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毫不客气的按响了喇叭,嘀嘀的声音顿时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张海诺的记忆已经飞到了25年之前,他想起了忠诚的老哈斯汀,那是一张皱巴巴却无比和善的面孔,直至临死之前还在尽力为主人效力;想起了那个结实而勤劳的男丁巴伦德,兼厨子、劈柴工、搬运工、保安等多个职位却从来没有要求过涨薪水的小伙子;想起了多愁善感地拉玛,自从她的儿子在法国战场上阵亡之后,张海诺就再也没有看过她的笑容……
“是男爵大人吗?”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铁门那边传来,张海诺心里不由得为之一动,不等侍从开门,便自己推门下了车。隔着冷冰冰的栅栏,他看到了一张充满期盼和惊喜的脸。
“巴伦德。是我。冯肯施泰因。你们地男爵!”
“噢。噢。真是男爵大人。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就给您开门!”
因为是白天。张海诺可以更好地看清开门者地着装和容貌。
和地衣装换成了一套标准地黑色礼服。虽然两者之间地体型相差很多。但张海诺总觉得能够从他身上找到老哈斯汀地影子。自从老管家故去之后。曾经地男丁接起了掌管庄园地重担。这个从前目不识丁地人竟然顽强地自学了写字和记账。更叫张海诺感动地是。他竟然也和老哈斯汀一样终身未娶——从来没有哪条明文规定管家就不能自己成家地。但一个独身地人显然能够将更多地精力放在工作方面。
沉重地铁门缓缓打开了。这时又有好几个年轻小伙子从庄园里面跑出来。张海诺猜想。那应该是他和拉玛收养地孤儿。在上一场战争结束之后。无数德国人一夜之间破了产。加上居高不下地失业率。许多人被迫流落街头。还有许多夫妻。因为无力抚养自己地子女而将他们送到慈善机构。但那里同样是人满为患。张海诺战后第一次回到庄园时。拉玛就提出了在能力范围之内收养一些孤儿地建议。因为海上淘宝而身价倍增地张海诺欣然应允。
“男爵大人回来啦!”年轻地大男孩们跟着巴伦德高兴地喊着。在更远一些地草坪上。还有十几个大大小小地孩子在远远观望。看来。这里已经被拉玛改造成了一个小型地孤儿院。而这些张海诺早先就已经通过管家地来信知悉并且明确地给予了支持——在这场新地浩劫中。又该有许多孩子沦为孤儿了。
年逾五十的巴伦德看起来身体依然硬朗,他快步走到张海诺跟前,右手置于胸前,以传统的礼节深深鞠了一躬。
“男爵大人,欢迎回家!”
二十五年前那个毕恭毕敬的声音,又一次回到了张海诺耳边……
这次元首虽然特意准了一个星期的假,但张
道他不会乐意手下大将在战争期间前往国外,哪怕只己定居于中立国家的家人。于公于私,张海诺觉得他能够容忍自己将家人置于国外就已经非常不错了,经历了先前惊心动魄的战阵之后,他也确实感到身心皆惫,便干脆取道奥舍斯莱本小憩数日,再行前往法国重新接任主力舰队指挥官一职。
一夜无梦,睡得也格外轻松,第二天一大早,太阳竟又透过古朴的窗户照在床铺的一角。环顾四周,二十五年未变的布置在东方国家看来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但这种石头质地的房子一大特色便是坚固耐用,经历了上百年的风雨亦只需要时不时的小规模修葺一番,至于这房间里的桌椅装饰,也是按照普鲁士时期的风格设计和放置的。
走到窗前,尽管已经是12月,南方依然只下过几场小雪,连日天晴使得这田野中的积雪都融化成为滋润土地的甘露,只有那些背阴处还能够见到一些白色。
院子里,孩子们早早就起来活动了,但让张海诺颇为惊讶的是,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以至于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深呼吸,空气中充斥着自然和自由的味道,这里看不到排列整齐的军队,看不到隆隆作响的战斗车辆,也没有令人厌烦的机群扰乱听觉,自然也会有血腥杀戮以及死亡。
这里,就像是一块被人遗忘的世外桃源。
张海诺穿着睡衣和拖鞋就这样下了楼,巴伦德早已等候在那张或许拥有百多年历史的木质餐桌旁边,旁边站着一位两鬓斑白、身宽体胖的老妇人,拉玛,算得上这座庄园的大半个女主人。当年张海诺头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斯人就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岁月无情,六十几岁的人身形已经矮了许多,脸上复杂的表情中也参杂了更多的人间冷暖。
在这副温馨图画的一角,站着两名穿着德国海军制服的男子,一个荷枪实弹,另一个则站在门外吸烟,他们的存在正提醒张海诺,战争的硝烟仍然笼罩着这片大陆,单纯的回避恐怕只能让他变成一只鸵鸟。
“这两年家里一切都好吧!”张海诺在餐桌旁落座,椅子很舒服,也很怀旧,他多么想每天早晨起来都能坐在这里享受自由自在的气氛,而不是每天起来都要面对残酷的战斗。
“都好,都好!”巴伦德赶忙说道。
“拉玛身体还好吧!”张海诺看着那老妇人,她的身体虽胖,但脸上的神采已然有些暗淡了。
老妇人眼里噙着泪,连忙点头说:“好,只是一直挂念着男爵大人,怕男爵大人在外面吃了苦、受了累!”
