每每都是女人为他出头,难道自己就真的这般窝囊么

    张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还是将话吞回了肚子,这个女子好生猖狂,少爷都不曾与之谋过面,又何来杀父之仇,莫不是受了一些人的蛊惑前来寻少爷的不是嗯,就是这样的。

    试问,当你心爱之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你又岂敢贪享生命的繁华,诚然,胡无衣一样,这个女子的眼眸中带着无比的恨意,这个时候,朱少明不宜上前,况且周围还有无数百姓,一旦动起手来难免误伤无辜,于请于理,她都不能让。

    “朱少明,你就是这么的躲在女人背后当窝囊废么传闻你靠女人上位,如今看来,果然没错”女子不屑的瞥瞥嘴,想通过言语来激怒朱少明,进一步达到自己杀掉他的目的。按照她的逻辑思维来想,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他朱少明如果还像个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女人背后,无疑是坐实了他这顶贪生怕死的恶名冠帽。

    对于女子满是不屑的言辞,朱少爷竟无动于衷,这个女子长得眉清目秀,娇俏可人,冷傲的俏颜填满了愠怒之色,如果说温婉碧玉般的人儿能够让男人心中升起一股恬淡的满足感,那么,这个欲对他不利的女子则是别有风情的独特韵味,她的怒与无衣的怒不太一样,无衣是由内向外的一种情绪表现,但却可以很优雅的表现出来,而这个女子,骨子里带着单纯。

    “来人,将这女子给我抓起来”朱少明实在没有时间陪她在这里玩过家家,想杀我,就这单薄的身子可以么你又凭什么来杀掉我仅凭某些人几句闲言碎语么

    御林军此时已是疲惫之师,全无一战之力,但是锦衣卫却是神采奕奕,这也是朱少明坚持今天要启程的重要原因,也许平地里锦衣卫不适合作战,但若比起丛林之战,则是锦衣卫的强项。

    很快,从人群里冲出无数的锦衣卫一瞬间就将女子给围了起来,今天,就是插翅也难逃

    第二百九十九章 兵分两路送赈款

    满脸义愤填膺的百姓心中不约而同地都想将这名女子拖出去扒光,然后扔进河里淹死,她不是谁,正是那昏庸曹大人的闺女曹靛玉,尽管模样生得周正,但脑子总是缺根弦似的,容易受人蛊惑,毫无判断力,这便是曹靛玉在百姓心中的整体形象。

    “捉住她,捉住她她和曹顶天一伙的抓住她”周围围拢围观的百姓张大了嘴巴不满的发泄道,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青天大老爷将贪腐的曹顶天给就地正法了,现在半路又杀出一个曹靛玉,这对于日后他们的生活将是极为不利的,他们迫切的渴望一个明智理性的统治者来带领他们走向幸福安康的生活。

    朱少明冷冷地扫视着面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娇俏女子,闭口不语,转身审视了一番整个队伍,雄健有力的臂膀高举空中,朝着百姓大呼一声:“谢谢你们的支持,但是这些东西你们都拿回去吧我们有朝廷颁发的赈款与钱粮,这些东西,我们心领了等着我们胜利的好消息吧所有将士听令,队伍启程”

    显然,朱少明已经在这支队伍里积攒了足够多的威严,不管是从黑木林或是涿州城,其冷静执着的应敌策略与手段,丝毫不亚于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他们信服他,尊敬他这便是军队的铁血手段,军队之中,向来只崇尚强者,实力至上,不论是智力上或是武力上,只要能克敌制胜,便是他们一生追随的将军,显然,朱少明做到了。

    令行禁止是军人服从的天职,随着朱少明命令的深入人心,队伍已经开始处忙碌的准备之中,这让朱少明甚感欣慰,他的目的不正是此么他带土木堡那四十个兄弟一同随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从实际来锻炼其面对危险时的临床反应么

    “大家都回去吧我们今日就要离开了,鉴于涿州城里缺少父母官,我已向朝廷奏表了,不日,你们便会迎接到新的掌权者,希望大家能积极配合他的工作好啦大家都回去吧”朱少明翻身上马,大手扬在空中向群众挥手示意,前世里又怎会想到这一辈子有如此出人头地的场合哪怕就是上台演讲,他都是羞怯怯的半天张不开口,并不是他不敢说、不会说,他刻意的压抑加上假扮的窝囊形象让其在那种场合下不允许出现高谈阔论的意气风发。

    朱少明御马走在后头,他还有些问题需要向老者请教一些,这个老者给他的感觉绝对不仅仅是一个脚夫的头头那么简单,他似是睿智的化身,亦或是身怀绝技或是藏着深深的阅历的过来人,其肚中典藏的经验绝对值得他受用无穷。

    “先生,下一站,我们将会去往定兴县,您觉得我们多久能到呢定兴县距离涿州城有几十里路,照队伍现在这个疲软的状态,估计要走上两天,这其间还要在野外露宿一夜,我这心里头有些不安感。”朱少明将马交给张杰,与老者并排走在一起,论身份,他远胜老者,论年纪,他弗如,与之并排走能充分的显示对老者的尊敬。

    老者闻言嗤笑一声,朱状元的担心不无道理,单单凭靠两百多个锦衣卫,不足以保护整个队伍,而御林军的将士此时,老者觉得用一个词比较贴切…四肢无力。

    “朱状元,定兴县有一处悬崖峭壁是需要我们克服的问题,越过那道峭崖,我们前方的路才算一往无前,老夫还是觉得您要做好心理准备”老者瞥了朱少明一眼,目光深邃的往前方眺望,这一望无际的茫茫天涯路,其间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凶险,他有些担忧这个年轻的状元郎扛不住巨大的失败所带来的痛苦。

    不多时,队伍已出了涿州城,踏上了前往定兴县的征程,未来之所以叫做未来,因为其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发生未知的危险,例如,倾盆大雨,例如,泥石流,例如,山体滑坡等等这些都会给队伍带来致命的伤害,这个时候,就需要主将的镇定指挥,以及其从容不迫的思量对策。

    早上初升的旭日正龇牙咧嘴的望着这一群神情疲惫的队伍一步一步的行进着,走了不知多久,隐约有人昏倒的现象,朱少明微微蹙了蹙眉,这是mh药所带来的后遗症,不是大问题,但是绝对会影响行程,朱少明欲往前慰问,却被老者伸手拦住了,老者br /&gt;好看的txt电子书shubao2</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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