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现在,你看看还满意否”酒泉得意的一指铜镜,自己的化妆技术那是不在话下,只要不露出十足的破绽,一般人是无法分辨出来的,但眼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声音这个,自然也难不到酒泉,他从自己的怀里又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朱少明有些讶然,这个酒泉怀里到底都藏了些什么东西,怎么每掏出一样东西,他都会感觉新奇呢
朱少明闻言,站起身来,望着铜镜中模糊的自己,很是满意,想来只要自己不说话,哪怕是张杰,也无法将自己认出来吧这对于自己的行动将大有裨益,朱少明现在倒有些感慨了,朱家果然还是有几个狠角色的就这次的相助,朱少明不得不说,非常的给力完美
“谢酒哥啦,我走了”朱少明摸摸下巴里沾上的假胡须,伸手拿过酒泉手中的白色药瓶感激地望了一眼酒泉,人已来到门口,深呼吸一阵将门拉开就往楼下行去。
守在朱少明先前睡的那个房间门口的两个衙役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大人的吩咐他们必须无条件的执行,他们今晚纹丝不动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间房的门口。
朱少明故意干咳了一声,大模大样地走到两人面前,侧过身子看了两人一眼,又继续朝楼下走去,他就是想看这两人能不能瞧出他的破绽,如果不能,那说明酒泉的易容技术非常精湛如果能的话,这两人务必不能留了。死神如此之近的在他们面前一晃而过,两人似若无所察觉,只是稍稍扫量了朱少明一眼继续瞪着前方。
一出悦来客栈,朱少明走到早已备好的马车前,探手掀开车帘,突突的一阵异香立即袭击了他的鼻尖,有如此清新好闻的香味除了无衣还能有谁胡无衣一把将朱少明拉上车,娇喝一声车夫立即驾车,朱少明的半截身子还裸露在外面,脚底还能感受到地面带给脚底的那种摩擦感朱少明挣扎着想爬进去,奈何无衣已经死死将他的去路封死,他动弹不得。
“无衣,是我朱少明”无奈的朱少明可不想一直将半截身子吊在马车外,一来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二来自己貌似被这般吊着也不大舒服的。虽然自己喊出了声,但无衣的脚下依然毫不留情的踩在自己的背上,他知道,无衣就是故意的
胡无衣哪知道一上车是个肥头大耳的商人,当然,她是知道朱少明会易容上车的,但是这装扮似乎也太千差万别了吧不过为了惩罚他对自己做出的那些坏事,不得不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小小年纪,就知道沉迷女色,你可知道色是刮骨钢刀,纵欲过度不利于根基的稳妥。
眼瞅着惩罚的力度也已经到位,胡无衣一把拽起这个肥头大耳的商人,往车厢里面一扔,朱少明顺势就被提上了车,这种感觉如同前世坐过山车那般惊险刺激,不过跌落到马车壁的时候,一阵气血上涌,差一点就被摔出了内出血,无衣,用不用下手这么狠啊你这是拿对付敌人的手段来对付你相公呢也不知道哪晚上吃了什么药,任由自己一直抱着。
第二百八十七章 黑衣突显怒气生
胡无衣冷眼扫量了几眼这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除去声音比较像那个坏痞子之外,其余地方俱是相差千差万别,看来这个易容的人手段不一般哪只是,为什么要整成这么一副肥肠大耳的模样呢朱少明虽说算不是格外英俊,但也是一枚俊朗潇洒的翩翩公子,整成这个样子,胡无衣除了掩嘴偷笑,她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出师不利的朱少明此时此刻肚子憋了一肚子的火这才刚出悦来客栈,就被无衣整趴下了,这往后还得了,他的威严要怎么竖立,小娘皮,敢跟本少爷玩,今天就满足你这个愿望,让你知道本少爷的魔抓有多么的骇世惊俗
镜头往外拉,你会看见黑夜里有一辆马车飞速疾驰着,目的地正是东北方向的双塔处那处空旷的地方,涿州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山清水秀。那双塔乃是涿州八景之一,望眼整个涿州城,最为空旷也最为能容纳三千将士的地方也就双塔那处广场。