张海诺点点头,“长年征战在外,真正闲下来的时间不多,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我再接安娜和其他人回来!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们了!”
“男爵大人言重了,这些都是我们的本分!”巴伦德非常得体的说到。
这时,一个年轻的姑娘端着一个银色的餐盘来到桌前,巴伦德不动声色的介绍说:“这是吉卡,我们收养的孩子,她现在已经能够帮助拉玛打理许多事情了!”
姑娘说不上国色天香,但也长得眉清目秀,因为不施粉黛,能够给人一种天然去雕饰的好感,不过那双手却因为劳动的关系显得有些粗糙——果不是这可怕的战乱,她也许还是个在父母呵护下的小公主吧!
餐盘里的早点花样不多,白煮鸡蛋、小圆煎饼、燕麦粥,这些都是按照海诺肯施泰因——也就是张海诺的前身,最喜欢的口味来准备的。尽管早已吃腻了山珍海味,但在这些平常的食物面前,张海诺却胃口大开,可惜传统礼仪“作怪”,他没办法叫上其他人共同分享,只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将食物扫去大半。
见张海诺已经结束早餐,巴伦德小心翼翼的说:“男爵大人,孩子们都想见见您!他们都说您是德国的大英雄!”
“噢?”张海诺当然不会拒绝,但他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装束,便笑着对管家说道:“那他们想要看穿着睡衣的大英雄,还是一身戎装的?”
巴伦德笑而不答。
张海诺转头对站在门口的副官说道:“嘿,伦斯,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一台相机,我想跟大家合影!”
“好的,元帅!”机灵的小伙子向另一名侍卫低声嘱咐了一阵子,然后便出了门。不一会儿,汽车发动起来,并很快开出了庄园。
海啸 觉醒
第003章 - ~意外事件~
别急,别急,每个人都有,都能吃得饱饱的!嘿,果你想成为男爵大人那样的人物,就把你的小爪子收回去!”
由好几张方木桌拼成的长餐桌两旁,有着将近二十张稚嫩纯真的面孔,在一脸严肃的大管家的监督下,他们的嘴巴只用来吃东西而不至于发出闹哄哄的声音。 在这里,年纪大一些的孩子坐在远端,男女之间“阵线”分明,年纪小一些的孩子坐在靠张海诺这边,除了装束和发式,似乎并没有那么明显的区分。
身宽体胖的拉玛显然是这场家庭大聚餐的总复杂,尽管因为上了年纪的关系,步履和动作都有些缓慢,但她依然亲自往每个孩子的盘子里勺汤。一个约莫有十七八岁的大男孩抱着一个大木桶子跟在拉玛身后,眼神禁不住的往张海诺这边瞟。
作为一个出生在八十年代、在东方国度里长大的人,张海诺孩提时期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势”,孩子们红润的脸色显出他们在营养方面的良好状况,可大家还是对今天的食物格外的兴奋——当然,由于他们的“男爵大人”回家了,拉玛特意准备了高标准的午餐,而在张海诺的坚持下,孩子们也得以跟他这样平日里极少见到的高级别人物同桌进餐,因而他也是这个大厅里受关注程度仅次于各种鲜美食物。
鲜嫩的小羊排历来是张海诺的最爱,只是在这在这穷乡僻壤,温室蔬菜基本上是不存在的,所以到了严寒的季节,用于配菜地时蔬种类就屈指可数了,至于闻起来浓香四溢的奶油南瓜汤,就算是在战争时期,也很难出现在上流人物的餐桌上。
“男爵大人,这些还合您的胃口吧!”如今地德国虽说也被叫做是大德意志帝国,但传统爵位已经不复存在,“男爵”不过是个早已失去了意义的空头衔罢了,但张海诺还是乐于听到他们这样称呼自己。
见张海诺吃的份量并不多,巴伦德面带不安的神色。
“噢,棒极了!非常可口!”