车内战情激烈,朱少明一个鲤鱼打挺顺势向胡无衣扑了过去,无衣,这可是你自找的,不是我有意轻薄于你,你也知道,我是很纯洁的,这一点,朱少明可以证明,当然,佛祖也会证明。
胡无衣似乎早就料到了朱少明会反击,迅疾一抬脚掌,正中我们可怜的朱少爷胸怀,踹完之后,胡无衣这才好整以暇的望着这个五体不勤的胖男人,好笑道:“朱少爷,服不服气”
“咳,咳,咳”连番受到重击的朱少爷现在是早已没了脾气,腆着脸道:“媳妇,服气,服气”只是这笑容里多少都带着些不甘的意味,就是这话里,都能听出那种委曲求全的含义,胡无衣忽然展眉露齿一笑,万千风情顷刻间弥漫了整个车厢里面,朱少明如此如醉的死盯着无衣,女子一笑倾国城,略施粉黛素妆面,娉婷婀娜兰芳指,轻挽发髻垂丝海。
这一刻,时空停滞不前,这一刻,万物沧桑归寂,这一刻,朱少爷大眼朦胧,下一刻,又是一脚飞踏而至,可怜的朱少爷开始产生了醉生梦死的幻觉,如果上一秒那看到的是幻觉,那么,这一秒产生的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无衣,下手这么狠,你舍得呀”朱少明捂住脸颊,即便蒙上了一层皮,里面那层面皮依然火烧般的滚烫。他真心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她,至多也就是抱着她睡了一晚,可什么事都没干的,这个,那个释迦牟尼可以作证的
胡无衣无奈的耸耸酥肩,噘着嘴道:“朱少爷,你一来就准备上车,我看你的样子又不认识,当然不能手下留情了,况且若是你欲对我不利怎么办再说了,疼的是你,不是我呢”
“嘿嘿”朱少明唯有苦笑来解脱自己所面临的困境,她太狠了,尤其是对他下手太狠辣了,完全不顾及到他还是一个小处男的事实。其实说到处男这个事,朱少爷是有话说的,处男分很多种,有十年陈酿,有五年陈酿,还有二十年陈酿,当然还有分月的。朱少明可不就是有一阵子没被女人处理过了么所以是可以称为处男的
马车在两人三言无语中飞速前行着,不多时,车夫便勒住缰绳使马车停了下来下车跑到后边将车帘掀开,好让少爷和少夫人下车,他的任务就是送两人来到此地,剩下的事与他全然没有干系,他也不曾在这里出现过。
两人刚一下车就见到前方拐角处有一条长长的黑衣人队伍正徒步向双塔附近处逼去,胡无衣拉着朱少明躲在马车背后,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务必要将自己的身份隐藏好
……
在涿州城东北方向一处空旷的地方,两座高耸入云的古塔傲然挺立在平直地面上。云居士塔、智度寺塔位于涿州城内东北隅,合称双塔。云居寺塔始建于辽大安八年公元1092年。智度寺塔始建于辽太平十一年公元1031年,双塔均为八角形楼阁式仿木结构砖塔,内部结构为套筒式,塔内各层均设八角形回廊。
宝塔庄严竖立,塔下密密麻麻的黑影三三两两聚在一堆只是在这样的夜色下,天幕似乎崭露出了狰狞的面孔,青砖石板上三两人背靠背睡在一起的士兵浑然不觉已经有人在悄悄向他们逼近。
“铁将军,铁将军,你快醒醒”张杰奋力的摇晃着铁木的胳膊,这铁将军就跟睡昏了头一样,一直都摇不醒,蓦然,他心间有种不好的错觉,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事情就会变得不可逆转,那么,少爷呢他们肯定是劫持了少爷,然后……
张杰举目四望,这些士兵好像都昏睡不醒,他尝试着摇过别人几次,可都是无功而返,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铁将军的身上了,如果他都昏睡不醒的话,他真的不知道少爷会面临怎样的危险,他们说过,此生同气连枝,哪怕是死,也要在一起,可是现在少爷有危险,他却无能为力,还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这一切的发生,他不想,不想……
“铁将军,铁将军,你他妈的醒醒孬种,你也跟他们一样的是孬种么他妈的”张杰大汉淋漓的吼道,这嘶吼声冲破了天际,却换不会身下这个血性汉子的一个睁眼动作。
向广场逼近的黑衣人听到还有人的动静脚步俱都一滞,不是说所有人都能睡到明天中午么怎么现在还有人能清醒的叫嚣,为首的李三思量再三,狠了狠心,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其他黑衣人得令,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继续朝前走着。
广场之上,除去睡在地上的士兵,还有那靠在一起的押送车,车上装着的东西就是这些黑衣人此行的目的,也正是他们敢铤而走险的原因。
张杰紧接着又去寻找着自己的兄弟,可四周忙碌了一大圈依然没有见到他们,奔雷这小子去哪了和少爷在一起还有其他人呢张杰记得,少爷与那个胖胖的大人进到悦来客栈之前与他打了个眼色,当时他不知道那是何意,现在隐约有些猜到了
少爷走了之后,他们被安顿在十几家酒楼里吃喝一番后带到了这里,然后就无意识的睡着了,问题肯定出在那吃的和喝的上面,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是清醒的呢张杰努力地去回想之前发生的事,越想头越疼,越想头皮欲紧。
渐渐地,张杰发觉头越来越重,意识也开始模糊,只见到面前有一个,两个……数不清的黑影子向自己快速的逼来,他已经没了力气,甚至连眼睛都很难睁开,他知道这些黑衣人不会放过他的,因为他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东西,仅仅这些,那些人就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任凭他百般努力地想睁开眼睛想将那些人看清,但毫无例外,他失败了,最后,重重地摔回到了地上。
……
胡无衣拉过朱少明迅速进到了旁边的一处屋舍里,三下五除二的控制住了屋主,便趴在窗边小心翼翼的查看着那一伙黑衣人的行踪当朱少明听到那一声凄婉绝望的吼叫声心神巨震,张杰可能以为自己已经被那些人捉走了,万念俱灰了吧
尤其是在黑夜中见到张杰身体倒下去的那一刻,朱少明紧抓住手掌下边横木,手指甲已经紧扣进其木肉里寸许。操你娘的,敢对我的人不利,那就是打老子的脸。胡无衣分明意识到自己身旁的这个男子身上散发出满身的戾气,这是仇恨和执妄之下的结果。
“别冲动”胡无衣伸出一只玉手握住了朱少明的手腕,她希望自己的清凉之息能平复这个男子身上暴躁的怒气,怒气只会让理智处于下风,只会让行动变得凌乱而没有节奏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双塔偏隅罪恶生
有一种关怀不表现在言语上,有一种爱或许没有世人传诵的那般轰轰烈烈,但却是最朴质真实的情感,毫无疑问,无衣给朱少明的感受就如同那一弯温暖如玉的温泉,贴近自己,却不从烫伤皮肤,他若意无意的扫量了一眼无衣白衣胜雪衣襟上那姣好的面容。只觉从手腕处传来一阵阵的清爽,似前世夏日干啃一根清凉爽口的冰棒那般凉快,凉意里又透着安详,让自己这一颗暴躁的心变得平缓,变得安静,变得空旷。
朱少明感激似的在无衣手心按了按,示意她不用担心,自己没事真的没事,他相信张杰不会如自己想像中的那般脆弱,即便他倒下去了,他张杰还是他张杰,这一辈子他都是光荣的,因为他是为了人民而牺牲的。无衣的阻拦没有错,如果不是他稍加阻拦拉住了自己,想来结果会非常的被动。而此时确实不适合动手,人赃俱获才能将其全部斩获,虽说现在动手也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但要想揪出其幕后主使,现在动手还为时尚早,这无疑是打草惊蛇。
胡无衣见这色痞子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那种云淡风轻神色,急急地想抽回自己的手,而自己的手被其握在手心不时传来连续的麻痹感,她知道,这会让她彻底沦陷,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不能做到完全交出自己,做不到没有顾虑的一心对他这是一种由内向外的抗拒,朱少明从无衣抗拒的眼神里能看出了一些端倪,他没有强求,主动撒开了手目不转睛的继续盯着窗外的黑衣人行动,这些人的目的正是为了那满箱的珠宝其心甚毒,其谋甚巨
见到这色痞子主动撒开了自己的手,淡淡的失落感填充了她整个胸腔,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难过难道他觉得自己不配他么亦或是觉得自己接近他是有目的的,是利益的交换胡无衣紧紧咬着朱唇,她的性格真的不是这样的,她只想他能快速成长起来,然后能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这也是她帮助他,呵护他的主要原因。