虽说在战舰远航时,元帅级别的伙食也远比眼前这些丰盛,但添加了浓厚地亲情之后,味道可就全然不一样了。
“让我猜一猜,这些食物是你亲自下厨做的呢……还是由你一手教出来地徒弟做的啊?”
巴伦德脸上地表情果然轻松了许多。嘴角甚至还有两分喜悦。他恭敬地说道:
“回男爵大人。 这些都是我教出来地两个小伙子做地。哈克。伦特。快到这里来!”
张海诺转头看去。两个身形几乎一摸一样地大男孩带着羞涩地表情走过来。两人身上都还系着白色地围裙、戴着类似于厨师帽地布帽子。
巴伦德介绍道:“他们两兄弟是拉玛妹妹所生地双胞胎。6年前拉玛地妹妹因病去世了。所以我们就收留了他们。这些早先已经在信里向您报告过地!”
“噢。我记得这回事!”张海诺微笑着说:“他们做出来地东西跟你当年做地简直就是一个味道。好。非常好!小伙子们。能告诉我你们地理想是什么吗?”
站在左边那个抬起头。却不敢正视张海诺地眼睛。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当海军!”
张海诺看了看,两人身材还算结实,年纪也足够大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内心底并不希望他们真的成为海军中的一员。在不久前重挫英国海军的北方之战中,合击一处的德国舰队虽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付出的伤亡也不小,再加上在进攻摩尔曼斯克的行动中受伤和阵亡的海军战斗人员,一共有接近2万名海军官兵失去了战斗力,最终阵亡者也达到惊人的960。
“你们不喜欢当厨师吗?”张海诺有意这么问。
两个大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巴伦德,还是由刚才那个说:“男爵大人,我们其实还是很喜欢当厨师的,但是比较起来,我们都觉得参加海军更英雄!”
“英雄?”张海诺呵呵的笑了,“也许吧!”
巴伦德见状便对双胞胎说:“好了,哈克,伦特,向男爵大人致敬吧!然后你们也下去吃饭!”
两个大男孩非常听话的朝张海诺鞠了躬,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张海诺朝巴伦德笑了笑,便又拿起勺子准备再喝几口汤,但叭叭的汽车喇叭声打搅了他的午餐,抬起头,只见从庄园门前经过的那条公路远处尘土飞扬。初一开始,张海诺还以为是自己的副官找到相机回来了,但他很快发现那股尘土并不是一辆小汽车就能够造成的。
巴伦德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招手唤来刚才那两个双胞胎,“你们跑步去看看是什么事情!”
两个大男孩一溜烟的出了门。
在19411年的德国,张海
惧怕有人会对自己不利,而这一时期盟军对德国本影响甚小,所以他才能这样自由的享受乡间的空气。不多时,其中一个男孩飞快的跑了回来,“有四辆车,一辆是轿车,一辆是坦克,还有两辆卡车!”
巴伦德看着张海诺,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张海诺不动声色的放下勺子,说实话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虽然一些历史事件让他对独裁者的统治手段有些隐忧,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也只能归咎于宿命了。
等到第二个大男孩也跑回来时,那几辆汽车已经在庄园门口停了下来,张海诺远远就看见几个穿着黑色党卫队制服的人从轿车里出来,紧随其后的并不是一辆坦克——那玩意儿根本不可能以如此高的速度行进,而是一辆装备机关炮的sdfkz222型轮式装甲车,再后面两辆则是普通的军用卡车,不一会儿,至少有荷枪实弹的党卫军士兵从上面跳下来,并迅速在庄园外面部署成警戒队形。
此时庄园里只剩下唯一一名配备手枪的海军士兵,他隔着铁门和先前下车的党卫队军官交谈了一会儿,并从对方手里接过一本小本子,然后便跑步来到张海诺跟前。
“元帅,来者自称驻扎在奥舍斯莱本的地方党卫队二级突击队大队长,他们直接奉了党卫队总部的命令前来保护您的安全!”