越想到后面,胡无衣心里愈发的矛盾起来,她也在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带着功利之心来接近他的,越想越挣扎,越想越不自信,越想越迷惘
如果他要了自己,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有理由来要求他为自己办事如果自己从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给的关爱,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朱少明忽然之间伸出手去环住无衣的细腰,她的心思,他略懂一些,诚如刚刚他见到张杰重重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中挤满了愤怒,挤满了望不尽头的执妄如果有人胆敢欺辱他最亲密的人,他一定会让其爸妈后悔将其生到这个世界上,他,说到做到顷刻间,拥住胡无衣的手臂上肌肉暴涨彭大,青筋根根暴现让胡无衣蓦地觉得这个臂弯真的好壮实,一个女子再强势,也无法与这男人统治的世界相抗衡,她不是天纵英才的武皇后,更不是披军挂帅的穆桂英。她只是一个身世惨痛的普通女孩,甚至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遍的女孩。真的不值得他这样的,他这又是何苦呢
窗外一片斑斓的月色,月明星稀,烟云寒笼的阴云纠集在墨黑的天际盘旋,这本是一个宁静祥和之夜,却因为人的贪欲而变得诡异罪恶起来。天地有情,人间有爱。不劳而获的安逸享受让好些人忘却了劳动的艰辛,铤而走险的想夺取不义之财并设计了这一起惊天阴谋。若朱少明一直昏睡至明早,那么,王振那个狗阉贼,他敢保证会第一个跳出来要杀掉他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李三挥手招呼一声,立即有几人冲到押送车的旁边,腰间一拔手,寒光一现,装有满箱金银的宝箱锁头和封条被砍成了两截,旁若无人的耷拉着身子在夜空中摇曳着,李三又向那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悟,猛然将宝箱盖子一把掀开,金光闪烁的光芒照亮了押送车周围三寸之地,万道金光如同一个散射灯般射向李三的眼,李三眼睛一凛,嘴巴一歪,那几人立即将箱子盖好并迅速将押送的车辆往来时的路上推
李三神情紧张的四处张望着,挥手向后面的人招呼,此地不宜久留,必须抓紧时间将宝箱都运走这件事做成了他们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则会享之不尽,万千美女尽匍匐在脚下舔舐脚趾但同时还有一个问题是不容忽视的,当他不幸辱命将所有的珠宝都带给了那人,自己的命运又该由谁来掌他又该何去何从当权者是肯定不会允许自己等这些人活着的,只要他们活着一天就意味着终有一天会泄露此事只有死人才能将秘密永远守住
朱少明双手撑着窗边的横木,一动不动地盯着李三一举一动,不算魁梧的身高,身材大体能看出不胖,即便蒙上了黑布夜行衣,朱少明也能感觉到那具身体所能短暂积蓄的爆发力。那人面上蒙着黑布,只能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众人的搬运。但恰恰就是这双眼睛,在朱少明望着他的同时也向朱少明这个方向疑惑的瞥了一眼,旋即继续指挥着其他人马搬运珠宝。沉沉的宝箱一个人根本推不动,必须由着两个人一起使力往前推。
黑衣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多的宝箱连带着押送车被人从双塔之侧推走,而地上昏睡的士兵对此毫无反应,显然,这些士兵磕了药。
“哎,这箱里装的不是珠宝,搬到一边去”李三走上前,挡住了那最后俩人搬弄最后一个箱子,既然自己知道将要面临的命运,那么,何不做些手脚呢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谁都明白,但真正又有谁能做到不以物喜不已己悲的境界呢当他走出这一步之时,就注定这辈子都无法回头,自己留下一箱珠宝为日后的隐姓埋名打下夯实的基础。
那人疑惑的扫量了这个领头人,大人吩咐过一切听他行事,可大人又说了,这里装的所有箱子都要带回去,那么,他拦下自己又是何意。是想将这箱东西独吞么即便听到了面前之人的说辞,手脚依然在使力推车,对李三的话无动于衷另外一个推车的黑衣人则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李三见这人竟敢置自己的话于惘然,不仅如此,还敢继续往前走不由怒从心起,手持宝剑的手指紧了紧,你们的大人说了,一切事宜必须听从我的调遣指挥,如有违反,定斩不饶,你是否想尝试一下血溅双塔前是否想像世人证明你的英勇献身精神看向其的眼珠子里瞬间带着一丝凉凉的寒意。今夜月黑风高,正适合拿你的血来祭拜我今晚之后便死去的真身。
那人蹙着眉头,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放下了这一辆押送车,李三又向那人靠近了一步,头部别到其耳边小声道:“今晚的事你最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是不然,你会想到结果的”
那人畏畏缩缩的直点头称道,他到现在如果还看不出李三的意图的话,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很可惜,他想做活人,也想分一杯羹
押送车一辆接一辆的奔驰在涿州城内的大街小巷里,此时早已撤离出东北偏隅的双塔之地,到了一处四通八达的十字路口,李三吩咐了几声,众车队的黑衣人立即推着自己的车分别向不同的地方驰去……
第二百八十九章 欲分财宝先杀人
胡无衣单手凌空虚晃一招,朱少明顿然,两人立即向不同的方向追去,这些黑衣人初看起来还不傻,知道分头行动会干扰别人的注意力,也给追击造成了一定的障碍,但毫无疑问,这些装满银锭珠宝的箱子最终都会汇聚到一处或是集中起来融掉重铸,试问一个官府要去找铁匠融掉银子有人会怀疑这银子的来路么
朱少明追的人正是那为首的精干黑衣人,他有种错觉,这个黑衣人有些似曾相识,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了熟悉的味道,但他又无法确定这人是在哪里见过,如果他见过,在他的脑海里一定会残存下一个清晰的影像,可是这个黑衣人只看到其裸露在外面的那双深眸漆黑的亮眼。
先前被李三吆喝的两人正小心翼翼的步行推着装有满满两车的宝箱前进着,心中隐隐有些期待与激动,这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暗自盘算着自己这单子事做成能拿多少银子。嘴角浮起的笑意让这俩人一阵阵的心花怒放,只是他们忽略了或是不愿去想的是,如果这单事做成了,他们俩个的性命该何去何从即便李三分你们一人三分之一,试问你们拿什么去与这李三争斗,从朱少明的角度来看,他一只手就能将这俩个黑衣人给放倒。
押送车走在前面,李三跟在后面,但后面还跟了一人,这人年纪约方二八,俊眉星目,逸朗清爽,只是望着李三的眸子带着冷血的锋芒,这有点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事情的最终发展去向也只得暂时打上一个问号,不论鹿死谁手,其最终的结果还是渔翁得利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果不及时解决后顾之忧,那么,后果将是严峻惨烈的。
忽然,李三停住了。而那两个推车的黑衣人依然在前进,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后面的人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小人物的悲哀在于其不愿开发那健全的大脑去思考问题,如果,只是如果,仅仅只需要稍微想一点点,寻常之人也能想到自己所要面临的下场是什么也许没有人跟他们说这些金银珠宝是拿去做什么的,也许只是一时贪欲让他们生起了掠夺之心,但这些都不是理由,只要与这批官银沾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剩下的生命旅程,对不起,你只能隐姓埋名或落草为寇。
直到推车的两人看不见身影了之后,李三才陡然一声暴喝,同时双腿原地弹起直跳,双手化掌,以势不可挡的攻势向后方袭去。
“朋友,既然一路跟踪我到此,为何不显身一见或许我们能交个朋友。”