张海诺拿着那本军官证一看,上面确实清清楚楚的写着对方属于党卫队的一支地方旗队。当然,从前的电影中不乏有间谍伪装成为军人的事例,带着三分警惕,张海诺让自己的侍卫把证件还给对方,并告诉他们自己不需要特别的保护,如果他们坚持的话,那就在庄园外面就地警戒。
那名相当于国防军少校的党卫队军官看来有些无奈,但他也没有继续提出“申诉”,而是让自己的手下将整个庄园“保护”起来。过了一会儿,见对方并没有任何“越轨”的举动,张海诺想了想,干脆让侍卫把那名二级突击队大队长单独请到自己的书房里来。
对方爽快赴约。
“是党卫队总部的直接命令?”张海诺好奇的问,这个机构的名称让他自然而然的与老友洛梅斯特联系起来。
那名大队长不紧不慢的说道:“是的,我们上午11点c7分接到了来自柏林总部的直接命令,刚开始我们也感到十分意外,随后又进行了确认,命令确实是这样下达的。不过,对方也没有说明理由,只是在出发之前,我们听说……”
“噢?听说什么?”
“听说……元首乘坐的专列遭到了炸弹袭击。不过元帅阁下,这个消息并没有得到确认,只是从党卫军总部听说来的!”
“什么?那元首有没有受伤?”张海诺故意做出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
大约是三十出头的党卫队军官一脸忧虑的说:“具体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愿我们伟大的元首不会被那些破坏分子伤到!”
张海诺点了点头,以这样一名二级突击队大队长的身份,按照常理,是没有可能从党卫军总部听到所谓“风声”的,如果有,那也是对方在有意透露。想到这些,他心里的迷雾便散去了不少,加之他在离开狼岤之前,确实得到了一些有关元首不日将返回柏林的消息。假如真是元首乘坐的专列遭到袭击的话,那么党卫军领袖确实有理由利用手中的权力给予其他人额外的保护。
“好吧,既然党卫队总部给予阁下的任务就是保护我,荣幸之余,我也会尽量配合你们的工作!你也看到了,我的庄园里收留了不少孩子,他们都是身世可怜但很清白的人,我不希望他们受到惊吓。所以,我建议你们就以庄园的围墙为界构筑警戒,而我本人两天后就会离开,这点你可以向党卫队总部汇报一下!”
“当然,如您所愿!”党卫队的二级突击队大队长彬彬有礼的回应道。
“另外,如果有什么最新消息的话,请务必在第一时间通知我,哪怕是深夜!”张海诺补充说。
“好的!”党卫队军官一面起身一面往头上扣军帽,也许是过于沉溺于酒色的关系,此人虽然年纪不大,却早早的出现了秃顶的迹象。
张海诺没有起身,而是世故的说了一句:“下次见到党卫队领袖的时候,我会当面感谢他的,当然,也会请他替我转达对你的谢意!”
这话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很受用,对方果然满脸抑制不住的喜色,“那就太感谢您了,尊敬的帝国海军元帅,不打扰您休息了,再见!”