朱少明所乔装易容的这个商人模样的人叫做贾三,对上这样凌厉攻势的手段,贾三自认为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商人重利,至于这些个江湖上流传的武功什么的都是鬼把戏,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可以巴结县官,可以赢得某些当权者的尊重,所以,任凭李三的身体一直向自己逼近贾三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一个商人,如果会点防身武技这倒是无可厚非,也是情有可原,但若是身怀绝技,难免让人有些怀疑这个商人的纯粹性,各行各业中都有其独特的弊端,商人,只要有利益,他们就有参与,农民,只要让其吃饱就能感恩戴德,当权者,只要给他足够的尊重,你也能获取交换你们之间的利益。而不纯粹的人,其性子想摸清就得费些功夫。
转眼之间,李三的双掌已经快速的逼近了贾三的面庞,仅仅只需要一秒的时间或是一息之间,如果这个人不还手或是不作为,那么,其的命运将是死亡。李三有这个自信,同样,贾三也有这个念头,两人似乎在打赌谁会在最后一秒撤退,撤退意味着另外一方暂时处于上方。
这条巷道两旁的门当已经被百姓们关的严严实实,惨白的月光透着檐角泼洒在地面上,也照在贾三肥胖却在笑的脸上。李三忽然感觉有些问题,待手掌快要接近贾三面皮还未接近之际,手臂猛一用力,双掌摩擦过贾三的脸颊,从其侧脸贯穿过去。贾三心惊万分,这个黑衣人武功却是不俗,但如果不是其手下留情让手掌擦过自己脸颊,那么,在此刻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李三收回了自己的双手,与贾三保持了三步的距离,他想听听这个肥胖男人的看法,又为什么跟着他,但毫无疑问,在李三的心里,这个人今夜必须死,如他不死,必是己死同时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身材宽大的商人装扮的中年男人会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贾三轻笑一声,道:“有利可图的地方就是我出现的地方,不知道这个答案可否满你的意”李三闻言笑笑,既然对方说有利可图,那么好想得到就必须要付出的不是吗而付出与收获往往是不对等的双胞胎,你的付出也许会让你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其实贾三心里紧张极了,这个黑衣人的攻势够狠,从其普通的一击之中,朱少明看到了一种决然,看到了一种誓死拼杀的勇气,这是被逼到了绝境之人才会有的攻势,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一个人的肢体语言或动作是会将其内心中的想法给出卖的。这便是善于观察的妙处,其实还有,只是贾三暂时不愿说而已。
“那么,前面那俩人,就是你加入我的条件”李三眼神一凛,想分一杯羹,那么,你首先得将自己的身世洗浊,让自己身败名裂。不然我拿什么相信你,我又如何去相信你这个凭空冒出来图谋不轨的胖子呢
李三说完人已向前走去,贾三跟在后面,似在思考,似在斟酌,肥胖的大脸上不管怎样的紧皱,都不曾出一丝丝的汗,但在面具下的里面,朱少明早已汗水横流,刚刚那个时候,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说不畏惧那是哄小孩的
贾三明白李三说出前面那俩人的意图,无非就是让自己去杀了那俩个可怜之人,那么,这一辈子,他就与杀人犯逃不开关系了,这是孤注一掷的结果,也是悬崖勒马下的必然,这个条件与得到的回报是对等的,没人愿意一个身世清白的人与他共享财富,这会让其心中产生不平衡的心理,想得到就得付出
李三健步如飞,贾三跟在后面吃力异常的手撑腰部,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额头上就是没有汗水流出,这一点,李三也没有点破,继续朝前奔着,这一会的功夫,那俩人推着重重的宝车相信他们也走的不远,不多时,两人已经赶到了那俩人的面前,贾三一个巴掌抄过去,啪啦一声,一人被这一巴掌给扇得在原地足足转了一圈,回过神来之后张口欲骂
忽又看到扇自己耳光的人旁边是他,嘴巴不自觉的闭上了,他知道,这一耳光是白受了,即便自己心生怨恨也是无处说理的,因为有一人非常让他忌惮。