海啸 觉醒
第004章 - ~意料中的访客~
下午的时候,驱车外出的副官终于回来了,不但带还连专业的摄影师也一并请了回来。副官解释说,去的时候还一路畅通,回来的时候竟变得处处设防,一番盘查下来没少耽搁时间。
尽管早先的雅兴已经被来自远方的意外消息搅得所剩无几,但张海诺还是让巴伦德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拍上一张全家福,只是由于大批党卫队的出现,孩子们天真的笑容顿时少了许多,而这也确实让张海诺遗憾了好一阵子。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正如那位党卫队二级突击队大队长所保证的那样,前来担负警戒任务的党卫队士兵自始至终都没有踏进庄园一步,但如果庄园里的人需要外出采购食物的话,他们也会派出几名士兵紧紧跟随。为此,老迈的拉玛没少抱怨,在这位老妇人看来,战争虽然是战争,但万万不能对一位地位崇高的“男爵”无礼,虽然巴伦德不断纠正她说“元帅”的地位要比“男爵”更高,但她不一会儿便完全忘到脑后去了。
尽管气氛有些走样,但张海诺还是十分享受这里的生活,也就一天的功夫,孩子们大都已经接受了“帝国海军元帅”这样一位大人物的存在,院子里便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到了第二天,开始有胆大的男孩子敢于上来主动跟他说话了,小女孩则依然怯生生的远远观望。
到了次日傍晚,守候在庄园外面的党卫队军官终于给他带来了新的消息,根据党卫队总部透露的“风声”,元首搭乘的专列确实遭到了炸弹袭击,虽然详细内幕仍然被严密封锁着,但元首本人并没有受伤而只是略微受了一点惊吓。不过由于这次恶**件,党卫队总部向全国乃至德军占领下的地区都下达了搜捕命令,据说参与者的初步范围已经得到确定——有一批德**政人员受到了牵连。
如此情形,张海诺怎能不想起另一个世界历史上针对阿道夫特勒的刺杀事件,其中最著名地莫过于由前陆军总参谋长路德维希克上将、国内驻防军参谋长克劳斯道芬伯格上校等人于1944年策划并实施的刺杀,炸弹顺利爆炸,却只给希特勒造成了一点轻伤,结果先后有7000多人受到牵连,其中近5000人被处死。此外,陆军元帅、有着“沙漠之狐”美誉的隆美尔也是因为刺杀事件而受到牵连,最终选择了服毒自杀。
送走党卫队军官之后,张海诺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许许多多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停地盘旋,有来自于遥远世界的回忆,有对过去种种的追思,还有那一张张熟悉或者只有几面之缘地脸孔,一个个响亮或者并不十分起眼的名字。旺热的炉火将整个房间烘得暖暖的,不知不觉间,眼皮变得沉重了,坐在宽大而舒服的椅子上竟差点睡了过去。
咚咚咚……
手指敲在木门上的声音,和钢制外皮的舱门是截然不同的。
“谁啊?”张海诺伸了个懒腰。
“男爵大人。是我。巴伦德!昨天下午地照片已经送来了!”管家不高不低地声音从门外传来。虽然一直在试图“纠正”拉玛。但他自己大多数时候也还是习惯地称呼“男爵大人”。好在在这座庄园里。元帅和男爵并没有本质地区别。
“噢。好!”张海诺起了身。离开了炉火。手臂上忽然一阵寒意。想到岁月不饶人。便老老实实披上外套。开了门。
“好像拍得很不错呢!”管家面色和悦地说。“鲁格先生一共送来了三张。他说如果还需要地话。他连夜冲洗明早就给送来!”
张海诺从他手里接过那已经用精致地木框裱好地长方形照片。在这个时期。彩色照片稀少而又昂贵。还需要特别订制。因而这依然是最为常见地黑白照片。
借着煤油灯地光芒。张海诺非常费力地看清了照片地内容。没有v字手势。没有作秀。亦没有花枝招展。一切都显得那样地自然与朴素。
“嗯。可以了。照片就放一张在我这里。需不需要冲洗更多地。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那位照相地先生走了吗?”
“还在门外等着呢,外面地军官说现在路上已经实施了宵禁,天黑之后照理说是不允许走动的,所以待会儿他会派人送鲁格先生回去!”
“噢,这样也好!”张海诺淡淡地说了一句,顺手将相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男爵大人,要开饭了吗?”管家借机问。
张海诺转头看看窗外,天色几乎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哦,干脆让鲁格先生以及外面那位党卫队军官也一起进来吃晚饭吧!”
“邀请照相地鲁格先生以及外面的党卫队军官共进晚餐,好的!”管家认真的复述了一遍。
张海诺不再说什么,回过头整理着装去了。
就在即将开饭的时候,这个古朴而偏僻的庄园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冯伦格夫人,真没想到您和尊敬的海军元帅也是旧识!有缘,大家真是有缘啊!”
张海诺刚刚入座的时候,那位党卫队军官两眼紧紧盯着美艳的妇人,就差眼珠子没有掉了出来。看得出来,两人在这之前早已相识——一个是当地富商之后,虽然早已前往首都发展,但依然可以名正言顺的返乡休假,一个是负责治安并且握有一定生杀权力的人,虽然出身未必高贵,但也算是能够出入各种高级场合的人,因而这也并不令人奇怪。
再看芬娜,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长款裘皮大衣,雍容典雅而又兼顾了风度与温度,里面则是一件黑色的带有亮片的丝质长裙,颜色和款式完美展现出她诱人的身材,那高高耸起的胸部更是让人对她的独居身份感到好奇和向往。
芬娜淡然一笑,说道:“我和元帅两个家族可算是世交,相识也不足为奇!”
“那是,那是!”
党卫队军官连声应和道,虽说帝国海军元帅身居高位,但毕竟与党卫队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因而他也并没有像两者之间巨大的级别差异那样位唯唯诺诺。这时倒是那个一副老实文化人模样的照相师孤孤单单的坐在一旁,眼中不时流露出尴尬。
芬娜对这个穿着黑色制服、头顶略秃的家伙一点也没有兴趣,她满脸微笑的看着张海诺,用足以将男人融化的温柔语调说道:“昨日刚刚从柏林回来看望叔伯,恰好听说德意志的英雄回来了,一心仰慕、不请自来,元帅不会介意吧!”
张海诺笑了笑,客套的说:“当然不会!近年来大多数时间都耗在海上,和老友旧识们相聚的机会少之又少,若不是这次假期短暂,一定会邀请大家前来的!”
“元帅这是忙于大事,不比我们这些小人物,整天为了生计而奔波!不过,若不是元帅和将士们在外征战,我们的安全也得不到保证,所以,我应该代表民众敬您一杯!”说着,芬娜已经主动端起了玻璃酒杯,和往常一样,里面倒了小半杯的红酒——虽说是有些年份,但由于收藏的起点本就不高,现在依然算不上什么极品,充其量也是中上层人士的水平。
“保家卫国,军人之责!”张海诺看看右手边早已是一脸羡慕的党卫队军官,说道:“我们的党卫队同样劳苦功劳,来,让我们大家共饮此杯!”
在座四人共同举杯,不分酒量大小,皆先后一饮而尽。
“真是好酒!”只有照相师一人小声发出感叹,张海诺知道,这是他发自肺腑的赞美。
“夫人昨日从柏林归来,途中是否听说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消息?”
张海诺一说,党卫队军官的眼神立即警惕起来,而芬娜何其老练,一脸平静的说:“看了些报纸,似乎日本军队仍在大举进攻英国殖民地,但也不知香港和马来亚是否已经易手了!”
党卫队军官抢着说道:“那是,英国陆军何其无能,若不是有英吉利海峡阻隔,我们早就打上不列颠本土去了,还让他们整日里叫嚣!我看啊,日本不出几个月就能把英国佬的殖民地都夺了去!”
张海诺淡然一笑,并没有对这番言论作出评价。
“对了,夫人最近的生意可好?”
“战争嘛,物价飞涨,生意也难做了。不过仰仗各位朋友照顾,现在也还能够维持下去!来,让我单独敬我们尊贵的元帅一杯!”
杯里的酒刚刚倒上,芬娜便又端起了酒杯,豪爽之中不失礼仪,换做是一般的男子,或许早已有些飘飘然了。
“噢?我可没能帮上什么忙啊!”张海诺坐着没动。
芬娜笑着说:“怎么能说没帮上忙呢?元帅您难道不知道,海军在连续击溃英国舰队的同时,也打破了开战以来海上航运的坚冰!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从德国出发的船只已经有一多半能够抵达贸易地,若英国海军还有足够的舰艇进行拦截封锁,我们又怎么能部分恢复海外贸易呢?”