“跪下”贾三怒喝一声,一脚踹在了这个推车之人,你他妈的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哄抢这些本该属于老百姓的东西,难道真心以为老子这么好说话吗
被贾三扇耳光的人叫常理,他甚至都不认识面前这个胖子,白白受了他一巴掌不算,现在还要自己跪下,他到底还想干什么难道觉得自己真的好欺负么眼珠子不禁向胖子旁边那人望去,他还是希望他能出手救自己,这个胖子来者不善。
跪与不跪,也在一念之间,一跪为奴,一站身死,是奴是死常理有些踟蹰,又仰头望着宇宙星辰,他想苍天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让他能够找到这一辈子的归宿……
贾三冷眼扫视着这个虽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虽然他非常想蹲下身去摘下去蒙面的黑纱,但后面有那人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审视他,他表示无可奈何。只好再次使出一脚,既然不能主动掀开这个黑衣人的面纱,那么,我踢他脸,踢他头部是不是会让面纱自己主动掉下来呢
“够了动手吧”李三对着望不尽头的夜空沉声道。这个人太磨蹭了,如果真心是为这两箱珠宝而来,那么自己的话对他来讲就是圣旨,他只能执行,而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在他自己的预想范围之内,这个胖子只对着这人拳打脚踢,依稀可见那人脸上蒙上的黑纱步就快要掉下,他又岂能无动于衷,并不是他惧怕这个胖子对他不利,而是有一种说法叫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贾三闻言,肥胖的身躯有些颤抖,他不介意杀掉这个黑衣人,但是在杀他之前,他想见见这个人的面孔,他的手上从不沾染无名无姓之辈。
常理如遭雷击,他感觉这前后落差也太遥不可及了之前他还在感慨着命运的临幸,感慨命运的宠爱,感叹老天的厚待,此时却如同一具干枯冰冷的尸体,没有温度,没有希望,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该如何取舍。
第二百九十章 伪装被揭刀相向
常理旁边那名推车的黑衣人见到此状,肩膀一直在不停的无规律抖动着,额角上的细汗一颗接一颗的遍布着整张脸颊,面上蒙上的黑纱也被汗水浸透了,和这个跪在地上常理一样,他们俩刚刚还在思考着自己能分到多少的珠宝,命运太过幽默,老天何其残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如果说荣华富贵尽是过眼云烟,之前两人还力辨以争取自己的主观意见,但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荣华富贵就如同鸡肋一般,食之难以下咽,弃之可惜。
贾三似在做着艰难的思考抉择,他的理性选择很重要,如果他犹豫了,如果他心存善念了,那么势必会让这个浑身上下透着精干之气的黑衣人对自己下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么贾三紧咬着门牙,忽然转过身去,道:“杀了他固然简单,弹指间即可让其去见阎王,但是鄙人有一个疑问,我又如何确保你能放过我呢你要知道,我的用处我是商人,你的这些珠宝,我可以为你找渠道用出去,但是你能给我抽几成佣金呢”
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李三拍手称赞道:“不错,商人重利,但又生性多疑,很不错,你的担心完全是合乎情理的,但你又是否能保证我就不会现在杀了你呢”李三有些奇怪的双手合在一起,朱少明,你还想装么试问这夜深露重的,一个寻常的商人摊上了如此耸人听闻的事件,他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如果一个商人摊上了这事但也想分一杯羹。那么,试问,其为何从出现之时起不紧张,这事,可能吗