这点张海诺并非不知,只是他一时间忘记了,越是战争时期,海上贸易越能够给商人们带来巨大的利润,而芬娜的家族正是发战争横财起家的。
海啸 觉醒
第005章 - ~危险的盟约~
顿看似十分平常的晚餐,由于几种截然不同的人物而“乱炖”:有人洒下了倾慕的盐,有人往里添加了谄媚的糖,还有妒忌的胡椒、风趣的味精以及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调料,到了最后,没有人能够用单纯的词语来形容这里的气氛。
“夫人,这已经是您今晚上的第27~杯红酒了,虽说老友之间的重逢确实令人兴奋,可酒多毕竟容易伤身啊!”张海诺好意如此,毕竟旁边的党卫队军官也已经喝了20来杯,看芬娜的迷离眼神让人有些担忧,至于美艳的妇人,这时双颊绯红、目盈春色,好在头脑还算清醒,既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也没有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只是语调中多了好几分的暧昧——大多数是针对张海诺的,但#筹交错之间,对旁边这位党卫队军官的客套与恭维也相应有一些,这似乎让对方有些飘飘然了。
“我们尊敬的元帅连英国舰队都不怕,难道还怕这并不算烈的酒吗?”芬娜一脸媚笑,而这种姿态,或许是真正的那个海诺想都没有想过的,他的“冰山美人”,早已在上流社会的交际与应酬中学会了一切。
张海诺还没回答,略有些秃顶的党卫队军官便谄笑着接过话说:“是啊,在这战争年代,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日出都说定,为什么不趁着眼下的好时光尽兴喝上几杯呢?放心吧,尊敬的海军元帅!我待会儿一定亲自送冯伦格夫人回住处去!噢……对了,夫人,我记得您的庄园离这里并不算很远吧!放心,虽然外面有宵禁,但只要我亲自……送您回去,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芬娜笑说:“有两位在,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呢!”
张海诺想了想,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也喝了这么多酒,今晚就在我这庄园里歇息吧!巴伦德,去准备三间客房!”
“是!”一直候在旁边的管家完全不给另外两个人,尤其是那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家伙表态地机会,应下来便准备去了。
这座庄园虽然老旧,而且还收留了一群孩子,但房间依然是非常宽裕的,尤其是主建筑二楼的主人卧房和比较好的客房都统统保留着,所谓的准备,不过是确认一下各种物件都齐备罢了……
“海军元帅阁下真是太客气了!”芬娜笑得如此灿烂,显而易见的,这正合了她的意愿。
在这种情况下,党卫队军官也不好多说什么,满脸堆笑的倒了谢,按照他现在的任务,晚上本应该就睡在外面地车里或是另外搭建行军帐篷的,不管哪种,在这寒冷的冬天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倒是一晚上没有喝过几杯酒地照相师在受宠若惊之余。又有些为难。张海诺见状便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顾虑。老实人回答说:“尊敬地海军元帅。我本来跟家人说了送完照片就回去地。如果彻夜不归地话。怕他们会很担心!”
张海诺想想也是。这战争时期本就有着许多不确定地因素。加上刚刚宣布戒严。彻夜不归确实要让家人提醒吊胆地。便又问党卫队军官能不能派手下单独送这位先生回家。军官自然一口应允。
几个人又往后喝了几杯。张海诺便让人撤去餐盘酒杯。奉上泡好地香茶。晚上喝茶虽然不利于睡眠。对于解酒却是有一定作用地。照相师最先告辞。末了。剩下三个人又天南海北地聊了好一会儿。这才各自回客房休息去了。
回房间之后。张海诺照例泡了一个舒服地热水澡。将炉火稍稍拨小之后。他备上床睡觉。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又被敲响了。轻而缓。如果睡熟了话。听不到也没准。
张海诺有意看了看表。这时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是一身睡衣。但也不算太无礼。便走过去开了门。
站在门外地果然是芬娜伦格。这位夫人同样穿着一身白色地睡袍。头发并未全干。显然也是刚刚洗了澡地。只是面色还没有完全从先前地醉酒状态恢复过来。
“夫人有什么事吗?”张海诺堵在门口说。
芬娜的神色很平静,“能进去说话吗?”
走廊上点着煤油灯,由于大厅里地炉火已经减弱了许多,房间外面显得清冷清冷的,张海诺有点犹豫,但还是侧身将她让了进来,然后轻轻把门关上了。
“你就不怕被他发现了?”尽管关了门,张海诺还是用比较小地声音问。
“怕什么?”芬娜故意反问说。
张海诺耸耸肩,“所有你不想让外
东西!”
“不,他不会知道地!”芬娜很有信心的说道,人则已经坐到了壁炉旁地椅子上。睡袍看似无意的掀开一脚,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腿。
“有