“你不会杀我的,不是么赃银需要渠道甩出去,而我,正是那个可以帮助你的人,你觉得还有人会比我更适合与你合作吗而我,只要抽取三成的佣金。至于,曹大人那边,你无需担忧,鄙人还算有些靠山”贾三自信盎然的回道,你是舍不得杀我的,而且本少爷的伪装可谓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断想自己也没有露出破绽,他想看出些端倪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觉得呢”李三不答反问。他有些高看了这个易容乔装的人,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尽管这声音,这身材,还有这面皮胡须都做得相当到位,可是他好像忽略了一点,走了如此长的路,为何他额角没有渗出一丝汗水,就是自己,额头处也隐隐有些湿意,但既然这个人想演戏,那自己倒是可以配合他一下。
朱少明突然撕下面皮,从怀中掏出棉花,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从这个精干黑衣人的眼中,他看到了调侃的意味,从这个黑衣人的肢体轻微的动作中,他感知到了自己的伪装已经被看穿了。既然这个身份已经败露又何必继续自作聪明的逞强下去呢
“朱状元果然是你”李三惊呼一声,朱状元的面孔他当然知道,在悦来客栈之时,他有幸也在二楼吃酒,这个被围坐在最上首的不是朱少明又能是谁可是此时在这里看到他还是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师爷对他说过,朱少明已经喝醉了酒在悦来客栈里昏睡可现在看到的又是谁呢这里面肯定存在问题,突然,他想到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既然我已袒露胸怀,兄台为何还要藏头露尾,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做出这般事莫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么”朱少明厌恶的踩了踩地上丢弃一地的棉花,这些玩意塞进怀里实话说感觉不是那么好受,还有脸上的那一层面皮,出的汗水虽然没有融化在面上里侧,但却是紧贴着皮肤,滑腻的水渍浸在脸上异常的难受。
“你们还楞着做什么,动手”李三一阵暴喝,先前两人立即摇身一变,各自迅速的从押送车里拔出宝刀向朱少明劈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朱少明很不屑,你们这些人都是想干什么我不就是在这里小小出现了一下么有话好好说啊何必动刀动枪的呢要动枪,这三更半夜的好像也没有女人吧四个大男人有些不合适吧
常理从右侧方向架起钢刀向朱少明劈去,他的目标正是那只扇自己耳光的手臂,这只手臂,今天定要它留在这里,不过心中却是在感慨着头的妙计,如果不这样,还真的没有办法将这个朱少明引出来,要知道躲在暗处的敌人远比明处的人可怕多了,这也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所在。
另一名黑衣人则从左翼攻击,此时的他全不复刚才颤栗的孬样,阴狠的眼神中透着无限的恨意与杀意,他的目标则是朱少明的大腿,你这只腿估计是走路走累了想休息,如今自己送上门来,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朱少明,传闻你可是三头六臂,能问善武,今天我就要试试,看看你究竟是浪得虚名还是名副其实。
李三的攻势相对来说简单多了,单手化刀,一个直刺前冲,向朱少明逼来,如此三人从不同的方向袭来,让朱少明异常的苦恼,一个人对付就颇有些头疼了,你们三个一起来,是想让我学那等董存瑞舍身怀炸药自爆么不喜归不喜,他可不是傻子,这三人的攻势不可谓不凌厉狠毒,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不还手,下一秒,倒在地上的除了是他暂时他也想不出还能谁了
天,还是那般的幽暗,月亮,在阴云的蒙蔽下,变得迷幻色彩起来,朦胧的夜色里带着惨白的光芒,而在这座文化古城里的一条小巷里上演着一幕夺命之战。
三人狠毒阴损的招式让朱少明顾不得形象了,一个笨驴打滚,趁着两柄钢刀劈下之势迅速滚到了李三身后,单腿发力,狠命的踹出一脚,李三似乎早就料到br />shubao2</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